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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漫笔(七)
第七章、广阔天地
我和哥哥们都是70年代的高中毕业生,在国家的号召下去农村插队,有幸成了“上山下乡”大潮中的“知识青年”。1976年3月,母亲送我到农村,一直送到社员家里。在农村,我在知青点当户长,带领同点的“知青”早出晚归,与贫下中农干同等劳力的农活。
我学会了赶牲口,学会了犁地,学会了种地,学会了施肥,学会了割麦子,为了交流方便,更是学会了当地的农家语言。
在农村,夏收季节劳动强度很大,早上4、5点出工,晚上11、12点收工,吃饭就在田间地头。收割、晒场、装袋、入库。一天下来要劳动近20个小时。就这样,在贫下中农面前不能说任何的有情绪的话。
最让人承受不了的是,扛着200多斤的麻袋往粮库里送,压的人喘不过气、直不起腰。
冬天在小镇水库劳动,搬石头,学会了凿石条,凿好的上百斤重的石条,俩个人往上抬,裤子衣服磨破了,屁股都露在外边。晚上睡觉,姑娘小伙,男女老少挤在一间房子里面,很多人不洗脚,不洗脸,也没这个条件,空气特别的混浊。男的在地上睡,女的在炕上睡。还有满身的虱子。实在难忍了,就去水库的小河里,砸开一个冰窟窿,跳进去洗澡。天上飘着雪花,地上冰封河面,用雪花搓澡,还真是难得和浪漫。
厕所不分男女,谁上厕所谁在厕所门前放一把铁锹。入冬之前要为农田冬灌,这也是在为来年开春的春播做准备。冬灌的过程比较长,也很辛苦,俩条腿在田野中不停的走动,常常是光着脚泡在刺骨的带有冰碴的水中,腿脚冻的麻木,没了知觉,冰碴在肉上划破很多大小、深浅不一的口子,蛰心的疼痛。实在困的熬不住了,就找个低洼避风的角落,裹着重重的羊皮袄睡一会。
有几次整个人都是睡在水里面的,身体的周围都结上了薄薄冰而全然不知。可想而知,困成了什么样子。晚上饿了,就烧烤玉米、土豆、毛豆充饥。地里有毛豆也有羊粪蛋,在田埂边架上火堆,毛豆烤熟了是黑色的,羊粪蛋也是黑色的,人过渡的劳累,意识也变的很底下,什么也顾不上了,只要是黑色的,肯定错不了就是毛豆。吃到最后,毛豆吃了不少,羊粪蛋也没少吃。
知青点上条件不是很好,比社员家里稍微强点。头一年烧的是国家给的煤,吃的是国家供的粮。做饭用的是土锅台,铸铁锅。农村耗子很多,有一次开饭时,竟然在碗里吃到了耗子肉的饭。好恶心、好可怕、好无奈。农闲时,也在地头开短会,读报纸,聊农事,说家常。
作者:蔺峰
2015年02月28日
作者简介:
甘肃兰州。西北师大会计学、省委党校经管学毕业。青春岁月,知青年代,青春年华,贺兰军魂。以笔为友,以诗会友。作品见诸于省市党报、高校新闻网、校报、校刊,省、市级及国内知名网络平台。并有获奖。作品有诗歌,散文,论文。篇数千章,字数百万。题材广,视角新,与三观同韵,与时代共鸣。著有散文诗集《沁雨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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