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方福光 于 2025-3-3 13:25 编辑
当天晚上,王川贝叫来阿珍一起来到父母亲面前,一字不漏把自己和阿珍的事告诉了父母。
“你俩已经到了这个境况。怎么提前不和父母商量?这样下去再不采取什么方法,那是要出乱子的,我们家不能给村上人说三道四。”父亲的话和母亲的意见一致,要儿子赶快拿出一个处理事情的方法来。
“阿珍是无辜的,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她没对我隐瞒什么。”王川贝向父亲解释说。
“两位老人家,我对王川贝是一往情深,我先回家,把家中的事作个决断,然后,得到你们老人家的同意我才会进这个家门。”
“我们不同意王川贝去你家乡,那里人生地不熟,遇上什么麻烦事,谁能帮上我家王川贝。”母亲给他俩泡上绿茶的时候,用毛巾擦拭着泪水。
“爸、妈,请你们放下心,我有能力处理事情,去了内地,先住在旅馆里再作商量,我不会感情用事的。”王川贝执着的心让父母惴惴不安。
“你啊,真是一条发疯的龙,父母存在银行的钱也完全是为了你,给你一万块钱,只是以后发生什么事不要责怪我们做父母的。”还是母亲最后拿定主意顺了王川贝的意愿。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王川贝和阿珍就去城里购买了火车票。第一回穿上名牌T恤衫的王川贝和阿珍挽手走在车站的广场,完全是一对甜蜜的情人。
阿珍不打招呼就离开了砖瓦厂。阿三工头一夜没睡好觉,躺卧在棚屋前的藤椅上大半夜静候阿珍,他对阿珍的离去更加忧心忡忡,他懊悔自己没有早一点把阿珍玩在掌心里。
他串通起大棚内几十个同乡民工来到王川贝家中,把王川贝家门前屋后围起来,要求王川贝交出阿珍,“有种的王川贝,你该出来,我们是出来闯江湖的外地人,王川贝骗走阿珍,就是欺侮我们外地人。”民工们围着王川贝家叫着、骂着……
砖瓦厂干部看着事态扩大会影响社会治安。外地民工用得好,是好马好驴出力又流汗,搞得不好,坏事一连串会砸锅。真要吵闹起来,王川贝要吃亏。砖瓦厂干部大部分和村干部来往多,村干部还真怕这帮外地人借机闹事。由于砖瓦厂市场竞争激烈,价格一压再压,已经快半年没给外地民工发工资了,每个月每人只有二百块钱生活费。村治保主任兼民兵营长是王川贝同去部队的战友,退伍回村时因为堂伯当村支书的关系当上村干部。外地人成群结队,真要闹起事来,真怕控制不了局面,他赶紧给镇派出所联防队打了电话。
阿三工头带头和民工要进王川贝家中的时机,片警和一个班的联防队员赶到了。
片警说:“阿三,你是个工头,也是他们的领导。有事好商量,和这么多民工来凑热闹,算啥事?”片警把阿三拉到一边说。
“这不是明摆着欺侮我们外地人吗?我们家乡穷,女人不值钱?再说我要对我带出来的百十号人负责,阿珍丢了,我咋向她家里人交差?”
“你们这么多外地民工私闯民宅,属于违法行为,这样吧,阿珍要是在屋里,我让她出来,当着大伙的面说个明白。要是不在屋里,我负责把阿珍找到交到你们砖瓦厂再作商量。”
“警察叔,我信你,你们看着咋办吧I”阿三还是怒气冲冲。
片警和村治保主在打开了门,和王川贝的父亲谈了话,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两人都认为王川贝是个讲义务有情意的年轻人。片警出门对着众多外地民工说:“阿珍家中的情况,大家都知道,王川贝的出发点是好的,王川贝和阿珍相好,他们有自己的计划,请大伙放心。这样吧,为处理好这件事,你们民工中可以推举一名代表和一名村干部来处理这件事。现在,王川贝和阿珍已经去了你们的老家,他们会得到你们的谅解,因为每个人心底里都会有一份爱心,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
“大伙回厂子里去,看我不好好治治这臭名在外的娘们。”阿三的话有号召力,民工们走的时候还是交头接耳,一些羡慕阿珍找了一个好人家,大家平时还是喜欢王川贝这个清秀诚实的好小伙子。
整个夏天最炎热的是八月,王川贝推说自己是阿珍的远方亲戚,主动地和小宝交朋友,他为残废的小宝擦背、换药,给家中挑粪浇地,烧煤炉打开水,为家中干着杂事,默默无言。他隔几天到集镇买回鸡婆和蘑菇炖成可口的汤,给小宝补养身体。他知道小宝原来爱喝二两高梁酒,使每日二餐,陪着小宝喝,他倾听小宝诉说在家中守着孤独的床,伴着小人书的无聊。
“不瞒你说,我几次想到自杀。我知道自己不能使阿珍幸福,我们住在一起只有一个多月,还没享受完蜜月,就……我不想让阿珍受我的牵连吃苦,甚至,有时我有变态心理。心里矛盾得很,我年纪轻轻,该看到的还没有看到,该享受的还没有享受到,残废人的自私,请你别看不起我。”小宝的话让王川贝的脉搏加快跳动。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勇敢面对,热爱生活,每个人的生命都很短暂,要珍惜它。”王川贝向小宝叙说着自己在海岛寂寞的军营生活,那时候真孤独,几乎有二年没见过一个大人,哪怕一个丑女人。直到探亲回家乡,才发现三年中村上的好女孩都嫁了人,小的还没长大。”
“那你住在我家已一个多月,不是没有目的吧,请你直接讲出来,大概和我猜想的差不多。”
“我们都是男子汉,我不想伤害你,只想让你理解我的真情。”王川贝眼含热泪,喝下足有二两高梁酒,我们湘南人很少喝这种烈性酒,尤其在夏天。”
“我知道你用心良苦,我怎么样帮你,我不可能一辈子有你陪着喝酒、聊天。”小宝狠狠砸了一下胸膛。
“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有办法天天陪着你喝酒,我和阿珍……实际上……多次商量过这件事,只是怕你不同意。”
“王川贝,你比我只小几岁,有好主意说我听听,你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到我家乡去,我和阿珍会把你当作兄长相待。”王川贝觉得应该说个明白。“我们可以先试试我们那里的生活环境。”
“小宝,洗把脸。”阿珍端了一盆井水进房来,风姿婀娜的体态令小宝和王川贝双目闪亮。
“天天能看见她,就算我的幸福了,她出门在外为生活奔波、难以每天见到她。”小宝除了生活上的缺陷,还有正常的跳动的心。小宝经过几天几夜的思想,征求了两位兄长的意见,决定随着王川贝和阿珍一起去青山绿水的湘南。
王川贝的父母接到王川贝打回家的电话,既惊又喜,父亲找到工商所领取营业执照,很快在镇区办起一家店铺,经营副食小百货。
父母的安排让王川贝和阿珍心里充满喜悦,小宝坐在店铺里特制的高椅上兴奋不已:“王川贝,我不仅要感谢你,更要感谢你全家,我终于可以做一个自食其力的劳动者了。”
小镇的钟楼敲响了悠扬的钟声,河边的荷花开着满腔乡情,别离和漂泊的阿珍和小宝依然牵着一根藤秧。王川贝家是浓烈芬芳的花园。路边的树林,鱼塘、石桥,街景深深走进小宝的梦里。
蝈蝈的啼鸣中,王川贝搂着阿珍,枕边放着苹果,他喜欢苹果的芳香,他吻着阿珍嘴边晶亮的花朵上的夜露轻声说:“阿珍,你有两个男人,一个是精神的,一个是直接的元素,我们这个特殊的家庭就象H2O。”
“亏你想得出来,王川贝,既然已是水,我们都融为一体,我想离开砖瓦厂,干什么都行。” 周未的晚上,王川贝带着阿珍去了村主任王仁坤家里,他俩知道山湾里有一片果园,决定承包下来。
通往果园的山路两旁是笔直的水杉和生机蓬勃的香樟树。在雨中被洗得翠绿。雷雨过后,山村空中飘着细密的水丝,雾气在果园四周维绕,青蛙像舞台的合唱队员一阵一阵极有节奏歌唱,蜻蜓在飞舞,她从楼房下车库里推出摩托车骑上朝果园去。
江边乡村柏油路上的水被摩托车犁出白亮亮的水花。她想骑摩托车几分钟就到果园不用穿雨衣,她没戴头盔,长发和丝绸短裙在风中舞蹈,她眼睫毛飘挂着晶亮水珠。俗话说,小夫妻吵架床尾闹床头笑无芥蒂,可王川贝去了果园二天二夜没回家。她的耳边还回响着王川贝的愤怒声;“让你不要到镇上开店你偏不听,家里乱成一锅粥,娘病在床上哪个管。”
“你娘的支气管炎是老毛病了,我不到镇上开水果店,吃啥?我和小孩的日子全靠你吗?你果园里挑子、梨子全烂掉吗?”
“真是个小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王川贝气鼓鼓抱起毛巾被骑上自行车就去了果园。“王川贝,王川贝,你给我出来,摩托车过不了水渠。”
“王川贝快死了,嚷什么,死了我,你可以重新嫁人,镇上有那么多老老少少男人像狼一样盯着你呢。”王川贝没有出果园里屋棚。
“王川贝,有话好好说,怎么和你姑夫一样犟脾气?”
“阿珍,你看不惯早撒伙。”
“我给你生了儿子,你气焰嚣张了,是吗?我离开你这没人情味的东西,我也不会把儿子留给你、”
“我不怕你,阿珍”王川贝嘟哝着。
“你是一个烂柿子,软蛋,年纪轻轻守着一个果园,见不得人见不得阳光,整天星星月亮小毛驴地咕叨,就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写几句乌鸦麻雀都不要看的破诗。”阿珍越说火气越大,嗓门也大了起来。
“不许你大喊大叫,这是我家的果园,是我的地盘。”王川贝终于扔掉手中的一本杂志,穿着一双塑料拖鞋冲出棚来,要打媳妇。
“我就喊,一下大男人没本事还装伟大,你打呀,你打人还真上了痛,你动一下我,我就和你拼了。”凭着自己身强力壮哺乳期的精神,阿珍不把长得如白条鱼的王川贝放在眼里。
“我掐死你,掐死你!”王川贝真的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双手掐住阿珍的子。
阿珍终于感觉到了身体虚弱、个子不大的丈夫也是会杀人的,她感觉到了气喘,全身扭动起来,头歪在一边。
“你们想干什么,有完没完?”王川贝的爸是村里的放水员,肩上扛着钉耙正在山湾里巡视稻田.听见果园里的吵闹声便赶过来。
“爸,王川贝要掐死我。”
“阿珍,你是个好姑娘,不要和王川贝一般见识,你就到商店里去,午饭后,我就摘几筐挑选到镇上,每天关了店门房租费要几十块钱呢,这鬼天气一会儿热一会儿凉别感冒了。”
“好吧,我听爸的,王川贝,你要好好教育他,一举一动让人心烦,自己不会挣钱还不让我挣钱。”
王川贝爸朝阿珍扬扬手:去吧,去吧!
听着摩托车声音远去,川贝爸走在棚里;王川贝正坐在竹椅上叹气。
“王川贝,你守着这二十亩果园也不是办法,有几个外地客跑到山湾找你王川贝买桃买梨。今年的雨水又这么多,断断续续半个月,山东、安微来的西瓜一车车歇在桥头卖不出去,果园里的桃啊梨的没有阿珍在镇上开着水果店,没有她四处吃喝张罗着,全会烂在林子里。”
“我就看不惯阿珍她对别人的一脸笑。”
“现在城里三星级四星级大饭店还倡导要微笑服务,你是个有文化的人,还如此气量小。”
“阿珍,她是卖笑。”
“别犟嘴!你还是顺着她的毛揉吧,要是你们俩常这个样子下去,早晚要出事。”
“要不是听你和妈的话,我早就去城里打工了”
“不是我和你妈不让你出远门,怕的是你找不到好工作,你没有大学文凭,光会写几句山鸟蜻蜓顶个屁用,在家守着果园还能挣个吃饭钱。”
“可是,你看阿珍么,她挣了几个小钱就财大气粗,指手划脚要当女皇,我不愿意做她的臣民。”
好拉,有话好好说,镇上咖啡店茶馆多,什么桑拿钟点房多得是,闲散男人和苍蝇一样乱飞,你没事就到阿珍水果店帮着些,别真离了,这人可是隔肚子。”
等爸一走,王川贝就睡上了竹榻。
两行清泪如蚯蚓一样从双目边游走。他便完全进入了梦乡,他的鼾声伴着果园里的黄豆鸟叫声很有活力。
初中毕业时,王川贝就有过早恋,十六岁的他因为早恋分了心,中考考了才四百多分,无可奈何读了职业技校。他居然被学校一位漂亮的女教师打动,一次次在笔记本上写赞美诗。女教师可能不会知道他正在付出一腔青春热血,但王川贝为女教师写的几首爱情诗登上了县报和外地的文学杂志。
王川贝认为爱神正在遥远的地方向他招手,可没想到二十岁,他青春的藤秧就长了根,他写诗的才华被考上了大学没钱上的邻村漂亮姑娘阿珍看中了。
阿珍敬慕王川贝更欣羡他家有二十亩果园,每年有上万块钱收入可以有丰衣足食的生活并.且实现自己的梦想。
上个月,果园第一茬白凤早挑刚成熟,阿珍便选最讨人喜欢的白凤桃到村外的开发区去卖,她让王川贝爸用三轮车拉了去。
阿珍坐在香樟树下小板凳上,手摇着旅行布帽,看着汽车、摩托车、电瓶车从眼前奔驰。她不知道开发区有没有人喜欢吃桃,能不能做到生意,开发区有一幢幢蓝色、白色、粉红色的合资企业,还有花岗岩、大理石铺地贴面的日本、德国、美国大公司,那里面进进出出一辆辆高档小车,当然还有成千上万的穿白大褂和蓝工农的外地打工仔、打工妹。她的目光只盯着那些打工仔、打工妹,那些打工仔、打工妹有的住公司集体宿舍,晚上吃过晚饭就到乡村公路两边散步,有的打工仔、打工妹是夫妻或者是正恋爱中,他们自己掏钱到阿珍和附近村里租了农民房住,吃过晚饭也到乡村公路散步,乡村公路实际就像T型舞台,那些打工仔。打工妹吃过晚饭洗过澡穿着最时尚的衣裙。
“买桃,买桃,白凤桃,白白嫩嫩,脆脆爽爽白凤桃。”阿珍有时也吆喝。阿珍虽然有了喂奶的孩子,但只有二十一岁,心里还有些胆怯。
“一块钱一斤。”阿珍心里想凑个整数。
“八毛钱一斤行吗?八毛钱一斤,我们几个小姐妹每人买一斤。”
“行,八毛就八毛,你们吃饱了肚子,我的肚子在咕咕叫呢。”阿珍说。
织布厂的几个外地姑娘弯着腰在她的竹筐里挑选着桃子。阿珍听见她们嘴边哼着陆毅,凤飞飞的歌,他们个个穿着牛仔裙、迷你裙很性感。
“你们织布厂的老板是外国人吗?”
“不是,我们织布厂是民营企业,老板原来是在镇上开照相馆的个体户,现在是拥有三千万的董事长了。”外来妹中的胖妞说。
“老板凶不凶,厉害不厉害,听说你们要上班十二小时?”阿珍问。
“有什么办法呢,出来就是打工挣钱,只要月月能拿到工资。奖金无所谓;反正年轻看呢。”胖妞说。
“胖妞,你是无所谓,有额外奖金,吴老板每回带你出去给你发红包。”漂亮的长发女说。
“那可是我替老板陪客人喝酒挣的。”胖妞说。
“吴老板就没泡你,我们姐妹们都不信,你每次生吴老板的车出去,半夜才回来。”长发女说 “大姐姐,下回我推荐你们哪一个去,吴老板是不会把我胖妞放在眼里的,我还真等看吴老板泡我呢,可他喜欢的是四川泡菜。”
“哈哈哈,哈。”众外来妹大笑。
胖妞对着长发女说:“吴老板说,就我能喝半斤八两白干要我去陪外地客人,老板在酒店客房里坐着,根本不说话。”
“吴老板是木乃伊。”长发姑娘说。
“吴老板对那些客人说啊,老婆归老婆,外面还没碰到过让他动心的女人。”胖妞说:不过,你丹丽丝进工厂也快三个月了,吴老板该到车间视察一番,见见丹丽丝啦,保证能让吴老板动心。
阿珍听着女工们谈论着织布厂老板,。。里响咕着,吴老板还真清高,她抬眼看看胖妞,胖妞其实并不胖,只是丰满一些而已,胖妞属子那种大嘴大臀部的那种姑娘,而长发女子像个混血种,黄头发是染的,大大的眼睛,有着模特般的高大身材。
胖妞,乡下人的嘴,说着吴老板,吴老板就来找你啦!丹丽丝瞥了一眼胖妞。
胖妞转脸时,阿珍朝厂那边看去,白色本田小车里下来的男人正朝阿珍的卖桃摊走来。“徐芳菲,唤,芳菲,叫你呢。”吴老板的声音随着脚步声传过来。
“吴老板,我下班了,没一点行动自由啊。”胖妞说。
“是客人看得起你,喜欢听你唱歌么,吃晚饭陪他们唱几首歌,有啥关系,我给你发奖金的。”吴老板走到胖妞身边。
“看不出来,我还是受老板重用的人才啊。”
“当然当然,在我厂里就要各其所能,施展才华。”
胖妞把丹丽丝朝着吴老板面前一推:“丹丽丝才是个歌星的料,她唱的歌才震山河震大海雪男人的心呢.我只是能喝几两白酒罢了。”
“真的?那么.徐芳菲和丹丽丝一起去,巴。”吴老板穿着几百块一件的T恤衫,好象是城里正流传到镇上的银狐牌。他忽然用眼睛朝阿珍扫来:“是你,珍珍,你怎么在这儿卖桃,你不是考上大学了吗?”
“没去成。”
“我可是有几年没见到你去外婆家了。”
“这是外地民工干的事呀,沿路沿街叫卖,才几钱一斤桃啊。”“我不卖桃咋办,要吃饭吃。”
“也该有个落脚处,珍珍,你还是那么水灵灵的。”“我都结婚了。”阿珍说,她站起身来。
吴老板看着珍珍灿烂的脸还很有嫩色,她的脸就象一枚鲜桃。
“我在镇上开照相馆的房子一直空着,我正想卖掉或者出租,你想去镇上开店,和我讲一下,我在黄山湖那边买了别墅。”
“吴冬风,才几年功夫,你就当上了公司大老板。”
“瞎混呗,这几年还真象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这织布厂红大了几年,象滚雪球似的,六年时间,一瞬间的事,珍珍,有事到厂里找我,我陪客人去。”
吴冬风是她外婆家邻居,幼小时去外婆家,整个夏天,珍珍跟在冬风和一帮光身子后面去捉蝈蝈、捉晴蜒,去旷野上割草挖野葱,吴冬风家院子里有一棵枣树、一棵柿树,常用长竹杆在枣树敲打。怎么,短短几年间,吴冬风当上了和洋人一样阔绰的大老板,他穿着奶白色皮鞋,笔挺的裤子,隔肢窝里挟着黑色的公文皮包。她想也不敢想,这世界变得真是快,越来越奇怪,而自己才二十岁就已结婚有了儿子,难道命运就安排我如此过日子,阿珍痴痴地望着远处一幢幢盖起的工厂和居民新公寓不再有那精神吆喝卖桃。
“珍珍,想不到你真会到我办公室来,快,请坐。”
“你办公楼真干净整洁,和城里大商场一个样,空调鲜花还有矿泉水,我不知道你就是这厂里的老板,从没进来过。”
“什么老板不老板,我啊,还是那个吴冬风,专爱吃烤红薯、烤田鸡的鼻涕虫。”
“吴老板,”
“别,别叫吴老板,你有话坐着说,先喝些茶,有话慢慢说,你还象以前叫我冬风哥吧,我记得你比我小七岁。”
“冬风哥,你结婚了吧?”
“结了,又离了。”吴冬风很爽气。
“没有孩子?”珍珍问。
“就因为没有孩子。”
“噢。”
“珍珍,不讲那些,让人心烦,讲讲你,你到镇上开商店的事。”
“吴大哥,你的话提醒了我,要干事趁自己年纪轻,我因为家里穷上不起大学,可我现在要学会经商,请你帮帮忙。”
“我那照相馆,在街转弯三岔口市口好,我就是在那儿起步发家,你要租,我三百块钱每月租给你,我作得了主,要是别人最少一千块钱,我是怕租给别人搞得乱七八槽。”
“冬风哥,太好了,你真爽快,你没变,还象从前打枣分枣那时光。”
“珍珍,也许只有你才爽快,在生意场上对所有人我也是斤斤计较。”“头一茬桃已经上市,接着有梨有水蜜桃,还有白小娘香瓜……”
“珍珍,不能先卖本地产的东西,果园里的桃梨不值几个钱,你要开水果店,就要象模象样,云南芒果,广东荔子,山东苹果,新疆哈密瓜,还有美国葡萄,无锡杨梅,品种要多;水果新鲜,干几年肯定行。”
“房租我先交半年,行吗?”
“房子大门钥匙我给你,打扫一下,买几个柜台。珍珍,我这里几百名L人,每年福利也要几万块钱,夏季每人百斤西瓜生意给你做第一笔生意,印了券给我厂里就行。”说着,吴冬风从钥匙圈里卸下一把铜钥匙。
“冬风哥,太谢谢你了,”“别人到外地找对象扶贫,我给少年朋友帮个小忙总应该吧,珍珍你有事尽管找我。”吴冬风又把办公桌上名片盒里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她:“有事就打我电话。”
阿珍不知道说什么好,晶亮的泪在眼窝里盘旋没有落下来,她下了办公楼骑上自己的摩托车朝镇上去。
吴冬风开的照相馆就在小镇三岔口,因为有泊船的港湾,四周有饭店酒楼和茶艺馆药物泡脚屋,外来客和到镇上办工厂的日本、韩国、德国人有喝茶桑拿习惯,街市虽然有些繁杂,但很热闹。
珍珍带了扫帚水桶,把原来照相馆的广告牌拆除,让村里的漆匠重新进行装备“阿珍,你家王川贝不同意你开水果店,你逞强,做个女强人吧。”
“我和王川贝结婚是夫妻命,但不是同命鸟,各做各的事,男女平等,你们说是不是?王川贝不但不支持我,还尽说风凉话,我开店还不是为着他果园桃梨卖个好价钱,去年的桃可是一担一担朝山沟里倒。”珍珍和王川贝村里人聊着自己的追求和对生活的梦想。
“玻璃水果橱,自己做,比买现存货要省一半价。”村里人提醒珍珍。“大家看得起我,我买料包人入你们做。”
“行啊,珍珍,晚上只要你陪我们喝酒,陪我们跳舞,保证不多收一分钱,舞票我们自己买。”
“那好,一言为定,就让王川贝做果园看家狗吧。”
“嘿嘿,你的奶子太丰满,吃了晚饭把孩子喂饱了进舞厅,可别把我们两个当儿子。”“你们男人家不就喜欢看女人的奶吗,怕了我珍珍。”
“谁怕你,给你当儿子偎看拍看吸着大奶多幸福,我们是怕王川贝醋动足。”
“王川贝是王川贝,我是我,我珍珍和他结了婚就成了他脚边的狮子狗吗?放。,活认认真真干,晚上酒陪你们喝,舞陪你们跳,我还送你们每人几斤桃,当然工钱只能预付一半。”
“行,阿珍,我们是第一回与你打交道,你爽快我们也爽快;工钱等你卖完了果园里的水果再给。”
阿珍骑着摩托车去工商所找城里的批发市场,忙得满头大汗,她刚回到家,就听见摇篮里孩子的哭声。
“阿珍啊,你忙了外头开店,忘了家里的儿子啦,快半夜了,你才回家。”这是婆婆的话,支气管炎一句话讲了几分钟。
“我也不是自己要寻开心找乐,王川贝守着那二十亩果园,屁都不会放一个,村里人都在上班做生意,可他家里的事不照一眼,儿子我喂奶不错,可儿子不是我一个人生的。”
“阿珍,找着我家王川贝做丈夫不容易该知足了,他一不偷二不会抢三不吃喝瞟赌,老实人一个。”
“老婆子,别乱讲,阿珍有阿珍的想法,王川贝象只懒猫,家里的事他从不动一指头;都是小时候起惯坏的,独生子不是末代皇帝,阿珍,你进房来把孩子抱过去喂奶。”
“爸,我马上过来,儿子已经一周岁了,我要给他断奶,以后要喂给孩子喂奶粉,我可没那份慈爱。。让孩子吃奶到二岁三岁,看看王川贝,多吃了奶一身的软骨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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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阿珍少说几句,巴,早些睡觉,王川贝今晚上不回来了,我们给你们俩办完婚事,成家立业的事你们小夫妻自己有个主心骨。。。”
阿珍靠在床头,开了电风扇,轻轻摇着孩子,当她把澎涨的乳房贴近孩子脸颊时觉得有泪啪啪地落在竹席上。
阿珍。心里想:村里人许多家买汽车,房间里用上了空调,银行里有几万几十万的存款,而自己考上大学没钱上,早早嫁人生了小孩,感到自己的可怜和无奈,她已经把自己的丈夫看扁了,她决定要凭自己的本事闯出一条路来,中国加入WTO了,工厂越来越大,商店越来越多,沃尔马、家乐福、一家家外国人的潮湿办到城里,镇上也有了肯德基,有了麦德龙,外国人能做生意,自己的地盘就让着他们占吗?珍珍不是想和他们争地盘,没有那么多资本,她想自己开一家小水果店总是会有生意的吧,没有那么多资本,她想自己开一家小水果店总是会有生意的吧。
“阿珍吗?赶快给我送两只冰镇哈蜜瓜过来,我有客人。”阿珍放下手中电话对母亲说,“娘,你守着店,我去织布厂一趟就回来。”
“有生意要做,就要和这些大老板做生意,才有钱可赚。”阿珍骑摩托车进织布厂时,厂门口的保安不让她进门
“你是来做生意的吧。”
“我是来给吴冬风老板送瓜的,老板有客人在,我是吴老板朋友。”
“这是厂里规定,不能有外人带东西进出。”
“你们可以打电话给吴老板。”阿珍急了骂了一声“死猪头.”
“你骂人,别以为我们外乡人听不懂。”
吴冬风风风火火从漂亮的办公楼下来,大声叫着:阿珍。“保安就是不让我走,我好话说了一船。”
“门房有打电话可以给我办公室打一下议;“走走,快上楼去。”
“我就不上楼了,店里还忙着,我妈守着。”
“有你妈守着店铺,还怕啥?走,到我办公楼看看,我刚买了一台电脑,准备申请建立网络呢。”
“见识见识吴老板的现代办公室。”
“来,哈密瓜我来拎着。”
“我拎着吧,就十几斤,我可是要做你这里的大生意。”
“往年我给员工夏季福利,不是西瓜就是啤酒,今年该换换口味了,当然这笔生意给你做。”
阿珍跨进有中央空调的吴冬风办公室,感受到身体一颤。
“进里面喝口水,静一下心来,这黄梅季节全身湿渡渡,哪儿也不想去。”
阿珍手里的瓜早被吴冬风接过送到客厅去了。
阿珍环顾吴冬风办公室,干净整洁大大的足有百余平方米。她走到窗前,看见葱郁的山岭,远力的河港,还有一辆辆汽车从眼皮底下驶向镇上,她又拍拍冰凉的真皮沙发,“吴冬风这小子过的日子才真叫日子。人啊,不会挣钱改善自己的生活还叫什么人呢。”
“喔,吴老板,你怎么不陪客人呢?”阿珍发现吴冬风就站在房门。凝视她。
“生意早谈完了,今天住在镇上,浙江人喜欢过夜生活,经营厂长陪着他们就是,我是老总有我的事。”
“吴老板,你有事?”
“下回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时不要叫我老板,好不好?听起来怪别扭。”“行,听吴冬风大哥的。”
“快五点了,我们一起在镇上‘桃花源’饭店吃晚饭。”“行吗?”阿珍说,吴冬风看她。
“又不是我专门要请你的,一起陪陪浙江客人,我不会有居心不良。”吴冬风说:“你的头型今天很美,特别是波浪似的,翘着象燕屋,阳光映在脸上有光彩,头发披在肩上松散又别致。”
“真是这样吗,吴大哥,其实我不老,实足年龄才二十一岁。”
“就是,结婚太早了,傻妹妹,要不,你可以到我厂里当秘书。”
“辈子可没这福气了。”
“那就太可惜了,你这么妩媚可人的脸,糟塌了你身上蕴藏的智慧。”
“没办法,谁让我自己作践自己,目光短浅呢。”阿珍总保持着少女似的那种干净整洁,举止投足十分优雅,全身充满着香甜之气,她刚断了奶,透着少妇的风韵和一股奶香,她穿着鹅黄色的短袖T恤。
“真是女大十八变,想你当年头上扎着蝴蝶布角在我家桃树下追逐精蜒的模样,象一个疯男孩。”吴冬风叹了口气。
“吴大哥,我等着一起去饭店吗?我先去水果铺子里归类一下,你请我总是乐意去的。”“有其他人请过你进饭店吗?”
“那有啊,我连舞厅都没进过。”
“其实,我是想给你介绍一些买水果的长期客户,比如政府办公室徐主任,民政助理老王,还有几家大工厂老板。”
“真的?吴大哥,你怎么不早说,我一定去。”“记住,桃花源饭店,六点正不见不散。”
阿珍下楼梯时,吴冬风目送着她,盯着她丰美的后背很是激动,全身热血涌动。
小河环绕着凤凰村这个江南山村。风调雨顺的岁月,山坡上盛开着云锦一样的果树繁花,鸟声悠扬的安静环境里,村民们过着安逸的日子。青山绿水使村里老者个个童颜鹤发。晚辈人人春情满怀。
寡妇刘丽珍承包了五年果园发家致富后,家里人气聚升。村里的老婆婆不再在背后议沦她是丧门星。克夫女魔了。上门替她说媒的人多了起来。村西林发因车祸死了后,家里遗下的媳妇获得了一笔几十万元的赔偿敦,门槛却几乎被媒婆踢烂。 寡妇刘丽珍二十八岁了,装饰得如淑女模样,时尚衣裙下十分优雅性感,谁也看不出她的悲伤,也许有忧伤也是藏在心底,丈夫离开她有三年了,按照乡村习俗,她到了可以改嫁或者招赘的时候。 她在山湾里承包了一爿桃园。业余时间又在村口开了一家美发店。 村主任方云坤夜里频繁地进出她家不为别事,是劝说她嫁人呢还是另有目的,还真是说不清楚。不过,村里的杨晓东却在暗地里爱着刘丽珍,按照家族里的辈份,他该叫刘丽珍二婶。杨晓东表面上称呼她二婶,私下里遇见她,会叫她姐或者刘丽珍。他也乐意帮助刘丽珍。 前天,在村口石桥边,杨晓东骑摩托车同刘丽珍擦肩面过时,刘丽珍大声地叫他的名字。 “晓东,我听说你家有亲戚在城里当官呢?你能帮我卖些桃子么?” “你家的桃子开始采摘了啊?好的,我帮你试一下吧!”杨晓东微笑着对刘丽珍说。转脸发动摩托车过桥时,他又转脸看了一次刘丽珍的背影,心里美滋滋的,血压上升上许多。这个被村主任和村支书较劲吃醋的美人儿有可能臣服于自己的梦想里。 昨夜,他整夜没睡着,双眼还讧红的肿胀着。
杨晓东驾了卡车,装了二百箱水蜜桃去城里销售。上午,电话打给了老干部局的局长。局长周琴仙是个女同志,五十岁了,是个豪门寡妇,是杨晓东的远房亲戚,姑妈家的小姑,一个副市长车祸死亡后遗下的老婆,风情万种又风骚极至。听说她跟几个市机关干部有亲密关系,杨晓东不管她那些破事,只想通过她卖掉些桃子。 二婶刘丽珍承包的桃林梨园萄萄接着茬上市了。昨天晚上找到他家里,要他帮忙,他没法推辞。他对刘丽珍有好感,是他心里一直最敬爱的美女。 刘丽珍坐在卡车副驾驶座位上,他心里喜洋洋的。 二婶不屑,扭过身去,从皮包里拿出化妆袋,再从化妆袋里捏出一崭新的口红,然后对着车玻璃当镜子涂抹起来。美女总是这样,只要逮着机会,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容颜,哪怕仅是瞬间。
刘丽珍涂抹好口红,顺便对反光镜整理了下胸口,有意将低领口朝两边拉了拉,妄图使脖子以下的部位更具诱惑力。她穿着没有衣领和袖子的纯棉衣裳和棉麻黄色裙子。手里是个奶白小坤包。时尚的三十七岁的中年妇女了,而三十五岁的杨晓东在她面前还似个小伙子。 按照村里规矩,二婶的辈份却高了杨晓东一辈。 按照村里规矩,二婶的身份变不了,她在男人满三年后,才可以转嫁或者招个夫婿上门。但所有这一切被改革开放的政策搅乱了,人们吸取了更多欧洲人的风气,道德和做人的准则都变了。变得特别会享受生活,离婚率上升得极快,乡村流行起城市的怪病, 杨晓东的车停在镇上卫生院旁的广场上,等待着客户。他开的是黑车,不上税的家用自备车。篮色小卡车核定载重三吨。生意冷清,每天有一百块钱的收入不错了。 上午八点,刘丽珍朝他停着的车子走来时,他觉得有戏可唱了。 他三二天能见着刘丽珍。她总是风拭火火地忙着。她的男人死了,耳边常有村里的伙伴们在麻将桌上和茶馆里提及刘丽珍的苦命,她的漂亮,她丰满的双乳。 承包桃园几年,每年有八九万元收入进门。她一下子脱了贫困帽子,进入了村里的中档资产家庭,他她穿的衣裙越来越时尚。男人们的眼光扫向她时发绿了。 村里男人们都在打她的主意,为能跟她睡上一觉为万福。 杨晓东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随口道:“领口太高太窄,我感觉不出诱惑。美女释放出来的诱惑,一定要有深度,入到男人心里。我等着呢。”
刘丽珍鄙夷的目光是对村里那些猥琐的男人饿狼一般的眼神,她并不是鄙夷所有喜欢自己又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她认为,有猥琐的眼神的人都是没本事的人。对于杨晓东,她就会例外地展开丰富的想像,杨晓东是她男人堂房侄子,隔了七八代了。年龄却仅相差二岁。杨晓东在城里留过几年厨师,便操练得油嘴滑舌,“忽悠” 两字总是挂在嘴上。他把村里三十个处于青春期和成熟女人分了三个档次,刘丽珍是列入村花的第一个档次。能跟刘丽珍相提并论的只有村主任的第二任老婆和女赤脚医生。二婶听了之后,像是得到了鼓励,她侧脸傻呆呆地看着他。收了化妆袋,然后重新侧过身来,扭了扭肉身,再抛出一个暧昧的微笑,接着很风骚地挺起胸脯,一手搭在杨晓东的大腿上,一手摸向自己的领口:“晓东,你既然这么想看我怎么诱惑男人,本美女今天破例为你表演一回。看好了哦,可是现场版,诱惑尺度绝对到位哦。!”
杨晓东被美女这么一撩拨,有些心猿意马,连开车都不专心了,接连不断地转头,嘴里哈喇子频频往外怪声奖叫:“妞儿,来吧,给表演一段。让我爽一回!” 开好你的车吧,把水蜜桃卖了,回来慰劳您。 刘丽珍说,对村上的男人们开玩笑是习以为常了。杨晓东却认真了起来。他对 二婶说:“我等着。”接着,他让 二婶用湿毛巾擦洗了一个大大的水蜜桃,猛咬一口说:“喔,舒爽。” 过了许久, 汽车过了城郊进入护城河一座大桥。杨晓东借机说:“二婶,一会儿卖了桃回来,找个清静地方慰劳拭我哦。” “那是一定的,开好你的车,馋猫。”不过二婶心里嘀咕了几下。她又说:“晓东,要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可不能再叫我二婶了。” 杨晓东掐了烟,心烦意乱道:“那我们现在去哪儿?找个野地方?钻树林去?” 他有些急迫。二婶刚才那些举动点燃了他的欲望,掀起了他的情感膨胀的波涛。
刘丽珍忘记刚才的惊魂,双臂抱胸脯嗲声道:“你要死啊,大白天的钻野地啊?,疯了吧?晓东呀,你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
杨晓东捏着二婶的脸蛋:“是受了点刺激,必须放松放松。宾馆也不能去啊,最近查得太紧,人间天堂休闲中心都完蛋了。对了,要不,咱去你家?不管怎么说,今天你的诱惑必须得继续下去,而且要一直继续下去”。 “我答应你,还不行嘛?不过必须安全,免得旁人说闲话。” “ 二婶,村里多少男人盯着你呢。你男人死去的这二年,男人们像七月里的苍蝇乱头飞呢。” “都想占我便宜,并不是真心喜欢我,我懂。”刘丽珍暧昧地捂着杨晓东的手,
他的手来回抚摸着二婶。 刘丽珍说:“晓东,你两眼全是火光,照亮了我的心。不过动作也不粗鲁哦,我的脸蛋都被捏得起青春痘了呀。说真的,有个重要的亲戚在家,我的老娘来家做后勤工作,住十天才走,不方便啊!”
二婶不是太精明啊!她怎么可能随便把自己给奉献出去,何况她没捞到什么实际好处。而且,她最想实现的目标,不是跟杨晓东打发式的苟合,也不是赏赐,而是对杨晓东整个人,还没有彻底了解,更不能逮着一些便宜就随便爱爱同男人睡觉,一不小心踩响雷池,还能爱出个小人来,到时吃亏的一定是女人。名声全毁了。再说了,跟妓女有多大区别啊!所以,她断然不会痛快答应杨晓东去她家的要求。
杨晓东不解其意,放下手纳闷地问:“什么重要的亲戚啊?你妈,你会理解女儿的!” 刘丽珍心里想,丈夫离开的二年不到的日子是多么难熬。她想男人的一身汗臭味。 两人最后约定了去桃园的棚子里。在被绿树围着的棚子里,在鸟声的伴奏里,搂住丰满可人的二婶一定快乐无比。 二婶对他说:“省下你的力气吧。一会儿卸下二百箱水蜜桃,要你半条命呢。到时,你可别嘴硬骨头酥喔。” 杨晓东便停住了笑。 汽车经过一个多小时旅行,终于在市政府旁边信房局侧面一幢大厦门口停住。局长大姑早在门房里等着他们的装桃的车子。 杨晓东握住了迎面笑着的局长大姑的手。他说:“局长大姑啊,我一个人卸下这二百箱水蜜桃,真要没命了。” “晓东,我安排好了。今天上午有一帮老干部在进行文件学习,让五十个老干部帮忙卸车,可是一举两得,少了我不少麻烦。” 大姑周琴仙局长是个寡妇,在市委组织部一直担当管人事的副部长。她人脉资源丰富,认识的部门多,由她帮着介绍一些单位,完全是有可能的。杨晓东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二婶。 二婶听了他的计划更高兴了。 在一帮老干部帮着卸下一箱箱水蜜桃的当口。杨晓东向大姑周局长提出了口渴的事。 大姑周局长便请了杨晓东去她三楼的办公室休息。 大姑的办公室足有一百多平米大。里面有套房。杨晓东进了里面,轻轻踩在红地毯上,仰望吹着凉意的立柜空调机。在牛皮沙发上坐住。沙发把他弹了一下,心里便有些发慌。 “晓东啊,一会儿你的车把我的二箱水蜜桃送到我家里去。可以吗?”大姑穿的是薄薄的真丝连衣裙,蓝色的,还绣着蕾丝边花。虽然是个熟女,看上去十分干净纯洁,全身洋溢着文雅和激情。五十岁出头了,头发还没有银丝。 晓东凝视着她。连声说:“大姑局长,举手之劳,小事一桩。” “主要是今无是周六,财务室人员放假在孰休息。这钱先有我垫上,省得你们再来取款子。”大姑局长极优雅地泡上了一杯菊花条递到杨晓东面前。 杨晓东十分喜欢大姑局长优雅的举止。他喝了一口茶,长吁一口气,幸福舒坦的样子。 大姑局长坐在办公桌转椅上看了看晓东。舔了一下嘴唇,也喝了口茶水。 大约十分钟后,杨晓东有些不安起来。他知道自己年轻的心被大姑局长征服了。就在她凝视他的一刹那,他觉得被风情妩媚的大姑局长看穿了。她的目光如燃烧的夕阳湮灭了他的张狂。 杨晓东开车送二箱水蜜桃去大姑局长家时,二婶没有上车。二婶对杨晓东说:“我在这大院门口等你。”她很明白杨晓东是在求大姑局长帮忙。 杨晓东扛起二箱水蜜桃,跟着大姑局长身后去了二楼,说是二楼,其实是四楼的高度。楼是复式楼。宽大的二百平米的房子,只有大姑寡居着。真是极大的浪费。 杨晓东把二箱三十公斤的水蜜桃放在大姑的客厅浅绿绝地毯上时,已是满头大汗,汗水从额头上流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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