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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杨忠明

[原创] “泉流”三部曲【足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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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1-23 14:45:5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3-11-23 14:55 编辑

   松芝在一旁在看达连和杭州传过来的图纸,说:“哥,那孩子动员一下让她到烟台上学吧,也好有个照应。”又到我身边坐下,说:“哥,我们生个孩子吧。我都快三十七了,你的年龄也在增长,我们现在生还来得及。”我看了他一眼,没理她。松芝摇着我的胳膊,说:“哥,你就答应了吧。”
   我说:“妹妹这事儿,不许再提了。你现在的年龄不允许,我不能让你再受那个罪。孩子,你现在就是我孩子。有你就够了。”
   松芝看看我,又要咬我,我说:“阿姨,你就饶了我吧,怎么美女蛇的本性就不知道收敛一下呢。我都快让你咬碎了。你应该回去了, 看看你的孩子了。”

   我打电话给金子说:“明天上班的时候,你找一个地方,做一面锦旗,送给派出所,锦旗上面写派出所名字,然后内容是:见义勇为 ,人民卫士。去之前,与郑局长通电话,告诉他一声。”

   晚上的时候,金子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纸箱过来了。看见我们正在吃饭,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吃。我说:“至于忙成这样吗?你在这里吃了,家里的饭谁做?”
   金子说:“我妈做。”松芝说:“你几天没吃饭了,怎么饿成这样?别说你叔说你,真的胖成河豚了。”
   金子说:“这样着急赶来,是怕耽误看新闻。”说着就打开了电视。电视正在央视的“新闻联播”
   金子说:“烟台新闻会播出今天送锦旗的新闻。我按照你说的,做锦旗的时候给郑局长打了电话,等我去的时候,电视台的人已经在那里了。我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了。”又指了指那个纸盒,说:“郑局长给他的小嫂子的。说是补一补。叔,这个东西女人吃了也有用?”
   我说:“那当然。别以为海参只是给男士的,女人也一样好使。走的时候,带包回去,试试。”
   松芝说:“不行,要拿也是给你家鱼儿的,你一个老娘们补什么补。这么贵的东西,只拿一包就行了。”
   金子说:“真吝啬。这个也不能当饭吃。一包就一包。”
   我说:“金子,上次的有效吗?是不是鱼儿很争气?”
   金子说:“拉倒吧。你没看见我现在脸上的青春美丽痘都出来了。为什么?憋的呗。”
   我说:“你干脆向鱼儿申请一个指标,去找个洗浴中心,那里有鸭子,八百就够了。服务周到。”
   金子白了我一眼,说:“叔,就知道你没有好主意。”


   金子递给我一个文件夹,说:“郑局长要求这个给你。那个需要资助女孩子的资料。”
   松芝接过来,看了一会儿,说:“哥,郑局长他们先是凑了一万块钱,给了那女孩子,然后每个月是一千元。持续来了四个月了。我们给多少?一千太少了。三千如何?”
   我说:“郑局长是好人,也是善人,我们社会需要这样的有良心的官员,那个孩子别简单的汇款,而是看看她的实际情况再做结论。单纯给钱不是好办法。”



   烟台新闻真的播出了金子说的新闻,不过金子那个赠送锦旗画面是一闪而过的。大部分是郑局长对他的缉毒行动的成果的介绍。望着电视上侃侃而谈的郑局长,心里却在嘀咕:“好在党中央开始清理官场秩序了,不然多少有本事的人被埋没。不理顺官场规则,社会很容易变坏。一个有志气有抱负的人,想在这个层次活下去,岂能独善其身?比方一个班子由九个人组成,八个人违反了规则,而你独善其身,可以说你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干了,不是把你弄走,就是逼得你自己调走。屈原就是这么死的。鲁迅先生的坑道战还是有道理的,官场有时候需要黑,这是在实现自己理想时候的保护色,有时候纯洁不一定就是纯白色的 。郑局长,是不容易!”


   我一连好几天也没有去办公室。一个人在家里办公。松芝倒是每天照常上班,只是没有按照我的意思接受那台新车,她照旧开着她的车,我知道他的心态,也没有过多干预,金子有时候出办业务,就只好动用那部宝马车了。金子说:“这车真有影响力,似乎办事儿也顺利。任凭我解释这是董事长的车,但是对方似乎并不在意车的所有权,主要看谁在使用
   我听了后,说金子:“那你就开着吧。如果我有事情需要车子,你就是司机。”松芝不乐意了,说:“那不行,你有事儿,我就是司机。”我一看觉得醋味浓浓,就说:“金子,那部车,那你就先用着,等丛伟回来,那部奥迪回来,我就用奥迪得了。这年头拦广告不容易。只要是能给公司带来效益,不要计较太多。”没几天,丛伟和张一鸣陆续带着团队回到了烟台。野外作业已经结束。剩下的是室内作业部分,公司有恢复了往日的喧闹。金子最终也没有再去动那部宝马车,甚至几次和松芝在我面前提及要卖掉这部车。我没有同意。我想保留这部车,我需要它时刻提醒我,我有另一件事情要做。
      我在家里办公。那部车静静守候在门口。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金子说:“叔,我家鱼儿,要上班了我姐同意了。你说安排什么工作好呢?”我说:“这个让你姐做主就行了,你们两个是闺蜜,你姐又在主持着工作。我就不掺和了。”
   松芝说:“哥,你没有看到鱼儿那副病秧子的样儿,野外是不可能了。只能做室内的工作了。我想设个公司的办公室主任位子给他,可是本来就不喜欢说话鱼儿,我又觉得不合适,酒也不能喝,公司有事儿陪个客也做不了。真让人发愁。”
   我说:“先让他干着吧。金子有还款压力,你就开个绿灯,照顾一下。至于陪客喝酒什么的,你和金子参加不就解决了吗?”
   金子说:“这样安排也不恰当。他见不了大世面。”
   我想了一会,说:“这样吧,给我做专职司机吧。这样大伙儿谁也说不出什么了。”金子说:“叔,谢谢了。”又叹了口气说:“一步错,步步错。”

       金子吃完饭就回去了。收拾好厨房后,松芝说:“哥,我俩去外面走走,你一个人整天在家,出去换换空气吧。”我懒得动。松芝收拾穿戴,拖起 我下了楼。开车去了烟台山海边。三月的烟台山,寒意刺骨,但出来的人还是很多,喷泉广场在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管弦乐中七彩灯流光溢彩,看到这个,我才知道,今天原来是周末。松芝把车子停在一个烧烤摊前,为我点了啤酒,冰冷的啤酒喝下去,浑身有透心凉的感觉。松芝又递给了烧烤,我也没吃。一个人静静的端着冰冷的啤酒,静静的听着挡浪坝外面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松芝见我默不作声,不一会也坐在我身边,静静地靠在我身边。说:“哥,你说点什么吧。这样闷着不好。一个月来,我知道你一直不开心,我也知道是我不好,让你这样狼狈不堪。你的内心里难道真的不能谅解你妹妹?”
   我说:“那倒不是,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是为你吃苦太多而耿耿于怀,没有你失败的婚姻,你也不会沾上这东西,婚内的暴虐,这都在考验你的极限。现在证明了,你的包容性胜过我。你看看这几年发生过的还有刚发生的,即使这样,你没有丧失一个人的生活信心,也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过抱怨谁的话。就凭这个,我为你点赞。因为你看明白了这个世界 。有了这个就能证明你内心舞台广度和深度。就凭这个你就了不起。说实话,我内心里深处还残存着那天晚上的一幕,这是任何一个正常男人所不能接受的画面。我在努力说服自己。相信过些日子就会逐渐过去这道坎儿。”肩膀上的松芝把脸捂在我的衣服上满哭了。等她再抬起脸看着我的时候,没有消失的泪痕在寒风的吹拂下让脸蛋变得绯红。
   我抬起手,为她拭去挂在脸上泪痕,轻轻地吻了她厚厚的嘴唇,说:“都过了,伤心过去不能背负着过去迎接明天。我的内心还有着你永不消逝绿洲。我深爱着你。有这个就足够了。”松芝听了,“嗯”了一声,就继续靠在肩膀上面。我们两个默默相互依偎着,在寒风中静静的继续听着海边传来的这依旧的涛声。
       我的脑海里突然又闪现出松芝大连卧室墙上的那幅画。


   松芝的手机响了。是金子打来的。说:“姐,你现在在哪里?”没多一会,金子开车就过来了。车上下来丛伟和一个小姑娘。金子下了车,就把松芝拉到一旁,两个小声的说着什么。我看了一眼那个姑娘,一脸的疲倦,身上一个双肩包。站在那里,寒风中有些发抖。
       丛伟过来有些尴尬挠着头。我静静地看着他。看的丛伟有些局促不安。不一会金子就带着两个人走了。
   松芝告诉我:”丛伟在大连测区作业的时候,因为是居民区测绘,在进行一个平房测量庭院内部测绘的时候,丛伟进了敞开的房门里面这个女孩子,当时人已经喝完了农药,丛伟发现后,就开车送了医院,并为这个姑娘垫付了医药费。就归队到了岗位继续作业。哪知道这个姑娘出院后,找到了丛伟,好几天一直是在丛伟身边转悠。这回是找上门了。今天刚下的船,没地方去,我们新桥那里的宿舍也满员了,丛伟没办法就只好找到了金子。我先安排到金子那里住下,明天再说。”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松芝很晚回来。与她一起回来的还有金子和昨天晚上的那个姑娘。进了屋,看见我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就说金子:“你叔也没有吃饭,你先去做饭。”就让那个姑娘在沙发坐下,自己一个人去了我的房间,把我被褥和衣服,统统搬到了主卧室。然后又找了新的被褥,开始重新布置着。
      姑娘很紧张的坐在我的旁边。
  我说:“美女,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那个姑娘紧张得站起身,双手在胸前交叉放着,说:”我叫连春燕,今年二十四岁。是烟台大学毕业生,汉语言文学专业的。董事长。”
  我说:“别紧张,坐下来说话。那年毕业的?”连春燕说:“是前年。”
  我说:“那好,问你一个问题,咋样?”
  连春燕说:“好的董事长。”我说道:“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这句话出自哪里?”
  连春燕说:“是杜牧的《阿房宫赋》里面的一句。”看来这姑娘是内行,因为“阿房(pang,,音:阳平)宫”三个字说的很标准,而不是有些人念成:“阿房(fang)宫.”。
  我又说:“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这句出自哪里?”小连说:“李白的《将近酒》。”“将”念成“qiang”,这个只有科班出身的人,才能这样。我说:“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你分析一下它的字义。”
   小连说:“扪参是星座名称;仰。抬头之意;协息,屏住呼吸,这一句说这山有多高呢,基本上与天上的星座相连,人仰着头看它需要屏住呼吸。后一句的‘以’是副词,可理解为‘用’。这句的意思是山太高了,只能用手轻轻抚摸着没有飞过山的老鹰而坐下地上发出长长的叹息。”

   松芝过来了,说:“春燕,房间我都收拾好了,你先洗个澡,把衣服换了,我找了几件新的衣服呢,放在你屋里,客厅卫生间有洗衣机,自己把需要洗的衣服洗洗。”金子说:“先过来吃饭吧。”


   晚上我躺在床上,刚睡着,松芝就捏着我的鼻子,把我弄醒,先是拿掉我的睡衣,自己又去掉睡衣。钻进我的怀里。说:“今天怎么躺下就睡?没有在脑海浮现什么?这个房间看来还是让你很踏实的。”我说:“浮现什么?我的大脑现在已经处于休眠状态了。不理你,我要睡了,明天我的小丈人回烟台,我要去拜见你爸。想想喝酒我的脑袋都疼。你也早点睡吧。明天你不去看看你爸爸?”
   松芝说:“去,怎不去呢。下午的时候,戴安姐还打电话给我呢。”见我闭上了眼,松芝说:“哎,男人嘛,尽管可以理解,但是也不能这样短平快啊,看你那刚才的神采飞扬的样子,是不是现在还在浮想联翩啊。”
   我睁开眼,说:“你说刚才的小连姑娘吗?”松芝说:“是啊。她是烟台的招远人,做过房地产公司议案设计,后来怎么被骗进了传销组织。结果把家里亲戚的钱都借遍了,发觉上当了,原来答应亲戚归还借款日子还不上了钱了,就想不开,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做了傻事。金子看中他的文采,就答应收留她。上午我们三个去了派出所报了案,原来的那个张警官,现在是所长,下午就安排人手,对传销的烟台机构开始抓铺。估计大连的那些人也逃不了了。安排到咱家住,是因为金子那里有孩子,怕打扰,所以就这样了。”
   那双小手,又在启动犁铧。我说:“有老鼠——”松芝立刻紧张起来,松了手。我说:“睡觉。”关了床头灯。松芝起身开了灯,说:“哥,你都好几天不碰我了。不行,我要中国联通。”又过了一会说:“哥,我要你的中国移动… 哥 …哥 … 嘘…”



   第二天是星期六,早上一起来,松芝就开始忙活,做好了饭,招呼我起床,我没理她。在床上继续我的上网。在招呼春燕的时候,松芝喊了一声,见里面没有应答,就推了门进去。看见躺在床上的春燕里泪流满面。刚开始松芝以为病了,就摸了下春燕的前额,发现没事儿,就说:“燕子,怎么啦?只住了一宿,就这样,那不如意了?”问了好一会,春燕才说:“我妈打电话说,我们家的亲戚上门要账了。”
   松芝说一听,说:“你在外面欠了多少啊,
   燕子说:“姐,大约是七万块。我愁死了。我爸爸身体不是很好,干不了农活,全靠我妈妈支撑家里,我想回去,我妈就骂我,说:供养你这么多年上大学了,不是让你回家做农活的。”
   松芝说:“好了别哭了,姐一会给你微信转账四万块,你先用着。你是试用期的,今天别休假了,回公司丛伟她们正在为广告部的同事做培训测绘的讲课呢,你也学学,我和你叔商量过了,你呢文采好,就在金子副总那里吧。但是我们公司有个规定,全体员工必须懂得测绘基础知识的。赶快吃饭,别迟到了。”看了一下房间的四周又说:“等等吃饭,先把你的房间收拾好,一个女孩子内衣、内裤随处可见,还像个女孩子吗?”说着松芝又回房间,找了自己的崭新未用的内衣,给燕子,说:“收拾好了再吃饭。”嘴里嘟囔着:“都什么老师,会教学生吗?”
   过了一会,松芝进来了,说:“哥,那些海参一个是八袋,还给我爸吗?我看我们自己留着,他不缺这个。”
   我说:“都给你爸送去。我还需要海参吗?是亲爸吗?要不怎么说女大不了留呢,别说还真是的。”松芝笑了笑,说:“哥,你真棒,我昨晚三次。”说着吻了下我的前额,就出去了。


   等我出了房间吃饭的时候,松芝还在厨房忙活,她把冰冻的黄花鱼化开,挑了几个大的,处理干净包好,装进保温箱,打开保温箱的时候,我看见箱子里只有四包海参。我说:“怎么就四包?”松芝说:“你别管了,那几包我留着给我自己的。”
   等金子两口子过来得时候,时间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我看了看好久没有见到的小于,说:“看你这几天养的白白胖胖的,几乎成了粉黛了。正宗的一个白面书生。”
   金子说:“带他出来看看,这个办公室主任能不能拿的起来。”
   金子又说:“叔,我给景叔买了海蜇皮,已经在家里做出来,去了一拌就行了。大黄花鱼我妈已经做好了,放在车里保温饭盒里,用不用下去拿我姐车上。”
   我说:“不用了,一会过去,三个车全部过去,看看小于的驾驶技术如何呢。”


   到的时候,老景已经和戴安在等我们,几个月没见大家都显得很亲切。和上次来的时候相比,老景的家里多了一个厨师和保姆。松芝打开了她的那个保温箱,说:“爸,我们黄花鱼做重了,好在有一份是生的。都知道你喜欢黄花鱼,尝一下金子妈妈为你做的黄花鱼吧。”
   老景看看金子端上来的热气腾腾的,鲜香四溢的大黄花鱼说:“太好了。”然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又说:“太好了。今天说好了,这鱼你们谁也不准动,都是我和戴安的。”转头看见小于,于江。就说:“小于啊,我多长时间没看见你了,这些日子你在忙啥?”
   金子说道:“他现在是我们董事长的专职司机兼的办公室工作。”
   老景说:“董事长司机?我看看这董事长是什么车?”就透过落地窗向外面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一把拉过我说:“小女婿啊,咱们违法的事情不能干啊,说说这么好的车从哪里来的?”
   我说:“妹夫啊,你看我像是一个违法的人吗?顶账的,开了不到三万公里,八九成新,所以我就要了。怎么感兴趣啊,你不奔驰吗?”
   老景说:“女婿啊,我有一件事情,你要帮老弟一下,你要是不答应,我们朋友没有做!”
   我说:“什么事情啊,小丈人?”老景说:“我赠给你的那个的士头,还不错吧。室外作业得力助手,是吧。”
   我说:“还可以。你总不是要回吧?”
   老景说:“哪能回去呢?大男人说话,一口吐沫一个钉。这车赠给你的就是你的。不过我想说的是,戴安现在国内大连、杭州、这回又加上青岛。需要有个车代步,你看看你能不能协调一下,腾出一部车来?”

   我看了一眼充满期待的目光,没有理他,说:“鱼儿,把车里的蛋糕拿出来。”小于不一会,去车里拿出了一个大蛋糕,放在桌上,松芝、金子、小于,一起喊道:“生日快乐!”

       菜很快上了桌。戴安在点燃了生日蜡烛的蛋糕面前端坐。她在许愿。不一会又吹灭了蜡烛,在大家一片欢腾中,就餐开始。

   我拿起桌上面的茅台,先为老景倒满酒,松芝也为戴安倒满红酒。松芝见我示眼色,就拿出了一个红包,说:“戴安姐,送你一个红包,祝你生日快乐,万事如意。”戴安接过红包,高兴地站起身,连说:“谢谢。”我端起酒杯,说:“今天是我们的戴安公主生日,祝福他万事如意,越来越漂亮,来我们干杯”
   我喝完以后,却看见老景无动于衷。我说:“小丈人,咋啦?”
   老景说:“你不同意给我车这酒我就不喝!”
   我看见他又想吃黄花鱼,说:“不喝酒不能吃菜。”
   老景看着我一脸的严肃,就端起杯说:‘我喝了,你的那部奥迪给我。”
   我说:“行。”老景一听,连忙干杯。
   我见他喝了就说:“你口口声声说,要换车,你的车呢?”
   老景说:“你开的的士头是什么?那不是车吗?”
   我说:“没意思,我干脆把你的的士头还给你得了。”
   老景说:“你敢!”说完又嬉皮笑脸起来,说:“女婿啊,今天是你妹妹戴安的生日,你就不能痛痛快快的答应?”
   我说:“我答应没问题,戴安妹妹是谁啊,我能拒绝吗?可是你的找差价啊。”
   老景一听,说:“你小子真不够意思,你再不听话,我收回我闺女。”我扫了一眼松芝,气得她杏眼圆睁,说:“爸你怎么喝一杯就醉了呢,这是说收就收得吗?”
   老景一脸的愤怒,又想拍桌子,我连忙起身阻止。说:“妹夫,你先别着急,你是人大常委啊,谁敢得罪你啊,我给,我给还不行吗?”又转向金子说:“金子,你把车送你景叔吧,什么不同意?”
   金子朝我直笑,她站起身,说:“景叔啊,我是真舍不得,那车车况非常好。我真的不想给你。不过我领导发话了。我没有办法,忍痛割爱了。不过这酒你得喝三杯,咋样?”
   老景又“格格”笑了起来。说:“我喝,我喝。”

   三杯后,老景高兴的说:“我知道我女婿最听话了。好女婿啊”说完高兴地吃起了菜。我说:“我不能这样便宜你,你的帮我做件事情。”我把分局郑惠民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老景沉默了一会,说:“我从来没有办这种事情。我也讨厌跑官要官的人。有本事的话自己干个样子大伙看看。”
   我说:“这个小伙子,可不是跑官要管的主儿,他有他的志向,但是现在官场有些东西在左右着他,使他无法施展。”我又说了对云南孩子救助事情,老景听了一会,说:真是那样的话,我可以去一次沈阳,试试吧。你说得对现在官场需要这样的有事业心的人。”

   我端起一杯白酒,对戴安说:“戴安妹妹,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你还是那样风采依然,我敬你一杯。并且从今天开始,你使用车辆的燃油、维修等等其他费用,有我们公司承担。需要司机,你可以找我们的小于。于江主任联系。如何?”

   戴安站起身,说:“你们的测绘进展真的很好,现在我们公司上下对你们一直好评。我感觉我们公司在中国发展你们是好伙伴。这样吧,明天让金子妹妹,把做好的图纸送给我,我已经向总部那里申请了款项,金子妹妹,明天记得带税务发票啊。
   金子说:“戴安姐,我知道了。我明天早晨四点就开始出发。”
   戴安说:“怎么啦?”
   金子说:“我的车都让你收了,我只能步行了。估计四点也不行的话,那就三点钟开始。”立刻满屋子一阵欢乐的笑声。


   我和老景看着气氛热烈的场面,我们两个没有再继续喝酒,松芝和金子戴安三个竟然玩起了绕口令。老景去卫生间的当儿,我拿着桌上我的手机也跟着去了。出来的时候,我建议出去走走,我说:“春光明媚的,在小区里散步如何?”
   老景说:“外面有些冷,但是也不想继续再喝了。毕竟这个进入五十年龄段了。有些力不从心了。”我两个从别墅的小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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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1-23 14:58:0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3-11-23 15:24 编辑

       四月的烟台,还是处在倒春寒的尾梢,老景的别墅在观海路的西侧,而观海路的东侧就是海滩,徐徐吹来的海风,确实有些料峭。好在节气已经清明,在有阳光的天气里,还是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刚开始老景说:“今天喝的不多,难道你醉了?”
   我说:“倒不是酒,而是我心里有事儿。今天只是喝了不到四两白酒。我估计 你也没有问题。”
   老景说:“刚刚好,这个年龄我们以后就不要在一起拼酒了。你说说你有什么事儿吧,是不想给那部车吗?”
   我说:“正相反,我想让戴安用那部宝马车。我是这样想的,我现在这部宝马车,基本上用的很少,单纯的让戴安自己开车,这不是最佳选择。她的伙伴珍妮怎么想?新加坡人和我们一样都有着缜密的思维。她的国内还有一个严酷的廉政纪律。我觉得很张扬。所以我想把那部宝马车让戴安使用。一呢,这车是在松芝个人名下。二呢把小于也调过来,出远门有事情,让小于驾车,也在在途中有个男士作伴,这样也不妨碍戴安,遇上私密的事情戴安自己开车。你看如何?”
   老景说:“这样也不错,只是占用你一个人。这样好吗?”我看小区商店有香烟,就买了一包“红将军”在小区的风景亭石凳坐下,点上烟,说:“小于现在只能适合开车当司机了。”
   老景一听说:“这是怎回事?说说听听,”也要了一支烟,点上。我打开手机,点击那次夜晚抓贼视频,播放起来后,递给了老景,老景看着,刚开始是好奇,说:“这是什么啊黑魆魆的夜晚,黑魆魆的小区。”我说:“别急,后面的”。老景看着了一会,猛然站起来。愤怒的说:“这是怎一回事?”我接过手机。关了视频。说:“你别发怒。你家松儿,是受害者。我慢慢讲给你听。”

   我说起了用老景的话说,从未知道的一面。我告诉老景:我与松儿并不是单纯婚外异性的简单结合。我认识松儿的时候,是十年的夜总会,她在里面坐台。我和另外一个朋友张国强去唱歌的时候遇见她的。当时也没有什么,就是唱唱歌。再就是跳舞。我回到虹口 宾馆的住处后,松儿因为拒绝一个客人的无礼粗鲁,被领班带我了我的住处。躲避了一宿。第二天他就不想回去了,我没办法,只好让我在烟台做文化办公商店的同学那里做了营业员。事情也就是从这里开始发生了转折。不到一年,松儿意外怀孕了。是我的那个文化办公用品店老板同学做的孽。这位同学领着他的老婆去了石岛,辩解说,是个意外,因为加班的时候,他们喝了带有药物的饮料。那同学为什么带着老婆去找我,原因是松儿还是个处女,是个姑娘。这位同学害怕承担后果,就求我为他说情,让这件事情简单化。我回到了烟台。回到烟台后,这位同学就躲了,不见了。我只好带着松儿去找我的毓璜顶医院的同学,为松儿流产,又在烟台租了房子,照顾她。

   我说到这儿,看见老景在抹泪,说:“你家发生了什么?殷实的家底,竟然让一个清白的姑娘出来做小姐?你说在算什么事儿?还掉泪,掉什么泪!”
   老景说:“那段时间,我和柳絮整天吵,几乎到了分家程度,我是船老大,这出海捕鱼你在海边长大是知道的。一出海就是一个月二十天的,铺水盖浪的船员回到陆地,就是喝酒找姑娘的,柳絮看不惯,整天就和我吵,扬言要离婚。松儿也是看不下去了,趁着我出海,就跑到了烟台。”
我说:“老景,你知道松儿染上毒品了吗?”
   老景大吃一惊:“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继续说道:公司成立后,我们三个人进展得很顺利,我就出国了,我想团聚,就把公司交给了松儿。一 一年就是日本福冈地震的那天,松儿打电话,要我回来,说公司出了问题。我当时在新加坡正好赶上了新加坡人力部没有给我续发“就业准证”,因为在新加坡我是外国人,是要严格限制就业的。我就回来了。我回来的时候,松儿已经结婚了,并有了自己孩子。其他的我都没有在意。就开始收拾公司的残局。我回来的时候她的前夫已经跑了,还携带公司五十万。我没有顾及这些,我想到过追逃,也想过法律手段,但是,看着松儿不在乎的样子,我也就没有深究。就在前一个月。我们的小于在杭州测绘作业,遇上了一个已婚女人,他被这个女人下了蛊,是湘西苗寨的那种千年毒蛊。为了给他治病。我找到你的岳父,松儿的外公。随后杭州下蛊的女人丈夫,利用这个借口,找到了我的公司,找到了我。在我的办公室给我下了幻药。但是被我识破了。我报了案,我们这里派出所警察在北京大红门找了了离家出走的小于,刚才我提到的郑惠民他是所长,派人去了北京,把小于从物流场接回了小于。临近春节在一次社区的座谈会上,松儿遇见了一个男的,他们的认识也就是几个小时。可是就是这几个小时,松儿,失踪的了七天。电话怎么拨就是没有消息。三天后,我等不了了。我和小金子,就在门口守候了三个整宿,终于在第三天的下半夜凌晨三点等到了,我们进屋抓了现行。才有了这个视频。

  老景像个孩子哭成一个泪人,我说:“你什么哭,养不教父之过。你哭啥?
     我继续说:我当时就想,松儿受了什么诱惑竟然这样不管不顾的,答案只有一个是毒品,而且没有吸毒史的人,在这短时间内,毒品的诱惑也不好使。在以后的时间里,我多次追问,松儿才告诉我她的第一次吸毒,是被她的前夫焦方舒诱惑的,焦方舒变态的心态控制松儿,让她吸毒,不听话就用皮带抽,半个小时都不停手。

   我站起身,朝着抹泪的老景,大吼:“半个小时不停手,你知道吗?一个不到一米六二的姑娘,这半个小时你能想象得到是什么样的场景吗?说老景,你给我说——”

   小商店的老板听到喊声出来了,见我们没啥过分的就回屋里了。却看见松芝走了过来。看见我们两个这架势,她有些不解,说:“你们两个咋啦,刚才还好好的?”我一把松芝抱在怀里。说:“没事儿。你别言。
   我站起身怀里抱着松芝,怒火万丈的说:“你以为我是收了别人好处才向你跑官要官,你也太小看我了。现在你看好了你的宝贝闺女,现在她就在她喜欢的男人怀中,老景,这是你的亲生的宝贝闺女吗?如果你真的爱你的松儿,你就应该答应我的要求,这是家仇,家仇不报何为男人?我就是要在公安局里面有朋友,我要抓到那个焦方舒,还有那个初明。我要让焦方舒带着手铐脚镣在松儿娘儿俩面前忏悔求饶,十恶不赦的人,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这是替天行道。你明白吗!
   松芝挣脱了我,跑到老景面前,说:“爸爸,你没有事儿吧,是女儿不好,让你受委屈了。”老景一把搂住松芝,放声大哭起来:“松儿,闺女,你受苦了,是爸爸对不起你啊——。


   星期一,早晨上班的时候,我按时去了公司。一到办公室看见金子在西屋办公桌上面忙着什么,松芝也在自己的位置坐着,我就招呼金子到我的办公室,说:金子,你先和于江一起把那辆宝马车开到戴安那里,告诉你戴安姐,说这部车以后就归她使用。你的奥迪开回来继续用就行。你再告诉戴安如果她以后有事情需要司机,就让她联系你,让鱼儿当司机好了,宝马车发生的费用,有我们公司承担。去的时候,把丛伟和张一鸣做好的图纸带给戴安。
   一个多小时以后,金子和鱼儿就回来了。金子说:“叔,车子换好了,戴安很高兴,让我感谢你。还给一张三十万新币的支票,说这是第一部分的款项。你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去银行了。”
   我说:“你去的时候就带上你的鱼儿,让她到处转转,怎么总感觉像是一个生活在套子里人。不行的话,送幼儿园在那里待上一年半载的。还有支票摆弄好以后,你们三个去检察院,不是他们搞个什么成立十周年的专题片吗。你们过去看看,需要素材什么的,都采集好,准备好。这个专题片就让那个什么连春燕主笔。如果检察院没有现成图片资料、视频资料需要我们来做的这些的话,你们再去三站,看看设备的价格,报给我。等什么啊,现在就去——”
   金子嘟囔道:“干嘛这么凶,我也没有惹你生气。”

   我向松芝打了招呼就乘坐86路公交回家了。在家里我立刻打开手提电脑,登录新加坡移民厅网站,输入了我的护照号码搜索查询,很快一个申请签证的页面显示在了电脑的显示器上。只是字体大小不一,背景的防伪水印,也显示不全面,我想了一会,知道是浏览器的问题,因为在国外电脑默认的浏览器是IE和谷歌,我便下载了“adobe reader”软件。重新启动电脑后,再打开签证页面,这回整齐漂亮起来。我开始向网站提交各种资料,申请签证。很快网站显示出对话框,说在七十二小时内显示申请结果。现在的社会,电子化、网络化已经深入到社会以及生活的方方面面。在机场办理登机手续,只需要一本护照和一张新加坡移民厅的签证。

   第二天晚上,刚吃过饭,松芝在看着燕子写的检察院专题片的稿子。我又登录了新加坡的移民厅网站。在我输入了我的护照号码后,一张英文的“新加坡共和国电子签证”的页面就显示在屏幕上。签证的有效期是后天以后的两个月,类型是多次往返。说是两个月,实际上你在新加坡入境的时候,护照会的出入境页面有时候会被盖上“只准逗留十三天”的黑色的方形章。想继续逗留,是另行向新加坡移民厅申请的,可以再延长三十天。我打印了两张签证,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在旅途中丢失,能有备份。出国,意味着你将全新面目,面对一切从零开始的生活。
随后,我打开了新加坡“酷航”网站,用信用卡预定了后天下午青岛流亭机场到新加坡樟宜机场的机票。

   我又找出了前天买的那个“红将军”。抽烟的烟味惊动了两个在低声聊着的松芝,她坐在我的身边,说:“哥,这是咋啦?”刚说完,看见我面前的打印的签证。说:“这么快。”
   我说:“你现在或者明早打电话给戴安。告诉她,我后天就去新加坡”。松芝看了一眼挂钟,就打电话过去,告诉戴安我的航班号。戴安也没有说什么,就说:“告诉同舟哥哥,古力玛大街,酷睿景小区,大牌号D33-62。电话是*********”。
   放了电话,松芝把记录的地址给我,问:“这是什么地方啊,哥。”
   我说:“妹妹。别问了。”松芝不依不饶,一个劲的想知道。最后竟然急得哭了起来,说:“我想知道,今天非告诉我不行。”我看了松芝一眼。见不得她着急样子,就说:“焦方舒的住宅地址。”还不如不说,这一说,松芝立刻把脸埋在我的肩膀衣服里。抽泣起来。我一看知道老毛病又犯了。转身把她抱在怀里。还是那样,一会就双手 搂着我的脖子,迷迷糊糊起来。旁边的燕子一看,羞的连忙跑进了屋里。

   我拿出我的手机,又把毒贩子的手机打开,这是一部好手机,“8848”的。我将两部手机依次用数据线连接手提电脑,将里面的资料传到了到了电脑上面,建了一个文件夹,保存了起来。然后将“8848”手机的数据清空。我要带上这部手机出国。
   刚刚做好这一切,金子进来了。我抱着松芝为她开了门,金子一看,说:“我姐又这样了。”没说完,发现松芝两个眼睛明亮的看着金子
   金子说:“哼!又在我面前秀恩爱。”进了屋坐下,金子说:“叔,今天不错,有两个蓬莱的葡萄酒厂的客户与我们签了协议,预付的款项也打进来了。”说着看见桌上面A4的签证,说:“这是不是新加坡签证?你什么时间走?”
   我说:“后天TZ85航班,下午三点在青岛起飞。我还是不放心你姐。这回你可要看住她。我已经再也经不住折腾了。金子我很疲倦。
   金子一听,在我面前跪下,声音颤抖着说:“叔,我知道上次的事情,对你伤害有多大。你放心我这会就是丢了老命,也保护好我姐。”
   我扶起了金子。说:“我相信你,你是你姐事业不可缺少的人。我们多多联系,到了那里以后,我会告诉你我的新加坡号码的。”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胸膛传来,痛得我脸部呈现痛苦的表情
   金子问:“叔,你怎么了?”
   我在金子面前剥开了我的上衣,金子看到了我胸膛上面杂乱的被咬的印迹,有旧的,有新的。立刻又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叔,这也就是你,换了谁都不行。叔,你是一个好男人。”

   我谢绝了大伙的机场送别。出国对我来说,就像出差一样,已经没有新鲜的感觉了。只是松芝有些恋恋不舍。烟台动车站到青岛北站C5666次,一个小时十分钟,就把我送到了那里。

      TZ86航班已经开始办理登机手续了,这架飞机航班是新加坡“酷航”的廉价航班。下午三点开始起飞。过了边防检查,就是安检。漂亮的制服姑娘,看准了我好一会,才无声无息的盖了放行的章,离登机的时间还有五十多分钟,找个座位坐下,就开了电脑,刚刚连接上了机场的WIFI。天!这个世界太小了,我发现我身边座位,竟然做着我几年不见的初明。
       这是一个怎样情形?头发已经被定型胶捆绑的错落有致。金丝眼镜遮住了那双曾经鼠目贼眼。上身是一件说不出名字的高级灰外套,里面是一件蓝花做底纹的短衫,这样着装显然是奔走于新加坡的老手:眼前的青岛是温度是十度上下,七、八个小时以后的樟宜机场,温度将会是三十多度。到达樟宜机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地方精简身上的衣服。显然,初明的这种打扮已经是为到达后做了考虑。但是岁月不放过任何人,他已经眼皮下垂,脸上布满了赘肉。

      他没有发觉我就坐在他的身边,他在我的左侧,他的左侧坐着一个女人,两个正在交谈着,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我先是将我的行李拖箱,往他的脚下推,刚推了一下,我又改变了主意。初明在国内的时候,就在烟台。而不是传言的在非洲。他在国外的时候,就是在新加坡。因为从他身上的衣服着装,能够断定,他可能往返中国到新加坡之间。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后会有期。
       我起身拿着笔记本电脑,拖着行李箱子,在别处另找了地方坐下。

      TZ85次航班准时登机,飞机很大,登机的时候,在我前面登机的初明在进入飞机过道的时候进了头等舱后,我去了经济舱,看来初明不差钱。经济舱一排是十一座,一共是二十多排。而且满员。估计飞机载客在三百多人。七小时后,晚上的九点三十分,飞机准时在樟宜机场降落。乘客陆陆续续走出机舱,我在座位上换了好衣服,已经是最后一个出了舱门。

   在遥远的边防检查后,我取了行李出候机楼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十一点。打了出租车,司机是个新加坡华人,听说我去芽笼,就说:“General,”我知道他这是向我索要山东的“将军”香烟的意思,就从行李箱拿了两盒七块五的“红将军”香烟。可别小看,这两盒香烟,尽管在国内售价每盒只有七块五,但是到了这里却摇身一变,变成了十一块五新币一盒,而且本地买不到。尽管是冒着被没收和罚款的风险。
   我很快到了芽笼三十七巷的“日升咖啡厅”,下出租车付费,果然司机扣了二十二新币的烟钱,我悄无声息,来到太太烧烤店前,静静的坐下,可着她正在聚精会神挥汗如雨,我的闺女和儿子一个在记录食客点餐,一个在跑堂。不一会,我儿子收着离开的食客座位上的空盘子,见我在招手,就过来,说:“What can I do for you, Sir?(先生,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啊!老爸。”立刻满街道响彻我儿子稚气未脱的惊喜的声音:“老妈,我爸爸来了!”


   儿子和他姐姐,开始找我的行李箱,太太看见我笑了一下,说:“赶快换衣服,干活,”又说:“闺女,今天客人不多,我们回去,让你爸和你弟弟在这里守着。”刚开始儿子很乐意,到了半夜十二点多就说:“老爸,明天想早点去学校,想回去睡觉。”我说:“好啊,那你回去吧,明天好事就是周四,你的学校是下午课,是吧。不过你回去不要紧,你把我的手提兜打开,如何?”
   儿子,这才看见我有一个手提兜放在里屋。打开一看,高兴地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一个精致能放地铁卡钱包,高兴地走了出来,说:“老爸你总是很棒,你咋知道我想要个平板呢。”说完自己开始开机玩了起来。我看着兴致勃勃的孩子,心底涌现着自豪。一年的功夫,他长高了。甚至超过了我的一米八六的个头。
   我拿了一个红包递给他,说:“儿子,这是人民币,自己出去的时候找个地方兑换一下。”儿子接过来,看了一眼,打开数了数,说:“千元,能换五百多,明天我要请我的同学吃饭。
我说:“回家去吧,今天事儿也不多,我自己就行了,早点休息,作业写了没有?”
   儿子说:“我都上中学了,作业少,今天没有。”说着拿着提兜,高兴地回家了。我把留下的“高粱饴”这些胶东特产,一一分给了老板和咖啡厅的左邻右舍。
      咖啡厅的作息时间是早晨十点,到凌晨三点。新加坡位于赤道北面一百三十公里,北纬六度,全年一个季节那就是夏季,酷热难当,只是在每年立秋的八月开始进入雨季,几户每天一场。这个环境造就了新加坡一座干净的花园城市国家。
  儿子走后,几乎没有客人。就连巷道过往的行人也很少,汗水已经出完了,一个人坐在那里想打瞌睡。突然,我被警车的声音惊醒,只见一辆警车,
在巷道西边芽笼大街连接处,从警车跳下身着装备的男女警察急促的分头向南北跑去。老板在打着瞌睡,也被惊醒,看着我好奇的样子,说了一句:“抓流萤。”
   流萤,就是站街女。果然,不大一会,一群衣冠不整的女孩子,手抱着头,排着队,在我的店东侧的“人民公寓”围墙外棕榈树下,一字排开。一个持枪的很胖的马来姑娘警察,是黑色皮肤。她一一检查护照,然后按照护照的国籍,分组排队,我看了看一共是六组,我大体判断,有中国的、越南的、泰国的、马来的、印度的和巴基斯坦的。只是我分不清,到底是那一组是中国的,那一组是越南的。过了一会,马来女警察,拿出本子开始登记,对第一组,吼道:“Hunker!(蹲下)”六个白嫩的姑娘抱头蹲了下去,老板又我说了一句:“你们国家的。”
   第二组,马来女警察,登记完以后,开始晃动着肥硕的身体,一 一揪住女孩子头发,向棕榈树上面撞去。七八个姑娘,无一幸免,等马来女警察住手的时候,这些姑娘已经是一个个鼻青脸肿。嘴角都流着血,我明白了这是越南人。剩下的四组,除了马来三个姑娘的一组,也蹲下外,印度的、泰国的和巴基斯坦的不是在电棍火花中惨叫,就被被拳打脚踢。然后,一一被带上了警车。老板说:“除了中国人和马来人其他的是要法庭的。”上法庭,意味着巨额罚款和驱逐出境,例外的那两组,马来的是轻微罚款,中国的只是驱逐出境。被驱逐出境,意味着进入了新加坡的数据库的“黑名单”。将没有进入新加坡的第二次机会。
   新加坡卖的淫嫖娼是合法的。新加坡政府也扫黄,原因是如果你持有旅游签证的进行卖淫嫖娼是违反了新加坡的“劳工法”,新加坡必须予以追究,这样才能保障那些持有准证的妓女不被这些流萤抢走了客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政府要禁止这些管理不到的人群,防止性病流行。

      我回到家里已经是接近四点,太太可能已经睡了一会,我进屋的声音唤醒了她,等我从卫生间冲凉出来以后,她开始为我准备换洗的衣服。我打开行李箱,拿出了几件衣服,这是松芝专门为她们娘俩买的,很合身。太太很高兴。
  看着我光着的膀子,胸膛满是伤痕,就说:“老杨,你遇见白骨精了?”我说:“是啊。”边说变找出行李箱的手包,打开,找出新房子的钥匙,和一张银行卡,说:“这是我们新房子的钥匙,二把,防盗门的,小区的一把,”并打开手机,将我拍摄的新房子的视频打开给她看。我没有告诉太太我在国内经营公司,只是说有一份工作,这样能让她免除为我的担心。

  说到担心,自从前几年卖掉工厂后,太太坚决反对我注册公司,说:别折腾了,事实证明,你不是那块料子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你心太软做不了这个,你就是个书生。我把银行卡递给太太,说:“里面有四十万块钱,你收着,自己在这里和孩子们维持日常开销和孩子的学费够了。以后我就通过手机银行给你们转钱,方便的很。”

   上床后做完夫妻功课,太太抚摸着我胸前的伤痕,说:“这个白骨精,也真够狠的,下口这么重。你以前不是很自重吗?干嘛吃这么低档次的亏?”
        “你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我只能是自食其力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你变了,变得很流氓,这是堕落的表现。如果不是这样,那你肯定有故事。”“你放心,我知道摆正自己的位置。红旗河彩旗都要。一样儿一个。”
       “要不我给你批发绿帽子?”
       “五十岁的男人能戴绿帽子,我骄傲!”
   太太一听,猛地对我的左胸咬了一口子。我疼的喊了一下,说:“干嘛这么用力呀。”
        “你伤口全部在右边,我是参照右边的力度来的。再说了这样也算是达到了平衡。说说你的故事吧,那女的是你的老板吗?”
   我说:“是的。”

    这天凌晨的时候,来了一帮人,三女两男。他们喝的摇摇晃晃的在餐桌坐下。口齿不清的嚷着:“来五个烤鸡翅、五串大虾,五个烤猪腰子,四十个羊肉串。”又朝总台那边招收,店小二阿姜,过来了,说 “你需要什么,老板?”一箱青岛。看来是个舍得花钱的主儿,因为一瓶青岛啤酒的价格是六块五。
       我端上烤的鸡翅,一会儿又把烤大虾和羊肉串送上去。猪腰子需要时间。我听见他们在谈话。口音是胶东味普通话。这也不算什么,在芽笼,就是说烟威方言都可以,因为在这里做工的烟台、威海的人很多。

       “二哥真是的,受的夹板子气,这刚回来就被老板骂了。货物能带太多吗,这一路又是边检,又是海关的,能确保安全吗?”一个男的边吃边说。
       “二哥那是胆子小,就那点东西老板能愿意吗?过几天就要开通到烟台莱山机场直达,或许能好一些。”一个女的说。那女的说的是荣成话。
      “是哪个航空公司直飞的?”一个男的问。
      “东方航空。”
   另一个女的说:“我看了网上报道,是经停香港的。在启德机场有两个多小时转机时间,不过价格很便宜,和酷航的价格差不多。 ”
        … …

        荣成话?二哥?我开始留意起那个长的很瘦,个子很高的姑娘。
   五个人吃完烧烤,喝完酒,又摇摇晃晃,去了斜对面的“Sunset”歌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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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1-25 07:42:2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3-11-25 07:50 编辑

       凌晨两点多,
   老板赤着脚丫,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我开始收拾打扫起来。准备回家。在我走出柜台准备放下卷帘门的时候,发现两个姑娘站在柜台外,说:“老板,我们刚才在这里,刚回来想吃点东西,你看可以吗?”

        重新回到了工作台,开始为她俩开支烤制了起来。在我忙活的当儿,其中一个荣成口音的,向老板要了饮料,老板送来了饮料,说:“杨,我先回”就关了总台。我为她烤制了四个鸡翅、四串大虾和一大把羊肉。两个姑娘,见我一个人静静在陪着她俩,有些不好意思,说:“大哥,这么晚了还打扰你,真的不好意思。我知道你是威海荣成的。”我一听,来了兴致,说:“你是咋知道的?”荣成口音的姑娘说:“你忘了去年有一次,也是这个点儿,在sunset,你给送过外卖。”我想了一会,想起来了,说:“哦,你是王倩。对吧。怎么变化这么大?我可是一眼没有看出来。”

   王倩说:“能不变化吗,我今年我今年都三十了,去年我回家了,不想在这里待了,可是回家没有两个月,到觉得在家里不习惯,所以又回来了。
    她告诉我,她和身边的这个姑娘是老乡,一个镇上的,所不同的身边的这姑娘是在附近的一个夜店,推销啤酒的,王倩告诉我,她这次回新加坡,持的是“社交访问准证。”社交访问准证(Social Visit Pass)我知道,这种签证一般是一个月有效期,最多三个月。
   我说:“你怎么办了这种签证,时间太短,麻烦啊。”
   王倩说:“我开始是准备办WP准证的,可是人力部没给批准。去年我回家的时候,带回了五十万块钱,我妈惊奇的说:这一辈也没有看见这么多钱。”
        她疲惫的脸色露出了笑容,她笑了。
   她说:“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是龙须岛人。回去后,在镇上一家摩托车店做了两个月服务员,不想干了。这回来新加坡我想另找一份工作。”她指了身后sunset,说:“我想在这里唱歌。做歌女。”
   我说:“你可想好了,做这个意味着什么,你的那个男朋友同意吗?”王倩说:“大哥,他也在新加坡,刚来不久,刚才我们几个在这里吃烧烤,他就在里面。有时间我领过来你认识一下,来了没有一个月,热的他受不了,前几天我看他染上汗斑,”
   我说:“那肯定是睡地铺造成的。”我进了里屋,拿了两个“曲安奈德乳膏”给了王倩,说:“这个最好使,你找机会为他涂上,两三次就见效了。”
   王倩说:“这药在新加坡可贵了,两管儿就需要一百多。”
   我说:“这也是刚带过来。你用着,都是老乡,不用那么见外。”

   吃完结账,一共是二十多块钱。王倩说:“大哥,钱不够。明天这个点我还过来,再给你。”说完起身就走了。她住的不远,就在这条街东侧,“人民公寓”右侧。



   这天是星期五,人特别多。等到十一点多钟,才开始逐渐平静下来,我说太太和闺女,你们两个都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太太清点一天的战果,说:“嗯,还不错,一千多。你一来总是让人惊喜。”就领着我的闺女回家了。

       我开始把自己从超市买来的白菜、肉馅,再加上烧烤用的大虾,拌了馅,又和了面,开始包起了水饺。

   一点多钟,王倩来了,只是一个人,坐下的时候,我借着灯光,发觉不对,说:“你是不是被人打了?”
   王倩说:“我唱完歌,一个法国人动手动脚的,我气不过,就动起手来。”再看看她的衣服,已经严重变形,淡黄色的礼服,已经遮不住前胸。我一看,不好,就把我的一件衣服拿给她,说“先穿上。还没吃饭吧?”王倩说:“这不来找你了嘛。”我给她下了两大盘子水饺。能有三十多个。她一见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在一边的我,看着她的那个惨不忍睹吃相,说:“你慢点行不行,没有人和你抢。”
   王倩说:“大哥,太好吃了。”刚吃完,她的手机响了,放下电话,说:“大哥,我有点事儿,要出去一下,刚才二哥找我。”
   我说:“哪个二哥啊,是你男朋友吗?”王倩说:“不是,他叫初明,你不认识,是烟台的。”说
放下五十块钱,就走了。
       二哥,你好,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




       闲暇时候,用手提电脑,记下当天的这些在新加坡生存线上挣扎的中国女孩子们的点点滴滴。这是成稿的重要素材。我的想法是,先积累素材后,然后理出一条主线,只有这样,才能征得她们拍摄视频的同意。

       再过两天,我的签证就要续期了。

        第二天,凌晨两点多钟的时候,没有客人,我一个静静坐在摊位的餐桌旁边,开着电脑,登录移民厅网站,刚打开网站,见王倩领着一个女孩子过来了。
   她坐下后,向我说:“大哥,这是我们荣成的姑娘,小薛,刚刚从机场接过来的,你为她做面条吧,我们家乡的打卤面。我还想吃水饺。”说着就进了里屋,自己从冰厨里面拿出我已经准备好的饺子馅,就动手包了起来。她包的不怎样,我说:“你包是水饺子吗?这简直就是下包子。”我说:“你还是出去吧,省的在这里占地方。”

   她凑近我,从衣袋里拿出一板药,给我看,然后说:“这是二哥给的,属于赠送。让我推荐介绍给我的朋友的。”
我接过来一看,是“布洛芬”胶囊。只是只有二粒,制作的很精致。
   我说:“这个药不贵,在国内也就是不到二十块钱。”
   王倩说:“这可不是一般的布洛芬。是哪个!”
   我一听,感觉头发都竖起来。说:“王倩,你二哥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你千万别沾,它会毁了你的。这个害人精!”王倩说:“这东西要是被新加坡政府逮着了,能枪毙十回的。”
   我说:“我瞅瞅。”就端详了一会,又拿了手机,拍了照。然后就用剪子剪碎,扔进下水道冲走。王倩看着我,说:“大哥,这东西值很多钱。这样真是可惜了。”
   我说:“王倩啊,你咋这么糊涂呢,以后不许你碰这玩意,你的朋友也不准碰。那个初哥在哪里?”
   王倩说:“他住在阿裕尼,离这不远,只是很少出来,吃的、用的都是别人来办的。整天在房里与几个女人鬼混。具体地址我也不知道,这东西都是他身边的女人具体办的。”

    说着,我的手机有微信提示音。我打开看了一会,微信是松芝发来的,说公司有急事儿。看完王倩说:“老总找我有事儿,看来我要回国了。”
    王一听,说:“大哥,你什么时间走?”
    我说:“明天订票,后天开拔。”
    王倩说:“那我明天还过来,我弄了笔记本电脑你带回去给我弟弟。”



    我买还是酷航TZ86航班,尽管烟台已经开通新加坡航班,但是需要中转,而且票价高,酷航票价只有六百八十元。是凌晨0:50起飞的航班。这个点正是忙的时候,太太便让我儿子送我。我没同意。我告诉太太和孩子们过不了几天我还回来。便一个人打车出了樟宜机场一号候机楼。

          TZ6航班准时在7:35到达了青岛流亭机场。出了机场,换乘188路公交就到了青岛北站,在青岛北站,别的班次的动车、高铁已经没有票了,只好买了下午十三点到荣成的城铁。到达烟台南站的时间已经是接近三点。
          开门进家后,开始感觉疲倦袭来。行李箱放在客厅,懒得收拾,一个人去了卧室卫生间,冲凉后就上床进入了梦乡。这一觉睡得真香,能让人自身感到愉悦的无非就是吃饱饭和睡好觉。看了一下时间,天色已晚,这个点不见松芝的影子,估计是在外面有事情,我在微信留了言,告诉她我已经回国。又打电话给金子,金子说:“叔,我姐的妈妈来烟台了。估计我姐在观海路小区那里。”我问了一下公司的状况,她说:“还算正常吧,你走的这段时间,大连和杭州的测区已经完成全部工作,只是戴安姐那里没有消息,你不回来我们也不好问。其他的等你休息后,再找个时候,仔细对你讲。”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成两个测区工作,意味着公司测绘这块的业务没有对接,看来只是金子的这块制图广告业务在进行。我犯了懒病,没起床,就在床上翻阅着以前的笔记,查找着那些记录的有业务需求的单位名册。

    大约七点多钟,松芝回来了。来到里屋,看我还躺在床上,就说:“哥,我妈妈来了,让你过去一下。就现在!”我问:“什么事情,这么急?”松芝说:“是关系你我的。”
   我一听,就起身,穿了衣服,说:“说说看,怎么回事?”
    松芝说:“我妈给我找了一个男的,大约五十多岁。是青岛的房地产商。我没有同意,她这几天不依不饶的做着我的工作。”
   我想了一会,说:“我就不过去了。不过你妈看来还是没有摆脱她固有的的惯性思维。这或许也是最好的办法。或许我们应该按照她的思路走。”
我说:“这样吧,你回到你爸妈那里吧,我回威海,公司这几天测绘的项目连接不上,我总得让这么多人吃上饭。还有戴安那里的测绘款也没有到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了让你这几天有清晰的思路,我们分开一些日子吧。”停了一会,我又说:“我今晚就走,烟台南站有21:40到威海的动车。”松芝听了很平静,只是坚持要送我,我拒绝了,拿着我的东西下楼打车去了烟台南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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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1-25 07:53: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3-11-29 03:39 编辑

         第二天早晨也就是九点。金子开着车直接过来了。来到我家,一进门看见我在我在收拾房子,就说:“叔,怎么把书橱都搬到了客厅里面,还有餐桌变成了书桌。”
   我说:“我想这回在家里办公。”
   坐下后,金子说:“情况不是很好。我姐的妈妈这次过来是带着鸳鸯谱的。那个男人也随着她妈妈过来了。这几天就折腾的不轻,一个劲的劝说我姐,我姐都哭了好几回了。你说说该咋办?”
   我说道:“昨晚我就回来了,你姐回家过,我听了你姐的简单说了说,我觉得这事情估计你姐非走不可了。走,或许是个办法。”
   金子一听:“那公司咋办?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叔,你可不能扔下我们。”
    我想了一会,说:“那倒不至于公司解散,无非就是你姐退出公司股份就是了。昨晚你姐让我去她妈妈那里,我没有去,去了意味着我对松芝的挽留,这更加引起她的憎恶。她让我去本身就是一个居高临下的颐指气使。你说我能接受吗?我在正式场合说过,我和你姐这段关系是随着顺其自然的方向发展的,我不能刻意制造或者追求什么。”
   金子说:“如果是这样,我应该怎么做?”
   我说:“金子,我这几天就在威海,你继续主持公司工作。还是那个老规矩,涉及到非生产性开支,没有我的签字,不能对外支付。另外一块儿,松芝妈妈,有些事情肯定要找你,因为我不在烟台。找你的话,你就传过来。当个传话筒如何?”
   金子说:“叔,这个没问题。你要你在,公司在,这也是工作。我家鱼儿给戴安姐开了几次车,从戴安姐的日常交谈,好像有意避开你出国这段时间,结算项目款项的。你和她你们谈过话了?”
   我说:“那倒没有,你想想戴安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还不是为了安全,为了我们资金的安全。”
         金子没有再说什么,就起身为我去厨房做饭。然后就收拾起房间。



    我又找出了我的那半盒烟,抽了一会,金子在擦茶几的时候,顺手为我夺下,在烟灰缸掐了。说:“叔,少抽烟。”
过了一会,电话响了,是老景的,老景说“同舟老哥,你回威海了?”
    我说“是啊。”
    老景说:“找你过来也不过来,啥意思呢?”
    我说:“没啥意思,不过去就是不给你们过多的干扰。事情已经这样了,万事顺其自然而已。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你们全家有一个完整的结论没有,比方说,松芝是不是退出公司?如果退出公司,那我就要准备资金来接受这份转让了。你知道按照公司法,股份只能是转让,而不是别的。”
    老景听到这里,停了一会,我隐约听见电话里的小声议论,不一会电话里的老景说:“刚才与柳絮商量了一下,这几年松芝你没有少照顾,她在公司的那些股份就放弃了。她名下的那部车也转到你的名下,公司名下的这部桑塔纳松芝舍不得,你就给她吧。”
    我说:“行啊。”老景说:“既然你同意了,你安排金子明天就把相应的文书签了。”说完就放了电话。


         我有些发呆。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觉得仿佛这一切犹如一场梦幻。金子做的饭摆上了,我也丝毫没有胃口,又拿起了被掐灭的半盒烟。透过缥缈在眼前的屡屡青烟,我感到某种可怕和我的某种恐惧。传统势力,惯性思维,这真是一把快到,能瞬间斩断一切。我恐惧的是,柳絮如此固执和任性她并不知道松芝的实际情况,她的这种做法能毁掉一个人。
   金子默默地在我身边,先是静静地坐着,然后看着我一声不响抽烟,又靠在我的肩膀上,好久才说:“叔,你一定要挺住!”



        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个月中,我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这样的结局,我是有心理准备的。半年前在大连,在松芝父母的家里当着外公、外婆的面儿,那张支票。说明了这种结局的必然性。接下来的日子,戴安来到我的家里,说是按照中国规矩,好朋友乔迁过来温锅,实际上还是对我有些不太放心。就在柳絮来到烟台之后,老景也离开了戴安,戴安说:柳絮常驻烟台别墅,意思是不言自明的,戴安与老景相处的两年多时间,手里没有财权的老景只是一个空穴来风,所以离开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戴安不放心的就是我,她知道,我和松芝这里面的情感的深度。

    我一切是“外甥打灯笼——照旧。”办公室继续保留着松芝的办公房间和办公的设备。所部不同的是,原来在松芝住处的燕子,搬到了威海我的住处,我在二楼为她准备了书房,再然后就是让金子把云南毒贩子的女儿,那个叫瑶瑶的小姑娘,送到了威海职业学院,在我的二楼和燕子住在了一起。金子忙里忙外跑着,烟台、威海、公司、客户、家里… …



    这天,鱼儿小于开车过来,说:“戴安姐,让你去烟台一趟,她在家等你。”我上了车,就说:“鱼儿,看不出来,你把收拾的这么干净,是个心细的的小伙子。”
    鱼儿说:“叔,这么好的车你交给,我能亏待了他?”说着自己开心笑了。
    我说:“这份工作适合你,避免了风吹日晒的,好好珍惜哟。”
    鱼儿说:“我还是喜欢测绘,那份工作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叔,有时间你安排我去测绘。”
    我说:“身怎么样?都恢复过来了?
    鱼儿说:“叔,别说那海参真好使。不过我丈母娘唠叨了好几回,说不该糟践这么好的东西。”我听了大笑起来:“怎么是糟践,那就是给人壮筋骨的。”


    到了戴安那里,说实话,有一种小小的陌生感。倒不是小半年没来的原因,而是她与柳絮老景都在一个小区。这让我心理上有些异样。戴安,先说了公事。她说:“同舟哥哥,我知道你近期乱事多,我很有担心。不过看见你还是那样精神焕发的我也就放心了。”戴安告诉我,有一件事情需要我帮忙:她们公司在青岛有个项目,但是竞争非常激烈,这个项目现在没有正式对外招标。戴安想能不能把前期的测绘地形等相关工作做了,这样做,可以为新加坡公司招标能提供更好的标的数额,再就是戴安现在是呼声很高的主管人选。戴安说:“我很想得到这个位置,所以只能请你帮忙了。”帮忙,意味着免费。
   我想了一会说:“测区面积有多大?”戴安说:“国土局转让文件是六平方千米。”我又问:“什么地貌?”戴安说:“开发区农田非耕地。”我想了一会:“说,可以。什么是时间开始?”戴安说:“最好明天。”我同意了。
   戴安说:“上次的项目尾款,还有一部分,我现在就给开支票,青岛项目是你赞助的,这个我会在以后,为你补偿的。”说着就开了一张五十五新币的支票。填好支票戴安说:“你可以先打个临时收据,这样要你有钱开始做测量的准备工作。”
   我说:“我让金子带发票过来。钱的事情,就按照钱的规则规则办理。”

    我给金子打完电话,戴安说:“同舟哥哥,过几天我就要搬到青岛办公了。你的车子还给你。如果我需要的话,再找你。”
我一听她要搬家去青岛,就又打电话给金子:“金子,办点酒菜过来。”

         戴安拿来了青岛测区的国土资源局出让土地的宗地坐标图,还有新加坡公司传来的英文的测绘要点。

    我看了没多少时间,金子就外面喊:“叔,你出来。”喊完后,下了车就向小区正北方向跑去。果然,在我赶到老景别墅门口,看见老景喘着粗气,掐着腰,对一个男人破口大骂,那个男人已经被打翻在当地,衣服也被老景撕扯的开了口子,他跪在地上一个劲求饶。
   我刚喊了一声:“老景,你这是干嘛?”却看见长条沙发上面躺着的松芝:侧身躺着,脸色煞白,消瘦了许多脸上,竟有被打的淤血。人昏迷着在不断抽搐。像冻得瑟瑟发抖,又像是遇到恐惧浑身发颤。我一看,顾不得旁边在哭泣柳絮,一把抱起松芝,把她的两只手放在我的脖子上,嘴趴在她的耳朵旁,轻轻的说:“松儿,松儿,是我,你哥,松儿…”松芝好一会才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又闭上,没一会儿,又睁开眼,这会是眼睁的很大,好一会大声的痛哭起来。我感到右胸膛一阵疼痛,松芝咬了我。


         我遥望,天堂地狱一念间;何处远,何处近,何处天涯芳草人在前。都说世间冷暖自有序,那知道,这雾里掩埋了多少情和怨。

         我遥想,美好与邪恶在轮回,何处有,何处无,何处海阔天空人曾安,都说人间万物有章可循,有谁知规则的年轮也在改变。


    松芝很快在我的怀里安静了起来,不一会传来轻微的鼾声。我一声不吭,抱着松芝,对金子说:“菜办好了?”金一的动抹眼泪说:“叔,都办好了。”我说:“走,我们去喝酒。”
    我在戴安的餐厅坐下,戴安找来的一个大椅子给我。金子买的菜很多,摆了整整一桌。我说小于:“鱼儿,后箱里我给你戴安姐带的咖啡,拿过来吧。”鱼儿一会拿着提兜进来了,我说:“戴安妹妹,我这次也没有去看两孩子,你可别见怪啊,主要是时间太短。”戴安很高兴结果咖啡,说:“哥,你不知道,这几天我真是想咖啡了,我先冲一杯。”然后端起杯,放在面前,优雅的闻着,一脸的陶醉。
    金子说:“叔,我们今天喝酒的题目是什么?”
    我我:“你戴安姐,就要搬到青岛去办公了。我们怎也得送行吧。”
    金子一听高兴的说:“戴安姐,你喝一杯茅台吧,然后在喝红酒,咋样?”
   正说着,老景进来了。金子连忙搬个椅子过来,在我身边坐下。见我不理他,自己拿着酒杯倒满。我对金子说:“去找个梳子过来,你看你姐的头发都成什么样子了。”不一会金子走过来,轻轻地为松芝梳理着头发,松芝睡得很沉,惨白的脸,清瘦的面孔,隐约可见的伤痕,仿佛刚从拘留所出来。我落泪了,我轻轻用手抚摸着脸上的青淤,有些抽泣地说:“松儿,这回你那儿也别去,即使有人把你哥杀了,哥都不会扔下你。我们一会儿回威海去。”

   半夜时候,松芝醒了。瞪着两只眼睛静静地看着我,过了好一会,自己脱了衣服,钻进我的怀里,一声不吭的用手抚摸着我的胸膛。看见左胸咬痕,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地划着。又过了一会,自己起身脱掉内衣裤,光溜溜的身体细腻润滑,只是有些冷。一会儿又爬上我仰着的身体上,说:“真的很暖和。”又凑过嘴唇,吻着我。我在看书。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我身上这个憔悴的女人,我流泪了。松芝又舌尖吻着我的眼眶,轻轻的说:“哥,别哭。松儿还在你身边。”说完,两只小手,为我脱掉睡衣。又在身边左侧,钻进怀里,抬起右手搂着我的脖子,安静的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天刚刚亮,我就起来了。在厨房忙活。楼上的的瑶瑶下楼了,说:“叔,我们学校放放假了,我想跟着你们去实习。”我这才想起金子吧瑶瑶接来以后在威海职业学院学的土木工程。我说:“一会儿,你金子姐来了,你对她说说”。
   金子在外面敲起了门。进来后,就问:“我姐咋样了呢?”说着就去了卧室,不一会出来说:“看来睡得很香,”又叹了口气说:“景叔两口子也真是。干嘛这么折腾我姐,把我姐弄到青岛好几个月,原来还没有注册登记。”
   金子说着凑到我跟前,说:“叔,你可不知道,那男的是个变态,疯狂的虐待我姐。他这次来烟台,说是退货的。”见我没有吱声,又说:“叔,今天怎么安排。昨天戴安姐给的支票我已经存好了,她说,今天我们去青岛测绘?”瑶瑶在洗菜,听了说:“姐,我也要去测绘,刚才还对叔说了呢。”金子说:“别打岔了,我和你叔说事儿呢,就你一个小屁孩,细皮嫩肉的,哪能经得住着风吹日晒的。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吃饭的时候,燕子也说:“叔,姐,我也想去测绘,体验一下野外的大自然。检察院的稿子我早就弄好了。”
   我对金子说:“这样吧,你回到公司后,立刻让大伙准备,上午各组开始调试仪器,准备器材物资,张一鸣负责设备运送,丛伟一组,张一鸣一组,全部开拔青岛。通知鱼儿,让他继续在戴安那里听后戴安的安排,公司留几个值班人员后,你也别开车了,你负责公司的其他人员坐城铁到青岛,先安排住处,测绘要点我一会用微信发到你和丛伟、张一鸣手机上。明天一早开始测量。安顿好青岛以后,你再回来。记住带两套测绘工作服服过去,我等你姐好了以后,就去现场。”
   燕子和瑶瑶说:“叔,那我们呢?”我说:“你俩一起随着你金子姐饭后一起去烟台,随着测绘人员去青岛,金子你看看把她两个安排在哪个组都行。”
   金子说:“叔,用不用提前发工资和补助?”我说:“发。这是实战,让大家腰包充实。”我又对瑶瑶说:“瑶瑶,你还是小孩子,可不许乱跑,跟着你燕子姐,做到形影不离,金子你给瑶瑶两千块钱带着。把她们两个编在一组。”

   金子带着两个小姑娘走了。我回到了卧室,看见松芝已经醒了,睁着眼躺在床上。我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正常,只是微微有些出汗。松芝朝我笑了笑,说:“哥,我好长时间,没有睡得这么好了,真的很踏实。”
   我说:“松儿,以后哪里也别去了,就在我的身边,让我呵护你,让你快乐充实活着,像个真正的自由人。
   松芝转身把脸埋在枕头上,瓮声瓮气地说:“哥,你又骗我,到了关键的时候,又把我甩了。”
   我说:“以后不会了。”

   敲门声响过,进来的是鱼儿。只见他推进两个行李箱。说:“叔,这是景叔让我送来的。”说完就走了。

   我打开行李箱一看,老天,全是松芝的衣服和用品还有那把桑塔纳的车钥匙,松芝的化妆品。箱子底下,是一幅幅画,我拿起来一看,大吃一惊:是大连松芝卧室挂的那幅“风雨同舟”的油画。

       我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幅油画。我心里明白,老景和柳絮接受了我们,尽管他们很不情愿。
   我把这些东西给松芝看了,松芝什么也没有说,就去卫生间冲凉,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围上围裙准备为她做饭。我问:“松儿,想吃什么,我为你做。”个子矮小的松芝站在地上,翘起脚,双手搂住我的脖子,吻着我,说:“哥,我想吃你。”
   我很诧异,说:“老天,你还没有休息好,再说…”
   又是一个吻,说:“不用‘再说’了,那个家伙是一个废人,我还干净。”
       “妹妹。你这纯属于美女蛇。”
       “那你是什么?”
       “我是农夫。”
       “农夫与蛇,天然搭配。我还是一条贪吃蛇。”
       “我是老农夫,已经不能温暖冻僵的蛇了。我喜欢你的厚嘴唇。”
      “零度和一百度都是温度,零度让人清爽,一百度让人沸腾。我的嘴唇是你的。”

       我轻吻了那厚嘴唇,绵软温暖。
       “哥,我的手机换号了。我这回还是中国联通。它信号很强,我现在就想开机。”
       “妹妹,我的手机欠费了。中国移动没有信号来了,所以一直没开机。”

       一只手伸向了犁铧。

      天上有朵云,微风吹过风声起,轻轻呻吟在咏叹,风过之处桂花香。
      燕儿低垂飞,花丛欲静树摇曳,曼舞掠过青山绿,溪水缠绕峻岭川。
      农夫耕地忙,稻香麦浪现金黄,一把锄头拨琴弦,丰收欢歌伴悠扬。
      天公来做美,四季云雨巫山亮,一把琵琶当心拨,梦里云外情歌唱。

        “哥,你还是那么威武,你还是我的国王… …”
        “哥,我们现在就起床,我俩都去青岛吧,我来记录,你测量… …”
  
      我们没有开车,小于把车子放在楼下,可爱的鱼儿自己坐动车赶回了烟台。
我们登上了青岛北的城际列车,松儿挽着我的胳膊,脸上的微笑飘扬着奕奕的神采。当流线型的动车再次飞翔的时候,我们像一个远行的伴侣依偎在车厢的座位上。我轻唱我童年的歌谣,那是一首永不忘怀的《火车向着韶山跑》:“藏族大爷弹起琴,新疆姐姐把舞跳”,松儿轻吟“蒙族叔叔唱起歌, 一路歌声一路笑
一路笑… …”

   我们到了青岛北站的时候,金子已经在接我们。看到我们,金子吃惊说:“叔啊叔,就这么几个小时,你是用什么方法让我姐,这样精神焕发的?苍天啊大地啊,快给我秘方吧,让我家鱼儿早日也这样。”松芝说:“快开你的车,青岛偏不得烟台,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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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1-25 15:10:36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小心,锁死了数字键  编辑不了,请谅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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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29 01:15:48 | 显示全部楼层
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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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1-29 03:47:12 | 显示全部楼层

程老师,这些文字,大部分是在城铁站候车写的,由于写作环境的关系,造成了例如错字、别字、叠字的错误出现,再一个就是文字冗长,我正准备文字减肥呢,这一稿先这样,因为修改稿子,比写作还费事。这个需要时间和过程。也望彻程老师和提些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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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29 17:01:36 | 显示全部楼层
写长篇很辛苦,精炼一些好,问候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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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1-30 13:00:4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3-11-30 13:10 编辑

      测区是在青岛黄岛的开发区,我们到了现场后,丛伟和张一鸣两个组已经在分别布设导线点。青岛的五月,海风习习,为岸上送来阵阵凉意。金子找来大平板仪,我向金子要了导线点数据,穿上工作服,开始作业。我司仪,松儿记录计算,金子跑尺。
      “视距203米,上丝读数2.06,下丝读数3.88,竖直角2度33分。”
      松儿重复着我报的数据,飞快地修正着水平距离,又飞快的计算着高程。
       “测站转点。记录。编号352.回测。视距332米,上丝读数… …”


   太阳开始西斜,我们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我看了一眼松儿,她开始显露疲倦,我在她打着哈欠的时候,说:“我要厚嘴唇。”松芝立刻凑到我身边,轻吻着我。我们交换了位置,我记录。重复着松儿观测的数据:“回测转点,转点编号398,视距366米,上丝读数1.82,中丝读数… …

   
    我们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开始收拾归队。松芝拿着对讲机说:“金子一个下午,你也不提醒休息一会儿,咋啦,打鸡血了?”对讲机里的金子说:“姐,你别以为你和我叔在做什么我不知道,我这里可是有望远镜的。重色轻友,我能喊你们休息吗?”过了一会,又说:“哎哟,累死我了,我的老胳膊老腿的。”  松芝恶狠狠地朝对讲机骂道:“给我滚回来——”
   我们收拾好仪器,扛着向集合点走去。我的宝马车开过来了。停车下来的是戴安和老景,老景一下车,老远就招呼:“嗨,小女婿,我们在这等你很久了。你总算是收工了。”
   我说:“老景,你再别喊小女婿了,我丢不起那人。”
   老景说:“咋啦,我今天可没有得罪你。”
   我说:“那个词被你和你媳妇污染了。以后称呼我就是老哥,挺好。”松芝在一边了我一下,说:“哥,那是我爸。你就不能正规点。”

    我先是没有理老景,过了一会觉得不妥,又说:“呆在那里干嘛,你跑青岛来干嘛?过来看你的青岛女婿了?”
    老景说:“你小子等着,你还长胆子了。我今天可是拿酒过来了,不喝拉倒。我今天就带回去。”我说:“你敢!留下半斤给我就行,你坐我的车还是宝马,怎么说车费也得一千块吧。要不我们摔一跤,我想把整瓶的都留下。”
    老景说:“美得你,你整天野外东奔西跑的,你知道我打不过你。不过小子你小心点,我的那些船长可不是吃素的。”


    金子租的房子是个二层的自建房,房主搬到了城里居住,所以房子空下了。只是里面的居家用具没有搬走,尽管破旧,但是不耽误用。金子也做足准备,所以来的时候,把每个人的铺盖用品都带了过来。张一鸣说:“整整一车,也担心了一路,害怕交警罚款。”为我和燕子瑶瑶买了新的被褥和蚊帐。一楼的客厅布置了很多图板,满满的占据了整个屋子。
   饭前,丛伟把所有人员在院子里列队点名,点完名,丛伟说:“报告董事长,全体人员全部到位,您说点什么吧。”
   我清理一下嗓子,脸色一本正经起来,说:“帅哥,靓女们,看着你们这迷彩服穿戴的如此整齐,我感觉我是这支队伍的班长,既然是班长,我就要和伙计们同甘共苦,二十二个人,就要变成二十二课青松,要经得住这风吹日晒,要经得住雨雪风霜。这次测绘标准要求很高,我不要求大家在这里表什么态,我不听广告,我要看货色。只要大家聚精会神,认真的按照规程工作。我相信我们是能圆满的完成这个项目的。现在我宣布:开饭!”

   解散后,我又问了金子,洗澡的问题。金子说,这后面有个个体开的澡堂子,还不错,饭后就安排在这里。我又喊来丛伟,说:“熄灯时间安排了了没有,安排好以后,你再清点一下人数,用微信发给我。”
   看我安排好了,老景说:“走吧。”我不想喝酒。老景不乐意了。说:“你小子不识敬是吧。”说着不容分说,把我推上了车。又招呼金子,说:“金子,你和松也过来。

        戴安的办公地方,是个住宅楼,三楼。里面收拾的很洁净。一看就有一种温馨的感觉。我不想喝酒,几天的疲劳我的状态不是很好。桌上面的菜肴很精致,也很清淡,这个我很喜欢。
    不一会松芝和金子又从厨房端出了一大盆虾爬子和扇贝,老景为我倒上酒,说戴安:“妹妹,我们三个先喝一个。喝完,把凉拌海蜇皮端我面前,说:“同舟兄,你就别上火了,多吃点这个。”又压低声音说:“你用了什么方法,让我闺女恢复的这么快,你可不知道我这次真的吓坏了,我以为我闺女废了。”
   我吃着海蜇皮,很鲜也很脆。没理他。又开始吃了扇贝,看着老景一副认真等待我回音的样子,有些不忍。就说:“松儿是你亲生的吧,我怀疑。没见过这样折腾自己闺女的。幸亏我回来的早。不然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我只是要求不再别这样。你别看你是她的爸爸,你并不了解她。有些东西不是表面文章,就能深入每一个人的人心的。松儿是个苦命的孩子,别看他的父亲是个土豪。
   老景点头称是。说:“这一切我和柳絮做父母的没有预料到的,我们只是心有不甘,让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没名没分的出现在生活中。所以才出如此下策。”

   我脱掉工作服,解开上衣,露出胸膛,说:“老景,你看看,这是什么?全是咬痕。这个你的青岛小女婿能做到吗?表面看似温顺的松儿,你知道她背后的苦楚吗?”
   我又飞快的扣上了衣服。压低声音说:“松儿有吸毒史。这个需要是真心的关爱的。她需要的疼爱,不是给房地产商的做配偶。你们再过分在乎所谓的名声。恰巧是这个,你又让你的女儿遭了一回罪。你说说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姣小的个子,她能经受得住我们这种年龄男人的暴打吗,我看你和你媳妇方向偏了。那次竟拿出四百五十万给我,要我离开松儿。四百多万,这个数字对下层老百姓来说,只有上坟的时,给祖宗烧纸的时候,才能看到。你媳妇这是多大仇恨,才下这样的重手。”

   老景说:“是有些不妥,我们承认。只是有一个考虑是你的房子不是被执行了吗,无非就是想给你钱,让你添置一些家产。”
        “似乎不是那么简单。”我说着,继续吃我的海蜇皮。松芝过来了,坐在我身边。我转移了话题,说:“你今天怎么过来了,还带了酒?是不是又有什么企图?”
   老景嘴一列,笑道:“我是来慰问你们的。咋不相信呢?”
    我说:“拉倒吧,你肯定是一个人在家,百无聊赖,没人管你是吧。慰问?真是神话,撒谎都不会。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我们是兄弟。”
    老景这才吞吞图地说:“我想为戴安在青岛买套房子,戴安的两个孩子已经开始读学了,想来中国上学读书和工作,看好青岛了,想买一套房子。你能不能帮助解决一下?
        “这话送你嘴里出来,我肯定不帮你。”我说:“戴安妹妹也不是出海了,还用你说,没门。”
   老景一听,火爆的脾气又上来了,刚想站起身,被戴安按下。老景又嬉皮笑脸起来,说:“当然也不是让你白忙活,你求我的事情其已经去了沈阳,这不刚高铁回来到青岛,就过来了。这瓶茅台是送给我公安厅同学截留下来,给你的。”
   我一听,连忙站起身,把茅台拿过来放在我面前,说:“咋不早说呢,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让你喝了。再说了,你是大款,是土豪,有的是钱,买房子也就是一二百万,对你来说,小菜一碟。我能帮你做什么?”
   老景说:“我的钱,都是你弟妹管的。我哪里有这么多钱。”
         “青岛的房价已经过两万了。中山区的价格更高。你要我做,我只能把公司卖了。”说到这里,旁边的松芝掐我的腿,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让我答应呢,还不是不让我说话。。
   老景说:“不在市区,市区的房子太旧了,设施也不新。就这里,这地方两年后就是一片高档的住宅小区。现在孩子在读南洋理工大学,等一年以后,孩子大学毕业后就可以过来了。你先用你的测绘款项,抵账就行了。后面我会陆续安排还账。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不明白。”我说:“外国人在中国买房子,你知道多麻烦。产权人是谁?再说了我的这次测绘是免费的为戴安公司做招投标用的,没有涉及收测绘费的。你的算盘怎么总是跑偏。”

   戴安在一旁说:“这个项目后面招标成功后,会立刻为你支付款项的,就是招标不成功,我们也会安排后续付款的。”
   老景在一旁,手舞足蹈,说:“我来青岛干嘛呢,就是帮助戴安协调这件事情的。”
   我一听,乐了,说:“你来青岛到来干什么的?从沈阳回来路过?过来慰问我?给戴安协调招标?你那句是真的?不行,不可信。我不能答应你。
   戴安有些急了,说:“同舟哥哥,景哥说的都是真的,你就帮助我吧。我的孩子忘不了你的。你就答应了吧。”说着摇着我的胳膊。
         “美人计也不行,何况我媳妇就在身边,更不能答应。”我说:“早干什么去了,昨天还说,什么帮忙测绘,什么升职啊等等,今天又唱了这出。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戴安看着老景,老景过了一会,端起酒说:“哥哥呀,你难道还要我跪下求你不成,这忙你非帮不可!不然…”
        “不然什么,又把闺女领走是吧。领吧,她不是就在你眼前吗。跪下?你跪吧,看你闺女怎么收拾你。
         我这一说,闯大祸了。松芝立刻揭竿而起,夺过我手中的尚未吃完的虾爬子,按住我的手。戴安捏着我的鼻子,掰开嘴,老景不失时机的把一整杯白酒灌了进去。
   我“激动”的两眼是泪。我看着这三个组成的统一战线,又要重复上次的做法,我拿着桌上的餐纸,挥动着,说:“我投降,我投降还不行吗?”
   老景“格格”直笑,说:“这回会知道什么叫做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吧。小女婿啊,我也不能白让你帮忙,我已经找到我的沈阳同学了,他答应先看看资料再说了,我们扯平了。”
   我一听,放下手中的筷子,脸色严峻,看着老景,咬着牙,说:“我这次去新加坡,已经知道了那个夺走松儿清白的家伙住那里了,他在往返烟台青岛新加坡之间为那个家伙贩毒。这祸害民族的东西,我要替我家松儿讨回公道,替天行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次松芝挺过了刺激。她接着我的话茬,说:“应该错不了,我几次看见蓝萍姐,在证券大厦炒股票。据说是大户。”



    测绘工地进展顺利,而且井然有序。一个星期后,我在测绘现场,收工的时候,提议松芝和金子回烟台主持公司的日常事务,反正这里的人手也充裕,公司不能无帅。松芝一听,是一百个不愿意。先是说:“让金子一个人回去得了。”一会又说:“你不回去,我害怕。你不答应我,我就在这里跪下来。”我一听吓坏了,这让同事们看见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没办法发,我和松芝坐着金子的车回到了烟台。

   
    到了烟台后,松芝不让我回威海,理由是第二天,去公司上班不方便。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东方巴黎”。
         空闲了好几个月的房子,推开门的时候,立刻感觉到它的荒芜,傍晚时分,松芝总算是把房间恢复到了气息浓郁的温馨。再接着就开始做饭。

我在客厅打开手提电脑。整理着图片文件夹。不一会,我的目光落在了新加坡那天晚上拍的两粒装的“布洛芬”。我拿起手机,找到了郑惠民的号码,用“彩信”的形式将图片发了过去。不一会,就收到郑惠民的短信:“大哥,我有公务,会让张所长尽早联系你。”
   松芝从厨房出来,就与金子通电话。说:“金子,你过来吃饭不?我做饭带得你的,我和你叔在等你。”手机是免提,金子说:“好几天没回家,今天就不过去了,我收拾一下。有事儿等明天到办公室说。”就放了了电话。
    松芝见我没胃口吃饭,也没有说什么,就去了里屋,过了一会,拿了几件衣服说:“哥,很多东西都在威海的家里,只找到这几件,你先换上,”见我在忙,没理她,就放在我身边的沙发上,

        我又找到了那半盒烟。找出了抽了一半的半截烟,点上。望着面前升起的烟雾发呆。
    松芝坐过来,说:“哥,有烦心事了?”
    我掐灭了烟头,说:“松儿,你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你的孩子啦,这有多长时间了。”
          “我不去。我受不了我妈那冷酷的面孔。再说了那孩子有我吗看着呢。”
    我叹了口气,说:“不管怎么讲,这孩子也是你亲生的,他是你的骨肉。你怎么能这样?要不让鱼儿和你一起去大连一次,看看孩子,在去外公那里看看外公、外婆。你和鱼儿顺便也让外公检查一下,看看有什么药能吃。”
        “那你也要去。”松芝说完,又在我面前跪了下来,说:“你不去,我不起来。”
        “那你跪着吧。”
   十多分钟,松芝说:“哥,我饿了,想吃饭。”
        “行,吃完饭继续跪着。”我说道:“今晚我住东屋,吃完饭你收一下。”松芝一听,快速的站起身来,跑到我身边说:“哥,我不跪了,还不行吗。但是大连你不去,我真的不去。我妈再把我卖了,我真的是活不了。”
       想来想去,我说“那直接去外公那里,给你和鱼儿看看,金子就不去了,家里需要有人打理正常事务。明早你就通知金子。我们仨让鱼儿开车,上午就走,快去快回。”松芝一听,像个孩子一样,高兴起来。赶紧去了厨房,摆上饭菜,自己一个人就吃了起来。

    我看着她津津有味的吃相,感到了某种高兴。有时候期待一个人的康复,莫过于看着她香甜的吃着饭。松芝吃完饭,又动手为我做了“海参鸡蛋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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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1-30 13:14: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3-11-30 13:33 编辑

      第二天一早,松芝就打电话让鱼儿开车回烟台,只是金子不依不饶的也要去,松芝怎么说也不行,金子还是非去不可。无奈中,松芝同意了。我们四个人。买了船票,去了大连。、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们中有到了外公的住处。这是一个建在村西北的一个四合院,四合院的北面,西面是连绵的山脉。东面与村子道路相连,南面是一个清澈无比的水塘。下车的时候,我站在车前,端详着,心里感叹道:真是一个世外桃源。藏风集气。
       进门的时候,迎接我们的是两个打扮利索的家政女士。不一会,外公出现在客厅,他老人家还是那样精神矍铄。松芝送  上为外公带来的好茶,老人家也乐呵呵收下。
       我向外公说了松芝近期的一些表现,金子也介绍了鱼儿的现状。外公耐心的听着,又为松芝和鱼儿把了脉。过了一会,外公对我说:“你到里屋说话。”

   我跟着外公出来了堂屋,进了堂屋东面屋子 。这是一个供奉菩萨的地方,里面是庄严肃穆,香烟缭绕。外公对我说:“先洗手,再静下心来,跪拜菩萨。”我照做了。我先拿出一叠钞票,放在旁边的案上,这是“香油钱”。然后跪拜菩萨,我嘴里轻念:“救苦救难观音菩萨,”三声,在心里默念:然后救苦救难菩萨,保佑松芝康安。外公在旁边递给我签筒,摇过签筒后,我拿着灵签,双手送到外公面前。

   那只签上写着:钟离成道  上签。
         外公看着灵签,一会儿轻吟了四句诗:

         “开天辟地做良缘,
          吉日良时万物全。
          若得次签非小可,
    人行忠正帝王宣。


   外公念完诗,在旁边的八仙桌旁边坐下,打开盒子里的一个红布包着的三枚铜钱,放在我面前。说:“把他放在手掌心,合掌,静心,排除杂念。摇动六次。”说完,拿起桌上的毛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我微闭双眼,双手合掌,一会儿,开始摇动双手,打开将铜钱掷到桌上。三枚铜钱都是反面朝上。外公在纸上画下了“——”接着的两次,外公看了我掷出来铜钱后,都在纸上画了“——”,可随后的三次,外公却在纸上画了三个“-  -”。外公拿着画好的图案,看了一会,又问了我的生日时辰,说:“天地泰。是平卦。”接着又为我把脉,什么也没有说,就领着我回到了堂屋。在堂屋的松芝和金子以及鱼儿,已经不在堂屋里。我坐下后,外公又开始用笔在刚才的那张纸上面写起字来,不一会,交到我的手中,
       我拿来一看,上面画了一个图案,图案的下面是一行文字:
   初九——所做的事情,皆会走向兴盛、繁荣。
   九二——唯有自己改变,才能改变外面。
   九三——要注意你自己内心动向,因为一切全部由它决定。
   六四——不要轻易伸出援手,因为那样会剥夺对方的自尊心和主动性。
   六五——与别人的约定要基于协调和善意。
   上六——要打消回避难题的念头。

        外公说:“身体有点小毛病,不过没有什么,古人叫做‘穰星’是因为日常生活中口舌无拦造成的。犯小人。是伴你一生的小毛病。”

   我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轻声问外公,说:“外公,松儿能否平安?”外公起身,示意我出门。
来到堂屋,外公说:“你和松儿是世缘。”
   我问外公:“世缘是什么?”
   外公说:“松儿的乳名也就是我和你外婆再就是她父母知道,是不是梦里有人告诉你的?”说完外公自己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我想了一会,突然想起了大连甘井子区的那次棚户区测绘受伤昏迷的三天,和那昏迷中的梦境。我感觉了来自心底突然间的豁然开朗,这豁然的开朗携带阵阵说不出愉悦,从我的心间开始向全身弥漫起来。在这一霎哪,我的童年仿佛又回到了我胸膛。


   门外走进了柳絮,松芝和焦阳,一年多不见的小家伙,明显长高了不少。松芝说:“阳阳,去你干爹那儿。”阳阳看着松芝,说:“妈妈,干爹是啥呀?”松芝说:“干爹就是不是你爹的爹。”阳阳朝我跑过来,稚声稚气喊着:“干爹——”我抱起了孩子,说:“阳阳,干爹送你一个红包,你可要好好听话,快点长大啊”阳阳在我的怀里,拿着红包,玩耍了一会,又把红包塞进我的衣兜,我说:“这个是干爹给干儿子的。”外公在一旁一脸的慈祥说:“相和,你们三个命理相和啊。”柳絮在一旁看着外公刚才写的那张纸,放下后,见我收起了那张纸。又看了神采换发的松芝,对我说:“同舟,我就松芝这么一个孩子,希望你能把他当成你家人一样看待,好好呵护她。”
   我说:“我想把孩子带回烟台。”柳絮一听,急忙从我怀里接过孩子,说:“想都别想。阳阳,和外婆一起吃饭去。”


       我们没有在外公那里住下。在外公给松芝和小鱼儿看过之后,我们的车就开始往客运码头驶去。临出门走的时候,外公外婆都出来相送,外公把我拉到一旁说:“小伙子,珍惜眼下,着眼将来。该走的弯路你都走过了,剩下的就是你收获时候了。”

   我们登上了大连客运站始发的“普陀岛”号滚装船。22:30“普陀岛”准时起航。我们买了三等A的船票,只是一个四人舱位。人并不多。上船后,我感觉累,就在铺上躺下。金子和鱼儿拉着松芝要出去看海,松芝见我不想出去,就没答应,在我对面的下铺坐下。过了好一会,才说:“哥,我妈说我们应该生个孩子,最好是女孩子。”我没有理她,我在看着外公写的那张纸。过了一会,松芝起身在地板跪下,说:“我妈说了,再不生,年龄不允许了。”
   我没有理她,过了一会说:“懒得理你。故伎重演,你爱跪就跪着吧。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能再让你遭罪了。好孩子一个就够了。”
   “你和大姐怎么就生两个?我也生两个。”
        “胡闹。谁知道我会遇见你。这个事儿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行没的商量。你再闹事我就戒色了。”
        “我不管,反正我要生。我都不怕遭罪你怕什么?”
       “糊涂,你也快四十了,我都五十了,哦,出门领着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别人还以为我领的是孙子,外孙呢。再说了,抚养一个孩子需要多的精力啊。”
        “你不同意,我只能偷偷的生。”
   我一听,有意思,说:“怎么个偷偷法?说说看。”
         “我让所有的工具都失效,不就成了?”
         “那我就戒色!你妈真的喜欢孩子让她和你爸爸再生一个不就得了?”
         “我妈说她不能生了,我爸也老了。希望我俩生一个。”
        “我有办法,让你爸爸和你戴安姐再生一个,不就得了?”
         “哥,你滚——,那我妈还不气死。你这是馊主意。”

   金子和小于从外面进来了,见状说:“这又是咋啦?”说着就拉松芝起来。松芝不耐烦的甩了开了金子伸过来的手,说:“烦着呢,别理我。我们在说家务事儿,你回避。”金子一听,就从铺上找到自己的包,拉着鱼儿,说:“鱼儿,反正今天的客也不多,我们找服务员,换个舱位。懒得和他们在一起。我们走。”说完就出了船舱。
   我说:“我要厚嘴唇。”
        “不给!”
        “行,我到了烟台就去夜总会。”
   松芝一听,慢慢起身,走了过来。气嘟嘟伸出了那双厚嘴唇,我吻了吻松芝说:“好了去睡吧,好好休息,天已经很晚了。”松芝说:“往里点,给我腾个地方。”我说:“老天有的是铺位干嘛,非要这样啊,你看看你像个海豚,我呢又这么丰满,这么小的床根本挤不下的。”

        房间的灯,被松芝关了。一只小手,伸向了犁铧。愤怒的弓箭手拉开的弓,严阵以待。不一会,国王有令:是可忍,孰也可以忍。


        回到烟台的当天晚上,我在看着青岛传回来的图纸。松芝做好了饭,催我吃饭,我没有胃口。我的脑子里盘算着如何续接测绘项目。心里嘀咕:这么多人,完成青岛测区的项目,活儿接不上可就不好了。这么多人的公司。可不能窝工。
   想了一会,没有头绪。无聊中,看起了电视。敲门声。松芝开门,进来的是派出所张所长。交谈中,张所长说:“郑局长有事情不能过来。让我过来看看嫂子。”张所长手里拿着一个提兜,放在茶几上,打开给我看,里面是干海参。张所长对我说:“是长岛的,淡干海参。上品。”我推辞不受。 张所长说:“大叔,这个你要收下。不然我没法向局长交代。”
   我把上次通过彩信发过去的“布洛芬”照片,从手机找出来。给张所长看,并向他说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张所长说:“大叔,你估计能有多少人在这个圈子里。”我想了一会,说:“不下于十人,而且是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二哥的上级。只是知道这个“二哥”的名字。是我们烟台的,在幸福村那里居住。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护照是真名字。我为什么没有着急向你提供这些信息,是因为我还在犹豫,我知道贩毒的下场是什么,可那毕竟是我的同学。”
   张所长说:“叔,你能不能这样理解这件事情,只要是我们晚一天。我们的同胞姐妹,就要多受一天的毒害,就会有更多的同胞姐妹会在痛苦中挣扎,就会家破人亡。这是会遭天谴的生意,我们公安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张所长说的很干脆,这是明理儿。我没有吱声。
   张所长说:“你给我他的名字就行。出入境大队,也是我们公安建制内的,我去户籍一查就知道了。”我想了一会,又说:“在新加坡,我哪里有一线人,叫王倩,二十九岁,是荣成龙须岛镇人。在酒廊唱歌。这个人,你可不要惊动,不然后面的事情,我再去新加坡就不好办了。”张所长用笔记下了。并且承诺向郑局长保护这个人,最后我用笔在他的本子上,写下了一行字:初明,籍贯,威海市火炬高新技术开发区初村镇人,外号:二哥。

我们又交谈了后面要注意的事项,张所长说:“缉毒是个危险的行业,不能把你和你的家人暴露,因为这很危险。我今晚就向郑局长汇报,有结果呢,我会向你提示的。”

   张所长说完没坐一会就离开了。前后来了也不到半小时。我也没过过分在意这件事情。一周后,我从荣成设计院回来,刚回到威海市区的家门,还没来得及开灯,手机就传来“滴”的一声短信声音。我坐下来一看是条彩信,打开彩信竟然是张所长发来的。两张图片,一张是两个便衣打扮的警察,中间站着的是初明,图片后面北京,清晰地显示流亭机场22号办理柜台,我知道那是流亭机场办理新加坡登机手续的柜台。
      第二张是几个身穿制服青年男女警察,在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地方押着头上套了黑色口袋的人,有男的,也有女的。我明白张所长他们开始行动了。初明是第一批落网者。



   我望着你那张布满赘肉的脸,
   憨厚是昨天的记忆;
        纯洁是今日梦想的奢求。
        市侩的红尘已经使你变成包装精良的赝品,
        你不再是我的同学,你不再是是我的朋友。


        昨天当我握起你那久别手,
        仿佛是一只刺猬爬上了我的心头,
        我想追忆你曾经的善良,
        现在知道那是多么奢华的要求。
        看着你虚伪的谄笑我感觉如毒蛇堵住了咽喉。
        你不再是我的同学,
        你不再是我的朋友,
        你不再是我的同窗知己,
        你不再是我的无话不谈的聊友。

        就因为,
       你变得如此恶毒;
        朋友的概念已经被你换成不能饮用的毒酒就因为,
        你变得如此冷漠,
        同学之谊已经被你变换成不能饮用的美酒。
        是你欲望的横流,
        摧毁了来自天道的底线,
        替天行道已经成为社会的需求。

        我只求:
        你在铁门牢狱的时候,
        你带着镣铐行走。
        我只求:
        你不再对别人说,
        我是你的同学,我是你的朋友。

        但愿你和身影
        在即将来临的冬天
        同落叶一起飞舞
        和害虫一起长眠
        那时
        我和我真正的朋友
        在石岛赤山的法华寺里红烛冲天
        并为你即将的六道轮回附上一道祭文
        上面只写两个大字
   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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