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亦有痕(散文)
转眼又是岁末,让人猝不及防,又让人心有不甘。 岁月如流水,光阴似箭矢。既不随人意,又墨守成规。遵循的,是他自己的运行轨迹。 网上有人说:“岁月无痕,匆匆又是一年”。岂不就是一声叹息,怪这日子过得太快了! 不用想都能明白:一年四季,十二个月,三百六十五天。日起月落,风来雨去,北雁南飞…… 归结到个人,还真就不好说了。比如我,感觉什么都还没做呢,倒60多岁,成快要“落山”的太阳了。即便是这样,能说“岁月无痕”吗? 春节的假日还没完呢,我的“小动作”又开始耍起来了。 当然,对于我们这些早已离开了“体制”的人来说,节假日就是多余。相反,还得利用节假日,才能完成属于自己的那点儿事。 我要完成一部著作的编辑修订,却因为家务的琐碎,两个宝贝孙子的亲密接触,而无法实施。这一刻,两个宝贝去了外婆家,杂七杂八的事放在一边。瞬间,我是无事一身轻,快活似神仙了。 每天,太太静静地练习着书法,与我没有任何勾连。除了必需的晨练、做饭,我基本上是把自己锁在书房里,不出来了。 选稿,是编书第一步。看似简单的事,操作起来却也不容易。每一篇文章,写作的时间不同,出发点不同,目的不同,文字的组织方式也是有所不同的。能否选编在列,还得仔细地看上一眼。只有基础好了,才能垒起万丈高楼。 辑稿,是编书的重点。一部书,是由很多辑组成的。每辑自成一体,应有独特的元素。尽管可以多向涉略,却也不能太杂太乱,是需要动一番脑筋的。 勘误、修订,是编书的关键。书是精神食粮,是面向社会,写给大众,留给子孙的。书的质量,先看作者的水平,再就是作者的创作态度了。如果,言辞粗陋,语病不断,文字、标点错误百出,就是对读者的不负责任,更谈不上质量了。为了不出现或少出现这些问题,只有花时间,仔细认真地阅读、修改、更正。除此,别无他途。 进入秋季,一向身体不错的我,却在某一天的早晨起床时,头一阵眩晕,差点摔倒在地。 一时倒也没在意,认为是起猛了。没承想,一连多少天,起床、起坐,甚至摇头转身都会出现眩晕。一晕起来,两眼发黑,什么都看不见。而且,两脚也有站立不住之势,似乎整个身体都要倒下去了。 还怪呢?眩晕只是短暂的一瞬,过去了,也就跟没眩晕一样,没事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是血压高了?立即找来血压计测量,结果血压正常。也就是说,眩晕不是血压引起的。 我又觉着:可能是颈椎出现问题了。因为,几次“体检”,医生都跟我说:“你要注意了,颈椎很不好,会引起头晕的。” 当我去看骨科医生的时候,医生却说:“你这头晕,跟颈椎没关系。去看看神经科吧”。 我不懂医,也很少生病,一时无所适从,只得听医生的。 神经科医生听了我的简单介绍,笑着说:“别紧张,没事。你这是‘耳石症’,跟神经系统也没有多大的关系。这样吧,拿着单子,去耳鼻喉科。他们会帮你治疗的。” 到了耳鼻喉科,医生什么也没说,只在电脑上捣鼓了几下,说:“交了钱,找护士处理吧。” 我随着护士走进治疗室,按护士的要求在治疗床上躺下。护士打开床边上的一台机器,摁下几个摁钮,又走回来在我的头前坐下来。然后,叫我侧身躺下,她双手抱着我的头,向右一转,再一转。接着,要我换个姿势,依旧侧躺着。她的双手又一次抱着我的头,向左一转,再一转。说:“眼睛睁着,别闭。头会很晕,没事的。” 我按照她的说法做,没有闭眼,头真的很晕。只是,头被她双手抱着,心里感觉是有依托的,也就没有什么紧张。晕了一会儿,也就慢慢地不晕了。 过了一会儿,她叫我轻轻起身,坐在床上,便叫太太扶着我。说:“现在,还会有点晕。坐稳,别倒下了。待一会儿,只要不晕,就可以走了。” 我遵命执行,一时没敢动。头虽有点晕,却不是太明显,如同小酒喝多了似的。 稍后,护士又来了,说:“回去后,可能还有几天晕,会渐渐好的。若两三天后,不见好转,再来!” 我回家的当天,偶尔还有些晕,第二天便基本不晕,第三天就彻底好了。 我有些感慨,耳石症是属于什么病?能在我这个几乎常年不生病的人身上发作,让我在能吃能喝、不发烧的状态下,发晕! 或许,这就是风云雨雪,在我平静的过往间留下的一丝痕迹吧。而且,这个痕迹,就在岁月的匆匆之际,就在生活的紧张与悠闲之中!
2021年12月25日写于去皖南的大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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