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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杨忠明

[原创] “泉流”三部曲【足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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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6 07:09:0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6 07:27 编辑

        白雪在烟台住了几天以后,还是回到了江门,所不同的是,白雪没有几天又回来了,而且带着她的男朋友回到了威海。松芝告诉我,白雪的男朋友是白雪的同学,两个都是一个专业。尤其令松芝满意的是。这两个人对大地测绘情有独钟,简直是轻车熟路。松芝录用了他们。并安排在第三测绘部珊珊那里。
       经历了三十小时的风波,我恍惚如隔世,去医院看了金子,金子见到我一脸的愧疚,没有说话,自然就无法交谈。我只能和松芝安慰了一番,又看了小朴,她也一样。剩下的就是安慰了老金了。老金似乎情绪很稳定。是不是因为警察即将做出的退还赃款的举动,让他心里有了安慰,还是因为别的,我和松芝都不得而知。


        “五·一”快到了。前两天,也就是四月二十五号,戴安说:她的亲家从新加坡过来,说是旅游,松芝告诉我的时候,让我想起了温妮曾经对我说过的“她的爸爸下次来能不能见到我”这句话。我开始考虑:用什么方式来接待这位新加坡的客人。一个人在幸福们的咖啡屋抢了半天,也没有一个成熟的思路。再后来,干脆就不想了。
   下午的时候,燕子打电话说:“叔,我想要林秀云到我部门工作,我姐不给。”
   我说:“林秀云不是已经在你部门的吗?”
        “不是以前的那个林秀云,是后来的的那个。”
        “哦,你说的白雪啊,”
        “白雪?”燕子有些吃惊,说:“白雪这名字听起来是昵称,是你的情人吗?人家可是有男朋友啊。”
        “滚——,你个王八犊子,小心我罚你立正。”
    燕子“格格”笑了起来,说:“叔,她两口子我都想要。我不明白的是这么有文采的人,怎么学起建筑专业。我不管,一会向我姐说,就说你同意了。”说完扣了电话。
    没多一会儿,金子过来了。她一脸的憔悴,慢腾腾的走到我的面前,低着头半晌才说:“哥,我错了。”
    我让她坐下,说:“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你出院了?伤都好了?”
    金子一听泪水马上出来了,“噗通”一声,在地上跪了起来。在接着就是嚎啕大哭。
    我说:“这是干嘛,你这不是回来了吗?这是怎么啦?快起来,你这样,让别人看见了像什么?”
         “我不起来,我就再在这里给你跪下,在家里更不能。有孩子。”说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又说道:“我知道这回自己不干净了。你可别不要我来了?哥,我都治好了。”
         “没人不要你,你姐还是让你继续做常务副总。没啥改变的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我说的是我继续做你的丫头。”
    我乐了。说:“你看你这点出息。赶快找人嫁了。别胡思乱想了。小心我告诉你姐。”
          “哥,就在刚才,我姐已经把我骂了。反正你不答应,我不起来。”
    我说:“那你就跪着吧。”刚说完这句,我想起了小朴,说:“朴玉熙呢,她出院了吗?”

          话音刚落,门外的朴玉熙走了进来,一声不吭地在金子身边跪下。
    我说:“小朴,你这是干嘛呢?”
          “叔,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想回公司。”

    秀云姐姐进来了,见到这阵势下的吃了一惊,说:“老板这是咋啦?”
          “他们要吃牛排,我没答应,你下去给她做吧。”

         秀云姐姐下了楼,我把脸转向窗外,因为我实在是无法对他们的要求说什么。好在这时候松芝和瑶瑶过来了。
    松芝一进门,看见这两个,就说:“我就知道金子你非到这里找你叔,我告诉你金子,你答应我的改,改,全是在糊弄我,你说一个公司的常务副总突然失联了,这是什么笑话?说啊,你不说是吧,你不说话我说,我和你叔,准备把你开除这个大家族!”
   金子一听,嚎啕声音又起,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姐,我这回真心该,别开除。”
   松芝又想对金子说什么,我制止了。松芝改口说:“哥,燕子想要白雪去广告部,这事儿对你说了是吧,我想呢,公司的集体婚礼结束后,正是测绘人员忙的时候,先让白雪两口子在测绘部工作一段时间,然后再考虑广告部的事情。”
        “燕子只是打来电话,说了这件事情,我还以为你有安排呢。”
    松芝听了,咬牙切齿,说:“燕子假传圣旨。哥,我和戴安姐商量了,她的亲家不是要来吗。干脆在三十号那天举行一场音乐会,这样什么都有了。”

   看到两个在地上跪着的人,我说道:“妹妹,让小朴去测绘三部珊珊那儿,金子你起来,你姐继续同意你做常务副总,你给小朴办个重新入职的手续吧。”
   金子一脸的惶恐,站起身,看着我。我说:“别闹了。没有人开除你,你姐是恨铁不成钢。好好工作吧,毕竟你是公司三个创始人之一,我和你姐都很珍惜这些。公安局退赃款的时候,你把公司的房款还了,这样你爸爸妈妈会心安些。记住了吗?家里面暂时就不要去了,省得你爸爸发脾气,就住在我家里,小朴呢住在威海这边的宿舍里。”
   金子喃喃说道:“哥,我记住了。”说完拉起小朴就要走。
   倒是松芝一听,急了,说:“叫叔,怎么总是改不过来呢。”

   屋里只剩下我们三人,我看着瑶瑶亭亭玉立的样子,对松芝说:“妹妹,你以为戴安的亲家真的是来旅游的吗?”
   松芝说:“那还有什么?”
        “他们组团是来向我家瑶瑶求婚的。”
        “啊?”松芝大惊。
        “哥,你是咋知道呢?闺女对你说了?”
         “没有!我是看出来的!是不是瑶瑶?”
    瑶瑶害羞的低下了头,说:‘爸爸,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文礼不让我说。’
    松芝一听做挽起袖子状,说:“闺女,你过来,我想揍你!”


   手机响了,老金打来的,说:“当家的,你今晚到我这里吃饭,刚知道你睡了好几天了。总算是都平安了。”
   我说不要麻烦了,这么多人凑在一起这需要多长时间的准备啊。
   老金说:“当家的,我都做好了。你一定来啊。”
   我正想征求一下松芝的意见。松芝却说:“怎么才通知你,上午金子爸爸就打电话给我了。这不,我和闺女来接你呢。孩子们金子已经去接了。”

   说实话,我的本意是不想参加这个聚会的,松芝看出来了,对我说:“哥,别不愿去,你今天不去,说不上金子会挨什么揍,去吧,我知道你很疲倦,我不会让你喝酒的。”
   瑶瑶说:“妈,我爸还是别去了,整天的这样那样的事儿,你就让他回家休息吧。”
       我看了看瑶瑶,又看了看松芝,最后还是上了车。

   我们从超市出来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松芝在超市采购的很多,她总是这样,总以为去别人家做客,就是一种添麻烦,需要回报请客人。不一会车子到了小区金子家门口,停车后,看见金子的车横在门口,我们下了车,金子从车里出来,我说:“你怎么在这里?咋不到家里去呢?”
   松芝说:“哥,金子不等我们到家还不让她的爸爸打死啊。”
   刚说完,杨娟就喊:“我爸爸来了——”
   喊完了,张开双臂就跑了过来,我高兴的抱了起来。说:“哎呀,闺女,咋这么沉呢,是不是又长大了。”
   松芝忙喊着:“快下来,都多大了,还让爸爸抱。”
   
   我让瑶瑶把买来的东西拿下车,然后和杨娟一起提着上楼。在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是满满的人,我刚要打招呼,突然,老金夫妇齐刷刷跪了下来。这让我大吃一惊,我连忙跑出了屋子。杨晨从里面出来说:“爸,你咋退出来了?还不快进去。”
   我说:“怎么了?这是。”
   松芝上来了,奇怪的看着我,又推门探头看看里面,也没有说什么,就直接进了屋,只听里面松芝的声音:“你们这是干嘛呢,我哥吓得都不敢进来了。你们快起来啊。”
   杨娟开门看看了一眼,说:“爸,他们都起来了,你进去吧。”

        我这才有些不安的进了屋,却看见老景、小童、戴安和文耀、温妮、文礼他们已经到了场。
没容我们在沙发落座,老金直接把我让在了一席,又安顿老景在二席。刚刚坐下的老金看见了金子怯生生的样子,挥着拳头想跑去揍金子,被我和老景拉住。我说:“金子,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今天你爸要是敢咋样,我不饶了他。”金子小心翼翼在我的左侧坐下,两个手紧紧抱着我的胳膊。
        菜上来了,看来老金做足了功课。尽管厨房传来烹炸的声响,我还是感觉出了老金的盛情。
  
   端菜的是珊珊,我说:“珊珊,还有谁在里面?”
   珊珊说:“婷婷。”
        “什么?婷婷会做菜?别闹了,你把她做的菜,都贴上照片,我看看是不是好吃。”
   这话被在里面忙活的婷婷听见了,她走出厨房,用手数着人数。我说:“这是在干嘛?”
   婷婷说:“叔,我是在盘算你坐的位置,菜做好以后,你的那个位置多放些盐,让你受到制裁。”
   大伙立刻笑了起来。

   金子爸爸没有让我喝酒,找了饮料杯,为我倒上了饮料。说:“当家的太累了,今天就不让他喝白酒。我和老景还有戴安妹妹喝。”
   老景不乐意了,说:“凭什么呀,不行不行,他不喝我也不喝。”
   老金说:“那场景,你能让我到了南方,在宾馆睡觉,自己一个人只身去了夜总会,用了半天时间,全部解决了问题,把人带回来,还把两个秀才带回来?你说你能吗?”
   金子爸爸放下五粮液,沉重地说:“我承认我脾气倔,我没有服过任何人,但是这次我服了,我服了我们当家的大智大勇。他在地摊上花了五块钱买了一副墨镜,然后只身进去了。从七点半到十一点,就能把夜总会一个身经百战的小姑娘和他的男朋友从南方带到我们公司,金名和小朴弄出来了,才子才女也带回来了,老景你说说你能吗?”
   
   老金流泪了,我闺女在里面受了什么罪啊,衣不遮体被当家的用肩膀扛出来了。当家的不是遇到了危及生命的主儿,能把我家金明赤身扛出来了吗?”
   老金说着,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噗通”又跪下来了。嚎啕着说:“当家的,你就接受我这一跪吧。金明要是出事儿,顺顺怎么办?我和她妈妈怎么办?你确实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我只好起身,扶起了老金,说:“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生分了不是?”又坐下安抚着身边也在哭泣的金子。
   老金回到座位上,继续说:“老景,你好问了,事情过去几天了才请客。可你不知道,当家的带着我们当夜去了广州,从夜里十二点一直在火车站候车室,我们等的不是火车,而是飞机,因为当家的害怕公安警察那些处理得不利索,而被人追杀。他整整两天一宿没有吃饭,却陪着小姑娘喝了二十二瓶啤酒。回来了在家里睡了一天一夜啊。
        金子爸爸动情地说着,金子在我身边已经泣不成声。我示意金子爸爸停住,又安慰起金子来,抬眼看去,厨房门口站立的松芝和珊珊、婷婷也红着眼睛。
   金子爸爸说:“现在好了,都转过来了,那个团伙也接着这件事情被端掉了。金名上次被骗的一百多万,警察局说追回了接近九十万。你们说说我能再让当家的喝酒吗?”
   我笑了,说:“大家都平安的回来了,应该高兴才是,你的钱也有了着落,大家都应该欢喜啊。来来,我也倒上酒,我们共同高兴。”我的话音刚落,戴安的一杯酒方到我面前,说:“哥,你让我们感动。是个真正的男人,我们也为你高兴。”说完拿起我面前饮料杯,为自己倒上白酒。老天,那个饮料杯整整是白酒杯容量的近两倍。
       老金率先仰起头,一饮而尽。我和老景随后也是。在戴安将要端杯的时候。我捅了一下金子,金子立刻将戴安酒杯换成了小杯,又把一大杯矿泉水端到了戴安面前。

   喝完酒的老金,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说:“这次事情尽管时间短,我算是开眼了,当角的不愧是当家的,稳重大气,有主见。”
   我说:“我总感觉今天哪里不对,你看看你进门就磕头作揖的,现在又像是长篇大论的演说者,怎么一天不见,变化这么大呢。老金啊,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的时候,你叫不上董事长这个词儿,竟然喊我是:懂事儿的,你忘了,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说的大家哄笑了起来。

   老金不以为然,说:“当家的你别看我五十多了,在公司守着这么多秀才,我也进步了咧。”
   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金子妈妈上来了,她端着一大盘子黄花鱼,放在桌上,说:“当家的,我么家老金今天高兴啊,你也别见怪,你看啊钱也追回了,金名也平安回来。还不是多亏了你。”又把松芝拉过来,说:“还有我们的内当家的,是她联系公安的同志配合,我也给你们叩头了。”
   说完真的要磕头,吓得松芝不知所措,我一见,忙说:“你先等等,谁让你上黄花鱼了?这是我喜欢吃的吗?再说了就是我不喜欢吃,这道菜放的位置不对啊,”
   我这一说,金子妈妈蒙了,忙说:“那应该放哪里啊?”
   我说:“今天我是首席,应该放在我面前啊,你放老景面前算是啥事儿?快点,重新放在我面前。”
   老景气的拿起酒杯,仰着脖子一口喝了杯中的酒,说:“小女婿,你就等着吧有时间收拾你。”
        大伙又是一阵哄笑。

   另一桌的孩子们也受到了渲染,相互争吵着喝着饮料,但是孩子毕竟是孩子,闹了一会,就各自怕跑 到了里屋玩起了游戏。松芝和金子妈妈珊珊、婷婷忙活完了厨房,就坐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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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6 07:10:2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6 07:41 编辑

        眼前的老金在红光满面中滔滔不绝,那个只喝一小杯酒就醉的人,已经不见了踪迹,让我吃惊的还有,这家伙竟然抽起了烟卷,似乎已经修炼成十足的酒场的佼佼者。似乎也就是在不到四十小时的时间,老金已经变成了一个都市的强者。
   老景也很兴奋,趁着老金的侃侃而谈的时机,拿着酒杯过来了,他原本想坐在我的左侧,哪知道金子抱着我的腰,就是不放手。老景没办法,只好推了一下老金,演讲中的老金,挪了一个地方给老景。老景又起身拿来自己的座位坐下,说:“小女婿,你说我家的小童什么时候去公司上班?”
         “上什么班?在家里把孩子看好了就行了。公司没有位置了。”
    老景说:“嘿,你这家伙,我都知道公司办公室缺少个主任,怎么空着,留给谁?”
         “我有常务副总,设置主任干嘛。”
         “你的公司不是人多吗,再设个主任是很不错的。”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金子,说:“金副总,你需要主任吗?”
    金子一脸的凝重,说:“不需要。我能做得了。”

    老景一脸的土灰,扫了一下全场,见全场注意力都不在这边。气的喝了自己杯中的酒。说:“那我参加排练了,只让我出理得事儿我也不干!”
         “排练?什么排练。”我不解的问。
    松芝插话说:“哥,是这样,五一不是公司举行集体婚礼吗,珊珊张一鸣、丛伟王月、璐璐战江的婚礼,再加上戴安姐的亲家来中国……旅游,还有谁的生日,等等。我们就商量了一个音乐会,音乐会的举行时间是在三十日晚上,毕老师何安老师已经组织了排练,大家都参加,都有节目,公司不能没有文化,不能让我们的同事们出了本部门就不认识其他的同事,这也是增加公司凝聚力的方式之一。我爸是这个大型音乐会的小提琴手,贝斯手、萨克斯手等等等。”说完自己笑了。
         “我怎么不知道?那就是说我没有节目了。上天保佑这个我喜欢,只要是我不没有节目,不登台就好了。”又说:“小丈人,既然你给公司出力了。我考虑一下给小童一个位置。”
    我想了一会,说:“不对啊,你闺女的生日,你登台是应该的,你提什么条件。”
    在场人大吃一惊:“什么?内当家的生日!”
    松芝一听,腔调都变了,说:“哥,你咋犯这样低档次的错误,我的生日传出去,公司的同事们会增加负担的。哥,你的表现差评!”
    老景不失时机的说:“看到了吧,你的媳妇都说你很差,你就是很差,小童的事情你今天必须表态!”

    我看了一眼抱着孩子的小童,小童正斜着眼睛向我示威。我想了一会说:“保洁,两个公司都有人了,要不老金你退休吧,把位置给年轻人,你媳妇做公司的保洁员还是很合适的。”
    这话被老金听到了,金子爸爸停止了演讲,转过头看这老景,说:“凭什么啊,老景你可不能做拆桥的事儿,你是土豪,有的是钱,干嘛和一个老农民争差事,有点出息好不好?”
    老景说:“金子爸,你咋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啊,你当家的这是在转移话题目标啊,让我俩争吵,他没事儿。你可别上当。”
    老金想了一下,说:“老景说得对,当家的心眼太多,需要堤防。”
    我说:“既然你们两个统一战线了,那我就不管了,让你闺女安排吧。还有金子也在,她是管人事的。”
    老景气的直咬牙,说:“小子,我不排练了。”
         “还不排练就拉到,你以为少了你,音乐会就不转了?不参加是吧,你的角色我来做!”我转向松芝,说:“妹妹,把你爸爸的什么手,全部换成小提琴和钢琴,电子琴也行。
    在一旁玩游戏的阳阳,不,杨晨拍起手来,说:“爸爸要演节目了。”身边的杨娟也说道:“我爸的钢琴非常好,我们毕老师和安老师都佩服我爸爸。”
   珊珊和婷婷异口同声的惊诧道:“什么,董事长会弹钢琴?!”
   一旁的松芝,满脸的自豪,说:“那当然,一手的好钢琴,指法娴熟,无人能比。”又说:“哥,你的钢琴已经在演出计划中,是一曲《水边的阿狄丽娜》,场面宏大,保证能激起全场的情绪。”
   我说:“老景咋样,没有你音乐会正常举行。”说完发觉哪里不对,又说道:“那个乐团多少人?是独奏还是协奏?我心底咋没有底呢?”
        “哥,回家再问好不好?”松芝又看了一眼金子,又说道:“在床上,在被窝里,我有问必答。”
        松芝这是在宣示主权。一个女人什么都可以让,唯有她挚爱的男人不能让。

   受到冷落的老景,心有不甘。他拿起桌上的半瓶五粮液,竟然对着嘴吹起瓶来,大家还有反应过来,沙发上面的文礼说话了:“叔,你就答应景叔吧,哪有这样喝酒的。”
        金子连忙站起身,从老景手中夺过酒瓶。看来老景真的是急了。
   松芝一脸的哭腔,说:“哥,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又说:“爸,有你这样 逼我哥的吗?”
        老景挣扎着被金子夺下酒瓶,骂骂咧咧回到了座位上。金子爸爸一看,也停止了滔滔不绝,静静地看着我。场面有些尴尬。

        我望着在场大大小小的十几双眼睛,垂头丧气,寂静的气氛中,松芝找了一个热毛巾。递给金子,金子起身为我擦了脸上渗出的汗水。一杯酒看来刚刚好,微微出汗,避免了醉酒。
   我说道:“我在广州回来的飞机上面,有一个设想,但是不是很成熟,所以就没向松儿这个内当家的提出来。看来只能今天说出来了,大家议论一下。”
        说到这里,场面继续宁静。大家在侧耳细听。
        “我们公司现在有近百号人,这些人尽管都是青春男女,但是都面临着成家和生儿育女,公司的人员结构,基本是以青年为主打,这些人都是专业科班出身,我们作为管理员就要考虑公司的可持续性和和谐性。所以,我有个想法,就是建立一座幼儿园,或者是培训学校。这样呢我们解决了有孩子的同事,被孩子拖累而有后顾之忧的问题,又为社会、为小区以及周边的孩子昂贵的托儿费用,解决了问题。导致我这一想法的,就是我那淘气的小丈人喋喋不休的为童媛,觊觎公司办公室主人的位子。”
          我说到这里,童媛笑了,老景却骂开了。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所以,我的意思是公司在这个小区购买或者租赁一个地方,成立一座学校,童媛出任校长兼任老师,老景同志任学校的音乐老师,学校的属于公司的独立部门,归内当家的松芝负责,自收自支,有上缴。收费呢,公司外人员孩子进来,参照社会收费标准收费,公司内部同事孩子入学,公司承担百分之五十,个人承担量外的百分之五十。这样做,避免了婷婷总是在夜里挨掐的情况。大家看看如何?”
    婷婷喊了一声:“叔,这种事情也在场面说,不厚道。”
         婷婷的话音刚落,大家一起鼓起掌来。

   老金说:“老景,这会满意了吧。”
   小童说:“董事长,你英明。”
   金子妈妈说:“内当家的,我过去做饭。兼保洁。”
   老金接过金子妈妈的话说:“内当家的,这个办法你还没有表态呢?你同意当家的提议吗?”
   松芝叹了口气,说:“我哥的想法,我只有遵从的份儿,我能不同意吗。”
        大伙一阵欢呼。


   我继续说道:“既然大家同意了。我继续说,童媛同志享受部门负责人的待遇,公司不设办公室主任。办公室继续由金子常务副总负责。婷婷,组建公司测绘四部,将原来的广告部那些人员培训,并出任测绘四部的经理,璐璐任副经理。原来的广告部更名为媒体部。继续由连春燕同志分管。大家看看有什么意见?”
       婷婷和珊珊高兴的,相互击了掌。
       场面立刻活跃了起来。
   我说道:“这样做,是为了五一以后,加快侧区的进度,有更优质的服务,扩大我们公司的影响,也解决了公司存在俄某些结构上面造成的低效率和人员散懒的问题。 ”
         我说到这里,瞥眼看见,老景又端起了酒杯,自己一个人又喝上了。
   我说:“怎么又喝上了?这是好酒,你不能一个人独享。老金,快别让他喝了。”
   老景说:“小女婿,这也不是你的酒,你管得着吗?就你的那个抠样,眼馋了是吧,我乐意,美酒啊。又香又甜啊。”说完列着嘴笑了。
   老金感叹道:“都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我信了。当家的有才干。”
   童媛拿了一杯酒,走到我面前,说:“大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干的,我想让儿子认你为干爹——”
   我垂头丧气起来,说:“你停,我怎么感觉这么乱啊。”
       “哈哈哈”满桌人大笑了起来。戴安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老景说:“我好不容易熬出了小丈人,怎么一下子让你弄没了?他的小舅子变成儿子,这是什么步伐的跨越?”

   笑声中,身边的金子,似乎也开心起来,我说金子:“你五一以后,就开始跑教育局、民政局和工商局,遇到什么问题告诉我,我让老郑出面解决。”
   又对看着我的戴安,用英语说道:“When will your in-laws arrive in China?(你的亲家什么时候到中国?)”
         “28 departs, arrives at Qingdao airport, altogether six people。(二十八日启程,到达青岛机场,共六人)”
   我想了一下,对松芝说:Sister, why don't you arrange the pick-up, and then give Diane sixty thousand dollars for the reception?(妹妹,你安排接站吧,再就是给戴安六万块钱,做接待用,怎么样?)
   松芝说:“Diane, is that enough(戴安姐,够不够?”)?
   没等戴安说话,文礼在一旁说:“Not so much, uncle(叔,不用那么多。)”
   我说:“You're a kid. You don't understand that(你是小孩子,这个你不懂。)”
   戴安说:“That's enough(哥,足够了)。”
   刚说完,老景又发话了,说:“这是欺负我们不懂英语!”

   老金说:“老景啊,我们不在一个档次啊。当家的和内当家文武全才,不是你我这样的老土所能做到的。”
   松芝起身。招呼珊珊和婷婷去厨房包鲅鱼饺子,金子妈妈也过了,只是金子抱着我的胳膊静静地坐着。金子爸爸,瞪起眼,说:“挨千刀的,包饺子去!”
   我拉住了金子,说:“金子坐下,我和你爸爸谈谈你。”

   金子回到了座位,我说道:“老金,你不应该这样,对金子。我上次说过,金子已经是大人了,四十了。你再使用暴力的话,属于违法;还有金子是公司的高级管理员,你这样整天打她,会让金子自卑的。一个没有自信心的常务副总,她有信心管理好公司吗?”
       “当家的,你说的都对,我也知道,但是这回,钱是收回来了,但是弄脏了身子。一个女人弄脏了身子,这个不可饶恕。”
   我站起身,说:“老金,你要是不改这臭毛病,我就解散这个家族,你闺女,我退货!你看看金子都成什么样子,就像是一只受惊吓小猫。无精打采的。”
   老金一听,立刻蔫儿了,低下头不语。金子妈妈听见了,从厨房跑出来了,说:“当家的,你千万别退货,我和老金改,改。”
   我继续说:“没有金子,你算老几?啊,你说说?金子是我们三个创立公司人之一,也是我家松儿的闺蜜,她有错误,我们知道。可是谁能不犯错误?是人就有错误!不犯错误的那是神仙!你整天张牙舞爪的,把农村那些陈规陋习带在身上,还以为是得了宝贝似的。今天,你就说明白,你改还是不改?不改,我不认你,你说!”
   老金可怜巴巴的抬起头,低声说:“当家的,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改?怎么改?今天你当着我的面儿,向你闺女道歉,说声对不起。”
        “可是,我是他老子,怎么能道歉呢?”
        “不道歉是吧。那我退货!”
   我对金子说:“金子,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应该逆来顺受,是不是?”我继续嬉皮笑脸说道:“你爸打你,打了就打了吧,没听说好伤疤忘了痛吗,过几天就好了,你也会慢慢适应的,但是以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继续担任公司常务副总的,现在我以公司董事长的身份宣布,免去你的公司说常务副总经理的职务,对你做开除处理!”
   老金一听,站起身,说:“当家的,我改,我改。闺女你爹对不起你。以后会对你好的。当家的千万别——”
        “砰”厨房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再接着就是松芝那前仰后跌的笑声。
   我厉声喝道:“谁?这是谁?”
   松芝慢腾腾走出了厨房,说:“哥,是我。不小心。岁岁平安。哥,也就是你能有这样的手笔。”说完又用手捂住嘴,笑了起来。
   我站起身,表情诙谐的说道:“就这样的话语,还需要伴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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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6 07:55 编辑

         吃完饭,松芝带着孩子们去了烟台,说是排练,我回到了家里,今天的酒,我没有醉,状态还不错。
         燕子发来了邮件,这是为《在新加坡的中国女人》修改的计划书。我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就修改了起来。没多一会,金子回来了,看我正忙,也没说什么,为我冲了一杯咖啡,就在我身边躺下,开始看起了手机。
    我修改了一会,有些累。仰身倚在沙发的后背上,这惊动了枕着我的腿的金子,她看着我,说:“哥,你能抱抱我吗?”
    我说:“咋啦?”
    金子起身坐下我的腿上,两个胳膊搂住我的脖子,我们脸贴着脸,我吻起了金子,然后说:“都过去了,别再想了。好好工作,没有公司,我们都是社会的废人。”
    说完,我把怀里的金子外衣撩了上去,边吃了馒头。金子说:“哥,轻点。哥,你真的不嫌弃我脏吗?”
          “谁说你脏了?你有一颗纯洁的心就足够了。本身这件事情,你是没有吧发抵抗的,所以,不怨你。记住,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你可不知道当时我和你爸都吓坏了,生怕你有什么闪失。你是怎么心虚来潮想到去江门的?”
         “哎,在大连的人民路上遇到了小朴,交谈中得知那个夜总会又开张了,我心有不甘,毕竟那是一百多万的血汗钱。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和小朴去了江门,谁知道,夜总会变成了黑社会的窝点,我们先是被打,我们找了机会跑了出来,结果又被抓回去了,这回是被轮奸。”金子说着哭了起来。
    我抹着金子脸上的泪水,说:“别伤心了,这不都过去了嘛。别再想了。你长得这么漂亮,估计受的罪要比小朴多。”
    金子说:“那些人简直就不是人,是魔鬼。”
    说到这儿,我退下了金子的裤子,刚开始金子不让,见我很坚决,就不在反对。再退掉内裤的时候,我看见原来光滑洁净的花园,红肿的痕迹依然可见。我叹了口气,为她穿上,说:“我们现在就去看守所。”
   
    我把电话打给了老郑,说了想法:“老郑这帮人现在管在哪里?我的拳头发痒了。”
    老郑说:“一共是二十多人,你找哪一个?”
          “我想见见那个女魔头。”
    没多一会儿,王月的电话就过来了,说:“叔,我安排了人,在办公室呢,你去找他就行。”
         我和金子在公安局的办公室拿到了探视证明,去了张家产附近的一个地方,这是一个监狱和拘留所一起的大型建筑。我进了门,接待人员把我们接到一个屋子里,显然,接待人员已经接到了公安局的通知。
   没多一会,屋子安装着栏杆的一边,走出了一个高个子女人和一个小个子的男人。四个警察两男两女站在旁边,她们分组看了看这一男一女身上的镣铐是否有纰漏后,一个小伙子警察,多我说:“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说完就和其他的同事出了门,在门外站着。
        这一男一女,手上靠着手铐,脚下是大号的重脚镣。那样子足有百斤。女的抬头看着我和金子,表情木然。男的则是一脸的不屑。
   我没有动,静静的看着这对狗男女,说:“金子,揍他!我包里有个小擀面杖。”
   金子没见过这阵势,没有动。我起身拿起我的电脑包,找出了一个擀面杖,拉着金子走到了那个女的面前,说:“认识她吗?”
女的头转向一边,不知声。
   我又说:“不认识吗?”上手就是一个嘴巴。血立刻从那女人的嘴角流了出来。
   旁边的男人,摇晃着身子,说道:“小子,有本事朝我来!”
   我转过头,看着这个一脸横肉的家伙,说:“哟,这个建议到不错。”说完拿起擀面杖,对着他的腿就是一棍,惨叫声音没有落完,对着他的脑袋 又是一下。这一下很重,他一下倒在地上。这是好时机,愤怒增加了我的力气,我对着他的前胸,又是一棍。血立刻再嘴角和鼻腔涌出。
       “服不服?小子。”
   那家伙说:“老子就把你的女人弄了,哈哈,气死你。”
我是谁啊,几年的测绘,爬上越岭的,我久违的力气,运到了我的右手,对着那张狰狞的面孔,就是一拳。然后迅速的抄起擀面杖,对着她敞开的双腿的裆部就是一棍:“老子今天给你废了这惹事的祸根.”
        这一棍,力气很大,疼痛让这小子当场昏了过去。

        在我准备再次下手的时候,王月进来了,拉住了我。
        王月有说话,眼神示意我停下。
        随后,向外面挥了挥手,四个警察进来带走了这一男一女。
   王月说:“叔,一共是二十三个人,我们正向检察院报送材料公诉。估计有几个个活不成了,他们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犯不着。你俩意思意思就行了。叔,姐,你们先回去吧,我还得组织人继续审讯呢。”
   送到门口,王月说:“别生气,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谁不遇上点事儿,遇上了总不能一直绕不开这个坎儿。”
   我说:“给我留着短时间,我没解气。”
   王月说:“叔,这样想就不对了,这短时间也是违规的。你知足吧。就你的性格,再长了还不出人命啊。”
转身的时候,王月说:“叔,我的婚礼上面见。”
   我说:“不参加了。我有事儿。”
   王月说:“你敢!”
   我转过身,说:“你刚才说什么?小样儿,不但我不去,老郑也不去,我现在就给他找点事儿,让他没有时间去。”
   王月一听,嬉皮笑脸起来,说:“叔,我错了。你侄女错了。”又笑眯眯滴说:“婚礼上,你要亲自向我献花。”
        我和金子上了车。金子把车开进不远处的绿化林中停下,先是把脸伏在方向盘上面,过了一会,泪痕满面的金种子,开了车门,坐在后排座位上我的身边。看也不看我,直接靠在我的怀里。
        刚才在监狱面对歹徒的愤怒的情绪在消散,有些过后,有些疲倦。我闭目中,感到金子在肩膀上又抽泣起来。
        “哥——”金子小声地喊了一句。
   我立刻没有回应,继续闭目。半晌才说:“叫叔!”
   哪知道金子捂着脸,大声的哭了出来:“我知道你嫌弃我,你嫌弃我不干净。”说完,用两个手摇晃着我:“哥!是不是!”
        我一阵愤怒,闪身躲开,抬手把她推到一边,我的劲儿很大,金子一下子被推到了车门上,鞋也掉在掉地上,我拿起金子的鞋,拖过她的屁股,就算是一鞋底。金子,疼的叫了一声。
        “让你总是给我惹祸!”
   我气愤的怒吼道。在我准备第二鞋底的时候,金子拉住了我,哭喊着说:“哥,别打了,很疼啊,要打等几天再打。”
说完把脸伏我的腿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没有理她,金子哭了半个时辰,哭累了,两眼婆娑看着我。又慢慢倚在我身边,又像在餐桌上那样依着我,也不说说话。
见我不理她,金子小心翼翼说道:“哥,你在想啥?”
       “我想把你送回夜总会,或许,那才是你的天地。其他的都不是你的位置。”
   金子叹了口说:“哥,我知道我这是折腾你,可是就是管不住自己。你要是气不过,你还是打完我吧。不过要轻点,不然车都没办法开。”说完,转过身,翘起了屁股。
   我搂着金子说:“这一切都会好的。别再作践自己了,你是个好姑娘。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金子,你遭了不少的罪,但是又有谁没有受过苦呢?想想十一年前,我们的那些日日夜夜,现在想来都是怎么过来的。”
   金子闭着眼睛,眼眶边泪水欲滴。声音很小的说:“哥,在你身边我感觉很安全。我会继续努力。你就放心吧。哥,我现在没有人疼我,你就是我唯一的依靠。”
       “早点走出阴影,振作起来。还有,找个时间看看小朴,你们是好朋友,遇上这样的事情也需要朋友的。”我说道:“来,我想吃馒头。”
       金子听话的掀起了上衣。



   回家以后的金子,情绪好多了。女人总是需要哄的。给她的爱哪怕是一丁儿点,都能换起她的信心。金子也不例外。吃饭的时候也就是我和金子再加上小朴三人。但是金子却兴高采烈。小朴看着眼睛红肿的金子脸上的笑容,先是一脸的疑虑看着我,又看了看金子,说:“叔,我姐哭了过了?”
没等我回答,金子就说:“我和你叔出了趟门,你别问了。”
       晚上,松芝和孩子们已经没有回来。可是我无业的时候,我还是听到了隔壁金子的哭声。我起床过去,看见黑着的屋子,金子一个人坐在床上,掩面而泣。开灯见到我,金子停止了哭泣。也不说话,先是趴在我怀里,然后关了灯,把我按在床上,掀开我的睡衣,把脸贴在我的胸口,没多一会儿,静静地睡着了。
   这回是我睡不着了,黑夜中我茫无边际看着房间的四周,想看看手机,手机却放在另一房间,我估计金子睡得差不多了,想起身出去,刚一动,金子搂着我的胳膊,立刻用力制止。我只好放弃了出房间的想法。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一个湿漉漉的身体爬进被窝,弄醒了我,我这才醒来。洗了澡的金子,笑眯眯地说:“哥,今晚我睡得真踏实。”递给我手机后,又说:“就这样,只是你别动我,等我好利索了,你想怎么样都行。”说完又搂着我,趴在我的怀里闭上了眼睛,没有一分钟,起来去了厨房做起了早餐。

        原本以为金子的情绪稳定以后,这件事情就可以告一段落。但是,我想错了。我忽视了被金子牵扯到的另一个人:小朴。
   早饭后,金子和小朴一起出了门,说是到公司。一个人在家的我,先是在客厅看了新闻,中央台的“朝闻天下”总是提供信息量大的新闻。果然,有一则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不,确切地说是惊恐!
       新闻说:我国在西昌卫星发射基地成功地发射一枚大地遥感卫星,这部卫星的发射成功,将使我国的大地测绘的精确由原来的五万分之一比例,提高到一万分之一。新闻还说:这意味着我国以后的大地测绘、城市规划、土地资源的普查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不足二十秒的新闻,让我心存惶恐。我知道:五万分之一的精度成图就是1:50000,这是目前我们国家用于军事的地形资料,提高到一万分之一,意味着通过卫星就能成图的精度将可以达到1:10000的比例。有这个比例的地形图,它的意义将是十分明显的,他也就将结束了以后再获得这样的地形资料,不再要人工的翻山越岭,风吹日沙和风餐露宿。不仅如此,成图速度,几乎与打字的速度相同。
        尽管新闻里只是遥感卫星将精度提到了万分之一,也就是说其他精度的扩展,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说穿了就是在测绘领域面临着即将的重新洗牌和游戏规则的再组合。
       手中的半盒烟,在燃烧中,烟雾缭绕。透过着烟雾的缭绕中,我隐约看到了我的公司那近百人员的无事可干,他们在百无聊赖中浮躁、和焦虑不安。几年前的三站的松芝和金子面对讨要工资的人群、擀面杖的情形在烟雾中不断涌现,而且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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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7 03:19:3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7 03:29 编辑

   中午,金子回来了,进来们急匆匆的做饭,做好了烦的金子也没吃,就坐在我的身边,静静滴看着我,连续不断的抽烟。她轻轻拿掉我手中的烟,说:“哥,你有心事了?”
   我回过头看着金子,声音有些沙哑说:“中午不在公司吃饭跑回来干嘛?”
   我的话音刚落,金子的手机响了,只见金子对着电话说:“姐,我回来了,饭已经为我哥做好了,他好像有心事,也不吃,在抽烟呢。”又说:“姐,怎么可能呢,我还没有好利索呢,不会坑了我哥的。”
   金子有些气呼呼的放了电话,自言自语说:“我与我哥只差十岁,难道非得叫叔吗?变态姐,那不是乱了套了吗。”说完起身,穿上制服,又做了过来。说:“哥,啥烦心事啊,说出来好受些。”见我找烟。又说:“哥,别抽了,我姐刚才还骂我呢。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我们大家不能没有你。”
   说完看了一下时间,说了一句:“我回办公室了,怕有人找。”端了一杯热茶,人就出去了。

   坐累了,我将身体斜倚在沙发的上,突然想起那二十秒的新闻里面的一个词:“在世界属于领先水平”。我陡然一动,心想:“这个东西的发射,必将引起全世界的一场测绘领域的革命。也就是说:谁能及时转型,谁就能牢牢把握住市场的大洋中的船头。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有外国业务的公司。可是这一切先从哪里着手呢?”
   胡思乱想中,倦意袭来,不觉中昏睡了起来。昏睡种感觉有人为我盖上的被子,睁开眼,看见松芝两眼含着泪水,坐在我的身边。我有些吃惊,说:“松儿,咋啦?”
   松芝瞥了我一眼,有些气愤说:“哥,你是不是糟践自己,你看看饭也不吃,满屋子里的烟雾缭绕的。你这不是在作践自己是什么?”
我说:“你不在烟台排练跑回来干嘛?孩子们呢?”
       “你这样我能放心吗?金子又在糊弄我,她根本不是用心照顾你。哥,我们是两口子,你说说,这又咋啦?遇上了啥烦心事儿?”
      “没啥,我在考虑公司的转型的事情。别乱想。”
  
   松芝起身去了厨房,做了一大碗鸡蛋海参汤,端到我面前,说:“哥,当着我的面而,把它喝了。”
   我有些打怵,望着热气腾腾的大碗发起愁来。松芝擦了一下眼睛,说:“必须喝,你还有两个老婆和七个孩子,不喝都不行。”我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认真,运了一口气,端起了眼前的大碗。
   松芝看着眼前的空碗,似乎有些满意。起身收拾了碗勺,又坐回了我的身边。她拉过我的手,两个眼睛盯着我说:“哥,对我说实话,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样?今天你不说实话,我就不走。”
   我无精打采的看着松芝,松芝解开上衣,说:“我知道你很疲倦,边吃面包边说,越详细越好。”说着按着我的头。
        “你昏了,大白天的。说嘴上金子和小朴一会就过来了。”
       “我不管。我不能让你整天忧心忡忡的,这样会生病的。两口子怕什么。”
   我只好将上午看到的新闻和这条新闻对我的触动原原本本对松芝说了起来,公司的现状,我的担忧和即将在五一后完成的几个测区的项目后续问题  ,一一向松芝做了说明,我说的时间很长,松芝听的很认真。在我说完以后,松芝没有马上回应我,而是端庄的坐着在沉思。半晌才说:“哥,你的思路是对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看来我们真的需要重组公司部门了,”又自言自语道:“可是刚刚确定组建测绘四部,怎么处理呢。”
    说着话的松芝,把我的头又重新搬过来,对着面包,说:“哥,吃面包,吃的时候可以咬我。”
          “没心情。”我说。
          “不行。非吃不可,吃饱了不想别的了。”
          “不吃。”
         松芝挺身凑了上来,面包在嘴边。可是表情还是在沉思。
    我说:“我的想法是——”
    松芝说:“给我几分钟想想,然后我们一起对对表。看看想法是不是一致。你先吃面包。快点。”
    我枕着送至的腿,吃起了面包。松芝不时地发出“嘘,嘘”的叹息声,不时的说:“哥,咬我一下。”
    没多一会,松芝低下头,看着我又说:“哥,你要厚嘴唇吧。”
    我刚刚问了松芝,松芝站起身拉着我去了卧室,进了里屋,松芝拉上窗帘,又飞速的脱下外衣,铺起被褥,说:“哥,我恩被窝里面说。”
    我被松芝怪异的举动,弄糊涂了。说:“松儿,咋啦?你受了什么刺激了?”
         “哥,别问了。我就是想要你的公粮。省的外人惦记。”拉我坐下床上,又讲我拉进被子里,为我脱了衣服,然后说:“哥,你说说我们怎么做?”
         松芝的小手启动了犁铧。
         “第一步,陆续淘汰旧仪器,添置全站仪和更新软件,全面采用GPS定位技术;包括GPS提供的水平坐标和高程系坐标;这样提高了效率且不说,关键是让同事们陆续与国际大数据接轨,尽管这需要一笔不小的支出,但是为了公司的生存也只能这样了,”
        松芝得手把我的手拉向她的花园,那里依旧是温润,依旧是溪水绕芳林。
        “第二步,开始重新定义公司同事的陪新内容,讲重点印象新的软件,传统的AUTO CAD,转向CASSE软件的使用。包括出资购买正版所有的测绘软件,并培训。原来的包括今天公布的组建测绘四部方案不变,但是立刻开始启用新的模式。”
        “哥,你上来,我都出水了,你的士兵愤怒了。先给我授粉。”
        “第三步,关于此次的音乐会和广告媒体部的转型……”
        “哥,我要…………先别说这个。”

       巨大的身躯被小手推向了山峰。云蒸霞蔚,巫山云雨;缱绻中绵长,情迷中柔远。
       铁杵成针入丛林,花海蜜源阔无边;龙城飞将斩荆棘,楼兰荒漠成良田。
       变良田桑梓依旧故草园,几何春秋几何缘,岁月里海水滔天风浪过,如今日从头再来从头越。
       前见故人演故事,只是千年不变;花海举浊酒,谈笑人间谈笑事,有缘的无缘的,面具素颜千古亘古,千年未变。

       “我涨潮了,哥。”松芝一声长叹,面腮如桃李,瘫软如泥显瞋意 :“哥,别再说你老,你不老,老的是冯唐,李广无法与你相比。”身下的松芝轻言道:“你闺女又好说我光彩夺目了。”

        我要下山,松芝不让,双臂铁箍紧锁。我动弹不得。
       “哥,继续说你的话题。我知道你矍铄,汗都未出,将军饮马自如,轻车驾驭熟悉路。”
   我说:“企业从诞生的那天,亦如人的生命诞生,诞生,死亡的开始。不变的是如时俱进的文化,以这次音乐会为契机,发展媒体部,让毕老师、安老师成为《在新加坡中国女人》续集的音乐制作人。让这部纪录片有自己独到的、有特色的背景音乐和主题歌。部门交叉,部门技能交叉,让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同事们张扬自己的天赋和潜能,用着崭新的姿态继续着我们的公司。”
   松芝一听,猛地推开我,坐了起来,说:“难道我们变成影视公司?”
        “不是。松儿,你跑题了。归纳起来就是测绘转型成高端;媒体制作特色化。这种特色化,是鲜明的个性和独创力。”
   松芝说:“哥,我明白了。这就是当下社会所说的与时俱进了。”
   松芝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笑了。因为弓箭在弦。且怒视前方。松芝翻身府下,说道:“贪吃蛇。吃吧。”

        正看成岭反视成峰,将军再骑战马征;弓弩呐喊千军呼,万箭云飞入花丛,龙城飞将劈城门,千军欢呼敌将薨。

        “松儿,你睡着了吗?……松儿,你还要去烟台排练呢……”
   半天,松芝才睁开眼睛:“哥,今天我哪里也不去,我要消化你的指示,吸收精髓,好贯彻落实。国王,成妾今天就在国王身边。”
        “不许睡觉。我想聊天,我想畅谈。”
       “哥,你饶了妹妹,哥,妹妹求饶。”
       松芝说完,头埋进被子里,任凭一百级台风的敲打也无动于衷。她已经稳稳进入自己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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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7 03:20:2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7 04:38 编辑

   果然,晚上的时候,瑶瑶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松芝,都无人接听。瑶瑶担心她的妈妈,就从烟台开车回来,进了门看见我在客厅,得知她的妈妈在睡觉,也没有打扰,就出门去了文礼那儿。但是第二天一早,瑶瑶在客厅等待她的妈妈一起去烟台的时候,松芝收拾妥了,出现在瑶瑶面前的时候,瑶瑶一阵惊呼,她向还在卧室的我喊到:“爸,你快看看我妈,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光彩照人且不说,还艳若桃李。哦,对了,我妈是不是出轨了——。”
   屋外接着传出松芝的声音:“再让你乱喊,你看我不打死你。我是出轨了,咋啦,我和你爸爸在一起共同出的轨。”
   母女走后,躺在床上的我,突然发现金子昨晚怎么没有回来。看了手机也没有留下什么信息,这让我感到了不安,电话打过去,金子说:“哥,我在公司的宿舍里住了一晚,现在还没有睡醒呢,我知道我姐回来了,我怕她揍我,就和小朴住在了宿舍,我没有事儿。哥,你能打电话给我,说明你心里有我,我会好好干的。哥,你让我温暖。”
        放了电话,我继续理顺我的公司转型思路。只是这次我把思路转向了即将开启的学校培训。
   我明白:企业,自从它诞生的那天起,就是死亡的倒计时。这个社会的法则是有层次之分的。“学而优则仕”千古流传,指的是上层社会的升腾之路,而作为企业,就是为这种上层使用的物质基础。他是用经济效益的多少来衡量大小力度的。企业发展了、强壮了,政府会给你很多荣誉。但是这个世界最不值钱就是荣誉。她看不见,摸不着,唯一喜欢她的,就是人的虚荣心。 我清楚的知道:能扭转这一切的意识形态,只有文化。文化是一个民族脊梁,它拥有的是无尽的时间,它能让铁打衙门产生众多的流水一样的官员。文化 是伴随时间,或者说与时间通行的洗涤剂,它能抚平任何因为这个世界的不公平产生的伤痕、冤屈和创伤。想到这里,我来时仔细琢磨起我的培训学校起来。

        照例是半盒烟。香烟明朝时候进入我的国家,三百、四百年来一直无人知道它的根本属性,如同喝酒一样。我心里明白。烟酒是不分家的,他是一个闯荡社会男人的不可离身物品。香烟,男人的安神之物;而酒呢,却是男人活神物品,它能让一个安静、稳健的男人神采飞扬、思维敏捷。这就是男人永远无法摆脱的原因。
   烟雾缭绕中,金子回来了。她坐过来,小心翼翼的说:“哥,我是不是又跑偏了?”
   我在整理公司人员的组成结构,没有抬头看她,说:“以后,你的去向必须向我报告,我经不住你继续的折腾,原因很简单,我们不再年轻,我们已经是同舟共济的同一航船的水手,这个你想过没有?你的爸爸妈妈对你寄托了多大的希望,你要是再胡来,毁灭的不是你一个人而是你的家庭——你的爸妈还有你的儿子。”
   金子一听,跪下来。我很厌恶这种举动。说:“这是咋啦?”
       “我知道我应该这样。我就是你和我姐的丫头。”金子低着头,声音很小。
       “站起来说话。”我大声说道:“你姐对你很偏爱,不然你不会这样位置。坐过来,说说公司这两天的情况。”
       金子像个小媳妇,坐在我的身边说了公司的情形,一本正经,面面俱到,最后说:“我姐的意思是这次音乐会全体人员都参加,公司准备未参加的人员制作服装,再就是整个假期期间,属于带薪假期,这样有便于公司统一调度。哥,就这些了。”
   金子说完,很拘谨。眼睛也不看我,而是她的眼前的电视屏幕。我见着金子,说:“是不是你有什么心虚的事情?要不就是缺钱了?”
        金子低头不语。
        “说话!”
   金子在我的逼迫下,这才吞吞吐吐地说:“小朴嫌钱少,要我再给她十万,理由是她是一个姑娘遭此劫难,应该追加。”
        “是不是又骂我这个老东西了?”
   金子搓着手,半晌说:“哥,是的。”
   我放下手中的活儿,点上一支烟,开始了沉思,金子缓慢的抬起手,拿过我手中的烟,掐了。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哥,她还是我的闺蜜呢,怎么这样无情?”
        “人的认同标准是不一样。不过小票错了,她不知道只要是钱的事儿,其实都不是事儿。给她!”
       “哥,我的钱都在我爸爸哪里,我怎么张口?”
        “不用了。”我起身到了里屋,拿出了十二万现金,放在金子面前,说:“金子,你不要自卑,你和你姐我们三个打下这份江山,我们以后还要守好这份江山,你的儿子顺顺也是我的干儿子,我不会不管你的。你拿着现在就送给她,如果他还要,回来告诉我。这两万,你留着。那你是副总手里不能没有钱,微信现在转账有限制,只能给你现金了。不多给你的原因是,我怕你又给我闯祸。”
   金子没有立刻拿钱,小心翼翼地说:“哥,我还有一件事情,小朴给我介绍了一个男人,那男人都给我写情书了。”
   说着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了一个崭新的信封,放在我面前。说:“哥,这件事情我不能瞒你。”
   我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说:“这是好事儿,你要觉得差不多,就嫁了吧。毕竟这世界上没哟十全十美的男人,不要太挑剔。”
   哪知这句话刚说完,金子又跪下,嚎啕的大哭了起来:“哥,我不想嫁人,我还是那句话我跟着你,你打我骂我,我都不会放弃的,无怨无悔。我不会成为你的包袱的,你别甩我。”
   我烦透了。我带上眼镜,继续我的工作。金子也不言语,就这么跪着。我嘟囔着:“好好的一副棋子,让你下的支离破碎的,你去找一份公司一份各部门人员的工作岗位清单给我,我要用!”
        “不去。”跪在地上的金子斩钉截铁。
   我看着这场景乐了。抬起头看着金子。说:“去里屋,拿烟,我的烟抽完了。”
   金子这才慢腾腾地起了身,去了里屋,回来的时候,坐在我的身边,我说道:你不在公司,谁主持日常事务?是不是又脱岗了?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先把钱送过去。没闹够会在在继续闹。
       金子这才无奈的站起身,临走的时候,突然转回来,也不说话,对着我的肩膀一口咬下去。

        劲儿真大。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刻传遍全身。我没有喊叫。任凭金子的充满力量的牙齿。疼痛之后是麻木。金子也松口了。
       “哥,你心真硬!尽管如此我后半生跟定你了。”说着走出屋子。

   大约五点钟的样子,金子打来电话,先是说:“哥,钱我已经给了小朴。一会下班我就回去做饭,只是小朴一个人在宿舍,干脆让她过来吃饭就是了。”
   可是金子的电话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又来了。说:“哥,小朴的电话打不通,我去宿舍了,没有人。天已经黑了,会不会出事儿?”
   这让我吃惊,我问金子:“你是她的好友,一般情况,她喜欢去什么地方?”
   金子想了一会,说:“她喜欢去的地方,我都找了,没有啊。”
   过了一小会儿,又说:“对了,经区的正棋山,会不会在那里?”



        正棋山我曾经去过,那个地方是威海经区一个景点,据说是秦朝时候一些文人聚会的地方,威海成立地级市以后,经区管委会开发旅游,就把那里设置了一个景点,修了路,还建了一个凉亭,山谷的地形,连绵不断山岭,形成了很大的汇水面积,形成了常年不断的溪流,凉亭就建在水溪边上,青山绿说,小溪潺流,景致不错。金子不认识路,我找了个测绘望远镜,下了楼,没多一会开车过来,我二话没说,随着金子车跑了过去。
       景区的路已经被硬化,只是缺少行人,有些地方已经长满了杂草。但是路况还可以。金子一脸的严肃,专心的开着车,她可能预感到了什么,不一会就看到了凉亭。附近有采石场,几个大块乱石堵住了前面的路,我和金子只好下了车,我拿了望远镜朝凉亭方向望去,望远镜的镜头里清晰地看见凉亭里,一个身穿朝鲜服装的姑娘倚在凉亭的红色柱子旁坐下。
       “金子,应该是小朴吧,怎么穿上了朝鲜族服装?”我说着,又把望远镜递给了金子,金子看了一会,也说:“是啊,也不过节的,怎么这样呢?”
金子的话音刚落,我本能的大喊一声:“金子,不好!这是要出事儿,快!”
      金子一个激灵,立刻朝着凉亭的方向快速的飞奔过去。

         等我和金子到了凉亭,只见小朴一身崭新打扮,红白相间的朝鲜裙子,衬托着她平静地表情,人很平静也很安详,静静地倚在身边的柱子上面,宛如睡熟了一般。
   金子上前摇晃着小朴,小朴没有反应,金子着急的带着哭腔急切的喊着小朴的名字。我把目光放在了她微微握着的右手上面。我上前去掰开她的手,却看见小朴的手中握着一个小的塑料药瓶:“安眠药!”我大喊了一声:“金子,掰开她的嘴,看看嘴里面还有药片没有?”
   金子慌乱的伸开双手掰着小朴的嘴,但是小朴牙关紧咬。我见此情景,上前去一把抱住这个娇小的姑娘,又将她的头向下,嘴里说:“金子,快,使劲拍她的后背。对,就这样,劲再大点。”
   不一会,开始有反应了,小朴的嘴里,陆续开始掉落药片。我数了一下是四片,我知道这个小药瓶是十粒装的瓶子。这说明小朴体内还有六粒。我又让金子继续拍打了几下,没有效果,一把扛起小朴,嘴里对金子说:“快,你去移动车子,能近多少就近多少。马上送她去医院。”

        等我到了经区医院,我才发现,我狼狈的形象,崭新的鞋子已经几经报废,衣服还有几处摔跤的破痕。难道路上摔过?怎么想也想不来。
   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面,刚准备打盹,金子出来了,说:“哥,医生说没事儿,是安眠药过量。我先把住院费交了。”
   我走进了病房,小朴静静地躺在床上,几个医生和护士忙碌着,一个斯文姑娘的对我说:“你是家属?”
        “是的,这是我的外甥女。”
        “她没有事儿,你们发现得早,也没有什么副作用。我们一会给她洗胃,养养就没有事儿,别担心。你现在在门外等候吧。”

       我和金子在门外的椅子上刚刚坐下,我就感到了刚才因为扛着小朴的剧烈活动带来的不适,哪都疼,但是不知道确切的疼的位置。金子看出来了,让我枕着她的腿,我便在椅子上面迷糊了起来。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头下已经是枕头,旁边坐的是松芝。松芝爱惜的摸着我的头,说:“哥,你受伤了。你看看你的鞋子,你的膝盖都磕破了。哎,怎么总没有让你顺心的时候,这件事儿的那件事儿的。”
   我说:“松儿,情况怎么样?”
        “人没有事儿,只是小朴怀孕了,估计是这事儿让这孩子想不开,所以才这样。”
   金子走过来拿着面包和饮料。松芝一看见金子,上去就推搡金子,嘴里说:“金子,你这个挨千刀的,说,你打算折腾我和你哥到什么时候?”
两只手拿着东西的金子,低着头,也不说话,会滴躲闪着。松芝举手要揍她。我上前去结过了金子手里的东西,松芝收回了手。
   松芝让金子留在了医院,看护着小朴。我们两个就回了家。一进家门,松芝立刻让我换衣服,我躺在沙发上懒得动,松芝不依不饶。没办法我脱了衣服,直奔卧室,天已经全部黑下了。我打开灯,说了一声:“美好的一天又混过去了。”松芝笑了,说:“哥,你怎么比我还累。”又说:“别说,女人真的很麻烦。”
   没一会儿,松芝又出现在卧室,见我闭着眼睛,说:“哥,起来把这个喝了。”
   我眼也不睁开,说道:“阿姨,是不是又惩罚我。公粮我都交了,您高抬贵手,今天放过我。”
        “装!你再给我装,我采取强制措施了。”

       海参鸡蛋汤今天的碗里竟然是好几个鸡蛋。可能是饿了,我放弃了抵抗。松芝端着空碗出去的时候,我找了一本书,刚刚看了不多一会,松芝又拿着红花油进来了,为我脱掉衣服,寻找着伤口。
       “哥,你是咱么弄成这样的,那个地方没有路吗?”
       “当时为了抄近道,经过了采石场,可能是在那里磕碰的。”
       “是不是当时有种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
       “是啊,这人命关天的,能想别的吗?”



       上了床,松芝照旧是趴在我怀里,原本刚上了床,总是两个眼睛盯着我。可在这会看了一会又像在躲避。一副欲言又止样子。这很奇怪。我琢磨了一会。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我的书。
       蔡仪的《文学概论》不是很厚。也就不到二百页。但是里面的内容概括性很强,一遍下来,读的是云山雾罩的。不甚明白。但是再读几遍,发现蔡仪先生的书写手法相当高超。他是用本国的文学发展的历史,进行归纳,然后循序渐进的将其中的内在规律性的东西,渐渐的展示给你。这让我受益匪浅。我甚至觉得这是一本当下最好的阐述文学以及发展规律的书籍。比起其他的专注那种,想说又说说不明白的专著,要好上几百倍。
      接近一个小时了,松儿刚开始用手在我的胸前比划着,没多一会,自己转向另一侧,背对着我。我探头看过去,这家伙明亮的两只眼睛,默不作声的不停眨着。似乎惬意休闲,又似乎若有所思。再屏主呼吸,隐约听到这家伙嘴里嘴里竟然哼着曲子。
      这不是排练的内容,而是一种东北地区的打情骂俏的二人转的调子。
   我等了一会,说:“妹妹,我的书看得差不多了,我们俩是不是做点什么?”
      “没兴趣,你继续看会书。”
      “这是我俩的功课,你得做。”  
      松芝转过身,看了我一眼,眼神慌乱,立刻闪开。
   我又拿起了书。眼睛看着书,嘴里说:“说,是不是又被那个帅哥盯上了?”
       “哥,没有。别乱说。”
       “真的没有?”
       “没有。”松芝回应着,但是都底气不足,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没有最好。”我说道:“有也最好。我要睡了。晚安堕入情网的中年妇女。”

   我关掉了灯。没有一会儿,松芝又开了灯。说:“哥,什么是:有最好?啥意思?”
   我闭着眼睛,说:“有。你可以继续发展下去,找个人嫁了,五个孩子中,有三个与你有亲戚,你获得书中描绘的甜美爱情,又能减轻我的抚养义务,这是双收的事情,能不好吗。有的话,我为你结婚送上大礼,然后带着剩余的孩子们找个地方,也可享受一下无忧无虑的天伦之乐。多好啊。”
       我这话一出,松芝立刻脸色大变,立刻起身在床上跪了下来。低着头,也不说话。
   我撇着嘴,抬起头,说:“这回是吸毒了没有?”
       “没有。”
       “是情书呢?还是拥抱了?”
       “拥抱了。”
      “是不是还深吻?”
      “是的。”
      “动我的面包了没有?”
      “动了。”
       “花园进去了?”
      “没有。我挣脱了。”
      “你不应该挣脱。万事顺其自然嘛。好了睡吧,明天,还要工作。”说完,我关掉了灯。又说了一声:“晚安,景总。”

   跪在床上的松芝,开始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是当时没有控制住啊。哥,你大人大量。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极力排除来自身边的干扰,心里还在想:明天是不是计划一下要采购仪器得的清单,做个预算。我不洗早点睡觉,心静自然凉。我眼也不睁。说:“我原谅你了,睡吧,明天还有事儿呢。”
   松芝还是跪在那里痛哭流涕的。我懒得理她。意念继续引导我进入梦乡。但是,没有效果。我知道说道:“松儿,睡吧,明天的事情很多。别闹了,万事顺其自然最好。现在社会镇么开放,你赶上好时候了。你张扬你的个性,你没有错。”
   松芝没有理我,哭嚎中,拿起电话,说:“金子,你回来,我哥嫌弃我我出轨了,他不要我了。”
       “我什么时候嫌弃你出轨了,不嫌弃,我只是祝福你们,希望你们的关系茁壮成长,早点开花结果。”
       “哥,你也不问我,那个男人是谁。你就是不要我了。”
       “干嘛要问?不问,这是真心祝福你们。我的心很大,里面有蓝天白云,也有沙漠和沼泽。我不在意。一米八六的个子,容得下这些。”

   松芝的哭闹中,金子风风火火的进来了。看见松芝裸身跪着,就赶紧找东西披在松芝身上,松芝一下一抖掉了。金子只好安慰道:“姐,咋啦?”
        “我这几天的排练认识了一个烟台大学音乐系的老师,他动了你叔的厚嘴唇和面包,被你叔感觉出来了,你叔不要我了。”
        金子一听,立刻变了脸,说:“该!活该!”又摇着我说:“哥,你醒醒。别装睡了。”
   我睁开眼,一脸的怒气,说:“金子,我让你看着你姐,你怎么总不当回事儿,啊?!”
   金子一脸的委屈,说:“哥,音乐会我也没参加排练,我怎么看啊?”
   我说:“别理我,我烦!去拔鸡毛毯子给我拿过来!”
   松芝一听,立刻跳下床,不一会拔鸡毛毯子放在床上。又重新跪下。说:“哥,你这会使劲打,我能受得了。”
   金子说:‘哥,你能下的了手吗?’
   我说:“不能,你来替我教训你姐。”
   金子说:“哥,我也下不了手。哥,你饶了我姐这一回,也不是给我姐被人授粉了什么的。”
   我说:“你姐的心坏了。和授粉了没什么两样。松儿,你包里的剪刀呢。”
   松芝抽泣着说:“哥,我也是一时没有把握住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回应了他的吻。”
   金子说:“哥,女人你不懂,最受不了的突然的吻。你就谅解我姐这一会。”
   我叹了口气,说:“你们两个长期这样,我早晚会死在你们的手里。我是不是真的该退出了。省的碍你们的事请。行了,别再闹腾了,我明天还有事情呢,早点休息吧。对了小朴怎么样?”
      “她已经基本好了。现在精神很好。正后悔接你的的十万块钱呢。小朴是准备把那个钱给他的父母后,一了百了的。现在你又救了她,她正不安呢。”
      “我记得你说过她会古筝,就让她参加这次音乐会吧。松儿,你告诉一下毕老师他们,对他说一下这件事情,安排上节目就是了。”
  松芝一听这才起身穿上了睡衣,说:“哥,我总是惹你生气,以后我真的不敢了。好好的做你的小媳妇就是了。”
  金子也说:“哥,我今后一定看好我姐,省的总让你生气,以后不会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我说:“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金子说:“哥,你放心,我也下决心了,好好做你俩的通房丫头。”
     “通房丫头?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书没念多少,怎么尽是怪词儿。”
  金子说:“我妈说的。”
    “滚。你俩都给我滚。两条美女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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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7 03:21:1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7 13:39 编辑

        几天以后的上午,我在家里继续我的测绘仪器的更新事情。松芝已经三、四天也不见了踪迹,倒是金子和小朴出院后,在家里还有些生气。两个人下班以后吃了饭,待在楼上的露台上,不知疲倦的说着话。偶尔,还能听到小朴的古筝的声音。我知道在这支古筝是金子花了近万元为小朴买的。至于这样做的动机,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不仅仅是朋友之间的馈赠这么简单。
   大约下午五六点的时候,瑶瑶带着松芝两个人回来了。刚进家的松芝,一脸的疲倦,进了门看见我和金子、小朴在客厅坐着,不管不顾的走到我的面前,上前抱住我就大哭了起来。这下坏了我。我吃惊的问:“松儿,这是咋啦?”
   一旁的瑶瑶说道:“爸,那个小提琴的男人调戏我妈,被我妈打伤了?不,被我和弟弟们打伤了。”
        我更是惊诧的不得了,想推开松芝看看上了没有,松芝却紧紧抱着我不松手。
   我只好问:“闺女,你妈吃亏了没有?”
         “没有。那个家伙被我妈用剪刀戳了好几下。又被我的弟弟们拳打脚踢的。哦,对了我小妹杨娟也动手了,还摔坏了一个电子琴呢。”
        我一听,脑子里飞速地想象想着当时的场景,但是怎么也没有办法想象这个杨娟稚气未脱的小孩子赤膊上阵的情形。
   我不解的问:“闺女,你弟弟妹妹呢?
        “爸,他们在楼下呢,怕你责怪他们,不敢上来。”
   我哈哈大笑起来。说:“这是好事啊。闺女,叫你弟弟妹妹来家,就说爸爸要表扬他们。都知道替妈妈做主了,应该表扬。快招呼他们。
   我又说:“金子、朴子,快去厨房做菜。来不及做的喊外卖。今晚我们全家聚餐。”

   趁着大伙忙活,屋里客厅只剩下我和松芝两个人的短暂片刻,我吻了松芝。又在松芝耳畔轻轻的说:“松儿,我爱你,永远爱你。”
松芝听了,抬着婆娑的眼睛,看着我,很激动,半晌说道:“哥,我也爱你,永远。”说着紧紧拥抱着我。
        在我们两个抬头,松开了时候,却发现,五个孩子排成一队,在松芝身后平静地看着他们爸爸妈妈的举动。松芝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我向前走了两步,抱起杨娟,对孩子们说:“哎呀,一个不留神,你们就长大了,孩子们你们做得很好。爸爸为你们高兴,以后谁敢再欺负你妈妈,你们就揍他,不仅仅是你妈妈,遇到坏人欺负老实人就应该挺身而出。你们做得很好。
   孩子一听立刻高兴起来。杨林说:“爸,你怎么奖励我们?”
   我说:“儿子,你要什么样的奖励?”
         “爸,我要一个PSP游戏机。爸需要一千二百元呢,我要了几次我妈妈都舍不得买。”
        我一听,心头一颤。眼睛立刻湿润了。这让我想起了远在新加坡的儿子,他是那么优秀,连连的全班第一,几年下来,要的奖励竟然是一台台式电脑。
   
   我蹲下身子,这只手抱着杨娟,这只手张开,对杨林说:“儿子,过来,让老爸抱一会。”
   杨林过来了,他站到我跟前,说:“爸,你哭了。是不是我的要求太过分了。如果说是那样的话,我不要了。”杨娟不停地用小手为我擦着泪水。说:“爸,你别哭,你的钱不够,我有储钱罐呢,凑在一起就够了。”
        杨娟的话立刻让松芝也蹲下身来,招呼着杨晨杨志和艾妮过来。松芝潮乎乎的眼睛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松芝点头的含义:我们多少钱都花了,却让我们的孩子们如此清贫。我们不能再继续这样了。
   松芝站起身,对瑶瑶说:“闺女,你手里有少现金?”
   瑶瑶说:“还有三万。”
   松芝说:“全拿来。给你弟弟妹妹每人三千,作为奖励。”

   我站起身,说:“孩子们,你们每个月零花钱,由原来的的每月一百,提高到三百元。”
        孩子们一听立刻欢呼起来。

   小朴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什么,什么?董事长的孩子们每个月零花钱原来只有一百元?不是亲眼所见,谁相信啊。”
   瑶瑶说:“爸,我的顺顺弟弟呢?”
   我说:“给!别看你顺顺弟弟小,如果他在场,肯定也会保护他干妈的。”
   厨房又传出一个声音,是金子的:“谢谢,干爹!干妈!”


   金子和小朴做的饭菜很丰盛,只是大家吃饭的时候没有喝酒。拿到奖金的孩子们个个兴高采烈的,吵吵闹闹的相互畅谈着自己添置装备的计划。几个孩子说到得意处,竟然举起饮料碰杯。杨娟跑过来,坐在我的腿上,说:“爸,我想吃大虾,我够不着。”我抱起了杨娟,说:“闺女,老爸以后在家里就称呼你雯雯。咋样?”杨娟很高兴,说:“爸,我喜欢这个名字。”大虾个头很大,是本地的鹰爪虾,雯雯吃的很开心,只是瑶瑶看着不顺眼,,说:‘妹妹,你都多大了还要爸爸抱你。’松芝说:“闺女,你就让你爸爸抱吧。再说了,你小妹在南方的时候,没有爸爸抱她。你没有看见你你妹妹长得多瘦。”松芝说着又送来一个鸡腿,递给雯雯,说:“小闺女,多吃点肉,早点胖起来。”
   瑶瑶说:“妈,现在说胖已经是贬义词了,属于骂人。你的观点都老套了。妈,你看你的腿,多粗,都成大象腿了,你得减肥。”
   松芝一听气的,置喊:“嘿,奇了怪了,我男人都没说我胖,你咋呼什么?闺女,你要是再挑拨我和你爸的关系,小心我揍你。明白吗?”
   瑶瑶根本没把她妈妈的话当回事儿,又说道:“爸,你看看我妈,四十岁的人了,脸上红润,有潮红。我们这帮小青年面色,都不如我妈,爸,你是怎么做到的?”
   松芝一听,站起身,放下筷子,走到瑶瑶面前,推着瑶瑶的头,说:‘再让你胡说八道,小心撕裂你的嘴。’
   
   杨志(阳阳)笑的开心起来,说:“姐,这说明妈妈的心情好,生活开心,所以才这样的。你不懂。”

       雯雯吃饱以后,就随着哥哥姐姐去了楼上的房间,我也回到了里屋,因为丛伟来电话说:有些设备添置的情况需要我确认。餐厅里只剩下松芝和金子,以及小朴她们。她们边吃边聊着。

        丛伟的邮件做得很好,原本我要求的撤换所有的仪器,被丛伟从多角度的法分析中否定掉了。按照丛伟的说法,在先进的自动化设备,都有死角,因此保留部分光学仪器很有必要,这不仅仅是花钱省钱的事儿。丛伟的计划书让我信服的同意了他的方案。
       忙完后,我倒在在了床上,随手拿了一本书,看了一回儿,捧着书进入了梦乡。


       很冷的身体,进了被窝,刺激中,我醒了。松芝刚刚洗浴后,湿漉漉的进了被窝。
       “哥,毕老师和安老师两口子过来了,你睡着了,我没有打扰你。他是来赔礼道歉的。安老师说,白天的冒犯我的那个音乐老师,是个在职还没有退休的老男人,他的老婆可能是得了一种什么病,长期卧床。毕老师说的怪可怜人的,我只好原谅了他。真的追究起来,那个家伙可能连饭碗都没有了。”
       “这两次都是这家伙做的吗?”
       “是啊。今天白天排练,我看他又在现场,我就做了准备,心里发狠,这家伙再敢胡来,我不饶他。哎,哥,你没有看见这些孩子,瑶瑶发疯似的,揪住那个男人,衣服也给扯碎了,这些孩子们拳打脚踢的,雯雯竟然拿起身边的电子琴还有琴架,扑了过去。三个男孩子,那气势,不亚于成年人。哥,他们长大了。”
   我说:“便宜了这家伙。不行,我要去排练现场,会会这家伙。”
   松芝一听,说:“哥,毕老师已经辞退了那个家伙,你再别往心里去了。他真的受了处分,估计那一家人不能好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了,也没把你的松儿咋地,你再别乱想了啊。”

   我仰躺着,想了一会儿,又说:“纪录片的音乐创作的事情,你和两个老师说了没有?”
        “说了。他们两个很高兴,连连说这次搬家的最大收获,是遇见我们。他们答应了,只是酬金我没有谈,因为这个需要你点头。他们提出先看看上集的片子,弄清楚主题,然后谱曲啊,作词的都可以。哥,这件事情我想先和燕子总,通通气,我们先确定一个主格调,你看咋样。”
看见我闭着眼,松芝用手拨开我的眼皮:“哥,你睡着了?”
   
   在我睁开眼的时候,松芝已经趴在我的怀里,枕起了我的胳膊。我看了松芝一眼,说:“嗯,安排的不错。”说着就关掉了台灯。
可是,松芝立刻又打开了台灯,我看着松芝两个闪亮的眼睛,直勾勾滴盯着我,说:“又要干嘛?”
       “哥,你不觉得我们两个睡觉前要做点什么?”
       “做什么?前几天不是做了吗?”
       “这都好几天了。再说了那个家伙动了你厚嘴唇和面包,你就不做点什么心理逆反的举动?”
       “心理逆反?还举动?啥意思?”
   松芝噘着嘴,小声说道:“自己想想。”

   我微微抬起头,看着松芝:“怎么刚刚沐浴了,干嘛脸上还涂红粉。”
   松芝一听,在我怀里急的直扭着身子,说:“哥,你肯定是受你闺女思想的流毒,我涂什么粉儿,我这是纯天然。”
   我说:“你看看你,几年前的那个小姑娘的踪影那才是原生态。怎么现在胖成了这样,人家说胖是丑态,可你倒好,到变得更加端庄起来,你看看你的眼睛,原来的已经面目全非,变成了丹凤眼,眉毛稍微一动,眼睛就像在笑。再看看这嘴唇,圆润的不大不小。不行,我要原生态。”
   松芝气的坐了起来:“哥,你别蒙我,我知道你开始嫌弃我了,我是老了。但是你想偷梁换柱没门。”
看见腿露在外面,我说:“啊,大象腿。”
   松芝一听,急忙钻进被子里,用手捏住我的眼皮,让我闭上眼睛。说:“不上眼,不许看。”

   松芝松开手,我睁开眼睛,说:“别说是偶遇的男人,就是整天在我身边,我都感受到了你的魅力。松儿,我给你找个保镖吧,省的那天再出事儿。”
       “哥,你混了不是,钱多烧的。这么多孩子,这么大开销,我都愁死了。”松芝说着,递上了面包,说:“哥,吃面包。省得你心里不知道在想谁。”又说:“你要是不过意,就蹂躏我,反正我是你的女人,甩都甩不掉。光彩照人,就照人吧,谁也不给,都是你的。”


   灯光下,红色睡衣衬托着白雪一样的皮肤,圆润的脸配着一不留神就会笑的眼睛,让人神迷。松芝的小手启动着犁铧,我制止了。我说:“不行,再做的话,明早又被人看出来了。真是的,你怎么总是什么都写在脸上,郁闷。”
   关了灯,吃了一会面包,一阵睡意来袭,刚刚停下,松芝又开始扭动着身体,没多一会又打开了灯,说:“哥,我要。我开始涨潮了。”

       果然,灯光下,鲜花簇拥的城门已经微微开启,迎接壮士的人群,热泪盈眶。

       我把目光上移,松芝的腿白而粗,粗的匀称,粗的健壮;面包在闪着白光的胴体上面,微微变形,我知道,这是我长期蹂躏的结果;但是她的樱桃小嘴怎么变长了,一线式的嘴,将原本的樱桃小嘴的厚厚的嘴唇却向内集中,而且集中的恰到好处。我不明白。
        “哥,你看什么呢,你看看你的眼神,眼珠子都快流出来了。羞人答答的。”
   我叹了口气,说:“松儿,别说闺女说你,光彩照人,导致蚊叮虫咬的,还真的这样。我问你,怎么嘴变长了?面包微微变形,这是我的杰作,可是嘴和眼睛咋回事?”
   松芝反手拿过包里的小镜子,看了一会,说:“这也是蹂躏造成的,动不动厚嘴唇,也不管什么场合,还好意思说?”
        “那眼睛呢?我很清楚的记得,你的眼睛原来是杏眼,怎么变成一线天了,最不能容忍的是还总是在笑。笑什么呢?说说看。”
   松芝说:“不知道,估计也是你造成的。俺的眼睛原来不是这样的。哥,你不是说:相由心生。是不是因为我总是在幸福中,所以这样了?”
       “你拉倒吧,你跟着我遭了多少罪,又是野外测绘,又是整天你闹腾。还幸福呢。可是你这腿,尽管大象,可是匀称的很。”

   松芝见我说到她的腿,立刻用被子包了起来。我扯掉了被子,说:“松儿,美的定义是什么?”
   松芝摇摇头。我说道:“说穿了,和谐就是美。”我又看了一会,说:“松儿,我明白了。你这是身体生理机能勃发的表现。这样吧,你找个时间,去医院做绝育手术,咋样?不然,我真的需要戒色了。”
   松芝大吃一惊:“哥,你昏了头!那是要动手术的。我不去!再说了,我们是夫妻,干嘛就不能生个孩子呢?有了我们共同的孩子,你会更加有责任感,更加疼爱我。”
   说完,站起身,又在床上跪了下来:“哥,妹妹求你,你就答应我吧。只要是你答应了,我什么也不求了。”

   我躺了下来,两个胳膊枕着头,说:“我记不清,这件事情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想过没有,一是年龄,你现在都四十多了,生孩子你属于高龄产妇,有风险。再说了我已经向老天发誓:你跟了我,我用生命和呵护你,你不能有半点闪失。还有你想过没有,你真的生了孩子,母性会让你不自觉地产生偏爱。这么多孩子,有男孩。有女孩。这样还会引起家族的裂痕产生。”
   我的话刚说完,看见松芝哭了。两只手不停地抹着眼睛。我笑了。说:“原来是你整天抹泪造成的。好了眼睛会笑的原因找到了。我睡了,你喜欢跪就跪着吧。不理你。”
   松芝一嘴的哭腔,说:“哥,你那是戒色,你这是惩罚我,让我守活寡啊。”
   我笑了笑说:“我惩罚你了吗?没有啊,我只可持续发展而已。别乱想。”
   松芝说:“我明天就去医院毁容,省得你说三道四的。想甩我,明说,再说了,你就说了,我也不会离开你,我是膏药,我是秋后的蚊子,我紧盯。如果哪天被你气死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不信?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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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8 04:49:0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8 05:11 编辑

         不知道今天晚上为什么忘记了关窗,一阵清风进屋,白色窗幔飘动,我和松芝感受了一阵凉意,就在松芝寒战闪过以后,我一把将跪着的松芝拉过来,猝防不及的松芝,顺势倒在我的身边。洁白的床单,松芝闪着白光的筒体。在暖色灯光下熠熠生辉。
         我轻吻厚嘴唇,松芝先是僵硬回应,我轻轻地吻起了我心爱的面包:“松儿,我爱你,你就是我的生命。”
    顺着弹簧似的皮肤,便是那魅力无穷的,令人神迷的大象腿。我轻轻说道:“大象腿,我的最爱。”我抬头看着仰着头在咯咯笑的松芝说:“松儿,就你这身材,再生七个孩子也不是事儿。”
    松芝已经开始进入状态,她扭动着身体的同时,两只手紧紧的抓住床单,洁白的床单,在她的手中,已经扭曲的成了麻花。红彤彤的脸上,眼睛又开始绽放笑意。气喘吁吁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呻吟。这是一首美丽的歌。歌声由远而近,不一会变得山歌般的呐喊:“哥,我听你的。你说得对。好孩子一个就够了。哥,我爱你,你是我的天。”
   这不行。我开始停止。松芝立刻警觉了起来,睁开迷离的眼睛:“哥,咋啦?”
        “隔壁金子在,那是一顿干柴。不许你唱山歌。哼着小曲就可以了。”
   松芝撒娇。乱蹦乱踢起来:“哥,你别停。快点继续。”只是这回用手玩捂住了嘴。尽管这样,那歌声还是不绝入耳。
       我又停止了劳作。松芝看着我聆听的样子,也侧耳聆听。果然隔壁有叹息声和隐约的抽泣声传来。我知道,此刻,我启动的是两部机器。
  
   我看着床头的钟表,时间也不过九点多关掉台灯躺下。把有些沮丧的松芝抱在怀里。松芝半晌,黑暗中说:“哥,都是我让你左右为难。我知道你有些小花心,但是你还是很专一的人。现在弄成这样,都是我的错。可是你不知道金子和我几次谈到自己未来的去向,她很可怜。小于鱼儿,已经让她对男人万念俱灭,所以对以后介绍过来的男士一概拒绝。所以才有了通房丫头这一说。哥,没有一个女人把自己男人让给别人的。但是金子我总是感觉应该除外的。因为从我们三个人角度说,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是命运把我们连在了一起。你懂我的意思吗?”
   松芝起身要冲凉,被我抱着动弹不得。挣扎了一会,在我耳边说:‘哥,我饱了。感觉出来没有又是三次。现在已经浑身是汗,你让我冲凉吧。’
         我没有言语,也没有放手。松芝好奇的打开灯,看着我的紧闭的双眼,用手拨开,发现里面有泪水。
         “哥,你咋啦?我说错了什么吗?”
   我揉了潮湿的眼睛,说:“松儿,我几次说要退休,你应该知道缘由。我实际上需要的很少。具体地说,有你和新加坡大姐我就心满意足了。对你,我只要你的一颗纯真正的心,那是一杯水,我的一杯给我在人生道路拼搏的添加动力的水。可是现在,你的好友金子,搀合进来了。再接着就是你爸爸曾经的女人戴安搀合进来了了。有时候我很迷茫,作为独立的自然人,我究竟是什么?是街头中巷尾市井中传说的鸭子?还是周旋在不同女人之间的吃软饭的白面书生?松芝,有时候我很迷茫。曾经转念一想,我割舍这一切又怎么样?不在接触金子,任由她的一切,可是一眼看到未来,那会毁了这个姑娘。不再接触戴安,一个小女人在新加坡喧嚣的人群中挣扎的女人,她能坚持多久?哎,妹妹,你不知道哥心里有时候很苦。每每这个时候,我只能用马克思的《资本论》里面的那句话劝自己:资本来达到时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雪和肮脏的东西。为了公司,为了你,在做这个肮脏的社会,岂能独善其身?孩子们快十岁了,好在我的新加坡孩子和你大姐平稳生活。公司这一百名同事,倘若有个风吹草动的,你说说,五十岁的我,能抗住多大的风浪。”

         我很动情。说到这里,我拿开松芝楼主我的胳膊。吃了起了面包。面包微微有些咸,因为这是松芝出汗造成的。吃了一会,松芝没有声响,我抬眼看了一下,黑暗中,我的救命恩人,明晃晃的眼睛在看着我。一言不发,我却似乎感到了她的眼睛有泪水。
        “我真想,和你,带着孩子们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哪里有海水,有树林,有沙滩,我们尽享天伦。可是这一切,何时才能实现啊。”
   松芝,这回哭出了声。我扭亮台灯。果然,松儿满含泪水的眼睛,水滴欲滴。我为她拭去泪水。她却紧紧搂住了我。我凝视着她,却微微一笑:“别伤心松儿,我是不会离开你的。牟平云溪村的诺言,我是不会食言的,我努力,就是让你这个代表公司的出现在台面的人,风风光光的,达到我第一次在酒店认识你时候你说的那个愿望,就是想做个事业。现在你大胆做吧,哥,为你在后台默默支撑你。”
   松芝侧躺可能累了,仰面向上,说:“哥,还有那些孩子,为了他们,你还得忍受。我知道你是好心人,善良、但是为了孩子们,为了我们几个碰的头破血流的女儿,你可要坚持下去。哎哎,是我也曾经想过,这种生活何时是个尽头,但是一想到那些艰难的日子,我又觉得,人活一场,不能安于现状。哥,你不是也说你们老杨家的杨水才说过:小车不倒只管推吗?哥,你可要挺住。不能轻言放弃。这个家族人不多,但是烦心事儿一件不少啊。”
   松芝听了一会,手伸向了犁铧,又趴在我的耳边说:“哥,我怎么还想要?”
        “你昏了头啦,刚才我不是说过,你什么都写在脸上,你明早又会神采奕奕的,不怕孩子们笑话你。”
        “笑话就笑话吧,他们的妈妈被自己的爸爸滋润的春光满面的,这是好事儿。再说了,你的公粮还没有给我呢。”说完伸手关了台灯。
   黑暗中,松芝说:“哥,你尽情做,这回我的不出声。”
        不到十分钟,松芝那悦耳的歌声又唱了起来,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约早晨四五点钟的的样子,我被松芝湿漉漉的身子弄醒,她起来冲凉了。我看着小鸟依人的松芝,两个会笑的眼睛小心翼翼看着我,轻轻的说:“哥,我今天睡得真好。好长时间没这样了。你总是让我踏实。”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的睡意犹在。侧转身把她搂在怀里,吻了一下厚嘴唇,又闭上了眼睛。
         “哥,排练今天搬到了威海大剧院。因为实地演出就在那里,所以安老师就今天安排了在那里。哥,我要你今天过去看看。”
        “有你在,你大胆安排就是了。”
        “我想让连春燕也过去,你和燕子、安老师一起确定一下纪录片的音乐事情。还有,我的想法是,既然以前我们总是从广告部抽人参加测绘,这回利用这个音乐会的机会,从公司的全体人员中,选出有音乐天赋的人员,为连春燕的广告媒体部,筛选人才。这样为公司人员的合理流动创造了条件。你看看行吗?”
   我没有再睁眼,闭着眼睛说:“松儿,这个建议不错,但是你要把你的这个设想,再拓展一下。我们前几天不是对外说了成立培训学校吗,你爸住的望海名苑就有闲置的房子,我留意了,能有接近一千平米,是个小区公益活动的房子,一直闲在那里,三层。我们可以买下来。配合公司的转型,把这个房子装修一下,把培训、教学和演播排练融为一体。款项我已经准备了好了。一个是八百万。天亮以后,我就转到公司的账户上面,你告诉瑶瑶,财务入账的时候,计入你名下的实收资本账户,就行了。”
   松芝一听,反弹似的的起了身,吃惊地说:“哥,你哪来这么多钱?可别为了钱铤而走险,别做犯法的事儿。”
   我没有理她。松芝说:“哥,你不能计入我的实收资本账户,我不要。”
       “咋啦?这样年终利润分红的时候,可以享受利润分配的,这么多孩子,你手里不能没有钱。”
   松芝急了,说:“哥,你装睡,起来。你是不是又想退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给我和孩子们的安置费?”
   我这会是醒了。瞪着眼,看着一脸惶恐的松芝。说:“给我一边跪下,反省。我知道你又想闹事是不是?”
   松芝立刻蔫了:“哥,我不闹了。我听你的就是了。”
        “买房子的事情,你安排个时间联系黄老板,估计这个三层,是他施工的。你和他谈。价格不能超过六百万,剩余的你可以答应,有些经过我们测绘的开发项目的隐蔽工程可以协调让他做。估计他会同意的。余下的钱,装修和添置设备。”
   松芝坐起身,有些发愁,说:“哥,我受不了黄老板看完我的那个眼神。真的很恶心。”
        “你带着金子和瑶瑶,老黄知道我的为人,他不敢造次的。商场吗,什么人都会遇到,这是谈生意,不是别的。别太在意就是了。”
        “为了配合这次公司转型,我想为公司挑选的二十几个参加合唱的伴唱的同事添置服装什么,大约需要十三万块钱,哥,你同意吗?”
        “我同意。你安排就是了。你很节俭,这个我知道。所以放心你。”

    松芝见我睡意犹在的,本来准备下床做饭,犹犹豫豫的脱了睡衣,又钻到我怀里,说:“哥,搂着我,这样你睡的快一些。一会我做饭去,做的海参鸡蛋汤,别像上次不喝啊。”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八点多钟,别说,有些饿了。我刚刚喝了那碗鸡蛋汤。刘爱丽的号码竟然出现在我的手机上。这么长时间没有了联系,自然就有些惊喜。


       刘爱丽在电话里告诉我说:她已经回国了,现在刚刚到了家里。正和父母在一起呢。要我有时间过来坐坐。我问及她回国的原因,她说:这个恐怕与你有关,刘爱丽说:戴安的亲家回中国旅游,据说你的公司举行集体婚礼,而且把这个婚礼和欢迎仪式搞在了一起。我们公司与新加坡的公司是合作伙伴,自然我要互动了。再就是监视一下你的公司对项目的进度。
       电话的通话时间很长,说来说去的结果,是刘爱丽要我现在就过去,我拒绝了,因为我知道了她的女儿佳佳和那个小鬼子也回到了国内。
在听到我拒绝了邀请,刘爱丽很无奈,最后说:“这样吧,你给个时间,我想谈谈。”说完就放了电话。
       我打车去了威海大剧院。这个坐落在海边的大型标志性建筑,与国际会展中心在一起的。我下了车,进去的时候,已经被早已经在那里的燕子看见了。迎了上来,坐在我的身边。说:“叔,我听我姐说,你这会很重视我们部门,又是选音乐人的,又是让测绘部的同时交流的。叔,你这是咋的啦?”
         “没有原因。只是怕你嫁不出去,为你的业务造点声势,好让社会关注你。”
   燕子一脸的不屑,说:“叔,你停。谁知道你葫芦里面的药是什么。我得防着点。”

   安老师过来了,说:“董事长,现在的舞台已经搭建好了,灯光、音响已经调试结束,效果很好。一会儿,乐手和伴唱就过来。你也要参入排练,因为景总为你安排了节目。是钢琴协奏《鼓浪屿之波》”
   我说:“我就免了。我这半拉子钢琴手就不要丢人现眼的吧。”我向安老师介绍了连春燕,安老师很高兴。握手的时候,对燕子说:“连副总,你可要关照我啊,我只是个音乐人,别的不懂,你可多多指教。”

   我们三个谈起了关于《在新加坡中国女人》纪录片的续集的背景音乐和主题曲的事情,燕子第一次听说公司这样大手笔的支持她的业务,很高兴。她谈的也很投入。我只是在最后涉及报酬的的时候,说道:“毕老师,这样吧,我先预付你十万。余下的数额,等你作品出来以后,我们细谈。”
        这个数目,让后面过来的安老师很是激动。看得出来他们小两口很满意。。


   公司的大客车载着从烟台赶过来的乐手一行五十多人进来了。第二辆大客车是松芝从烟台租的汽车运输公司的车。这一车全是青年男女学生,他们是烟台几个大学音乐系的学生。毕老师和安老师过去忙活了。连春燕说:“叔,你计划我什么时间出国?”
       我告诉她了准备成立学校的事情,需要她的参加,这包括新的演播室的设置,和音响灯光的设备采购,燕子高兴地跳了几跳。想像个小孩子可呵呵的走了。
       她是这次活动的主持人。

   在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公司各项计划的筹划上面的时候,松芝走了过来,她打断了我的思路,说:“哥,一会你要登台了,是一首钢琴协奏曲《鼓浪屿之波》。你是钢琴手,之所以让你演奏这首曲子,是因为戴安姐的亲家也参加这次音乐会,温妮的妈妈是厦门人。”
   见我没有反应,就说:“哥,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我是总导演。”
   我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想知道,你的头发怎么这么散乱,是忙糊涂了吗?”
       “哥,你还说呢。今早一上车,你闺女就嘟囔:说我过于妖冶,太鲜亮了。一次也就算了,整个上午看见我就嘟囔,我气得只好弄乱了头发,这下好了,瑶瑶再也没有唠叨了。”
   我一听,有些气愤,说:“这孩子怎么这样!你让她过来。还有你重新打扮一下,这像什么啊。”

        经过了几乎一整天的折腾,我总算是又重新拾起了我的忘却了四十年的钢琴。乱糟糟的会场,喧杂的人群中,毕老师和安老师再加上松芝的多重指挥和教导中,我总算是合格了。
        几天的排练,我开始沉浸在音乐那优美的天地里,我甚至忘却了公司的事情、忘却了我需要理顺的纷乱事情,人也变得心地纯净起来。在临近五一的前五天的上午,松芝找到了我。
        “哥,我遇到了文礼,他告诉我说戴安姐又不舒服了。咋回事儿,文礼也没有说清楚。我的觉得你应该去看看。”
        我扫了一眼舞台,看见文礼正穿着演出服装,在和燕子两个低头议论什么。原来文礼是这次活动的男主持人。
        松芝见我目光盯着文礼,就走了过去,招呼文礼过来。
   文礼说:“叔,我妈已经几天茶饭不思的,人都瘦了很多。也不怎么说话。我都愁死了。
   文礼走后,我停止了钢琴。待在琴旁发呆。松芝见了,说:“哥,你应该去看看戴安姐。”
   我说:“松儿,我不想去。谁知道怎么回事啊。要不你去吧,女人的事情,女人办。
   松芝放下手中的资料,把我拉起来,说:“哥,这回是你跑题了。戴安姐的事情,不是小事情,肯定遇到什么难事。这个时候,你应该出面。听话,为了我为了孩子们,为了整个家族,你就辛苦辛苦。”
   松芝用电话找来了瑶瑶,送我。我很不情愿地站起身,刚走了两步,松芝又拉住了我,在我面前端详了一会,用手整理了一下我的衣领,又仔细看了一会说:“哥,去的时候,多待一会,别乱发脾气,戴安姐是外国人,一个人不容易,真的有什么烦心事儿,你能帮就帮一下。”

        松芝和文礼说的没错。瑶瑶送我到了望海名苑小区,就回去继续她的排练。我上了楼,为我开门的戴安蓬头垢面的,穿着睡衣。
   我确实是大吃一惊,放下手中采购的超市肉馅和韭菜虾仁,急切的问:“妹妹,咋啦啊这是?你谈恋爱了?”
   戴安为我端来一杯咖啡,就做坐在我的身边。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也不说话。我喝了一口咖啡,说:“别傻坐着,去收拾一下自己。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戴安也不理我,继续抱着我的胳膊,一声不响。我转过头端详了一会,不仅仅是蓬头垢面,人也憔悴了很多。原来圆润白皙的脸庞,竟然蒙上了一层拉黄,整个人显得苍老。
      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前额:体温正常。睡衣带子系的不紧,露出了雪白,我要用手微微打开睡衣领,却看见面包已经散懒的无力下垂着。我想伸手摸一下,戴安抬手打掉了我的手。掀开睡衣下摆,看了大象腿间,城门紧闭,戴安打了我的手,又整理了一下衣襟。哦,也不是春情泛乱。
      旁边的茶几下层放着她的手包,我弯腰拿起来,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份折叠整齐的文件,一个精致的小镜子和化妆品,散乱的放着几张百元钞票。哦,缺钱。
   我打开我的包,拿出来松芝临走的时候,塞给我的三万块钱。放进戴安的手包里,然后说:“不说话是吧,那我回去了。”
   戴安这才说:“哥,我遇上难事儿了,你不能走。”说着眼泪下来了。
       这让我郁闷。
   戴安接过我手里包,拿出来这儿叠整齐的几张纸,递给我,说:“哥,你看看。”

       这是一份英文的文件,是戴安公司的传真件。我扫了一眼,大概意思是:由于美国的合作公司股市下跌,美国的合作公司缩紧市场,向新加坡的公司提出终止合作和收回股份的意见。
   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门道,就说:“这个没有什么啊,不就是撤资吗?何至于你这样。”
   戴安说:“美国公司的撤资,致使我们公司的资金紧张,原来公司布阵的国外项目,已经停了。新的贷款公司已经向政府申请了,但是已经一个月了,迟迟没有得到政府的批准。全公司的七十几号人薪水发放都成了问题。我这里已经四个月没有收到我的薪水了。我发愁的不仅仅是这个,关键是你的公司进度款项问题。如果你的公司再度停工,我这个职位看来是保不住了。”
   我说:“什么叫我的公司再度停工?我以前停工过吗?没有吧。还不都是因为你是主管?再说了你的亲家不是马上就来中国了吗?”
   戴安说:“是啊,他这次来,不仅仅是旅游。中国市场我们公司投入了近十亿新元。董事长过来,就是希望你这里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们,同时,探讨一下大连、烟台、青岛尚未销售的房子的盘活问题。哥,我苦闷。”
   我说:“这没啥。三四个月没发薪水,这不是问题。你松芝妹妹让我带给你的钱,三万已经放在你的包里,你先用着。不够,你张口。至于工程项目,你放心,我已经接手了,必须为你做完,这个我现在就可以表态。所以你不用这样颓废。
   听了我的话,戴安好像是轻松了一点。说:“哥,你带的大一包小一包的是什么?”
        “你松芝妹妹给你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看。”
   戴安起身打开,看见里面有衣服和各种小吃。戴安笑了,说:“妹妹真是的,还以为我是小孩子呢。”
        “你松芝妹妹说,你是外国人,属于外宾,应该关照的。”
        “哥,你们全家对我真的很照顾。我不知道怎么报答呢。哥,还有一件事,我张不开口。”
       “说吧,没啥。在我眼里,你也不是外人。”
       “文礼看上你家的瑶瑶了,想利用这次机会提亲。”
  
   这回轮到我大吃一惊,我脱口而出:“不行,不行,我闺女还小呢,我不同意。”
   戴安一听,哭了,说:“哥,他们两个情投意合的,你干嘛不同意呢,都二十三了,这个年龄不小,正合适。”
   我说:“还是不行。我闺女我还没疼够呢,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呢。不行,不行。”

        戴安很沮丧,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一副生气的样子。过了一会,又拿起一个抱枕,朝我扔了过来。
   我走过去,说:“别生气了,我在逗你呢,只要两个年轻人愿意,我不会干涉的。我不明白的是,一个新加坡的帅小伙子,为什么看中了一个中国闺女呢,你们国家有的是漂亮姑娘啊。”
   这回戴安了乐了,说:“谁说的清呢,年轻人的世界我们不懂,但是我和孩子们都喜欢中国,我觉得中国才是名副其实的国家啊。这里什么都有,人也善良。哥,我也想留在中国。不回去了。”
   我一听,说:“你不回去咋办?你有家人,还有老人需要侍奉。你要是不回去,那还不得散台啊。再说了,文礼结婚以后,你住哪里?你不回国还有别的办法?”
       戴安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我的催促下去了浴室。我一个人在客厅,又重新拿起了戴安的包里的传真文件。这份文件前半部分是英文,翻到后面,发现竟还附有中文译件,也难怪,新加坡就是中英两种文字并存的国度。我没有事儿,又看起了中文的文件。可是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再仔细看了几遍,我感觉出来,这种新闻体的表达方式,出自刘爱丽之手。
      我不禁哑言失笑。看来刘爱丽已经彻底进入了商务的帝国之中。文件显示美国公司的合作金额是五点一三亿美元。这个数目,别说是发达的新加坡,就是在我泱泱华夏大国,也不是小数目。文件使用通知或者告知的形式发布的。并没有正式实施。不过面对这样的恫吓,让以房地产为业的公司确实产生了作用。因为房地产公司都是在竣工以后的房产,都会造成大规模的资金占用,除非它能及时销售房屋,将资产变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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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8 04:49:5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8 05:20 编辑

   洗完澡的戴安出来的时候,已经焕然一新。浑身散发着香气地已在我的身边。我问你今天是不是还吃早饭,戴安轻声地说:“不知道,可能没吃吧。”我吻一下戴安,说:“别灰心,一切都有转变的可能。会好起来的。”
   戴安被动地接受我的一吻,没反应。我说:“戴安,你给我连线你的小叔子。我要视频。我先给包饺子,微信视频通了,就告诉我。”

       我把带来的肉馅打开,洗净了带来的韭菜,切碎。然后又将新鲜的大虾切好后,放在一切搅拌,老抽、酱油、味达美一样不少。做好这一切,我刚刚将盛馅的菜盆,放在案上,准备和面。戴安拿着手机进来了。
   戴安说:“哥,接通了,我弟弟在线呢。”
   戴安的小叔子,见我带着围裙,在厨房,就说:“大哥,你做饭那。有什么事情?”
   我说:“你帮我做件事情,联系一下你的熟悉美国的朋友,调查一个叫做——”
   说到这里,我让戴安拿来她的那份传真,照着传真的文件,念了美国公司的的名字。我说:“你现在就查,我急用。两个小时以后,不管查到什么结果,我都想知道,你发过来。一会我给你微信转账人民币一万元,你想办法换成新币,供你做交通费用,等我回去以后,再给你转一万元人民币。”
        小叔子,见我很急,也没多说,答应后,就下了线。

   我用手机给小叔子转完账,看见戴安还是傻乎乎坐在沙发上线发呆。我说:“你给我过来做下手,顺便学学饺子的制作,干嘛总是吃现成的。”
   戴安这才慢腾腾的过来,洗了手开始和面。我说道:“你的合作伙伴真的终止合作关系了?我看了你的文件,那只是一种意向,并没有付诸实施。”
   戴安说:“哥,你不知道主持这件事情的真是你的同学刘爱丽女士,我们接触过几次,她很强硬。估计她的公司不久就开始通过什么途径开始实施了。所以我和董事长只能是着急也没有办法。董事长这次过来,我想与这件事情有关。之所以选在中国而不是美国,就是因为还有一层,我们和你的公司也是某种合作的关系。上次董事长来的时候,松芝妹妹不就是代表你的公司签订了一个长期合作关系的意向书吗?尽管那个意向书的范围仅限于本地项目的合作,但是毕竟我们两个公司之间是超出一般关系。哥,这次你如果能帮助我们的话,就帮一下,真的运作好了,我在公司还是能增加影响力的。”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戴安的小叔子就来了消息。他在微信视频里,说:“大哥,你让我打探的那个美国公司情况很不好。他的董事长近期住院,可能是老年性中风,人在医院治疗。公司现在是由她的太太,一个中国女人刘爱丽在打理。该公司现在已经遣散大部分职员,人员规模已经压缩到最低了。大部分对外投资项目开始撤资或者终止。大哥我后面把美国公司的财务资料和其他的基础资料发给你,但是需要明天以后才可以。”
   放下视频,我打电话给了松芝,说:“妹妹,你给我转一万块钱,我急用。应用微信就行。”
   松芝说:“哥,一会就转,文礼说戴安姐的公司出现问题了。你知道吗?瑶瑶过生日,非要去威廉古堡西餐厅,我想今天带着孩子们过去。文礼也去。我们住在烟台东方巴黎小区,晚上就不回来了。你在戴安姐那里吃饭吧,文耀和温妮他们在青岛。戴安姐的事情,你能帮就帮一下,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到我们后续的测绘事情。还有,哥,戴安姐也是女人,女人有时候很脆弱,心眼窄,容易犯迷糊。你耐心点,别发脾气。给戴安姐送去贴切安慰。我们一会就启程去烟台。”
        松芝转帐过来的钱。我没有立刻钻给戴安的小叔子,因为,我放了松芝的电话以后,文耀打开电话。
   文耀说:“叔,我这几天一直忙活新的设备网络编程,我婶儿和丛副总催得很紧,为了环境安静,我和温妮只能在青岛做了。叔,我知道你很忙。可是我妈妈遇到事情了,这几天茶饭不思的,人都憔悴了很多,你开导一下我妈。别人的话,她不听,就听你的。我们劝她,她也不说话。真的没办法了。”
   文礼正说着,手机被温妮夺过:“叔,我是温妮,我爸爸和我妈妈这几天要来中国,你一定出面儿啊,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没过多久,温妮又把电话打到了戴安那里,正在和面的戴安,一手的面粉,勉强伸手按了手机的免提。只听电话里说:“婆婆,你别操心上火了。你有什么心事对我叔说,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别不好意思说。我婶儿把我们赶到了青岛,自己带着孩子们和文礼去了烟台。就是让你和我叔腾出地方,你在我叔那里推心置腹,别保留什么。”
        整个通话过程,戴安没有差一句话,她听完温妮的的电话,就关了手机。又专心和起面来。
        我叹了口气,接过戴安的面盆。她和的面太软,这样做的水饺下锅很容易破皮。

   戴安,也不说话,静静的立着,头微微地下,两个眼睛看着地面。我说:“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
   戴安也不说话。依旧低头。我说:“戴安,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
   戴安说:“想揍我呗。我也买了鸡毛掸子,就在卧室。”又说:“哥,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说那一件事情。我现在很乱。”
        “我让你整的,今天回不了家了。有的时间,你一件件说。我可说好了啊,我能做的尽力做,不能做的,你可别犯傻。别像第一次遇见你的那样,想不开。”
   哪知道戴安说:“我此刻就是那种情景。你要是再不来,我说不上会怎么样!”
   我一听,很气愤。说:“去卧室,把你的鸡毛掸子拿来。”
   戴安笑了,说:“哥,我没有买。我们新加坡不兴这个。不过,我知道我自己的小女人毛病的,有时侯,就是钻牛角尖,认死理,甚至想不开,就是越想越悲观的那种。”
       “所以,我和你松芝妹妹很不放心。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很容易犯傻,做啥傻事儿。所以,让我过来看看。”

   正说着,为我的手机响了。是黄老板的。黄老板在电话里很沮丧,说:“哥哥啊,我不该收我小嫂子的那五百万的购房款,倒不是我的房子不值那么钱,而是我小嫂子最后的一句话,让我吃不饭了。我小嫂子在签协议的最后,嫌弃我不肯让价,撂下话说:几个测区的隐蔽工程,准备换人来做。大哥,我的二百多号人怎么办啊。无米之炊,我会破产的。”
   我说:“老黄啊,你太贪心了。你就不能让点价格。你说我的公司缺钱吗?关键是你的心态出了问题,五百万你就利令智昏的,那些工程可是都过亿了。你咋这么糊涂呢?”
   老黄说:“我现在感觉出来了,你说得对。我改。我退回一百万我小嫂子应该同意吧?”
   我说:“老黄,怎么说你呢?你小嫂子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她说出的话啊,我都改不了,你认了吧。”
   老黄在电话里传来了哭腔。说:“大哥,你总不能不管这事儿吧,咱俩可是兄弟。”
   我想了一会,说:“我有主意,你看看是否可行:你的望海名苑小区不是还有几套电梯入户的房子吗?这个价格是多少?”
   老黄没摸透我的意图,就犹犹豫豫说:“那是准备给政府官员的,因为现在反腐风头,所以闲在那里。这个不要紧,只要是你能答应我的工程,我送你两套。这两套房子的钱我们三个合伙人承担。
   我说:“我二闺女就要结婚了。我怎么也得给嫁妆是吧。这两套房子正好,我的小女婿是新加坡人,结婚后二闺女的公公婆婆也要过来住,正好。你现在就去找你小嫂子,就说:我答应了工程的事儿,然后把房子的产权证办了,这件事情,不就完美了。”
   老黄一听,连连说:“大哥,谢谢,还是你敞亮,我现在就去。”

   放了电话,戴安呆呆的看着我,半晌才说:“哥,这就解决了我的住处了?怎么做梦一样。”
       “房子不是给你的,是我女儿的嫁妆。阿姨,你搞请清楚没有。另一套房子是学校的备用房。与你无关!”
   戴安立刻变了脸,说:“大哥,我现在想揍死你,那还不是一会事儿,文礼结婚以后,这不又腾出一套房子了。我们全家都有着落了。这是好事,你都不实话告诉我,你说说说,你有多可恶!”说着抬起我的胳膊博,一口咬了下去。
        钻心疼痛后,戴安情绪好多了。人就是这样,郁闷的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一件事情的转折,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尤其是女人。

   果然没多久,松芝又打来电话,问明了情况后,在电话里里哈哈大笑,说:“还是那句话,哥,除了你,没有人有这样的手笔。我让金子陪黄老板去威盛大厦房产过户了去了。这两套房子的产权人是瑶瑶和杨林。”又压低声音,说:“哥,你真是我的国王。”

   戴安在我端上来饺子的时候,照例是狼吞虎咽,一扫脸上的病容,而面目全非。我说:“你慢点,有的是。”她也不理我。我又说:“这让像生病的人,你装。”戴安依旧不理我。两个整盘已经变成空的,依旧不依不饶,又瞄准了第三盘。我一看不好。急忙端过来,拿起筷子,说:“先吃一半,等休息好以后,在消灭另一半。”
        戴安极不情愿的,放慢的进食的速度。吃完后,接过来我端来的饺子汤,喝下。
   我说:“吃饱了是吧。看你的吃相,像个难民。不说了,先去睡觉。”

   我收拾了餐桌。回来去卧室看了一眼,只见戴安瞪着两只眼睛,默默地躺着。我说:“这又是咋啦?”
        “哥,我睡不着。”
        “那就吃药吧,一会就睡着了。”
   戴安一听吃药,说:“我不吃药。也讨厌吃药。你过来抱我一会,就睡了。”
        我只好上了床,抱着戴安,戴安闭上了眼睛。没有一会,就传出均匀的、轻微的鼾声。

       我下了床,心里盘算着戴安小叔子刚才的视频对话的含义。站在窗前,向外望去,窗外一片嫩芽翠绿,春天,是生命勃发的时候,同刚出生的小动物一样,初生的植物一样可爱。
      我虚掩了住宅的门,这样做是为了回返的时候不用戴安起来开门。走出了房门,下了楼。晴天的阳光普照着已经是午后的天空,让人心旷神怡,又让人生命充满涌动。楼宇的西北不远处,是小区的休闲凉亭。走过去,斜倚着凉亭的柱子坐下。找出啦半盒烟,拿出一支点上,看着戴安小叔子的视频,进入令人沉思。
       刘爱丽的老头丈夫住院?撤资?这是说明什么?是家族走向衰败的前兆还是家庭内部的内讧。我不清楚,但是有一点,他们的商业帝国开始走向萎缩。
        手中的香烟烧到了我的手,我激灵了一下,发现香烟已经燃烧到了底部。起身找到了一个垃圾箱,掐灭烟头,放了进去。刚抬头想重回座位,却只见刘爱丽怒气冲冲的从墙角出来。
   刘爱丽先看见了我,一脸的怒容,一把扯过我,说:“蛔虫,怎么在这里遇上你?给谁献花吗?”
   我说:“这不是戴安病了,我来看看,刚刚给她包了饺子,吃完后,我就出来了。”
   刘爱丽一听,好像更来气了,说:“我是你的同学,而且还是那种有亲密关系的同学,我病了,你怎么从来没为我包饺子?”
   我笑了,说:“这又是咋啦?谁欠你的什么了?富婆。”
        “别叫我富婆,我马上要吃不上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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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8 04:51: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8 05:31 编辑

   刘爱丽说:她这次回来,是因为她的那个接近八十的美国犹太老公,已经中风,情况很糟糕。公司的人员人心浮动,不思工作。作为公司的执行董事,刘爱丽只能遣散了大部分员工,但是效果还是不行,公司的业务一连串的差错,导致了大量海外业务的失误赔偿和美国国内政府主管部门的警告。 刘爱丽感到奇怪,就请了私人侦探公司和审计师,全面清查公司的家底和运作的漏洞。结果发现,是她的女儿佳佳和那个“小鬼子”男友,在其中作梗。这让刘爱丽很是恼火。
   刘爱丽为了避免以后的更大麻烦和后患,就加快了资本回笼,在长达七个月的操作后,所有的资本已经回笼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他们公司与新加坡合作的这块资金。刘爱丽说:“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估计到新加坡这块的中国合资部分是因为有我的公司在参入。就在刚才,佳佳和她的男朋友又在鼓动刘爱丽加快新加坡资本的回收,尽管中途终止合作,是需要巨额的违约金的,但是这两个男女,依然是不依不饶的,就在刚才当着父母的面儿,发生了争吵。”
        听到这里,我总算是有些清楚。刘爱丽坐在我的对面继续喋喋不休说着什么,我没有再仔细听,因为我心里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胳膊传来疼痛,是刘爱丽掐我。我抬眼看着刘爱丽。她依旧是一脸的愤怒,说:“蛔虫,你这是在听我说话吗?怎么吊儿郎当的。干嘛我让你过来,你不去?走现在就跟我回去!”
   我说:“今天就免了吧。大家都很郁闷的,你们不是刚刚争吵过吗,等大家消气了,再过去也不迟,也不是很远。”
        “那你请我喝咖啡,现在。”
        “屋里还有一个病号呢。以后,以后啊。”
        刘爱丽被我的连连拒绝,有些恼火,她站起身掐着腰,像个斗士。在原地转着圈。

         远处,佳佳和她的鬼子男友出来了。显然她没有注意到在凉亭的的我俩,直接上了车,开车就走了。
   看着刘爱丽一脸愤怒的盯着离去的青年男女,自己说道:“终于滚回宾馆了。”又说:“蛔虫,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动?我要喝咖啡。你听到了没有?哼!我知道,我老了,你不感兴趣了是吗?告诉你,你也曾经动过我。你不能这样无情。”
   我只好站起身,说:“行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你都是老人了,再说了,你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属于上流社会的人,要注意风度。”
        “滚!在你面前我保持什么风度,你别敷衍我。就你的那个小九九,我还是很清楚的。”
   又说:“我的那个老公是个精神领袖,我很孤独和空虚。再加上接近一年的医院卧床,我都心理变态了。”
   说着,刘爱丽在我身边坐下来,一改暴烈,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说:“哎,早知道,你发展成这样,我留着国内就是了,守在你身边,起码我是一个女人,你这样重情重义的,我跟着你也会生活的很好的。蛔虫,你不知道我有多累啊。我甚至有时候都产生厌世了。”
       我没有接刘爱丽的话,默默地坐着,两个眼睛望着远处的绽放的樱花树。不远处超市门口停着送货的车,没多一会,车开始卸货。我定睛一看是鲅鱼。个头很大的鲅鱼。
        “蛔虫,我今天不想回家,怕老人看见我来气。你怎么打发我?”
        “那就妻妾同床。我的小媳妇能容下你。”
   刘爱丽说:“你拉倒吧,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和孩子们在烟台为你的闺女过生日呢。刚走不就,我看见的。还打了招呼呢。”

   刘爱丽说完,抬起头,用手搬过我的脸,端详着,猛地,对着我吻了起来。一脸潮红的她,松开我,又端详着,说:“蛔虫,这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我是不是错失了你啊。”
   我站起身说:“哎,你说说你风光后面,遭了多少罪啊。好了不说了,估计你没吃饭。走我们找个地方,吃鲅鱼饺子。”
        看着我从容的样子,刘爱丽没有说别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裳,拿起她的手包,就跟着我到了小区超市。我又重新购买了两条新鲜的大鲅鱼、一袋五公斤的精面粉和肉馅,韭菜、虾仁。就上楼去了戴安家里。
        戴安没有起来,我也没有打扰她。在厨房,刘爱丽和着面,我开始动手片鲅鱼,再然后在菜板上剁起了肉馅。
        “晚上你想喝酒,我就招呼人过来陪你。你看咋样?”我说道。
       “你准备招呼谁?”
   我想了一会,说:“招呼谁啊,还是那些熟人吧。我的那个小丈人,老金子,等等。”
   刘爱丽说:“不招呼。我现在就想和你在一起。”又说:“加上戴安妹妹。”

   可能是剁肉馅的声音惊动了戴安,戴安过来了,看见刘爱丽在场,很是兴奋,说:“爱丽姐,你怎么过来了?啥时候过来的?哎呀,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刘爱丽却说:“妹妹,这不是听说你病了,所以就赶过来了。咋样,好了吗?”
        “我全好了,爱丽姐。”
   刘爱丽说:“我同学会医术。”

        戴安,在客厅打电话,喊来外卖。又找了酒,放在桌上面。看着在厨房忙活的我和刘爱丽,自己在餐厅,把一个三个人酒桌,打扮的美丽无比。
   我和刘爱丽煮完饺子,正端上来的时候,戴安的电话响了。是文礼打来的。放了电话。戴安说:“哥,文礼就要回来了,说是他的未来岳母安排的生日聚会太花钱,和瑶瑶就赶回来了。我们把水饺全部都煮了吧,你不知道他多喜欢鲅鱼饺子呢。”
   刘爱丽说:“那也不用都煮了。你知道我和你哥报了整整十斤面的饺子,都放冰里面,准备你有时间想吃了,自己下。”
       刘爱丽说完全起身,到厨房里打开了冰箱,又拿出来一些,下了锅。没有十分钟,又端上了热腾腾的鲅鱼饺子。

   然而,我们过坐下没一会,进来的确是松芝、五个孩子和文礼。刘爱丽惊得站起了身,说松芝:“妹妹没有你这样突然袭击的。幸亏我和你哥做足了准备”。并热情地拉着松芝坐在了她的身边。倒是那些孩子,竟然排起了对,一个个顺序地进了厨房,每人拿着一只碗,文礼和瑶瑶一个煮饺子,一个往弟弟妹妹碗里盛。
   刘爱丽看得到这场面,半晌才说:“我算是开眼了,你老杨家竟然是这样的家教。尽管是教科书式的,但是那么温馨,那么和谐。”
   松芝说:“哥,两位姐,你们别介意我们打扰你们,文礼和瑶瑶嫌弃,跑这么远过生日,没必要,没有他的爸爸参加没意思,还有嫌弃太花钱了。所以孩子们一只要求回来。我也没办法。”
   文礼出了餐厅接电话,不一会手里拿着一个大蛋糕,可是脸色绯红。他先不说话,把蛋糕放在餐厅的小桌子上,拉着瑶瑶出了餐厅,回来的时候,瑶瑶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可是瑶瑶这个直率性格,藏不住话,她小声对我说:“爸,看来我和文礼错了。大人的事情过于复杂,我们不该回来打扰你们。”
   我听了笑了起来,说:“闺女啊,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大家只是找个一个环境来谈事情的,这也不是老辈子大官出行,清场清道的。”
   文礼也悄声的说:“叔,你们事情谈的怎么样了?我妈都愁死了。”
   我说:“本来就没有值得发愁的事情,你说说又能怎么样呢?”

   转头看见松芝和刘爱丽谈的热火朝天。只见刘爱丽说:“妹妹,你告诉我你用的什么面霜,怎么皮肤这么好?你现在跟我第一次见到你判若二人,嗯,不对啊,你脸上没有上妆啊,怎么红润润的放着光呢。”
   松芝羞涩的低下了头,说:“我哥,照顾的好而已,还能有啥啊。”
   瑶瑶说:“姨妈,你不知道,我妈现在这样,总是吸引一些目光,回头率有了,但是什么目光都有。我看啊,我妈以后用电影里面姑娘们为了防止鬼子,干脆用草灰涂在脸上得了。”
   我说:“这闺女,有你这么说话吗?她是你妈啊,你不能这样欺负我老婆的。”
        我就这么一说,瑶瑶看见我严肃,吓得吐了舌头。不再吱声。

   酒是松芝带来的,是红酒。我提议戴安找白酒。戴安找来一瓶茅台,再掌酒的时候。到我跟前说:“哥,你出去以后,又是怎么进来了?难道你有钥匙?”
   我说:“我虚掩了你的房门,回来不需要钥匙。”
   戴安一听,惊奇的用手捂住了嘴,说:“有贼怎么办?”
   我说:“心中无贼,天下无贼。”气的戴安瞅了我一眼,就过去为刘爱丽掌酒。


   孩子们吃完饺子,一个个开始了自己的活动,有的玩着电脑,有的写作业。杨娟和温妮过来,到我跟前,杨娟说:“爸,抱抱我,我要吃鸡腿。”我放下手中的酒杯,一只手抱起了杨娟,另一只手抱起了艾妮。说:“雯雯,你咋这么馋呢?你就不能像你艾妮妹妹那样淑女一些。”
   杨娟说:“爸,我不是馋,就是想让你抱抱我。我妹妹也想这样。”杨娟说完,自己动手,拿起了筷子,胳膊伸得老张,却是给艾妮夹了鸡腿。就在这时候,戴安的手机传来微信的提示音。戴安在座位上打开了手机微信视频,说了几句话,又把手机在全场转动了一下,说了一句:“没外人,你说吧。”手机里面传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说:“我想看看我闺女,艾妮在场吗?”
   戴安把手机转向我不动,嘴里说:“看清楚了没有,在你大哥怀里撒娇呢。”我清楚的看到,就在那一瞬,戴安的小叔子激动的哭了。他掩面擦着泪。手机里竟传来隐约的抽泣声。倒是艾妮一见到她的爸爸,就下了我的身,抢过手机,跑到一边,与她的爸爸用英语语音了起来。
   我叹息了一声,说:“戴安,你小叔子既然这样想孩子,就让孩子在新加坡发展就是了,骨肉分离是很痛苦的。”

   戴安说:“哥,别。我的小叔子,担当不起这孩子。在新加坡同样也有穷人,你让艾妮回国,会毁了这孩子的。他没有能力但当这一切的。你知道他吸毒。有这个毛病,一条就够了。”
   艾妮,拿着手机跑回来了,把手机递给我,说:“叔叔,我把和你说话。”
   镜头里的小叔子已经恢复了常态,他说:“大哥,不该打扰你们。大哥,我很感激你对艾妮的关爱。我不多说了。你让我打探的事情,我还在继续,我今天只能发一些我今天收集的资料。有一点我们打听清楚了,美国的这个公司本来业绩很好的,是他的内部出了问题。我朋友告诉我说:因为他的女儿的男朋友的原因,把公司的业务骨干分裂了,他在组织自己的网络。估计是要单干。一会,我马上把这个女婿的关联的人员的名单发给你,看看有没有用。”
   放了电话,刘爱丽看着我,说:“老同学,你在调查我吗?那个美国公司是不是我的公司?”

       我的手机开始传来微信的声音。是在接受小叔子传过来的文件。我打开,看了一会。这次我才知道,刘爱丽的这个女婿叫做川上中介。二十六岁。
我把手机递给了刘爱丽,说:“你都六十了,怎么还那么天真。还第一号世界强国呢,你让人卖了,还不知道啊。你看看,你的日本女婿挖你的墙角,组成了人员。一、二三,一共是十一人,全会销售骨干。”
   刘爱丽接过来,看了一会,说:“多亏你,我还真的不知道这事情。”又说:“新加坡的消息真的吗?”
        “你以为新加坡就是一个旅游城市的话,那你大错特错了,那是中心,不仅仅是金融中心,还是信息的中心。”我说道:“你的骨子里,并没有融入美国。别看你呆了那么长的时间。”
   我继续说道:“你的事情根源我估计根源在这个佳佳的男友身上,川上中介。他这个另立山头的征兆。不信你试试。你现在发狠的那些都是皮毛,治标不治本。”
   刘爱丽呆呆地放下筷子,静静地坐在那里。半晌也不说话,我说:“你的丈夫,现在病到什么程度?”
       “他总是昏迷,医院那儿我雇了人手护,正想过了五一我就回去。别人总两回事儿。那你说说,我应该怎么办?”
       “中风,在美国这样发达社会应该可以治好,别打乱你丈夫原来的计划和布局。说句不好听的,你丈夫一旦恢复了健康,你说说,你们多尴尬啊。这属于什么?政变吧。”
       刘爱丽坐不下住了。

   她站起身,说:“名单你发我手机上,我明天就回美国。还有同舟,你新加坡的朋友来的消息也告诉我。我需要朋友的帮忙。你说得对,这是大事儿,关系到的不仅仅是公司,我的丈夫,我的父母和我的女儿,后半生的出路,在此一举。”
   站起身的刘爱丽,拿起了手包迈腿要走,戴安拦住了她,说:“爱丽姐你等等,饺子还热着呢,你带回去。”
   松芝说:“爱丽姐,我马上在煮一些,让孩子们送过去,天也开始黑了,你别做饭了。”

       文礼和瑶瑶去刘爱丽那里送饺子了。雯雯和艾妮又跑到我的腿上。松芝在我的一边为孩子们夹着菜。
   我说戴安:“这件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你爱丽姐,我知道,她是好人。你可不知道当年她的前任老公张国强,给她闯了多少祸。都是她一一为她处理好了,偿还了巨额债务,也真的容易。”
         “那她这次还能撤资吗?哥。”
        “她丈夫健康出了问题,不能料理公司,如果是刘爱丽主持公司,就不能。这个你放心。只是后面的事情,我需要关注下去,继续帮助她,让她走出这个阶段。我会随时掌握事情的动向,你告诉艾妮爸,继续收集资料,我有用。”
   戴安说:“哥,我心里敞亮多了。没想到的是,我们董事长没有解决的问题,你给解决了。哥,妹妹,我想喝白酒。”
   松芝说:“戴安姐,只给你半杯,你还在没有好利索。刚才我哥都说了,你就放心就是了。还有下午的时候,金子回来了,办好了瑶瑶的房产证,算是瑶瑶和文礼成家我们给的的嫁妆吧。”
   戴安很激动说:“哥,妹妹。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妹妹,我要满杯白酒,我好利索了。”
       说着自己拿起酒瓶,倒满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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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8 05:35:3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8 07:18 编辑

        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又些累,倒不是因为喝酒的缘故。松芝却有些微醺,张牙舞爪的,在客厅拉着金子滔滔不绝。我懒得理她,一个人在卧室,看着丛伟发来的邮件,又看了公司的网站,燕子上传的公司同事们的文艺作品,有视频、小说还有诗歌什么的,点评了一回,有些累了。看着看着,竟然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钟,天开始微亮,晨曦的影子透过窗帘,不断滴在增强。我习惯的打开手机,看见手机微信有留言,是艾妮爸和刘爱丽的。

       刘爱丽的留言篇幅很长,大体的意思是:她已经乘坐了晚上的航班,现在飞行途中,刘爱丽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忧愁,最后,刘爱丽希望我还像十年前一如既往帮助她度过这次危机。刘爱丽还说:她希望新加坡的朋友继续为她提供有关她的公司外围的信息。而艾妮爸留言则是提供详细美国公司的国外的投资的情况,这其不包括投资的数据,以及美国公司对外投资的联系人。

         看完这些信息,我没有知道刘爱丽的女儿佳佳是否也随她上了飞机。心想:以刘爱丽的能力,她还缺少帮手。但愿她的女儿此刻能和她站在同一战线。因为据我所知,这次风波始作俑者就是佳佳的这个日本小鬼子,川上中介。
         放下手机,台灯亮了。只见松芝两个眼睛亮光光的看着我。
         “不睡觉干嘛?你昨天是不是把你戴安姐灌醉了?”
         “不是我劝酒,是她自己要喝的。我没办法只好陪了。哥,你说新加坡公司的事情能向哪个方向发展?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公司?”
          “如果爱丽姐斗不过小鬼子,就会的。不过现在只是萌芽阶段,但愿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只是你爱丽姐太软弱了。如果没有她这次回国,可能会严重的。现在她动手估计来得及。我让艾妮爸,留意进展就是了。”
   我看了松芝一会儿,说:“现在天还没亮,早点睡吧。天亮以后,还有很多事情呢。”我用手捏住她的眼皮,说:“眼睛别笑了,睡觉吧。”
   松芝把头放在我的怀里,刚闭上眼睛,又睁开了,说:“哥,我想我外公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去了,只是打了几次电话,我想把他接来,他已经八十二了。电话里,外公说:他只和外婆在一起,有些孤独。我想接过来,我伺候着,也让老人有个照应。”
   我说:“行。外公是侍奉佛祖的人,喜欢清静。刚买的那个怎么样?装修了没?”
         “已经装修了。只是没有家具。还有黄老板承担了房产证的过户费用,还给了金子两千块钱。”
   我想了一会说:“这些都应该记下,因为我们不能白白受人家恩惠,老黄他们也不容易。以后要报答人家的。”
   说完的松芝还是两只眼睛看着我。眼睛又在笑。我再次用手捏住她的眼皮,为她合上眼,说:“快睡吧啊。”

       关掉了台灯,我正欲眠。松芝在我怀里时常扭动。没多一会,人又趴在我的怀中,把腿放在我仰躺的身上。
       “是不是又想做功课?”
       “我不知道。反正我睡不着了。”说着起身开了台灯,从旁边的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安全套,人趴在我的怀里,埋着头,害羞的用手举着安全套在摇晃。
   我哭笑不得:“天亮去医院,我领你去做接扎手术。”
        “哥,你就答应我吧,我不想挨刀,这个就行。”
        “怎么声音都变了,这还是你的声音吗?像个小姑娘的声音,说:你吃了什么药了?”
   松芝的脸继续埋在我的怀里:“哥,我这是青春再现。没听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我现在就是!”



       上午的时候,我没有出去,松芝带着孩子走了以后,我先是去了刚刚买到手的学校用房。这是小区围墙建筑的临街门店,四层,里面很宽大。我很满意。挨个房间看了后,总感觉那里不对,这那里是一千平方米的房子?
   我把电话打到了松芝那里,说:“你买的老黄的房子产权证上面是多少平米?”
         “两千一百平米。”
   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说:“你昏了头了,这两千多平米你给人家五百万,还留下狠话 ,你怎么想的?你个败家娘们。快联系老黄,再给一百万。不然家法伺候。”
   放了电话啊。没多久,倒是老黄来电话了。老黄在电话里面说:“大哥,这件事情,不要再难为我的小嫂子啦。你办的是学校,这是好事。我的孙子还有即将出生的孙女,说不上那天过来到你的学校上学。到时候你别收费就是了。再就是五一以后的工程你给我留着就是了。干嘛这样斤斤计较呢。我们是朋友嘛。不要见外。”老黄说到这里,电话传来招呼声,老黄说了一句:“大哥,我很忙,再聊。”就挂了电话。

   大约九点的时候,我走出教学楼,刚刚准备锁门,看见老景走了过来。我说:“咋不排练,就回来了呢?”
   我又有重新打开门,带着老景一一看了房间,对老景说:“小丈人,这个地方就交给你了,你要是弄砸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景说:“不就是一个托儿所嘛,值得你这样兴师动众的吗?你要是不放心我,你让别人干就是了。”
        “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干嘛非让你干呢,现在师资很多,我干嘛不请个专业的老师呢。那就说好了,小丈人,不用你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老景气不打一处来,说:“你以为你是谁?哦,说要我干,一会又反悔了。不行,不能听你的。我还非干不可了。”

   老金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我正愁没地方发火,说:“你不坚守岗位,回家干嘛?脱岗是要受惩罚的。”
   老金说:“当家的,你可不能丧良心啊。你看看公司的同事们都去了大剧院排练,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见踪影,你以为我是保安吗?”
   我说:“嘿,你们两个我还管不了是吧。这种锋芒毕露的人员不能用,这个说法在书,你两个还是给我闪一边去。”
   老景看了一下手表,说:“少啰嗦,我们俩今天在没有外人的场所,怎么也要拉点小丈人的架子。不能总是随你吆喝。说:今天中午你准备去哪里管我们的饭。都十一点了。”
   我说:“不管,自己自由活动。”
   老金说:“当家的,你就别抠了,老景好长时间没有喝酒了。你就今天解决一下他的酒瘾吧。”
   老景一听,不干了,说:“你馋酒就直说,干嘛打着我的旗号。”

   我不理他俩,往外走。谁知道老景拦住了我。说:“想走?没门。就凭这崭新的大楼,你也不能就这么走了。老金到你家去。让你当家的点外卖。我回家拿瓶好酒,就这么定了!”
       我很不情愿的在老金的推搡下去了他家。家里没人。我只好在网上点了几个菜,都是肉类。因为这东西在家里做麻烦费事。但是青菜类的外卖,我不是很放心,就打电话招呼金子回家。并嘱咐买些黄花鱼回来。

   外卖总是很及时。八个菜全是肉类。红烧肉、熏鲅鱼、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回锅肉、青椒炒肉、辣子鸡和熘肝尖。老金看着这么多菜,说:“这哪是我们三个人能吃了的。当家的,你还有金名买新鲜鱼、青菜,这也太多了,不行,我在找呼几个人过来。”说完把电话打到了戴安那里,又拨通了老景的电话,免提说:“老景啊,你再多拿几瓶酒过来。”
   老景说:“为什么?”
         “当家的点的菜太多了,我们三个吃不了。内当家的抽不开身,我没办法招呼了戴安过来。”
   哪知老景一听,就说:“我让小童也过去,我要把我多拿的酒吃回来。”

   等金子回来的时候,松芝给我打来电话:“哥,戴安姐公司的董事长快到了烟台。我和戴安姐要接站,孩子们也留在烟台吧。你可别喝多了,真的醉了,让金子照顾你。我已经和她说了。你注意别赶她就是了。”

    坐下来后,老金问我,说“当家的,都说你花了五六百万,买了学校。这样大的花销图的是啥?”
    老景接过来说:“别理他,他就是喜欢瞎折腾。谁知道脑子那股弦出了问题。一惊一乍的。几个人能明白呢。”
    我说:“哎呀,老金,你可不知道。要出大事了。就在不到两个月前的的一天,偶尔的机会,看新闻联播,上面有一条新闻说,我国又成功地发射了遥感卫星,这个卫星的成功发射,对国土资源的普查和城市建设都起到重要作用。那新闻还说:新发射的卫星,可以将原来遥感卫星对大地的图像识别率,由五万分之提高到一万分之一。就是这条新闻,触动了我,我和松儿讨论了好长时间。”
   老金说:“当家的,这也看不出什么啊。”
        “这个你就不明白了。我们现在军队使用的地形图,比例尺是1:50000的,他是怎么来的?是卫星航拍出来的,卫星通过光线扫描地球的指定地形,根据接受的光谱,来判断地形、地貌,植被;山川河流,因此形成了地形图。现在卫星的分辨率的提高,意味着它更加精细的识别地形、地貌。万分之一的识别,意味着我们国家的军事地图,将采用1:10000的比例尺。这样的比例,能更加详尽的展示地面的任何特征。我们公司测量的地形图,国家管理机构是有规定的,是1:500;1:1000和1:2000;1:5000,如果在向上提高测绘面积,就是1:10000的比例尺。也就是说,我们以后才用的地形图讲可以通过卫星进行,这就带来了我们的测绘行业面临着重新洗牌。”
   老景也不闹了,听的很认真。我继续说道:“我们只有转型,才能站稳社会市场,为我们公司基本上国内业务很少,都是对外测绘。这就要求我们必须站在行业的尖端,只有这样才能把握市场。传统的人拉肩扛的漫山遍野的人员走动,将被淘汰,如果说我们继续做这个行业的话,必须淘汰一些老光学模拟设备,而是采用北斗、GPS这些卫星传输的信号,来高效的制作地形图,而且只能做一些大比例尺的,如:1:500;1:1000;或者1:2000的,再就是1:200的大样地形图,这就有了金子正在制作的设备采购计划书。”
   老景,吃着黄花鱼,说:“你啰哩啰嗦的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来,这个与学校的建立,有什么关系。老金别理他,我们喝酒。”

   老金现在已经完成了不能喝酒到酒坛老将的蜕变。他没有打折扣,就喝了杯中的酒。放下酒杯,老金吃菜,嘴里说:“你别打岔,听当家的继续说。”
        “业务范围的短期性和范围的变化,必将导致我们公司的大量人员的过剩。在整个社会里,站稳社会的,不是单纯的就是金钱或资金的掌握数量,而是人。你有了人,有了优秀的人,这才是你掌控社会的最根本的资源。还有,一个企业,一个公司,它的诞生、它的发展壮大、它的衰老和死亡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一个企业的建立,就像一个婴儿的生命的诞生一样,它就在死亡的路上,。那我们怎么才能让企业几经沉淀的东西得以延续下去呢?只有文化。文化可以产业化,也就是说,我们用文化作为企业公司的载体,来运作它,发展它,通过它的发展,来让我们的公司和同事不至于失业,不至于无法生存。”
  
   我把脸转向大快朵颐的老景,说:“而不是仅仅为了某些人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就业问题。”
   老景吃的正欢,见我这么一说。端起了酒杯,说:“来来润润嗓子,慢慢说,我不生气,你别累着,喝杯酒歇歇。”
   倒是老金,感叹道:“我闺女说的对,她给我解释了好几天董事长的含义,我没有明白,还直嚷嚷说:怎么起了个这名字,原来是这样啊,真是管明天的事情啊,这属于有眼光的人才能做的。”

   金子妈妈回来了。见金子做完了菜,坐在餐桌旁,也开始了吃饭。金子却让老景挪了挪,在我身边坐下了,依旧很乖巧抱着我的胳膊。不说话。我转头看了一眼金子说:“你爸又打你了?”
   没等金子说话,老金立刻抢过话,说:“当家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又对金子说:“金铭,快告诉当家的,我可没打你。”又说:“当家的,我也转型了,我要走出农村的那套的做法,你说得对,打人的确是不文明。我和金铭的妈妈都转变了啊。”
   我回过头,又看了金子,说:“你爸说的都是真的?”

   金子笑眯眯的对我点了点头。一声不吭的童媛插话说:“当家的,房子也有了,学校即将开始,我想招人了。咋样?”
        “招人的事情,你就别掺和了。就你肚子里的那点小九九,我还是清楚的。说,又是那个亲戚想过来?”
   童媛白了我一眼,说:“我们还是亲戚吗?怎么你总不待见我。”
   老景也说:“她是你的小丈母娘,应该获得尊重。”
         “我的小丈母娘不是你,你就是我的小丈人的女人。说正题,我总不能一点面子也不给 。”
   童媛说:“我的外甥女刚刚从幼师学校毕业,想过来。咋样!”
   我说:“这个可以考虑,以后类似这种事情,你让你男人对我说,比你自己说效果要好。”
        童媛站起身,拿了筷子做打我状。惹得大家一阵哄笑。
   老景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说:“同舟,你欺人太甚,我们拼酒。”
   我说:“你想喝就喝吧,没有人拦你,都知道这酒是你带来的。不喝不上算。”

       有敲门声,金子妈妈开了门进来的的是文礼和瑶瑶。两个提着一个大篮子,进了门,金子妈妈找了碗筷,安排他们两个坐下。
   瑶瑶说:“爸,我妈他们在机场接来了一大批客人,乱哄哄的一群人,都是褐色人,我们跑了回来。”
       “你是想你的新房子了吧。别骗老爸。”
       “啊?”老金吃惊喊了一声:“买新房子啦?”
   文礼说:“叔,啊,不,爸,我把钥匙拿过来了,我的岳母大人说:房产证等婚礼时候再给我。”
   这回是老景:“啊?爸,岳母?”老景已经微醺,顺口来了一句:“你们啥时候婚礼?”
   文礼和瑶瑶相互看了一眼,文礼说:“我们还没有定呢,婚礼是大事儿,需要听大人的意见。”

   看着快乐的小两口,老金看看我,又看看老景,叹息道:“咱们都老了。这才几天啊,孩子们就要成家立业了。”老金的短短一句话,流露着真诚。这真诚也引起了我的共鸣。岁月是老天显示它的公正的表现形式之一。谁也逃不过时间的轮回。大自然就这么公平。

   房门响起了敲门声。金子妈妈开了门,进来的是杨志和他的弟弟妹妹们,杨娟看到我,松开拉着艾妮的手,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嘴里还喊着:“爸——。”艾妮,也用声音的华语:“叔——”也坐在我的腿上。
   杨志(阳阳)喊了一句:“妹妹,你俩下来,没看见爸爸在说事儿。”
   杨娟歪着头,说:“哥,我都好几天没有看到老爸了。你就让我和老爸待一会儿。”
   我说:“阳阳,你就让你两个妹妹在我这儿呆一会吧,她们还小。不要计较。”又说:“你过几天随着你瑶瑶姐,你金姨开着客车,去大连。把你老外公接来,你不是总是说:想你老外公了吗?”
   阳阳说:“爸,我老奶也过来吗?我昨天还在梦里看见他们。”
   我说:“这孩子,你老外公都过来了,你老外婆能不来吗。”我又对金子说:“这会让你出车,你可记住了,再敢给我惹事儿,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谁说也不好使。”
   金子笑眯眯看着我,说:“哥,这回你放心。我保证在不惹事了。”

   老景吃的正香,脸色凝重的放下了筷子,说:“同舟,还是你和我闺女想的周到,我几乎没有孝敬老人的概念了,我也去。金总一个女人家,不放心。只是他的房子怎么办?那是我们早年专门为两口子盖的。”
   我说:“房子别动,就放在那儿,也跑不了。你现在买房子什么的,容易引起老人的伤感。松儿几次打电话,老人尽管一直说很好,但是他身边已经没有照顾他俩口子的人了,长期这样下去。不是很好。另外你也应该去看看柳絮,她毕竟是原配夫人。”
   老景看着桌面,咧了一下嘴。我知道这是他尴尬的心态的表露。过了一会说:“那安排住在哪里?”
   我故意停了一分钟,回答老景的话题。看了一下童媛,这家伙表情立刻不自然起来。脸也转向了一边。我心里叹息道:“哎,改变一个人,是多么不容易。童媛此刻担心的无非就是怕外公住在他们家啊。”
   我说:“别担心,我已经为他们准备了房子。是焦澜杨林的名下的。有电梯老人会很方便的。金子妈,你和老金负责照顾二老的起居,薪水你俩个没人在增加一千。咋样?”
   老金很高兴,说:“那敢情好。就是不增加薪水,照顾老人也是应该的。”
   金子妈妈说:“当家的,老人都八十多了,我们不要薪水,行孝是做人的本分。再说了,你给我们两个工资已经不少了。”
   我说:“别推辞。你和外公非亲非故的,照顾他们的生活,不是你们的本分工作,应该这样。发的每月花销内当家的会给你们的。”
   老景一直默默的吃菜喝酒,最后说:“女婿这桩东西,还真的不是东西。”说完,看了我一眼,又默不作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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