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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黑荷儿 于 2022-10-16 17:40 编辑
放在阳台花架上过渡的一袋旧的米饭和北非小米,终于在晚上出去取车兼散步消食时,拿去倒在了小区边上塑料和纸皮垃圾站后面的斜坡上了(斜坡后面是荒无人烟的丛林)。
白天下过雨,草地上残着水珠,是不能去的。
大楼的背面,是沿着楼房的各式停车,还往外延伸出去一小片停车场和绿地,绿地的尽头是茂密的树木丛林,丛林之下远远的才是往市里去的阡陌公路。尚且华灯初上,灯火阑珊时去大楼背后,也会慎得慌,怕一不小心,走到宇宙的尽头去。
戴着耳机在公寓大楼正面走了N个来回,远远看见车灯,或遛狗的,或步行夜归的邻居,就拐到空着的停车位上,对着低矮的“万年青”墙做出摔摔手臂,扭扭胳膊,踢踢腿脚等锻炼身体状。我的小黑猫时不时的在我脚边跑或跳上几步,就这样没有绳子地主动地被我遛着,或者是ta在遛着我。
如此这般倒腾了好多趟后,应该还不到五千步吧,又转回垃圾站里。虽说是垃圾站,因为只是固定在每周二晚上供居民放一夜塑料蓝袋子和纸皮而已,倒也不至于污浊。隔着垃圾站铁丝的方格,往树丛背后刚才放残食的斜坡处探去,暗处仿佛有一抹似曾相识的柯基的浅黄,又觉着象一枚倒下的树桩,仿佛又并不记得那里曾横陈着一段树桩。光线确实不够,加上也没戴远光眼镜出来,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再屏息凝视一会儿,不料那一截树桩似的浅黄竟然往丛林方向跑动起来。
对,就是那只小狐狸。
我见过你。
我和孩子晚上开车回来,你从邻居楼前的大草坪玩耍后横穿马路,欲回到你的丛林时。你断是见到了车灯,在马路牙子上犹豫片刻,就着车灯的光亮,我见过你眼眸里似蓝又似绿的光,你修长的身子象一条溜滑的乡村土狗,也象传说中的黄鼠狼……然后毅然决然地消失在黑暗里,你的快乐园子去了。
我见过你。
你疑似在小区当头的花园里吃过邻居家小黑三脚猫的粮食或饮过ta盆里的水,然后窜回去栏杆背后,再从玫瑰花枝蔓掩映下回头凝望我时。
我见过你。
早前的一个周二傍晚,我和孩子去放塑料和纸皮垃圾,居然看见家里新来的街猫奶奶athena和你在斜坡前倾谈狐狸和街猫的友谊。我们一边为athena这只饱经磨难的猫奶奶的英雄气慨和气定神闲而欢歌,一边也消除了曾经夜不归宿的猫儿们是否被狐狸叼走的疑虑。
每一次见到你,我都说,一定又是那一只小狐狸。孩子却说也许你们有一大家子呢。
我时不时地把残食洒在垃圾站背后的斜坡上,过几日再去看时,食物消逝已尽,兀自以为是乌鸦或其它鸟雀吃了。
小狐狸,原来是你,在享用那些食物,对不起,今天的米饭存放有些久了,但愿你不会因此而生病,不然我该惭愧至极了。
小狐狸,原来你和athena之间,是有饭共食的革命情谊哦。
你就是那只修行千年的孤狐吧?
你藏在深深的丛林里,独自跳舞。
我苟活在滚滚红尘中,独自漫步。
在人静物闲的夜晚,等来了我们瞬间的凝眸。
或者,你是那只在极小的星球上,不小心被驯服的小狐狸吧?
我记得你的秘密:眼睛看不见的,只有用心才能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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