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流

红叶无霜

城边的小河几近断流，尺余的一股细水可怜挣扎，裸露的河床，一片干枯与焦渴。     今年的夏季炎热异常，许久无雨，持续的高温，让人饮食无味，坐卧不安。待到日落，一般都会出门纳凉，最好的地方就是河边。今年首次遇见河里无水，无功而返的人们，失落的同时，更多的是郁闷或忧患。     一条来自深山，流淌了上千年的河流，从来都是波光粼粼的蜿蜒涌动，散发着清凉，哼唱着歌谣，款款走过这座城市的，而今戛然而竭，人的心里如同断了一根弦。其实，前几年就有断流的征兆。流量减少，河面狭窄，每逢枯水期，一层浅波勉强维系一线生机，关键时刻，总有雨来救济，如今却是回天无力了。     不知道的，归过于天旱。了解真相的，往往也是讳莫如深。多年以来，河道里采砂从未中断过。几十公里的河道，东掏一截，西挖一段。中标的沙场不仅采沙，还同时安装了淘金设备，整条河道被挖了个底朝天。富了一批人，壮大了一伙老板。原生态的河道，经过千百年的冲刷沉积，本有一层坚实的托底，防止渗漏跑水，河里的水流总是充沛的。一旦开挖，破坏了底部构造，地质疏松，河水即会向两则和地下渗透流失，流量锐减。如同搪瓷缸盆，起保护作用的瓷釉脱落，锈漏是必然的。     由此联想到我们的人生。在追求物质的时候，是否无所顾忌，把托底的东西也给丢弃了。比如优秀传统文化和道德，诚信与善良、正派与廉洁、勤奋节约，见义勇为等。这些历史长河中源远流长的沉淀，正是我们的精神依托，绝不能背弃与破坏。     生命是一条奔腾的小河，需要坚实的精神沉积托底支撑。一味地关注物质层面的得失，忽视掉的往往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