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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杨忠明

[原创] “泉流”三部曲【足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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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8 06:59:5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8 07:19 编辑

临近春节  时间宽裕一些,传了四节。祝各位看官 新春快乐,万事如意,发大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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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9 04:06: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9 04:20 编辑

   刚回到家里,刘爱丽就打来电话,说:“蛔虫,你怎么没有给我信息呢。不行,我听说戴安公司的老总已经到了烟台了。我今晚就飞青岛。你记得派人接我。”
   我说:“佳佳和她的那个鬼子呢?也随着过来吗?”
   刘爱丽这才说:“我剥夺了他们两个在公司的权限。取消了公司的财务部,而是让财务公司代账,并对近一年来的财务进行全面审计。这次回来的时间尽管很短,又要回去,但是新加坡的董事长过来了,借着这个场合,我们交流一下,毕竟国内房地产市场还是有利可图的。所以我不想放弃。还有我这次回来的仓促,也不知道我爸妈上次吵架气病了没有。”
   我说:“你就别风风火火了,先把你周围的事情处理好,该解雇的解雇,该挽留的挽留,你父母那里,我安排人过去照料,至于新加坡来客,我这里已经有人在接待,他们在国内逗留时间长着呢,不要慌张。有件事情,你要答应我。”
        “啥事儿?”
        “你给新加坡公司发个电邮或或者传真,告诉他们,取消原来的撤资决定。省的闹得他们和我想心里都不安的。”
   刘爱丽说:“那本来就不是我们的意思,是佳佳的男朋友冒用公司的名义做的。
   我说:“那你更得说清楚。在这样吧,你给他们董事长打个电话,说起清楚在这件事。关键的节点,你不能含糊,要表明态度,省的尾巴了,有副作用。明白不?都快当姥姥了,还那么飘。”
   刘爱丽说:“那好吧。蛔虫,那我就晚几天再回去,我父母那里拜托你了。其他的事情,等我回去再说。”又说:“我要把鬼子赶出我的公司,这家伙鬼点子太多。你是对的,就算是欠揍。”


       我把艾妮爸爸从新加坡发来的刘爱丽公司外围的一些消息,用微信发到了她的手机上,并一再叮嘱,涉及到人员的问题,是大事情。以前的许多事情都是她的老年痴呆丈夫做的,应该延续,其他的只要是危及到公刘爱丽存在的位置的人,一律格杀勿论,我告诉她:天上不能有两个太阳。星星可以不考虑数量。

      饭后的孩子们在楼上的自己的房间大闹、玩游戏什么的。只是艾妮拿着一本数学的英文教材下楼问了我一到应用题的做法。我讲解着,这孩子很聪明,没多一会就高兴地回到了房间。我打开了电脑的公司网站,看见网站上面上传的松芝和戴安、连春燕、丛伟接站的图片。松芝安排的接站规模很大,从图片上面看出来了,林秀云、和王一伟都参加了接站。这个可能是连春燕三个人在新加坡的时候见到过戴安公司的老板。满面笑容一脸喜气的松芝;频频出现的特写镜头,又让松芝出尽了风头。女人都这样,不肯放弃任何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金子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我的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看了一眼,说:“咋啦?怎么这个样子?”
        “哥,有人向我求婚,是小朴穿的线。是个从日本打工回来的,离异的男人。他说,他有钱,几年下来,在日本积攒了二百多万。”
        “多大?哪里人?”
        “接近五十了。是延吉的。”
   我接过金子手机,看了上面的照片,说:“我看可以。”
   金子不乐意,说:“我不想再婚了。只是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他有孩子,在汪清的父母那里看着。”
   我说:“这个年龄有孩子也是正常的,再婚后这个年龄生孩子的概率小一些。既然是再婚,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什么是和谐?就是相互将就一下就行了。你还是嫁了吧,中年以后,衣食无忧,那就是天伦之乐了。人这一辈子,就是那么回事。”
   哪知道我这句话一说,金子变了脸,竟然哭了起来,说:“哥,我知道你是嫌弃我,嫌我累赘。你这是甩包袱。你想过没有,我能去延边那个冬天的冻得说不出话的地方?再说了,我的工作咋办?我好不容易遇上你了,到了关里,你有撵我。”
   
   我收起电脑,点了一支烟,说:“倒也是啊,东北,尤其是延吉那地方,冬天就是受不了。你不然,问一下他的打算,让他回到山东,回到威海。做个上门女婿?”
   金子哭的更厉害了。我只好说:“别哭了,孩子们都还没有睡,听见了又不知道出啥事儿呢。你的事情我不管了,随你折腾吧啊。”
        “怎么叫做随我折腾?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想再嫁了,我都四十了,有自己的孩子,工作也稳定了,我可不想再耐着性子去适应一个陌生的男人。还有,小朴说,这个男人自恃有几个钱,整天的喝酒打牌,这样的人想想都可怕。”
       说完,自己抹着泪回了房间,估计又是去手机聊天了。


   直到夜里十点多钟,松芝和瑶瑶回来了。看得出松芝有些微醺。瑶瑶上楼的时候,说:“爸,我妈今天又出尽了风头,说话啊,中国的、英国的都说;喝酒的时候,红的、白的都喝。她醉了。我不管了,她是你老婆,交给你了。要不我找一下鸡毛掸子?”
        说完笑格格回了房间。
   金子出来了,松芝一看见金子,就说:“我知道你吃饭了,来陪我再喝一会儿。”
   金子说:“你都喝成这样了,还喝,明天不是有音乐会吗?”
   松芝说我:“哥,我今天有些多,但是戴安姐的董事长,心情很高兴。也不知道,接的爱丽姐电话是什么内容,反正今晚,张牙舞爪的。”
   我说:“马来人不喝酒,你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是戴安姐逼得我,哈哈,她也醉了。是文礼背回去的。”又小声地说:“哥,金子,我今天收获很大,董事长又给了一宗地,手续办理中,董事长说:一旦手续下来,我们立刻进驻测绘现场。并把上期的款项结清。”
   看着松芝兴高采烈的样子,金子看着我,我说:“金子你们是好友,你就陪你姐喝点。那个男人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能嫁就嫁,不能嫁,就别勉强自己,毕竟组合一个家庭是人生的大事情。”
   松芝一听,说:“有人看上你了?赶紧嫁,马上嫁。省的像个家雀,总是偷吃。”又拉着金子的手,说:“来跟姐说说,我参谋参谋。”说着把金子拉到餐桌边,坐了下来。

       我起起身,去了厨房。煎了鱼,又在手机上面点了外卖。看了一眼两个滔滔不绝的家伙,自己回到了卧室。

   我躺在床上,看起了书,手机响了,是戴安的号码。我打开手机,马上说道:“戴安,你不是醉了吗?”
   哪知道手机说话的是温妮。这让我吃惊。温妮声音像是不乐意,说:“叔,你可是答应我的,我爸爸和我妈妈这次过来的时候,你要出面的,不许食言啊。”
   我说:“这孩子,你说过吗?我怎么记不得了?”
   温妮说:“叔,你不厚道,我记得很清楚的。你可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真的很想见你啊。”
   我说:“好吧。明天不是有一场婚礼和音乐会吗,我们到时候见。”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黑夜中一个充满酒气的身体,带着凉意惊醒了了我。是松芝。她爬开我的睡衣,钻到我的怀里,轻轻地说了一句:“真的暖和啊。”没一会传来均匀的、轻轻地鼾声——她睡着了。
        我知道,她已经很累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九点,家里的人,只剩下了我自己。出了卧室,看见客厅茶几上面,松芝留给我的一大碗鸡蛋海参汤,用一个瓷碗扣着。这是为了保温。就坐了下来吃着,心里纳闷:“今天的五一节,是有集体婚礼的,晚上有音乐会,怎么我倒显得无事可做。”
   我把思绪又集中在音乐会上面。应该说,作为一个企业搞这样的活动是属于奢侈的,投资花钱不说,关键是它让从事毫不相干的业务的同事,是一种思路的背叛,音乐属于精神层面的东西,打开这个盒子,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而忘记了根本。但是,如何利用这个实现转型——让公司的重点是测绘转向媒体,这确实需要人的聚精会神的把握。说穿了,这次活动搞好了,能从庞大的测绘人员里,挑出有文化艺术素质的人,就意味着成功。不然,那就是一场没有噱头的闹剧。相着想着,竟然想到了清康熙的由盛而衰的“千叟宴”来。
    转型,成,则未来傲视群雄;败,则一败涂地一蹶不振。孟子云:“术不可不慎。”


   找来半盒烟点上一只,刘爱丽的电话进来了。说:“蛔虫,我还是买了飞机票,我现在在福州飞青岛。14:25到达蓬莱机场。你安排人接我。因为我想利用这次机会向新加坡方面会面。现在世界各地经济都不景气,我们国家的房地产市场显得尤为重要。我不想失去。福州这里我谈妥了一个房地产项目,前期测绘是你的,新项目很大,所以我要求你亲自接我。”

   我对这种风风火火做法很是反感,说:“改变一个人太难了,我守着你十几年了,竟然一点都不变。你大本营那边都处理好了?你可别留下火种、火星,后宫失火。你的那个小鬼子呢?”
       “我在找不着了,估计和佳佳跑回国内了。公司这边的财务我已经掌权了。现在我开始一 一理顺公司的所有客户,这些客户本来就该是我一手掌握的。你看看如何?”
   我想了一会,说:“这接站,还真的不好安排,因为全体同事基本上都在婚礼现场和音乐会里。我安排下,不过不妨碍你的计划,你在青岛下飞机的时候,肯定有人接你就是了。”
   刘爱丽很不满意,说:“蛔虫,你就不能亲自来接我?你的对我不重视,很容易让别人轻看我!”说完,就扣了电话。

   我把电话打到了松芝那里,电话里传来的是乱哄哄的喧杂的声音。我向松芝详细的说明了情况。松芝开始很不乐意,说:“同事们的婚礼,你不能参加这不是很好。有你的祝词呢。”过了一会,明白白意义重大,又说:“我就安排金子开着你的车过去,瑶瑶有节目脱不开身。我让金子好好替你捯饬捯饬,哥,你是最棒的,拿出你的王者气概。”

        由福州到烟台的航班,晚点了。我和金子在经过接近一个多小时的等待之后,总算是看见了刘爱丽出了出站口。
        她是一个人。一身的疲惫全挂在了脸上。见我我,刘爱丽把我拉到了一旁的肯德基坐下,迫不及待的唠叨了起立。一脸的焦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刘爱丽说:回到美国的她这一查不知道,其结果是这个川上中介的鬼子,竟然把她的司机和主力全部收买了,司机和她的助手都是鬼子监视她的线人。国外的世界各地的业务关系无不留下他的痕迹。这让刘爱丽很恼火,终于刘爱丽对医院的丈夫找了一个时机,费劲的说明了这一切。因为中风的人很难沟通。好在她的病床上的丈夫,给了她授权。得到授权的刘爱丽第一步就是满天飞,一 一落实公司世界各地的投资业务。为了启动已经停摆的公司业务,刘爱丽最后在福建省都留了好几次,为了拿下了房地产项目。她找到了在福建省一个部门做领导的大学同学,才将项目落实好。但是——。刘爱丽现在却为公司的业务中身边没有自己的同党而苦恼。用她的话说:“单枪匹马。很孤单。”

   坐在身边的金子,点了咖啡和面包,刘爱丽喝着咖啡,愁容惨淡。两个眼睛看着我,无不忧伤。说:“蛔虫,我都五十多了,你说说能将接手的事情做好吗?愁人。”
   我说:“愁有什么用。关键是你是想做还是不想做。既然你找了新项目,就是福州的这个项目,那你就没有退路了。还得继续做下去喽”
   刘爱丽说:“我这回遇到坎儿了,你还得帮我,就像十几年前张国强的挪用公款那会一样的帮我。”
   我说:“今非昔比啊,你不缺钱,是大公司,身家百亿,而我只不过是小小企业主而已。”
   我看着刘爱丽想了一会,说:“这样吧,从你的公司挑一些人过去,做我的助手,这样我的业务周围环境就干净一些,我想司机、助手一人挑。其他的业务骨干,这个因为你不是很熟悉我的公司业务,你自己再考虑一下,我需要你的支持。我你那里是人才济济的,英语八级有,四六级的更多,还有什么土木建筑的都不少。”
   我说:“不给,自己想办法。你是美国公司,什么样的人你找不到。别打我的主意。我是小公司经不住你的折腾。
   刘爱丽站起身,撸起袖子,过来揪扯我的耳朵,说:“不帮也得帮。我就看好你的人了。”又说:“痛不痛?不痛?我使劲了。”
   我龇牙咧嘴起来,说:“我的同事都很精彩。一会你在音乐会现场就能看到他们的风采。”
   见我说到了音乐会,金子不失时机的提示了一句:“哥,我们是不是应该起身了,再晚了,家里的人要着急了。特别是新加坡戴安姐的亲家。”
   听到这里,刘爱丽站起身,拿起行李说:“我不能错过这次聚会,好不容易有你这条大虫为我装点门面,我们马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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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9 04:08:3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9 05:02 编辑

       我们直接上了车,上了车的刘爱丽立刻昏昏睡了过去。烟台到威海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不一会,我们进了威海的双岛收费站,刘爱丽提出,先找个地方歇歇脚,理顺一下思路。
   我说:“你既然回来了,就不要着急,你爸妈那里都是金副总的爸妈在照料,你放心就是了。”
   刘爱丽叹了口气,说:“蛔虫,多亏我回去及时,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那个什么川上中介的已经布局了公司的整个人事,这次我回去,重新对公司的人事进行了洗牌。我现在就是缺少自己的人。对了你要给我几个人做我的帮手,英语的,最好八级,四六级的也行;懂土木建筑的,我要两个, 另外测绘的一个,特别能攻关的一个。一共是九个人。你有吗?”
   我说:“有。别说九个,就是九十个,都没有问题,只要你把你的局面打开就行。”我又说:“你电话里说的福州项目是什么。多大的项目?”
刘爱丽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对金子说:“金子妹妹,找个商店停下,买点饼干和可乐,我一天没有吃饭,怎么饿了?”又说我:“同舟,你呢?”
   我说:“你那是心情好了,所以饿了。金子双份,我也饿了。”

         金子在西门商场停下,不一会,拿着两个纸袋进了车,递给我和刘爱丽。我们吃了起来:一口饼干,一口可乐。
   刘爱丽这才说:“福州那是十六平方公里范围,整整一个高端小区,我见到对当地领导了,手续这几天就下来,所以时间紧。前期测绘你来做。我先预付你收费标准的百分之四十。但是我刚才说的那些人,你必须为我安排好。”又说:“先用借用的名义,如果能适合我的公司的条件,就留用。不适你就继续给我换。明白吗?”
   刘爱丽突然问了一句:“怎么停车了?”
   我举着可口可乐正在喝,车门被打开了。左边的松芝露出脸,看见我和刘爱丽在吃饼干和可乐,眼睛红了起来,说:“哥,爱丽姐,你们辛苦了。这里是威海大剧院广场,你们到了,请下车。”



   大剧院大厅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毕老师的人有的在搭建的舞台上作着调试。几个公司的同事可能是中午参加婚礼喝了酒的缘故,脸上红扑扑的。兴奋地劲头没有消,不断地走动着,不停地交换着攀谈对象。我刚进门,遇上了坐在舞台上面调试乐器的杨娟和艾妮和她的哥哥们,杨志见了我喊了一声:“老爸。”这喊声让杨娟立刻放弃手中的乐器,向我跑来。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我抱起了杨娟,看见小艾妮也跑了过来,我弯身抱起艾妮。
   一个高个子的姑娘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是王倩。王倩说:“大哥,你看看我我这身打扮如何?”
   天,一身的白色长裙。好长时间不见了,王倩有些健壮,而少了一些憔悴。人显得很壮实,而不失美丽的风韵。我说:“干的咋样?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适应这工作吗?”
   王倩说:“大哥,这工作不错,做的很充实。没有了新加坡的焦虑和空虚。人很踏实。”
   我问她的家里的情况,王倩说:“现在情况好多了,我的工资基本上能让我弟弟有足够的资金,在上海生活。在这里的工作很不错,我也很满意。”
       我又问及王倩的弟弟情况,王倩说:“毕业快一年了,在上海也是东一头西一头的,无法安定下来。这不有和几个同学在计划去美国。大哥愁死我了。大哥,这回你要给我想想办法,要不我让他来威海,你做一下他的工作,让他别出国了。行不?”
       “出国是好事儿。“我说:“它能开拓眼界,更何况”一个男孩子需要的就是这种开拓精神。”
       “哎,道理是这样的。可是也要知道自己的条件啊。”
   金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服装,带着工作牌,正在召集参加演出的同事们集合。听到喊声的王倩,一边朝金子方向走去,一边说:“大哥,我让弟弟过来,你要说说他。”说完一溜小跑的过去了。
   松芝和温妮走过来,松芝接过我怀里的孩子,放在地下,说:“说了多少次了,别让你爸爸抱着,你们两个都这大了,怎么总是不听话呢。”
   温妮说:“叔,你总是露面了,我爸爸在小客厅等你呢。你现在要过去的。”
   我点了头说:“一会就过去。”

   松芝凑到我面前,又开始为我整理了被杨娟艾妮弄乱的衣服,泛着亮光的脸上,两只眼睛在笑。嘴里却说:“哥,爱丽姐能不能别缠着你,我看不下去了。你自己注意点。要离她远点。”
   我说:“你爱丽姐,这回可是为我们带来了福州大项目,二十六平方千米的测区,是他的公司独资的,已经答应让我们公司前期测绘地形,拿出规划方案。我正为这件事情寻思呢。”
   松芝一听,咧着嘴笑了。也不言语,又开始仔细整理着我的衣服,见我盯着她看,竟然羞涩起来,说:“哥,你这是干嘛?”
   我说:“松儿,你的嘴,什么时候变成央视播音张宏民的模样?变长了,像个元宝船。松儿,我想要厚嘴唇。”
   松芝一听,说:“哥,别,这么多人,你看有同事的家长过来看孩子一会演出的,关键是还有外宾,等回家再要。听话啊,老男孩。”


        在我进了会客厅的时候,刘爱丽和新加坡的马来董事长已经在谈笑风生。看来他们已经消除了分歧,而融洽起来。见到我,马来董事长起身,快速走到我的面前,高兴地给了我一个拥抱。这让我没有准备,我只是被动机械的迎合着。
   一旁的温妮,也很吃惊,笑着说:“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看见她的爸爸拥抱一个外国人。”

        坐下以后,我看清楚了:这次新加坡公司来的人,也就是董事长的三位夫人,再就是董事长的贴身人员:一个助手和一个厨师。
   温妮曾经告诉我她的爸爸名字,因为是马来名字,我也没有记住。在温妮向我介绍了她的三位妈妈。面对着包的严实的几位美女,我只能在胸前合上双手,低眉不停的说:“欢迎你们的到来。”
       马来董事长,温妮的爸爸。一个个子很高的,肤色黝黑的中年人,他身材匀称,嘴上留着一副漂亮的胡子,炯炯有神的双目,让人感受到了另类英俊和旺盛的精力。
        刘爱丽原来坐在温妮爸爸的旁边,见我的到来,她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坐到了一边。
   我说道:“你的事情和董事长沟通好了?”
   刘爱丽点了点头,说:“本来就没有什么,只是误会造成的分歧,我们两家会继续合作的。”又说:“至于合作的程度的好坏,眼下你的因素的很关键。”
   我说:“我的因素指的是什么?”
        “是你的测绘进度。”
        我笑了。

   这时候,温妮爸爸说:“Mr. Yang, it is said that you do things very quietly. Is that right? What I don't understand is: why are you doing this?(杨先生,据说你做事情很低调,是这样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说道:“董事长先生,我觉得我性格是这样的。要是你把我的这种内敛的性格,理解为做事低调的话,我觉得这个可以理解,因为像我这样的中国人很多.低调,意味着谦虚和谦让,这个属于大多数中国人固有的待人接物和日常生活的表现之一,你可以理解为中国人的沉稳性和包容性.。”
   温妮坐在她的父亲身边,用英语翻译着我刚才话。马来董事长,听了后,说:“Mr. Yang, why don't you speak in English?(杨先生,为什么不用英语说话?)
   我说:“我的祖国有自己的语言。”
        这回是温妮爸爸笑了。

   我们开始聊起了天,英语的、马来语的、汉语的,不断地在小客厅里夹杂着笑声回荡。不知不觉中,夜色降临了。金子走了进来,在松芝的耳旁说着什么。这时候,松芝站起身,说:“为了欢迎董事长先生的光临,我们搞了一个小型音乐会,希望董事长先生能在中国期间玩的高兴。现在开始的时间到了,请大家入场吧。”
   我们在场地坐下的时候,音乐大厅,尽管没有坐满,但是人也不少。除了单位同事的家长要亲眼目睹自己家里令他们伤透脑筋的不听话的“神兽”,今天的风采,更有甚者,有的家长竟然长途驾车,并在附近定了旅馆。
       舞台上面,乐手们在调试着乐器,咿咿呀呀的,伴唱的演员,正在安老师和毕老师的指挥下各自寻找着自己的位置。这些伴唱演员有专业的大学生但是更多的是我们公司的同事。至于是松芝是如何选出来的这些同事做演员,看来只有她本人知道了。
       没多一会,舞台的最后面的大屏幕亮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有这么大的背景屏幕,整整占据了舞台的对面的墙壁。一束荷花,伫立摇曳在荷塘中,几只红鲤锦鳞游弋其中,我知道操作这个的是连春燕和她的小伙伴,因为屏幕亮了不久,连春燕自己走下台来看了大屏幕显示的的效果。
        我和温妮爸爸以及他们的人员被安排了最前面的一排。盖着丝被桌巾的桌子上面,摆着鲜花,水果和饮料饮料。

   喧杂声中,舞台上面的大屏幕,突然显现了中、英、马来文的字母:庆祝五一劳动节 迎宾音乐会。
        字幕的出现,立刻全场一片肃静。
       舞台中心的灯光立刻打开,一片明亮,明亮中,笔直西装的乐手,笔直西装的男合唱演员和一身白色长裙的姑娘,立刻引起全场的掌声。
   大屏幕更换了显示:交响乐 荷塘月色。指挥:安然。钢琴:景泰。
       景泰?哦,是老景。我几乎忘了我的小丈人的名字是:景泰。

       安老师一身笔挺的燕尾服,他徐徐走上了舞台,深深地朝着台下鞠躬,又站起身,伸开右手,做了一个引导动作。这时候,只见老景一身淡色西装款款走了过来,可能是观众不熟悉的缘故,掌声不是很热烈。
      老景在我的鼓掌声中,坐在钢琴旁。此刻,诺大舞台开始移动。先是将老景和钢琴推向舞台的最前端,紧接着,乐团部分动了起来,旋转后的舞台正面对着观众。
      老景与指挥的安老师相互点了头。瞬间舞台两侧的大屏幕电视机同时打开。安老师举起了指挥棒,一阵清脆悦耳的钢琴音符,欢快的开始流淌了起来。
       舞台的大屏幕哥两侧的电视机,几只锦鳞、红鲤在荷花中漫游。轻轻地飘洒。不一会,随着钢琴的的青翠欲滴,屏幕上面开始显示着,中、英、马来文的字幕:

       我在你的城市起航
       根据同舟《我在你的城市起航》改编。

       亲爱的,
       我在你的城市起航,
      站在这一望无际的荷塘,
      我的心又回到了那一望无际的测绘现场。

       亲爱的。
       你是我起航的起点,
       也是我的城市扬帆港湾始发的地方。

        亲爱的,
        我在你的城市起航,
        站在山巅,
        立足平原,
         我的头顶上的白云,
         脚下的大地,
        亲爱的,
        白云是帆,
        大地是船,
        驶向你的城市,
        驶向心中的彼岸。

       风儿吹佛这不动的塔尺,
       明媚的阳光洒向密密麻麻的站点测桩,
       每一个点,
       都是我对你的思念啊,
       每一个测站上面记载着的我爱的数据和无尽的思量。


        欢快的乐符中,老景沉浸其中,乐团在安老师的指挥下浑然一体,相得益彰,大屏幕上,出现了雨中咧着嘴开心笑着的刘佳怡,转过的镜头,一个小姑娘,追赶着被风吹落的围巾,一只脱兔在欢快的奔跑,一只翱翔的雄鹰在小姑娘的头上迎风翱翔。

       亲爱的我要在你的城市继续翱翔,
       祖国的山山水水,
       给了我炙热的爱,
       母亲大地让我对自己的脚下进行着丈量,
       美好的明天就在眼前。
       祖国啊,祖国,
       你就是的亲爹亲娘。

      《荷塘月色》在大屏幕的青山绿水美景中完美收宫。场下久久地掌声后便是欢声雷动,老景走下了舞台,又重新回到了舞台,不停地鞠躬,再鞠躬。直至三次,这才制止了台下的喝彩。

   温妮爸爸受到了感染,他久久看着舞台,直等到温妮递过茶水,才用英语问道:“同舟是谁?”
   温妮掩着嘴,笑了,说:“爸爸,他就是我的董事长。”
         “怎么两个名字?政府能同意吗?”
         “同舟是笔名。不是政府里面备案的名字。”
         “什么是笔名?”
         “有学问的作家用的名字,是笔名。”
         “你的的董事长是作家吗?”
         “是的。爸爸。”

   大屏幕又开始更换了内容:钢琴独奏:水边阿狄妮娜。钢琴:戴少杰  指挥:sirsal

       字幕刚刚显示,舞台上,开始一阵骚动,舞台两侧的化妆间的门打开了,俊男靓女们开始蜂拥而出,这是合唱伴唱的演员。他们站好了后,空中的灯光打开,我看起清楚了,很多都是我公司的同事。而且是美女居多。这时候,温妮爸爸拿着一把小提琴,健步走到了指挥台的旁边,和安老师一样,         温妮爸爸一身的燕尾服下,很绅士的做了一个邀请动作,温妮的妈妈徐徐走了出来。
       一身洁白的长裙,裸露的双肩,白皙的皮肤,和脸上的迷人的微笑,她优雅的向台下鞠躬,然后徐徐走向钢琴。
       这回全场掌声雷动,温妮爸爸站在指挥台上,用他的小提琴,开始了这令人荡气回肠的音乐之旅。

   我望着尽在咫尺的温妮妈妈,她的两只眼睛,不断地在钢琴和温妮爸爸指挥的手势中切换。欢快流畅的乐符,给人带来舒适和闲情雅致。我扫了一眼周围,却看见一个刚刚入职的姑娘,眼睛噙着泪水,聚精会神盯着舞台。在伴唱的演员高出钢琴八分声部的时候的和弦伴唱时候,小姑娘已经是泪流满面的掏出了手巾。               

       大屏幕滚动着字幕:
      那是一首诗歌,诗歌字幕滚动中背景是测绘现场的画面,这次是林树川,一个测绘前辈的后代,她站在大平板仪器的旁边,甜甜的微笑着,她的拿着测绘记录手薄同事,并肩而立,一身的迷彩服,黝黑的笑脸,与周围的绿色丛林那么和谐,宛如墨绿中绽放着量多鲜花。
      我眷恋的祖国啊,我来了。为了让你的发髻更多的鲜花芬芳,我用我的心为你丈量这四溢飘香的芬芳。

      我凝视着盛开的芬芳,
      我远眺这芬芳汇成的海洋,
      我的心绪飞翔中,
      掠过她的上空,
      我在呼唤:
      我的祖国,
      您的儿女就在你的怀抱里,
      为您发光。
      您的儿女将用生命的汗水,
      浇灌着春天的绿色,
      和春天的芬芳。
       ……

       陶醉中,身边的刘爱丽将头依上了我肩膀。我们的思绪在飞翔,我的热血猛烈地撞击着心房。
       在演奏结束的时候,温妮爸爸妈妈被掌声和喝彩声留住,在不停地谢幕。我们大家站起身,潮乎乎的眼睛,看着温妮爸爸离去。那掌声惊天动地,排山倒而且经久不息。

   我的手机响了,竟然是松芝的电话。松芝说:“哥,你出来一下,记得从东门舞台的演员出口出来,别的地方人太多,你挤不动。”
   我按照松芝的指示,费劲的拨开观众,总算是出了东门,借着大剧院广场的灯光,我看见松芝和老郑站在广场的南侧。我本想看看老郑参加喜宴醉酒的状态,谁知一见面,老郑很清醒的说:“大哥,王月的婚礼我没时间参加,我们有任务,是省厅组织的。王月的婚礼是局里特批的假日。”老郑说着,把一个小女孩子拉倒自己的面前。说:“球球,喜欢这位伯伯吗?”
   小女孩能有五、六岁的样子,可爱的眼神打量着我,说:“伯伯,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吗?你喜欢我到你们家吗?”
   我大吃一惊,说:“老郑,这是怎么回事?”
   老郑说:“大哥,这是河北省一个公安局一个科长的孩子,我们前不久的一次联合行动中,她的爸爸牺牲了。她的妈妈因为过度悲伤,加重了原来的病情而离世。弥留之际,她的妈妈妈妈,拉着我的手,说:“老郑,这孩子喜欢大海,你是海边人,我把这孩子托付给你,你在威海、烟台,给这孩子找个好人家,让这孩子长大了有出息就行。”这孩子原来有几个亲戚,但是都拒绝了孩子的抚养。前昨天晚上河北省厅的领导把孩子送过来了,我替你答应了领导,接受了孩子。”
   我说:“这孩子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呢?”
       “他们都住在大地震中遇难了。其余的亲人对领养者而这个孩子是拒绝的。”说完,递给我一个文件袋,说:“这是孩子的个人资料和省民政部门的资料,还有她的父母证明材料以及抚恤金的银行卡。”老郑说:“哎,那次缉毒活动中二十多人中弹受伤,其中三位青年公安牺牲。大哥,你不知道当时的情景,那个让人伤心的最后留言啊——”
   老郑落泪了,他在我面前摸了着眼睛,又蹲下身子双手捂着脸,他抹着泪。继而双手中传出他的嚎啕大哭,这是男人的悲痛欲绝,是什么能让这位身居要职的汉子释放如此悲痛,他这这场扫毒的枪战中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惨烈场面?哭声似乎在回答这一切。
   我被感染了,我也悲痛,无言的走到他的身边,掏出我的手绢递给了老郑。站起身的老郑,接过手绢,抬脸看着黑夜的天空,灯光下,脸上的泪在流淌,抽泣中,他轻言说了一句:“毒贩子动用了火箭弹,落在我身边的是一只战友的手。”
   突然,老郑猛地站起身,手绢在脸上一抹,看着我又笑了。说:“我今天想喝酒,你管么?”
        “我管!”我拉起老郑,往剧院走去。说:“今天为我用最好的酒为你,为你的同事接风。”
   老郑说:“大哥,孩子,孩子啊。”又朝远处喊:“嫂,你在哪里?你把孩子领到了哪里?”
   松芝抱着孩子从绿化带站起身,快步走过来,来到我身边,说:“来了,来了。”
   我看见松芝两眼泪水,我抱过孩子,小家伙看着我笑。说:“伯伯,你们哭什么啊?”
   松芝说:“孩子,我们这是看见你高兴地。喜欢我和你伯伯吗?”
       “喜欢。我还喜欢郑伯伯,也喜欢这位大个子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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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9 04:10: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9 05:20 编辑

       我们回到了剧院的座位时候,我这才发现我的那几个孩子已经在乐队里认真的、有模有样的演奏着。看来水平还不错,没有听见什么异样的声音。
       我抱着孩子回到了座位,松芝继续回到了指挥全场的总导演的位置。只是这回,她让摄制视频的一个摄像机调转了镜头,在录制着我和老郑的一举一动。
   松芝看见戴安站起身举着手机在录制现场,于是就问:“戴安姐,你在干嘛?”
   戴安说:“艾妮的爸爸要看现场呢,看他女儿的演奏。”
   松芝说:“别费那事。”说着又喊来一个摄像师,对着艾妮的位置,进行特写。并嘱咐,导出资料交给戴安。
   我开始认真地看着舞台,舞台在换场。合唱演员开始离位。大屏幕出现了字幕:古筝独奏    表演者 朴玉熙。

       大幕拉开,小朴身着鲜艳的朝鲜族服装,端坐古筝旁边。担任伴奏的指挥的,这次是安老师。在舞台上主灯光亮起的时候,小朴和安老师点头后,激昂的古筝弦音迸发蓬勃而出。
      大屏幕开始滚动字幕:
  无题  作者:朴玉熙
    世间苍茫,
    心绪广袤黄沙旁,
    逐鹿楼兰驰边塞,
    问苍天,
    几时落日照古人,
    几时夕阳再辉煌,
    几时时光伴青春,
    几时人生不惆怅

          人若在,
          心绪犹彷徨,
          梦里今天明日情怀。
          摘下曾经旧日时光,
          放进依然的梦中,
          我要将它洗净发光,
          让它照耀辉煌的未来。
    我猛地站起身,大喊了一声:“好一个朴玉熙,最后那句我要喝彩!”
    老郑拉住了我,说:“大哥,你这喊声影响大家了。”

    又一次换场。屏幕上的字幕换成了:交响乐 鼓浪屿之波  钢琴 同舟 首席小提琴:景松芝  指挥:安然。
献给出生在宝岛台湾的新加坡客人戴少杰女士。
        我被松芝早早地拉到了更衣室。是松芝拿出了早已为我准备的燕尾服,一一为我换上,又不放心的端详着,扯扯这个,动动那个。最后在我不耐烦的催促中,又找来梳子,理了我的头发。这才挽着我的手臂,登上了台。
       我和松芝的出现,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我坐在钢琴旁边,低着头,平静了一下稍微紧张的心,心里默念了一边曲谱,抬头的时候,舞台的灯光突然关闭,我感觉到了我脚下的舞台在转动。灯又突然打开,我看清楚了,这儿是后台在调整舞台位置:我的面前雪亮一片,灯下:松芝拿着小提琴站在我的右侧,左侧站着的是杨志、杨晨和杨林,松芝的前面是瑶瑶的架子鼓、杨娟的电子琴和艾妮的双排键。随着这个组合,被后台调整着推向舞台的最前沿,而安老师指挥的庞大乐队灯光变暗,这是一种强化和弱化的处理方式,弱化了伴奏乐队,就是为了突出我和松芝以及孩子们的小组组合。这时候全场又一次爆发出阵阵喝彩,
   杨娟抬头看着我在笑。我正要说话,全场突然笑了起来。我正纳闷,只见一个小女孩正走向舞台。是球球。她平静地走到我和松芝只见,两个眼睛看看我,又看看松芝。然后指着杨娟说:“伯伯,他们是谁啊?”“你的哥哥、姐姐。”我说道。
   杨娟说:“爸爸,这儿是谁啊?”
       “你的小妹。”
       全场又是一阵笑声。笑声中,球球很乖的站在我的身边的钢琴旁,手扯着我的衣襟,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钢琴。

       我这才转向早已做好准备的安老师。安老师点了一下头。突然舞台中央大灯亮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合唱团演员换成了清一色的少年。清纯,稚嫩的童音开始在大厅弥漫开来:

       鼓浪屿四周海茫茫,海水鼓起波浪。
       鼓浪屿遥对着台湾岛,台湾是我家乡。
       登上日光岩眺望,只见云海苍苍。
       我渴望,我渴望,快快见到你,美丽的基隆港。
        ……


       这是用童声合唱为起兴的部分,我屏住呼吸,全神凝聚,稳稳点击了钢琴的键盘。

       我在全场的伴唱中,对钢琴的键盘,行云流水,驾驭中,娴熟如庖丁解牛。满满的激情在不断增强,我宛如一个晨练中的长跑者,前四百米全身在调动,四百米后我感觉到了全身的轻松,犹如一架放空的机器。我明白这境界是人琴合一。最后一个音符是在瑶瑶的一声打击乐中收尾。这声音伴随台下观众的歌声,萦绕大剧院屋顶的钢筋铁梁,盘旋着,又飞向了节日的夜空。

       晚会散场后,松芝开始和金子带着演员和乐队晚餐,我抱着球球和老郑出来了,刚刚出了大门,看见已经换了服装的老景守在门口。
       “你给我站住!”老景对我说:“小子,我给你的乐队当了一个晚上的吹鼓手,怎么?和局长喝酒就撇下我?没门。”
   我说:“小丈人啊,不是我不请你喝酒,而是你应该属于乐团,在那边,晚餐很丰盛。多美啊。不然我们三个都去那边咋样?”
       “不行。就要喝酒。你小子抠门的毛病又出来了是吧。”
       正说着,松芝过来,抱走了球球,又嘱咐别喝太多。就上车走了。

   我们三个:我、老郑、老景,打车去了老干部中心附近的一个幽静的地方。在包间坐下后,我认识的那个小姑娘过来了,见到我,把我拉到一边说:“老总,你的那位客人姓郑的有一笔账目,大约五百多,我今天想催他结账吗?”
   我说:“别催,走我们过去点菜。”
   点完菜,小姑娘要去厨房,我喊住了她。掏出钱,结了账,又另外拿出二百元,递给小鞠姑娘,姑娘不要,我说:“你今天做得很好,以后就这样。老郑的客人签单的餐费,你第一时间给我电话,这个是你的电话费。”这回小姑娘收下了。
       站在我转身的时候,老郑出现在我的身后。显然他是过来结账的。
       “老郑啊,不是大哥批评你,以后你有客人,不要见外,你呢,工资不高,公务消费现在国家都有规定,可是你的你局里的局长,你遵守了规定 ,可是你的上级总不是铁板一块吧,总有人,找你到你。面对你的上级怎么办?全盘接受啊。每一个省里来的人,都不要怠慢。该伺候还得伺候。你也不要找别人为你处理账目,你大哥和你最贴心。以后你就在这里安排,账目我处理。还是那句话,别让你的政敌找到话柄。”

   在包间坐下后,我说:“大局长啊,在威海这么多年了,估计组织部门好想到你了?”
       老景在一边,一个人不理不问的喝着酒,吃着菜。看来是酒虫子也饿的够受。一整瓶五粮液自己就喝了一半。
   我喊了一声:“小鞠——”这是小姑娘的昵称,小姑娘过来了,说:“叔,你也还需要什么?该不是又要半斤装的茅台吧?”
   我笑了,老郑也笑了,说:“姑娘,我们老板这点事儿,你咋还记得呢?”
   我咧着嘴笑了,说:“你这里的意大利咖啡还有吧。我要五袋,走的时候打包。还有半斤装茅台,找两瓶,给他带走。”
   老景见我指着他,抬起头看着我,说:“小女婿,怎么到我这里是半斤装的呢?有你这样慰劳你的乐手吗?不行,一斤装的四瓶。”
   我想了一会,说:“小鞠,再加一箱,没有的话明天也行。”
   老景吃惊的看着我,说:“等等,小女婿,你先把话说清楚,你又想打我什么坏主意!”
   我说:“小丈人啊,老郑已经来威海两年了,以我的感觉,组织部开始惦记他了,你不是辽宁省厅有同学吗?这是我这个小女婿孝敬你的省厅同学的。”
   老景说:“一箱茅台就打发了?车船票呢?还有在沈阳总的吃饭吧?不行这样算下来,你还得给钱。”
        “行,你要多少?两万够了吧。”
        “五万,少一分都不行。”
        “老郑,一个优秀的公安干警,缉毒战线屡屡建功,是我们国家不可缺失的人才,要不是这个社会没有完整的公平,我才懒得求你。你不能狮子大开口。小心我给你女人小鞋穿。”
   老景在手扒对虾,看着我气愤的样子,口气软了下来,说:“小女婿啊,我知道我没少花你的钱。可是你太抠了,我不气气气你,心里不平衡啊。”
   又转向老郑,说:“郑局长,你的事情,就是我这个大哥的事情,你放心,我近几天就回沈阳,先打听你一下你在山东省厅的情况,然后给你们山东省厅领导送上建议。来我们两个喝酒。不要这个抠门的女婿,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老郑今天给你送来了一个花一样的小女孩,这么大的收获,还一点不大方,这儿不是抠门是什么?”
   喝完酒的老郑,放下酒杯,一脸的凝重,说:“景大哥,我知道你和我同舟关系亲密,是好亲戚。我也知道你们两个这是一种特殊的交流方法。今天可以说,在我心目中,我们三个都是好朋友。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识友谊,患难知诚心。我也目睹过我小嫂曾经遭过得罪,我大哥和你为了支持我,不断地给我生活、工作上面的照顾,这些帮助太多、太多。我都无法报答了,但是我今天可以这样说:我将好好工作,为我们的社会保一份平安,我也只有努力的工作,报答二位大哥的关爱,”老郑说着。将茶水的杯子倒上酒,然后一饮而尽。
        被老郑碰了杯的老景,有了一丝的迟疑,但是还是很好爽的干了杯。
   这回轮到我打怵了,站起身,望着这一大杯胆怯起来,看见这两个家伙依然用不依不饶的眼神盯着我,我只好说道:“你看看你们两个,你们知道这是什么酒吗?有这样喝茅台的吗?你们这是糟践好东西。”
         正说着,是松芝、金子进来了。松芝一进门看见这阵势,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她不容分说,拿起我眼前的大酒杯,一饮而尽。
    老郑沮丧的坐了下来。说:“大哥,这杯不算,你让我嫂替你,这个怎么能算呢。”
         “闺女啊,你说你是不是在我外面看了好久了?你进来的真不是时候。不行。必须重新喝。”
    松芝说:“爸,你的小女婿这几天你不知道多疲劳,他做的事情,都是你们看不到的,而且都是大事情。你不能这样灌他酒。”
    老景不听,还是重新为我的杯倒满酒。对我说:“小子,别以为就你有媳妇,我也有。又转向老郑:“局长,下次我们也带夫人。”四下看了一会,目光落在金子身上,说:“金副总,你看你景叔,今天表现多优秀啊,是不是!这回你姐要是再给她男人代酒,你就替我喝咋样?”
    哪知道金子说:“不,景叔,如果真要我喝,那我也是替我哥喝,轮不到你。”
   老景在老郑的大笑中沮丧的坐了下来。嘴里嘟囔着:“阴谋,全是阴谋。”

        我们三个都喝醉了。而且醉的不省人事。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照旧是被酒烧的难受。黑暗中,摸了一下床头柜,碰到了水杯,又在黑暗中喝了一大口。一阵清凉让人清爽。放下水杯,看了一眼身边的松儿,这家伙两只眼睛放着亮光看着我。
        “咋不睡了呢?”
        “哥,昨天是不是心情好,所以喝那么多酒?我也是心情好,散场后,我和金子陪着戴安姐和她的亲家,合唱团的吃饭的时候,爱丽姐正式向我提出测绘,并委托我们提供初步的规划方案。并答应合同金是收费标准的一半。还有戴安姐也告诉我,她的亲家董事长也同意将他的另一个项目苏州的开发园项目给我们做。哥,我本来是去告诉你好消息的,谁知道你们三个金刚拼起了酒。”
   松芝说完,伸手摸了我的前额,说:“哥,难受吗?”
   我声音有些沙哑:“头痛点,没啥。球球呢?”
       “和杨娟艾妮一个房间呢。这孩子很听话,有大人的模样。哥,看你不开心。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有烦心事呢?”

   我仰躺在床上,四肢打开,呈“大”字状,不,严格说,应该是“太”字状。因为我的生命已经勃发。松芝起身下床,又端来一杯热水,看见我的姿势有些不解,说:“哥,你这是咋啦?一边显示你有军事行动,另一边却有些沮丧。音乐会很成功的,该不是为这件事情闷闷不乐吧。”
      “正因为你的音乐会的成功,我才做这样。 繁华散尽朱漆落,佛祖面前沮丧坐,前日还愿今求救,那时有余没缩手。成功的音乐会,是前段时间的收场。后面的文章下一章节的开篇。人无远虑有近忧啊。妹妹,你的老总瘾过完了没有?过完了,我俩带着孩子们再找个僻静的地方养老。”我停一会又说:“要不我们去新加坡,和你大姐来个大小媳妇一起生活的甜蜜日子。好长时间没有去新加坡了。松儿,你说:我会不会绿帽子啊,就是后院着火的那种。你大姐也是人,长期的一个人世界,不是一般人能守得住的。”
   松芝在慰问整装待命的将士,正躺在我身边和将士们一次次握手。听见我的话,瞪大眼睛,看着我,蚊子一样的声音,嘀咕说:“哥,我知道你的心底里,还是没有放下我的崎岖经历。是不是?五个孩子再加上现在的球球,七个,你能怎么僻静,哥,你告诉我,我们三个:你,我大姐和我带着八个孩子,到哪里那里能僻静?哥,你刚才随口吟出的几句诗,是不是说物极必反的意思,有些清朝的千叟宴的意味。”
   被松芝次次握手的将士激动的感到阵阵暖流。这家伙爬上了大船,并将N极和S极对接了。
        “何尝不是。许多人本可以功成名就之际,急流勇退,最后落得个繁华不在,回归原点。”
        “哥……,我怎么做,应该……?”
       “我正在寻思呢。你那里在职务权限内,有两样事千万别做:一个是银行贷款,我们不差钱,但是银行很不老实,它会布下陷阱让你钻;另一个就是不许炒股。明白不?”
        平稳的大船上,松芝却在颠簸,一会儿,颤栗中一声长叹。她晕船了。
   我又说道:“松儿,重复一边我的刚才说的话!”
   趴在的甲板上面带的松芝,抬起迷离的眼睛,艳若桃李的脸庞,看着我,羞涩的笑了:“哥,不贷款,不炒股。”
        说完下了船,钻到我的怀里,也不说话,抬起充满笑意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我,然后带着惬意,闭上了眼睛。没有一分钟,轻轻的、均匀的鼾声在我的耳边萦绕开来。

        我关了灯躺下,可怎么也睡不着。乱乎乎思绪又回到了刚刚老郑的悲伤欲绝的眼前。阳刚的汉子究竟是怎样的现场会让他这样?或许老景喝酒的时候不到,我有机会知道这一切,但也未必,真正的男儿不会让痛苦和惨烈流出自己胸膛。场扭亮台灯,找了烟点上,吞云吐雾中,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这场音乐会后的公司的转型。我做着各种假设,推演着各种能出现的后果。想来想去也没有个结果。目光又落在了身边正熟睡的松儿,嗯?睫毛这么整齐?假的?又用手轻轻地扯了一下,竟然谁是真的。松芝睁开眼看了一下我,啥也没说,如婴儿般的咂了一嘴,又将头偎在我怀里睡着了。脸上表情写着一脸的放松、一脸的安全和一脸的满足。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的九点。脑袋有些木,可能是昨天饮酒的反应。松芝已经不见踪影。我迷迷糊糊起了床,在卫生间刷着牙,金子进来了,看了我一眼,就卡碍事收拾起床铺。等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金子说:“哥,我姐和瑶瑶去机场送客人了。估计需要中午回来。我一会做饭,做早了会凉的。”
   吃饭的时候,小朴也在家。三个人正在餐桌坐下,孩子们则是在楼上吃饭。我说小朴:“还习惯吗?”
       “习惯。叔。你这里真的好。叔,玉米饼子,那是粗粮,你咋那么喜欢呢?”
   我说:“从小就是吃这个长大的。几十年了,就喜欢上了。要不你也尝尝?”
   我的话刚落,小朴真的伸手拿起了玉米饼子。在她伸手的时候,我吃惊的问道:“小朴,你手上的刺青呢?”
        “叔,那是我贴上去的。我已经去掉了。叔,为我想从新开始我的生活,是你改变了我。”
   金子说:“哥,你可不知道,小朴已经和以前的那些人断绝了关系,她想从头再来。”
   我说:“看出来了,昨天的音乐会上,你很出色,是个才女。尤其是你的那首诗:人若在,心绪犹彷徨,梦里今天明日情怀。摘下曾经旧日时光,放进依然的梦中,我要将它洗净发光,让它照耀辉煌的未来。很励志。激情澎湃。写的很不错。”
       “叔,那首诗歌,写的不是很好。不工整,没有押韵。就是随手涂鸦。”
   我笑了:“别以为一提起诗歌,就是声律、就是平仄的。柳宗元说的好:诗言志,哥咏怀的。那些声律平仄什么的,只不过是唐初的宋之问、沈全期指定的东西,现在看这一千二百多年,确实是束缚了人们的创作。以至于后来的宋词都不能幸免。举例子说:陆游的《钗头凤》: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宫墙柳,作者并没有全部表达出柳树的状态,哪怕是一个字。这就是格律限制了作者意愿的表达,至于后人的那些解读,一直是文人们争吵不断地原因。我主张现代诗歌就挺好。它应验了柳宗元的诗言志,歌咏言理念,所以,你的那首诗好评,因为它是你的心声。”
   我正说着,老景进来了。看见我们在吃饭,说:“几点了,才吃饭。”  
   我说:“你吃过了?”
   老景说:“没有。我早晨很少吃饭。”
   我说:“你早晨没吃饭,却嫌弃我们正在吃饭的人,这是什么造型?该不是早晨就像喝酒吧?”
   老景说:“昨天喝的不少,现在还在醒酒中,不喝了。干脆我吃饭吧,或许吃饱了能好受一些。”
        金子起身拿来碗筷,放在老景面前。又拿起电话,叫了外卖。然后和小朴一起出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黄花鱼,开始在里面忙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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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9 06:01:1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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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9 06:02: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9 06:17 编辑

         外卖很快送来了两个菜,老景喜欢的狮子头和小鸡炖蘑菇。看着热气腾腾的的飘香,我起身拿来前几次没喝完的茅台喝五粮液。
    老景说:“怎么是俩个半瓶的?”
    我说:“我在家从不喝酒,这个你是知道的。再说了,你今天属于不速之客,我拿着个还不行吗?

    坐下后,我说:“什么事情,今天。总不至于到我这里找酒喝?”
    老景说:“我们今天吵架了。我是躲出来的。”老景叹了口气,说:“无休止的要钱,无休止的索取床上那点事儿,我招架不住了。我每个月新加坡房租收入两万新币,折合人民币近十万元,可是手里总是没钱。烦透了。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把岳父岳母接过来,我也有个照应。”
        老景刚刚说完,松芝带着戴安和文礼进来了。过了没一会儿,瑶瑶抱着球球也进了门。
   见到我的球球跑到我的跟前,我抱起了球球,艾妮和杨娟(雯雯)也过来站在我的身边,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瑶瑶和文礼过来,说:“大人有事儿,我们到楼上去。楼上什么都有。”
        说完,小朴抱着球球跟着文礼和瑶瑶上了楼。

   外卖又送了菜和啤酒。松芝坐下来说:“哥,我们的客人回国了,他们很满意,说这次不虚此行。”
   戴安说:“回去后继续落实我们的项目,只是董事长要我制定一个计划书,以便安排款项和掌握进度。董事长在机场,要我表达对你的谢意,说:感谢你对美国公司的协调。”
   看见下楼的瑶瑶和文礼,戴安又说:“我今天还有一个事儿,文礼和瑶瑶的事情,他们都很有感情,这件事情是不是定下来?”
        戴安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却让在场的人全部静了下来。就连楼上吃饭的孩子们也听见了。他们下了楼,围在瑶瑶和文礼身后,静静看着大人们。
        我正在准备将一条黄花鱼送到嘴里,听戴安这么一说,有些吃惊,下意识看着松芝。松芝也看着我,不同的是戴安很平静。
        我只好放下美味,看着站在桌在旁边的瑶瑶和文礼,两个青年人好像做了错事,低着头,不安的搓着手。
   在大家的目光中,我说话了:“瑶瑶、文礼,你们是真心相爱吗?
        “是的,叔,我爱瑶瑶。是真心的。”
        瑶瑶低着头,害羞起来。不吱声。
   我说:“闺女,你呢?”
        “爸,这么多叔叔阿姨,我怎么张口呢?”停了一会,才说:“爸妈,我也爱文礼。”
   我笑了,说:“还害羞。看来没有长大。要不闺女,再等几年?”
   瑶瑶,害羞的扭动着身子,说:“爸——,人家长大了。”
   我说:“闺女,婚姻这是大事,可不是即兴而起的的事情。一旦组成家庭,那是要同舟共济,经风雨,见世面的。以后的路有雪山、有草地,不亚于二万五千里长征的。你们可要想好了。”
   文礼说:“叔,我和瑶瑶都想好了。我们是真心的。”
   我没有接文礼的话茬,只是自己嘟囔着:“哎,这才几天啊,就飞走了。”

        身边的松芝见我这样说,红着两个眼睛,抱着我的胳膊,靠在我身上。一声不吭。正在看看戴安,坐的很端庄,只是眼睛低垂,瞅着桌子。
   好一会儿,我说:“既然你们是真心相爱,我和你妈就同意你们这桩婚事。瑶瑶,今天既然你们提出来了,你告诉我一下,老杨家的家训。”
   瑶瑶想了一会说:“爸,我记得杨家的家训。”然后像个学生背书一样,说:“一、成家不离婚;二、职业不律师;三、饿死不要饭;四、屈死不诉讼。”
   我说:“很好。你的弟弟妹妹都听见了。你再详细说一下。”
   瑶瑶又像背书一样,说道:“成家不离婚,意思是组成了家庭,就要相爱一生,白头偕老,风雨同舟,同甘共苦。职业不律师是说:在社会选择职业不能做律师;饿死不要饭:是说做人要有事业心,为国家、为社会出力。不然人的一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屈死不诉讼是说:做人要有胸怀,与人和睦相处,不伤人,要容忍。”
   瑶瑶说完,看了我一眼,说:“爸,我说的对么?”
   我笑了起来,说:“哎呀,闺女,你怎么全说对了呢。你有点错误多好,老爸好还让你,再背诵几年。得,现在我和你妈只能说是同意还是同意。”
   大火一阵哄笑。哄笑中,球球跑到我的跟前,我一把抱在怀里。说:“文礼啊,刚才瑶瑶说的你都听见了,你能做到吗?”
        “叔,我听见了。瑶瑶对我说了好几次了,还让我背下来呢。叔,你放心,我会对瑶瑶好的。”
   突然,戴安“哇”的一声,哭出了声,人伏在餐桌上面抖动着肩膀。松芝说:“姐,你这是咋啦?”
   戴安也不说话。我说:“戴安,你要是不愿意可以说出来嘛。”戴安还是不说话。我继续说道:“哎呀,人家是发达国家啊,娶了发展中国家的闺女伤心啊。”
       戴安一听,抬起头,将面前的餐巾揉成团,扔了过来后,竟然笑了。
       女人,简直就是一个数不清有多少个面的魔方,很麻烦。

   沉静中,杨娟说:“姐,你要做新娘子了吗?”
   杨志说:“小妹,这还用问吗?姐就要嫁给文礼哥了,以后文礼哥就是姐夫了。”
   杨娟走到我面前,在我的腿上坐下,说:“爸,我长大了,也要结婚吗?”
   我说:“想结婚了是吧,那就快快长大,来吃鱼,这个长得快。”
   球球说:“伯伯,我想在威海上学。”

   球球的一句话,让我吃了一惊。是啊,应该为孩子找个学校了。松芝说:“哥,我准备先让球球学音乐,然后在我们公司的托儿所学习。只是这孩子上学,是不是先把名字改一下,在不然别的孩子面前,有隔阂。”
   我想了一下,也对。便说:“球球,你喜欢让伯伯和姨妈做你的爸爸妈妈吗?”
   球球说:“我有爸爸妈妈啊,他们出去旅行了。”
        “你知道什么时间回来吗?”
        “不知道。”
       “那我们先做你的爸爸妈妈,等你爸爸妈妈回来后,我们就不做了,可以吗?”
   球球想了一会,说:“好啊。我什么时候叫你爸爸和我姨妈妈妈呢?”
   我想了一会儿,对老景说:“你刚才不是说要接松儿的外公回来吗?等外公过来后,为瑶瑶和文礼挑个成婚的日子,再就是是看看球球这孩子。”

       老景和松芝开着客车当天下午就去了大连。老景拒绝了其他人随行帮忙的要求,说:老人家是侍奉佛祖的人,喜欢清静。不喜欢热闹。大家也没有再勉强。
       不想,第二天的傍晚,松芝的电话就是说:他们是晚上午夜的大连香炉礁码头上船。好在金子和小朴已经收拾了房子,并办齐了居家的用品。这样可以让外公到来的时候,不至于仓促置办。
   
   我当天上午见了外公,外公精神矍铄,只是年龄高,行动有些不便。我问外公:“这里没有你那里清净,不知道是否满意。”外公外婆说:“很满意。威海是好地方,没有了其他城市的喧嚣和纷杂,在哪儿都不错,何况这里虽处海边,但藏风集气,这地方很不错。”
       问我看了房间的陈设,没有了过多家具和物件,显得清净淡雅。五月的威海正是一年中最美的时候,含苞欲放的生命,到处生机勃勃。适宜的温度,窗外风平浪静的大海,无不处处飘散着惬意和温馨。

       吃饭的时候,我找来了金子爸爸妈妈,算是让金子爸爸妈妈与二位老人打了照面。这样做是为了以后对外公生活的照理,提供了最基本的介绍。
本来是没有准备喝酒的,因为老人喜不喜欢见到喝酒的人,我并不知道。再说了,我也不是喜欢无休止的喝酒。只是老景嘟嘟囔囔说着我的抠门。我没有办法,只好让松芝回家拿酒。在松芝回来的时候,与她一起进来的还有瑶瑶文礼和戴安
        外公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另一个房间。戴安和松芝也随着过去了。没多一会,金子抱着球球进来了。看见我和老景在饭桌上,笑了笑就进了里屋。
   老景边喝酒边嘟囔:“你也不喝,我一个人没有意思。再说了你就不能拿一瓶整瓶?两个半瓶糊弄我,我不明白,你到底有多抠?”
   我喝着茶水,看着自己在过瘾的老景说:“你说说你,酒菜都挡不住你的婆婆妈妈的嘴。你在嘟囔什么啊,给你酒喝已经是很不错了。不喜欢半瓶是吧?我还不给你了。”
   老景起身夺下我要拿走的酒瓶,说:“小子,我现在是你的职员,你应该尊重我。”又凑到我面前说:“小女婿,告诉你,你前天托我办的事情,我都办好了。老郑在山东口碑很好。我的同学现场打的电话,放下电话就对我说:你的老郑工作思路正确,作风扎实稳健,是个好干警。咋样?我办的不错吧。”
   我说:“就这些?难道你没有听出来这是套话,是客气的应付的形式。这能说明什么?”
   老景说:“后面还有,但是你不喝酒,问我就不告诉你。告诉你,我这次去大连,我没有去接老丈人,直接开着你老婆的车去了沈阳。用了一个半天就把事情请落实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连同你的那个赵静,哦,对了称呼的王月都给关联成了重点。这回你满意了吧?”
   我说:“我给你的钱,还剩了多少?交出来。”
   老景说:“实不相瞒,我没有花钱,因为现在官场不兴这个。我只是把你的那箱茅台给了我同学。交钱给你?我的跑腿费呢?”看我一脸的不乐意,老景说又说:“这样吧,这是茶水杯,一杯是四两,你喝喝一杯,我就退给你一万块。咋样?”
      “凭什么啊,这些钱本来就是我的。你不给是吧,我也不要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儿也别找我。还有我不用你进我的学校做什么音乐老师。我们两清。”
   这句话中了老景的要害。老景说:“小子你真卑鄙。行,权当是给我老丈人的生活费了。”
   说着拿起包,从里面拿出三叠钞票,喊来松芝,说:“松儿,给你姥爷送去,说是生活费。就说我给的。”
   松儿接过钞票,看着我。我说:“还有两万呢。”
   老景说:“这两万,我留着。你不知道啊小女婿,我现在已经是口袋空空啊。”
   我说:“活该。世界上那么多女人,你就不能挑个好的?”又对松芝说:“松儿,先给外公一万,给金子妈妈一万,告诉金子妈妈这是外公生活开支,花完了再打招呼。给你爸爸一万, 因为他的外甥要订婚了,他总得出礼金。”

    松芝照办了。拿着钱又去了里屋。我白了一眼老景。拿起酒杯一口气喝了这四两酒。说:“小丈人,你真的鸡肋骨,食之无味,扔之可惜。我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小丈人。”
    这句话,被刚刚坐下的松芝听到了,松儿不乐意,说道:“哥,他是我爸啊,你不能这样说他。”
    我没好气地说:“你给我闭嘴。你是我的女人,这时候要站好队。不然回家收拾你。”
    松芝说:“爸,有你这样喝酒的吗?这么大的杯,我哥醉了额。”
    老景说:“闺女,今天说明白点,你是站在你爸的这边,还是站在这小子一边?长大了是吧,不要爹了是吧。”说完,自己拿起一个肘子啃了起来。
    我问松芝:“外公怎么说?”
          “外公说你的一切安排都是和谐的。还说你有好几个女人。”
         “我说的是瑶瑶他们。”
          “八字合,命理和。般配。婚礼在明年春天就行。球球过来最好别跟你姓。要随我姓。”
    老景插句话,说:“明年春天?以前可以圆房吗?”
    松芝一听急了,说:“爸——”
    老景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小子不是有很多女人吗?闺女,你都把这些女人赶走。
    松芝说:“爸,你不知道内情,我哥是在是不得已,有他自己的苦衷。我哥爱的是我。有这个就足够了。爸,这件事儿,你还真的管不了。”
    老景说:“闺女,你的心真大。这点像你老爸。”

         我看见老景的眼睛开始发红。目光落在餐桌上面的酒瓶上,那两个半瓶的酒瓶,估计已经是空瓶了,因为老景尽管用的是小酒盅,但是自己不停地喝着酒,似乎是要追赶或者补偿某种某种酒上面空缺。
        老景醉了,由原来的嘟囔变成了歇斯底里。
         “你同舟,公司资产过亿,却抠的的不像样子,你还拿我当人吗?啊?我闺女给你了,区区的几万块钱,你却不依不饶的追着要。我看你小子活的是不耐烦了。小子小心啊,我老景是风浪中出来的。就没有怕过谁。”
   见我冷冷的看着他,又骂道:“小子,不服是吧。瞅什么瞅?”说完,筷子向我扔了过来。
         我没有动。稳坐不惊。
    听到吵闹声音,外公颤巍巍走出了房间,厉声喝道:“得利,你怎么又闹事儿!你咋呼什么啊。”
         听到外公的呵斥,老景立刻蔫了。乖乖坐下。不吱声。
    外公急促的喘着气,说:“你有什么资格咋呼?啊?我活到现在,问问你自己,你做了什么贡献?还不都算是松儿和小杨在里外忙活。连这次搬我来威海,都是他们两口子又是准备房子、置办家具,香火钱的,小杨还知道委托松儿去柳絮坟上是烧烧纸。你说说,你自己你都做什么了?你还有脸在这里撒野。你要是喝醉了,给我滚回家去睡觉去。”又说:“现在就走,给我回家睡觉。你的房子在国外收着房租,住着人家的房子,你还大吵大闹的,谁惯得你?听见了没有,现在就给我滚!”
        老景真的害怕了。他慢吞吞在站起身,摇晃着、踉跄着往外走。金子这时候急忙赶过去扶着老景,老景挣脱了,自己进了电梯。
   瑶瑶过来了,伸手为我擦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泪水,说:“爸,你哭了。”
   松芝一听,立刻起身,只站在我跟前,凑过了身体,把我头抱着自己的胸前,说:“哥,你要是憋屈,你就哭出来吧。要不我们回家吧。”
   我在松芝怀里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拉着松芝的身体示意她坐下,然后说:“我没啥。”
   
   外公在旁边说:“小杨啊,这得利就是一个渔民,你是知识分子,别和他一样计较就是了。”
   眼睛还是有些湿,我擦了眼睛,球球过来了。仰着头,静静地看着我擦眼睛。半晌说道:“爸爸,我现在知道我的爸爸妈妈他们已经死了。他们是好人你这回当我的爸爸好吗?”
   我笑了:“那谁做你的妈妈呢?”
   球球指着松芝,说:“我的新妈妈在这儿。”
   我激动的抱起孩子,在她的小脸蛋上吻了一下,又用手举起球球,说:“球球,你的爸爸是大英雄,他是为我们的国家牺牲的,你的妈妈也是好妈妈,她和你爸爸一样,都是好人。以后你的新的爸爸妈妈会疼你、爱你,让你上学,长大成我对我们国家有用的人。球球告诉爸爸,你长大了准备做什么?”
   这回球球哭了,抽泣着说:“爸爸,我长大了也做警察,替我的爸爸抓坏人。”
        我用红红的眼睛,看着球球,松芝接过孩子。我抬眼扫了一下客厅里的大家,却发现老郑和王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坐。只是老郑低着头用手绢不停地擦着眼泪,
   我知道,老郑是最伤感的人,因为他目睹了他的外省同事如何牺牲在岗位上、如何委托他赡养球球的。球球看见了王月,喊道:“赵静阿姨,我有新的爸爸妈妈了。你知道吗?”这回是王月流泪了。她
   抱过球球,说:“球球,以后好好听爸爸妈妈的话知道吗?”
   看着这么多人凑在一起,我说道:“今天外公搬新家,我知道大家是来温锅的,只是不知道你们带了什么礼物过来。”
   老金第一个响应。金子妈妈说:“我们给外公带来了他喜欢的棒子面和洋芋。”说着两个人拿着东西放在外公面前,老金说:“外公啊,我老家啊这东西很多,只是我托人带过来的,你和外婆喜欢,尽管吃,我老家有的是。”
   只是王月放下球球,说道:“大哥,为我带来了一个红包,是我们局里全体干警,为球球的捐款,一共是五万块钱。你替球球保管好。我的这个可以吗啊?”
   老郑站起身,拿着一个提兜,里面是茶叶和一瓶酒,递给外公。说:“外公,茶叶你肯定喜欢,这是上等好茶。你留着。酒就不给你了,我们今天是来给你祝贺乔迁的,送给你的是我们大家美好的祝福:祝您健康长寿。”
   我外公高兴地哈哈大笑。说:“好,好啊,我收下,我收下。”
   老郑目光转向我,说:“当家的,我的酒都带来了,你怎么还不安排做菜呢?”
   我看着大伙说:“冰箱里,我已经买了鱼和肉,女士们,你们展示你们的厨艺吧。”
   刚说完,童媛进来了,她的后面是满脸绯红、垂头丧气的老景。说:“当家的,你看看你,老景的闹事的毛病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现在看看他的样子,说没喝酒吧,回家啊耍酒疯。上次,就是去大连的前一天,你不是给了一箱茅台吗。那箱茅台亲一共是六瓶,他出门带走了一瓶,我嫌弃他整天喝酒,就把剩余的五瓶藏了起来,哎呀,今天翻箱倒柜的要找那茅台。当家的,对老景这种人,你干嘛不让他彻底醉了不省人事呢?现在我把带过来了,一会你就灌醉他,让我们娘俩安静一会儿。”
   我和松芝“啊?”了一声。

        外婆出来了,见到这架势首先笑了起来,再接着就是大家的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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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9 06:18:5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9 06:28 编辑

        照例是是醉酒,照例是午夜醒来。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判断自己的方位。瞅了一下四周,终于知道自己在家里,这才开始了喝水,找烟。尽管我没有开灯,但是这些悉悉索索的动作还是惊醒了松芝。
         又开亮灯,找到了打火机。点上烟,抽了一口,望着眼前升起的烟雾发呆。
    松芝转身侧躺,静静的抱着我,脸贴在我的胸口。好一会说:“哥,你以后再说退休就没有理由了。国内六个孩子,新加坡两个,你这回成了蜡烛,准备烧成灰吧。”
         我没有回答松芝的话,继续静静地看着漂浮的烟雾。
         “哥,你别生我爸的气了。他就那样。还不错,这么多年了,才第一次在你面前闹事。你可不知道,在以前喝酒闹事,找小姐那可都是常事儿。”
   见到是松芝提到小姐。我说:“外公今天说的话,不要再在你爸面前说。这样不好。就你爸没准儿就告诉了童媛。那还不等于全球满世界宣扬?”
   松芝说:“哎,金子、戴安姐这个大家都知道的。我也是不小心说的,你知道女人很在意这个。哥,有时候我很吃醋的。但是我知道你也很无奈。”
        口中的烟圈在升腾中扩大,我一动不动盯着这不断扩大烟圈直至它在慢慢扩大中破裂、消散。
        “哥,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又在生我爸的气?”
   我掐灭了烟。说道:“不想这些了。你爸就是一个寄生在我们公司的蛀虫。一个人的固有个性很难改变,我在想如果真的放手让他做事情,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估计也是一败涂地。我们还是安排一下明天公司上班后的事情。青岛、大连的测绘工地明天就开始准备动身,估计福建的工地也快要进行了。松儿,说说你准备的咋样了?”
   松芝说:“哥,青岛、大连的这两个工地基本接近完工,公司新买的仪器,大家有些生疏,所以我认为继续使用原来的那些光学设备,完工后在启用新仪器。再说了新仪器需要一段时间大家适应,还要进行整体培训,刚刚学到的新理论需要消化的时间和过程的。”
       松芝的喋喋不休,不是不在理。躺在床上时间有些长,再加上酒精的余威,让我感到体内有些燥热。我起身去了卫生间,打开花洒,找个凳子坐下,花洒的热水浇遍全身,让我感到了惬意。闭上眼睛,坐在黑暗中,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放松自己,再放松自己。或许能让我的思绪整体化。
过了一会,灯亮了。松芝进来了。说:“哥,你没有事儿吧。”
   我睁开眼说:“没事儿,我就是想静会儿。”
   松芝找凳子坐下,为我搓背。说:“哥,我不知道,你是为我爸烦啊,还是为公司的事情请?”
        “都不是。也不是烦,就是理顺一下思路。你爸就那样,他的品还有他的德,决定了注定是永无休止的索取。他仿佛就是寄生在家里的一只麻雀,不是偷走你一粒粮食。没办法,谁让他是你的爸爸呢,但是也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公司这块,丛伟给你计划书了没有?”
         “丛伟新婚,我怎么好意思催他工作的事情?”
         “你不懂,今天赵静都过来了,说明她和老郑都在岗位上,没有俗人的新婚假期。”

       搓完后背,松芝起身让我转身,为的是按摩前面。松芝随手关掉了花洒,雾气腾腾的浴室,明亮的白色灯光下,我还是清楚的看到了松芝丰满有些松软的面包。这儿是我的最爱,它总是让我在迷离中安定自己。
        湿漉漉的脸,埋在被我搂过来的松芝的面包之间。手放在腰上动也不动。
   松芝停止了按摩,静静地站着,一会叹了口气:“哎,哥,你要是在新加坡,公司到今天早就完了。我驾驭不了这么大场面的。”
   面包间发出了我的慨叹:“松儿,我累了。批准我退…”“休”字还没有出来,松芝用抚摸我的头的手,揪着的头发,把我的头转向面包上面,说:“吃面包。不许说话。”
   我气得大口咬面包。松芝“嘘”了一下,轻声说:“咬吧,反正是你的,咬坏了,你的面包指标就没有了。别的面包不属于你。明白吗?让你挨饿。”说完自己坏笑了起来。
   回到床上没有一会儿,松芝的手机传来微信“滴”的声音。是丛伟发来的测区计划书,松芝看这手机,我正慢慢地走向梦乡,松芝又弄醒了我。
“哥,丛伟的计划书,很不错的。要不你看看。”
        “你满意就行。我对你有信心。”我睁开眼,看着松芝。说:“四个测绘部,都上阵吗?”
        “先上两个。另两个培训,然后轮番进入工地。这样爱丽姐的项目下来,我们就能使用新的仪器了。”
        “看着你这么憧憬的样子,你又有什么坏主意?是不是想亲自上阵?”
        “哥,这个我要亲自到现场的。现在公司的新项目正是满负荷,不能有差错的。在家里我心里没有底。”
        “那你把金子带过去。看着你省的你总是招苍蝇。”
    松芝急了,抬起身说:“哥,你不能把金子推出去。这个年龄的女人,无非就是有个优秀的男人作为自己的精神寄托的,你看看金子遭了多少罪啊,你把他踢出去,她会崩溃的。再说了金子经历这么多事情,她看透了婚姻也看透了这世上的男女之事的。她是公司的创始人之一,有这个就够了。”
          “我怎么听着你说的这些毛骨悚然,我已经老了,不能承载太多的女人。你咋糊涂的这么厉害。”
          “你再想想,金子现在主持公司后勤的一切事物,全公司都知道他是你的丫鬟,你推出去,金子还有些心思工作啊?她还不得崩溃。”
    我咬牙切齿。恶狠狠看着松芝。说:“你给我起来,跪在那里,不许动。”
          “哥,刚洗澡,冷。要不你打我吧,出出气。”
          “滚——。你这二条美女蛇。我真想休了你。我想清静。”
         “哥,你不敢。”
         “为什么?”
         “牟平姜格庄云溪村。”

    我立刻垂头丧气了起来。因为我无言应答。松芝却满脸得意的笑着。手机响了。松芝接电话,脸色立刻大变。啥也没说,把手机递给了我,说:“哥,找你的。”
   我拿起手机一听,老景在电话里声音急促:“闺女啊,我冤不冤啊,你男人刚给我的钱,又被搜走了。我找谁说理去。”
   我大笑起来,说:“小丈人啊,你不冤。活该。你以为女人是干什么的,她来到这个社会,就是折磨男人来的。你却还蒙在鼓里。不,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说说你能不活该吗?”
   老景一听是我,说:“怎么,小女婿,你也水深火热?”
   我说:“是啊,这个点儿没睡的人,都是在进行床上战争,自古就是如此。”
   老景可怜巴巴说:“你是我女儿的男人,你还得给我一笔钱,你说说这个小童哪怕留给我一千块钱,我也算是兜里有钱。我现在都没办法出门了。”
   我说:“你出门干嘛,在家呆着就行。你是有孩子的人,除了责任就是义务,不能留钱,童媛同志做到的很对。”
   老景想了一会说:“那我提前上班,你得安排工作。”
        因为松芝的电话免提状态,松芝在一旁听的是清清楚楚。她大笑着不停。
        我瞅了松芝一眼,她这才停止了笑声,依在我身边,看着手机。
   我说:“你散漫惯了,不要你,你能做什么啊,你还不如童媛起码做了几天,滥竽充数的南郭处士,能把笙吹响。我定了,要童媛,不要你。”
   背景里传来童媛的笑声,隐约听见童媛说:“当家的做得对,就该这样。让你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该整治一下你了。”
   童媛接过电话,对我说:“当家的,你做得对,你说老景兜里装那么多钱,也不是为了工作,谁放心啊。再说了你的小丈人是说什么人,你是知道的,出去招花引蝶的,我们母子怎么办啊。当家的,我知道这笔钱是你给的,只要是老景用在正道上面,我立刻拿出来。不然,我替他保管。你说我做的对吗?”
   我说:“对,就应该这样。你做的很对。”
   这回是老景在说话:“小子,你等着,我会修理你的。”又说:“小女婿啊,你看在为我给你办事儿份上,你让我早点上班吧,我都怀闷死了。我去测绘队跑塔尺也行。”
   这回是我和是松芝一起笑了起来,我说:“老景啊,跑塔尺也是技术活,不是适合你,再说了你都老态龙钟了,我不能让我的小丈人受二茬罪,吃二遍苦。风里浪里的半辈子,到了晚年就安定。这样吧,我明天就到你住的小区,我们不是有个培训学校吗,你也过去,想先看看如何装修。你俩也别吵了。你一早去找金子总,办个入职手续,开始计算你的工资,这样行了吧。”
   童媛说:“当家的,那我呢?”
   我说:“你就不用急了,这回我小丈人的工资你不能截留,你要是截留这回,我就不录用你。还有你上次提到的外甥女,你信不信?”
   童媛一听,低声说道:“当家的,我每个月给他一千元可以了吧,你可千万别不要我和我的外甥女。”
   我说:“一个男人手里没钱,在我外面怎么交朋友?你是不是昏了头。再说了老景口袋里面有钱,那是备用的。你这样极端,甚至虐待我的小丈人,小心我找你算账。我小丈人新加坡的房产将来还不是你儿子的?我媳妇才不打那份房产的主意的,这个你尽管放心。哦,对了,你放心吗?”
   童媛说:“当家的,我放心。那你说说我每个月该给他多少?这样吧一千二总可以了吧?当家的我保证你要是老景用在正道上面,我随时都给。”
我关了电话,递给松儿。嘟囔着:“天猫地狗的。”扫了一眼松芝,这家伙正笑的满床打滚。
       停下来的松芝,两个大腿放在我的仰躺着的胸膛上,大象腿很沉,但是洁白无瑕,软润可爱。我甚至看到了大象腿尽处的美丽花园:墨水色山水画,点缀着微闭的城门。
   看见我在端详,松芝说:“哥,咋啦?脚有味?”
        “酸爽。”
        “真的?”
   松芝爬起身坐下来,两只手,搬起脚,凑到鼻子上闻着,看见我的目光落在花园处,说:“哥,又咋啦?”
        “黑木耳。”
   松芝一听,放下脚,使劲低头看着花园,没有效果,便要下床。我说:“干啥?”
        “我找镜子看看,”又停下来,说:“哥,你要是嫌弃,我找个时间去整形医院,做一下。”
        “不必了,在这样更好。我要戒色。”
   松芝一听,脸色一沉,慢腾腾爬到我的怀里,说:“哥,我做错了什么?你这样惩罚我。”
        “你没错。只是我老了。”
        松芝听了,立刻爬到床尾。打开了毛巾被,伸手抚摸沉睡的将军。将军怒睁一只眼,立刻盔甲在身,箭囊入手。怒视来犯之敌。国王圣旨下,怒吼中,呼风唤雨。飞沙走石。
       刹那间,天色灰暗,风沙起。日月无光浪汹涌,波涛扁舟呼声叫,巨浪压过大暗礁。
       铁杵如意棒,城门分两旁,热泪欢迎凯旋至,手握摇曳泪流淌。呐喊声中神采飞,轻吟吐纳琴弦响。
   松芝一脸的潮红中,香汗四溢。许久,睁开朦胧的微笑的双眼:“我要你滋润我。可是我已经涨潮了。”
       琴弦响演奏万方乐,酒池肉林之后神威阔:方天戟拨开拨双门,引万绢泉流浇丛林。大弦嘈嘈小弦窃窃,松涛呼唤松儿摇,水漫金山,风助火威,一阵骤雨烽火静。
        “松儿,你怎么啦?你醒醒。”
        “哥,真美。我爱死你了,今生今世永相伴。”
        “饱了么?”
       “饱了。哥,不!国王。国王,我吃饱了。”最后一个字刚落下,紧接着就是轻轻地,匀称的鼾声。鼾声中松芝的眼睛还在笑,张宏民式的厚嘴唇微微翘着和圆润红晕的脸蛋相得益彰。
         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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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9 06:29:2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9 06:48 编辑

   早晨醒来是被刘爱丽的电话吵醒的。电话里刘爱丽没有好气地说:“蛔虫,你给我滚过来,我在你的办公室喝咖啡呢。就在刚才我向你的小媳妇签订了合同,提交了测区的卫星宗地图,给你的公司打了三十万美元的预付款,后面我还想再给你二十万美元。你现在过来,我今天就支付,你不过来我就作为下期款项,三个月后支付。”
   我睡意蓬松,说:“你这是希望我过去呢,还是不让我过去呢,我讨厌咱俩的事情与钱扯在一起。”
   刘爱丽说:“你还是过来吧。今天早晨老公司看到你的小媳妇又神采飞扬的,我吃醋了。我觉得我很可怜,都是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止我出国。行了,不说了,你过来,就你的办公室,先把我要的人给解决了。”

   等我到了办公室,见松芝正陪着刘爱丽在说话。见我的到来,刘爱丽笑了。说:“是不是昨晚云情雨意透支了?你看看松芝妹妹容光焕发的,肯定是滋润的结果。”又说:“蛔虫,我的女人病犯了,你别在意。哎,后悔当时没有等你东山再起和你在一起。”说完自己先笑了。
   刘爱丽开出了十四个人的名单条件。有国际法、国内法律方面的;有文秘的;但是多数是建筑测绘方面的。看来刘爱丽开始向房地产业投资。我看着这些条件,说:“你干嘛不从社会选拔,现在我们的国家不缺人才?”
        “来不及了蛔虫,我的公司高管现在被那个佳佳的鬼子,搞得四分五裂的。公开招聘需要大量的时间的。”
        “这么说,你是短期使用的?”
        “不是。”刘爱丽说:“我想从你这里选人,如果我是适合我的公司就留下,不适合的,就返回你的公司。”
   我听了,撇拉一下嘴,说:“也除非你这样霸道。不然这种不平等关系没谁伺候啊。留下的人员在美国什么身份?”
        “我先为他们申请技术准证,然后再是永久居民。不过这个需要过程和时间的。薪资方面,与我现在在职员工工资一样,大约是三千美元每月。”
        “什么时间带走?”
        “我先回美国,需要一个二本以上学历法学大学生,做我的助理,一名懂得测绘的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的,做我的房地产方面的顾问。”
        “房地产顾问?就是说你从我这里招人,来监督我的我的公司对你的服务?”
   刘爱丽笑了,说:“干嘛说得这么难听。这是两回事,我们交易总得双方都信得过才是,哪能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我要是拒绝呢?”
        “你不会的。”刘爱丽站起身,一字一句慢慢说道:“我守着你二十多年了,我了解你。我是谁?你最亲密的同学。”
   金子过来了,说:“董事长,王倩带着她的弟弟过来找你了。”
   我说:“正好,你开演播室,收拾一下,我们过去。”又对刘爱丽说:“爱丽,我们去演播室,现在就为你选人。”
        松芝带着刘爱丽去了演播室。王倩带着她的弟弟王宁进来了。
       小伙子很拘谨,先是在我面前一本正经站着,我打量着这个小伙子:个子很高,足有一米八;匀称的身材,脸上流露出的是斯斯文文,这与我三年前遇见的那个青涩小伙子天壤之别。我让他坐下。只是王倩不停地埋怨弟弟的不合实际的控空想。
   我说:“王倩,你对你弟弟出国如此不满是不是处于对费用的考虑?”
   王倩说:“大哥,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举目无亲的去美国,谁能放心啊?王宁现在已经走火入魔了,非要去美国。他不知道一个身在国外的人,有多难,有的甚至居无定所,甚至吃饭都出了问题。”
   王宁说:“姐,我有的是力气,我可以在国外打工,每个月也是两三千美元,远比国内要好。”
   我说王宁:“你出国是为了工作还是继续深造?”
   王宁说:“叔,我的学历是一本,如果想继续深造,也可以,只是费用太高了,您知道我妈妈身体不是很好。我这几年上学,都是我姐在支撑,还有您,不断的关照,拿你的钱,我总得偿还的。”
   我说:“这个倒不急。现在我和你姐是为你的前途想办法。你有个好的去处,你姐就放心了。”
   我又说:“王倩,你除了担心你弟弟举目无亲在国外,再就是收入了是吧。如果这两个项目都没有问题,你有什么意见?”
        “大哥,我没有了。我在新加坡也是六年了。出国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既然大哥,你能保证这些,我没啥意见。”
   我说:“王宁,看来你是铁了心的出国了。你很幸运,我朋友的公司正需要一名国际非法学人员,你赶上了。一会儿,你就到演播室,他们就在演播室面试。第一年刚到美国,底薪是三千多美金,持专家准证,正式录用后,可能是超过五千美金。怎么样?”
   王倩一听,说:“大哥。大哥,你再说一遍。这是真的吗?”
   王宁说:“叔,我愿意。证书什么我都带来了。叔,谢谢你。”说完以后,与她的姐姐抱着一起跳了起来。
        “叔,我现在就去面试!”
        “等等。”
   我喊住了往外走的姐弟俩。打开我的衣柜,拿出了我的那套很少穿的西装。对王倩说:“给你弟弟换上这个。
   王倩眼泪都下来了,说:“好。大哥。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换了衣服的王宁,英俊了很多。王倩又为你弟弟整理了发行。就带着弟弟出了门,向演播室走去。

       我用内部电话让金子找来连秀云。放下电话觉得不是很妥当,干脆又把王一伟招呼过来。结果两个在外面办业务。需要下午才能过来。我只好去演播室。刚出门遇到老景。
   老景说:“入职手续我办好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没有社会保险?”
   我说:“你过了年龄了。这东西国家是有规定的。你也不是不知道的。”
   老景说:“我现在做什么?”
   我说:“联系一下老金,先把房子收拾一下,一会我有时间也过去。”金子出来了,把我拉到一边,低声地说:“哥,小朴想在我们的学校要个宿舍,她不忍心看我们都挤在一起。”
   我同意了。说:“你和小朴先过去看看,还有这回不允许她一个人单独住,你必须想个办法。”
   金子想了一会,说:“那我陪她住吧。反正我有车,往来方便。”

   在我进到演播厅的时候,王宁已经坐在了刘爱丽身边。看见我到来,王宁和他姐姐起身出去了。俩人刚走,刘爱丽和松芝大笑了起来。我不解看着她两个。只见松芝边笑边说:“哥,也只有你才能出此下策,那套衣服我在熟悉不过的。想不到的是还有这用场。”
   刘爱丽说:“这小伙子很中意,可是我怎么看他那里有你的影子。蛔虫,给你加十分。可以其他的人员呢?”
        “他们在外面办业务,估计下午能回来。”
       “行。”刘爱丽说:“明天我还过来。我已经让王宁办理护照了。剩下的人员,我和松芝妹妹办理就行了。但是你要负责推荐。”

        下午的时候,连秀云和王一伟倒是给我电话,得知去美国上班,毫不犹豫拒绝,这种事情不能勉强,我也只好作罢。
       下班时间,出了办公室。写字楼很安静,这才想起今天真是周末。去了演播室看了一下,空荡荡的没有人,又信步在走廊溜达,发现财务室里,瑶瑶和文礼两个在办公室。
   我走进去,说:“童男童女,怎么还坚守岗位呢?”
   文礼站起身,礼貌地说:“叔,你来了。刚才我们在接受审计师事务所的审计呢,他们刚刚走。”说着搬来一把椅子。
        “审计的咋样呢?”
   瑶瑶拿出一张《审计报告》,说:“爸,你看看这个。一切都符合标准。只是爱丽姨妈刚刚打来五十万美元。我想不出现在五月份的账面上,这个月已经交了一百多万的税款,再交一次不合适,我想安排在下个月。正考虑怎么和你和我妈说呢。”
   我说:“这个可以啊。反正我们公司没有避税,,按照规定纳税,就不犯犯错误。到时候你再和你妈确定一下。”
   文礼送来一杯咖啡啡,放在面前,一脸笑意的看着我,说::“叔,我们什么时间举行婚礼啊?日子定了没有?我妈这几天正在考虑按照中国北方的风俗,送日子呢。叔,我想喝瑶瑶旅行结婚。”
   我说:“告诉你妈,不用那些礼节,只要你们两个相亲相爱就可以了。旅行结婚,这个主意很好,我同意了。只是我想知道,你们结婚成家,房子有了,在需要添置什么?比方轿车。还有什么?”
   瑶瑶说:“爸,你给我们房子就足够了,其他的我和文礼都有工资,家具什么的,我们自己慢慢来。我和文礼商量过只要是好好工作,以后我们俩什么都会有的。再说了旅行结婚可以避免破费同事,而且传统婚礼势必喝酒,我很不习惯酒醉的人。”过了一会。瑶瑶有低头趴在我的面前说:“爸,你是实在不过意,就给我买一辆QQ轿车。我习惯开车了,没有车还真的不行。”
        “QQ?那是小车。你怎么看上他了?”
       “爸,文礼也不开车。新房里还有车库,我不想花很多钱,买豪车,有QQ就足够了。爸,你就答应我吧。”
   我说:“真是个懂事的闺女。老爸同意了。这样吧,周一,让你金子姨陪你们去街道,把结婚证领了。今天周六,明天也就是星期天,我们家庭搞个聚会,聚会上,让你妈把房产证什么郑重的交给你,剩余的你们自己安排。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我想揉眼睛,瑶瑶站起身,用手为我擦了眼,声音有些颤抖,说:“爸,你流泪了。爸,你和我妈放心,我和文礼会孝顺你们二老的。”
   瑶瑶这么一说,我似乎更加控制不住了。我感觉眼泪是哗哗的在流。但我给两个青春送上笑脸:“哎呀,你爸爸老了,养了这大的闺女,就突然飞走了。”
   文礼说:“爸,你放心,我也会像照顾我妈那样对你们好的,你放心,我会疼爱瑶瑶,让她幸福。”
   我说:“文礼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刚才喊爸,我想知道你的爸爸到底是出了是很么问你题?”
   文礼低下头说:“我爸爸曾经在新加坡的一个套餐的毒品派对上吸毒了,那个派对会员价格不高,也就是三百元新币,但是我爸爸染上的毒品,后来又有几次参加,到最后政府把他送进了戒毒所。现在还在里面,几次进出,已经七八年了。我奶奶,我爷爷还有我外婆、外公他们的开销都基本上是我妈妈在提供花销。”
   我叹了口气,说:“我第一次知道了你们家的情况 。你妈妈不容易,好好疼爱照顾好你妈,她不然不会几次想不开的。那是因为压力太大啊。”
   文礼“啊”了一声。说:“爸,我妈想不开?爸,这是怎么回事?”
        瑶瑶也吃惊的看着我。
   我说:“大约在十四年前,我们公司创立不久,那时候,公司就我们三个人,我、你岳母和你们的金子姨。丛副总是这以后加入的。我们在石岛的牧云庵地形图测绘,我和你妈妈在大平板仪器的目镜里看到了喝了毒药的你妈妈,你妈妈很幸运,我们送到医院,她活过来了。这是我和你妈妈第一次相遇,也就是从那天起,你妈妈和我们再也没有分离过。如影随形,形影不离。”
   我看见文礼眼里噙满了泪水,他在静静地听着。我说道:“瑶瑶,你和文礼成家以后,要孝敬公婆,照顾好你婆婆,让她过好每一天,知道吗?文礼爸爸现在又成了这样子,你说说,你婆婆能没有心事吗?”
   瑶瑶拿出了一个手绢递给文礼,嘴上说:“爸,你是好人,我妈也是好人。你放心,我会做个好媳妇的。爸,我们旅行结婚,第一站就去新加坡,看看我的新加坡姐姐和我的新加坡弟弟,我的新加坡妈妈。我听我妈说了他们都很优秀,都很精彩。”
  
   我的手机响了。是王倩的。王倩在电话里面说:“大哥,你在哪里?我哥我弟弟刚刚从出入境大队办好护照,我想把你的衣服送过去。要不,我直接去你家吧,我坐的是33路公交,正在在你家门口有站。”
       我刚刚到家,王倩和弟弟就带着一包玉米面儿和地瓜进来了。
   王倩说:“大哥,这是我妈妈托人捎来的,知道你喜欢棒子面,地瓜是给我大姐的,你知道咱们老家出产这个。”
   我说:“你妈的身体咋样?”
   王倩一脸的神采飞扬,说:“大哥,我妈一听这个好消息,高兴地什么似的。直嚷嚷说你师门家的贵人,说是要到法华院为你在菩萨面前求保佑呢。”又说:“护照办了,我刚才和刘总通了电话,她说签证不是问题,很快下来。让我们做好准备,签证一下来,立刻飞往洛杉矶。”
   王倩把提兜里面的衣服,放在我面前,说:“大哥,别提了。王宁一到演播厅,我姐立刻笑了起来,她知道这是你的衣服呢,”说完自己笑了起来。不一会又坐在我身边,说:“大哥,你也不看看我,晒黑了许多。”
   我说:“给我滚一边去。不想干了,就直说。”我又对她的弟弟王宁说:“王宁啊,你看看你姐姐,都是在新加坡学坏了,你可别像她哈。”
   王宁说:“我姐为了我,为了我妈没少遭罪。这个我明白。”
   我说:“机票定了没有?”
   王倩说:“大哥,机票我想等到签证下来再订。我查了到洛杉矶机票是七千多。不着急。”
   我说::“你不是缺钱了?你的工资呢?”
        “大哥,我真的喜欢这份工作,工资每个月一万多,这足能赶上新加坡的水平,只是我这几年的工资都花在我的弟弟和我妈身上,没有攒下钱。我先加坡大姐那儿,还有五万多的饥荒呢。不过这个没有问题,我慢慢还,我还想攒钱首付,在公司买套房子呢。我也享受一下公司的住房补贴。”
   我又和王宁聊起了他此次去美国的注意事项,我对他说:“美国公司是一家大公司,他正在变革,你去了以后首先是业务要过硬,这个我感觉你不是问题,关键是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坚定地站在刘总一边。因为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什么样的人都有。再就是工作要兢兢业业,别计较自己是不是多干了,多干了不是问题,你是年轻人,你多干了,老板自然知道,你多干了,是给你自己干的,别计较得失。在美国,吸引人的东西很多,千万不要迷失自己。”
   小伙子听的很认真,说道:“叔,你放心。我知道我这次能去美国,是你的面子,是你给的机会。我会按照你的要求,不打你的脸。”

   我们聊起了美国公司的一些情况,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晚。在王倩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喊住了他们。我从里屋拿出了两万块钱,递给王倩。说:“以前你借我的钱,我为你免了。不用还了。你既然喜欢这份工作,就好好干。这边呢,你照顾好你妈妈。攒下的钱,在威海买套房子,把你妈妈接过来。”
   王倩说:“哥,这么大数目,不还了不好。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会还的。”
   王宁也说:“叔,我工作以后,我会先把这笔钱还了的。”
   我说:“你的经历放在适应新的环境和努力工作上面。做行政管理,和国内机关一样,派系林立,千万别站错队,千万别为蝇头小利迷失自己。记住了吗?”
        “叔,我记住了!”
        “这是两万块钱,你收下。”我对王倩说:“给你弟弟买机票,再就是为你弟弟出国置办一些东西。算是我为你弟弟送上的贺礼吧。”
   王倩不要,害羞的扭捏起来。我说:“不要是吧,那我收起来。”
   王倩激动的接过钱,突然抱住我,说::“大哥,我们全家欠你太多。我会好好好工作的。”
   我推开了王倩,说:“滚,这个不用你的美人计。都是在新加坡学坏了。让你瞧见了,我还有好日子吗?啊?”说完我“格格”笑了起来。又说: “改改你的臭毛病,淑女一点,你还要嫁人呢。都三十多了,剩家里了。”
   我又对王宁说:“你姐很皮,你当弟弟的也长大了,管管她。”说的王宁笑了起来。王宁说:“我姐对我说了,你们都很熟,已经没有那么多戒律了。”
  
   孩子们回来了,吵吵闹闹的声音中,我问杨志(阳阳):“谁把你们接回来的?”
   杨志和杨林杨晨风风火火上了楼梯,准备去房间。见我问,说:“爸,是金子姨接的。她去老姥爷哪里了,一会就和我妈回来。”就不见了影子。 杨娟和艾妮球球围在我的身边,三个小家伙,看看我的电脑,又爬到我的腿上。杨娟说:“爸,今天的成绩单下来了,我的语文和数学都是满分,”
   我说:“嗯,不错,老爸奖励你一个吻。”刚刚亲了一下,球球说:“爸,老师今天给我一个小五星,说我上课认真听讲。”
   我说:“这个也很好,来爸爸也亲你一下。”
   艾妮在我腿上,拿起书包,说:“叔叔,这是这个月的学费数目,老师让我给家长。”我一看是一万三千。正打开手机微信,艾妮送上了一个印有支付宝和微信的二维码的卡片。我微信支付了钱。艾妮有用学生手表给老师语音留言:“红红老师,我是艾妮,我叔叔,已经把学费转过去了,请红红老师查收。”
   做完这一切,三个孩子围着我打闹着,一会儿坐在我怀里,一会儿又跳到我的腿上。玩累了,杨娟说:“爸,我饿了,想吃饭。”
        这在这时候,金子拉着泪水满面的松芝回来了。
   我吃惊的说:“怎么回事儿?这是!”
   松芝坐在我身边,人靠在沙发靠背上,也不说话。我呆呆的望着金子。金子朝我摆摆手,就对孩子们说:“球球,是不是饿了?阿姨为你做。想吃什么球球?艾妮,你还是金丝面吗?来,你们先回房间,一会儿就好。金姨招呼你们。”
   我用手轻轻地为松儿擦着泪水。又轻声说道:“松儿,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成了这样。”我把松芝抱在怀里,小声地说:“哭一会,哭一会就好了。”
   松芝在我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好一会,才说:“哥,我爸今天把我打了。”
   这让我吃惊,我说:“怎么这样呢?你爸不至于这样啊。”
   松芝说:“哥,本来今天是周末,我早早就去了外公那里,想为外公外婆做顿饭。饭做好了,金子的爸爸妈妈也在那里。谁知道吃饭的时候,我爸喝酒了,没多一会,金子爸爸和我爸都醉了。醉了就的我爸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外公:大连的四合院准备留给谁?外公也没好气说:给阳阳。这下子出事了,我爸又是拍桌子,又是骂街的。我上去劝了一下,结果我爸打了我耳光,说:都是你的男人做的怪,凭什么就没有我的儿子一份。我又劝说道:现在说这件事儿,过分了。结果又是一个巴掌。幸亏金子接我的电话过来了。”说完又趴在我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我喊在厨房做饭的金子,说:“金子,外公咋样了?没事吧。”
   正在忙活的金子在里面说:“哥,外公没事儿,你现在别过去,我爸爸妈妈正在外公那里照顾外公。景叔知道自己闯祸了,早就回家了。我还打了电话,正实确实到了家里。”
       苦累的松芝,自己默默起身去了里屋,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了,又去了厨房和金子一起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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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9 06:49: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9 07:59 编辑

        夜深了。
   躺在床上的我,静静地望着天花板 。身边的松芝已经睡了一觉,情绪好多了。她醒了,先是拿掉我手中的烟,依偎在我的怀里。说:“哥,我爸怎么变成这样?”
   我叹了口气,说:“说不好。他现在这样极端,很多因素促成的:心里的压抑、身边女人负面作用等等,都是引发的原因。你爸很大因素就是他的这个女人和这个孩子。家庭纠纷,这个古老的话题千年不变,永恒存在。松儿,你应该当场表明你的观点,咱不要外公的四合院。或许这样,你爸就闹不起来了。
   松芝说:“凭什么啊,杨志(阳阳)是柳家正宗的传人,我的那个弟弟的只是名义上的外孙。我外公说得有理。”
   我笑了,说:“你咋绕不开这个扣呢?你爸现在客居威海,这是男人的软肋。还有那个童媛是谁啊,低档次的社会女人。这种档次的人眼里只有金钱和财产。她早就算计外公的这笔财产了。”我又说:“而且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平分这笔财产,怕的就是外公全部给阳阳。”
        “那个四合院,是我外公外婆自己在宅基地上面改建的,五3我爸这样做,真是过分。”
        “不全怪你爸,他是传声筒。传的是童媛的声音。”
        “哥,我们该做怎么办?我发烦死了现在。”
        “外公外婆好好的,这就是成就。以后不要在外公面前说这件事情,就是那个场合你爸爸再说起,你就装聋作哑,不予搭理。还有你要是外公外婆颐养天年顺心,你可以放弃那个四合院。”
   松芝想了一会,说:“哥,我听你的。你说得对,我们别为这件事情让老人生气上火。”
   金子敲门,松芝出去了,一会又回来了。躺下说:“金子妈妈电话,说大家都很好。就别挂念了。还批评了金叔。金叔也保证以后不会喝酒了。哥,我爸急急接外公过来的意思,我明白了。都是他的女人在作怪,怕的是老人的突然。真恶心。哥,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妹妹,你给我立正!”
   松芝笑了,说:“哥,你这唱的哪出,我也没有过错,人家受了委屈,你还要惩罚我。还有天理吗?”
        “哎呀,大胖媳妇,你说说你缺钱吗?”
         “不缺。但是我们有很多孩子啊。再说了这事情本来我们不缺里。”
       “松儿啊,你又跑偏了不是。知道是外公外婆开开心心的,全家和和睦睦的。那是钱换不来的。今天我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去了财务,审计师事务所刚走。我向闺女要了审计报告看了一下,我们公司家底殷实,所以不要在计较钱财的事儿。听我的话啊。周一,我要金子领着文礼和瑶瑶去街道把结婚证办了。明天是星期天,我们全家聚聚,就在外公那里,当着老人的面见证这段婚姻。还有周一金子去工商把公司的范围变更一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松芝一下子爬起身,一脸的惊恐,说:“哥,你是不是又想退休。你现在真的退休,公司就完了。”
         急切的松芝又跪了下来。
         “哎呀,大白媳妇,你让我把话说完行吗?变更执照,加进:音乐培训项目啊。”
   松芝一听,这才钻进了被窝,说:“你就知道吓唬我。你就不能快点吧话说完,这个话题不能大喘气的。哥,八个孩子,你退休不起。这不是钱的事儿,而是人的生活状态,有这个公司我和孩子们就能有安全感,有你在全部的同事们就有了主心骨,这两样,都很重要。这两样可以说与金钱关系不大。”
        “看来我只能是像个大户人家门口是石狮子,是一种图腾和标志了。”
   松芝说:“那当然。越老的石狮子越有内涵,越能压住阵脚。”
   看我闭上眼睛,想睡觉。挠醒我,说:“不能睡,明天都怎么准备?我爸也通知吗?”
        “让金子通知,来不来随他了。”
   松芝急了,说:“哥,又闭眼,别急睡,我还没有聊够呢。”
   我睁开眼,说:“还有什么没有聊?”
   松芝看着我,说:“不知道,想不起来了。”
   我转过松芝的脸,看了一会,说:“脸上没有痕迹。”
        “哥,我不是那种细皮嫩肉的人,抗揍。不过我爸这两下子,把你宠我的那部分全部占用了。”
        “你可以这样理解:父亲打孩子,打就打了,金子挨了多少揍,那个手下的多很。换个你还不全宇宙都塌下来啊。所以你气过之后,就过去了。”
        “哎,这么多孩子,我现在知道发愁了?哥,你可不能抛弃我们啊。要是真的那样,我和孩子化成厉鬼,找你算账。”
   我说:“都姓杨。这个很重要。我发誓会尽心养大他们的。”
   说到姓杨,松芝说:“哥,球球咋办?外公的意思随我姓,也不知道为什么?”
        “随你姓就不好吗?我看挺好。你就听外公的话没错。”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外公这样。”
       “这是命理的东西,一个人承担几个儿女是有限额的。我估计是外公嫌我超载了。外公这样做不是坏事。只有顺从自然,你和我才能好好的,只有这样孩子们成长中才有依靠,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健康安全的走完人生的道路。”

   星期天一大早,松芝就开始忙活,她先是吧房产证用红纸包好,叫醒我问,闺女买车的钱是现金呢还是移动支付,我想了一会,说:“红包吧。这样有仪式感。”又嘱咐松芝:“给你爱丽姐发个微信,邀请她参加。其余的金子通知就行了。”
   我们为文礼和瑶瑶的订婚仪式很独特:松芝又准备了红丝带和香。只是为球球的名字她没有准备好。问了我半天,我也没有给她起一个满意的名字。最后说:“还是你来吧,才女。发挥一下的才能。”
   松芝想了一会,说:“景花?”
   我说:“你停。警花,还蜘蛛侠呢。”
        “景兰?”
        “这么别扭。再说了你的姓,还真的不好配名字。干脆你改改性得了。”
   松芝说:“这是个好主意。我也姓杨。”
         “滚!”
        “哥,景娟咋样?杨娟和景娟姊妹。这个合适应该。”
   我说:“好吧,就景娟吧。两个秀才竟然起不了孩子的名字。也只有你我了。”

    外公对大家的到来很高兴。笑呵呵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外婆。一会说:“哎呀,我这把老骨头看见年轻人一点点长大,我心里高兴。”
    我凑到外公面前,悄声说::“昨晚没气着你吧。”外公笑了笑说:“小杨啊,你是不知道啊,我早就习惯了他的闹事。”
   松芝喊来了燕子他们,他们过来以后,布置了一下现场,架起了摄像机明后,把王一伟和连秀云的三个红包塞到松芝的手里,说:“姐,这是红包也是今天的餐费。”
   松芝说:“红包我不要,因为我早就声明,不收红包,餐费也不行,今天地方小,坐不下那么多人,你们三位干完活儿,随便找个犄角旮旯,蹲着吃饭就可为可以了。”
   燕子讨个没趣,嘟囔着:“待遇太低,不敢保证画面的质量。”说着收起了红包,又开始了忙活。

       仪式开始了,外公和外婆端坐在客厅的正位,一个方桌的两侧。桌子上面发放着两个大红包,香炉里的香点上后。
       我和松芝坐在外公的左侧,右侧则是瑶瑶的弟弟妹妹依次而坐。
       我向燕子点了点头,这是示意燕子开始的表示。
       三台不同位置的摄像机开始运动。不一会三个人各自拿起了身上佩戴的相机,准备拍照。
最先上场的球球,她从老郑的怀里下来,很大方的走到了外公前面跪下 磕头,说:“老姥爷,老姥儿,我以后就您的重孙了,我给你叩头,祝福我的老姥爷、老姥健康长寿,万事顺心。”
   站起来身来的球球,走到我和松芝面前,跪下磕头,起身后,说:“爸,妈,我喜欢你们,我知道你俩也爱我的。我会听话的,不惹你们生气,好好学习,对了郑伯伯刚才还对我说,我喊你们爸爸妈妈的事儿,全世界都知道的。连我的以前的爸爸妈妈都会知道的。妈妈、爸爸这是真的吗?”
   松芝声音有些颤抖,说:“孩子是真的,你看看你老老爷旁边的香正在告诉你的以前的爸爸妈妈,他们会高兴的。”松芝抱起孩子,放在膝盖上面,挽起了孩子的袖子,讲一条红色丝带系在孩子手腕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球球也不紧张,说:“妈妈,我以后名字是景娟是吧。你告诉老师了没有?”
   松芝说:“是啊,你以后就叫景娟,你的姐姐叫杨娟,你叫景娟多好啊。”
   球球很高兴,摆弄着手腕上面红丝带,说:“这是什么啊。”
   松芝说:“这是说以后你就是我们全家成员,你的你的姐姐哥哥一样都流着共同的血液。”
   球球拿着我给的红包起身,走到右侧,喊起了:“姐哥。”后,又跑到王月和老郑跟前,把红包递给老郑,说:“郑伯伯,这个给你,你多抓坏人。”
       王月抹着眼泪,弯腰抱起了球球,老郑接过红包,揉了一下眼睛,鼓起了掌。立刻全场一片掌声。

   刘爱丽一身的新装,她走到中心的位子,说:“现在开始新的项目,有请二位新人登场。”
       瑶瑶站起身,用目光寻找着文礼,文礼却在她的妈妈身边,被他的妈妈不停地整理着衣服。别说,那身衣服确是很得体,像个绅士。两个青年男女,握着手,走到了客厅的中央。
   刘爱丽喊道:“给老祖宗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外公外婆乐的笑个不停,对站起身的文礼和瑶瑶说:“看看我的重孙儿,多英俊啊。”外婆也说:“这哪像是外国人啊,就是活脱脱的我们家的人。”
   刘爱丽又喊道:“请老祖宗为新人赐贺礼。”
   外公笑着说:“这是你们的爸爸妈妈为你们准备的房子的房证和地契,你们收下,好好工作,为社会做贡献。”外婆拿着桌上的红包,递给了文礼,说:“小伙子,这是你岳父岳母,给你们的礼金。你们就收下吧,好好做人,做个好人,别忘了孝敬你们的父母。”
   刘爱丽又喊道:“礼品收下。礼品是房产一套,礼金二十万人民币,双方父母各十万。接下来向父母扣头。”
        我知道这二十万块钱全是松芝一大早操办的,这样安排是顾及到了戴安的面子。

        一对新人磕了头。我瞥了一眼坐在松芝身边戴安,她微闭着双目,像是沉思,又像在陶醉。我最后断定她是一脸的幸福。
   刘爱丽又说:“大伙别急,接下来是一对新人感言。”
   文礼开始说:“在座的叔叔伯伯,阿姨,我今天长大了,我会好好爱我的瑶瑶,好好的努力工作,来报答大家对我们的关爱。我祝福大家健康快乐。谢谢老姥爷、老姥。谢谢爸爸妈妈们。”
   文礼说完后,瑶瑶害起羞来。扭捏了半天,也没说话,刘爱丽说:“瑶瑶,听说你们要出去旅行结婚是吗?”
   瑶瑶低着头,说:“是啊。姨妈。”
   刘爱丽说:“那第一站准备去那里?”
        “去新加坡。”
        “为什么?”
        “我想看看我的新加坡姐姐、弟弟和新加坡的妈妈。”
        “是个好主意。”刘爱丽说:“新加坡,是你的婆家所在地,那里又有你的秦亲人,好想法。大伙为你鼓掌——”
   掌声中,杨娟稚嫩的声音想起:“我姐做新娘了喽——”

         接下来的酒席,菜是松芝安排酒店做的。因此很快,酒店派人陆续送过来了。客厅安排了两桌,孩子们则被松芝安排在日常吃饭的小餐厅里。酒席开始的时候,我被安排了主桌的主陪,刘爱丽副陪。外公、外婆分坐在我的两侧,也就是一二席;三席老郑;四席是王月,老景也被安排进来了,在桌子前,桌子后坐的则是老金。
   我们坐下后,瑶瑶和文礼过来了,瑶瑶手里拿着一大摞红包,说:“爸,这些红包咋办?”我拿过来看了看,说:“这些都是同事们的,全部退回,退回的时候,记得用话答谢人家。”
   我又翻了一会,看到了老郑何王月的,就抽了出来,递到他们面前。说:“你两个是领导,这个我不能收。”又看见刘爱丽的,打开里面是这一张支票,美元一万元。我说::“你姨妈真抠,你姥爷总是嫌我抠,你看看你姨妈,她就不能换成人民币,给个吉利数字啊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的,不过已经这样了,原谅你姨妈一次,这个你收下。”再看了一会,发现老景的红包,鼓鼓囊囊的里面装了一万块钱,我说:“闺女,你姥爷的也不能要还有你金姨的,都退还。”

   正好说着话,外面来了快递,是我的。我很奇怪,就算是我的也不能送这儿啊,一问是跑腿公司的,我签收以后打开里面是一张银行卡,一张纸上写着:“祝福新人,未来的道路一帆风顺,美满享福。黄韬。”后面是又写着:人民币:1888888元。密码:168168. 我有些吃惊,因为数字过大。钱太多,会毁了孩子的。
   我悄无声息装了口袋,对大家说:“今天呢是个好日子,又是周末。平常大家都忙,今天我们聚聚,孩子订婚,二呢,外公到了咱们威海。所以大家尽兴就是了,”又对刘爱丽说:“她姨妈,今天你劳苦功高,又是副陪,你先带领大家喝酒,我呢等一会儿,陪外公说说话,吃吃菜,别担心,少的酒我会赶上的。”说完看了老景一眼,这家伙丝毫看不出昨天醉酒的影子,海盗就是海盗,皮糙肉厚的,名不虚传。
   刘爱丽显然很高兴,她为老景、老金和老郑先倒上茅台,然后小心的问:“领导妹妹,您和白酒呢还是白酒?”赵静(王月)想了一会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喝点白酒吧。”我听了对外公说:“得,这是计划生育的信号啊。”外公笑呵呵地说:“怎么说老黄历不好使了呢,现在的社会变化真的。”
   我和外公、外婆说着话,问及是否适应威海,老人家高兴的说:这地方真好,很静。空气又好我和你外婆都喜欢这里。说这话的时候,外婆也说:“小杨啊,你真是好外甥女婿啊,真的没少为你外公和我操心。”
   说外甥女婿,我接过话茬,说:“外公,松儿提起过,如果您二老喜欢这里,就安心住下,松儿想在威海挑个墓地,把她的妈妈接过来,因为迁坟是大事,需要您的意见。”
   外公喝着茶,想了一会,说:“松儿亲外公,和你一样是好孩子,我看可以,我和你外婆岁数大了,自己的闺女在身边,也有个你念想,这样吧,我挑个日子,把这件事情办了。哎,柳絮啊是个好闺女啊,只是后来跑偏了。”
   老人说完起身,说:“小杨,大伙儿,我回屋休息了,就不耽误你们开心尽兴了。”旁边的瑶瑶和文礼急忙过来,搀着二老回了房间,不多一会出来了,又拿着碗碟将每个菜挪出部分,送到外公的房中。
       刚刚离开的外公外婆腾出了位子,我让老郑和王月过来,分坐一二席。两个人刚刚坐下,就看见杨志(阳阳)拿着本子和笔过来了。今天的阳阳松芝给他和杨林杨晨穿上了白色上衣和背带裤子,皮鞋擦得铮亮,头上竟然还带了一个淡棕色的帽子,活脱脱的一个小绅士。
   杨志过来说:“爸,我有一道数学题不会,问了我妈她不理我,说忙,金子姨也是。我只好问你了。”
   我拿起阳阳递过来的数学作业大本子,发现这是一道函数题,而且是标有“※”号。这种题目是难度题,是可做可不做的。题目是这样的:
海上有一个勘探船,发现了一座灯塔,于是开始测量灯塔的高度。船先是在海中的A点,开始观测灯塔,得到的数据是仰角30度。又在大海中找到了点B,测量的结果是灯塔与点B呈45度角。然后测量船匀速直线运动了100米,来到B点,然后观测灯塔,测量的结果是灯塔与A点呈45度角,请问:灯塔的高度是多少?
   刚刚读完这道题,我突然感到了发自心底的一阵莫名的躁动。我不知道这种躁动是不安?还是恐惧。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张曾经没有事儿就看的1:50000的军事地形图。甚至眼前清晰地呈现了石岛王家岛的景象。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纳闷。
       “爸,爸,”阳阳喊声,让我回过神。阳阳说:“爸,这道题是典型的测量题,你如果不会的话,你考虑一下你的董事长做还是不做。”

   满桌的人停止了交谈,眼光齐刷刷看着我们父子。刘爱丽起身结果阳阳的课外作业,看了好一会。最后说:“我的数学水平本来很高的,都让时光带走了,你还是问你爸爸。”
   我说:“这不是选项题吗?可做可不做的。”
   阳阳说:“不行,老爸,我一定弄明白,我想做学霸。”
   我说:“行啊,儿子,你说的有理,你现在是五年级,我觉得你们这个年龄的孩子读的却是初中的课程。来老爸告诉你怎么解这道题。”

   我那过他手中的笔,说:“这道题不要一上来就纠结在A点的测量结果,其实啊它的大头在后面,你看哈A点只是提供了一个观灯塔的角度。关键是A点到B点的距离是一百米。而且测量船在B点的观测A点和灯塔,他们的夹角是45度。你把A点、B点和灯塔连线,你会发现他是一个等腰三角形,而且题中告诉你已经有两个角是45度,三角形内角度数和是180度,有了两个45度的角,说明第三个角是90度,这是一个直角等腰三角形。然后你将这个等腰三角形,以灯塔为端点,做垂直于A、B两点的连线,将这个等腰三角形一分为二,你发现左侧的这个三角形,能计算出由A点到灯塔的长度,这是A点到灯塔的视距,再看看第一次观测的角度是30度,你有正弦不就计算出灯塔的高度了吗?这不是直角三角形的正弦定理吗?这不,你的问题就解决了?”
   阳阳恍然大悟,高兴滴说:“老爸,你不愧是董事长,等我长大了就跟着和你混了。”阳阳在满桌的笑声中,离开了,走到他妈妈面前说:“妈, 我明白了,你这个副董事长职务是有原因的。”
   松芝说:“这孩子,咋这样呢。都是他爸爸惯的。”但是脸上却充满了自豪的看了我一眼。因为这道题阳阳问了金子、和她姐姐瑶瑶都是看了半天,一头雾水。

   回到座位的阳阳,开始讲解给杨林和杨晨听,杨林做大人状,搓着下巴,说:“老爸太厉害了,不愧是公司的国王。以后谁再说老爸老,我一定让他说清楚。”
   杨娟边写着作业边说:“老爸不老,我老师见过咱爸,说:杨娟啊,你爸真英俊。还说你爸四十几了呢。”
   杨晨说:“咱爸都五十一了,你说老是啥眼神?妹妹你老师是女的吧,”

       不知不觉中,大厅的另一桌客人已经离开,童媛也带走了一声不吭的老景。可是没有一会儿,老景又回来了。看来是心有不甘。
   我和老郑说着话,刘爱丽和赵静(王月)也在低头交谈着什么。原来安排的位子次序被打乱,大伙开始了自由组合,聊着天。松芝送来一大杯咖啡,递给老郑,说:“领导。别多喝,一会儿我们做把鱼饺子。回去的时候带些给我的弟妹。”
   老郑说:“这又吃,又拿的,不好吧。”
   松芝说:“不要是吧。那就给赵静大队,我家的从副总还在埋头做计划书呢,都给他带回去。”
   老郑说:“真野蛮,人家还在新婚甜蜜阶段,就让人家工作,劳动法哪里去了?”
   王月听了说:“还劳动法呢,老郑您先说说妇女儿童保护法,我当天就被你安排任务,你说说你文明了多少?还野蛮呢。”又说:“嫂,别给郑局了,我都带走,我们家丛伟这几天一直是泡面。到时候生出来的孩子缺乏营养,就拿老郑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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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2-10 05:40:2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2-10 06:06 编辑

       我们正说笑着,王宁进来了。刚开始以为是找我,结果凑到刘爱丽身边,拿出一张白纸,耳语说着什么。然后朝我笑了笑,就走了。
   我有些疑问,说:“怎么?已经上任了?”
   刘爱丽说:“是啊,咋啦?哦,对了原来说的那个文案,你不用找了,这个小王都能做。你赶快给我找一个懂建筑和测绘的过来。越快越好。好了,不说了,郑局、王大队,我有事儿先回去,不能陪你们了。同舟,你今天要把大伙陪好,这种日子,不喝醉都说不过去。
   刘爱丽刚走,老金从厨房端上一大盘热气腾腾新鲜的黄花鱼。不一会又回厨房,端上了一个中盘的,放在老景面前,说:“老景啊,这是你闺女为你量身定做的。这个需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老景也不开腔了。起身挪了一下座位,给老金腾个地方坐下,然后伸手去拿我面前茅台酒瓶,我迟疑了下,终究没有阻拦,只是对老竟说:“别醉了耍酒疯风就行。”
   老金也倒上了。说:当家的,老景呢昨天是不该耍酒疯,但是今天不是好日子吗?刚才刘总还说,不醉对不起这好日子呢。
   我说:“你停。你两个没有一个好东西。上班的时候陪我小丈人喝酒,还醉了,还动手打闺女,我都记着呢。等会我看一下公司的规定,你就等着接受罚款吧。”
   金子妈妈听了从厨房出来,说:“当家的,你应该管管他,这些日子太不像话了。简直就是一个酒鬼。”

   老郑端起酒杯,对老竟说:“景大哥,你们家真的热闹,我真心羡慕,还是大家挺好啊。我今天借着这个喜兴的日子,感谢一下你为我和赵静做的一切,我干了你随意哦。”
   老景这回是开口了,他慢吞吞地说:“感谢啥啊,昨天闯祸了,把闺女打了。”
   老金说:“打自己的闺女可以理解。但是你闺女是谁啊,还不静等着穿小鞋?”
   老金说这话的时候,两个眼睛看着我。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说:“理解什么?你老金看来还是没有彻底醒悟,小心我开除你。今天警察局长在这里,你问问局长,家暴是不是国家立法了。告诉你那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
   金子正端着一大盆虾爬子,放在桌上,听见这话,说:“当家的,你别和老金一把见识,喝点酒又把持不了自己。”转身又从厨房拿了一份虾爬子送到外公的屋子里。
   老郑问:“大哥,怎么回事儿这是,景大哥把我小嫂子大了?谁信啊?”
   我笑了笑说:“说实话,这件事情尽管是我小丈人动的手,但是是他身后的人的推手。所以我也没有全怪他。大局长啊,赵大队啊,你们都知道,我和你大嫂分开那是两个国家的制度造成的,如果不是这样,或许我就在新加坡烤肉串,与你大嫂长相守。但是现实总归是现实,你小嫂子在牟平姜格庄的海上救了我,说实话,我很疼爱她,转眼十几年过去了,我从没有打过她,甚至没有一本正经的骂过她。但是你老景大哥这次引起的主题就不对,你说外公好好的,你去在他面前提百年以后的事情,我们不说你后面的举动,就是让人听了都不舒坦。”
   我把酒杯端到老景面前,说:“这件事情,你肯定错了。不过你也别计较,这件事情松儿对我说了,你也真的会动手,左右各一下。倒是协调啊。家庭纠纷是谁也说不清的问题。特别是财产,很多人跳不出这个心结。如果跳出来,就不会有那么多人,闹到法院了。你想过没有,这种带有人类原罪的家产纠纷,会给外公外婆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这与你诅咒老人快点离开,有什么差别。从另一个角度说:外公的话也没有错,阳阳就是你骨肉,是外公正宗的孙儿。老景啊,没有了柳絮,你算什么?你告诉我。”
   老郑端起酒杯,碰了我的杯,又与老金老景碰了杯,说:“我们喝一个,大哥你润润嗓子,接着说。”

   我和大伙喝了,放下酒杯说:“不说了。大家已经在逐渐变成老人了,有些道理,就像阳阳刚才拿过来的数学题,尽管他是六年级的题目,却让我们很多大人,解不出来。”
   老景这会还很认真的在听,我继续说道:“童媛,你说说淘了多少气,每次都是我和松儿一趟趟跑新加坡为你擦屁股。这个且不说,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我不明白的是,你大学的那些明事理的教育,都让放风浪冲走了吗?”
   老景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抬着头,两个眼睛看着远处,说:“同舟,我错了。我保证不再犯了。”
   老景的这句话,着实让老金吃惊,他张着嘴巴,静静的看着老景。我说道:“老金,吃惊是吧。因为你印象中的老景是一个从不会低头的人。但是这次必须表态,否则就没有以后的我们的家族。金子的事情后面的你不知道,能给你们追回那八十多万的款项。郑局和赵队费了多少心血啊,你就知道打孩子,你怎么不去教训那些伤害金子的人?所以,你打孩子事情,是你懦弱的表现,你跑偏了。”
   赵静说:“金叔,你不知道,当家的带着我的金子姐,在监狱见过他们,把他们打的,那才叫一个淋漓尽致,我尽管公务在身,不能干预,但是我看着都解气。”
   老金又吃了一惊,说:“真的吗?”说完抬眼看见松芝、金子妈妈、金子,都站在老景身后,听着我们的交谈。金子爸爸问金子:“真的吗?”
   金子点点头。老金垂头丧气,说:“当家的,我彻底认错了。我们的想法赶不上你,”
   赵静说:“金叔,那几个罪犯已经判了,大哥下手的揍的夜总会的老板娘和那个男的都是死刑。估计不久就执行了。”
        “所以,伟大领袖说的: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那是真理,发放之四海而皆准。我们在社会上接触很多人,这些人只要是在交往过程中,只要是没有触碰我们的底线,我就要有敬畏之心,要尊重对方,以礼相待,但是一旦触碰底线了,就是汉武帝刘彻说的那句话: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回到家,我感觉还行,不是醉的厉害。先是躺在床上,觉得难受。没多一会,松芝带着孩子们和金子回来了,知道我没有吃饭,就将带回来的饺子热了。饭后,,松芝告诉我,公司的两个测绘部明天就要开赴现场,对青岛、大连继续进行实地测绘。松芝提出外出散步,我答应了。


   五月的威海,温润宜人。我们信步南向而去,在定远舰景区的海边找了个地方坐下,和煦的微风中,充满着惬意,惬意中酒精的余威还在作用,石桌旁是长条椅子,我枕着松芝腿,舒展躺下,望着天空的湛蓝,松芝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哥,白发这么多,去给你染头发吧。’一会儿又说:“给你掏耳朵,很舒服的。”
       松芝找来发夹,掏我的耳朵。惬意中,我闭着眼睛。
        “哥,明天我要去现场,丛伟新婚,我让他在家休婚假,大连那里,张一鸣继续,只是青岛的现场我需要我,珊珊和婷婷这两个姑娘,有些不不放心。不要紧,我去去就回。数据传输部分,文耀和温妮他们就在青岛,正好可以做。我回来看以后,还要去济南,省测绘局那里年检开始了,我想利用这个机会去济南申请一些同事的职称。你发现没有前不久我们招聘的人里面有个林树川的小姑娘,这次我想带着她的资料,去测绘局,为她申请——”
        “林树川,你怎么在这儿?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睁开眼,一看,林树川正在站在松芝面前。说:“姐,我已经在这里很久了,刚才听到说话声,就起身过来看看,原来是你啊,这个男人是谁?天,董事长。”又喊了一声:“叔。”
   我又闭上眼睛,催促松芝:“快点,继续。”又说:“林树川,你在这儿干嘛?”
        “叔,明天就开始培训了,我想去实地,我姐不让,我只好先参加培训,等下一轮了。说实话,培训的内容,我今天看了半天,没有什么难度。新型的数字仪器,简直就是傻瓜操作,很简单的。”
   松芝说:“我想为直接你你申请助工职称……”

        “小崽子,这回你往那里跑?”
   我睁开眼一看,一个中年年妇女,面露凶相,一只手揪住林树川的衣服,紧紧地不放。嘴里喊着“跟我回去!”
        林树川挣扎了一下没有甩开那只紧紧救助她的手。
   我说道:“我认识你,你是林树川的妈妈。干嘛这样?”
   林树川的妈妈恶狠狠地说:“这孩子不听话,已经几个星期没回家了,我这次必须带她回去。”
   林树川一脸的愤怒,说:“不回去。”说着又挣扎了一下,这回甩掉了她的妈妈的手,又立刻跑到松芝的身后,喊道:“姐,叔,这会你们要救我。”
   我一看事情有些不对劲,起身说:“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撒野。你叔不是不让你闺女在公司干了?”
   林树川的妈妈这才没有了声息。傻傻的站在我面前。我说:“林树川,怎么回事儿?”
   林树川说:“叔,我妈准备再婚,就找了一个东北的在荣成石岛做船员。这个男人带着一个男孩子,年龄和我差不多,也在渔船上干。我妈逼我嫁给他。叔,姐,你不知道这对父子,整天待在我们家,喝酒、赌博的,我的工资基本上都让他们作践光了。叔,你说我能回去吗?”
   我一听火来了,说:“你这位大妹子,我怎么听着这么生气呢。你要真是这样,今天你也走不了,你这是家暴知道吗?我报警了!”
   林树川的妈妈,一听报警。立刻砖头离开,走的时候,恶狠狠地说:“你等着,你总有回家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树川妈妈走后,林树川依偎在松芝身上哭的是一塌糊涂。像是受了几千年的冤屈一样,松芝不断安慰着林树川,又转过头对我说:“哥,这孩子很可怜,是不是你考虑一下,安排她去美国。你说说,孩子总得回家,就他妈妈组成的那个家庭,林树川吃亏是早晚的事儿。”
   我说:“在美国工作是需要英语过硬的,她能行吗?”
   松芝说:“这孩子的英语口语差了些,但是文字表达还是可以的。公司地形图成图的工序的英文标注都是她制作的。而且相当不错。”
   我说:“那更不能去。都走了公司的事情谁做?”
   林树川突然走到我面前,“扑通”在草地上跪了下来。说:“叔,你就让我去美国吧。在那里我也会为公司出力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开始没完没了。
   我说:“林树川,你给我站起来。在哪里学的这一套。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孩子也一样。是不是跟你姐学的?”
气的松芝直向我白眼儿。
   我嘟囔着 说道:“林树川,我知道你是测绘世家,你的录用还是我面试的,这个我有印象,我有印象的还有,你是邋邋遢遢,零食不断,基本上是又懒又馋,上次的青岛测绘,我听说你的室友说,你是几天不洗澡。这事儿是真的吗?”
   林树川低着头嘟囔着:“叔,谁说的你呢?”
        “有没有这事儿?”我说道。
   松芝说:“哥,这都是细节,现在的女孩子那个不是又懒又馋的。你计较这个干吗?”
       “林树川是我们公司的人,到了国外再丢人现眼的,我丢不起那个人。”
   松芝说:“林树川,听到你叔说什么了没有,你能改吗?不然我也不支持你。”
   林树川连忙说:“姐,叔。我能改,我一定改。”
       “哎呀,本来我们两口子是出来散心的,可是你却给我们添堵。”我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刘爱丽的电话,电话里我向刘爱丽说了林树川的情况,哪知道刘爱丽说:“不用面试,我知道这个人,她是你们公司最得意的行家里手。既然你推荐了,我照单收货。”
   我说:“我怎么听着你这顺利劲,我有该注意的感觉,不给你了,那是我公司的宝贝,都给你了,我怎么办?”
   刘爱丽说:“蛔虫,你别贫了好不好。你的大恩大德,等我回来感谢你。我先带着小伙子回洛杉矶,你让她办护照,个人资料发给我,我在那边为她申请准证,签证下来后,我发给你,还有我的公司;洛杉矶地址,对了,我早就打听到了此人,看来你是赤诚的,你告诉她我先预付一个月的工资三千美元,作为出国的准备款,劳务合同过来再签。一会儿我让我的男秘书,就是王宁,给你转账。”

   放下电话,我说了刚才电话里的内容,松芝很满意。又叮咛激动得不知所措的林树川,说:“记住,别给你叔丢脸。”
   林树川欢心欢喜的走了。我静静地看着松芝,她竟然哼起了小调,示意我继续过来,掏耳朵。我刚刚在她的腿上躺下,又起身打开包,关掉了手机。松芝笑了,说:“哥,咋烦躁不安呢?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我说:“在家里孩子们盯着,在外面想清闲一下,也不得安宁。现在我感觉就是一个机器。关了手机或许能清净片刻。”
   松芝笑了。说了句:“别动,小心你的耳朵。”
   我说;“不怕。没有了听力,也能清净。”
   
   耳朵的惬意,迅速传遍全身,是酥麻,是舒展。一遍遍荡漾着全身。我微闭着眼睛,竟然睡意袭来,就在这时松芝拍了拍我,说:“我们回家吧。”
   接下来的日子,松芝先是开着大客车,到了大连现场。在大连,松芝遇到了她的老朋友香港公司的英国人乔治。据松芝说,她当天没有赶回来是因为乔治的挽留和招待。对于这一点,瑶瑶在会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说:“爸,那个乔治总是色眯眯的看着我妈。爸,你要留心了。”松芝听了,松芝笑眯眯举了举手中的包,我知道她的意思:她随身的包里,里面是一把剪头发的剪刀。
       没到到这个时候,我心里一阵苦笑:谁让她光彩照人呢。
   回来的松芝在家里待了一天,下午的时候,就开始安排人去青岛现场,走之前,联系了省测绘局在这里培训的教授,提出了后面的具体安排计划,就带着第二测绘部人员去了青岛。走之前,松芝对我说:“哥,学校的筹建事情,我真的腾不出时间,你具体操作吧。我觉得办这件事情,你心里比我有底。”
      松芝说的有道理,我此时的感觉就是,测绘业务已经进入正轨,松芝操作的也是很不错的。有轻车熟路的感觉。但是建立学校这可是慢功夫,他需要的耐着性子的过程和时间,因为这是一个庞大缜密的系统的东西。

   大约也就是三四天以后,我和老景、童媛已经完成了学校的课堂的桌椅板凳以及幼儿使用的小型床的布置。老景说:“新房子,白墙面,没有继续装修的必要。”我同意他的观点。剩下的就是师资和招生的问题了。
       大连和青岛测区的同事们把自己的或者亲戚的孩子介绍到学校,数量不是很多,大约是十几个孩子。
四楼是顶楼,老景建议改做教师的宿舍。按照老景的意图,配别了空调以及其他的高档设施。童媛活生生的把一个四楼的卫生间面积扩大了一倍,说:“教师大部分都是女士,应该彰显女性的特点。”其结果是管线才用的优质的铜管,连喷头花洒全是都是304质地材料,我气得鼻子都歪了。但是还是由着她和老景的瞎折腾。

   这天傍晚,我从小区学校出来的时候,看见金子从家里出来,她是接了顺顺放学,送到家里以后,准备接阳阳他们的。见到我,就过来了。说:“哥,我接来电话,说:有韩国客户,在青岛,是测绘的事儿,我姐说是戴安姐介绍的朋友公司的,她这几天回不来,让我照顾你。我现在去接阳阳他们,你也去吧。省的我还得跑一次。”
   打开车门,艾妮和杨娟球球都在车里,三个孩子看见我进了车,停止了打闹。我坐在副驾驶,球球探着身子,说:“爸,我想吃麦当劳。”我转头看见艾妮和杨娟瞪着两只铮亮的眼睛期待的看着我。我笑了。说:“吃麦当劳我不反对,但是总的给老爸一个理由啊。”
   球球说:“爸,我今天又获得一枚红五星,这个可以吧。”
   我说:“这个理由就行。”刚说完,三个孩子相互击掌。
       车子到了阳阳的学校门口,学校还没有下课放学,门口已经挤满了接孩子的家人。我在附近的地方找个麦当劳店,让金子陪着孩子。我一个人站在门口等待。
       等学校大门打开的时候,孩子们蜂拥而出。等待的家长们开始忙活了起来,我知道阳阳和他的两个弟弟总是在最后出现。果然,在大门口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阳阳和他的脸个弟弟出现了。
   看见我,阳阳(杨志)说:“爸,我刚才和老师争吵了。因为大前天的练习册上面的那道题,我和数学老师做法不一样。老师说:我的做法是走弯路。”
       杨志这么一说,让我想起了那道测量灯塔的题目来。杨志看见门岗的老爷爷正在收拾门口的一个小黑板,就过去了,对着门岗的老大爷,说了什么。然后门岗的大爷给了杨志粉笔。杨志在黑板上,画起了那天那道数学题的示意图。
       “爸,你看,这是A点,观测船,这是B点,就是观测船移动的第二个点,我们把灯塔当做C点。现在是:在A点观测,只有两个数据是角度,就是观测灯塔的仰角30度,和观测B点的夹角是45度。再看看在B点:在B点,观测船回测A点的夹角,是45度。A、B两点直线距离是100米。我们对第二次观测的灯塔C,连线。这样形成了一个三角形,这个三角形,有两个内角是45度,说明另一个角是90度,也就说这是一个直角三角形。老师的意思说:既然是直角三角形,干嘛费事做辅助线呢。直接在这个等腰直角等腰三角形,计算AC边长就行了。有了AC边长的数据,然抽用正弦Sin30度,直接就计算出灯塔的高度来。”
   阳阳滔滔不绝的,一口气说完了他的想法,我站着身子,搓着下巴,抱着胳膊,认真地听着,说:“老师说的没毛病。为什么和老师争吵?”
阳阳说完看着我,说:“爸,我弟弟杨晨,当场就说老师:如何观测船在B点观测A点的角度不是45度咋办?我弟弟说的对,这也是老爸你的高明之处,等腰直角三角形是这道题的特殊性,如果B点观测A点,夹角不是45度,而是别的度数,那就是说,在B点观测A点,与灯塔的连线,就是一个任意三角形。如果是任意三角形,那就必须做由C点垂直于A、B直线的垂直线。而且只有这样,才能全面算出灯塔的高度。所以我们三个就和老纸辩论去起来了。”
   杨林说:“老爸,这个题目估计得罪老师了。老爸,你可不能算作是我们三个在学校闹事啊。”
       “这怎么算闹事呢,你们做得对,不是有句话吗:我爱老师,但是我更爱真理,你老是要是找你们的麻烦,那就是很愚蠢的。你老师是谁?现在在哪里?”
        “愚蠢的老师就在你身旁。”
   我转头,看见一个打扮的端庄的姑娘站在我身后,这让我尴尬。我急忙陪上笑脸:“哎呀,老师啊,我的这几个孩子,不懂事,您就不要见怪了。
   当时孩子拿着题目问我的时候,我在朋友们说事儿,没留意她们的年级,所以胡乱的说了一通,您可别见怪,就当是家长愚笨,就行了。”
孩子们惊恐地看着她们的数学老师。倒是老师笑了,说:“阳阳家长,你的孩子们都很优秀,只是五年级的孩子现在接触的几何,是直角三角形,不过你告诉孩子的做法,尽管没有顾及到他目前的课程,但是却大大地开拓了孩子们的思路。这比那些空着题目不做的孩子来说,你和你的孩子都很优秀。”
       三个家伙一听。老师竟然这样说,立刻相互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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