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择

胡一

诱人的食物香气让她在这个喧嚣的夜市中沉默。她抬起了头，近处的古玩摊和远处的服装店也依次映入她的眼睛，逼迫她在思考中作出决择。

该选什么呢？一点吃的？一个廉价的古玩？还是一件衣服？这真是艰难，但她却要经常这样思考。

她有点麻木，想起了自己每天的辛苦，却一直想不出自己何时会舍得一口气买下这三样物件......唉！自己的父亲喜爱古玩，自己的孩子要买衣服，自己......

"我，孩子，父母，你该怎么选？"

她又听到了身旁的嘈杂。那是一对情侣，就像是十几年前的自己一样，幼稚，天真。可惜，穷困，已经让她的男人远赴南方挣钱养家，而她......哦，不要再想了！对，自己先不要紧，回家可以再炒一顿白菜，只是剩下的要选古玩还是衣服？

"我怎么能知道？"

她听到了男人的回答。但很显然，这个男人的回答并不是最终答案。哎！也是不知怎么的，无法做出选择的她开始倾听他们之间的交谈。每年每天，她都在为孩子而操劳，为父母而担忧，所以她很熟知，这是一个必须回答的问题。

"那你究竟要选什么？"

听！明显的急切了。就像很久之前的父母，从前的丈夫和现在的孩子对她一样。让她感到无力。她开始期待从男人的回答中获知答案。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回答？你是我爱的，父母是生我的，孩子......我们还没有孩子，但"

"别说这么多，是谁？是父母，是我，还是谁？"

男人听到了这近乎逼迫的话语，女孩开始急切了，她也开始急切了。

会是谁呢？

"我选孩子!"

是孩子，她能听出男人说这句话的无奈。是的，他无法选择他的女朋友和父母，因为一旦这样便会被认为是偏袒。而未有的孩子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她沉下了心，那自己也要这样选择吗？选择孩子......也是在这时，她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丈夫，每天的一通电话是他们之间的所有维系。或许......或许！她不再关注那个女孩的沉默，不再关注世界的喧嚣，她让自己的丈夫也掺和进了她的决择。

"我给你买个东西吧!"

但最后，对方同样的沉默和言语却让她去了服装店。

在缓慢中，她选好了孩子的衣服。

也是在这时，她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父亲的:

"闺女，给你买了身衣服，过年回家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