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一丛丛、一枝枝的红叶布满山崖,连绵青山显露出一种醉人的色调来。红彤彤的一层,红艳艳的一片。
山居之人倒也罢了,毕竟司空见惯。山外来客慕名而至,莫不感到惊艳,取景拍摄或登临近赏,不失为一种惬意的休闲。若逢周末,更有远行者驱车而来,成群结队地进山寻访,寂寥的山乡,一时热闹非凡。
秦岭南麓的红叶不同于枫树,它是一种原生态灌木,学名黄栌。如同无数的山民一样,分布和根植于深山狭谷,自生自灭。在混交林里,黄栌虽不象高大的乔木那样出类拔萃,但却是一个望族。独树一帜或三五成群,都能扎根立身。向阳或背光的地方,都披着红红的衣服。肥沃的区域没有它的位置,它生长繁衍的地方在悬崖绝壁,在嶙峋的山脊,在窄窄的石缝……扁圆的叶片浓密,浅黄的枝条笔挺,根连着根,肩并着肩。石多土稀的山梁其它树木难以生存,黄栌却能够大面积立足,甚至浩浩荡荡地占领一面山坡或一座高峰。因为随处可见,山里人家拿它烧柴或编制筐篮,是很自然的事情。只要把根留住,来年枝叶依然能新生。高耸茂密的青杠树虽是大山的霸主,但经不起秋风的扫荡,卷曲着枯败的叶子,在红叶的对比下尽失颜面。
春夏秋冬,黄栌的叶子要绿三季。秋末冬初,落叶萧萧青黄不接的时候,就叛逆似地红了,给悲秋的心肠振奋与安慰。尤其过了霜降,其色愈加深重,红的像火,红的像血,红的像天安门殷红的油漆……
前辈作家黎汝清的长篇小说《万山红遍》,描写第二次国内战争初期红军在山区创建红色革命根据地的故事,书名富含诗情画意,肯定也受到了红叶的感染吧。红叶是大山的风景,红叶是季候的标志,红叶是一杆杆旗帜,红叶是山乡的本色与容颜,红叶,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满山红叶似彩霞。在这千山委顿万木萧瑟之际,红叶的壮丽摇人心旌,令人心潮彭拜。红叶更多体现的是一种精神,一种风采。
北京西山的红叶天下闻名,品种正是黄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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