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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喜酒 我的朋友李守明的大女儿李雨泽考上了山东大学，今天星期六中午，是李守明宴请亲戚和朋友的好日子。我和李守明是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铁哥们，这样的喜事怎能错过？我兴冲冲地十点出发，不一会儿就来到位于县城东北方向的山河宴会中心，不只是为了喝喜酒，也想帮铁哥们上点心、水果、饮料和酒。 李守明和嫂子早就到了，他们的小女儿李雨露也来了。说实话，我很想见到李雨露。我搞文学二十九年了，虽没有成气候，但在这个小小的县城也小有名气。我写的小说、戏剧和诗歌借助网络和手机早就暗暗地流传，很多人都读过，但都没有明说出来。嫉妒我的人多如牛毛，喜欢我的人也不少，李雨露就是其中的一个。上次，我和李守明一起喝酒，老兄就把她带来了。我就惊讶地发现这个小家伙对我很钦佩，喜欢得不得了。心想：你才刚上幼儿园小班，能识几个字？肯定无法读我的作品，为什么就这么喜欢我呢？真让人不敢相信！可是，越琢磨越让人不能不相信，这真让人高兴！ 所以，我很想见到她，像见到亲人一样。这次，她依然表情妩媚，俊俏的小脸蛋好看极了——她也想见到我！ 我知道她以后一定能帮我。 喜宴设在海洋厅，是个大厅。快上点心的时候，李守明悄悄地对我： “你就别在这个厅里喝，你去单间青云厅，我们的初中同学都去那里。班长郝学飞、高鹏军、高洪波、尹艳、管照广和关蕾都来。” 我一听，高兴极了！因为，在这几个初中同学中，有我最想见的关蕾。关蕾是我的初恋！初中时，我曾和关蕾同桌半年，她深深地喜欢我，我也深深地喜欢她，可是，由于各种原因，我从没有追过她，就是一秒钟也没有，但我们一直在相爱，每天每分每秒。我们相爱的每一个细节，都写在我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当青春经过时》，这本书就是献给她的。在这本书里，我们永远在谈着甜蜜的恋爱，永远在青春里，永不分手！ 和我同去的是初中同学高鹏军，还有李守明的一个表弟，他很年轻，可能主要负责倒酒倒茶。 不一会儿，班长郝学飞、高洪波、尹艳和管照广就来了。关蕾最后才来，带着她的小儿子。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得不得了，忙从餐桌上的果盘里拿来山楂片、旺旺仙贝和一块软糖递给他，他就摆弄它们，准备吃它们。我就仔细打量他。他长得很像他的爸爸陈伟，尤其是眼睛，特别像。让人惊叹，基因的力量真强大！像他的爸爸一样帅。肤色很白，比他爸爸还白，像是白种人的肤色。他的裤子也很白，好像是纺绸的，又好像是乳汁做成的一样。 关蕾说，她的大儿子叫陈宏宇，这个小儿子叫陈俊宇。我一下子就记住了，再也不会忘掉。 他五岁了，正上中班。 喜酒依然是贵人道。但我从来不喝白酒。贵人道再好喝，我也不喝，我喜欢喝的是啤酒。我就开了一瓶青岛啤酒。其他凡是喝酒的，都喝贵人道。就我自己一个人喝啤酒。 正喝着，这个小家伙来到我的旁边，默默地递给我一块糖。我忙说谢谢，小家伙还是什么也不说。但是，他的妈妈关蕾不放心，对我说： “高永强，你拨开糖纸，看里面是什么？” 她怕陈俊宇向我捣鬼呢！我就拨了一下糖纸，看见里面的的确确是乳白色的圆柱形的糖块。忙对关蕾说： “真的是一块糖！” 我想了一下，大吃一惊。我刚才给他送了点好吃的，他就知恩图报，回赠了一个小礼物，真不简单。这么小，就这么懂事，那长大了不更厉害？我真替他高兴，替关蕾高兴。她真会生，真会养！ 上的菜真丰盛！仿佛永远也上不完，我们永远吃不完。 上来一盘拆好的烧鸡。坐在我身边的管照光立即夹了一个鸡腿送到陈俊宇的小盘里，陈俊宇拿起鸡腿，就开始吃起来。这时管照广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 “我们这一屋的人，不管是谁走，陈俊宇都不会在意。但只要我把他妈妈关蕾抱起来，往外走，陈俊宇马上就察觉到，会很不愿意！” 我一听忙说： “是呀，这一屋的人，就关蕾和他最亲。关蕾的一举一动，他都密切关注着。妈妈一旦不见了，他跟谁？” 班长郝学飞马上接过话头： “关蕾的车坏了，我开车去接她。关蕾下车的时候，我一把把她抱起来，结果这个小家伙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高洪波说： “你抱谁不好，偏偏要抱她妈妈？” 郝学飞接着说： “我要是一直抱着不肯撒手，陈俊宇会不会咬我一口？” 管照广说： “那是肯定的，就像他现在啃烧鸡腿一样！” 高洪波说： “美女还能随便抱？就是老同学也不行！” 郝学飞继续开玩笑： “那我不抱关蕾，我扛着关蕾行不行？” 管照广笑着说： “扛和抱有什么区别？你为什么不抱我不扛我？这个问题，你应该在我嫂子面前好好反省，明明家里有嫂子，还想占人家美女的便宜！” 郝学飞说： “我就是想看一下陈俊宇对我的反应。” 高洪波说： “在陈伟面前你敢吗？” 郝学飞一脸坏笑： “陈伟不是没来吗？” 管照广说： “你就不怕这个小孩子在他爸面前学话？” 郝学飞笑着问关蕾： “关蕾，陈俊宇会你面前学过话吗？” 关蕾笑着说： “这孩子从来没有过。” 管照广说： “但心里都给你记着呢，这一笔，那一笔，清清楚楚。以后长大了，找个恰当的时机，给你新账老账一起算！” 尹艳插进话头： “你以为现在这孩子听不懂？现在的孩子都早熟，精着呢！” 郝学飞又笑了： “等这孩子长大了，我就成了老头了，他还跟我这老头儿计较？” 管照广说： “对，不配！” 郝学飞一下子大发感慨： “老同学们，你们说，这个世界上，配与不配，谁说了算？” 高洪波说： “人的命，天注定，拼死挣命都无用！” 郝学飞接着说： “年轻时配不好的，一生都配不好！” 管照广说： “对，年轻时错过的，一辈子都错过了！” 郝学飞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说： “这一辈子错过的，如果有下辈子，还是会错过！” 高洪波说： “年轻时不懂事，把握不住机会，等长大了，懂事了，更没有机会！” 尹艳： “是呀，有的机会，就给你一次，一生就这一次，把握不住，就永远地失去，再也不会有了！” 郝学飞说： “年轻时，那么不懂事，可是，那时，机会就那么宝贵，仿佛只有万分之一秒。有人说，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可是，最宝贵的机会来临的时候，人往往还不知道，什么准备都没有！” 我忍不住说： “就是这样啊，机会从不等待，机会往往就是不给你机会！” 郝学飞说： “是啊，我们要做的，就是珍惜拥有的，忘记错过的。” 管照广说： “你想忘记就忘记啊，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你越想忘记的，偏偏就忘不掉，越难忘！” 尹艳说： “人老心不老，就指的是这些事儿！” 管照广说： “人要做的，不是忘记，是放下，心态放宽，心胸要广！” 郝学飞说： “我们现在都有些老了，心态很重要，决定我们生活的质量。就是以后，我们真的老了，我们也不怕，因为每一个人都会老，都会有这一步。所以我们都应该无怨无悔，因为我们都年轻过，都奋斗过，都曾经拥有过青春！” 高洪波说： “说得太好了，说到我的心里去了！” 管照广说： “我感觉又回到青春里了！” 尹艳说： “青春永远美好！” 郝学飞举起杯说： “来，为我们曾经拥有的青春干一杯！不管杯中酒多少！” 大家都觉得好，于是都举起杯，热烈地碰在一起，然后，一饮而尽！ 酒杯落下来之后，不管是喝白酒的还是喝啤酒的，都满上。 这时，郝学飞发现陈俊宇很喜欢吃牛肉条，就对关蕾说： “俊宇很喜欢吃牛肉条，你就把这盘菜端到他面前吧！” 关蕾说： “这多不好意思，你们不就吃不到了吗？” 郝学飞说： “只要孩子喜欢吃就行，我们大人算什么？孩子高兴，我们才高兴！” 管照广忙把这盘菜端到陈俊宇的面前，说： “我们活了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孩子吗？” 关蕾就不再说什么。陈俊宇高兴地吃起来，很快就吃光了。拿着筷子在拣盘子里的碎渣吃。 这时，服务员进来送菜。郝学飞就对她说： “这盘牛肉条特别好吃，你再给上一盘吧！让俊宇他大爷李守明多花点钱，值得。” 关蕾更不好意思了： “这就更不好了，让人家多花钱！” 郝学飞笑着说： “这点钱算什么？人最好的投资就是投资孩子，孩子是我们的未来，孩子是我们的希望，孩子争气，我们才有底气！” 管照广说： “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疼，自己不疼谁疼？” 我说： “孩子多吃牛肉，长得壮实！” 关蕾很开心。 不一会儿，牛肉条就上来了。陈俊宇依然不说什么，就专心地吃起来。 关蕾也夹了一根牛肉条，吃了，忍不住啧啧称赞： “确实很好吃，又酥又脆又香又嫩！口感特别好，怪不得孩子这么喜欢吃，大人也喜欢吃！” 尹艳说： “所有的人都喜欢吃！现在的孩子真幸福。我们小的时候，猪肉都吃不上。” 高洪波： “岂止是猪肉？什么肉都吃不上！” 管照广说： “时代不同了！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 孩子吃完牛肉条后，就饱了，离开座位，吹气球玩。他吹着一个乳白色的气球，吹大后，就把气球嘴对着管照广的脸放气，一边放，一边咯咯咯地笑。 管照广被逗得哈哈大笑： “俊宇这样，不随他爸爸陈伟。” 我一听，觉得很奇怪： “那随谁呢？” 郝学飞说： “这样的问题就不能再问了。” 我一听，心想，那随他妈妈关蕾吗？关蕾小时候肯定不这样。那他随谁呢？这时，我就意识到，这一定是管照广在开玩笑，而且是一个多么高明的玩笑啊！让人心里暗暗大笑！ 这时，这个小家伙来到我的旁边，用他吹大的气球，向我脸上撒气，我一下子高兴极了，觉得这气流好像电扇吹出的风，又凉爽又及时，真惬意！虽然有许多口水伴着凉风吹到脸上。 小家伙一次还不满意，又来第二次，第三次…… 我一直看着他笑，这个小家伙也一直在笑。我无意中发现，这个小家伙的笑别有深意……我大吃一惊，一下子密切地关注，琢磨……他在笑容中告诉我，他知道我很喜欢他的妈妈，他早就看出来了。但他不反对，因为他知道，我对他的妈妈和他一点恶意都没有，只有祝福， 光想帮忙，就怕帮不上。他还知道，我将来，可能很出名，会极大地帮助他的妈妈和他，所以，他很喜欢我喜欢他的妈妈，他也很喜欢我喜欢他……这个小孩怎么能知道这么多呢？要知道他才刚五岁啊！谁教会他的？若他自己不懂，谁能教得会？还不是无师自通！他既早熟，又早慧，还那么善良，这多像他的妈妈啊！我真替他高兴，真替关蕾高兴！ 过了一会儿，这个小家伙又对其他人“下手”，一个也不放过，一桌的人都被逗得很开心。 但是，关蕾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对大家说： “这次出来，根本不想带这孩子，太顽皮，光惹事，大家都担待点儿，我也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郝学飞摆摆手说： “怕什么？小男孩哪有不顽皮的？顽皮的孩子才聪明，才可爱！” 后来，这个小家伙玩腻了，想往气球里灌水。郝学飞就把气球的嘴儿直接套在酒桌上茶壶的嘴儿上，把茶壶里的水倒进去……大家都乐呵呵地看着，“淘气地”看着…… 关蕾感动地看着班长郝学飞…… 这场酒真是喝得舒心，畅快！……酒不醉人人自醉！喝的真是喜酒啊！ 此生每一次遇见关蕾，都像是人间天堂！ 关蕾还有一个这么好的儿子，是她的福分，她的幸运，所以，她的前半辈子是幸福的，她的后半辈子也一定很幸福！ 我岂能不高兴，不幸福呢？ 关蕾是我的初恋，她给我的爱永生难忘！ 我和她虽不是夫妻，但一直都渴望对方能幸福美满，平平安安…… 互不打扰，相互祝福…… 每一次同学聚会，都是我们见面的机会…… 喝着美酒，吃着美食，看着心中的恋人，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每一次，我们都很珍惜！…… 2024年8月11日星期日 凌晨写于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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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8-14 11: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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