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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杨忠明

[原创] “泉流”三部曲【足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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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2-27 07:15: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3-12-27 07:24 编辑

   正月初七,社会又恢复了往日的节奏,开始上班的同事们,安静的在办公。上午的时候,文耀从烟台赶过来,到了我办公室说:“叔,我妈让我带给的东西。”
   我打开一个精致的提兜,里面是一个大信封和档案袋。我边拆开档案袋,边问:“文耀,新的一年有什么打算?”文耀说:“叔,我想去测绘队。在家时间长了,我都感觉自己很‘娘’。”
   档案袋里是一个大的航拍照片,密密麻麻的数目,再就是大海和望不到边的滩涂。后面几张是烟台某区国土资源部门批复的宗地坐标和平面。小的信封里面是几张百元新币的钞票,这是春节的礼金,新加坡人总是很“节俭”。你见过压岁钱是二元吗?我可见过,那就是新加坡。红色的礼包上面写了几个字:我的新电话号码********。
   我问文耀:“你妈妈还说了什么?”
   文耀想了想说:“再就是我弟弟文礼明年要来中国,他今年底就毕业了。”想了一会又说:“叔,我差一点忘了,我妈要你晚上九点给她打电话。”

   我仔细看着宗地图和航拍照片。文耀在一旁,小声说:“叔,我想开车。”我头也没抬说:“刚出驾校,就开车,你考虑过安全吗?”
        “我都开了好长时间了,您可不知道,我和春燕姐出去办事情,都是我开的。”见我不理他,又说:“叔,你就答应吧。”
   我放下手中的资料说:“你真的能行?”
   文耀说:“没问题。”
   我拿来我的手包,找了钥匙,递给文耀说:“去,把小区车位里的轿车车开过来,这回你给我做司机。”
   文耀一听:“啊?叔,我能行吗?”
        “你刚才还说你很行的。怎么这回又没胆子了?”
   文耀想了想,就出去了。我打内部电话给婷婷,说:“去档案室,找一份1:5000的烟台高新区地图送过来。”


        我刚准备把戴安的提兜放进抽屉里,却发现里面还有一个白信封,信封是封着口的,我拆开,里面一张打印的英文文字,我看了一会,大意是:
郑明锡于一九八〇年创立了“摄理教”,他自称是“重新降临人间的真正的基督耶稣”,利用摄理教大规模招纳信众,尤其是女信徒。其教理中有一条明确规定,“上帝允许他与世上所有的女人性交”,因为这种“爱的教育”恰恰是罪人自我救赎的一条捷径。女信徒入教后就是郑明锡施暴的对象,一九九九年韩国SBS电视台就披露其涉嫌侵害五百多名女教友,郑明锡被捕后有韩国女性指出韩国被性侵害与性骚扰的受害人至少有三千人。最令人发指的是,郑明锡还十分钟情于集体淫乱。二〇〇二年,有三位日本女性起诉其性侵害,她们称亲眼目睹郑与三十多名日本女性在同一房间内集体淫乱。二〇〇六年年四月二日,郑明锡在辽宁鞍山市郊外天山溪谷的四栋豪华别墅内同五十多名女信徒发生性关系。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文耀进来了,说:“叔,我把车开过来了,这车真好。很稳,也很流畅,我喜欢。但是,叔叔,给Commander(领导)做司机,我不自在。”
        “工作,本身就是一种劳动。自在,那是休闲。以后每天就在我的办公室外屋办公。你的驾照是哪类?”
        “A1的。”
       “以后公司的客车也归你管。”
   文耀说:“那春燕姐找我咋办?。”
   我说:“该去还得去。媒体这块了人手暂时不够,你就多跑就是了。文耀,这段时间过得怎样呢?”
   文耀说:“叔,真好。你们国家总是让人感到新奇,而且是一天一个样子。这个是新加坡没有的”
   我说:“你的新房子准备什么时间装修?”
   文耀说:“叔,这个我不知道,这样的大事,我听你们大人的。”


   接近中午的时候,松芝和金子过来了。金子说:“叔,苏州那里寄来了一张二十一万新币的支票。我已经存上去了。开门的第一天,收获也是不小的。现在在烟台的同事们开始四下出去拦广告了,我和我姐过来就是想听听你对这段时间的工作安排。”
   我说:“把丛伟招呼过来。


   大家到齐以后,我说道:“新加坡公司寄来了今年的测区的位置,就是在烟台高新区的一片滩涂上。从国土资源局给的位置和航拍的图片来看,我是相当头痛的。”接着我把戴安给的资料,递给了松芝,然后他们传阅起来。
       “看清了没有,大片的树林,再就是一望无边的滩涂。在这样的测区进行工作,林区部分怎么办?肯定是模拟的光学仪器不能使用,因为视线不行,有树木遮挡,采用全站仪,无法掌握测点的疏密度,而且大量的数据需要当天导出来。也就是说边野外,边室内。这是填油做法,这样做人很疲劳,不可取。大家讨论一下,看着看怎么做最好。现在的季节是冰封雪地的,滩涂无法站人,这是不是考虑这次参加测绘的人员需要重新确定?”
   丛伟说:“我看行。建议女生们就别参加了。从航拍的的图片看,树林区是松林。而且茂密。女生们不安全。只要是确定的测绘时间允许,女生还是别参加了。如果女生们不参加,我们就可以采取边测绘变室内的做法,我看这样做,效率反而更高。”
   丛伟又说:“航拍的图片上面的测区,是牟平养马岛附近,属于北海林场,它的北边的是个人承包的滩涂养殖场,很泥泞。这样的地方,让女生进场,不是很好。”
   我们正讨论着,婷婷进来了,说:“大姐,景叔来了,在办公室,说找你有事儿。”
   松芝随着婷婷出去了,不一会又领着老景进了我的办公室。我只好说:“再议。”丛伟和金子就走出了办公室。

   老景坐下来说:“同舟,新加坡那里出事儿啦。刚才接到新加坡的警察署的电话,松妈妈他们被抓了。
        “被抓了?是不是聚会的事情。”
        “估计是。警察署说,罚款二万新币,要上法庭,遣返回国。你看看怎么办?”老景说着,沮丧的低着头。
   我想了一会说:“出事儿,是早晚的事情。松芝妈妈是女士,否则附带的处罚是鞭刑。看来的,你要去新加坡了。先把人带回来。不过你要考虑的是,带回来怎么办?你们国内的房子已经卖了,住哪里?”
   老景看着松芝,松芝说:“爸,你别看我。我是不和我妈在一起住。”
   老景想了一会说:“只能让她住松儿外公那里了。你想想,她遣返了,我新加坡哪里还有房子。我总不能把房子仍在那里不管吧。”
   我想了一会,说:“这样也不错。柳絮回来以后,肯定需要养病,在外公那里也不错哦,”我又说是松芝:“怎么说也是你的妈妈,你需要过去照料。老景,你准备什么时候走?你和那个小童都回去吗?”
   老景说:“越快越好。我需要二十万的现款。”

   我打电话给金子,说:“金子,你和银行做个计划,明天提二十五万现金。还有一会景叔过去,你按照他的身份证,订两张去新加坡的机票,如果青岛没有航班,你就定从烟台潮水机场去新加坡的机票。”

   我按照戴安的约定,在家里,晚上九点把电话打过去。戴安说:“哥,我这次只能安排你二十万的测绘款,你可别嫌少。我给你的资料你看了吧,这个是今年的项目,当地政府对用地已经做了批复,但是这个项目是几家招标的。我还是要你先对测区进行全面的测绘。我们要先取得第一手资料。你看可以吗?”
   我说:“你的意思是与去年的青岛测绘是一样的是吧?”
   戴安说:“就是这意思。”戴安又说:“哥,我想把文礼也送到你那里去,你看行吗?”
   我说:“戴安妹妹,新加坡是发达国家,干嘛要来中国呢。你是怎么想的?我不明白。”
   戴安:“哎呀,差别大了。你看看文耀,这次回来,人很精神,中文说的流利且不说,知书达理的,像个男子汉,这都是守着你的结果。”
   我说:“你给我停住。别忽悠我。你的那个小儿子,什么时候毕业?他是学什么专业的。”
        “工程专业,也是南洋理工学院毕业的。今年年底就毕业了。文耀说,他很喜欢你在威海给他买的房子。我想找个时间过去看看,房款的事儿,你就按照你的职工待遇给他办理就是了,首付的款项二十万人民币,我先借你的就是了。”
   我说:“妹妹。房款不是问题。我想知道的是,你的这次测区怎么没有具体的测绘要点。你的工期总得给我吧。”
   戴安说:“哥,你马上安排人员进测区,具体的工期我不做确定,我相信你会安排的很好。因为你的人马是最优秀的。我这边会向公司董事会提交你的款项计划的。我这次估计又能提职,”戴安说着,自己笑了起来,说:“和你在一起,总是有好的运气。”说着就扣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烟台蓬莱机场,老景和小童办完登机手续,就来到我面前说:“同舟,我怎么又种崩溃的感觉,要不,你也去新加坡陪着我。”
   我说:“老景啊,这就是一个手续的问题。你去了按照新加坡警察署的的要求,照个面,把人接回来就万事大吉了。没什么可担忧的。喜欢在新加坡就多呆些日子,不喜欢你把柳絮领回来,再送到大连,这有什么啊。钱不够,你说话,别的先放在一边,救人要紧。回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接你。”
   老景使劲握着我的手,他了口气说:“同舟,我认识你晚了。早认识你,兴许避免一些弯路。”说着,晃着我的手,和小童走向了安全检查哥边防检查通道。
   回程的路上,金子开着车说:“叔,新加坡的鞭刑是不是很残忍?”
   我说:“是啊,我在新加坡看过执行鞭刑得的视频,受刑的男人绑在一个十字架上,光着屁股和上身,旁边是警察和法医,有的人体质差,这一鞭下去,如果挺不住,会立刻停止执行,法医鉴定后,等他的体力恢复了,在继续执行。那鞭很长,是牛筋做的,一鞭下去一道血痕,但是不会皮开肉绽。”
   金子说:“像这种情况,会判几鞭呢?”
   我说:“最少三。新加坡的法律是,对女人分不执行鞭刑,只是男人有。但是马来西亚就不一样了,他属于穆斯林国家,对女人有鞭刑,比方女人喝酒,就有鞭刑。


   回到家里,松芝一直心事重重,第一次看见她叹气。什么也没说,就早早地休息了。我在客厅,看着1:50000的地形图,又看着戴安的资料。盘算着牟平测区的运作方法。文耀和瑶瑶进来了。
   文耀说:“叔,我刚才和瑶瑶去了夜市。也是的美食真的很好吃。还不贵。”
   我说:“先不说你的夜市,你对地形图能否制作出3D效果图?”
   文耀说:“这个不是问题。我刚才在夜市还与瑶瑶说着这个事情呢。但是3D地形效果图一般是游戏中,军事题材的里面才有。”
   我说:“瑶瑶,你的学校有这部分课程没有?”
   瑶瑶说:“没有,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叔,我今年就毕业了,你也不关心我。”
       “这么快?你才上了几天啊。快毕业了?那好你想毕业以后怎么办?我看你会你老家,和你奶奶在一起,你也好照顾她。”
   瑶瑶说:“我不,我就留在咱们公司。我很喜欢这里。到时候,我把我奶奶也接过来。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文耀也说:“叔,瑶瑶很优秀的,你可别不知道。”
   我说:“你俩赶快给我休息,别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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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2-27 07:16: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3-12-27 07:41 编辑

       我又找出了我的那个半盒烟,抽了两口,呛得慌。掐灭。思绪又转到了老景的新加坡的之行。很明显。柳絮的这次遣返和罚款,是触犯了新加坡的刑罚。像这种罪犯,新加坡会不会通知我国警方押解呢?如果是这样,柳絮的案件,谁也帮不了,她只能在国内监狱过上几年了。焦方舒的是不是在这次遣返的人员之中呢?是的话,他的两个上学的孩子怎么办?一同被送回国,还是在新加坡流浪?没有了大人,这两个孩子学肯定上不成了,面对的只有流浪。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接近十点。也没有理个头绪。收拾了茶几,进了卧室。

   松芝没有睡,穿着睡衣卧着脸,在床上“大”字躺着。见我上床,右侧身,转过去。我换了睡衣,去卫生间洗漱后,拿起床头的书,又找到了阿城的《棋王》看了起来。看着书,心底里总是感觉空唠唠的不踏实。又放下书,用手扳过侧身的松芝。解开她睡衣。松芝仰身做青蛙状。我吃起了面包。
        “哥,我没有洗澡。”
   我吃了两口,发觉不对劲。说:“怎么回事?去整形医院了?”
        “是的。前天去的。我怕你嫌弃我。我不想失去你。”
  
   两只白藕似的并排的腿,被我分开:“哦,花园也被整理过。”
        “哥,你怎么不动我来了?”
       “我喜欢的原生态。你这样让我想起了整齐划一的城市。没意思。”我刚说完,一双小手,伸向了犁铧,犁铧被启动了,伸进土里,开始了耕耘。身下的人在呼风唤雨,天公作美,大雨倾盆而下。

       松芝这回是真的睡着了。满足的脸上,平静着绯红。看着熟睡像个孩子的恩人,我的思绪要回到新加坡,老景那里到底会怎么样呢?

   手机短信的声音。我打开一看,是戴安发来的:后天05:25,新加坡酷航,TR392航班,菲律宾马尼拉,韩国仁川中转后航班编号为7C8701航班,11:05到达烟台蓬莱机场,人数成人2人,孩子2人。
   第二条短信::焦不在其中。同时遣返同机4人。名字如下:***,***,**,***。照片如下:… …
看了戴安的短信后,我有种释然的感觉。本来疲倦的想睡觉,这回却感到了莫名的兴奋。

      不多久,又有一条微信过来,打开一看是王倩发过来的:大哥,上次吃烧烤的景叔来了,带着一个女人,吃完后,给了你儿子二百新币的小费。刚走。
       微信还有王倩拍的视频,尽管不是很长,也就几秒钟,我还是看到了老景和柳絮那么冷静、那么平常的走出了我的烧烤店。
我关了灯。黑暗中,卧室里飘洒着外面路灯的余光,我扳过松芝,吃起了面包。



   我早晨醒来的时候后,松芝已经安排孩子们吃了饭,开车去了烟台送阳阳和邢雯上学。等她回到威海我的办公室的时候后,手里拿着一张支票,对我说:“哥,这是烟台的客户要在“威石高速”做的广告款,给了二十万。一会儿我让办公室进行设计,然后找安装公司制作安装。忙活着这几天,今天早算是有效果了。
   我看了一眼神采奕奕的松芝,说:“松儿,你今天真漂亮。”松芝坐在我面前,两个充满笑意的眼睛看着我说:“哥,你真可爱。我都爱死你了。”
   我说:“咋啦?”
   松芝拉过我的手说:“我不说。”
        “你不说,那我可说了。你爸爸妈妈明天中午11:05分到达烟台潮水机场,他俩还带来了焦方舒的两个孩子。你说怎么办?”我的话音刚落,松芝的手机就响了。
   松芝放下电话说:“哥,真累。这姓焦的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妈妈非得要把他的孩子带回来,怎么安置呢?怎么这么乱啊?”
   松芝出去以后,我把电话打到了赵静,也就是王月那里,说:“我有急事儿,你让老郑安排个时间给我打电话。”

   没多一会老郑的电话就来了,我告诉他明天烟台机场,有新加坡的遣返人员,老郑说:“这是大事。我再忙也安排的人到机场。”在我提出松芝妈妈柳絮,要求网开一面的时候去,老郑同意了。老郑提出:“我会安排人与你联系的,但是我必须看到你也在场。”我答应了。我用微信发送了这四个人的名字和图片。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松芝和我各开一部车子,早早就到了潮水机场。看见停车场一部标有“警察”字样的面包车,也在停车场,我知道老郑的人已经到了。
   我在出站口的时候,王月过来了,说:“叔,我们直接进去。在边防检查柜台抓人,你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

        新加坡的酷航准点到达。我和文耀、松芝在经过遥远的等待之后,老景搀着柳絮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老景的身边是两个六、七岁的男孩子。
看不出柳絮有什么异常,在我面前,也不看我,眼睛总是朝一边看。我没有理她。老景说:“同舟,刚才在边防检查的时候,我周围四个人被带走了。”
   我说:“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不让你们被带走来的。你还是先回威海,住在原来的地方,先调养些日子,再说。”我要喊来文耀,文耀过来后递给我手包,我拿出五万现金,说:“老景,这个你先用着。我知道你手里里没钱。你们先走,我还要和警察同志有些事情要办。”
   王月过来后,说:“叔,老郑安排我做户籍科长,但是工作这边还没有调整,还得继续做刑警。我都愁死了,丛伟总是说我是女汉子,不冷不热的。你也不说说丛伟,他毕竟是听您的。”
   我说:“怪你当时选择的学校不好。也没法你是警察世家,认了吧。”
   王月说:“新加坡那里还有遣返的是吧。老郑说,他们都是瘾君子,还有乱七八糟的。我先回去在审讯。我的事情你可要帮我。”
        “你的什么事情?”
       “就是让丛伟早点娶我啊。”
       “我看你还是另找一个吧。好好的事情,怎么让你办的这个样子。”
   王月一听急了,摇着我的胳膊说:“叔,你就帮帮我吧,我爸爸都上火了。”


   回去的路上,我问文耀:“你弟弟来我们公司的话,他适合做什么工作好?”
       文耀很按规程操作,见我要和他说话,就降低了车速。说:“叔,你可不知道,我弟弟文礼,是个文人,但是新加坡那里华文不是主要的语言,他尽管是学工程的,那文章写的不是一般的好。在《联合早报》有发表的诗歌。要不是我爸爸妈妈看着他,他早就来中国了。”


   午饭后,我来到了办公室。刚坐下,丛伟就进来了,说:“老板,你还是去办公室吧,里面吵翻了天。我本意就是和大家交流一下这次项目的人员安排,不想遭到了群起而攻之。”笑了笑说:“局面有些失控。”
   我说:“人员的问题不是还没有最终确定吗?怎么反响这么大。”


       我轻手轻脚地进了办公室,果然里面是喋喋不休的争吵。我往门边站下,无声无息的看着争吵中的人,只见大家都站立着,三三两两的比划着说着什么,听不清也听不懂。
   我走到珊珊面前,说:“珊珊,这回火药桶是不是你点着的?”
   姗姗说:“叔,是我点的。但是我真的想去测绘队。可是,张一鸣不要我。”
   我说:“婷婷,你给我立正!还反了你了。上班的时候不认真工作,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啊——,你说说,你去了测绘队,谁来带孩子,刘佳怡倒是能带孩子,可是孩子饿了怎嘛办?”
   一个声音喊道:“喂奶粉——。”
   我乐了,说:“好啊,刘佳怡又是你小子。你给我过来。”全场静悄悄的,看着刘佳怡走过来。
   我说:“和你媳妇并排站在一起、两小时不许动。”又是金子走过来,她对婷婷说:‘你坐下,别累着。别听董事长的。’
   我说刘佳怡:“小子,你说说,现在气温是多少度?”
        “大约零下二三度左右,”
        “零下二三度,你让你媳妇,穿着水鞋,站在海水里测绘?亏你想得出来。还有你珊珊,不是我说你一个小姑娘不安心做好你的财务,干嘛总是想着往外跑。我怎么看你都像个女汉子。张一鸣没有对你说吗?”
   珊珊说:“董事长,张一鸣说我很女人。”
   我说:“张一鸣——”
        “我在这儿,头儿。”
        “你媳妇说的话,是真的吗?”
        “报告头儿,有时候说过,有时候… …”
   旁边的同事们异口同声的说:“有时候没说过。”紧接着一阵哄笑。

   我说张一鸣:“珊珊都这样了,你还说很女人,我看你是犯迷糊。干脆我再给你另介绍一个咋样?”
   接着又是异口同声:“好!”
   珊珊这回没了声息。半晌才说:“叔,我不测绘队了。你也别那个什么的。
   我抬起头说:“还有哪位美女同事不服从安排,说出来嘛,我是很讲民主的。”
   我这么一说,全场立刻都做坐了下来。只有刘佳怡和珊珊还站着。我看了一眼刘佳怡,说:“不许动,给我站好。还奶粉,我不明白,你上学的时候你老师是谁?告诉我我去找他。这培养的什么学生。”
   刘佳怡说:“叔,我媳妇怎么样才能重新回到测绘队?可是测绘助工。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想了想说:“嗯,理由很充分。这样吧,你小子再让你媳妇给我们公司生个闺女,我就让她回到测绘队。咋样。”

   旁边的婷婷一听,垂头丧气趴在桌子上面,嘴里嘟囔着:‘我都成了生孩子的机器了。’
   接着大家又是异口同声:“我同意!”
   
   珊珊在我身后说:“叔,你看看我上午刚谈成的广告,款已经拿到了是二十万,这个理由可以吧。”
   我说:“黄珊珊同志,这个和钱有关系吗?你也给我立正。亏你想得出来。站过去,和刘佳怡同志并肩站好。”
   珊珊出了办公桌,走到我跟前说:“叔,我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和他在一起。”
   我想了一会说:“嗯,这个理由貌似不错。我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我说明一下,丛伟副总的方案是董事会的意思,你们要是觉得有像珊珊这样的理由,可以找我特批,不然,就别进我的办公室。看看你们啊,为一点小事情就这样,以后怎么干大事情?”
   我说着, 背着手就向外走去,又转身对刘佳怡说:“你和珊珊两个小时不许动,立正站好。上班时时间不能聊天。”说着就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还没有关,里面立刻又飘出争吵的声音。


   晚上下班刚刚到家,就闻到了厨房的炒菜的香气。我很吃惊,进了家,就问松芝:“你咋这么早就回来了呢?”
   松芝说:“哥,你可不知道,我先现在有多恶心。我爸下午把银行卡都要回来了,走的时候那个钱已经支出来给我了,我已经交给财务了。我看我爸的那个样子,钱也不是很多,这不,早晨你给他的钱,他也没又提。估计这会对我爸刺激很大。”

   吃饭的时候,松芝说:“那两个孩子怎么办?送我外公那里,是清净。可是上学成了问题。把他接来烟台吧,我心里是抵触的。我不想要那两个孩子。”
   我想了一会说:“别说,真是问题。那个孩子的娘甄玉,估计难逃一劫。这两个孩子,说实话我也不喜欢。倒不是孩子不可爱,而是他的父母令人恶心。”

   门铃响了,进来的是金子和老景。金子说:“叔,我已经在那里把饭做了,两个孩子正吃着呢。”
   我说松芝:“松儿,把酒拿过来,再做几个菜。我和你爸爸喝一杯。”松芝和金子去了厨房,一会儿又那来的四个杯子。
        老景很沮丧,也不说话。金子有数,过来的路上买了扇贝和牡蛎。估计还有黄花鱼。因为厨房传出的煎鱼的香味,就是在做黄花鱼。
   我说老景:“事情都这样了,还是那句话:你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迈出这一步。重新开始你的生活。只要你的生命还在生活总是会有新的亮点。
   老景叹了口气说:“同舟兄,我后悔不该听你的。现在事情到了崩溃的程度。这让我如何面对我的那些大学同学、我的朋友和亲戚。我没脸啊。”说着从包里拿出五万块钱发放在桌上面。说:“这是你上午给我的钱,我从银行提款了,现在还给你。”
   我说:“你还是留着吧。我不问也知道,柳絮这次在新加坡没少糟蹋钱。那毒品,哪一种都贵死人。还有什么集会啊,估计都是花的你的钱。人啊,一旦钻进牛角尖,会犯糊涂的。”松芝过来把钱装进老景的包里,说:“爸,你还是把我妈妈送到外公那里吧。你在威海住着就行。我把新房子给你装修一下,自己找个家政,就像你说的读读书,钓钓鱼什么的。你要保重自己。”
   老景见我在比划着要他喝酒,就把酒喝了,吃起了黄花鱼。过来一会又说:“这两个孩子怎么办?出事儿的那天,这个焦方舒先跑了。柳絮在新加坡关押期间,这孩子没人照顾管,整天就在三十七巷我嫂子哪里吃饭。有时候还是你的儿子骑着单车早晨过去送饭呢。柳絮提出带回国,可是不带回国,怎么办?眼看着六七岁的孩子在街上流浪?要是新加坡的政府看见了,还不是照样遣返回国?
   我说:“老景啊,你也看到了,你的宝贝外孙也在我这儿,我还有两个小姑娘在抚养。这两个孩子与他们不一样,我是实在没有兴趣接纳这两个孩子。上学的问题;照顾的问题等等,这都是大问题。”
   老景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话,自己一个人喝着酒。我看着老景的样子,有些伤感。松芝和金子也默不作声。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我说:“这样吧,这两个孩子和阳阳年龄差不多。就放在松芝里吧。和阳阳一起上学。至于保姆的工资,可以在为她加点工资。
   松芝说:“哥,烟台那里没有房间了。”
   我想了一会又说:“要不这样,先让两个孩子住在现在的住处,金子,你和你妈妈商量一下,每天过去做做饭,收拾收拾,打理一下孩子的起居。月工资两千。饮食需要的费用,由公司承担。上下学你发负责接送,如果有事儿,就让文耀接送。这样也解决了你就景叔吃饭的问题。”
   金子说:“这样也不错,我估计我妈妈会同意的。”
   我说:“孩子的户口在哪里?”说完我想起了王月有一次给我看过焦方舒的户口文件,说:“孩子的户口我想起来了,在河北,他们有一个爷爷,七十多岁了。金子打电话问一下他们的意见,是否同意在威海上学什么的。如果威海的学校拒绝孩子享受本地人的待遇,那就还有你问一下王月把户口迁过来需要的手续。至于谁是法定监护人,这个以后再说吧。”
   老景说:“新加坡的房子我已经委托我的朋友开始出售转让了,并向新加坡政府财政部提出撤资申请。那地方对我来说就是一场幻觉,一场游戏。这游戏是该结束的时候了,我明天就去大连。”
   
   松芝带着她的老爸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和老郑、王月三个人一起吃晚饭。我们刚坐下,松芝就打电话,问我在哪里?知道我的去向以后,就没有再说什么。老郑倒是很有兴趣地说:“哥,我还想喝酒,你可不知道现在纪律很严,我都快馋死了。
   我说:‘酒有的是,你可以尽管喝,但是不再加菜了,这里的菜太贵了。”
   老郑说:“真抠。我也不是经常让你请客。你干嘛那么吝啬。”说着拿出一张“家家悦”的超市卡。递给我两张,又给了王月一张。
   我说:“老郑,你现在是正处级领导了,别为小细节犯错误。高处不胜寒,这个道理你懂吧。
   老郑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有些人情是躲不过去的。所以我只能这只手收了,另一只手送出去。否则这些东西交到家里,你弟妹不知道深浅,在张扬出去就会有反复作用。你的那张卡是三千块钱的,我知道你收养了两个孩子,我这一身警服帮不上什么,就权当我个人对你亏欠的一种表达吧。大哥,你说实话,你后悔参入这件事情吗?”
   我说:“我后悔认识你。这样行了吧?”
   王月把手里的那张卡,也送到我的手上,说:“叔,这个你也收下吧。留给孩子们。”
   老郑说:“算了吧,你还是留着,你不是要成为大哥公司的媳妇吗?这个卡是两千块,结婚的时候,别说我没有随份子。这个就是份子钱。”
   王月叹了口气,说:“老郑啊,你可不知道打个公司的那个丛伟,对我不冷不热的,都是大哥不好,对我不当回事儿。我都二十六了,属于剩女了。我妈妈还有我爸爸,我一回家就唠叨不停,我现在都不敢回家了。
   我说:“活该!你看看你,整天就是一个女汉子的形象,我看我们丛伟这样对你已经不错了。别不知道。再说了,你们警察局里面有多少好小伙子,干嘛不内部解决,偏偏看上我们家的人。”
   王月说:“大哥,你可不知道,我爸爸我妈妈就是警察,两个警察组成家庭太累了,再说了警察属于高危职业。我爸爸坚决不让我再找警察了。”
   我说“王月,我给你个法子,你们不是定亲程序都走完了吗。结婚指日可待。你可以到超市,买一斤大豆,没事儿的时候。你就倒计时数黄豆粒,这样能消除你焦急的情绪。”说的王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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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2-27 07:45: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3-12-31 16:01 编辑

        我们边吃边聊,边喝边聊。话题不自觉的转到了缉毒上面。
   老郑说:“哥,现在通过这条线已经抓了接近三十人了,通过审讯来看,众多的线索都指向了这个焦方舒这个人,你刚才说了,这次遣返,焦方舒在逃。我想知道,能不能在短时间让他归案。
        我问了初明的情况,老郑说:“经判决了,死刑。正在报送最高院复核,人就在看守所。”
   我说:“我还在继续寻找,不过有个人你别追究,他就是新加坡我的荣成老乡,叫王倩,赵静认识这姑娘。就是她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忙活。”
   老郑说:“这个我答应你。这是工作需要,不算违规。赵静也对我说起过,她不是没有吸毒吗。大哥,你掌握的资料现在那边涉及的人数有多少?”
   我想了一下,说:“新加坡那里的,估计有接近二十人。不包括国内的涉案人员。”
   老郑说:“行,我还让赵静继续与你联系。我这边你有事情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微信也行。”


   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拿了了两个提兜,说:“这是新加坡的咖啡,你俩一人一份,都是上品。回去你给你家孩子,她肯定喜欢。”
   老郑说:“太好了,大哥,这东西我闺女喜欢的很,她经常到超市喝雀巢。不行,大哥,怎么你也要求我办点事儿,不然我不安。”
   我说:“我聘请了一个新加坡大学生,你给他办一个《外国人居住证》吧。”
   老郑答应了。倒是王月说:“大哥,你还得帮帮我,让丛伟早点娶我。”
   我说:“滚——”
       老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打车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我有些醉意,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坐了一会,脑子里过滤了一下今天的事情,发现餐桌上松芝为我做的美玉米饼子和热菜。他知道我的老习惯,出去喝酒,基本回来是要吃饭的。但是今天好像没有胃口。去了卧室卫生间想冲凉清醒一下。刚起身,文耀下楼了,说:‘叔,我弟弟明天要来。我想去接他。’
   我说:“不是年底毕业吗?”
   文耀说:‘已经开始实习了。所以我妈就让他过来了。’
   我说:‘行。接吧,青岛机场是吧,不过路上要慢行,注意安全。别忘了你是新手。’我又说:“文耀,如果我们公司所有的电脑全部装上3DMAX,应该没问题吧,据说那个软件很占用系统的。特别是存盘的文件。”
   文耀说:“我看了公司所有的电脑,有的已经安装使用了,基本没问题。”
   我说:“明白了,你早哦点休息吧,四点就起床,路上保持三小时。”
   文耀说:“叔,不用,两个小时就够了。”
   我说:“不行。不听话是吧。小心我处分你。”


   上班后的碰头会上,我提出:因为现在的气温低的关系,野外作业无法进行。利用这段时间,加强业务知识的学习和更新。时间是一个周。我说:“我们不能像有的工厂那样,面对日益更新的技术,无奈的守着旧机器设备而不能向社会提供新颖的优惠产品以及服务。因而失去客户。知识需要更新,需要与时俱进。”
   我提出了使用3DMAX和AUTO CAD地形图动画制作。并要求测绘部的全体同事,都参加学习。由文耀做主讲。学习的地点就在烟台的连春燕的广告部,因为那里有全部的多媒体设备。学习结束的时候,要考试。对不及格的人员,公司应该有所反应。

   散会的时候,文耀领着弟弟文礼进来了。文礼说:“叔,我本不想需要接站的。我应该自己过来。”
   我说:“这样想就对了,我们需要走路,而且是自己走路,只有自己走路,那才叫经历。也只有经历才能欣赏到别人不能给你带来的风景。不过,胶东半岛人口密集,这样做,能节省很多时间的。”


       丛伟发来了一个邮件,是关于测绘项目的安排计划书。晚饭后,我在沙发上面看了起来。这个计划书,只是对测绘的进度和采用测绘的方法做了说明。但是对测区的地貌的险恶并没有过多的涉及。这个可不行。人员是测绘进度的决定因素,没有了优质的人员,测绘的质量能保证,那是不可能的。我们不能像十年一年的那种简单的成图。而是向用户提交一个完整的、规范的全套资料。当然,这些都是在确保质量和工期下进行的。

   九点钟后,是孩子们睡觉的时间。等着孩子都睡了,松芝下楼。在我的沙发面前的茶几旁,慢悠悠地跪下来。我用余光看了一眼,说:“又把自己当成在日本了?”
   松芝说:“这回是真的有事儿。”
        “请讲。”
        “我妈在大连外公那里,外公让她侍奉菩萨了,自我反省。我爸一个人在威海,谁也不认识。有些烦了,想去新加坡。
   我说:“那就去吧。现在人都很个性化。没有人阻拦啊。”
        “我爸想借一百五十万块钱。在新加坡做生活费。他想等了他的新加坡的房子出售和新加坡的财政部的投资款回来以后再还。”
   我说:“你一直跪着吧。我是不会同意的。”
   松芝说:“哥,我爸说可以给利息。我看过公司的账户货币资金的余额有一千多万,拿出这笔钱是不会影响公司正常运作的。”

   我没有理她。我开始为丛伟的计划书,添加补充意见。我打着字,看着松芝,这家伙仍然在不依不饶的跪着,嘴里还在吃着橘子。半个小时后,我摘下眼镜。对松芝说:“你考虑你爹的这个方法,是真的没有瑕疵?”
        “我看没问题。”松芝说。
        “问题太大了。你们家走到现在这一步步都是钱害的。一百五十万,对一个普通的贫下中农来说,这只也是给先人上坟扫墓的时候,才能见到。还有,你以为你们新加坡的房子能马上出手吗?你们太不了解新加坡了。但你们投资移民的时候,新加坡政府就让你们等了半年。他能那么容易的把两千五百万新币,立刻给你?圣淘沙的别墅,本地人是没有在那里居住的,都是外国人。一个新加坡人包括哪些企业家,常常为一万新币愁得团团转。所以我的结论是你爸被套住了。”
   我说松芝:“起来吧,这是中国,不是鬼子国。”
   松芝说:“哥,你不答应我不起来。”
   我说:“你跪着吧。我是不会答应的。公司进入到现在是多少人共同努力的结果,婷婷和刘佳怡为了贰拾万块钱广告,大冷天的两个骑着单车,不停的穿梭在烟台威海的大街小巷。我们在苏州的同事们烈日中,四个月。新加坡的公司才付给我们也不过一百六十万块钱。这些钱,都是同事们战严寒战酷暑,一点一点得来的。你爸就这么一张口,说来就来了?”
   松芝说:“哥,你就帮帮我爸吧?”

   我看着松芝不以为然、无所谓的样子,心中你怒火暗生。此情此景,我明白:当一个粮仓有余粮的时候,许多人就会送来关注的目光。这种关注的目光里,邪恶和贪婪的。但是老景太贪了。尽管自己处于生命周期的低谷还不忘拥有意念中的奢华。一个管不住自己的舌头的男人,如何能管着的住自己的龟头,这让我想起了戴安,就是一个新加坡的旅行,就像扔抹布一样,了断了与戴安的情缘。一个人在新加坡,一百五十万,跨国的虚拟财产做担保。我暗自忖思:“亏他张得出口。这不是钱的问题,怂恿意味着重复昨天的故事。”


   按照计划,第二天,威海在公司的办公人员,由文耀开着客车送到了烟台,开始接受软件的培训。文耀在演播大厅的投影仪上,不断地用中文和英文讲述着软件的操作方式。刚开始下面的同事们不适应,叽叽喳喳的议论着。闹得文耀无法讲课。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一拍桌子说:“安静。不就英文界面吗?干嘛吵吵嚷嚷的。就是因为不懂,所以才需要学习。”我站起身,说:“不要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我们的伟大了领袖有民意啊,但是他老人家驾鹤西去,我们国家的后来者,让老百姓把玉米饼子换成了白面馒头。唐太宗多厉害,贞观之治,但是唐朝有电视机有电脑吗?别以为自己了不起,苏州的那次自媒体考试,你见过公布成绩了吗?没有。没有公布成绩是给你们的面子。
   我感到自己怒火熊熊,看了全场一眼,竟然还要有人在嘀咕说:“干嘛不按照中文版的软件讲解?”我一看是小朴,我走过去,说:“朴女士,请您起立。”小朴看出我一脸的怒气,没有再吱声,坐着也没有理我。
   我走过去,站在她座位旁边,说:“有一道题是:用哲学原理判断下面的说法是否正确,‘人不能同时踏进同一条河流’本来这个题目,就是让你用唯物论的运动的观点来理解物质的运动性,可是你的答案是:人为什么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里,一九三四年毛泽东同志率领红军四渡赤水,难道踏进的不是同一条河流吗?”
   小朴很不服气,说:“难道不是真的吗?”
   我语气平静地说:“事件是真的。是物质的范畴,但是——”我两只手撑在她面前的电脑桌上面,两只眼睛喷着怒火说:“可你别忘了,所命的题目,前面加上的是:请用哲学原理来阐述。你偷换了概念,你把哲学和具体科学混为一谈。
   小朴,把脸转朝一边,说:“可是——”
   我打断她的话说:“没有可是了。你要么辞职,要么休假三个月。”
   我抬头转向大厅,继续说道:“这世界人活着有两件事情必须明白:一是,什么最苦?人最苦!而是什么最难?求学最难!苦,是人时间与生俱来的;学,是为了摆脱苦的最好的方式。还有谁不想在这里听课,给我发个声音,我不想我们的公司在重复三年前擀面杖的那一刻。”
   小朴一听“擀面杖”,立刻站起身说:“我不干了。”
   我说:“我给你三个月的工资作为你离职的费用。马上。”
   然后,对文耀说:“文耀,继续讲课。”


   下课后,我随着大家一起坐大客车回到了威海。松芝和金子进来了。金子说:“叔,现在正是用人季节,能不能让小朴别走?”
   我说:“不行,必须走。末位必须淘汰。我这回要看看那个小子回头过来,一会我就去找个擀面杖!”
   松芝说:“哥,你消消火。要不让她休假三个月。”
   我说:“不行。我们的公司,必须要有正气。”

   珊珊拿着开支单捡来要我签字。我看也没看,就签了字。我放下笔说道:“文耀是新加坡人,他在受教育的时候,软件上的菜单,就是英文的,而且文耀在讲课的时候,一再解释,这些软件菜单,都是专用术语,没法直接翻译成中文。话都说到这一步了,你还在闹事。你们说,这不是邪气是什么?三年前为什么有人竟敢在拿工资的时候,推搡你俩,这说明了什么?人的心变了,你再有技术,没用!我这里不要!”



       正月十五是元宵节,按照本地的做法,元宵节后,就意味春天的正式来到。各个建筑工地开始开工,低温冰冻也宣告结束,大地开始进入生机盎然的时候。我们开始为进入测绘工地的准备工作。

       我们商议的结果是:因为是在本地测绘作业,全部人员不在外面过夜,有公司车辆停一接送。考虑到天气还是气温低,我们刚开始的时候后,就是半天制,到了下午两点,气流变换,转移风向的时候,就开始收工,完成室内的部分。这样,就能将室外与室内结合,当天的数据进行消化。

       松芝几天也没有照面,也不知道在忙的什么。我在测绘现场,珊珊给我记录计算。天色茫茫的旷野,伫立在寒风中,体会着难得大自然的馈赠。
导线点还在布设,丛伟和张一鸣领着几个小伙子,在泥泞的滩涂中,艰难行进。这边,我开始安排大平板开始按照已经进行过三角测量的测点,开始碎部测绘。
   文礼过来了,说:“叔,我想测绘。”
   我说:“你还是在办公室吧。等导线点的三角测量结束后,你再过来。”
   文礼说:“那就晚了。我想现在开始。”
   我说珊珊:“你开始带带文礼,让他从记录计算开始。”


   这天晚上,我和同事们一起在办公室加班后,在公司吃了饭,就回到了家里。金子过来了,说:“叔,我姐想转让她在公司的股份,好给她的爸爸做路费。”
   我说:“找到受让人没有?”
        “没有。我没钱,所以没接。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我说金子:“你觉得靠谱吗?就你景叔那人手拿着一百五十万,他能做什么?我估计没那么简单。他一准是资助哪个女人的。这钱公司不能借,因为你景叔,现在不具备偿还你能力,也不具备玩转社会的能力。我要为公司上上下下的五十号人负责。三四年以前焦方舒那个携款去新加坡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金子说:“叔,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同意你的做法。这五十多人好不容易调理成现在的状态,人心可不能散了。上次的那个小朴,现在都后悔死了。前几天还找过我,我让她找你。”
   正说着,老景和松芝进来了。老景说:“我在威海有些够了,想回新加坡看看,同舟兄,你你再帮我一次。”
我摇头。
   老景叹着气说:“我知道你对我没有信心,但是我又能怎么样呢?松芝的妈妈柳絮,基本成了一个废人。我一个人总得想些法子。总不能整天一个人像个闷葫芦的。”
   我说:“你的事情,我不能再帮你了。你自己有什么劲就使什么劲。多少次了,你总是不改。我姑且不说,你是否应该去新加坡,青岛房地产商女婿;在大连测绘期间你的支票时间,你们究竟要折腾我多久?”
  
   我又找出了那半盒烟,点上:“你说你在威海没有朋友,你的新加坡是什么时候有的朋友?你的太太柳絮已经在新加坡留下案底,你待在那里,还不是新加坡监视的群体?你上次去新加坡给我留下了需要抚养的两个孩子。这回我是不能再重复上次的事情了。你如果是为女人。我劝你,你现在的阶段,不是在女人分身上花费的时候。”
   老景说:“那我用我闺女的股份转让,总可以了吧。”
        “转让股份?可以啊。当然可以。自己找受让人吧。”
   老景说:“你接受咋样?”
   我说:“不行。我的手里钱,买了房子,就是你现在住的那个。还有我银行卡上只剩下十一万块钱。这个我还得为我身边的五个孩子和新加坡的两个孩子生活费做准备。”
   老景说:“借你公司的钱先用上。咋样。”
        我没有同意。

        谈话的气氛很压抑。老景见没有什么指望,就和松芝一起走了。

   金子,在老景和松芝走了以后,慌忙地说:“叔,你借他钱就是了。公司有钱。”
   我说:“你过来。你想逃荒是吧。这里面内情儿,我们都不知道,只是有一点这钱真的给了有来无回。你想想广告部的那些同事,为个十万八万的都费了多少事儿?你说你姐这回还会随着他爸爸去新加坡吗?
        金子也吃不准。


   夜晚十一点多钟,松芝回来了。灯下的松芝红肿的双眼,带着笑意捏着我的鼻子,把我弄醒。我睁开眼看着她,说:“松儿你怎么哭的眼睛都红了。这是为什么啊?”
   松芝坐在我身边,叹了一口气说:“哥,你可要原谅我现在才告诉你,我妈昨天晚上自杀了。”
   我大吃一惊,说:“啊,怎么会这样?”
   松芝说:“我外公前天来的电话。无非是忧郁而已。”松芝叹了口气,说:“哥,还是你有数。我刚才从我爸那里回来。他借钱不是为了去新加坡,而是找人做掉焦方舒。我也只是今天晚上刚刚听他说了实话。”
   我说:“你爸糊涂。国家有专门的专政机关,干嘛又要做蠢事。不行。你让过来——”说到这里,一下子想起了现在已经是午夜。又改口说:“太晚了,明天我过去一趟。”

       松芝趴在我的胸膛上面,又开始落泪。哎,怎么说也是生养一场的妈妈,这种悲伤,不是认为能控制的了的。

       我起身和松芝下楼,在小区的小卖店,找了纸和香,在门口的十字口找了地方,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点上冥币和烧纸,火光立刻升腾起来,松芝趴在我怀里嘤嘤地哭了。
   我长叹一声,对着冲天的光芒说:“柳絮,但愿天堂的生活能让你快乐起来。”



   回家以后,我问松芝:“外公还说了什么?”
        “外公不让我爸再去国外了。还叮嘱我爸告诉我,说跟着你错不了。别再折腾。”
   我说:“你把外公的电话号码给我,我要找外公。”
   松芝吃惊地问:“你找外公干嘛?”
       “他为什么说让你跟着我。我不干。我要问一下为什么?”
   松芝说:“我听外公的。我要这辈子跟着你,下辈子还跟着你。让你甩都甩不掉。”



       我第二天,没有去测绘现场。一大早,我和松芝在三个银行的银行提款机,提了六万块钱。有和松芝开车去了超市和早市。就去了老景那里。
我没有想到是的,在我去的时候,老景竟然早已经起了床,一个人在沙法上面闷着头吸烟。我没有理她。和松芝一起进了厨房。我做她的下手,先是择菜,然后就是洗鱼。买了的牡蛎尽管新鲜但是淤泥很多。几遍下来还是不满意。
   松芝说:“哥,我来吧,你陪我爸爸说说话儿。”
   我说:“先让他自己反省吧。我懒得理他。”这话被外面的老景听到了,说:“别烦我,说什么说。”
   我说:“松儿,看出来了没有?你老爸现在已经是更年期综合症,别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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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2-30 17:42:13 | 显示全部楼层

很感谢剑客老师的点赞支持。
这不是一个看书  阅读看书的时代。即使是看书也是惊悚、悬疑之类的题材,现实主义的反映生活类的文字,已经是“老谱已经不再沿用”的时期。新中国文学前十七年的赵树理、周立波等人估计在这个出现,也会被遗忘和像抹布一样被抛弃。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时代变了。淳朴已经荡然无存,代之则是飞扬的金钱崇拜。没办法,大自然你就是这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百姓能活下去就已经不易,国家的管理者能稳定社会,已经很不错了。
剑客,晚安!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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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31 03:04:13 | 显示全部楼层
杨老师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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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2-31 03:39:5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3-12-31 16:04 编辑

   菜做的很多,等做好的时候,我拿着提兜里面的五粮液,放在桌上,包里还有上次没有抽完的“中华”也拿了出来。想了一会,又下了楼,扛上了一捆“威海卫”啤酒。
   在我上楼以后,老景已经一个人桌子坐下了。自己解开了五粮液喝上了。我说:“你咋连皮这么厚呢,我刚才特地为你买的啤酒。你不能喝白酒,你还是换啤酒吧。”
   老景也不理我,过了一会才说:“看你那个抠样儿,到我这儿来,还喝瓶装酒,你自己喝吧。”

等松芝做好菜上来,我从兜里拿出六万块钱,递给松芝,说:“三万块钱是给你爸的生活费,这三万块钱是你跟你爸去外公那里给外公,就说是‘香油钱’。”
    松芝说:“哥,你俩今天怎么啦?像个斗鸡。你自己给。”
    我说:“那就不给。”我说着就把钱想装回我的包里。老景一把夺过去。说:“想装回去?没门!”
    我说:“妹妹,给你男人倒酒。”
    松芝瞅了我一眼,不紧不慢的找来酒杯。我说:“不是白酒杯,我要和啤酒。现在才十点钟。早晨不喝白酒。”
    老景瞅了我一眼,说:“小样儿,学习会折腾人了。”
    我接过松芝递上来的啤酒,一口干了。抹了一下嘴,说:“真爽。”又拿起一个手机,放在耳边,做打电话状,说:“松儿,你说说你爸,啊,一个大老爷们,都活了半个世纪 ,怎么这么小肚鸡肠呢,遇到点事儿,就不依不饶的,这样下去,怎么熬个好老头。什么?他需要安静?谁不需要安静啊,你说说,就他这种状态是安静吗?什么,什么,不是安静是什么?我告诉你,这是颓废。”
   老景突然笑了起来。说:“你快放了你打电话把,这也就是你同舟,能做出下三赖方式。你让我什么时候回大连?明天吗?”
   我看了一眼松芝。松芝说:“明天上午吧,我还的准备一些东西呢。”

   我从兜里那里一张老郑给我的“家家悦”购物卡,递给老景,说:“土豪,这个你收下,四千块。你在大连办理完柳絮的后事,尽早回来。这个自己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
   老景看了一眼,没接。我说:“不要拉倒。我妈还没有呢。”老景一听。急忙把卡装进兜里。半晌才说:“我真想一刀宰了那个王八蛋。我容忍了他好几年了。”
   我说:“犯糊涂了是不是?你这是玉石俱焚,属于自杀式战斗。我好几年以前就说了我的想法,可是你一直没听进去。我们是本国的原住民,有国家机器在着呢,你这一时的痛快,后果怎么办?以后别在我面前说你受过高等教育。你就是个渔民。也别说咱俩的关系,我丢不起那人。”
老景说:“同舟啊,这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都是不共戴天的,书上不是也说过吗?“
   我说:”你早干什么去了?你早点觉悟,我早就把那个家伙送进公安局了。这事儿你别管了。”我站起身,咬牙切齿,说:“虐待松儿的人,虽远必诛。”

   金子打电话给松芝,说:“姐,我看你的车在门口,你在景叔那里么?”

   不一会金子上来了,说:“这么丰盛,正好我早晨也没吃饭。”金子吃了一会,发觉不对,说:“这大清早的,你们这是喝的什么酒?”

       松芝和老景去了大连外公那里。为柳絮办理后事。在她们走的第四天,我去了测绘现场。这是一次比较特别的测绘现场,没有遮风避雨的地方,公司的一辆大客车停在远处,算是一个临时办公的地方。我是随着文耀开车送饭的时候过去的。在现场转了一个小时。基本上明白了丛伟的大体安排:他把所有的人员分成了三组,第一组是用全站仪布设导线点后,第二组对第一组布置的导线点进行全站仪三角测量。第三组根据第二组的验收结果,将第一组的人员有分成了两组,一组是大平板的碎部测绘,另一组是电子经纬仪碎部测绘。
        茂密的松树林不时地闪现着姑娘,小伙子们的身影。墨绿色的松林,与穿梭中红绿色插旗,让测绘现场呈现出独特的韵味。
   
   吃饭午饭。丛伟说:“叔,现在是下午三点,风向已经变了。四台全站仪,其中的两台已经没有电了。我看打道回府,开始室内作业吧。”
   丛伟招呼开始集合人员,列队报数以后,丛伟说:“董事长,全部人员归队。”我刚刚喊了一声:“上车!”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车上下来的是文礼和他的妈妈戴安。
         我在现场向戴安介绍了测区的基本情况后,戴安觉得满意。我们赶回了威海办公室。

    晚上我和戴安母子四人,在一起吃饭。戴安说:“大哥,你总是给我们带来好运。我升职了这个不说,你看看现在的文耀文礼两个,多精神啊,没有在新加坡的只知道玩乐,多像个小男子汉。我真的很满意。”
   我告诉戴安,说:“文礼的资料尽快给我,他现在是用旅游身份在公司的。居住证的事情,我已经找人了。会很快办理的。”
   戴安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递给我,说:“文礼的所有资料都在这里。”又说:“我看了文耀的房子,很不错,面朝大海。心旷神怡。只是我想要大哥,你给装修一下。”
   我说文耀:“文耀,你有装修方案吗?”
   文耀说:“我已经做好了。我大概算了一下,需要二十多万。”
   我说:“你给你爸爸妈妈留房间了没有?”
   文耀说:“我爸爸妈妈会在青岛住的,和我弟弟在一起的。所以就没有做安排。”。
   我说:“你这个方案不行。你爸爸妈妈尽管在青岛住,但是你也不能不做预留啊,要不你爸爸妈妈过来了,你让她住宾馆啊。”我低头看着文耀发在我手机的分房子的平面布置图,说:“不对啊,你这样的安排不适合中国国情啊。你改什么垃圾通道?这里不是新加坡。还有你把南向的两个房打通干嘛,你在里面练舞吗?什么北屋是书房?”
   我抬眼看了一下文耀说:“你的方案不能实施。重做。”
   文耀说:“叔,这是我最理想的方案。我不,我想这样!
   文礼说:“叔,我哥的方案很切合实际,我看了很不错的。你就同意做了吧。”
   我说:“嘿,两个亲兄弟一起上场啊。做儿女的,在家里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先考虑父母和她的感受,除非是你父母征你求了她的意见,不然就视为不孝。还有理了。今天你妈妈在这里,我就不罚你们立正了,明天一早上班,自己在办公室立正站好半小时,不,一个小时。”
   文耀和文礼吃了一惊:“啊——。”又转向她们的母亲说:“妈妈——。”
   戴安说:“我看你叔说的有道理,百善孝为先。这不是我和你爸爸住不住的问题,而是你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是否顾及别人的感受的事情。该罚。”
   说着,笑了起来。一会戴安说:“大哥,你别说,我还是真的喜欢威海,没有了喧嚣,宁静的像个公主。这房子又是面向大海的海景房,进了家有种轻松愉悦的感觉。”
   文耀过了一会说:“妈,你让我叔,把我的那个同学聘请到中国吧。”
   戴安说:“大哥是这样的,文耀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女同学很要好。也是学习计算机的,是新加坡华人,福建祖籍。一直想来中国北方,这不一年多了,还一直不断提及这事儿。”
   我说:“我可以试试,只是——”我转向文礼说:“如果你哥的同学来了,你就要回国了。因为中国的绿卡是很不好办理的。”
   文礼一听,立刻眼泪都下来了。说:“哥,你凭什么呢。”
   戴安把文礼搂在怀里说:“你叔叔,这是开玩笑的。你还继续留在你叔那里。”戴安说完,又拿出了一份文件袋。递给了我。
   我没有接,说:“不要。我的公司人太多了。好在你这两个孩子很优秀,不然我是真的没办法接纳。”
   文礼说:“叔,你做得对。我支持你。”
   我转头看见文耀,一言不发,正在那里生着闷气。我说:“文耀,你今年多大了?”
   文耀瓮声瓮气地说:“叔,我今年二十一了。她是我的女朋友。很想来中国。”
   我说:“那就说说你的女朋友吧。”
   文耀说:“她叫温妮,是我同班的同学,父亲是马来人,她的妈妈是华人,她有三个妈妈,所以就很想来中国,她喜欢中国。学的课程,对计算机编程和软件开发很有一套。是我们同班最好的学生。叔,这些可以吗?”
   我说:“文耀,我们换位思考,假如你是我,你会在公司安排做什么职位呢?”
   文耀立刻来了精神,说:“叔,只要是我的那个同学能过来,我们公司可以新增一个部门,专门从事软件的开发和计算机的服务。”
   我说:“中国很多计算机公司,干脆我推荐她去计算机公司得了。”
   文耀说:“叔,我要和她在一起。”
   我说:“那干脆,你也去计算机公司。”
   文耀说:“不,我喜欢咱们公司。


        吃完饭的时候,戴安提出回青岛,她悄悄对我说:“哥,我真的想与你在一起,只是我这次是休假过来的,老还在青岛家里。我必须回去。”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我,说:“这是苏州测区的工程款,是十六万新币。剩下的那二十二万,我会安排近期给你的。”
        我让文耀开着车带着她的妈妈和弟弟一起去了青岛,并让文耀文礼他们休假三天,好好陪陪父母。

   送走了戴安,我打车回到了家里,我感到了疲倦,进了屋,黑魆魆额客厅,我灯也没开,直接进了卧室。朝床上一个箭步扑了过去,心里说:“这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席梦思人类疲劳的充电器。”躺了一会,迷迷糊糊睡着了。睡了一会觉得好像有人在屋里。我起身到了客厅,客厅没人。
等我回到卧室,看见松芝已经躺在床上。笑咪咪地看着我。
   我说:“咋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回来后就成精了?”
   松芝说:“哥,我刚才上楼了,看看除了孩子们,还有谁?”

   消息真够灵通的。不用猜,金子的“电报嘴”干的。我突然发现我很可怜。我开始有感觉到我深陷这几个女人的纠葛中。我没有说话。两只眼睛盯着屋顶。心想:“孔子老师,我怎么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我自己引以自豪的‘两个管住’的空谈中。看来我的孔老师说的对,女人不能多。尽管有些时候貌似是随缘,但是老天爷给人的配置,还是不能过于大大咧咧,弄不好将和人生最可怕的一个词汇‘放纵’混为一谈。这个可能将我的十几年的努力与松儿开创的事业,瞬间化为乌有。”
       松芝在翻我的包。拿着档案袋看了一会,放下。又拿起那张支票,端详了一会。放回原处。过了一会看我脸色的严肃,也不说什么,去了卫生间冲凉。我一声不发,随手拿起床头柜的书看了起来 。阿城的《棋王》,我是百看不厌。尽管香港某公司将这部小说拍成了电影,但是我认为制作人,并没有拍出王一生的盲棋战诸侯的神韵。我总是惊叹作者的神来之笔。我甚至想背诵下来,以便更深理解作者笔下的境界。
       松芝出来了,上了床,就扔掉了睡衣。那光彩的酮体,在灯下闪着光辉。她跪在我身边,一声不吱。
       “天这么冷,你这是干嘛?”我问:“你是回大连了还是去了鬼子国?”
       “哥,我要你向我保证,你只爱我和我大姐。别的女人你不能再接触了。”
       “咋啦?”我问。
       “是不是戴安姐又来了?”
       “是啊,来看测绘现场和文耀的房子的。别跪着,冻感冒了会。”
       “他们现在在哪里?”
       “回青岛了。谁又在你面前搬弄是非了?是金子吗?”
   松芝也不理我,钻进我的怀里说:“哥,你我年龄都不小了,你别拥有太多的女人,这样会伤害到你的。”
   我放下书,想了一会,说:“你说得对。从今开始我戒色。清心寡欲。我的老师说了,色,是刮骨的钢刀。我的伟大领袖也说了:那是糖衣裹着的炮弹和化作籍美女的蛇。你爸爸不是也回来了吗?我从明天开始不参入红尘俗世,我和老景在一起下下棋,饮酒作乐,安享晚年。”
   我吻了厚嘴唇。说:“妹妹,还是你了解我。我要远离这些不拿枪的敌人。实际上早在十几年以前,我认识你的时候,我曾经与你爱丽姐说过,要关注自己的‘两头’无奈社会不好,不知不觉陷入红尘欲海。”我关掉床头灯说:“找个机会,去看看外公,与他老人家,探讨一下佛理。”
       黑暗中的松芝,伸向犁铧,试图启动犁铧。
       “我已经ED了——erectile dysfunction’了”我继续嘟囔着:“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
       弓箭手放下手中的弓。因为国王有令,不得宣战。
        “是不是已经把公粮走私了?”松芝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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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12-31 03:41: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3-12-31 03:55 编辑

   我开始假寐起来,这时候灯亮了。松芝又跪下了。说:“哥,你是在戒我。”
   说完拿出一张黄纸,递给我,说:“我外公给你‘香油钱’的回执。”
        那张黄色宣纸上面用毛笔画了一个卦象:上卦是:离;下卦是:乾。在卦象的下方是一排毛笔字:

  
    初九——请拒绝任何种类的否定性思考;
    九二——请找出你心中的拥有的力量之源;
    九三——请体会“不拥有一切,实际上拥有一切。”这句话的含义。
    九四——对一切事情,用爱心实施;
    六五——你对别人的态度,就是别人对你态度;
    上九——请客观性判断任何事物。


        下面是几句诗:


    是有喜  
         面有光
         终始好商量
         壶中日月长。



        我放下手中的宣纸,微微一笑。
   松芝说:“哥,这是什么意思啊,我问外公,外公也不告诉我,只是叮咛,一定送到你手中。”
   我说:“松儿,外公的意思是让我急流勇退,把公司交给你和金子,我可以退休了。支票你也看到了。你戴安姐今天给我的,我联收据都没有开。你记得明天安排人把发票开好,给人家送去。”
   松芝一听,立刻垂下了头,叹了一口气。说:“哥,我不管你了。但你不能退休,至于卦象的意思,我打电话问一下外公。”
   说着衣服也不穿,就跑到客厅找来手机。通了好一会电话后,松芝又弄醒我,说:“哥,你不能睡。刚才我与外公打电话了。你干嘛总是骗我呢?”
   我懵懵懂懂的睁开眼说:“咋啦这是!你外公对你说什么了?”
   松芝一脸的喜气,说:“不告诉你,外公说你鸿运当头。还要我做一个好女人。”
   我说:“我才疏学浅可能,么和我理解的不一样呢。再说了你一直是个好女人啊。
        “外公说,你外面有未了之情,要我不管你了,我已经是四十了,人老珠黄的,你可不能抛下我们母子。”
   我说:“松儿,你爸爸那里咋样了?是不是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了?毕竟人最终都要走这一步,都要冲这个地球消失的。让他想开点。人活着还要要继续生活的。他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了,应该能过这个坎儿。”
   松芝说:“他心里还是放不下的,就是对焦方舒的刻骨的仇恨。好在你向他说正在做这件事情。他现在也不出门,看看书,再就是开始动手写写文章。你没看见他在我们公司网站的文章?笔名:观景台,就是他。”
   我说:“看见了,你爸杂文也不错。很睿智,也很犀利。只是这样睿智的人,能与你妈妈的相处得这么好,足见出他的兼容性。是这个真的男子汉。”
       但是在我打开公司的网站的时候,看见老景发布的另一首诗歌的时候,我看出了他内心的复仇的渴望。

(一)
        早晨
        望着大海东边升起的太阳,
        我想不起昨天太阳的模样。
        昏暗的光芒
        轻拂着日下的时风
        滚滚的大江
        是物欲在流淌
        汩汩的小河断流
         醒目排列着愚昧和狂妄
        青山已不再绿茵
        山岭布满凄凉
        峡谷的云儿
        携带着灰色的仇恨
        天空徘徊者着刀锋的彷徨

(二)

        我无言
        静看他在人群的跋扈飞扬
        我无言
       不断调整心理底线的短长
       我想说
       践踏必将报复
       不共戴天
       不用商量。

(三)

       我还想说
       她曾经这样作践过自己
       一如
       刀锋戳进自己的胸膛
       醒一醒吧
       沉睡的我
       望一望吧
       曾经生命在呻吟
       曾经的血液在流淌
       是天使那就上九天的天堂
       是魔鬼十八重地狱为你留下属于你的地方


   我呆呆看着电脑这首诗歌发愣,松芝也探过头在看。不一会,松芝接过电脑,登录后,开始回帖,她的网络ID是“景泰兰”。

东逝江水,风雨落景台,看那玄鬓影,几度春秋,几度夕阳,沧桑依旧,彩霞缤纷岁月酬。
       画栋朝飞,景台黄昏后,隔岸歌尚存。几度岁月,几度朝阳,海棠俱在,海鸥飞处海阔犹。



       星期天。松芝和金子、丛伟三人商定,让大家休假三天。松芝去了烟台,也安排了保姆休假。并把邢雯、阳阳接了过来。金子带着焦方舒的两个孩子也过来了。那天正好瑶瑶也从学校回来,只是瑶瑶说:她开始进入实习阶段,想参加测绘。我同意了。中午做饭的时候,松芝和金子两个人忙活了好一会,但是还是把文耀和文礼给忘了。五个孩子在桌上面坐下,松芝点了一下人数,这才想起还有新加坡的两个宝贝,没有算进去。只好点起来外卖。

吃完饭,松芝和金子累的够呛说:“这样也不是办法。干脆把他们集中在一起,”松芝说:“把阳阳和我爸安排住在一起,让烟台的保姆过来。然后把瑶瑶和邢雯以及焦方舒的两个孩子,安排在一起。文耀和文礼两个分在一起。这样分成三组,也好管理。”
   松芝说完以后,又组织了七个孩子会以,说:“文耀、文礼你们开始拿出装修方案,开始为你们的房子装修。装修好以后,你们就住在那里,自己做饭也可以在公司就餐。”又说:“阳阳和邢雯,你们俩还是在烟台吧,不愿意在烟台,就和你外公坐一起住。”

   晚上,松芝说:“哥,这是我的银行卡,里面有三十万块钱。是去年底的奖金,你那里,明天开始你就和我爸开始装修那套大点的房子,方案由我爸爸出,你其负责监工和负责开支。
   我说:“让你爸爸一手弄到底,不就行了吗?”
        “不行。我爸爸拿着钱去了新加坡复仇了咋办?这几天我来打理公司,文耀的那套房子,你也开始经手。你看咋样?”
   我说:“那感情好。我也很想放手让你打理公司。注意一点,公司现在人员多,五十多号人,你心中只要控制住几个人就行了。决策一件事情,不要为表面所迷惑,你要弄清他的做法或者建议的思想内容,就是他的想法。这是根源的东西。剩余的我也在你身边。你大胆做就是了。只是你把文耀给我,文礼让他接手他哥哥的那摊子业务就行。”
   我想了一会,又说:“继续让文礼讲课:AUTO CAD和CASS以及HTCASD。知识更新很重要。测绘师我们公司的大头,你把质量管好。货源我方负责组织。”
   松芝一听,瞅了我一眼,说:“是不是又想支援国外了?哥,以后你每天都要交公粮。省得你花房乱颤的。”
   我说:“从今天开始,我戒色。防火、防盗、防松儿。”


       第二天,文耀把我送到老景那里。我把没有起床的老景硬生生从床上拽了下来。去了他的新房。在新房子里,老景显得很兴奋,他那闲不住的渔民性格发作了。
      “ 同舟,这户型太好了,我喜欢。又说:“其实啊,有这样一个的房子住着很不错。以前年轻,好高骛远的,住什么别墅啊?”说着,推开主卧室的阳台窗户,望着远处的山海,吼道:“今日无事,到此一游,远望群山,一锅窝头。”说完“哈哈”大笑着。

       我开始给装修打电话,几个公司不是现在没有人手,就是需要等待。我知道打开笔记本电脑,在本地网站上搜索起装修公司来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老黄进来了。
   我说黄老板:“老黄,又想要房子啦?这回是给谁?”
   老黄说:“大哥,我早就知道你早晚要装修这两套房房子的,所以,我派了工作组,在这里监视你。”
   我说:“你的工作组是门卫是吧。怪不得我在开了门,门岗大叔在这里呆了好一阵子。等进来住以后,我就想物业提出更换保安。”
   老黄大笑着:‘这个我信,你能干出来。不过我这次来,是想我继续给你装修。咋样?’
   我说:“你撞的质量还是不错的。只是我这会儿,没有房子给你。放过我。”
   老黄说:“这次,我不要你的房子,我想让让你推荐我的建筑公司,承揽外国人开发的小区里面的隐蔽工程。”
   我笑了说:“老黄你是不是昨天喝的酒,现在也没有醒酒。我是图文公司,不是建设局。这个我不能给你办。你也是正规公司,自己去参加招标就是了。”
   老黄说:“大哥,我知道你这套房子是小嫂的。房产证还是我在场办的。你的公司正在牟平养马岛附近测绘,对吧”
我说老黄:“你咋这么讨厌啊,整天盯着我干嘛。我觉得你小子是不是表态啊。”
       说完,我们两个都笑了起来。

   老黄说:“为了表达我对小嫂子的真诚谢意,这个装修我免费做了。”说完,拿起手机,打起了电话。

   打完电话的老黄出去了,没多一会,拉着工人的车子就开进来了。老黄开始指挥这些人卸车,先抬进来的是大块的地面石材。我看了一眼。大吃一惊,说:“老黄,你等等,这是可是意大利进口的金花米黄啊,一平米近千元。我不能要。”
   老黄瞅了我一眼:“你看你像个山西的土财主。真抠。这个都是免费的范围以内的。我不能在我小嫂子面前,把她的档次弄没了。”
说完,又喊道:“老汤,老汤,现在是六个人,我一会再去别的工地,给你找四个人过来。你开始按照董事长的意思,改线、挖槽、刮大白,记住两个房子同时进行。”
      说完也不理我,又出去了。
  
   老景过来,用手抚摸着闪着光芒的金花米黄,说:“真漂亮啊。”
   我把手向他面前一摊,说:“拿钱来。”
   老景说:“彻,我这小丈人住房子是应该的,拿什么钱。别说人家说你,真抠。”
   被叫做“老汤”的师傅进来说:“大哥,你要领我去另一个房子。”
   我把文耀叫回来。说:“文耀你的装修方案出来了没有?”


    老景开始忙活起来了,一会儿对厨房墙面施工的人员不满,理由是摆的架势不对,不一会又背着手,踱着步,说:“卫生间,应该重新设计插座、插头、布线然后在整理墙面”。我听着有些发笑,也不理他,自己让文耀找来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又找了测绘用的棉大衣。拿着一本说,看了起来。
       胶东沿海,春天毕竟不像内陆,坐在空旷的屋子里,尽管棉衣加身还是有些受不了,但老景却不受丝毫的影响,乐此不疲的忙个不停。到了中午的时候,我点了一下施工的人员,却看见装修工人的家属,开始摆弄液化气瓶,看样子是要做午饭。几个白菜,零散的几个土豆,一个中年妇女,伸出冻得紫色的手,在向锅里添水。我制止了她。我让文耀过来带上饭菜。这样做,是为了善待工人,毕竟,天太冷了,施工的工人不容易。
   文耀过来了,说:“叔,我喜欢门口放的那种大理石。我的房子能用吗?”
   我说:“是的。我也喜欢。但是你知道这种进口的大理石的价格吗?近千元一平米。一千元,在中国能办多少事儿,你知道吗?”
   文耀一听,不再说话了。默默地看着我。我又说:“你还小,不要追求奢华。世界很大,每个人很渺小。做人要淡定,不要迷惑自己。那就是一块铺地的石头,与别的石头没有什么两样,如果真说差别的话,那也只是外表的差别。”
   文耀递给我一张图纸,是一张装修的示意图。我看了一会,说:“还不错。你要知道设计院在设计图纸的时候,已经为你的居家做了安排,每个原始配置的房间,都是有讲究的。你受的是西方的教育,有些东西不属于我们民族范畴。你总不能上身是西服,下身是马褂吧。这回你的图纸不错,就按这个办了。”
   文耀刚走,戴安就打电话过来,说:“哥,我要回国了,听说你正在装修房子,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没有?”
   我说:“你在前期的开发中,小区的隐蔽工程是怎么处理的?隐蔽工程指的是小区配套的上下水、工程管线,挡土墙等等。”
   戴安说:“你指的是这个啊,那都是建筑公司他们做的,有时候他们建筑公司也外包给别人的。你是不是有人想做这个啊?”
   我说:‘可不是,刚才有人找我,说他的建筑队,没事情做了。要不你留意下,看看能不能在你的权限内,说个话。推荐一下我的这位朋友。’
   戴安答应了。最后说:“我知道你身边还有别人,我原来想去威海看看房子的装修,这样,我就不去了。哥,你可多上心啊。”


    施工队的“老汤”进来了,说:“大哥,两个房子的地面、墙面都一样吗?都用金花米黄吗?”
    我说:“是的。”
    没过几天,文耀过来了,推醒了正在打盹的我,说:“叔,我的房子,施工的师傅,地面和墙面的板材用错了,他使用的是进口的那份。”
    我看着文耀有些激动的脸,说:“没错。是我让他这样做的。”
    文耀高兴起来,说:“叔,你真棒。那东西太漂亮了。”说着拿起茶壶要给我倒茶,发现是空的。再一看旁边的饮水机上面的桶也空空如也。就急忙出去拿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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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1 03:37:0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1-1 03:44 编辑

       我感觉还是有些冷,尽管身上的测绘工作服是优质的保暖装,但是这一整天坐下来也不是滋味,我从椅子起身,想起文耀带来的另一套工作服放在次卧室的床上。这张床,是晚上施工队用来看护装修材料的地方。我起身过去,用测绘的工作服的裤子,卷起来当成枕头,把工作服的上身作为被子,躺了下来。刚躺下,我发现这个位子绝对最佳:因为没有安装房门,在床上躺着,正好能看清大门口的一切。
       耳边感觉太凉,我用工作服包住了脑袋。只露出嘴和眼睛。没多一会,门在响动,我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黄老板急急匆匆进了大厅,四外扫了一下,发觉没有人,慌里慌张的从衣袋里拿出了一个纸包吧,我看清了,他的手在颤抖。黄老板像上个世纪的老人一样,卷起来旱烟,又颤抖着拿出打火机点上,猛吸了一口,然后是一副陶醉、满足的神态,倾吐烟雾中,老黄的惬意神态和那一声长长的轻微叹息,让让我浑身发抖:老黄,瘾君子!他在吸毒。
       我没有动。露出的两只眼睛,静静看着陶醉中的老黄,他几口吸掉了手中的旱烟,烟蒂刚刚扔在地上,施工队领队的老汤进来了。
        “黄老板,今天带钱过来了没有?这十多个人,等都在等你开支呢?”
    黄老板说:“再等等,我正在想办法呢。你们坚持一下。”
    老汤急了,说:“你都拖了十天了。不行,我去找房东大哥。先从他那里支点,不然伙计们会罢工的。”
         老汤说着,就出去了,不一会又回来了,挨个房间看,最后把正在假装睡觉的我推醒。
    老汤很急,说:“大哥,我们都快两个月没有开支了。你看你能不能先付点钱,我好向伙计们交代。”

   我看这老黄,老黄不吱声。又看了看焦急的老汤,说:“行啊。你把这几天我签收的材料单子给我,我看看多少钱?”
   老汤拿起单子,用手机上面的计算器开始算了起来,说:“一共是八万块钱的材料,减去你上次给的三万,还剩下五万块。大哥,你手里没有这么多钱,再给三万也行,关键是工人们闹事儿。”
   我说:“这样吧,我看老汤和伙计们很卖力。也很辛苦。我这次就给你们五万,咋样?”
   老汤很高兴。说:“真是好大哥。微信转账吗?”
   我说:“不,你的工人里面有不识字的妇女,我给你现金吧。”说着他拿起了“枕头”下手包,边打开边说:“老黄,这是纸和笔,你打收据吧。”
  
   老黄和老汤走后,我捡起地上老黄扔下的旱烟头,用纸包起来。接着我把电话达到了王月那里,我说:“王月你在烟台吗?”
   王月说:“破大哥,我现在哪里还能像往常一样上班,我在丛伟父母这儿,正在陪二老唠嗑呢。”
   我说:“咋啦?生米熟了?”
   王月说:“大哥,这回你滚。我的米饭都准备好了,丛伟就是不点火。我有什么办法。找你办个事情咋就这么难啊。”
   我说:“丛伟不点火,这事情不能怪我。还是你自身的原因。你该不是在他面前又表演空手道了吧?不啰嗦了,一会我让文耀给你送点东西,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把老黄的旱烟蒂纸包,给了文耀,并把王月的手机号码也告诉了他。文耀就出了。
   文耀刚走,松芝进来了。看见我床上的样子,笑了起来,说:“哥,你咋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旁人还为我虐待你。”
    我说:“换个方式生活,能体验不同的思维方式。”
    松芝说:“哥,四五天没看你,你都在忙啥?
    我说:“还不是你老爸。我是整天与他同生活,整天开导他。没办法,谁让我摊上这么个小丈人。你没看见他吗?那个认真劲,工人们都烦着他呢。”
    松芝说:“看见了,我刚刚从那边过来的。你说的没有错。太认真了。哥,我看见地面墙面全是进口板材,这得花多少钱啊?你的钱够了吗?”
    我说:“我总得让你爸满意啊,没犯法啊,钱不缺,缺厚嘴唇和面包。”
          松芝一听,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就凑过来,解开了扣子。
    松芝说:“哥,我一直在测绘现场,那里都很正常… …哥,你咬痛我了,… 再轻轻点… 晞… 晞… …”




         老郑很讨厌,怎么在这个时候打电话。
    老郑说:“大哥,这个海洛因烟蒂是谁的?你知道,毒品流入社会,我们公安是有责任的。”
    我说:“老郑啊,我要的是你的检验结果。行,我知道了,我先观察一会儿,看看他的朋友有没有也是这样的。到时会告诉你。”
    放下电话,一看松芝已经整理的整整齐齐的,我说:“我还要。”
    松芝说:“哥,大白天的,咱不做啊,等明天我就会回来的。正都是你的,也跑不了。别贪吃蛇哈。
         说着,就开车走了。


    这回是王倩发来的微信,王倩在微信里说:“大哥,焦方舒,就是我们sunset一带的大拿。他现在在马来西亚。据说已经在那里做了整形手术。他的手里现在是马来西亚护照,名字也不知道。”后面是一张很模糊的人脸截图。
    我把王倩的微信和截图转发给了戴安。并嘱咐戴安:发动朋友,“人肉搜索”。

    从这次以后,好长时间没有再见到黄老板。装修已经接近尾声。老景住房子心情迫切,不知道从哪里弄个了去甲醛的法子,这天自己在新房子里烧起了醋。并得意地说:“这是最新去甲醛的秘方。”
    浓烈的醋味,我有些受不了,正想出去躲躲,却把黄老板招来了。黄老板说:“这个法子再好使,也得需要时间才起作用啊。醋是微酸,你这是要检验我的装修质量吗?”
   老景说:“是啊,真金不怕火炼,看你的是质量过不过硬了。”
       老黄的来意,我无非就是钱。果然她拿出了一个文件袋,里面是我全部收料单据;再就是他的公司做的各项取费清单。
   我拿过来看了看,除去我已经付款的材料,人工等其他费用,还有十二万块钱。我从包里拿出了当初签订的协议,看了看,就说:“行,基本没有出入。我给你支付宝扫码吧。”
   老黄倒是不着急要钱。说:“大哥,我不想要钱,我想你为我承揽一下工程。我这里的工人,基本上吃了这顿没有下顿。你那里接触范围大得多。我想你帮助我一下。这二十万的尾款,我就不要了。”
   我说:“老黄啊,钱的事情,就按照钱的规则办。你也不容易。建筑行业没有竣工就没有决算,所以,你也别客气了。我估计你的工人还在向你讨薪谁呢。”
   老黄见我态度很坚决说:“大哥,这样吧,守着明人不说暗话 ,我的情况你也已经知道了。那我就收下这笔钱。但是建筑行业,也有它的另一个特点就是赊账不丢人。我搜收下了你的钱以后,我免费送家具给你们,算是帮忙的礼金如何。”
   老黄说完,两个眼睛直勾勾看着我,生怕我拒绝。我看了一眼老景,说:“这样吧,老黄,你的这份热心,我是没办法拒绝的。就让他——”我指着老景说:“随你为他挑选家具。你能赊账,就赊账。不能赊账,我付现款。你说的事情,我给你办成了,就算是我还了你的这份情,办不成的,我就把家具的钱的给你。你看这样如何?”
   老黄想了一会,说:“那好吧。大哥你总是很会协调。那我就收下这尾款。”


        我们的测绘经历了四个月的实地作业后,开始全部进入室内作业。文耀和文礼俩兄弟,对公司全部的五十多台电脑编程后,全部链接服务器,并制定了各道工序的编码。这样做,使得整个测区的地形图分幅制作相互关联又可以单独各自为政。作图效率倍增,精确度倍增。

        “六·一”是儿童节,忙活了半年的同事们,开始放假。我在办公室看着晒得黢黑的俊男靓女们,心有不舍。但是这些正直青春的少男少女们却显出了独特的美。我心里再次感叹:拥有青春,真的很好。
        老景搬进了他的新居,据松芝说:里面布置的古色古香。很有民族风的味道。松芝又把家具的单子塞给了我,天,整整十六万块钱。正是因为这笔钱,我感觉到了老景的人品性格的不足,以至于我再也没有踏进他的住处半步。
        我讨厌做人的放纵。正如豪华的婚礼,往往埋葬的是豪华的爱情。


        这笔账目,我没有在公司报销,而是我自我消化了。当天晚上,我通过微信给老黄转了账,并承诺老黄事情一定帮忙。
        松芝见我这样做,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但是也没有办法。在相当长的日子里,松芝的见到我总是感到了不自在。她知道,我对人一旦产生厌恶,就很难再有恢复的机会。

        金子的妈妈退出为老景做饭的行列,改为了松芝。金子妈妈把焦方舒的两个孩子接到自己的家里,松芝为他们的房间配置了一个上下床。起居什么的还是由金子妈妈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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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1 03:37:5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1-1 03:56 编辑

   这天晚上,出了办公室我就直接回到家里,平静的家里让我平静的心更加平静,自己去了厨房,继续找来电饼铛做了四个玉米饼子,继续吃着甜面酱和洋葱。吃饭的时候,打开了燕子的“莺歌燕舞”栏目,看了一会,又在书架上面找出了刘爱丽爸爸赠给我的那本“爱的回报”。老人家没有受过什么正规的高等教育,但是通过他的朴实的语言,述说这做人的道理:我们很小,世界很大;我们不应该占有过多的财物,因为你根本就不能全部吸收。看了一会,又想起他为我写的那几个字“壁立千尺,无欲则刚。”廋金体的笔触,刚柔相济,龙飞凤舞。刚刚挂到墙上,松芝进来了。
      见我继续不理她,也没说什么,就直接去了卧室。我忽然有种感觉,我的脑海中闪现出还是孩童时代的电影《流浪者》里面的画面。是啊。不能埋怨地域黑,有时候一方水土,就是养育了一方人。我倒不是心痛那笔钱,而是心痛的暴露出的人品。


       放下书本,我一个人背着手,下了楼,威海的街道也很宁静。宁静的路灯;宁静的灯光;和灯光下宁静的行人。抬头向天上望去,天空中,星星也宁静。
   不知不觉向南走到了丛伟小区门口,,华新家园小区总是热闹非凡。庄严的小区大门口,两侧几个饭店熙熙攘攘。现在仅仅是六月份,小饭店已经开始在门口摆起了烧烤摊。我在一个空位子坐下,吃了一肚子的素食,不仅对烤肉产生的兴趣。我喊过老板,要了肉串和一大杯扎啤,自己就慢慢的喝了起来。老板娘端上一盘子烤糊了的鱿鱼,面露难色,一个劲的说不好意思。我没有怪她,反而笑了起来。老板娘一见,有些惊慌,说:“大哥,别在意,我继续给你烤去。”我说:“不用了。你再给我来一份蛋炒饭,炒的时候,要大火,略糊。”
   老板娘糊涂了,说:“大哥,这是咋啦?”
   我说:“你不懂。我老婆做饭总是这样。”我刚说完,身后有笑声。转头去发现丛伟和王月松芝,站在身后。
   王月说:“大哥,你不够意思,自己出来讨清净,连招呼也不打。”
   丛伟则招呼老板娘开始上肉串和啤酒。我看着王月说:“你不在烟台呆着,跑到威海,是不是不打铃就开饭啊。真是那样婚礼那我们就不参加了。礼金也改成微信支付了。
       说的王月和丛伟笑了起来。

       我没有继续喝酒,他们三个看着我的消沉的情绪,也没有往日的高涨气氛。我回到家里,懒得说话,洗漱后就一个人拿起一本书,在床头灯下静静看着。我的意志坚定地沉默,谁也插不上嘴。
   松芝说:“哥,这都好几天了,你就说句话吧。”
   半晌,我放下手中的书,说:“你让我说什么呢?”
   松芝说:“你就说说你心里最不愿说出口的话。我们是夫妻,你别憋在心里。”
   我说:“我不是在在乎这十六万块钱,使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当我接到你给我的单子,是十六万。我的脑海里立刻发浮现出我的新加坡一家三口在炙热的天气里,卖着五毛钱一串的烤串,我立刻想起婷婷和刘佳怡在凛冽的寒风中,骑着单车在跑广告。家具十六万,装修三十万。这些钱加起来能办多少事请啊。为什么有的人在私欲发作的时候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呢?
   松芝说:“哥,我错了。这笔钱我出就是了。”
   我说:“你没错。错的是我。而且我一直在错。今天我对你挑明了。你爸永远不许进我的家门。他自己走的路,自己修行去。或许认识他是我一生最大的错误。”
   松芝脸埋在枕头里哭了起来。哭了一会,松芝说:“钱你也不要我给你,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我平静地说:“你父母让我恶心。”
   松芝一听,连忙说:“哥,你该不是不要我了吧?”
   我说:“哪能呢?你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早点睡吧。我只不过是看不惯这种骄奢淫逸方式。你说说,我退休,你和金子不同意。既然我没有退休,我家就是这个团队的组长,我就要有危机意识。我不能放任这种胡作非为。我们一旦测绘项目接不上怎么办?这什么多人,每月工资就是五十万。而且都是从零开始,成为行家里手的。这帮人要是走了,你有项目谁给你做。”
   松芝又说:“我爸说,着家具的钱是黄老板赠送的。说你不应该为这件事情计较。”
   我吃了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说:“景松芝同志,你给我起来。”
   松芝一脸的委屈,两个眼睛看着我,说:“哥,我又哪里错了?”说着爬起身,又在床上跪了下来。说道:“是不是要我这样?”
   我说:“我问你答。咋样?”
   松芝说:“行,哥,你问吧。”
        “你说说,我们公司的业务收入的主要来源是什么?”
        “是测绘部的测绘收入。”
       “我们的测绘业务谁提供的?”
       “是新加坡戴安姐提供?”
   我说:“以上回答都正确。我们继续——。伸直你的手。”
       松芝照做了,
        “上面为什么这么黑?还有你的脸?”
       “晒的。”
       “怎么晒的?”
       “测绘作业中晒的。”
   我说:“回答都正确。你把刚才的问题总结一下。

        松芝想了半天,也不说话。
   我说:“不说是吧。不要紧,我有的是时间让你总结。好好想着。别动啊。”
   十几分钟以后,,松芝说:“哥,我冷。”
   我说:“那好,在被窝里想。想不出来的,超过十五分钟,还要起来想。”
   松芝钻到被窝,趴在我怀里说:“哥,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我说:“又耍什么心眼?”
   松芝说:“我是真心请教的。”
   我说:“既然是真心请教的,那就说吧。”
        “你的伟大领袖有一篇著名的《纪念白求恩》是吧?”
        “是啊。怎么啦?”
        “里面有一句话:‘白求恩同志,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其中的‘不远万里’这个词,‘远’本身是个形容词,表示距离程度的。可是怎么在这人句话里面成了动词了呢。”
   我一惊,是啊,松芝说的没错FF0C形容词怎么变成动词了呢?再看看松芝,一脸的狞笑。
   我说:“好像哪里不对。你在耍阴谋诡计。在转移话题。是不是?”
   松芝说:“哥,你别考虑别的,先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三分钟时间。0”
   我糟糕了。怎么也想不起这句话的语法含义。没有一分钟,,松芝说:“时间已到。”
   我出头丧气。说:“睡觉。”
        “等等。”松芝,又打开我关闭的床头灯,说:“学生哥,你就不想知道你的专业这个常用的手法?还中文专业?什么汉语言文学。我看你是中文专业蒙语言文学吧,跑偏的了。”
       我开始进入假寐状态。没过多久,鼻子被捏住。
       “想睡可以。先叫师傅。”
   我说:“师傅。”
        “想知道答案吗?”
   我说:“不想知道。”
        又被捏住。
   我改口说:“想知道。”
        “想学吗?”
   我说“想学。”
        “你今晚吃的粗粮,所以导致智慧的大脑关闭了。是不是?”
   我说:“是。”
        “来,先吃面包,补充一下营养。”
    我说:“我不饿。”
         我感觉一只手在我的鼻子的外面。准备拿捏。
    我说:“师傅,我饿。”
        面包被塞进了嘴里。
        “老话怎么说的?要想学得会,该咋办?”
        鼻子又被动了一下。
   我连忙说:“要想会的会,需要师傅睡。”
       一只手伸向我的脖子下面,胳膊在做搬动示意。另一只手伸向犁铧。我睁开眼,看见松芝做青蛙状。嘴里还说着:“学生哥,上来。”

    月黑路灯熄,床头灯儿照  雁子低飞星星绕,弓箭遁入山谷高。
    欲破城门飞将在   轻骑应策马儿叫。逐水漫流沟壑湿,洪水肆意满弓刀。

    松芝说:“哥,粗粮真好。我也喜欢。”

          一副沉醉,粉黛双眼合。摊双手,展四肢,陈横现光芒。
         花儿朵朵,嫩蕊初绽开。丛林中,芳草旁,含泪水汪汪。

         “松儿妹妹,‘不远万里’中的‘远’是形容词不假,但是这是一个形容词的意动用法,他被当成动词使用,意思是‘不以万里为远’。师傅,我说的对么?”
       “哥,你真棒!你就是白求恩。”
   我说:“是的。我还想骑马。”
        恢复青蛙状。
        有诗为证:

       青山绿意春盎然,鸟儿欢唱声哀婉。轻飘云儿芳甸绕,云情雨意化妖娆。
       …   …

        “哥,你还是我的国王,我是你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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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1 04:10:0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1-3 07:28 编辑

    我们的烟台测区的项目,提前全部结束。在办公室发送图纸给新加坡以后的没到长时间,戴安就打来电话。说:‘哥,这次的测绘,不是一般的好。是实在的好。你的动画演示,征服了我们公司的董事会。这样一目了然的效果,在新加坡也是不多见的,而你却做到了。’
   我说:“等等。先别着急夸我,你是不是表扬你的两个宝贝儿子了?
   戴安说:“大哥,像文耀文礼这样的孩子在新加坡多得是。关键是环境不一样。你看我的两个孩子,在中国才几天呢,就表现得这样,我都吃惊。”戴安又说:“我已经把你的公司推荐了香港一些公司。这个我以后会找机会与他们联系的。不过——”戴安声音变得很小,说:“你可不能忘了我。”说完,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戴安让我去青岛她的住处,说苏州办事处的人现在在青岛办公,负责一些项目的扫尾工作。戴安安排了一笔款项,是苏州测区的尾款。一个是二十二万新币。说完就放了电话。

        金子进来了。
   我吃了一惊,说:“金子,你去非洲啦?”
   金子说:“叔,你还说。多长时间没见到你了。这是测绘晒的。你也不慰问我。”
   我说:“你是公司的老将了,不至于这样吧。”
   金子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说:“叔,上个月,我用公司的分红和奖金把房子的钱款,全部还给公司了。无债一身轻。所以测区野外作业的时候来了情绪。”
   我说:“你是老总,要在岗位上,怎么这么不讲套路呢?”
        我递过茶水给金子。
   金子说:“我听我姐说了,你对景叔不是很满意。你的心绪我们理解,你是好头儿。”又说:“景叔,是豪门,大手大脚惯了,所以才这样。你可别过分在意。有一天,他去了我家,还表示很后悔。”
   我说:“我没有理由让他的奢华,我们公司全体同事买单。你看看二十多位,白皙娇滴滴的美女都晒成什么样子了。小伙子们不用说了。一套家具就这样,这属于疯狂。”
   金子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静静地也没说话。松芝进来了,看着金子的样子,说:“金子,你这是干嘛呢。”
   金子也不理她,说:“借我叔肩膀靠靠。你不得干涉。”
   松芝,直跺脚,说:‘哥——,你什么都由着她。’
   我说:“松儿,你就让她靠一会,你俩这段时间都很累的。干嘛那么小气呢。”
         松芝恶狠狠瞪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我让金子带着珊珊去了青岛新加坡的办事处去取款。金子一听拿钱,来了情绪,说:“叔,这个我愿意去。”
    我说:“你带上张一鸣,你三个在青岛玩几天再回来。”
    金子叹口气说:“都配对,我怎么办?”
    我说:“别着急,我给你留意找个伴儿。”
    金子一听说:“叔,你免谈。我还是先把以前的尾巴处理好。几天前王月就说再过一个月就是一年了,公安局将出具证明,让我到法院申请宣告鱼儿死亡。”金子说到这里,眼泪都下来了。
    我转身捧起金子的满是泪水的脸,轻轻地为她拭去眼泪,说:“都过去了,一切会好起来。”

    金子出去没多一会,张一鸣进来了,说:“头儿,我有意见。”
    我说:“咋啦?
         “这几天我和丛伟在研究测绘的培训计划,你知道导线点布设完以后,三角测量总是滞后,问题的关键是大家对测绘的精度不够重视,快速成图心切。我想利用这段时间,搞个小论坛与大伙交流一下,怎么做才能避免这些。青岛我不想去。”
    我一听,说:“张一鸣,你小子是不是涨胆子了。我的安排你都敢不听。给我说说,你今年多大了?二十七了是吧,你作为公司的业务经理,还这多单着,我丢不起这人。你还是家里的独子,你的父母就没有点不满吗?”
          “有是有,但是这结婚,早一天晚一天的,没啥。”
    我说:“那就行,我替你父母管管你,你这次非得去青岛不可。和珊珊在一起玩几天。食宿我给你报销。你要是敢违背我的安排,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刚刚说完,珊珊进来了,说:“叔,还是你的话好使。不然张一鸣总是躲着我。”
    我说:“珊珊啊,你这回去青岛像个女人哈,别搞得跟一个好汉似的。说,你俩看中哪里的房子了?公司好做计划为你们安排住房补贴。”
张一鸣说:“叔,我想在烟台买房。买个大一点,把我父母接过来。”
    我说:“珊珊,你说说。”
          “叔,我听他的。”
    我说:“那就行。你们今年和丛伟一起,把事情办了。搞个小型的集体婚礼也行。不然,我把你们都撤职。”
    张一鸣笑呵呵地说:“头儿,你舍得撤我们俩吗?你到哪里找我和丛伟这么优秀的助手。”
    我说:“张一鸣,不信是吧。不信你就试试。省的让我看见你就烦。我们公司的骨干不优秀吗?找不到媳妇吗?”



        晚上,我回家的时候,松芝来电话,说是规划局有应酬,一是规划局出台了新的地形图加密方式,而是听取征求基层对规划方案的意见并要文耀留在她身边开车。至于留在烟台呢还是回威海。到了家,我自己做了饭,老样子:玉米饼子和洋葱加上甜面酱,加米粥一碗。
   正吃着,松芝和金子回来了。两个喝的是东倒西歪。金子手里拿着一个提兜,放在餐桌上面,说:“叔,这是我姐为你买的,不过你不能独享,我们也吃。”松芝这时候已经拿出了酒杯,又找了“kingdom”,说:“哥,我们透一透,你也喝点。”
    我说:“你们喝吧,我还有事情要做。尽管明天是周末,可不能喝的太多“。
    金子说:“叔,我在青岛拿了钱就回来了,我不能做电灯泡是吧。求表扬。”
    我说:“思路清晰,加分。”
          看着这两个喝的热火朝天的,我知道今晚她们是准备大醉的。

          我没有和她们一起喝酒,我去了卧室。找了一本郭锡林先生的《古代汉语》看了起来。手机的微信传来声音。打开一看是是新加坡的王倩发来的。是一张头像照片的截图,只是比上次清晰了许多。王倩在留言中说:名字还是不知道,只是知道了在马来西亚的活动范围。后面的几张图片,则是这个整了容的焦方舒活动的图片。马来西亚我不是很熟悉,对于这些图片后面的实景没有真实的感觉。

    王倩在接近十点的时候,又发来一条微信,是三个人照片,两个女的一个男的。文字标注了这三个人的名字和后天青岛流亭机场的航班TZ86.,我一看,立刻打电话给老郑。

    老郑还在办公室。一听,立刻说:“大哥,后天早晨我亲自去机场。你不知道的是,其中有一个是我们找了四年没有找到的。大哥,你可立大功了。”
    微信又响了,这次是戴安的。她的留言是:大哥,我后天TZ86 航班到青岛,我希望你一个人去机场接我。

          一个人去青岛机场,意味着乘坐的只能是公共交通工具了。我查了一下威海到青岛北的城铁时间表,第一个班次的城铁需要九点到达青岛北站。便给戴安留言。



         第三天,我乘坐城铁到达青岛后,正赶上酷航航班的晚点,到了机场的时候,执行航班的飞机还没有到达。我遇上身穿便衣的老郑,老郑见到我很高兴。握手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但是我们没有交谈多少时间,飞机到达了。老郑招呼他的伙伴,进了机场内部。
   我在外面出站口,终于等到了戴安,她身穿一件淡黄色的T恤,戴着一副眼镜,洋里洋气的像个贵妇人。见到我,加快步伐走了过来,也不顾旁人,就紧紧偎在我的怀里。
         戴安身后站着一个姑娘,那姑娘也就是二十刚刚出头,白皙的脸庞,戴着一副夸张的眼镜,脸上挂着永不消失的笑容。戴安说:“这就是文耀的女朋友温妮。”
    温妮向我鞠躬,说:“叔叔,你好。你真高大英俊。”我听了有些飘飘然。
    我说:“我们去哪里?你家吗?”
    戴安说:“我们去威海你的公司。之所以让你单独接我们,是因为温妮想坐中国的高铁。还有温妮想看看你的公司和新房子。”


         我们真幸运。我们到了青岛北站,正好买到马上出发的城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我们到了威海。我没有刻意给公司的金子打电话,让她准备什么。我们到了威海,直接去了公司。
         温妮把她的行李放在我的办公室。整个走廊静静地没有声响。在我推开诺大办公室的大门的时候,文耀和文礼兄弟两个正在讲台前的站着,对着投影大屏幕讲解着,公司的全体同事静静地坐在下面聚精会神听着新加坡小伙子讲着新加坡式的中文。

        讲台上文耀和文礼先看见了我们,文耀、文礼一见到他的妈妈,脸上瞬间的闪现着兴奋,但是有很快恢复了平静。我举手示意文耀和文礼。讲课的文耀、文礼停了下来。大家短暂的突然后,立刻把目光转向了我和戴安、温妮这边。
   我说道:“同事们,对不起打扰你们一分钟。我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朋友,”我先介绍了戴安,说:‘戴安女士。新加坡一大串英文字母的公司副总,就是戴安副总,为我们公司提供了大量的测绘项目。我建议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戴安副总光临我们公司。’
   大家鼓起了掌,松芝和金子从座位上过来,与戴安一 一握手。互道问候。
    我又说道:“这位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同事,温妮。他是新加坡南洋理工学院刚毕业的工程系大学生,是文耀的同学和朋友。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中,窃窃私语声出现了:“真洋气,多漂亮啊。”

    我向温妮介绍松芝:“温妮,这是公司副董事长,你称呼松姐也行。”我又介绍金子,说:“温妮,这是公司总经理金,你也可以称呼金子姐。
          “这是公司副总经理丛伟,你可以称呼他——”一瞥眼看见王月也在坐。就说:“你可以称呼他丛副总。”立刻大家一阵哄笑。
张一鸣说:‘你可以称呼他丛哥。’接着大家一阵哄笑。

   我说:“温妮啊,刚才闹事的那位,是公司测绘部经理。你可别不知道,张一鸣经理多才多艺的,是个人才啊。”
   忘了身边坐着的珊珊,珊珊撤了我衣服,说:“叔,你咋这么啰嗦呢?”我气得白了一眼珊珊,又马上换上笑脸,说:“你们看看,还给董事长面子吗?我啰嗦了吗?温妮啊,这位漂亮的美女是我们公司的财务出纳,你叫她珊珊姐就可以了,她可是张一鸣经理家长啊。”
   温妮对大家说:‘我叫温妮,刚从新加坡来中国,早就知道我们公司的独特文化,和谐的同事关系。今天我感受到了。我很高兴能成为我们公司的一员,以后同事们还多多关照我。”说完开始向大家鞠躬。
   燕子说:“叔,咋不介绍我呢?”
   我说:“哎呀,我把压轴的给忘了。”我对温妮说:“温妮,这是我们公司广告部经理连春燕,称呼燕子姐也行。她是我们公司的才女,一手好字,一手好文章。”
   温妮朝燕子走过去,拥抱着燕子,说:“燕子姐,我可以跟你学习中文吗?”
   燕子高兴地连连说:“可以,当然可以。”


    出了办公司。文耀随着我们一起去了新房子。当电梯载着我们打开新房的大门时候,我看到了戴安那惊喜的笑脸。文耀像个小孩子,不停地介绍着这那的,最后,文耀说:“妈妈,温妮,你们知道这地面大理石吗?西班牙的金花米黄的。”
   戴安蹲下身,用手抚摸了一下,说:“这得多少钱啊。”文耀一脸的自豪,说:“一平米接近千元。”温妮说:“这在新加坡是一千元新币的。”

         松芝和金子也上来了。因为家具是和老景住的那套同时买的,松芝个和金子买来了新的被褥和生活用品。我注意到了,尽管松芝不停地和戴安和温妮说着话儿,但是她的注意力无时无刻都在我这边。没办法,这是女人的天性。
   松芝拉过戴安,说:“戴安姐,这是两万块钱,你先用着,我和我哥会继续为你安排的。你在威海四处看看,多住些日子。”
       戴安很高兴地接受了。


   丛伟和张一鸣 过来了,他俩带着一大包海鲜,去了厨房。我估计的没错,后面跟着进来的王月和珊珊。文礼说:“叔,下午我还讲课不?”
松芝接过话茬,说:“下午不讲了,已经安排大家温习上午的课程。”
        松芝和金子带着温妮在卧室的窗前,介绍着远处的景致。王月和珊珊在厨房忙活。

   我和戴安在沙发上面坐下,文耀过来说:“叔,我今天是不是应该把主卧室让我妈妈住?”
   我说:“太应该了。嗯,行,有进步是个好孩子。”戴安听了“格格”笑了起来。说:“我住哪里都一样,反正是在自己家里。”

   戴安从包里拿出两个文件袋,我打开第一个,里面是烟台高新区我们进行测量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这个许可证上面附件,详细地注明了规划部门批复的平面布置、建筑密度系数和总的建筑面积;戴安说:“我们公司拿下了全部的建筑设计、建筑施工的全部项目。只是我们公司不能派遣建筑公司过来施工,这样施工单位就需要我们联系。哥,这个你和松芝妹妹需要帮我们协助。”
   我喊来松芝,戴安又对松芝说了一遍情况。松芝说:“姐,这个不是问题,前几天我还与规划局的朋友在一起。”

   我打开第二个档案袋,大吃一惊,里面是几份打印的黑白照片。我数了一下,有十一张。松芝看着我错愕的表情,伸头想看,我说:“妹妹,你回避,把王月找来。”

   照片尽管是黑白的,但是都注明了姓名和护照号码。戴安指着其中的一张,小声地说:“哥,这就是那个焦方舒,你看看他现在的住址,名字、护照号码我都查清楚了。我想这个对你应该有用。”
   王月过来了,说:“叔,找我什么事儿?”
   我让她坐下,把这几张照片递给她,说:“你现在用手机拍下来,发给老郑,你让他先看看有认识的没有。我手里的这张,先不用发,我先留着。”
    戴安起身说:“文耀、温妮,你俩能不能注意点,这是中国。真是的。”其实,文耀和温妮只是两个依偎着再看海。
    文礼在厨房喊了起来,说:“金子姐,你怎么把我的饮料全部拿出来了呢。放在外面会变质的 。”
    金子说:“冰箱放不下,你的饮料只能是忽略了。不要紧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大家帮你喝了。”
    文礼嘟囔着,说:‘不明白,买那么多海鲜干嘛。’
    我喊来金子,说:“给你景叔打电话,要他过来。怎么连春燕没有过来呢。”
    金子说:“我对她说了,她说晚上要制作节目,不过来了。”说完就打电话给老景。



    我开始把所有照片用手机拍照,这时候,老景进来了。尽管戴安和老景分手的情缘,但是两个还是握了手,并互致问候。戴安和温妮去了卧室的窗前,看海去了。老景坐下来说:“这是什么?”
    我拿出其中的一张照片,说:“看看吧,这是你的大女婿。他现在已经整容了,名字也换了,持的是马来西亚护照。”
    老景那起照片端详了好一会,最后说:“如是以前不熟悉,根本就认不出来。”
    我说:‘你有烟没有,我怎么想抽烟。’出乎意外,老景从兜里拿出烟。
    我说:“是不是闷得慌,竟然兜里有烟。我看啊你好找个女人照顾你了。”
    老景说:“你还怪起我来了,你也不理我,我一个人能不闷吗。不说这些了,那件事情我反省了,是我的不对,你以后对我好些,威海我谁也不认识,你再不理我,还不是变相虐待我。你准备怎么办?”
    我说:“我痛恨毒品,就是因为这个,让我的松儿受尽凌辱。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先别急,我考虑一下从哪里着手。不过,小丈人,你再干啥事行不行?还一百五十万做掉,你知道那会意味着什么?你把自己也毁了。”
    老景说:“哎,我也是气愤不过啊。”
    我说:“我们都是五十的人了,忙活了半辈子,该走弯路都走了,以后的日子我们就图个平安把。所谓善始善终可能就是这个意思。你的那个小童怎么样?
    老景说:“黑,怎么什么都不能逃过你的眼睛,你咋知道了?”
    我说:“就你那点小心思,全写在脸上。一目了然,更何况我四个眼。是不是手里没有生活费了。”
    老景说:“还有点,不是问题。”

    我打开手机看了一下余额,上面只有一万多块钱,就喊来金子,对金子说:“金子,我这里余额不足,你给你景叔微信转账两万,我以后还你。”

         文耀和文礼把餐桌抬到客厅,这是一张折叠餐桌,打开后能有近两米的直径。大家开始摆凳子安排碗筷。菜也陆续端了上来。
    我说老景:“这几天你也闷得够呛,我陪你喝点。”
    老景说:“我也反省了自己,总算是看出我与你的差距,以后我不在抵触你了。小哥就是哥。你安排的东西有时候确实精彩。”
    我说:“我在网站上面看见过你的文章,不错的,那篇《顿悟》和‘谈情说爱’都很经典,诗歌也不错。”
    老景说:“那都是以前的旧作,我几天在手抄佛经呢,或许这样能让我的浮躁静下来。”
           松芝见她的爸爸过来了,就回家拿了两瓶茅台过来。我们围桌而坐,我让戴安做首席,老景做二席,温妮在副陪松芝右边坐下,是三席。
戴安很高兴,情绪也很好,她没有拒绝白酒。

    我刚刚为戴安和老景倒完酒,老景的手机响了。老景起身接了电话,放下电话,两个眼睛看着我。我说:“是小童吧?让她过来,多好啊,上车有座。”
    老景叹了口气,说:“同舟啊,怎么什么也瞒不过你。”

         小童在烟台莱山机场刚下飞机,她是新加坡到吉隆坡又到首尔中转过来的。在她进门的时候,我们大家全体起立,热烈鼓掌,把小童高兴地不好意思起来。
    小童坐下后,文礼说:“您是MR.tong。我的华文老师。”
    小童看着文礼,想了一会儿,说:“哎呀,你是文礼,全班级大才子。”两个竟然走到一起,握着手跳了起来。
    我说戴安和老景:“看见了吗,这世界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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