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1-12 09:27 编辑
晚上十点,燕子发来微信说:她已经到了新加坡。 松芝进了卧室,说 :‘大连和青岛的两支人马都已经到位。大连的张一鸣,说:香港的乔治很喜欢前期的测绘图纸。第二笔款子五十万已经转过来,金子刚才也进行了确认。” 人处在麻木状态也就失去了快速的反应力。我睁着眼,看着松芝,动也不动。松芝刚开始以为是我在听,见说了这么上的时间也没有什么反应。就好奇起来,说:“哥,你们今天怎么走在一起了?是什么原因让你喝成这样?我印象中,你喝酒还是有数的。” 我这才起身倚在床头上,说:“我的烟呢?” 松芝忙去了客厅,找来我的半盒烟,点上,吸了一口,香烟的袅袅升腾中,我说:“松儿,我不是不老了?我开始有事没事的回忆过去了。没有了前几年的不顾一切,不计后果的冲动了。 松芝说:“你都回忆什么了?是不是对我爸的做法心里还是说服不了自己?他就那样,你可别见怪。你是觉得对他的开销过大,投入过大,不要紧年底又快到了,我可以从公司的利润分配中,冲抵这部分开支。” 我说:“那倒不是。我又后觉得自己很荒唐。荒唐到进入商界以后,变得很无耻,也很脏。尤其是这几年。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意义,觉得人活着很无奈。” 松芝一听,吓坏了,说:“哥,你今天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我把嘴一咧,做微笑状,说:“你看我还会笑。”
松芝在卫生间调好了一盆温水,拿着毛巾,到了我身边,说:“哥,头晕,就别起来,我为你擦身,这样你能轻快一些。哥,今天我和金子去了我爸那里,做了饭,小童样子很害怕看见我俩,吃饭的时候也不说话,你说会不会影响到肚子里孩子?” “应该不会吧。据说一个人的生命在N、S极结合,形成生命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注定了,都写进基因里面去了。”我又说:“小童,人格猥亵,德不配位,不知道你爸是怎么看上这个女人的,你爸胃口真好。” 松芝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事情别人也不好问。已经这样了,就随他去吧。”松芝胳膊伸进我的脖子下面,抬起我的头,开始擦了起来,又说:“哥,我突然多了这里一个小不点的弟弟,怎么面对社会上面的人呢?”擦完脖子,松芝停下,坐在床边,说:“前一段时间,一直和你要孩子,现在看你是对的,孩子生出后社会应该为他留有相应的位置,不然,多麻烦啊。” 松芝说:“哥,你很低调,是咋想的?” “实际上,把一个人自己自己定位低,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这个社会尽管复杂,但是有些最基本的东西,就是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着它的反正面。这件事情你得便宜了同时,你吃亏的事情在等着你,万事万物,在你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应该是没有余额最好。也就是说:归零。古人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就是这个道理。个性的张扬,是你出面承揽了太多的正面或者分负面的东西,掌控不好,或失去人的平衡面的。” 松芝说:‘实际上你掌控好了,也不耽误你人生的跌宕起伏。何况没有掌握好,一旦失衡,雪上加霜,是不是这意思。’ 我说:‘正确,加一分。世界是运动,这是公理,不用证明,也没法证明。它就是一种存在。但是许多人却把它理解成在早晨跑步。那一番折腾啊,有用吗?没有用。世界是运动的,指的是生命体的运动,事事在运动。有的人把钱握的比什么都紧,这实际上也是一种极端。钱,通天地鬼神,不该是你的,你握住再紧,没用。它要流动。’ 松芝“啊”了一声,我吃了一惊,抬头向她擦拭的部位看去:天,没有国王的命令,竟然做出征的准备,而且是士气高昂,箭在弓上。 松芝也不罢工不干了。急忙进了卫生间,冲凉后出来,绯红的脸色,柔情的看着我,说:“国王,你的士兵想平叛了。”
大连测绘的工地第二天就开始向公司传送数据,但是明显感觉进度的缓慢。据婷婷说:她的松芝姐在接收数据的第一天,急的几乎骂人。接下来的以后,情形好像有了改善。只是每天回家的时间都是很晚。我知道,她回来的时间,就是加班结束的时候。 燕子由于在出国的时候是在新加坡驻北京大使馆办的手续,据她说,没有出现入境新加坡的时候,被允许逗留十三天的情形,而是护照直接加盖“允许逗留三十天”的黑色印章。在微信里她告诉我说:见到了我的太太——被她称呼为“大姐”的人。而且燕子还说:由于她的惊人实在,让我的太太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公司董事长。 果然,太太在燕子入境一个星期后,二年来第一次打电话给我说:“你性格软弱、心慈手软,一个书呆子你可千万小心,不能重复被卖掉工厂的昨天。”我问太太,我让燕子带的银行卡收到了没有?太太说:“收到了。”又说:“我还是不放心你。你是有儿女的人,好好保护自己是第一位的。我不在你身边,不能照顾你,自己可不要不知道收敛而做作非为。”最后说:“你的部门经理那个小姑娘,很不错的,知书达理,每天在外面忙完了,都在这里做帮手。” 燕子是做的不错,没有几天,就开始向我和松芝传送她的新加坡采访的录音和视频,并按照出国前编制的纲要,并开始完善文字。
这天我在威海公园的幸福门咖啡屋,一个人在整理完燕子传过来的文字稿子。荣成的几个设计院的的朋友来威海,顺便坐了坐。他们没有吃饭,就离开了威海。 老黄来了,说:“大连是我的老家,你的项目据说基本进入尾声,大哥,我想做那个小区的隐蔽工程,挖沟砌墙,是我的强项。你还得帮我。”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老黄说又说:“哥哥呀哥哥,我知道你和大连的那家公司香港老总关系很好,你在帮我一下。” 我耐着性子说:“老黄,你这怎么总是搞错,我是图文公司,青岛的事情还没有落实,你现在又提出大连的项目。既然你是大连人,你自己找个关系不就得了?我是个山东人在那里认识谁啊?况且,我听说大连的隐蔽工程施工好像都是黑帮染指,我不想找麻烦。” 老黄起身,从手包里拿出电话,在电话里说了几声,一会一部黑色的奔驰车开到了咖啡屋门口。 咖啡屋的老板娘说:“先生,这里是不允许停车的,停车场在那边。” 老黄也不理老板娘,对我说:“哥哥,这是我刚刚从烟台一个工地项目顶账的车子:奔驰320 ,车子是小了点。配你这个董事长有点什么,但是这可是名车。” 我头也没抬,说:“不要。我有车。是宝马。” 老黄说:‘你拉倒吧。骗的了我?宝马在我小嫂子手里开着呢。’老黄说完,让司机拿了一个文件包过来,老黄递给了我,说:“哥哥哎,这车和手续都在这里,我留下了。你要是有兴趣过户,招呼我。” 说完,对他的司机说:“我们打车回公司。”
老景领着小童,进来了。他们进来的时候,老板娘正在向我唠叨,说:“老板,这里是不能停停车的,要不然,管理员会找我的麻烦的。”我没有理她,倒是老景拿过文件袋,找到了车钥匙,把车子开到不远处的停车场。 回来的时候,说:“同舟,这部车还不错,能值三十多万。不过是个二手车。小东西换过,但是主要配置还是不错的。咋回事这是。” 我向老景说了老黄的的意图。老景想了想,说:“没事儿,你答应就是了,你忘了我是大连人,那朋友也不少,黑社会?算了屁。”又对我说:“打算怎么奖励我?” 我说:“我就不想要这部车。” 老景说:“只要是香港公司同意黄老板进工地,剩余的事情,我来做,保证没有人干扰。但是小女婿,我借你的那些钱,你可不能要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你看看你那点出息。那些钱我和松芝已经用我们个人钱平账了。” 老景说:“用个人的钱?你俩不是公司的一二把手吗?” 我说:“你还省级人大代表呢,国家的法律十一项罪名在等着企业家,什么“挪用公款罪”、什么“侵占罪”等等的,我们可不做违法的事情。不说了,你的那些钱,都是我和松儿孝敬你的。你放心花就是了。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个小丈人呢。” 松芝打电话,说:“哥,你的午饭怎么办?不来公司吃,我回去给你做还是自己在外面吃呢。我今晚还得加班呢。” 我说“我正在老地方和你爸聊天呢。 你抽空过来一下。” 没多一会,松芝就过来了,我让他试一下老黄送来的车,松芝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说:“这车不错,我都想要了。” 我说:“要不你开着?” 松芝说:“可是我很喜欢我现在的车,哥,留着吧,你不能没有车。” 我说:“那就先留着,不过我对这东西不是很有兴趣的。因为现在的交通太发达了。给我配车,还有占用一个人,没必要。” 松芝想了一会,打电话给温妮,温妮过来,两个开着车就回办公室。
回到公司的时候,正在开饭,我随着同事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温妮过来了,说:“叔,我们也是公司的一个部门,别的部门都有车,我们也想要。刚才对副董事长说,她不理我。” 我说:“你的部门现在有收益吗?” 温妮说:“叔,会有的。要不是文耀、文礼抽调过去测绘,还有我现在也被抽调了,我们早就有产品了问世了。不过叔,你放心,等这段时间过了,我们会加倍努力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想了想说:“你把金总请归来。”
松子和金子端着饭盒过来了。我说:“金子,你换换车吧,这部车适合总经理开。” 金子说:‘我不换,开什么车都一样。’ 松芝在一旁附耳金子,不一会金子,说:“哥,那我听你的吧。”松芝拍了金子一下,说:“你怎么还改不过来?叫叔——” 金子瞅了松芝一眼说:“不改,就不改。”又说:“董事长,今天特忙,我找个时间再联系黄老板过户吧。过完户,我收拾一下,再把现在的车交出去。” 温妮一直紧张的坐在旁边,一听金子的一番话,高兴地哼着曲子走了。 可是,松芝在以公司的名义公布的时候,将网络开发部的车子点名给文耀使用。
这天上午,我在威海公园的咖啡厅里面坐了一会,出去在沙滩上找个树荫坐下,透透气,享受一下海风的轻抚。松芝过来了,一身的泳装。说:“哥,大连那里,有两个姑娘扭伤,一个感冒了。青岛那里导线点布设得顺利。我想出来透透气,游一会儿泳。” 我说:“你没让手上的好孩子回来吗?” 松芝说:“说了,她不回,说休息近几天就好了。这些平日娇惯了的孩子,初次去野外,也是可以理解的。” 松芝说完,站着不动。我说:“不游了?” 松芝说:“哥,你摸我大腿。” 我说:“滚!这么多人,也不害臊。” 松芝嬉皮笑脸起来,弯腰拿起我的手,在腿上移动了几下,将跑就进了水里。
我的手机微信来了。打开,是王倩的。王倩在微信里面说:“焦方舒原来在古力玛大姐的那套房子,朋友说是焦方舒名下的,奇怪的是空了很长时间房子,突然有人住了,而且是一对老人夫妇。” 后面是一张照片。一对老人照片。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门道。凑巧的是王月穿着泳衣过来了,见到我说:“哥,你不在办公室带着跑这里看干嘛?过来看美女吗?” 王月刚说完话,松芝跑了过来,见我手里拿的手机,看了一眼,说:“哥,这是焦方舒的父亲,你这是怎么弄到的?” 我说:“你确认?” 松芝说:“确认,我结婚的时候需,见过他们。” 我一听,立刻对王月说:“快打电话给老郑,告诉老郑,焦方舒的父母到了新加坡他们住的地方。这或许对他破案有帮助。”
接近中午的时候,戴安过来了,她也是过来游泳的。见我坐在树下,说:“哥,文耀给我电话了,说公司为他配了车。我怎么感谢你?” 我看她一会说:“说,有什么事情让我做?” 戴安笑了,说:“我这是真心夸你呢。” “公司正常安排,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是不是文耀这回能公布为部门负责人?” “还小,不着急。” 戴安坐在我的身边,说:“哥,让你猜中了。我们公司在青岛又拿了一宗地。公司董事长,在电话里说:测绘先行。你说怎么办?” “别愁。”我说:“在我们山东省有很多测绘公司没活干,这事情我帮你。” 戴安一听,就急了,说:“哥,干嘛总是把我往外面推。我可是你的亲人啊。” 我说:“妹妹,你是不是故意的,我的人现在都打不开点儿。你让我从哪里弄人呢。再说,你的公司能再次拿地,说明你的公司资金雄厚,是不是考虑一下,让我给你做的诚意呢?” 戴安叹了口气,说:“没心没肺的哥,正是因为我们公司摊子铺的大,所以资金紧张。你真的需要诚意,那我把我自己给你抵押。 我哈哈笑了起来,说:“我能拿自己的东西抵押你的公司项目吗?” 我说:“凭啥?就不干!我不能让我的同事,超负荷工作。” 戴安说:“我要喊人了,就说你非礼我。”说完自己笑了,又说:“拿你真没办法。我当时就不该投怀送抱,以至于现在对你使用美人计都不好使。” 戴安气的恶狠狠瞅了我一眼,说:“哥,你干也得干,不干也的干。” 说完,喊着松芝和王月向大海奔去。
我闭目养神,基本到了假寐的状态,一阵烤肉香味飘过。睁开眼,发现老郑正拿着一把肉串,在我的面前晃动。 我说:‘大领导啊,你不在办公室呆着,跑这里干什么?’再一看后面跟着的是老景。 老景说:“无所事事,这是典型的浏览美女的做派。”说完放下手中提兜。那是一个整箱的啤酒。 老郑说:“星期天嘛,我就不能出来溜溜?” 我指了指海水里三个在戏水的美女说:“我做保镖呢。” 老郑转向老景,说:“这么多人,这烧烤吃不成了。” 老景说:“让这小子请客,我们该省了。你看看他又把脸转向了一边,还是那么抠,一点也没有变。”
我把他们带到了旁边的烧烤摊上,在老景的喋喋不休的埋怨中,老郑过来坐在我身边。三个美女狼吞虎咽了起来。看着她们三个仓不忍睹的吃相,老郑笑了起来。 一会对我说:“大哥,王月电话里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上次要你办的事情咋样了?” 老郑说:“什么事情?” “就是调个人啊?” 老郑一听:“哦——。”又转向王月,说:“赵静,你来威海的事情,没有对大哥说?” 王月正在大快朵颐,慌里慌张说:“头儿,还没有来得及呢。不是明天周一报到吗?” 老郑说:“咋样,大哥,我办好了,这是这家伙太不听话了,我把她安排在了 缉毒大队。正科级。咋样?还继续让她负责你的联系工作。” 我说:“停,你还是换人吧。换个别人,我也好有点干劲行不行。” 王月说:‘大哥,你这话千万别让丛伟听见,不然我就惨了。我早就估计你会损我,你看我给你我姐买了衣服。’说着举起了两个提兜,又说:“希望这个等堵住你的破嘴。姐你也该管管我大哥,毕竟我是你们公司的媳妇,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我小声的老郑说起了刚才的王倩的微信,以及新加坡古力玛大街焦方舒的住宅里他的父母亲的出现。 老郑想了一会,说:“看来看所守里焦方舒两口子,并没有全部说实话,这事情看来还有故事。你把刚才的图片发给我。”
我低头摆弄着手机,又有一个微信发进来。又是王倩,只是这次说:“没有名字护照号,只有图片。山东乳山、海阳人共四个,贩毒者。明天早上TZ86 青岛流亭机场。” 我看完后,把手机递给老郑,老郑看了一眼,一个腾身而立,表情严峻,说:“抓。小赵,你马上回去,组织人员,这次是人面识别,明天早上启程青岛。”
在一旁还在嘻嘻哈哈的王月,立刻表情一变,一个立正站起身,听着老郑的部署。整理了一下衣装,立刻向停车场跑去。 老郑开始走到一边,打起了电话。我知道老郑在组织人手,还没有正式报到的王月,今天是要提前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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