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颜隼 于 2023-7-3 21:27 编辑
越国传谕:……欲见美人者,先输钱一文。……
子胥:……夫美女者,亡国之物,王不可受! 夫差:好色,人之同心。勾践得此美女不自用,而进于 寡人,此乃尽忠于吴之证也,相国勿疑。
“夜莺和白羊都在你身上睡眠。”
“灵岩上的黑夜,你躯体的微息 不用说已在那儿;馆娃宫的富丽豪华只是作为课堂而存在, 那光滑的长廊上被木屐踩踏出的清韵 表明它的下面是空洞洞的:灵魂脚步的铮铮有声! 我敢说——你的姿色是娇艳的——无比惹人怜爱, 容易狂暴的人也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夜莺和白羊都在你身上睡眠。”
苧萝山下砍柴人的女儿:你们只知道姓氏?那两个村子,靠西边的一个, 美女都像集中出产在那一块。毗邻的还有一位, 不啻如一对姐妹儿,新生的人 如同灼灼的芙蓉花; 她俩像紧挨在一起, 每天很少看见有像我这样的轶人 和随之而来的“轶事”:我带来足够重的黄金 还有太多漂亮的衣裳,到江边我还可以再多给一点。 山村 顶多只能赐予人以宁静,巧手浣纱干什么? 我们已将我们国家里的星辰数了个遍, 寻找到每个角落;姑娘请向前看 国家,国家也需要新生! 你们也可以是战争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甚至远远超出想象:一个没有参加过战争者的出奇完胜。
宛若沉默的抒情 而不露任何痕迹,在望彻二百里的高台上: 他总是欢迎和喜欢那些对他实际有害的事情, 但没有半句听来是有点越轨的话——谁不相信她呢?西施自己! 她,我们应让她自己在水缸里呆僵下沉的鱼儿面前享受一下这种骄傲! 她正在逐步压抑自己,我们却无法给予她解药: “自己左右自己的命运,那是不可能的,”她已不是非大众化的人,
“即使最淡的香味也能引起我的注意, 我可天生就不知道对我着迷的人。”
苗条的丰腴,新颖的肉体在阳光中会歌唱; 丰满的苗条,那出现的身影真是不可思议: 光滑的肌肤,胳膊和大腿都似被灵巧地夸大了; 她怯生生而又羞赧得红通通的脸颊,她的大眼睛 就像洋溢着的清澈的湖水 甚至在它们那繁茂的三角洲上,能看到翩飞的白鸥! 那么在姑苏台上 过去连一只秀丽的鼻子、一小瓣这样精致的小翘唇也找不到: 更何况那很会说话的低诉的嘴。 伍子胥,这个自以为是的老家伙居然不想让他触碰她的腰带和纤手; 北上争霸,也比不上落入我们准备的这样清凉的窝窠。
“越国已深深陷入苦难之中。 那么多的疮痍有待于收拾 差一点就算被夷为平地好啦; 喂养你灵魂的地方,无论如何 都不能光想着回去, 有理性的鲜血迫使你置身于这个戏剧性的宫廷: 一切都是预设好的,专等着剧情的曲折、突变和结局! 语言和行为不应该有丝毫的波动;你曾在小小的土城 学习三年——一切都只为一个夫差。” 心思郁结的姐妹呢? 两只软绵绵的羊羔啊! 什么叫绝妙的才艺?什么是忍耐?歌舞声色与沉默又有何不同?
“夜莺和白羊都在你身上睡眠。”
白羊狭窄的牧场啊! 一粒抛撒在外的种子 我们的躯体生长于我们国家的土壤上, 我不在乎有关我个人的任何“丑闻”, 如果世上还有“圣洁”这个词 它并非针对着像我们这样快要亡国的人; 兴许有个主题需要酝酿二十年, 如果失败 将用什么东西来抚慰我们自己的失败? 不仅仅是文种,范蠡,或勾践及其夫人, 以及隐藏在深山中不断操练兵马的呐喊声: 这些都是对它的一个否定。 那表演出来的人 我知道使我们自己表现得如此友好的原因, 那么多轻声细语后面的苦难 如同被遮掩着的看不见底的深渊! 沿绕着一眼望不到边的长廊,木屐的节拍声始终像透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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