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蛋卷（散文）

笑君

猫儿蛋卷（散文）

  年前，孩子们就跟我商量：“爸，过年期间，我们要出门几天，猫不宜带着，是寄养在宠物店呢？还是……”

  我说：“寄养会怎么样？”

  他们说：“寄养很方便，就是一天要一百块钱的寄养费。”

　　“多少钱？”我以为听错了。

　　“一百块呀！”

　　“这么多！”

　　“过年吗，寄养费也要涨点。”

　　我无语了。

　　早年间，我们养过狗，也养过猫。无论是狗或是猫，基本是散养着的。也就是说，饲养的过程极其简单，人吃剩的饭呀粥呀什么的，适时地给它一点就行了。狗猫们的睡觉，也根本不是问题，门前屋后的任意一个角落，都是其温暖的窝。

　　她们养的是一只宠物猫，还是从猫仔养成了成年的猫。一身金黄的毛色，夹带着一道道灰白的纹理。身体颀长，四肢刚健，尾巴如同游龙似的拖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头圆鼓鼓的，像一只丰满的苹果。一双耳朵尖尖的，好似两片扇叶，总是左右不停地忽闪着。尤其是两只眼睛，总喜欢眯缝着，一旦睁圆了，像探照灯似的散发着闪烁的红光，有些神奇。

　　这只猫的名字叫蛋卷，既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更不晓得有什么典故，感觉有些不伦不类。蛋卷就蛋卷吧！叫熟了，倒也见怪不怪了。

　　是不是所有的宠物猫，都是一种变异了猫科动物本性的猫呢？蛋卷不敢离开主人的家，不会捕老鼠，不吃米饭鱼肉，不能……优点是温顺、柔弱，没有一丝野性。蛋卷养在家里，如同侍候一个猫宝宝，既离不开人，又不能少了专供的食物。

　　我们常来常往，与蛋卷不可谓不熟。但是，我们不想招惹它，它也不会主动亲近我们。偶尔，蛋卷也会从我们的脚边绕过，也会瞅上我们几眼。肯定地说，蛋卷与我们处于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

　　瞬间，我们成了它的主人，一屋同住，一起作息，身份、位置发生了改变。它呢？似乎是有些不习惯的。

　　早晨，我们出去散步，便将它赶到阳台，让它待在自己的领地里。还用一只锁扣，卡住了门。要不然，它可以用双爪扒开门，钻进屋内。

　　我们一到家，就看见它坐在玻璃门外，眼睛看着屋内，还发出几声“喵喵”的叫声。我知道，它是想进来了。我伸手拿掉锁扣，它一伸头，一个侧身，进来了。进来后，却不去吃东西、喝水，直奔入户门处。一个腾跃，蹿到门边穿鞋子的凳子上了。然后，坐了下来，一动不动，双耳竖直，两眼紧盯着门，仿佛要将门板看穿。我很是不解，不知道它为什么要这样。

　　还是太太细心。说：“盼着主人归来呢！”

　　它的主人们在家时，与其互动是亲密无间的。

　　A主人每天下班到家，无论有多晚，第一时间就是找它。一把将它抱起来，揉一揉它的头，捋一捋它身上的毛。然后，才去做自己的事。

　　B主人中午休息，特意将它带到卧室，让它睡在阳台上，真的是共处一室了。

　　C主人做作业时，也不忘了将它放在书桌的一角。他，读书、写作业，似乎没有它的存在。它，安静地坐着，不声不响，不扰不闹，完全就是一个忠实的“伴读”。

　　D主人还没上小学，主要的任务就是玩。常常，也会与哥哥闹些小摩擦，不高兴了，就找蛋卷玩，还玩得很过分。蛋卷想躲，却怎么也躲不掉，被追得满屋子跑。有几回，二宝玩累了，干脆就拿蛋卷当枕头，直接睡在它的身上。蛋卷哟！很是不情愿，却也只能无奈地忍受着。

　　我说：“防止蛋卷咬你！”

　　“我解压呀！”他开心地说道：“蛋卷是我的好朋友，才不会咬我呢！”

　　倒也是的，蛋卷不会咬人，就是将指头塞到它的嘴里，它也硬生生地闭嘴不张，仿佛天生就不会咬人似的。

　　白天，蛋卷除了吃点喝点，大部分的时间，要么跳到暖气片上，伸个懒腰，洗洗脸；要么躲到大宝的座椅上，舒舒服服地睡觉。当然，它最想去的是卧室。我担心它在卧室里拉屎撒尿，特意将卧室的门关上，不让它进去。时不时地，就会看见它跑到卧室的门前叫上几声，好似它的主人们就在卧室里，在跟它闹着玩呢。

　　晚上，待蛋卷吃饱了喝足了，我便将其赶到阳台上去。赶它出去，是极不乐意的。不是躲在沙发底下，就是赖在某个角落里，不斗争几个回合，绝不会乖乖地去阳台。

　　阳台上，特意为蛋卷安放了一个“家”。卧室是三层的，底层是软卧，中层是硬卧，顶层是可供“上蹿下跳”的平台。另外，还专门配置了“厕所”。说是厕所，实际就是一个很大的塑料箱子，装上特制的沙子，供其拉屎撒尿。箱子上面有盖，盖上有个圆孔，既可以任其自由出入，又能翻开处理屎尿。

　　我们睡下了，蛋卷却不睡，先是钻到软卧里打个滚，又爬到硬卧上翻个身，再跳到平台上坐一会儿，眼睛瞅着黑乎乎的楼外，似是发呆，似是在想心事。不一会儿，一跃便蹦了下来，坐在门边，向着门内“喵喵”地叫着，一副不进到屋内绝不罢休的姿势。

　　我们还没有睡着，却也不敢放它进来。因为，屋内开了暖气，门不能随意开关。放它进来，一时又不会出去，若在什么地方……

　　夜半时分，终是抵不过蛋卷的“吵闹”，我还是起来打开门，将其放了进来。进了门的蛋卷，像是要感谢我似的，不直接冲去找吃的喝的，却低下头，侧着身子，在我的腿上蹭了起来。我怕它的毛蹭到身上，想躲，居然躲不开。

　　两三天过去了，我渐渐地发现，蛋卷有了一些变化。它不再去入户门处，蹲在凳子上等它的主人了，也不再到卧室门口去叫门了。我们只要从外面回来，门一开的那个瞬间，它一定是待在门厅处，一边“喵喵”地叫上两声，一边摇着尾巴来蹭我们的腿，既是迎接又是问候，让人感觉好奇特。

　　每次给蛋卷添加完食物，不用找它也不用叫它，它自己就来了。先是摇一摇尾巴，再是蹭一蹭我的腿，这才蹲下身去，静静地享受着美餐。

　　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什么时候它悄悄地来了。要么伸出一只前爪，掏我们的鞋子。要么张开嘴，咬一咬我们的裤角。有一次，它居然跳到沙发上，钻到我们的怀里，撒娇呢！

　　一般情况下，我们睡觉时，还没将蛋卷赶到阳台。它知道我们在睡觉，试图要上我们的床。看我们的动静，又不敢上，便钻进床底，找一个角落躺下了。我一拍床框的木板，它噌地一下子，蹿出去了。

　　如今，饲养宠物的人很多，尤其是养狗养猫的最为普遍。当然，饲养的目的各有不同，有人因为喜爱，有人实在孤独，有人完全就是无聊，有人……我们不养猫，并不讨厌猫。反过来呢？与猫待久了，倒发现自己还是蛮喜欢猫的。

　　2024年2月19日写于合肥巢湖北岸

陈詠

写得好生动，我也养了一个猫，是这样的。

红叶无霜

写得轻松、自然、流畅。猫人之间，有互动，有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