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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是一块伤疤,总是好了又疼
文/世才(甘肃)
本来,我在梦里罗列好了一大堆
词语,比喻孤零零的老家
像倒掉蛋黄和蛋清的蛋壳
像结满瘤痂的枯树
再或者像没娘疼的野孩子……
最终,还是遗弃的那枚落日最合适
如果把挂在虚空处的熟悉面孔
或站在出山路口像问号的那些背影
加上奔六的我心心念念的
凄风泪雨,凑一块
说不定也能复原老家的某个情景
只可惜,老屋被拆
成了七零八落的零碎。刘家的
那群羊,也被老汉的一个鞭甩
赶出了老家的历史。还有
那个扮过丑旦的角儿,来来去去
好几趟,把多少故事往外捣腾
月亮只好拢上一群星星
挂在村头的山顶,干瞪眼
又像是领了一大帮乡亲,闲谝
话里话外流露出伤感,还有
几许怨恨。怨败家的自个儿
败光了家底,老家竟然成了
悬在胸口的一块明晃晃的刀痕
忽然,只听“咕咚”一声
月亮滑进了老石井
鱼跃了几次,终因浑身伤疼
渐渐隐匿,没了踪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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