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叹一声“老人家”（散文）

笑君

慨叹一声“老人家”（散文）

　　刚刚，做好了午饭，还未在沙发上坐定呢！手机的铃声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固定电话的号码，还是本地的，自然要接了，只听到：“您是某某老人家吗？”一个年轻女士的声音，有一丝甜蜜，还包含着几分敬重。

　　倒是我呢？像是从未听说过这个称呼似的，有一种无法说得清的感觉，弄得一时间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了。

　　稍停片刻，脑子里似才充上了电。我笑了，便回应对方道：“呵呵，某某是对的。就是这一声‘老人家’，叫得我……不好意，你说有什么事吧。”

　　对方也笑了，没做任何表示。只是说，她是社区工作人员，核实一下我们的“新冠”疫苗是否打过了。还有，家里现在住着几个人等等。

　　电话放下以后，我还是愣着。站在一边的她搭腔了，说道：“哟！还以为你多年轻是吧，六十多岁的人了，不是老人家，倒是什么呀？”

　　是呀！不是老人家，难道还是小伙子？

　　人生，就像一部正在爬坡的汽车，数着年轮，攀越着高峰。只要一路向前，就只会越爬越高。除非……

　　古人是非常智慧的，对人生的每个阶段都给出了一个明确的定义，或者叫目标。比如：总角、弱冠、而立、不惑、半百、花甲、古稀、杖朝、耄耋、期颐，等等。这就是一根标尺，不仅对应着年龄，还划定了阶段。既形象具体，又合乎生命的轨迹。

　　古人又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明明白白地告知天下，人能够活到七十岁，就属于稀有物种了。既慨叹人生的艰难与不易，又赞扬生命的闯关能力是何等的“壮怀激烈”！

　　我呢？已过了花甲之年，人生已走过了大半的历程。现在，要攀登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古稀之坡。难道，我还不是“老人家”吗？

　　只能说，岁月不饶人，不服老不行。但是，日月如梭，光阴似箭，许多事情都还没做呢，怎么说老就老了呢！

　　有一首歌唱道：踏遍万里河山，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新时代，新世纪，人人平等。享健康，求长寿，已不再是帝王将相们的专利了。我们每个人，都有享受幸福生活的权利，都有追求健康长寿的梦想与条件。康熙大帝想活五百年，普通百姓也可以想嘛！

　　不能否认，我也是老年一族的成员之一了。可是，这几十年的过往，所经历的“狂风暴雨”与“琐琐碎碎”无一不在眼前，就如同昨日才发生似的。

　　反过来，覆过去的掂量。即便，鬓间己见几根白发，却依旧满头青丝；哪怕腰背有些拘髅了，还是可以负起更重的担子；就是眼睛花了，需要戴上老花镜才能看书看报，还不是照样目光如炬，炯炯有神吗？

　　年轻时，我就是一个讲究仪表的人，无论穿什么样的衣服，都会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尤其是衣领、袖子、裤管等，必须是缝直、褶平，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尽管，我这人长得不帅，左邻右舍的叔叔阿姨们却说，什么衣服穿在我的身上都很威武，都有龙袍的气势。故，说我天生就是“公子”哥儿。

　　不到三十岁，胡子首先成长起来了，既表明我是成年男人，却也带来了许多的麻烦。每天，最多两天，必须刮脸。若是不刮，那就是“你不让人我露头，我便不让你露脸了。”因此，清晨洗漱时刮脸，成为一种习惯。如今不上班，蜗在家里了，也是每天必刮脸。她总是说：“在家待着，我又不嫌你满脸胡子茬，刮脸给谁看呀。”我什么也不说，继续地刮着。其实，我也不知道，刮脸是给谁看的。只是，不刮脸，好像不是生活的常态。更重要的是，不能表现出老态龙钟的模样。这是自然，也是必须。而且，刮过了的脸，是不一样的，既不会让荆棘掩盖了“青春”，也能让伟岸的风采得到精彩的展示。

　　不知道是哪位哲人说的，世人皆有嗜好，只不过嗜好的方向与程度不同而已。我也有嗜好，喜欢看电视，还偏爱看电影、电视剧。多少年的习惯了，中午不睡觉，躺在沙发上，一边眯着，一边看电视。能眯着了，就眯。眯不着，就看电视，独爱看战争、历史、侦探类的剧目。电影、电视剧的质量参差不齐，有些片子真的令人无法欣赏。无论什么剧目，有意思，没意思，只要看了，必定看完为止。她常常讽刺我，说：“那些，都是哄孩子们的玩意，你也能看得津津有味！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她说她的，我看我的。她还说道：“我教你个方法，每部剧，先看第一集，接着看中间某一集，再看最后一集，不就看完一部剧了。既不耽误时间，也知道了剧目的大概意思，不是很好吗！”

　　我笑了，却不采纳她的建议，照样一集一集地看。她急了，说：“我看你呀，就跟没长大的孩子差不多，是傻了吧！”

　　她哪里知道哟！我看电影、电视剧，既要看完整的故事，还要看明白，一部戏能给人的，是什么样的一种精神享受。最关键的是，一部戏的故事精彩与否，都是社会生活的缩影，也是令人思考与锤炼情操的一个载体，岂能忽视？

人生，就是慢跑，既要有健康的身体，也需要健康的心理。健康的心理，不易炼成，却又必须要炼。只有心理健康的人，才能年轻。只有年轻的心理，才能获得健康的人生。

　　不敢说，我的一举一动就是心理健康的体现，更不敢说我还年轻，我还可以……

　　我的潜意识里，可能还真的没把自己当成老人看。或许，知道自己是老人了，却又不想立马接受这个事实。

　　老了，就是老了，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是自然的规律。不想老，不愿意老，是一种愿望，也是再搏击、再奋斗、再求索的另一种表现。

　　简言之，人有愿望，有奋斗的心志，应该是好的吧！

　　　　　　　　2022年12月25日写于合肥翡翠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