本帖最后由 司马从戎 于 2024-2-21 08:06 编辑
诗词的意境
司马从戎
自唐以来,填词作诗者何止成千上万。文人学士们不约而同地以笔作犁,翻寻着生活中的种种意境,然后埋首吟思。就连那些戎马倥偬的武将以及许多的凡夫俗子,也创作了不少优秀的作品。
诗词固然流传于口耳,然而真正打动我们的,却是其中的意境,或者说:那一幅幅凝固的画面。
意境之于诗词,一如钢筋之于大厦,不可或缺。意境在要而辞句在次。缺少了意境的作品,浪漫主义不过是海市蜃楼,理想主义则容易流于教义。说诗人创造意境的能力体现了他(她)的基本功,并不为过。也许可以说:能够寻找到有品位的意境并且成功地付诸声韵格律,才能铸就一首上品。我们能够熟记在心的那些前贤作品岂不正是这样?
意境上乘的作品深具感染力,读来使人或低徊不忍,人琴俱戚;或身心振奋,五脏皆爽;或深悟禅机,心有所得;或莞尔一笑,彼此彼此。有了意境,纵然是桑榆晚景,读者也能从中读出那么一些乐观,从而体味夕照而肯定人生了。
成功地描绘意境而不悖韵律真是一件苦差事。即便是有了上佳的意境,如果不能恰当地以辞达意,仍将难脱败笔之虞。上好的意境被低档使用了,就好像是焚琴煮鸽,实在可惜。
诗重于写景,词偏于抒情,两者适于表达两类不同的意境。既如此,故有“诗庄词媚”之说。在诗中,山之骨为石,山之姿为林,山之柔为水,端庄得体。而在词中,喜怒哀乐悉是心境,为了打动读者,难免“媚”了一点,“呻吟”过分,然而倒是情有可原的。由此也就不难理解,有些纠纠武夫,虽然人倔,心硬,也能写出动人的篇章,甚至产生洛阳纸贵的效应。
以格律声韵而言,诗严词宽。即便词律稍宽,但它仍然对词中意境的描述不无制约。对於诗词声韵格律与意境描述冲突时的权衡取舍问题,事实上是诗词创作中的一个难题。愚意以为,如果有极好的意境,应该允许内容对格律有所突破。这里也许用得着王若虚先生的那句话:“定体则无,大体须有。”
不过如果有心向诗且初涉其道,恐怕首先还是应以严守格律为好。“先苦后甜”是一种值得推荐的模式。
王国维先生有言:“词以境界为最上”,诗或亦然。诗词中人也多有同感。看来创造意境即便算不上是填词作诗的不二法门,也应称得上是一条通向诗词王国的康庄大道。守望意境是一桩值得尝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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