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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此文较长，本想分开发，可惜第二第四部份都属违规，只好只逞残本了，敬请各位先生指正！
艾德琳·弗吉尼亚·伍尔芙（1882年1月25日—1941年3月28日），英国女作家、文学批评家和文学理论家，意识流文学代表人物，被誉为二十世纪现代主义与女性主义的先锋，最知名的长篇小说包括《达洛维夫人》《到灯塔去》《海浪》等。除此她的中短篇小说和许多的随笔散文日记也都非常地出类拔萃。这么说，恐怕一般读者还没上心，但要是将她比之中国的鲁迅就会感知她是何等的不同凡响了。可以说，中国自1936年以后，至今没有一个赶上或超越鲁迅的人，而弗吉尼娅·伍尔芙自1941年去世之后，英国文坛也一蹶不振至于今。《英语世界》杂志社曾评出二十世纪世界一百位作家，前几名分别是卡夫卡、乔伊斯、普鲁斯特、伍尔芙。虽然也有论者认为伍尔芙应该第五，托马斯·曼或福克纳、黑塞第四，还有说普鲁斯特第二、乔伊斯第三的。但可以肯定，无论第五第六都是二十世纪世界文学当之无愧的顶级大师了。 不妨顺便在此说一下，这些顶级大师大多以1922年为轴心或起点，成就了世界文学最丰收的一年。这一年，卡夫卡发表了《变形记》写出了《城堡》、艾略特发表了《荒原》、里尔克发表了《致奥尔弗斯的十四行诗》和《杜伊诺哀歌》、瓦雷里推出了《幻美集》、黑塞出版了《悉达多》，乔伊斯出版了《尤利西斯》、普鲁斯特出版了《追忆似水年华》第二卷、伍尔芙由传统批判现实主义转向了意识流并写出了《墙上的斑点》、别雷出版了《彼得堡》修订版、鲁迅出版了《呐喊》、郭沫若出版了《女神》……这一年，西方现代主义风行世界，中国也由《新青年》发起的五四新文化运动结成了正果，因而有着远比西方现代主义更加翻天覆地的变化（参见吴晓东《从卡夫卡到昆德拉》）…… 伍尔芙出生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外祖母曾经死于精神病院。母亲多才多艺貌美如花，少女时期就是一个颇有名气的演员，后来嫁给了一位事业有成的男人。可惜那男人英年早逝，只给她留下了三个同样聪明漂亮的女儿，小女儿伍尔芙当时只有六岁。母亲后来改嫁了一个同样丧偶的文学和历史学名教授。又可惜那个教授有一个比伍尔芙大姐都年长几岁的混蛋儿子，竟然利用同住一屋的便利，把伍尔芙三姐妹都奸污了多次。大姐更是在十五岁就被迫怀孕并从脑血管病变成脑膜炎去世，伍尔芙也过早地有了精神病的苗头，母亲更因此忧郁过度自觉无能保护两个次女便避重就轻地照顾大女儿去了。那一年伍尔芙十三岁，就因对未来生活的恐惧首次精神病发。好在母亲还留下了一定的家底，可保女儿衣食无忧。至于受教问题因为英国也重男轻女，生父和继父都不赞成女子上学，三姐妹便都靠着母亲的家教才有了一定的文化基础，伍尔芙更是在十五岁就有文章上刊。她们家门前走廊的黑板上，总是贴满了招徕过客的诗歌散文——那是苦命的伍尔芙最青春幸福的时光了！伍尔芙长大后还办起了书店，又在书店的基础上和伦纳德的协助下办起了一家私人出版社，很好地发挥了才华。可以说，伍尔芙若非有病，怎么看怎么说都是一个才貌双全家底殷实人见人爱的极品好女子，不愁像勃朗特三姐妹那样因为没有嫁妆而只能单身。 因有出版社，便迎来了意识流大师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当时的伍尔芙对《尤利西斯》有着许多的性爱描写既惊羡又反感，便以乔伊斯拿不出一点出版费为由退了稿。事实上她是更怕那书一出版就会被贴上淫秽标签再被列为禁书，她还要被请上法庭继而关门歇业倾家荡产。这证明她作为一个出版商还是缺少了一些战略眼光和相应的发行渠道，便被女性与生俱来的嫉妒心和胆小所束缚，否则她若与乔伊斯交上朋友甚至结为伴侣说不定就是人世间最美的选择了，尽管他们离世都在同一年——虽然她拒绝《尤利西斯》也有一定道理。后来那部天才奇书还是被一家兰登书屋又名莎士比亚俱乐部的一个独具慧眼而且仗义疏财的才女西尔维亚·比奇掏腰包为其出版的（除此，她还发现并捧红了毕加索），因为乔伊斯想找国家大出版社根本不可能。西尔维亚·比奇兴奋之余还自掏一万两千英镑资助乔伊斯安心写作。该书出版后经历了十年的恐慌动乱才被美国政府立案审查，因为它虽被列为禁书反而更加泛滥成灾，以至有一个很有文学眼光却经常出没于牢房的美国歹徒就因为盗版该书发了大财，还让许多走私贩和个别读者哪怕将其藏在裤裆里都被搜出并被拘留罚款。好在美国有个包青天一般的大律师约翰·奎因，他跟文学专家一样狠心地将那八十万字的天书一字不落地审阅过，才大出他自己意外地判定那是一部人间不可多得的文学极品神品（这恐怕还是世上唯一由法官审定的文学名著，而鲁迅先生还曾以为要让一个法官评判文学恐怕很少有合法的）。于是，该书终得合法化地在美国公开出版发行并且日夜加印供不应求（这也是美国人抢夺文化财富的高明之处），无数走私贩和瞎凑热闹的读者们也都目瞪口呆继而拍案惊奇地庆幸自己很有点通灵地押对宝了，且从此不用承担低俗下流的恶名，甚至高人一等；乔伊斯也得以结束了他那远比艾略特更糟心的穷愁潦倒而且文案缠身的逃亡生涯。就可惜该书的版权一朝落到了美国，英国的西尔维亚·比奇小姐就要极力阻止，终于惹得乔伊斯非常地反感，以至她一万两千英镑血本无归。虽然她曾与乔伊斯签订了合同，让乔伊斯此后所有的作品都归她出版，否则就要加倍赔偿。她原本可以凭此与乔伊斯打赢一场官司，但她是个真好人，就再也不愿看到乔伊斯这个小人一眼了。 伍尔芙好在一开始就将《尤利西斯》打印了一份，并在该书的字里行间不断汲取灵感来尝试自己的意识流写作并终于写出了短篇名作《墙上的斑点》以及三部举世瞩目的意识流长篇。后来多次有人问她的意识流小说是否受了乔伊斯的影响，她却说乔伊斯就是个外国来的苦力移民，她不需要也不可能相识，她的意识流小说来源于英国四百年前的劳伦斯·斯特恩（1713—1768）的《项狄传》。应该说，斯特恩的《项狄传》是有一些意识流的苗头却比重不大，它更多的是一部打情骂俏讽喻时世乍看全是荒诞不经诡七盗八的怪书，它甚至诡异到主人公直到第九卷才露面且一旦露面就到了尾声，就像一个大妖魔勾起了所有人的七情六欲却将裤子一拎就没了踪影。这部怪书还有点类似于中国当代痞子文学大师王朔在玩弄他的语言魔方，但它确曾吊足了当年许多英国人的胃口，都使得推崇和憎恶两派大打出手，都差点闹出人命，却很难让人相信伍尔芙能从那本书中借鉴意识流，哪怕她独具天心慧眼能为人所不能为。事实上的伍尔芙初此的意识流短篇，明显有着《尤利西斯》的痕迹，有些个别字句皆相似甚至就是抄袭。由此可见伍尔芙应是碍于自己出生优越便不肯承认足以担任她灵魂导师的苦力移民，尽管如今的乔伊斯在英语世界已是公认可比莎士比亚的大师了。不过，无独有偶的是，同为意识流大师的马塞尔·普鲁斯特（1871—1922）也曾对穿着过于寒酸的乔伊斯不屑一顾，虽然《尤利西斯》那时还未出世，但《都柏林人》和《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已经诞生。普鲁斯特九岁时就被查出绝症并被认定很难活到成年也没妨碍他写出卷帙浩繁的《追忆似水年华》，却难禁他那可能也与疾病有关的懒得搭理一般人的贵族脾气。再以意识流文本而言，《尤利西斯》还有一点比《追忆似水年华》更胜一筹，那就是《尤利西斯》的八十万字内容都限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且出场人物只有三个，场景也仅限于一家小酒店和酒店外的公路两边，若非借用意识流顶多只能写成一个中篇。再说，尤利西斯本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一个类似于孙悟空的大神，但通读全书也看不到那个神或类似那个神的人影，相反只有那一两个连维持生活都很难的人——这就从文字之外多出了一层人类太过弱小生活太过艰难的寓意。而《追忆似水年华》却是一部有关记忆的长江大河，怎么着也会有些大鱼小虾以及人物，虽然普鲁斯特因为身患绝症很难出门因而生活圈很小故事不多而且过于平淡，再加意识流的描写方式，以至哪怕远比乔伊斯的语言更加欧化优美都有点让人难耐，有些篇章甚至有点不知所云，连翻译的专家都嫌累。如果套用今天中国人所说的读小说就是读语言的话，那么，普鲁斯特的小说就是最高层次的阅读范本，也就当然地曲高和寡了，说不定还让中国当代的小说和散文家们因为他那范本过于神圣，便避重就轻地演变出了太多的废话文学。那些废话文学的特征是，读起来句句精美却华而不实，但能很好地回避一些世面上的麻烦，就算聪明得可以了。 不妨在此顺便说一下詹姆斯·乔伊斯（1882—1941）。他出生于爱尔兰的一个中产家庭，只因那心比天高命如纸薄的父亲竟在乔伊斯大学一年级之后就已功亏一篑并开始吃喝嫖赌甚至吸毒过量而匆匆离世还欠下一屁股债，乔伊斯也末日将至或向死求生般地学会了嫖娼。他有一日问一位正在给自己陪练的小妓女叫什么名字，小妓女说她名叫娜娜。他便很文学地想起埃米尔·左拉（1840年4月12日—1902年9月28日)有本名著叫《娜娜》，书中的女主人公也叫娜娜，就问她可否同他一起离家出走，谁知那小妓女一口应承。翌日，一俟他们再度验明正身，就真的一起私奔去了英国。没想到在英国刚住下来并买了一袋米几棵青菜就听到了一阵枪炮齐鸣，接着就是整个城市都被战时封锁，一点粮食也进不来了。就是说哪怕娜娜肯在异国他乡卖身养着乔伊斯也找不到活路了，便只好每天分头去城郊挖野菜。好在那次封城总共只有四十几天，要不这世上就没有我们这位意识流小说大师了。后来的乔伊斯在该城找了一份勉强维持生活的小学英语教师的工作，写作的生涯也由此开始。有一个十冬腊月，乔伊斯斗胆去拜见艾拉兹·庞德（1885年10月30日—1972年11月1日）。庞德在看乔伊斯诗歌的同时瞥见他身着单薄，还瑟瑟发抖地打着喷嚏流着鼻涕，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便将随身披挂的风衣披在了他的身上，稍后又将衣柜中的毛衣、毛裤都给了他，终于使他能够不再口吃地发挥了自己。宠德深受感动，就把他带来的那首爱情短诗《我听到一支军队》收进了《意象派诗选》，以便这位未来的大小说家一出手就沾了一些诗的荣光。但宠德如果不是看他可怜还会有所挑剔的，因为那首诗的隐喻很好却不太属于意象派。那一年海明威也来拍庞德的马屁，并以二十二岁青春正旺的精力教授庞德拳击，前提是庞德必须帮他改稿并帮他上刊。可惜海明威好像不是写诗的料子，最终只能在另一位天才编辑麦克威尔·伯金斯的手下变成了小说家。乔伊斯也顺便跟海明威学了些拳术，只可惜他视力有限，根本没学到可以上街跟歹徒搏斗的地步，后来一旦遇上打架就得先吃亏再叫海明威上。 此后的乔伊斯不知是否继续嫖娼，但知他的后半生全因嫖娼染上了梅毒并伤及虹膜线导致双目失明。他先是一只眼睛失明，但还不仅是失明那么简单，因为他那眼病一旦发作就得至少有四个月不能工作，还经常把人痛到昏厥在地，以至他有好几次因为撞破头颅差点殒命。他一生为此开刀十四次，以至一生中大量的钱财和宝贵时间都为此做了代价。虽然那个给他开刀的医师是当时世界第一号眼科专家，却也只能治标不治本。这也怪乔伊斯没那命，因为一九四四年就有一种名叫盘尼西林的注射液上市，只一针就可根治梅毒，他却死于一九四一年。所幸与乔伊斯同床几十年的娜娜却没因梅毒瞎了眼睛，而且一直视力很好，这是因为该病毒一般要在人体潜伏十几年，甚至有人一生到死不会发作。乔伊斯全因工作过量负担太重才不断发作直到把自己累垮。 乔伊斯还有一个大不幸，就是他唯一而且很有文学眼光的漂亮女儿露西娅爱上了一度为乔伊斯担任秘书且同为爱尔兰移民的法国作家塞缪尔·贝凯特(1906-1989)，可是娜娜却一口咬定，再天才的文学男人都不能嫁。乔伊斯虽也看重贝凯特的天才，却因自己一直捉襟见肘而不敢作声，以至足以让他们家光宗耀祖的大作家只好永远地离去并且发誓再也不写那让他穷得发疯的意识流小说，且只一部《等待戈多》就与同时期的尤涅斯库（1912·11·26－1994·3·28，代表作《秃头歌女》《犀牛》等）成了荒诞派戏剧领袖并赢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就好像一个人一生穷追猛打心力交瘁且一无所获只要一个脑筋急转弯就能遇见金山银矿。有一个传说证明那部戏有多神奇，说是有一天正值盛况空前的演出之际，导演在后台走廊里拦住贝凯特并且问道：我把这戏上演了无数次，还没搞清戈多是个什么人还是个什么东西？贝凯特说：我要是知道，岂不早在戏中告诉大家了吗？可见，这部戏从戏里到戏外都达到了荒诞至极的效果，以至于欧州人看了都伤心而且笑得直流眼泪，中国人看了却大多摸不着头脑，这似乎又是一种荒诞。此后的贝凯特虽然再也没和乔伊斯联系，却至今还被人记着他曾穷得只靠一个老妓女养着，就好像只要一个人曾经穷过，后来无论怎么成功都洗不干净了，贝凯特恐怕也因此把人生吃得太透才能写出那么多荒诞有如哈哈镜般透视人性的伟大作品——虽然那个传说中的老妓女就是乔伊斯的妻子贝凯特的师母。贝凯特远离乔伊斯之后，露西娅便患上了严重的忧郁症。乔伊斯虽也带着女儿请弗洛依德的得意弟子荣格先生看过并得到了治疗方案，但他作为也很精通精神分析的意识流大师偏偏不太赞同，也就别无他策精疲力竭地离开了人间，女儿也因失去精神和经济的支柱而早早随父而去。她去世的前一年还老是说那老头子不知为什么独自跑到了地底下，还不知要干什么的老是朝她望着，多烦人啊！ 乔伊斯与伍尔芙相比，还有一样很不登大雅之堂的俗气。比如娜娜来信说：我就喜欢你从我屁股后面操我，乔伊斯回信说：我也最喜欢从你屁股后面操你，你有一次一连放了四个臭响屁，都不妨碍我一口气操了几个小时（参见凯文·伯明翰《最危险的书——为乔伊斯而战》）。可惜娜娜在读过他的信之后都会将之烧掉，乔伊斯却将她的每一封信都视若至宝地保存至今，以至乔伊斯的专家学者们至今还能看到娜娜那一千二百多封与鲁迅、许广平的《两地书》有着天壤之别的人间极品文献（不过那也确实是炼就《尤利西斯》的原料）。有一点可以理解的是，以乔伊斯夫妇那种最底层外国移民的生活和命运，恐怕最好也就是在日常说些低级趣味的话语还好过些，要是每日都道貌岸然地跟周围谈诗论道恐怕人不嫌狗还咬。 如果读者以为乔伊斯如此下流就不可能写出人间最伟大的文学作品，那就大错特错，他可是在伦敦、巴黎等任何高等学府上的文学课都是座无虚席却很少有人能够全盘接受并理解的深奥。他在写作中，也经常只为一两个句子打磨五六个小时。再说我们中国也有一个和毛泽东同年出生却在新中国成立之初就要离开人世且一辈子只能以乞讨为生的足以佐证乔伊斯的卑俗与崇高同在的瞎子阿炳。阿炳曾在一群专以吃喝嫖赌为能事并且戏弄他只能拉着胡琴讨饭的情况下一手摔掉饭碗且一声大吼：我才是那吃喝嫖赌的精。阿炳也的确因此耗光家产并早早染上梅毒继而双目失明再加吸食鸦片便瘪虱子咬瘦牛地染上了肺结核，终于绝望地写出了满怀希望的人间极品音乐《二泉映月》，以至于日本的大指挥家小泽征二一听此曲，竟然泪流满面地扑嗵一声跪地，说这样的曲子只能跪着听！这也足以证见某佛学大师所说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甚至是参禅悟道的最好方式，就像一个作家吃饱了比饿着肚子写作效果更好一样。何况人类本就具有多面性，这种玩物不丧志的人远比那些只管损人利己也害己的人来得纯粹，因而能够承受更多的艺术天分。虽然阿炳在生活上是个典型的败家子，在艺术上却极尽了发扬光大之德。事实上，早在小泽征二流泪跪拜《二泉印月》之前的二战时期，那些日本鬼子对当地百姓都很残酷，对阿炳的音乐却能良心发现地泪流满面，可见好的艺术是真的可以不分国界，甚至连野兽都能被感化，以至阿炳都能在日本兵士面前如入无人之境，并且每当夜晚城门紧闭，他只要胡琴一拉，都有日本兵出来开门就像迎接贵宾。只是日本投降后，国民政府反倒把他当汉奸一样限制了人生自由，并且不许他动用任何乐器，以至这位可比贝多芬的大音乐家不光吃饭成了问题，艺术的生命也很快枯萎，到了终于可以见光明的时期，他却只能彻底瞑目了，一生三百多首歌曲也只剩下了一点零头，尤其是他那最重要的《梅花三弄》，除了当世之人，谁也没法听到，除非赶赴天上（参见《风流道士：瞎子阿炳传》）。 回头再说伍尔芙。她虽有病却不光能嫁人还嫁过两次，而更多才貌双全也很健康的英国女才子却因没有嫁妆都是别想嫁人的，要是将自己屈嫁给一个糟老头或无用的白痴又实在于心不忍，就只好永远单身贵族了，比如夏绿蒂·勃朗特三姐妹、简·奥斯汀等，乔治·艾略特也只给刘易斯当了一生的情妇，虽然那情妇当得也很幸福。也可能因为她们没有婚姻，文学才得以纯粹并且升华到极致，但也足以见得英国要比中国更封建。也好在中国总是缺少女人，以至中国女人再红颜薄命都比英国女人有福。中国女人哪怕再穷甚至欠了一屁股债甚至还是傻子，但只要能传宗接代都有人要的，要是听说某女子虽然很穷却有才有貌那是打破头颅都要抢的。 伍尔芙在姐姐结婚之后更加忧郁，姐姐知她苦处，就将姐夫带她分享。她们第一次是三人一起做的，伍尔芙也曾十分紧张，后来就晓得有所避讳了。好在姐夫本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再加上姐姐的督促，就对伍尔芙负起了一个兄长应有的责任。不过，伍尔芙也因此在心理上容不下别的男人，姐姐姐夫为了让她得到长久全面的照顾不得不催她早日嫁人，她便有了自己的婚姻。 第一次婚姻很短，因为该男人斯特雷奇本就是个同性恋者，在发觉伍尔芙是个性情极不稳定的精神病患者之后就打起了退堂鼓。好在他在分手前准备好了一套几近完美的说辞，说要和她做个永远的知心好友并保持终身联系，还要帮她隐瞒病情，且一定给她介绍一个最合适的好男人。于是，有个本就担任伍尔芙责编也特别喜欢伍尔芙才貌的伦纳德便被介绍成了她的老公。就可惜伦纳德没像勃朗宁爱着瘫痪多年的伊丽莎白并成就了世界文学史上的爱情奇迹，而是给斯特雷奇充当了替死鬼并摊上了一桩婚姻的灾难。虽然他事前未必不知伍尔芙有病，但肯定小瞧了精神病不是常人可以奉陪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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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15 11:14: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