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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笔记：一月前，与文友们聊起俺即将动笔修改拙作《凡人自传》的第二章“山沟里的奇遇”时，某外网版主DJ先生突然问道：老柯，你写的你们家的那些事儿有多少是真的？俺想了一下，摁着计算器答曰：49.9%！他们都笑了！…..因为其中的30%是俺老爸柯文治先生在世的时候讲给俺的，5%是俺妈陈诗雨讲的；还有14.9%是从老爸老妈躲躲闪闪的言词里发挥出来的（比如关于二老感情部分）。这49.9%中的85%都从老爸的日记本中找到了答案。也就是说，嘻人老柯俺写的这些文字里至少有50.1%的内容的虚构的。所以版主先生建议俺把《凡人自传》改为《戏说柯先生的革命家史》似乎更为贴]
且看柯文治先生1953年3月20日所赋“清平乐”一首：
和风报晓，却道今春知好？
走过山川人未识，诗雨爱尔悄悄！
莫言伊人何处，风姿心如此时。
我欲望断飞雁，意趣春景迟迟！
且不论其意境几何，且不论其平仄如何，就其内容而言，至少证明，时任县法院副院长的柯文治先生是个敢爱敢恨之人！这让他们的儿子嘻人老柯俺足足羡慕了30年！也就是从这首“清平乐”，俺了解了更多父亲的情感故事……
公开审判汉奸陈小丰万人大会。
柯文治先生代表已翻身解放的PL县13万人民庄严宣判：陈小丰在日伪统治上海期间以电报的形式不遗余力地替日本军国主义服务，犯下了滔天罪行……已经站起来了的中国人民绝不宽恕这种行径！……现在我宣布判处陈小丰死刑，立即执行！
打倒汉奸走狗！……中国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
台下掌声雷动，口号声响彻云霄！
代表13万人民伸张正义的年轻气盛的柯文治先生更是义愤填膺。
看着台下渐渐散去的人们，他下意识地整了整军帽，几乎是正步走向了他的“座骑” -----驴子（抓回陈小丰的当天，奶奶就把家里的那头驴献给了政府）。谁知那犟驴怎么拉都不动！再看驴尾巴：直愣愣地人胳膊一样竟然指着后边！柯先生顺着尾巴的方向一看，他大吃一惊！原来陈小姐诗雨又昏厥在驴屁股后头不远的地方！似乎又在等着他这位英雄二次救美呢！
柯先生赶紧跑过去是又拍脸颊又掐人中的，鼓捣了半天也不见动静……站在旁边的驴先生这次倒没嚎叫似乎是想给柯先生创造什么机会似的！它只是翻着双眼皮儿的驴眼睛思考：这妞儿怎么一看见柯副院长就犯晕？
柯先生急中生智，刚要伏下身体，又觉不妥。他狠狠地对驴先生大吼一声：不准看，滚一边去！那驴倒也识趣，乖乖退到树后闭上了驴眼……但见柯先生:
伏下了身体……
张开了大嘴……
终于醒过来的陈诗雨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柯文治，下意识地用双手护住前胸：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他长长发舒了了口气说：我刚才见你又晕倒了所以就为你做了人工呼吸……噢，俺是PL县法院副院长柯文治，党员，25岁，未婚，嗨俺说这些干吗?嗳……
他不说不要紧，还等他说完，诗雨小姐又晕了过去……
[据母亲陈诗雨证实，当年父亲的确是救了她。俺上高中的时候的某天，她当着父亲的面开玩笑对俺说：你爸刚解放就知道什么是“吻”了！老爸倒也老实：要不是俺的那次深情之吻，你还不知能醒不能醒过来呢！]
但不管怎么说，正是柯文治的这个深情一吻，把两颗年轻的心拢到了一起。
而眼前紧要的的几个问题摆在了父亲的面前：其一，此女子来自何方？其二，其两次晕倒是否与HJ陈小丰有关？其三，俺能不能娶她？
不管能不能娶她为妻，俺奶奶都义不容辞地照看了她多半个月！
奶奶是个善良的老太太。
三月的阳光很明媚，透过玻璃窗暖暖地照在诗雨的脸庞上。奶奶用勺子搅着正熬小米粥的生铁锅，从锅底冒上来的兹兹啦啦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断了一根弦的二胡拉出来的，而她听着怎么就那么顺耳！她眯着小三角眼睛十分慈祥地看着依然昏睡着的陈小姐。白皙的皮肤；瓜子脸；大眼睛，仅这三样儿就让奶奶喜欢得手有些颤抖！她想要是俺儿柯子柯副 院 长同志能把这可怜的丫头娶进门儿，那俺将来的孙子还不得长成背坡村第一小帅哥！想着想着，她竟然哼起了自编的小曲：柯子柯子好福气儿，路边捡到个小媳妇儿，虽然不知她从哪里来，依呀呀呼嗨，反正要把她娶进门儿，娶呀娶进门儿！……
奶奶正哼唱得起劲之时，却猛然间看到诗雨的眼角流出了泪滴。泪滴折射着上午的阳光，顺着脸颊珍珠般滑落下来。奶奶赶忙放下勺子，坐到床边用毛巾轻轻替她擦拭着泪水，说：姑娘，你没事儿吧？
诗雨慢慢睁开了眼睛，却不说话，只是看着奶奶依旧流泪。
俺去给你盛小米粥。奶奶说着走向锅台……
奶奶亲手将一碗小米粥喂进了诗雨的嘴里。见她一直不吭气，只是流泪，奶奶问：姑娘，身上还难受？
诗雨依旧沉默着。
奶奶的小三角眼睛里流露出迷惑的眼神：莫非这丫头是个哑巴？嗯，不可能。要不就是她心里头事儿不敢说？嗯，有可能！这刚刚解放没几天，这丫头儿的身份还没来得及审查，唉，也不知她嫁给柯子之前的政审能不能过关！
她不禁为这未来儿媳妇的出身担忧起来。
看着眼前弱不禁风的姑娘，心地善良且开朗的奶奶道：
姑娘，俺给你讲个故事吧！说有个小伙儿叫柯子，有文化，立过战功，练过空手道，曾单枪匹马地与八个土匪进行过殊死搏斗，结果终因寡不敌众被土匪抓进了土匪窝。噢对了，你说过东北的杨子荣吧？柯子的英雄事迹比他还感人，只不过杨子荣牺牲了，所以……柯子后来英明的政府被给奖了个特等功，再后当了咱们县法院副院长……唉姑娘，你怎么浑身发抖？……哎医生！！……
奶奶一半虚构一半真实地讲儿子的英雄事迹时，正发高烧的陈诗雨却被讲得是全身发！——她怕被人查出前天被ZF枪毙了的陈小丰就是自己的汉J哥哥；她怕自己地主出身的身份被暴露！-------二罪合一，还被这喜欢吹牛的老太太的亲儿子给判个三年五载的！
……当诗雨正发抖得厉害时，奶奶领着医生走进了门，只是后头还跟着一个人——全副武装的柯副院长！她再一次晕了过去……
她再次醒来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被换地方了！她后来才知道，是法院柯副院长的卧室！害得俺爹，柯副院长，为了她整整在办公室睡了半个月。
在这半个月里，柯子基本上弄清了她的身份。只是因为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利用手中的权力，背着组Z弄虚作假，给她办了假户口。户口资料：陈诗雨，孤儿，中农，学生，等等。
经组织审查合格后，诗雨同志于公元1953年10月1日正式嫁给了柯文治同志。
后来，在二人的默契配合下，终于在三年困难时期生下了一个有着诗人性情的帅哥（名柯垣，字渔夫，笔名嘻人老柯，代表作有《凡人自传》、《老D的情感冲浪》、《老柯的诗》，等），此乃后话！
听俺妈陈诗雨讲，俺出生那天是正月初八，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院子里的积雪足有半尺厚。为此公社社员们高兴了足足一星期，因为这场雪有希望让来年的庄稼地里增收2成的麦子！能吃饱的日子多能让百姓渴望啊！
由于俺的隆重问世，奶奶更是兴奋得在雪地里不知疲倦地来回穿梭，弄得全村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她老人家的奔跑宣传的小脚窝子！她逢人就宣传：俺家柯子，也就是柯副院长给俺们柯家生了儿子，虽说瘦点儿，但特精神，一看就有出息！嘿嘿……
俺那个窝囊爷爷倒是挺能沉住气，强压着心里的高兴，整日价沉默是金地被奶奶指挥着生火做饭端屎盆子洗尿布，侍奉儿媳，伺候月子，而且还不亦乐乎！……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1969年的夏天，俺5岁。
那时，正值文革闹得最凶的时候。当时的革命形势是这样的：工贼刘 少 奇等反动派被打倒了；林B在九大被铁定为接 班 人且写进D章；江 青那帮人整出的革命样板戏一统全国文艺界的方向……报纸上经常如此报道：革命形势不是小好而是大好！
俺们村的形势和全国的形势保持基本一致，不过总是慢了半拍，用俺奶奶的话说就是：因为交通不便，信息闭塞，社员们的政治觉悟较县城周边村的社员们低。
这个时候，作为村妇女主任的俺奶奶更忙乎了：既要领导会村的女社员抓革命促生产，还要组织排练红灯记；既要给那些根红苗正的男光棍们当媒婆，还要经常跑到50公里以年的县城给主要领导柯副长汇报村里JJDZ新动向……
只是让她老人家没想到的是，她儿子柯文治同志差点儿让这场运动给罢了官……
(20110116凌晨于五味斋)第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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