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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杨忠明

[原创] “泉流”三部曲【足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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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17 10:36:4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17 10:47 编辑

         我没有在佳佳那里吃午饭。而是去了餐厅。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的师生群中,在窗口,我刚打了一个土豆鸡块,厨师大姐见是我,说:“董事长,你稍等一下。”随即端出了一份餐盘递给我,那上面是一份红烧肉、生的红洋葱、两个鸡蛋、鸡蛋炒西葫芦,两个油饼。然后又把刚才我点那份一起给了我。然后后笑眯眯的说:“不够,再领。”
        我知道这是测绘部的同事工作餐。我找个位子刚坐下,姚校长和耿校长就过来了。
        姚校长说:“董事长可找到你了,学校马上校庆,教育局那边怎么安排?耿校长的意思是宴请他们。”
        耿校长说:“应该宴请。教育局是领导机构。既然是领导不喝酒不行的。我吃过这个亏。”
       “那就宴请。不过别在学校,远远地找个地方,也别太简单,饭局上面省钱,效果往往适得其反。你们两个准备宴请几个人?”
      “区教育局一桌,市教育局一桌,大约二十多人吧。大市,也就是青岛市教育局有客人吗?”
     “没有。”耿校长说:“大市教育局那是你的事情了。我们涉及不到。”
        我说:“行。在市里找个高档酒店,每人在的二百元的标准里就行。后有马上就要中考考了。每人再给些纪念品。”
      “纪念品?”两个校长蒙了。耿校长说:“当家的,什么纪念品啊?”
       “家居用品就行,比方电饭煲什么的。”

         两个校长走了以后,黄依依和鞠萍萍端着餐盘过来了。
       “叔,你还记得我邀请你参加我的婚礼吗?”
       “记得,”我说:“十月一日是吧。怎么,急不可耐了?我教给你一个法子,你没事的时候,就用称称五斤大米,然后呢,你开始数一下这五斤大米到底有多少粒,数完了,你就觉得时间飞快。”
       “五斤大米?”萍萍若有所思,念叨着。不一会儿,“哇”了一声,,说:“叔,你忽悠人!”
        
         黄依依笑的前仰后跌,说:“叔,我也要结婚了,也是十月一日,我和萍萍商量了,请示一下,能不能在公司里面举行,我的那个他是一名警察。喜欢集体婚礼。”
       “这想法好啊。”我高兴起来。说:“行,我同意了,你告诉你松姐就行。”
         两个家伙高兴地哼着小曲离开了。

         我知道戴安在家里伺候金子,饭后,我立刻赶回了家里。果然,见到我的戴安,刚刚为金子做了午餐的她,立刻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说了一声:“我在学校吃饭,我回院里去。好多事情呢。”
        我端着饭进了屋,看见金子趴在床上,一本正经的写着东西,我没有理她,在床上放好桌子,说了一声:“快吃饭吧,别凉了。”
        说完我就席地而坐,倚在床体上,开始看起了燕子发来的邮件。
      “哥,剁手的‘剁’字怎么写?”
      “花朵的‘朵’字,旁边一个‘窄刀’怎么想起这么一个字来?”
      “哥,我下决心了,再要是贪财就剁手。”金子又说道:“哎,十万字,我这是写到什么时间啊。”
     “别着急。你慢慢写,一个月不行,就一年。我有耐心。”
       金子一听,嗷了一声。扔下纸笔,干脆就趴在床上不动了。看着她的后背,我便站起身。掀开她的睡衣,看看了一会,那上面红红於痕依然清晰可见,只是是不像昨天那么鲜艳了。我说了一句:“就这样,别动。”

        我找了曾经跟我出生入死的那个擀面杖。刚在床边站下,金子杀猪般的哀嚎起来:“哥,你就不能等我好了再打我吗。”
        我笑了,说:“别动,擀面杖给你擀一下后背,这样血液循环快一些,金子,你要快点好起来,你看看你不好起来,戴安耽误多少工作啊。”
        金子不哭了,破涕为笑。乖乖的摊开四肢,趴在床上。我先是轻轻在她的后背走了一遍擀面杖,这样做是为了让她适应,然后,开始一次比一次加大力度。

        臀部也有淤血,我脱掉了小衣,看了一眼花园,说:“金子,你的花园和隧道都废了。这回应该是重灾区了。”
        金子很舒心的随着擀面杖移动发出了说不上是疼痛还是舒心的咿呀声。她说:“哥,不会的,我让我妈看了,我妈说能恢复的,无非就是生孩子一样的,还要我好好伺候你呢”
        不到一个小时下来,我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再一看没有声息的金子,这几家伙竟然睡着了。

        门铃响了。我不知怎么的提着擀面杖出去开门。门开了,门口站着的是老金和金子妈妈。
        我心里吃了一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两个,手中的擀面杖夹在腋下,老金两口子知道我的擀面杖的故事,见到我这阵势,金子妈妈马上拨开我,跑了进去。再看看老金的样子:他胆怯了,两只眼睛瞅着地,不敢正视我。
        我突然迈了几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前衣襟,把他拖进屋里,用脚关了防盗门。
        老金挣扎着甩开我的手,避开我怒火燃烧的目光。说:“当家的,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亏你说得出口。老子对你说了不下于三次,不许打金子,你就是不听。今天呢,你送上门来了,老子就是让你尝一下被打的滋味。来吧,你先动手,还是我先动手?三秒钟,不说话,那我就先动手了。”我说完,对着老金的肚子就是一拳。
       这一拳很重,老金“嗷”了一声倒地。在里屋和金子说话的金子妈妈应声出来,看到这阵势吓坏了。她急忙过来阻止了我落下的第二拳。在倒地的老金身边跪下,拱起双手,说:“当家的,求求你,别再打了。老金和你一样都是五十岁的人了。不经打的。”
      “老金你听着,老子有预感你要来,所以擀面杖跑到了我的手上,你也知道这条擀面杖随我出战多次,内当家的被堵在办公室,我用它摆平了;金子在江门受欺负的时候,也是这条擀面杖打开了一条逃生之路。这条擀面杖,打过假村长,救过不是好人。老子今天准备让你领教一番,然后再报警。”
        金子哭着下了床,说:“哥,他是我爸啊。”
      “就因为是你爸,我说了三次,他不听怎么办?那就采取别的办法了。”我说着,又举起了擀面杖。却又轻轻的放下了。
      “当家的,你咋不打了。你打吧,我知道我有罪,我不该对金铭这样啊。”说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门来了,孩子们放学进来了。见到这场景,都大惊失色。顺顺跑过来,喊着“姥爷。姥姥”扶起了老金和金子妈妈,顺顺劈头就说:“姥爷,你咋把我妈打成那样了呢?”
        金子妈妈一把搂住顺顺,失声痛哭起来。

         热闹总会碰上热闹。
        顺顺的话刚说完,门口又进来了第三拨人。刘叔、张国强和刘爱丽进来了。
         刘叔见了地上坐的老金。第一句话也是:“小金啊,你怎么把闺女打成那样呢?”
        刘叔说:“小杨,我过来找酒喝呢。你看看我把菜都带来了。”说完一挥手,刘爱丽和张国强摆上了他们带来的菜肴:油焖大虾、松子玉米、咕咾肉、四喜丸子、葱爆海参、煎黄花鱼、蒸扒鸡,这些菜分两个桌子摆开,我看了一眼,孩子们的桌上面,有的竟然是双份。
       刘爱丽跑进厨房,不知道在里面倒腾什么,不一会传来了香喷喷的味道。

         刚坐下来,球球和玲玲照例跑到我的怀里。球球说:“爸,,你别生气了,你生气啊,我就想哭。”
         玲玲说:“爸,你快点笑,你笑了,我们就高兴起来。”
         刘叔说:“爱丽啊,你给大家倒上酒,有茅台我们带的酒一会儿再拿出来吧。”
         刘爱丽在厨房忙活,她说:“国强代劳,我给金子妹妹做饭呢。”
         国强倒酒的时候,见我盯着他看,说:“大哥,本来呢,我爸招呼我过来时候hi为了复婚的事情,没想到遇到了老金大哥,正好接风什么都有了。”
   
         我整理一下情绪,说:“国强啊,我们都已经经老了,你和刘爱丽复婚是正道。你看看,你们两个全地球的漂泊,人啊,总得有船儿进港湾的时候啊。你们开车过来的?”
       “公司那里,小景老总同意我的辞职,她说,我不开车了,就让金子妹妹过去。所以,我辞职了。这回准备做爱丽助手,打理国内的一些项目,大哥,你可要继续支持啊。”
       “我明白了,”我说:“今天是你们婚礼酒,这个我应该喝。”
         金子妈妈不见了踪迹,我喊了一声“弟妹——”

        金子妈妈从卧室出来,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你这个挨千刀的,当家的对我们家金铭多好好啊,那是用擀面杖为金子活络血管,你看看闺女后背,都被你的打成什么样子啊,当家的看了能不生气吗?”
         老金“啪啪”打了自己两个耳光。说了一句:“我不是人。是畜生,,当家的该打我。”
         刘叔说:“小金啊,不是刘叔埋怨你,你做的就是不对,自己的闺女下那么重的手,你说你就这么一个孩子,老了还得孩子伺候你。你咋不留余地呢。摊上小杨这样的仗义的,要是换了别人,谁知道会咋样呢?”
        张国强给老金倒酒,老金却用手捂住了酒杯。张国强看看我,又看看刘叔,我说:“老金,你别装了,你馋酒我们都知道,怎么戒了?今天可不比往常,刘叔都来了,你也是长途跋涉,尽管刚才揍了你,但是这是两回事,你要是有什么担心可以不喝,那今天你把金子领走,我不要了。”
        金子妈妈一听,说:“当家的千万别。老金啊,当家的说的对,你咋这么不会看事儿呢。”
        顺顺在另一桌上说:“姥爷,你再别惹我爸生气了,你不来我们家挺好的,你这是咋回事儿呢?”
        球球说:“爸,我想吃肉球。”
      “那是四喜丸子,爸我也要吃。”玲玲说。

        我拿起筷子为孩子夹菜。老金的酒杯已经倒满,金子妈妈进了厨房,我听见里面说:“妹妹,你还是上桌吧,你们做大事的人,是要说话儿的,厨房我来。”
         我端起了酒杯,说:“刘叔啊,我知道你今天的心情高兴啊,因为国强回来了,回到了你的身边,爱丽也复婚了,多好啊,老金过来了旅途辛苦,接接风也是应该的。来我带头大家喝一个。”
       我刚把杯中的酒喝了,哪知道老金说了一句话:“当家的,我是来投奔的!”
       “啊?——”我大吃一惊。
      “我一时糊涂,去了海门,现在弄成这样子,我是在混不下去了。我开了一个杂货店,每个月也就是三五千块钱,海门那里高物价,我和她妈妈是在没办法啊。”
        “你回来住哪里啊?”刘叔问。
        “哎,当家的不打我,我还真的不好意思说,这一拳我感到了当家的男人气概,我就说了吧,,我想在顺顺的房子住下,当家的,我和还想做公司写字楼保洁,我和她妈妈每个月能有一万多工资,        我却不知道珍惜,现在看我这很的混账,该打!”
          我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金子可能是躺够了,出来找个椅子在我身边坐下,又抱着我的胳膊。
       “老金啊。你是万变不离其宗啊。”我笑出了泪,说:“人才啊。好好,不多说,我同意了。但是前提是自罚三杯。没有这三杯,你带着金子回广东,但是顺 顺是我儿子,这个要留下。你要是不同意,我们法庭上面见。还有,你过来后,是不是海门的房子租出去?”
      
        老金像被我剥光了衣服,尴尬笑了笑,说:“当家的,你真会猜,什么都逃不过你的脑袋。不过这个房租我可以上交的。”
我又笑出了泪我直摆手,说:“不用,不用,你留着。”
         金子气的白了他爸爸一眼,脸转向别处。

         三杯酒老金和大家一样情绪活跃起来。戴安回来了,见这么多人,也很高兴,她直接去了厨房,不一会出来说:“哥,爱丽姐告诉了你没有,她已经和松芝妹妹定了合同了,一百五十万美金已经打过来了,我也下午接到总公司办公室通知,要我们开始计划设计方案呢。”
     “啊?”我做生气状。说:“戴安,鸡毛掸子呢,”
       刘叔说:“什么鸡毛掸子?咋还回事儿?”
     “哎呀,大刘叔啊,今天上午我在佳佳家看孩子,发过誓不接你宝贝闺女的项目啊,你看看这才几个小时,怎么就变了呢?是不是那边发生政变了?我被轰下了台?”
        刘叔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也笑出了泪,说:“小杨啊,就你哈哈……”刘叔擦了下眼睛说:“你是劲没少出,还不耽误得罪人啊。”
     “刘叔,你别回避啊,您说我是公司最高负责人,我的意见让二把手给否了,你说到底谁的错误?”
        刘叔说:“这是双赢的好事,为什么就拒绝呢?你的公司好,有盈利,爱丽的公司也好。发展起来了,也盈利,这样的还是何乐而不为呢?”
        我说:“我明白了,刘叔,刘爱丽是你的亲闺女。我不问你了。我有后备力量,来挫败这次未遂政变。”
         我转向了另一桌的孩子们。
        我指着刘叔,说:“孩子们,这位长辈是谁啊?”
         桌上的孩子们,还有我怀里的球球、玲玲一齐说:“是姥爷。”
        “姥爷和你们爸爸的观点谁对啊?”
        “爸爸对——”

         刘叔这下子蒙了。这是他想不到的。于是转身笑眯眯地对孩子们说:“孩子们,你们怎么这样?我错在那里?”
       “因为你不是爸爸——”
        “哈哈……”刘叔和桌子上面的人全乐了。
          刘叔笑的又擦泪。说:“小金啊,你看看,外甥狗儿,胳膊弯往外肘。这老话没错吧。”
         
          刘爱丽小心翼翼地说:“虫子,那我的合同白签了?预付款你的财务可是收了?”
          我拒绝回答。把脸转向戴安的座位,并朝着戴安示意。戴安很聪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爱丽姐,要是我哥不同意,那这个就是无效和合同,财务会退款的。”
        “啊?”刘爱丽吃惊来了:“你这个虫子——”她要发作,刚站起身。身后的孩子,连同我怀里的一起呼喊道:“我爸不是虫子——”
         刘爱丽垂头丧气坐了下来。刘叔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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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19 08:13:5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19 08:31 编辑

       刘叔很开心,姜还是老的辣,他不担心我拒绝理刘爱丽的项目。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滴酒未沾的国强,开始送他的岳父回去,我摇摇晃晃起身,戴安过来搀着和我,刘叔微醺。他上车时候,拍着我说:“小杨啊,刘叔和你刘婶儿从见到你第一眼,就感觉你是一个好人,一个有出息啊的人,你的孩子跟着你,将来肯定也都有出息。”又说:“哎呀,早知道在你家喝酒这样开心,我应该多来几次啊。”
        我看清楚了,张国强开的是那辆在山庄停了很长时间的,刘爱丽的那部凯迪拉克轿车。

        回到屋里,看见金子在收拾孩子们桌上的东西。孩子们已经吃饱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金子,你别沾手,戴安,你把金子送回房。”
       “哥,我都躺腻了,你让我活动一下。我是农村出来的,没那么娇贵。”

       戴安去了厨房,估计为我做玉米饼子了。我坐下,看见刘爱丽正在慢条斯理看着手中的文件。
       我说:“你咋还不回去?今天可是你和国强的月圆之夜。赶快回去吧。打车回去。”
       刘爱丽瞅了我一眼,也不理我。
      “老金,你喝的也不少,休息吧。只是家里住不了那么多人,一会儿让戴安送你们去文登路家里休息。你准备啥时间回广东?”
     “嗨,当家的,弄了半天我都白说了?我不回去,我留在山东你这儿。我想重操就业,你得收留我。你要是觉得不过瘾,再打我一次。”
       我无言。
     
       桌上面有牙签盒,我找了一支牙签,用手遮着,用起了牙签。金子悄悄地过来抱着我的胳膊坐在我身边。我看着一眼金子,金子亮晃晃的眼睛也看看着我,眼神里流淌的全是请求。
        我叹了口气,说:“老金,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当家的。”老金说了一句后,开始流泪了:“你不知道啊,我和你弟妹老两口在广东,周围也没有个认识的人,过不下去啊。”他揉着眼睛,说:“我们谁也不认识,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没有孩子,没有外孙,你说说,我们怎么过日子啊。”
       金子妈妈过来了,坐在老金身边,为老金擦泪,说:“老金啊,别哭了,当家的是好人,他会收留我们的。”
       顺顺跑了过来,站在我身边,说:“爸,你就让我姥爷姥姥留下来吧。”
       我把顺顺搂在怀里,说:“顺顺啊,不是我不留啊,你姥爷说不定哪天又跑了。你看看公司现在有保洁员,让你姥爷管财吧,我还不放心。你给你老爸出个主意,告诉老爸应该怎么做?”
         顺顺说:“姥爷,你这是咋回事儿啊,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我爸这样犯难?”
      “顺顺啊,姥爷糊涂啊,办了很多糊涂事儿啊,幸亏遇上你爸,不然说不上会咋样啊,当家的,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我信了你四次。三次是金子挨打的事情。你让我怎么信你?”
        金子妈妈说:“当家的,我们这回真的改。你不能让我们两个老货憋死在广东啊。”
      “顺顺看看你的手表,现在几点了?”
      “八点四十一,爸。”
       “嗯,你姨妈她们还在加班呢,正在接收云南的数据。”

        我拿起手机,电话打到了松芝那里。果然电话里背景的声音是不停的报送数据的声音。
      “松儿,你金叔他们回来了,在咱家呢。她们不想回广东了,公司的保洁员有位置吗?”
      “哥,已经有了。她们干的不错,我很满意,怎么金叔又想回来做保洁?”
     “烟台办公室呢?”
     “烟台有一个保洁,是外地的,这个可以调整一下。”
     “烟台新桥你爱丽姐的房子有人住没有?”
     “没有,现在空着呢。”
     “我想让你金叔和金婶儿在烟台办公做保洁,这样他们可以住在新桥房子里,原来的保洁,让她来青岛,我做安排。工资嘛,你就按照原来他们的标准执行,你看咋样?”
     “我看行。毕竟他们是公司的老人。”

       放了电话,我说道:“这样吧,老金,你就在烟台吧,工资你和弟妹每月是每月每人五千六,就住在新桥刘总的房子里。你广东的房子租出去吧,也不用上缴租金,这样,你的觉可以睡踏实了。咋样?烟台到青岛很近,什么时间想过来看闺女,看看外甥都很方便。刘总的房子几经装修,是公司孩子们新婚用房,里面什么都有,也不错的。”
       金子妈妈一听,高兴地眼泪都出来,说:“好,好,当家的听你的。”
       老金说:“啥也不说了。还有酒吗?我想喝酒。”
     “想喝,自己喝,没人陪你。”我说完这话,老金真的自己倒酒,仰着脖子喝了下去,紧接着,又倒满。
      “弟妹,我明天就安排人把老金送烟台,但是你不能走,你在这,老老实实照顾好你闺女。知道吗?都是老夫老妻了,分别几天应该没问题吧?”
        “好,当家的,我也这样想的。没问题,没问题啊。”说完,屁颠的去了厨房。

        “老金,别喝了,你再喝就醉了。受折腾的还是我们。”
       “抠……”老金刚说了一个字,又停住了,自嘲道:“我现在没资格评论你了。”

       饭端上来了,是面条。我继续是玉米饼子。刘爱丽这才收起资料,边吃边说:“虫子,我想要你的文登路的房子。你看开个价吧。”
     “滚!”
       楼上的门开了,玲玲和球球跑了下来。两个坐在我腿上,玲玲说:“爸,我吃面条和鸡腿。
       球球说:“爸,我吃面条——啊,肉球哪里去了?姨妈,肉球哪里去了?”
        戴安端上了四喜丸子,说:“小公主,你这样吃下去,也会变成肉球的。”
      “虫子,我是认真的,咋又不理我呢?你威海不是有一套大房子吗?孩子们有地方住的。”
      “戴安,留一些面条,国强一会就回来呢。”
        厨房。“哥,知道了。”

       老金醉了。他饭也没吃,直接在金子那里打了地铺。
        这时候,张国强回来了。坐下后,我说:“国强啊,这回你守着爱丽好好干吧,你可不知道,你大哥我为了找你费了多少后心血啊。爱丽就这性格,你说我一个外人都能适应,你有什么不适应的呢。”
       “大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们都五十多了,应该懂事了。”
      “佳佳的男友要过来,我上午过去了,孩子还在等着他爸爸过来起名字呢,你的女婿过来,告诉我一声,我也找个时间接待一下。”我又说:“哎,家族的人员,也发生变化啊。”
      “大哥,浙江舟山的项目,你真的不做啊。”国强边吃边说。
      “国强啊,你老婆真的是女人啊,而且总是令人费解,浙江舟山,那是全国最大的群岛集中地啊,地形山高险峻,植被茂密广阔,地质结构什么样的都有,我真的很打怵啊。再加上公司去年的合同还在继续,真的没人手啊,要接手,也得半年以后。”
        刘爱丽说:“虫子,我刚才说的文登路的房子呢?”
      “你这个挨千刀的。给你了我的孩子们住哪里。你也不是没看见,老金同志现在还打地铺呢。”
        国强说:“大哥,爱丽的意思是我们在青岛想置办一套房子,因为佳佳这不是老公回来了吗,学校的那套房子,我们就不能住了吗。”
      “国强啊,你不知道你老婆啊,她是只要看见我有什么,她就就挖空心思弄给弄走,你不知道,前些日子要人,哎呀,别提了。刘爱丽,这次英国乔治主管的开发小区,就在学校附近,小区很高档,什么规格都有,而且那里是即将建设的青岛西站的高铁站,你在那里买一套就行。”
       “我不。我就看上了你的文登路的。虫子,我是真心喜欢啊,你就不能让你同学一回。”
        “门儿都没有。”我说:“二手房过户,需要纳税的。干嘛花那个钱。新区多好,高科技的东西多,而且交通方便。”
       “不行。我就要!”
       “滚!”

        醒来的时候是凌晨。看了时间也就是三点。借着晨曦,看了一眼身边的戴安,她睡的正香。这两天她累得够呛。
       我枕着胳膊,看着天棚,心里想着昨天的事情,一幕幕在脑子里过着电影。没多久,又开始想起刘爱丽浙江舟山的项目,心底里还是嘀咕着它的困难程度。找来手机,打开手机浏览器,看起了舟山市的地图来。
         戴安醒了。
       “哥,你昨天醉了,就记得吗?”
      “不记得了。发生了什么?”
      “昨晚,你是死活不同意给爱丽姐姐那套房子,还把她骂了呢。”
      “该骂。这家伙看见好东西就眼馋。不能惯着。”
     “舟山的项目真的不做了?”
      “那能不做了呢,一个项目连着我们公司很多产业呢,只是舟山,地貌太复杂,我有些提心吊胆。”
      “哥,舟山的批准文件我看看了,那是一片旅游规划,对我们设计院来说,设计费的附加值很高的。我建议你考虑进去。哥,还得睡一睡,太累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做了解解乏。”
       “这个解乏?”我一听,笑了。再看看戴安已经传出了均匀轻轻地鼾声。她又睡着了。
(一)
        赤裸的羔羊。群山耸翠白昼现。想过桥,擎天玉柱架起,但见白花花的丰腴无边。
         玉柱八字开,中环黑黝黝,只见丛林无树木,万中墨林花芽红。久旱不现雨,却是晶莹剔透朝露在。
(二)
        农夫牵牛放牧,犹抱犁铧耕田,探奇清泉何处来,犁铧入洞穴,钻探扩两边。
        墨色丛草动,摇曳万姿随风舞。看玉树两只菠萝蜜,望梅止渴,化动力无边。
(三)
         犁铧泉穴底,屡屡犯边主人怒。呻吟呐喊唤千军,万马奔腾刀锋剑。剑戢箭林人厮杀,城池泪水化凯旋,大门迎接将军至,一声长啸万人醉。


           六月二十号以后,初中部的高中考试结束后,便是安排暑假,到是高中部很忙,因为教育局要抽调老师阅卷,还有对暑假后的招生要做安排。耿校长有些着急,因为明年就是高中部的学生参加高考了。千年锤百炼的结果就要出炉,升学率是检验工作的一切。相比而言,我我倒是很清闲。我曾经对两个校长说:“平日的工作,我是不干涉的,大家都遵守‘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我不听广告,我看货色。你们拿出了好的成绩单,我就奖励你们,拿不出,不好意思,要么辞职,要么免职换人。”
         这天,下午不到三点,我收拾了一下,想回家。老黄来了。
       “大哥,我来看看你。你还好吧?”
        我奇怪,这是怎么啦?我站起身,在班台前面转了两圈,没发现你自己有什么不妥。就问:“老黄,你这一惊一乍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哥,我想成立建筑集团公司。来征求你的意见的 。我现在你有三百多人,设备也齐全,资产规模两个亿,咋样?”
      “嗯?我不是工商局啊,你告诉我这些怎么回事?说吧,小子,你又藏什么坏水?”
      “大哥啊,福建的项目我干完了。想转入你的青岛两个项目,就这意思。”
         我想了一会,说:“我的项目什么时候能竣工?你看可别撤人,高中部马上就开始招新生,增加的老师,没有房子,好的人才就不愿来。这个你应该懂。哎?你小子是不是又想要钱了?”
      “那倒不是。”老黄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个大的精致的手提箱,说:“相反,我试了来给你送钱的。二百万,你收下。”
     “中奖了?”
       老黄“嘿嘿”笑了笑。说:“你的工程款及时到位,我怎么能来要账呢,这是我想要这周围的两个项目,听戴院长说,全部方案已经获得规划局批准,所以,我想做准备接手工作。”
     “老黄,这个项目太大了,别两个,就一个也是一座城市啊,就你那七八条枪,干不了的。这样吧,乔治那里我安排人去说看,另一个给别人吧。你拦项目的太多了,会出现问题啊。”
     “所以,我招集了多路人马,这就是我成立集团公司的原因。你同意了?”
       我着急回家,就说:“等你成立了,再说吧。我怎么总感觉你小子在套我。乔治的项目尽管是香港公司的,但是那是英国和美国的资本,你骗我可以,你总不能接二连三骗外国人吧。你还是先沉淀一会,歇歇,再接着骗。”
        老黄不乐意了。说:“大哥,你总是不相信我,你没有发现我这几年接手你的工程干得多有优秀啊,你不表扬我也就算了,今天怎么把我列进了骗子的行当里了呢?”
        老黄站起身,把那个大箱子放在我的身边,说:“这个你收下。我知道下半年,你还有至少三个大项目要做。我最感兴趣的是浙江舟山的旅游项目,因为那全是构筑物啊,附加值高啊,大哥。”
       “这是谁这么嘴欠。你小子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老黄一脸的严肃,说:“我告诉你大哥,你一直是我黄老弟关注的重点,骗子哥,想瞒我,没门!”
          说完,回到座位上,拿了手包,说:“大哥,你有事情看来,我也回去了,钱你要收下,楼下大门有一部全新的凯迪拉克,也是你的。车子的档案就在车里。这是钥匙。”
         我一听,上前揪住了老黄,说:“小子,欠揍是不是?上次的我好容易脱手了,你小子又来了了。”
         我挥起拳头,做打人状,老黄笑了,说:“哥哥啊哥哥,关系你的还是你黄老弟,那个加长林肯,在外地路况不好的地方,不方便呢,你说说,你走南闯北的,又是大公司的老总,应该有两部车啊。”又踮着脚,凑近我的耳边说:“金副总是你的专职司机吧。”说完竟然哼着小调出了门。
        我有些懵。老黄消息这么灵通?谁告诉的?等我回过神,佳佳和金子过来了。
        佳佳说:“叔,我已经上课了,师生们反应不错。还有我爸过来了,带着我的那个他,在我家,我妈我爸让你今晚过去吃饭。”
        我说金子:“你好好在家里待着,跑出来干嘛?”
       “哥,我都躺了四十天了,我要工作。先给我买手机。对了我姐刚才来电话了,让我告诉你,现在董事会人员全部在家,下半年的人事调整方案,需要召开董事会确定,我姐的意思是在山庄开会,因为孩子们放假了,想去山庄。”
      
        没多一会儿,姚校长过来了,说:“董事长,我刚刚开完科任老师会议,大家说:“这次中考,成绩很好,估计名次也会不错,去年我们没有考生,今年会一鸣惊人的。”
     “能第一吗?”我急切的问。
     “差不多,董事长。”姚校长说。
     “如果是第一,我就奖励你五万元,学科综合第一的老师,我奖励三万元。你的奖励随着最高的老师走,如果第二  ……”
     “咋样?”
     “老规矩,一百块!”
     “啊!怎么差这么大?”姚校长嘴都变成了圆形。
      “很简单,第一名是成功者,第二名是第一名的陪衬。”


         学校放暑假的那天早上,我在办公室。一大早姚校长进来了说:“董事长,成绩出来了,我们学校参加高中升学考试的一百五十六人,有一百零九人通过了分数线。这个录取率是全胶州市的第一名,但录取的学生数量排名第二。”姚校长又说:“大哥,这个不能怨我,我们学校的学生数量少啊。”
        我看了一眼姚校长递来的表格,发现阳阳竟然是全胶州市参加升学考试成绩的第一名,后面的杨林、杨晨也是位居前十名。这个让我满意。
        我看着成绩,阳阳的分数比杨林和杨晨高不了。心想这是竞争激烈造成的。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对金子说:“金子,让姚校长统计出这种高中升学考试各科的第一名的老师名单。”又想了一会,说:“第二名、第三名也统计出来。”
       金子在玩新买的苹果手机,我一看火了。拿起教鞭,说:“金子,请你过来。”
       金子抬头一看,我怒气冲冲的样子和手里的教鞭,吓得立刻把手机装进口袋里,连忙拿起内部电话。

       姚校长过来了,把统计结果,放在我桌面上,说:“董事长,统计的结果获得第一名的科任老师共三人。第二名的五人,第三名的十一人。”
       我看着名单,发现柳岩老师学生的数学成绩在参加升学考试中,都不错,尽管有的学生没有过录取线,但是数学分数甚至高于别的学校录取的学生分数,这让我产生敬意。
    “姚校长,现在你就通知老师们在会议室开会,邀请姚校长参加。”
    “会议内容呢?”
   “为前三名的老师发奖金。”
      姚校长吃了一惊,说:“董事长,颁奖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制作名录册,而且是全体同学参加。这样是不是仓促了?”
    “不仓促。”我说:“我们的老师马上就要放假了,放假前发放奖金,让老师们一个假期都会有自豪感,比学赶超两个月的假期他们会更加对教育工作的投入。至于你说的证书什么,学生参加什么的,我们可以在年终总结大会上办法。那时候重温成就,不忘取得的辉煌,效果也不小。哦,还有柳岩老师不是想去高中部吗?怎么还在初中部?”
    “她不去了。她说,在初中部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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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20 07:22:1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20 07:36 编辑

        姚校长出去召集老师开会。不一会回来说:“董事长,改一下地方吧,就连高中部的老师都过来了,他们想看看学校如何奖励老师的。”
       本来计划很简短的奖金发放仪式,没想到出现这样的效果。姚校长没办法,只能把地方改在学校的礼堂。现金是现成的,因为老黄送来的那笔钱我一直没动,金子按照名单上面罗列的金额,一 一整理好。然后整齐的百元面值的钞票,整齐的摆放在主席台桌子上。
       在主席台上,耿校长和姚校长分坐我的左右。不多一会儿,老师们陆续坐了下来。金子和姚校长迅雷不及掩耳,为几个获奖老师弄了披戴,鲜红的大红花,让获奖的老师格外精神。
       见时间差不多了,姚校长站起身,说:“大家安静,后面的同学,你们也找个地方坐下,别站着,没看见有的是地方吗。好了,下面有请董事长讲话!”
       立刻全场想起了一片掌声,我站起身。说:“哎呀,教育局也真是的,怎么把放放假的日子规定在公布升学考试成绩的时间里。没劲。”
      下面一阵哄笑。
      我接着说:“既然成绩出来了,我就要论功行赏,好的就是好的,就应该奖励,因为好的之所以能成为好的,是因为他付出了更多的努力,他没有偷懒,他没有把教师这一工作当成单纯的一种职业,而是古人说的:传道受业解惑。有了这样的心态,就有了围绕这样心态的思维,而有了这样的思维,他就能付之于自己的行动,这种行动的取得是一种无怨无悔、不计个人得失、鞠躬尽瘁的结果。”

       我说道:“正因为如此,作为学校的管理员,应该看到这一切,就应该奖励这些名副其实的老师,这既是一种承认;也是一种安慰、也是一种认可;是鼓舞,更是激励。”
      下面一阵掌声。这掌声打断了我的原本继续讲话。

       掌声后,我说:“各位老师啊,我们这是成绩后第一时间搞得颁奖活动,姚校长告诉我说,董事长,没有这么颁奖的。应该在年底总结大会上搞颁奖,还要有光荣榜名册、证书啊什么。对,姚校长说的不错。但是我想说的是,贡献突出的,就应该马上表彰,日清月结,绝不拖欠。再说了,有许多老师刚买了房子,买房子的钱都是东凑西借的,尽管奖金杯水车薪,那也是钱,也可以偿还那些答应借钱能给你的人家的约定。好了不啰嗦了。现在开始发奖。”

       我朝金子点了头,金子过来了,她在我身边,我介绍说:“这位是金铭同志,董事长助理。她的任命将在公司董事会议后公布。”
       说到这里,下面竟然有掌声。有人甚至喊道:“金助理,你很漂亮——”

        我拿起名单,然后念道:“第一名,柳岩老师,奖金人民币五万元。”
        下面“哇”了一声。再接就是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在柳岩身披缎带时候,全场掌声雷动。
     “请耿校长为柳岩老师颁奖!”我说道。
         耿校长金子手中,结果一捆下现金,双手递给了柳老师,并与柳岩握手:“祝贺你,柳老师!”
        柳老师双手捧着奖金,转过身,微笑着面对台下已经是黑压压的师生,她又回过身,朝我们三个鞠了一躬,转身向台下师生又开始鞠躬。在她鞠躬抬身的时候,我还是看到了柳老师的脸上挂着激动的泪水。

         第二个一等奖获奖老师授奖是姚校长。我是按照先耿校长、再姚校长,循环顺序进行的,可是一等奖只有三名。也就是说,耿校长颁发了两次,而姚校长只颁发了一次。
       “二等奖的奖金是人民币三万元。有请岑老师上台领奖——嗯,三等奖怎么也是单数?”我尽管是自己嘀咕,但是无情的麦克风,却将我的声音无情的送到诺大会议室每一个角落,最不能让我容忍的的是,这声音,竟然绕梁,且余音不散。
       “姚校长真是的,你就不能让获奖老师的人数凑个偶数,三个奖项都是奇数,看看把耿校长累的,而你却闲的像个没有事儿的人。”
          台下看热闹的学生们哄笑了起来,老师们喊道:“董事长,明年有偶数了,我们就是偶数。”
          在我们为三等奖两万元的获奖老师颁奖以后,姚校长宣布:“散会!”
          我一听,说:“等等,放学是什么时间?”
       “惯例是中午以后。”姚校长说。
       “这样吧,下午不是有一个收国旗的时间嘛,我们学校从今天开始,下午自由活动,但是四点收国旗的时候,大家再集合,对国旗敬礼,唱国歌。然后开始假期。看热闹的有测绘部的同事吗?”
     “有——。叔,我们都在呢。”
     “你们也要参加唱国歌、收国旗的仪式。”
     “叔,我们有奖金吗?”
    “璐璐经理,你过来,我先告诉你,我们老师每月工资也就是七、八千,而你每月却有两万多工资,都包括了什么?来,说说,大家见识一下。”
       璐璐一听,跑了。

        姚校长问:“董事长,这收旗的时候,怎么举行仪式啊?”
     “收旗前,大家对这国旗敬礼,然后是唱国歌。解散后,旗手再收起国旗。这样做,就是让全校的师生知道,祖国要永远在我们心中。”

        仪式后是学生们的离校,我和耿校长、姚校长照例在大门口目送孩子们离校。校开始一 一驶过大门口,孩子们透过车窗向我和两位校长摆手致意。
手机响了。是松芝的。
     “哥,我想回青岛。”
     “回来吧,我也想你了。”
      “哥,明天的董事会扩大会议,不在山庄开了,我爸回来了。”松芝叹了口气说:“他的钱花得差不多了,病情开始发作了,疼得受不了,所以回来了。现在人在医院里呢。”
       “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肝脏已经硬化了,开始腹水。外公说,没有多少日子了。这样吧,等我过去了详细和你说。”
      “带女人回来了没有?”
       “带了,但是那个女人把我爸从大连从回来以后,就回去了。问她别的也不说,估计是他身边的女人。算是有良心,榨干钱财以后,还知道宋回来。”

        站在我身边的小武子,身上的对讲机响了:“小武子,我给董事长留的旱烟,在抽屉里,你拿出来让董事长抽两口。还有,一会估计副董事长要过来了,这回你可别在再人了。”
       小武子拿着旱烟盒,递过我面前,嘿嘿笑着说:“叔,我舅的,让我给你的。”
      “小武子,这岗位怎么样?喜欢吗?”
     “叔,真的不错。秩序好,讲究。我喜欢。工资也不错,比别的学校高出一千多。我满意。”

       几个厨房厨师大姐骑着三轮车,在小武子站着的门口停下,接受检查。大姐们看到我,说:“董事长,没办法,老师们今天请客,说是要讨教获奖老师的经验,选在咱们餐厅开灶,你参加吗?”
      大姐正说着,数学组的张老师领着一个斯斯文文的小青年过来了。上来就说:“董事长,这是我的那个小舅子。他已经过来了。就住在我们家。今天不是放假了嘛,我在咱们餐厅定了几个菜,邀请了几个老师坐坐,这不,特意过来请您呢。”
      “张老师,咱不早说呢。我今天还真的没空,我喝醉了,我的孩子们今晚就吃不上饭了呢,再说了我媳妇一会就过来,我们也是好长时间没团聚了。以后再说吧。”
       张老师凑近我,小声说:“董事长,你总是让人意外,我这是头一次遇到这样奖励老师的,大手笔啊。”又叹了口气,说:“早知道你是这样重视老师的,或许,我也是一等奖。”
      “这不要紧,张老师,我们这么大的学校,他不是有今年没有明年的,行,咱俩啊今天把话放在这儿,明年你要是一等奖,除了奖金意外,我亲自请你喝茅台。”
      “哎,董事长,我偷懒了。姚校长刚才说,这东西是存档的,获奖证书在年底办法,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后悔啊大哥。”
       “该!活该,让你偷懒。”我哈哈大笑着。

        在家里。孩子们开始商量如何过这个假期。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戴安和金子在厨房忙活着。
     “哥,我姐给你电话了?她要回家你知道吗?”金子说。
     “知道。你景叔回来了,在医院呢。你姐也在那里,安排护工以后就过来。”
      “哥,瑶瑶和文礼今天就不过来了,他们说在姥姥和奶奶那里吃饭。这样我也不用跑威海了。”戴安说。
      “他们的签证是不是到期了?”
       “我今天找过政委,他给续期了。哦对了,源源从福建回来了。她是她妈妈随着她出去旅行了,一家三口。”
      “阳阳——”我边用着电脑,,边随口问道:“源源这回考得如何?”
        阳阳在玩游戏,说:“爸,她落榜了,而且差了十几分呢。不过柳老师建议她去职业学院的。不过好像源源曾对我说过 ,她爸爸主张她去报考省里的警校。爸,柳老师对问我,说我的成绩已经达到了市里重点中学的分数线,问我去还是不去。”
        我说:“那你去还是不去?”
      “爸,我不想去。我不想去。我打听了,重点中学尽管名声很大,但是那里的节奏不一般,属于为了考好大学节奏,我想留在我们学校,平心静气的仔仔细细的学点东西,考大学那是不分重点不重点的,凭的是实力。爸,你同意吗?”
       我抬起头,看着阳阳郑重的样子,点上一颗烟,说:“嗯,想法不错。你长大了,有自己思考能力。老爸支持你。”
     “爸,我也是我哥这个想法,我也不去。就在我们学校。”杨林说。
     “杨晨,你呢?”
      杨晨在玩游戏,说:“爸,我也不去,我和哥哥在一起。”
      阳阳说:“爸,你敢你刚才说我们长大了,是啊,我们已经十七岁了,明年就属于成人了。我想要自己的房间。”

       我掐没了烟头,说:“行,你们三个每人一个房间。一会儿,你妈回来,我们带你去文登路那里,你们自己挑一个。现在的家里住不了,在文登路那儿,你们可以吃完饭后,坐公交过去。”
      “还有。”阳阳说:“爸,,这个假期是两个月,我们三个,想出去做工。”
     “这个不行。”我说:“就是要做工,也是明年以后,因为你现在还是孩子。”
        阳阳急了,说:“爸,我们三个参加测绘总可以吧。”
     “你们缺钱吗?”
      “不是。我们只是想体验一下社会。参加测绘是和我们公司哥哥姐姐在一起,你可以放心了吧。”
       我想了一下,说:“行啊。这个可以考虑。这样吧,找个时间,我们回威海,先把你你们的身份证领了。你们的年龄已经可以领身份证了,然后我带你们去银行办银行卡,你们参加测绘期间是有工资和补助的。因为这个工作很辛苦,它不仅仅是需要的体力,还有你学到的和未学到的数学中几何和三角函数。老爸之所以支持你们,就是让你们知道在社会工作的不易。这个工作很辛苦,所以工资补助很高。我想啊,你们在银行办银行卡的时候,连同网络银行一起办了。银行卡由我保管,你们可以通过网络银行或者手机银行查询自己账面的钱数,这样做是为了防止你们乱花钱。等你们上大学的时候,老爸再交给你们。”
      “爸,这么说你要给我们笔记本电脑和手机喽?”杨林高兴起来。
      “是的,但是学校规定学生不能有手机的,你们只能在课后使用。如果违规,立刻没收。”
        三个家伙欢呼起来。
        顺顺过来了,说:“爸,我也想参加。”
       我抱着顺顺,说:“儿子,你还小,等长大了啊。你到了你哥哥年龄时候,老爸给你买更好的。”看看顺顺手里的书,拿起来一看,是一本不厚的《会计入门》。说:“儿子,这是干嘛?”
     “爸,你可不知道,我办的那个爱心小屋,收入是不错的,我和同学们想建一本帐,可是都不会,我只好自学了。爸,我想你教我。”
      “这个你可以问你妈妈,她可是老会计了。”我说。
       “我不。我要你教我。”顺顺说。
      “行,老爸教你。只是你先看看书,,不懂的地方问我,等你书看完了,老爸告诉你怎么建账、理账。咋样?”
      “行。”顺顺高兴地说:“爸,学校会议室的学生家长给的玉米面,太多了,我想送乡下,送鸡场去。”
      “啊?”我吃了一惊,说:“什么,什么?喂鸡?亏你想得出。那是给老爸我的,不行,不行。这东西在哪里?我把它带回来,我和你老姥爷都喜欢。多少钱?我买。”
   
       又是厨房。
       那里又传来大笑声。金子和戴安在厨房里笑的都出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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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21 07:09:2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21 07:20 编辑

        松芝告诉我,温妮的爸爸即将过来。所不同的是,他这次过来,带来了他的四个夫人所生的十个孩子,松芝还说,他的孩子最大的是女儿,二十三岁,最小的是个男孩子。十三岁。温妮只是老四。松芝说到这儿的时候,告诉我,温妮的哥哥姐姐都是受中国文化以影响很深的人。温妮的 爸爸喜爱音乐。这次他过来,带来了他的两小舅子,两个都是工厂主。是生产计算机硬盘和打印机的工厂。这就是上次他们传真里面说的带来了的项目。
招商引资?我一听,说:“是不是意味着他们要在我们国家投资建厂了?这是好事儿啊。”
     “哥,这事情你应该和郑政委沟通一下,他是国家干部,估计也有招商引资的任务。”

         说这话的时候,是晚饭后,我俩在客厅。刚刚回来的松芝,和金子忙活着为孩子换上新买的衣服,然后把换下来的一副,送洗衣机清洗。忙活了一会儿,松芝过来,坐在我身边,看着正在忙活手提电脑的我。又说:“哥,我爸情况很糟糕。在医院那里只能靠药物维持,不然疼的呼天喊地的。你找个时间去看看他。哥,你要给我钱呢,你的工资卡和我的工资卡,已经让我爸爸花的没有余额了。”
         我一听,停了下来,说:“你爸这是何苦呢。”我点上烟,看着犹豫的松芝,把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面,安慰道:“松儿,别上火了。做儿女的,你是尽心了。是个好闺女。有这个就足够了。我想好了。公司这一块,你还继续往上面靠一靠,把眼下这几个项目做好。金子也康复了。我想呢,把金子调到我的身边。做我的助手。她的工资参照公司相关的待遇,由学校这边支付。职务是董事长助理,公司监事会会长,这样,对公司不断靠扩大的业务、增加的部门有了专人的负责审计。你看咋样?”
       松芝很难高兴,说:“是啊,哥,我们这么大的公司,而且遇上了看快速发展期。我同意你的想法。你安排时间我们董事会表决就是了。只是外面的测绘人员,恐怕不能再回他们原来分流的单位了,而是要加强,因为我们手里的项目,到今年年底是做不完的。明年上半年也够呛完成。我想过,要加强怎么加强,还是人的问题,人是主要的。现在测绘部是四个部门,我有一个想法将婷婷和张一鸣做公司副总每人分管两个测绘部。这两个人,任劳任怨,工作肯吃苦,野外作业点子多。而且是公司元老了。我们不能装作看不见。婷婷和张一鸣进入公司管理层面以后,他们两个就可以靠上去抓测绘的生产和安全。哎,哥有时候,我也提心吊胆的,望着野外的崇山峻岭,心里祈祷着作业的同事们安全和平安。这样更能推动野外作业的速度和质量的。”
        金子围着围裙过来了,说:“哥,姐,我爸来电话了,说,顺顺要过生日子了,是不是要庆祝生日啊.?”
        松芝一听,也不说话,静静看着我。我想了一会说:“金子,我们在一起也是十几年了。你发现没有,我和你姐从不过生日子的,这几个孩子们我也没有专门为他们过生日,为什么呢?因为一个生命的出生是她的母亲一场浩劫,她的母亲为了孩子甚至付出了生命的危险。你说说,这个有什么庆贺的?古人庆祝生日,是男尊女卑的思想体现,是只管新人笑,不管旧人哭的思想作祟。所以,我不赞成庆生日的。这个你可以告诉你爸爸妈妈,以前你爸爸妈妈给顺顺过生日,我们是抱着一种捧场的心态去的。现在孩子已经长大,而且融入了大家庭,这个活动就不要搞了。但是过来吃吃饭还是可以的,可以买生日蛋糕,他的哥哥和妹妹送去祝福就可以了,别大操大办的。古人说,父母在不远游;我说,父母在不庆生。”

       大约晚上十点多,戴安加班你回来的时候,松芝接到了医院护工的电话,说这边有事情,松芝就赶回了威海。她走的时候,我为她在电脑的网络银行上面转了五十万块钱,又给了三万的现金。并叮嘱她说:“别对你爸发脾气,人病倒了这个程度,不能心痛钱的。生命的最后时刻,唯一需要的是关爱。”
松芝的状态不是很好。人无精打采的。接过钱,人有些恍惚。在她要走的时候,我喊住了她。干脆,我也过去。
       我回到了书房,开始收拾我的随身物件,松芝又接到了电话,放下电话松芝说:“哥,刚才护工说,我爸爸坚决要求出院,医生同意了。只是那位护工说,她的护理费没有结算,护工说,如果我们同意,她会随着我爸回来,继续护理我爸。”
       我一听,说:“把你爸爸接到山庄吧,那里有外公在,可以让你爸减轻很多痛苦的。护工的事儿,问一下你爸,他觉得用着顺手,就让她一起过来吧。我还是那句话,这个时候不是心痛钱的时候,你打个电话给外公,把这件事情告诉一下外公。顺便让山庄的厨师安排晚饭就是了。”

       已经接近九点了,本来孩子们在客厅里做着作业、聊着天。这一听要去山庄,齐刷刷的在我面前排起了队。后来,金子和戴安也过来了。我没办法,安排松芝金子先去医院。戴安开着客车拉着孩子们和我一起去了山庄。
       松芝和金子带着老景回到山庄,是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原因很简单,想出院,是需要结账的。医院的收费处是不可能在深夜为你结账,大量的各个科室用药单据和乱七八糟的需要收费项目,不为你彻底捋清楚,是不会放你出来的。有时候想想,医院和现在汽车大修厂这两个毫不相干的地方,有着惊人的相似,前者对没有生命体运动机器进行医治,后者则是对有生命的生命体进行修理,他们同样做着更换零件、保养、拆卸再组合,而且这种那运作是不耐其烦的重复,为的是为他们庞大的设施回收着折旧,和操作人员能有着每个月的高收入。
       老景的状况也很不好。刚刚进家的时候,人还是昏迷的,直到中午,做好了饭,老景才睁开了他那双眼珠已经是黄色的眼睛。不只是这样,我坐在床边,发现老景的嘴唇已经开始发黑。
         他看到了我。有些振奋。松芝在旁边喂他饭。吃一口,停一会,说几句话。
      “老杨啊,你看看我是不是很可怜啊?”
      “有啥啊,老景。小丈人。谁生病不是这个样子呢。”
      “大忙人你。咋有空了呢?”
      “想念你了呗,怎么讨厌我了?”
      “高兴见你到你。”
          松芝为他擦了嘴唇。他又说话了:“又花了你二十多万啊。小哥,我怎么还你啊。”
          他指的是可能今天出院的住院费。
       “咋啦?喝醉了?生病住院,是不能讲究钱的。”

         松芝扶着老景探了身,跟回来的护工开始为老景挂吊瓶,输液、没多一会儿,老景在药物的作用下,有了精神头。
        
      “那你咋还是那么帅呢。”老景声音很轻。说:“现在想,没病多好啊。”

        松芝找个椅子也坐下。老景又说:“你俩都在我面前。我想说几件事情。童媛回来了。我没有让她露面,在威高广场附近的一个旅馆住下了。”
         我和松芝一听,吃惊。说:“啥时回来的?”
      “前天,同舟啊,她对不起你啊,我这样,是怕你嫌弃她,而不认我地那个还在她怀里的孩子。”
      “你咋这样呢?这样很不好。住旅馆?这也不是办法啊,也不是没地方住。在哪里现在,接过来吧。”
        护工在一旁说:“我有电话。”
        我接过号码,说:“金子,你跑一趟威海,把小童和孩子就接回来。”
     “松儿,你也去吧。我和你男人说会话啊。”
       松芝走后,老景断断续续,说一会儿,歇一会儿。

        老景说:童媛去了新加坡以后,情况不好。那个厨子不认她;原来的学校也不再聘用她。童媛没有了去处。她尝试做了几个月的食阁招待,因为孩子小,做的是筋疲力尽的。
        老景说:“我去大连,没有别的,而是走访了同他一起铺水盖浪的那些伙计。”刚说到这里,老景开始出汗了,声音也微弱了。护工说:“大哥,他这是需要休息了。”果然,老景那里传出了微弱的鼾声。

        我没有去餐厅吃午饭。一个人静静坐在老景的床边,点上烟。护工要制止,又说:“忘了这是在家里,医院是不许抽烟的。不过大哥,你好还是到别处抽。”
出了卧室,到了客厅。我坐下沙发上面呆呆坐着,说不上是在等松儿和金子,还是在平静一下,有些哀伤的心情。我在家政大姐几次催促吃饭中,似乎落泪了。揉着眼睛,看见外公外婆过来了。外公、外婆坐下,外婆拉着我的手,说:“小杨啊,别难过了。”外公说:“哎,三魂七魄,已经走了三个了。难过也没用。剩下的只能是调养,让他少遭罪了。”
        松芝和金子进来了,她带来了童媛,身后还跟着孩子们。进来的童媛在地上放下怀里的孩子,指着我说:“景新,去到你姐夫那里。”小家伙蹒跚着一步步、毫无陌生感的向我走来,我起身抱起了孩子。
       阳阳说:“爸,姐夫?啥意思啊?”
    “因为他是你舅舅。”
    “啊?!”孩子们大吃一惊。
    “同舟兄。”内屋传来微弱的呼唤。
      我抱着孩子进了屋。老景疲惫的脸上露着笑容:“咋啦?喜欢这孩子吗?”
     “那当然。”我高兴的回应着。望着怀中这个白净的、朝着我笑的孩子。
      阳阳趴在老景的床边说:“姥爷,你快点好吧,我爸我妈都急的睡不好呢。”
      顺顺说:“姥爷,你喜欢吃水果吗?我去给你买。”
      雯雯说:“姥爷,你好了以后,带我去大连吧,听说那里真的不错。”
      艾妮也凑了过来,拉着老景绑着绷带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说:“姥爷,我想给你擦擦汗。”
       球球和玲玲两个紧挨在我身边,一脸的哀伤,手牵着杨林和杨志。摸摸地看着老景。看见老景紧闭的双眼,在流泪,就说:“孩子们,让你们外公休息一会,大伙出去吧。”
      在孩子们往外走的时候,老景喊住了阳阳:“阳阳,喊你妈妈过来。”

       屋子里只剩下我、松芝和床上的老景。我和松芝在床边坐下。老景慢吞吞地说:“松儿,你爸爸要走了,我想说的是,这一辈子我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你的妈妈柳絮,再就是你男人同舟。这个一直我心中的痛,我痛的是作为一个男人,却让你妈妈走上了谁都不能原谅的方式结束了人生,我不称职;再就是你男人了,这个我就不多说了。同舟,我感谢你历次为我,为松儿以命相救,让我闺女有了今天的成就。”说到这儿,老景呼吸急促起来。停了好一会儿,又说:“景新,这孩子四岁了,他的生辰八字我已经给了松儿,这孩子我托付给你,他尽管是你的小舅子,我希望你善待他,抚养他,让他和你其他孩子一样,优秀的成长着。松儿,我枕下有包。”
       松芝起身拿出了老景枕头下面的一个皮夹。
     “打开它。”老景说:“这个包里有一张银行卡,上面余额是六百万块钱。你俩记住,这笔钱如果童媛改嫁了,就留给景泰,如果不改嫁,同舟,你就给她在你们公司安排一个工作,童媛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毕竟是我的女人,也是我儿子的妈妈。钱虽然不多,不能为她们娘俩,不能给松儿和阳阳的一生带来影响,但也算是我留下了一点念想了。”
       急促的呼吸后,老景笑了,又说:“同舟兄,你能答应我吗?”
    “老景啊,这是干嘛呢,咋这么悲壮呢,你说说,我们家族是缺钱的主儿吗?别多想。松儿,把你爸的钱放回原处。”
      老景说不上话,急促的呼吸中,眼神严厉。我又改口说:“好,我答应你。这笔钱松儿来保管。至于童媛,我会记住你刚才的安排的,这么大公司,安排一个人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童媛也是知识分子。”我想了一会,说:“在学校工作吧。我让她进高中部教导处。如果她不走,留下来,我给她一套房子。咋样?”
       老景一听,脸上露出高兴的样子。但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护工很会办事儿,她出去招呼了童媛。
       老景见到进来的童媛,嘴里嘟囔着。松儿趴上她爸爸脸上,一会对童媛说:“你过来吧。”
       童媛学着松芝的样子,趴在老景的脸庞,听了一会,说:“你放心,我会好好抚养景泰的,我哪儿也不去。就留在这个大家庭里。嗯,我知道了。嗯,我知道了。嗯,明白。”
        一会儿,童媛又让松儿凑了过去,又是一阵咕噜后,老景昏了睡了过去。


       松芝站起身的时候,已经是两眼婆娑,她静静地站着,对我说:“哥,我爸说,他走后要和我妈妈在一起,让童媛将来也过去。哥,我爸爸让你现在告诉他,我要进你们老杨家族谱,可以吗?我爸让你现在回答他。”
       我站起身,望着床上消瘦的颧骨林林的老景,我声音很大:“松儿能进老杨家家谱!”


       老景走了。他走的安详。当他吐出这尘世的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开始敲响。外公说:“这个时辰走的人,属于正点。一个旧的时代告别,留给他的后代和家人的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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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22 07:26:2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22 08:04 编辑

        八月的青岛。
        大地吸足了太阳的酷热,不再清凉,而变得炙热难耐。这个温度是一年中最高的时候。我在炎热中,想到了新加坡。想到了许多新加坡人往往选在这个时候来中国旅游。因为这样可以让新加坡这个赤道国家,免除因为地域温度差别带来的不适。我猜的很对。在中旬周末的一天晚上,松芝回家了。她告诉我,温妮的爸爸带着他的十个孩子和两个印度裔和英国裔的小舅子要来中国。十天以后,他们在青岛机场到达。松芝笑着说:“哥,酷航的航班是大飞机,一百六十多人的飞机,他们家有二十三人。”
      “他们是几等舱?”
     “好像都是普通舱,对了,就是普通舱,温妮妈妈对我说过的。”

        我听到这里思索了起来。一会说:“松儿,你怎么安排的?”
        松芝在灯下的挑选着适合自己的首饰。认真的,连我的话也不回应。过了一会,看我严肃的样子。说:“哥,你让我戴着这些首饰吧,我都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了,你就让我张扬一次好吧?哦,哥,我还没有想好,这不,回来就是听你的意见的。”
    “既然他们是做普通舱,那就是说,这次他们不想花太多的钱。这样吧,威海小区的那些房子,收拾一下,就让温妮妈妈的孩子们住在威海那里。让他们有家的感觉。他带的厨师,也可以在家里做饭,这样住的地方解决了。”
      “哥,我可以戴着这些首饰接待他们吗?哥,你说话啊。”
      “行。但是温妮爸爸他们走后,就不要戴了。这东西太张扬。你能不能穿上衣服啊,白花花的让人不自在。再说,这东西是配合服装的。”

         松芝吐了一下舌头,连忙穿上衣服,又开始比划起来。嘴里说:“哥,孩子们呢?我怎么只看到了球球和玲玲在家,其余的呢。”
     “阳阳带着杨林、杨晨和顺顺去了测绘部,说是体验生活去了,吃住都在那里。艾妮考取了中央音乐学院附中,这几天正在和毕老师安老师在北京呢,艾妮这孩子太小,我不放心,就让戴安开车去了,估计这几天就回来了。”
       松芝和金子去了威海后,戴安回来了。不过她不是从北京直接回了而是先去了威海然后回的青岛。吃晚饭的时候,艾妮一点也不高兴。说:“爸。学校太花钱了,再加上我住的地方,就是那个寝室,里面都是富豪孩子,一个月的学费就是一万多。我不想去了。我对毕老师和安老师说了。”
       我说:“闺女啊,别怕花钱,你说说我们大人们整天的忙里忙外的,还不就是为了你们这些孩子将来不缺钱?不怕花钱,该去去。”
       戴安说:“哥,艾妮的意思还有一个,一个人在外面,不在你身边啊。”
       我笑了。说:“闺女,那可是音乐艺术的最高学府,应该有安全感。再说了,你已经长大了,一个姑娘将来总是要独立的。放心吧,老爸会经常去看你的。你什么时候开学。”
       戴安说:“艾妮是谭教授个人学生,这样的学生,今天只有三名,还有个小男孩,是天津的。这次去了基本上都安顿好了,只是文化课要随着学校走,其余的都是谭教授自己指定的课程。大约是九月十号左右就要到北京的。”
       我想了一会说:“既然是教授的专门学生,这个课要讲究一下,戴安,开学送艾妮的时候,你带上二十万块钱,这笔钱是给谭教授个人的,就说是补贴家用的。这样做或许能他她善待我闺女。”
     “哥,谭教授这次还说了,希望能见到她的爸爸。要不,你亲自过去?”
        我说:“这个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而是论年不论月的,有的是机会的,就是我不去北京,谭教授也会来胶东的,知识分子有两种,一种是获取功名的;另一种是非功利的。大学现在也是金钱开道的。后面我有的是机会遇见这位谭教授的。”我又说:“闺女,过几天,你得新加坡小朋友要过来了,你继续练琴,你是最优秀的,拿出自信。在举行的欢迎音乐会上,你登台演奏,知道吗?”
        戴安说:‘艾妮知道这件事情,刚才在威海我妈妈和我婆婆那里,松芝妹妹都告诉艾妮了。艾妮很高兴的。’

       艾妮吃完饭,静静地坐在桌子边,慢吞吞地说:‘爸,你不在我身边,我真的不想去。还有,你不在身边,我弹琴都不能发挥。’
        我笑了。说:“行,闺女,我送你去北京和你婶儿一块去。”
        球球说:“爸,我也想去音乐学院上学。”
        玲玲说:“爸,我也想。”
        我说:“好啊,老爸同意了。不过你俩现在太小了,先把基础打好。毕老师和安老师已经答应收你两个做学生了,明天你们就参加老师的课程,记住一定要好好学习,知道吗?音乐是艺术,两个小公主听好,这是需要用心的,只要是身心全投入,就能像你艾妮姐那样有出息的。+-”
       “知道了。爸,我们在学校上课吗?”两个孩子问。
      “是啊,就在学校大礼堂,和你姐姐一起去就是了。”
         雯雯说:‘爸,毕老师也要我过去,说是迎接新加坡的小朋友到来,我们家有一个演出项目,是真的吗?’
      “是真的。你戴安姨妈也参加的。”
        雯雯说:“爸,你知道我长大以后的愿望是什么?是老师。我要做老师。”
      “闺女,这个愿望好啊。老师,在古代就是受人尊重的职业。那是集天下知识、思想、理论创新的大集成啊。老爸支持你。但是这需要你的努力,想当一个好老师,首先是要做一个好人。因为老师的职责是育人。如果你不是一个好人,怎么能育出好的学生?是不是?”
         
          孩子们休息以后,天已经很晚了。我收拾了茶几上面的电脑,回到了卧室。外公打来电话:“小杨,明天有时间的话,在我这里一趟。外公教你弹古筝。”
       “外公,你会古筝啊。”我一听乐了。
           是啊,自从老景离世,我有很长时间没有去山庄了。
          我开始重新收拾起我的笔记本电脑,装进包里,有在书房里,取出五万现金,想起戴安曾说的,她的老公即将回新加坡。又在保险柜里拿出了一叠新币。装在我的文件箱里。

         回了卧室,躺在床上,两个眼睛望着天花板,麻木的大脑没有睡意。只是在盘算着艾妮在北京的住宿问题。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么小的孩子住在学生公寓不方便,毕竟艾妮已经十三岁了。一个女孩子到了这个年龄心理上会出现叛逆心态的,这个不能有闪失。否则,往往一个不周全的考虑,会改变孩子的思维方式甚至是性格。
        困意袭来,刚要伸手关灯,戴安穿着睡衣进来了。静静地看着我,也不说话,慢慢的钻到我毛巾被里,脱掉了睡衣,后趴在我怀里。
        "哥,明早我想送一下文耀爸爸。他现在在青岛。”
      “好啊。”我说。
         戴安瞅了我一眼,说:“你就不能说,不用你送!还是不把我当成你的女人。”
      “那就别送了。”
        我这一说,戴安笑了。“滑头。”
       “哎,你老公也不容易啊,尽管他不良嗜好。但是毕竟也是一个男人啊,我不明白,他不要女人的温暖吗?”
       “他不缺女人。”戴安说:“你在新加坡这么长,应该知道,新加坡的男人是什么货色。文耀爸爸有的是固定女人,都是那些下三赖的站街女,他很脏。他这次来是我婆婆的主意,我不想以后让他过来。”

         我给了戴安一叠钞票,说:“这是五千元的新币,你让他带回去。我只能做到这些了。剩下的,我是真的管不了的。”
         戴安说:这笔钱不能直接给他,要是给了,第二天就在那些婊子的手中。戴安说,她只能给她的婆婆,让她的婆婆为她保管。

         第二天一大早。戴安去机场后,开车和我,一起到了外公那里。外公和外婆在堂屋的客厅里。看见我们的到来,外公笑眯眯站起身,外婆接过戴安手中的礼品,说:“这是干嘛呢,也不过节,也不过年的。”
     “这是拜师的见面礼。”我说着,外公听了哈哈笑了起来。
        屋里没见到刘叔的影子,外公说:“你刘叔在佳佳那里,倒是有一个人,我让你见见。小陈出来吧,见见你大哥。”
        堂屋屏风出来一个姑娘,一身的素雅唐装。
        唇红齿白,明眸双目;莲步轻盈移,笑容满面。
        一声大哥后,似曾相识。外公说:“小陈,陈燕。陈燕落木,还旧巢,回归本来,旧业操。”
      
         我纳闷。又想不起来是谁。转眼看戴安,一脸的嫉妒而低眉。
         外公喝了一口茶,笑了起来。说:“小杨,你还是那样,晤面桃花不相识,春风度来还是蒙。这是护工小陈啊。”
       “啊?”我和戴安都吃了一惊。
     “得利走后,小陈离开了两天,又找到了这里。小陈二十六岁,她的家人,父母、爷爷奶奶都过世了。前年的五一长假,父母带着爷爷奶奶来胶东自驾旅游,在烟台福山门楼水库附近撞了一个私家车,两个车子人全部遇难。小陈因为刚刚留学,幸免于难。但是她们家、是责任方。小陈卖掉全部家当,赔偿对方。在这之后,无力留学的小陈回到了国内,做了护工。这次回到咱们这里是钦佩我们的家风,所以过来了。我想收她为弟子,她是中医世家,也是国学世家。所以请你过来,是征求你的意见。”
     “啊?”我又吃了一惊。
       外婆说:“小杨啊,我和你外公议论过你,这么多年了,你的一举一动,我和外公都看在眼里。你是一个有德、有情、有义的好孩子。所以你外公决定把你作为老柳家的孙子看待。”
       我惊魂未定,又惊了一下。忙说:“外公、外婆。您二老一直是我的长辈,您再这样,我有些接受不了了。外公,是不是别拘泥于这些细节,你要您二老生活的幸福如意,我们小辈的就知足了。”

        我拿出了五万块钱,交给外婆,说:“外婆,这个您收下,是这几个月生活费。自己喜欢买点什么。吃点什么别懒得花钱。”
       外公说:“小杨啊,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吃不动,也划不动了。厨师做得很好,家政姑娘也不错。所以钱不要了。你以前给的,你外婆都存了起来,是不是的还去菩萨那里做一些善举呢。所以这次我就不收了。”
       外公又对小陈说:“小陈你不知道,你大哥是很节俭的。不奢侈,人低调,大多时候,都为别人着想。这就是品德。以后你就能看见这一切的。”
        我急了,说:“外公,你别不收,因为生活中有很多想不到,您就是不花,放在你这儿,我们晚辈也放心。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嘛。外公,怎么想起让我学古筝呢?”
      外公说了一声:“小勇,你们把乐器抬上来。”

      小勇是厨师的名字。只见小勇和家政大姐,两个人吃力抬着一件蒙着黄绸缎的物件上来,放在堂前。小陈上去轻轻拿下上面的黄色绸子,立刻一见庄重大气的檀香木古筝,闪着幽幽的光芒,呈现在我的面前。
    “小杨啊,这是我的爷爷留给我的古筝。古筝在现在当下社会是女人操作的乐器,为什么会这样?因为现代人对这个乐器的操作,已经加了许多花样动作,而且这些花样动作,已经失去了古筝原有的含义。”

       外公站起身都到古筝面前。抚摸着古筝。说:“现代的古筝,变小了,是一米六左右,而这只古筝是七尺八,上面是二十一弦,这些琴弦不是钢丝,而是鹿筋风干而成的,它坚韧,但声音浑厚,操作这只古筝的男人,也只有在唤起内在激情,才有力量,让它发出来自心底的流淌。也正因为这样,女人是弹奏不起来的。”
       外公接过外婆送来的垫子在古筝前坐下。静静地闭上眼睛,突然,猛地甩起了衣袖:

       一阵来自天籁的空旷,立刻弥漫开来。
       是大珠还是小珠,天降玉盘落宾纷;萦绕余音徜徉,带着魂兮歌唱;

       外婆又送来两支萧,外公站起身,说:“这只洞箫,一雄一雌。”
       我接过来,看着黑色的油漆的洞箫,上面有雕梁画栋的图案,并配有诗句。
     “小杨,这只洞箫是贵州镇远、耀山的小水竹子,在冬季采伐而做的,因其竹节修长,质地坚硬,再经过烧烤、刮皮、通节、开孔等许多工序,工艺精细,造就了它的优美的音质。”
       外公又说:‘弹奏乐器,要知道的是。在我们祖国历史上,以前的乐谱不是现代的五线谱和简谱而是宫、商、角、徵、羽五个音,而不是七音。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就像文字一样,在古代是没有汉语拼音的,文字的注音是用两个相似的字的读音切出来的。你有音乐基础,几天就能学会的。’
       外公对外婆说:“小杨的衣服做好了没有?”
     “做好了。”外婆说。

      这是一套唐装,白色的绸缎的质地,上面图案是点缀的“福”字和墨色的竹叶。宽大舒适。当我从屏风后面出来,站在外公外婆面前,戴安和小陈都惊呆了。
我有些拘谨,外公好久才说:“眉宇清净,心定气正。”又对戴安说:“小戴,你们要好好善待你们的男人,他不可多得。尽管也是坎坷之人。”

       我在外公的指导下开始操琴,是的,弹奏这只古筝,确实需要凝神屏气,不仅仅如此,这古筝缓慢的节奏里、表面的零碎的音符、断断续续的旋律中,形散而神不散,品味中流淌的是弹奏者心田的无尽脉动。

       下午的时候,戴安回到青岛的学校接回了艾妮和雯雯、玲玲、球球。还没有进门,松芝和金子又带着一车孩子,一起进来了。
      看见我凝神屏气的端坐在堂屋的演奏,也不敢说话。静静地看着我。我重复着外公弹奏的练习音符,直到外公说:“有进步,但是还是听的出来,你分心了。好,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继续。”
      我站起身的时候,孩子们笑了起来。
      阳阳说:“爸,你怎么做起土豪劣绅来了?”
      顺顺和杨晨阳林也说:“这打扮,像电影里的武打片。”
     松芝把外公拉到一边说:“外公,你这是干嘛呀,是不是让我哥隐居啊,他要是退休了,我们怎么办啊?”
     外公笑了,说:“松儿,你男人是不会退休的。放心好了。我只不过是让他换个心绪。有时候人处在一种固定的状态,会心态疲劳的。”
     外婆说:“松儿,别埋怨小杨。你外公这样做,是为你们好。你也要学,不过不是古筝,而是洞箫,到时候你外公会告诉你们的。”
   
      艾妮一言不发的端详着古筝,又看了看桌上面的雌雄洞箫。她拿起了萧,又端详着。这一细小的举动,被外公看在眼里。他轻轻的走到艾妮跟前,说:“孩子,试着吹一下。”
      受到鼓舞的艾妮,拿着萧吹了起来。这一吹,决定了这古萧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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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26 07:01: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26 07:12 编辑

          晚上,顺顺和他的三个哥哥来到我面前,阳阳说:“爸,我们体验生活的活动,被我妈取消了,说是排练。”
         我在看各部门的邮件。没理他,只是说:“这事儿我知道,怎么啦?有什么不妥?”
       “我们讨论了一下,觉得你应该付给我们报酬。按劳分配吗?”
       “你们去了多长时间?”
       “三十六天。”
      “嗯,时间不算短。先说说都学到了什么?如果你们什么都没有学到,那就是挑夫,既然是挑夫,每天二十块钱;如果你们在这三十多田里面,学到了知识,那时学徒,每天是一百元。”
      “啊?差别这么大?”
     “是啊。脑劳重体劳嘛。”
      
       四个家伙又开始凑在一起嘀咕起来。过了一会,阳阳说:“我学会了使用水准仪和经纬仪,知道了水准仪主要是用来测量高程的,而经纬仪是具有测量高程和地面距离以及角度的,但是从测量高程这个角度说,经纬仪相对笨拙,不如水准仪操作简单,但是经纬仪功能齐全。我说的对吗?老爸。”
     “我还是觉得你们四个是挑夫,说说这一个多月你们在测绘部野外作业都担当什么角色?”
       顺顺说:“爸,我们在哥哥姐姐们,完成的每一个测点后,我们都看了一次,我杨林哥,还找来测绘手薄,记录计算,这样尽管过时了,但是我们知道了修正水平距离方法和高差的计算方法。”
    “嗯,这个还是能证明你们没有混日子的。杨林、杨晨,你两个说说室内作业爸吧。”
      杨晨说:“爸,实不相瞒,哥哥姐姐不让我们动电脑,因为室内作业大家全身投入,我们只能是在一旁观看。但是我们知道,室内作业使用的软件是CAD和CASSES。”
     “嗯,这个可以理解。”我抬起头,看着灯下四个孩子,说:“排队。”

        四个家伙排成一行,我看着他们晒黑的样子笑了,说:“都表现不错,那就按照学徒计算吧,每人每天一百元,三十六天就是三千六百元。”
        我说完,又低下头,继续我的活儿。四个家伙继续排着队,动也不动。我知道他们的小心思,无非就是要结账的意思。
         过了一会终于等不及了。
      “老爸,什么叫日清月结?”阳阳说。
      “什么叫永不拖欠?”杨林说。
      “什么叫做不欠学徒的工资?”杨晨说。
      “老爸,我们需要把这个记账在应收账款上吗?”
        旁边的金子和戴安哈哈大笑起来。

         我找来一只烟,刚想点上,顺顺急忙为我打开火机。
        “转入你们的银行卡吧,这么大数目,转入你们的手机,会不会乱花呢?”
       “不会!”四个家伙声音洪亮。
         不一会,四个家伙开始在手机上面查询起来。到账了没有?我问。
        “到了。”
        我又开始了我的工作。

         耳边传来孩子们唧唧喳喳的声音。顺顺说:“老爸的微信名字竟然是叫做:一只鱼,太没劲了。”
         另一个声音:“老爸的一只鱼是啥意思?不懂。”
       “这有啥不懂,我早就听说老爸很抠的,一只鱼,就是找借口快,跑得快的意思。”
      “不要大声,小心老爸听见了,扣我们的零花钱。咋这么不懂策略呢,还有三天就发零花钱了,
       “这样,我就能进账四千了。哦——,想想都高兴。”
         我猛地咳嗦一声,周围一片寂静。


         公司的网站上,发布了温妮爸爸老中国的消息,我估计这是松芝的“杰作”。看来她是想当重视这件事情。回到了卧室,松芝还没有睡,一个人在床上看着手机。见我的到来,立刻把手机藏了起来。我平静的看了她一眼,去了浴室。出来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跪了起来。
      “咋啦这是?”
      “哥,我知道你想退休,是不是要做我外公的关门弟子?”
      “没有的事儿。”我说。
      “哥,你打我吧。我刚才又忍不住看了温妮爸爸图片。”
      “这没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说道:“知道哪里不能动吗?”
      “知道。你的厚嘴唇,你的花园和你的面包。”
      “糊涂!哪里也不能动!”

        我示意松儿过来,又示意她躺下,打开花园,却发现花园溪流漫淹。
      “哦——,我明白了,还想得不轻啊,要不这会来,我为你们牵个头,在门外站岗都可以。我有理由退休了,哈哈哈——”
        松芝一听,一个敏捷起身。抱着我的胳膊就咬。
        我痛得龇牙咧嘴。
      “让你倒打一耙,我告诉你,你小子说说,有多长时间没有给我收粉了?啊?你的花园早就抗议了,还有你看看,你的面包也瘪了,为什么这样,还不是你不管理?”
       说完又咬了一口,而且稳准狠的在同一个地方。
       这回我的眼泪都下来了。
      “小子,你说,你长记性了没有?不说话?不说话意味着没记住!要不再来一口?”
      “奶奶,不,叔叔阿姨,我记住了。我真的记住了。你大人大量,你饶了我小子吧。嗯?不对啊,是你思想出轨在先,怎么反倒是我的不是?”

         松芝关了灯,胳膊伸到我的脖子下面用力,示意我上马。手同时在启动犁铧。
                                                                                                 (一)

          腾身而上,枯手老藤攀爬,岩石达峰顶,一路汗如雨下。
          风起树动,山摇征途险峻,厮杀呐喊起,长戢巨蛇破城。
                                                                                               (二)
          后腰环,旧犁铧,化战舰。呻吟声中斩楼兰 ,将军取胜淋漓尽,胜券稳操,自由出入酣连连。
          山峰巅,红枣甜,似美酒。求饶声里鲲鹏翔,采撷朱唇两扇门,致死不降?水漫金山凯歌还。
                                                                                                (三)
          一路红霞飞,将士把营归,清扫战场待明日,平叛战将显余威。
         “松儿,睁开眼,怎么又哭了?”
          “哥,我们退休吧。我想每天都这样。哥,做女人真好。”
         “孩子们呢?孩子们怎么办?”
         “松儿,松儿,咋不说话了?”
         “哥,别退休了,我的企业家瘾还没有过完呢。”

           松芝这才睁开眼。迷离的眼睛,艳若桃李的面颊。看了一会,移开我的右胳膊,钻进我的怀里,又砸了一下嘴,像个刚刚吃饱的婴儿,带着无以言表的满足,发出了轻微的均匀的鼾声。
           我一直待在山庄,直到一周以后,松芝来电话说:“哥,我这里已经在公司网站发布文件了,公布我为志成学校的副总校长了。温妮爸爸她们两天后在青岛
流亭机场到达。我和温妮妈妈已经把望海名苑的房子收拾利索了。温妮妈妈很高兴,也很满意。迎接的事项我已经安排了,我安排了公司的三个豪华客车去机场接站,你的林肯也派上用场了,这几天你辛苦一下,我让金子过去为你开车,车子是刚刚挂牌的那个凯迪拉克。还有,我想给温妮妈妈几件首饰,你同意吗?”
       “哦?干嘛不公布总校长呢,一次到位,多好。”
         松芝笑了,说:“哥,那东西我真的干不了。这还不是为了迎接温妮爸爸一行吗。”
         我说:“哦,怎么不行。你大胆安排就是了。接待的时候,标准高些,既然他们提前告诉我们带着项目过来,就是想说要我们别不当回事儿。首饰你自己安排就行,那东西本来就是给你和你大姐的。”
        瑶瑶抢过电话,说:“爸,我妈总是这样。还守规矩不?副董事长直接下文件,也不经过董事长的签字许可,你要管管你老婆。”
        我笑了。说:“行,闺女,听你的。我批评她。闺女,接待的时候,替老爸看着你妈,省的招苍蝇。”
         瑶瑶嘀咕了一句:“还不是你把我妈弄的光彩照人的。”就把电话关了。


        金子开车过来的时候,车上已经坐着刘爱丽。我在山庄向外公外婆提出回单位的时候,外公说:“等一下,把陈燕带走。”
        外公说:“陈燕,你安排她进你们学校的培训班做老师,对你的学生传授古筝等等民族音乐。我问松儿了,学校有公寓,就让她住在那里,工资标准你按照你的学校标准就行。陈燕去了以后,因为是培训班,只是周六、周日有事儿,其余的时间,你让她过来,跟我学中医以及阴阳五行相关的知识。”
       外婆说:“小杨,你外公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这一大家子,需要一个贴心贴意的保健人员,为这件事情,你外公观察了很长时间,我们岁数大了,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大连那里还有一处山庄,这个等松儿忙活着一阵子后,你外公就把它送给你和松儿。”

        回到青岛,我把陈燕安排在文登路的住处,因为那里住着童媛行业她的孩子,饮食起居这样都很方便。只是刘爱丽到了学校,怎么说也不下车。
       “虫子,我不回家。我想到你那里去。”
      “可是,会议大厅还在排练呢,我需要过去看看。你有什么事儿,尽管说。”
         刘爱丽想了一会,说:“我中午没地方吃饭。干脆跟着你,就管饭。”
        金子看不下去了,说:“哥,你就让爱丽姐跟着你有什么啊,你呢,该干什么干什么,不一样吗。”


        在会议室门口,遇上了四年级的那个等车坐在台阶上面的写作业的杨欢,这家伙一见我,立刻跑回了大厅,嘴里喊着:“妈,董事长来了——”
        门口出现了一位苗条的气质女老师,我知道他是小学初中部的音乐老师赵老师,杨欢的妈妈。
        赵老师说:“董事长,我正在和安老师毕老师组织合唱团和交响乐团的学生排练呢。我想说的是,董事长,杨欢的爸爸,已经基本康复了,他在家腻了,想去我们公司的测绘部。您看可以么?”
       杨欢在一旁说:“董事长叔叔,你可答应过我的。
       我笑了。说:“地质勘探和大地测绘业务相同,可以啊。找老师你找个时间,让他到我办公室就是了。我会安排。”

      诺大的会议大厅,挤满了很多人,但是不是观众。毕老师在舞台上正对着能有七、八十人交响乐团,在说着什么。舞台下面的过渡带空地上,是初中部的孩子们在安老师指挥下,练习着和声伴唱。定睛一看,球球、玲玲和雯雯也在其中。再看看台上的交响乐团,阳阳、杨林、杨晨、顺顺手里拿着圆号、小提琴等等乐器,在认真的听着毕老师的讲解。
       艾妮在钢琴旁,郑源怎么出现了?她正坐在艾妮身边,两个议论着什么。


        我在后排找个地方坐下,身边的刘爱丽,静静的坐在我的身边,我转头看了一眼,说:“刘爱丽,是不是吵架了?两口子吵架是正常的。”
      “虫子,我也想回国了,我累了。可是政委说,不好办,因为我们国家不承认双重国籍。我现在是外国人。愁死了。”
        我笑了。说:“活该,真的活该。”
        气的刘爱丽又要扭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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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26 07:14: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26 07:24 编辑

          电话响了。是老郑:“大哥,松姐说你们的新加坡外宾有投资项目是真的吗?”
      “是真的,是一个生产硬盘的大型工厂,现在是在青岛还是在威海设厂,没有确定。传真说,需要来了以后,做实地考察,才能决定。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怎么没见到你和你家人?”
      “大哥,别提了。我是刚刚从济南回来,刚刚睡醒。一会我去学校找你。别害怕,今天我请你喝酒。反正招商引资这一块儿,我们局一直是短板,这会好了。”
        “哎呀,大领导啊,你怎么也变成了商人了?看你无利不起早的样子,哪像个当官做老爷的。”
          老郑“嘿嘿”笑着,说:“我是人民的公仆。”
   
         姚校长、耿校长过来了,说:“董事长,你要不要先看一下彩排?乐团的又初三的学生,也有高一高二的,都不错,一准能成功。你到前面看看吧。”      
         我站起身,对陈燕说:“陈燕老师,我介绍,高中部的耿校长,初中部的姚校长。”又转过身,说:“陈燕老师,古筝演奏家,是我们新来的老师。”

         连春燕带着媒体部的十几个同事,在布置舞台。我在前面坐下的时候,连春燕发现了我。走过来,说:“叔,你看看,我们多费劲啊,您就不能给我们添置一台转播车?”
      “那玩意多少钱?”我说。
     “叔,那不是钱的事儿,松姐说,这一行客人要在青岛烟台威海旅行,要我们随团在公司网站报道。报道,多没劲啊,你想啊,实时转播多好啊。音乐会实况能在网站转播,干嘛不把旅行过程转播呢?我向松姐申请,结果被骂出去了。”

         连春燕在我面前做松芝骂人的样子:一脸的严肃,还掐着腰,嘴里说道:“这个我不管,公司不能开支这个,有本事你向你叔要去。”
         学完以后,又嬉皮笑脸的说:“叔,也不贵,就是三十万块钱。而且他们还培训。”
         我想了一会,说:“燕子,我可以给你买,你小子这会要是给我搞砸了,看看我怎么收拾你。你的摄像机来了几部?王一伟你过来——”
         王一伟说:“叔,啥事儿。”
      “你家连总要转播车呢,我同意了,只是你管的舞台这一块,不能有任何闪失。尤其是舞台下面的移动导轨,上次新加坡客人来的时候,在威海大剧院出现卡壳,这回不能有了。”
     “头儿,你放心,这会绝对不会出现,上次那时人家东西,咱不敢乱动啊,这次是我们自己的,你放心就是了。”

        连春燕笑眯眯地走了,我看见她在拨打电话,估计是联系厂家的。身边的刘爱丽摇着我的胳膊,说:“虫子,我都愁死了,你别不管我。我要回国啊。”
        扫了一眼,金子看见刘爱丽粘人的样子,气的直翻白眼。老郑出现了,看到这一幕,明白了。说:“爱丽姐,不是我不给你办,真的是控制相当严。这一点你就比不上我大哥,他有数啊。我大嫂和两个孩子在新加坡十几年了只拿绿卡从不公民。”
        正说着,刘叔打来电话,说:“小杨啊,爱丽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啊,那件事情你操操心,哎,怎么什么事情都找你。你过来吧,刘叔我想喝酒了,菜已经做了。”
         放了电话,我叹口气,说:“官老爷就是精英,他是怎么知道今天有饭局呢?”

         任凭刘爱丽怎么央求,老郑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理不睬的看着我。
         我又叹了口气,对着老郑呆呆地看了一会,说了两个字:“雄的!”
      “雄的?啥意思?啊?真的——”老郑立刻满脸笑意。
      “我什么时间骗过你?”
      “在哪里?”
      “先说,你怎么拿?”
         老郑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不再言语。
      “政委!政委,你咋啦?要不要叫120啊。”
         老郑一脸的苦相,半晌才说:“你爸妈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王八羔子。”
         耿校长路过,我说:“老耿啊,你女婿骂我怎么办?”
         老耿连看也不看,脱口而出:“揍他!”
         我一听,站起身揪着老郑的衣领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这一拳尽管是不用力的玩笑式的,但是还是把老郑的手机弄掉了地上,也就在手机落地的那一瞬,来电话了。
        老郑苦笑着,说:“也就是你当大哥的敢这样,你说说,打架你是我的对手吗?喂,老婆大人,在干嘛?哎别提了,大哥在揍我呢。不是我打过他,而是下不去手啊,哦,知道了,好好,我马上对他说。”
      “大哥,我闺女差了一分落榜了,我想留在你的高中里上学。”
     “可以啊,择校费一万元。对你领导我破例了。因为我们不招落榜生,多少钱也不要。”我又趴在他的耳朵说:“你岳父是校长,你找他不就得了。”
       老郑叹了口气,说:“我找过,他骂了我,说我教育源源不够,丢人。”
   
         刘叔又来电话催我,不过这个电话是在我身边打的,因为他看见我和老郑在耳语。
         在刘叔家,刘婶儿一边端菜,一边念叨:“小杨啊,爱丽的事儿就还得费心。”
        老郑坐在我身边,也不看我,低头喝着茶。我说:“婶儿,他的那件事情啊,你闺女先是看中我的文登路的房子,要买我的房子;过了几天有看中了我的车,又要换车。婶儿,刘爱丽是你亲生吗?怎么一点也不随你,五十岁了像个痴呆婴儿。”
     “像他爸!”刘婶儿愤愤地说。
       老郑在场,刘叔一本正经起来,拿出一瓶烟台古酿,要倒酒。我一见,喊了一声:“叔,等等。金子,陈燕回家家里的一箱茅台拿过来。老郑去了济南刚回来,要接风的,我们百姓也要体谅领导的辛苦的。”
       金子陈燕走后,刘叔说:“这姑娘是干什么?我怎么没见过?”
       刘爱丽抢着说:“谁让你整天在家里啊,也不去山庄了,她是外公的关门弟子,虫子请来做音乐老师的。”

         喝酒的时候,我问:“叔,我的干闺女呢?”
      “哎呀,我都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哪里,孩子送了学校的托儿所,也不用你婶儿看,两个开着车到处撒野呢。”又说:“小杨啊,看着佳佳的小两口子这样开心,我和你婶儿打心眼里感激呢。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啊。不像你同学,谁也不知道忙得什么,装腔作势的。这不这回想把公司搬回国,遇到麻烦了吧。哎,小杨,我和你婶都愁死了。你说说,这爱丽什么时候能靠谱啊。”
        老郑开始坐立不安,我从包里拿出烟,给了老郑一支,说:“别坐立不安的,孩子也不在家,我们可以抽一支。金子妹妹,陈燕第一次来我们这里,你费费事儿,照顾好她。”
         陈燕说:“大哥,我不想住在文登路那里,外公说,最好在你身边,我要回去住,和你们住在一起。”
       “现在不行的,没地方,要等到一个多月以后,因为艾妮就要去北京上学了,嗯,到时候在安排你。”
      “艾妮考上了?”刘叔问。
       “是啊,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全国的顶级音乐学府。”我很自豪答道。
       “哎呀,十三岁的孩子就这样有出息啊,小杨都是你们家教育的好啊。”
     “刘叔,可不是吗?”金子接过话,说:“您可不知道,艾妮练琴,我哥总是陪伴到最后,就是在山庄,我哥也弄个测绘棉衣,在冬天的门口外又是陪伴,又是安排厨师做宵夜的,可上心啦。”
         刘叔说:“哪个孩子做你哥的孩子都是福分啊。小金,你的顺顺将来肯定也不错的,会有大出息的。”
       “可不是啊。”金子也自豪起来。
      “佳佳回来说,阳阳、杨林、杨晨这次高中升学考试中,三个是全校前五名,多不容易啊,佳佳还说,阳阳他们本来是可以在青岛重点高中读书,人家不去,就在咱们学校读高中,这是多大的魄力啊。”
         我剥了一个对虾送到政委盘子里,说:“大领导,我也没得罪你,干嘛喝闷酒呢。是不是还在疲劳状态?”
       “疲劳什么啊,大哥,只是我家源源,让她出国去日本上学,他不去;让她去济南警察学校,也不去。非要继续上高中,而且非要在你们志成。我能不发愁吗?”
         刘爱丽一听,说:“政委不理我,就是因为你不给你朋友办事儿造成的。是不是政委?”
         老郑说:“爱丽姐,我知道他那是逗我,他要是敢不给我办,我今天带着枪呢。”说的刘叔笑了起来。
         刘叔说:“小杨,做人低调,本分。你们发现没有,他在官场几乎没有朋友,但是他与政委那是相当的亲密啊,十几年了一直是不离不弃的。”
      “老郑,刘叔都表扬你了,你就喝一杯吧。刘爱丽,都是你不会办事儿,你说说大政委出差回来,你就不能让小耿回来和政委团圆一下,很不好,差评!”

        正说着,张国强进来了,他笑呵呵说:“对不起啊,我来晚了。”又解释道:“我爸说政委要来,我去了小码头,在等小海渔船买扇贝呢,政委,都买来了,你可以开怀畅饮啊。”
       张国强的话不多,却让人感到温暖。老郑端起酒杯,说:“刘叔,我原本是不想接爱姐的事儿,因为我们祖国发展很快,以前很多有钱人弃国而走。所以现在国家队双重国籍啊控制很严。就在刚才我改变主意了,只要是爱丽姐能弄到美国同意注销你的美国国籍的证明,我就再去一次济南,亲自为爱丽姐的事情跑一次。叔,你和婶儿放心就是了。”说完一饮而尽。
        在老郑喝下这杯酒的时候,我看见了刘爱丽很高兴的看着了我一眼。那眼神充满了爱意。
        我和老郑都没有喝醉。


        从刘叔那里出来,我去了办公室,假期中的教学楼一片安静,办公楼也一样。我们微醺。金子和陈燕也跟着我们,我们在办公室的地毯上面席地而坐,谈天说地。可是没多一会,老郑就把话题转向“雄性”上面。
     “大哥,你快给我吧。这次我们这么长时间没见,我做了两件事情:一是带着源源去了日本学校,我的意思是让源源看看能不能在日本留学。因为有一个冷藏厂的老板答应赞助孩子留学。你别见怪,也别说我违规。因为我们地级市系统内,很多孩子都是这样去的日本;结果源源不愿意;他要继续留在志成学校读高中。二呢,我去了济南,因为年底要开始人事调整,我想过,这次调整肯定涉及到我,因为像青岛这样的地方,我是不可能超过两年在这里的。回烟台做一把手,还不如在威海。因为我喜欢威海。可是这一切能不能如我所愿进入市委常委呢,这和说不好。所以,我在济南呆了好久。我的那个要好的领导就是不肯交底。所以很郁闷。我估计还是我的步骤没有到位。你今天说到那个雄性勃朗宁,那可是定时炸弹啊,绝对好使。”
        老郑说到这里笑了。接过金子送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又看着我,等着我的反应。

        门开了一个缝儿,伸进了柳岩老师的脑袋。我说:“怎么想偷盗?”柳老师进来了看见老郑在,不好意思了,扭捏起来。我说:“不是外人,我朋友,郑源的爸爸。”
        柳老师一听,说:“哦。郑源爸啊,郑源这次差了一分,千万别放弃,那孩子正值青春期情绪不稳,我鼓励她想办法继续这里上高中,高考是没有问题的。可是我们学校是只收高分的,我还发愁呢,谁知道你两个是好朋友呢。”
       老郑听了这话,很高兴,说:“你是源源的班主任老师是吧,哎呀,你这一说,我心里亮堂起来了。”
       柳老师说:“实际上,你仔细看看她的各科成绩,就会发现很偏科,文科性质的都是不错的,但是理科的数学就波动很大,因为我是数学老师,我知道,她平常的数学成绩还是不错的。可能是因为晕考场所致的,女孩子很容易犯这个毛病的。”
       老郑一听,高兴得像个孩子,说:“我不和你聊了,我出去打电话,孩子呢,我后天就让她参加报到。源源的学籍你负责啊。”说完就跑了出去。
       我呆呆看着柳老师,说:“你过来有什么事儿?看看把我朋友弄得一惊一乍的,你知道他是谁吗?耿校长的女婿啊。”
       柳老师吃了一惊,低下头,半晌才说:“哎,做老师的就是犯贱,看看这不自觉中又得罪人了。哦,大哥我今天来就是想调入高中。”
     “你不是曾经对别人说,你不去了吗?还说在这里挺好。”
         柳老师低下了头说:“原来我想杨志三弟兄会去市里的重点中学上学的。现在他们不去了,留在我们志成,我不走了,我还继续做杨志的班主任和科任老师。”
       “啊?——”我大吃一惊:“这么说,如果去了高中部,今年教高一,明年就是高二,再就是高三了?”
      “是啊。”柳老师低着头,小声说道:“做人,要有良心,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就是让你的这三个孩子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绩。”

         今天是高中部新生开始军训的日子,新生的军训,意味着高中部开学。一大早,在家里的几个女孩子,还在熟睡,阳阳就打电话过来,说:“老爸,今天我们不能坐校车上学,因为是住宿生,有行李,你要过来接我们。”
         我随着金子开的车去了文登路家里。进去一看,孩子们还没有吃饭,这让我不乐意了。一问,小童竟然没有起床。张燕出了房间,一脸的不乐意,说:“大哥,我也跟你走,我要搬出去,到你那里住。”我想了一会,说:“那行吧。三个孩子住校,这样能有房间。一会你给你戴安姐打电话,让她过来帮助你拉行李,然后收拾出一个房间给你。”说完,又觉得不妥,于是我把电话打到了戴安那里。
         戴安开车过来的时候,童媛才睡眼蓬松出了房间,看着我严肃,童媛自己觉得不妥,我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说:“你把孩子送学校托儿所吧,然后在学校为你安排一处公寓,等教师楼竣工了,分你一套。”
      “当家的,我错了。我改。但是孩子我来带。我行的。”
      “高中部今天新生入学,开始军训,你没有接到通知?”
      “接到了。只是孩子闹腾一宿,所以起床晚了。”
      “你现在是教导处干事,属于不能离开岗位的那种。现在这样了,怎么办?要不给你换个工作?”
     “不用了。我还是按照你说的,住校吧。这回我一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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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28 04:12:2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28 04:24 编辑

        我们到校的时候,学校正好开始集合准备升旗仪式,耿校长一身的军训绿色的迷彩服,耿校长告诉我,高中这次新生是四百八十多名,这样他们的高中部学生已经是一四百多,是一支“大部队”。
       耿校长对指导军训两名军人,介绍了我,刚介绍完,两名年轻的军人就向耿校长敬军礼:“副团长,我们知道了。”

        扫了一眼操上的集合的人员,发现初中部来了不少老师。姚校长说:“大家都住在大院里,方便。所以参加了升旗仪式。”再仔细一看,毕老师、安老师竟然也站在测绘部和设计院的队伍之间。
       升旗仪式之后,大家开始各自行动。我没有进办公室,站在大院的操场上看着军训的方队,他们在联系军人应有的战队、排队和步伐。等新生们开始列队跑步的时候,领跑的竟然是耿校长。耿校长一脸的刚毅,在他跑步经过我面前的时候,专注的表情对我视而不见且不说,我发现他竟然不像他身后的迷彩服那样气喘吁吁,而是面不改色,心在跳。
       我在满操场的嘹亮的“一、二、三、四”的口令中,感受到了鼓舞。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温妮的爸爸一行,终于来到了青岛。尽管他们一行人,人数众多,松芝还是为他们配备了客车和轿车。当下午,车队缓缓驶入学校的大院,我和耿校长、姚校长已经在办公楼的门前开始迎接。
        温妮爸爸,还是那么洒脱、干练。见到我立刻一个大大的拥抱,嘴里喊着:“My friend, I see you again at last(终于又见到你了,我的朋友)。Are you ok?(你还好吗?)”
     “I'm fine, welcome to China(我很好,欢迎您来到中国)”我笑呵呵回应着。我手中,我端详着温妮爸爸,我终于找到了让松芝“怦然心动”地原因了:这家伙竟然留着一撮胡子,而且浑身香气袭人。
        我最受不了的事情,有两个:一个是男人带戒指;另一个是男人喷香水。


        晚上的招待,我没有参加。其实,所谓的招待,也就是两位校长,让第十二个餐厅的业户买来土特产,最大发挥他们手艺。来接待这些来自新加坡的客人。至于住的地方,两位校长发动保洁员和全校师生,让学生公寓焕然一新,迎接这些来自南洋的学生和孩子们。
      
       两天过去了,两位校长告诉我:由于他们的严抓细管,没有出现我所担心的这些来自美食国度的客人们的水土不服。我释然。
       再接下来,就是松芝带着他们一行,青岛、烟台、威海的转悠,当然,他们有个美丽的名字:考察。我不知道他们都考察了什么?印象中,金子有一次接了电话,说:“哥,他们开始在学校的网上开始直播考察的过程。”金子打开了电脑,并连接在了电视机上,我端详了好一会,觉得好像是在刘公岛“中日甲午海战”纪念馆。镜头里竟然出现了老郑的身影,看来这家伙是为了招商引资而来。连春燕一脸的兴奋,在屏幕上,舞动着三寸不烂之舌,咿咿呀呀的声音,用海风做背景声音,分不清他在说什么。嗯,镜头上这个侃侃而谈的是谁?我凝神定睛看了一会儿,旁边的姚校长说:“董事长,是大市教育局副局长。”
     “他来干什么?”
     “他不随着考察,而且参加明天的音乐会呢。”姚校长说:“为什么不参加,一个外国团队的光临应该是大事情。他年底的总结报告,有东西写喽——”
     “姚校长,那也不对啊,就是参加,这是威海地界,也是威海的教育局长参加啊。”
     “董事长,你傻啊,这涉及到招商引资的问题,青岛市来了领导,他们都威海只是有本地人到威海串门的意思。”
        我明白了,这都是老郑在作怪。这小子我饶不了他。
      “董事长,”姚校长干笑了一下,说:“你答应我的升学考试的奖金咋还不给我呢。我也要还买房子的钱。”
      “嗯?”
      “就是考高中的成绩下来时候,柳岩老师获得的一等奖,你临时颁奖的那次,五万块。”
      “哦,我想起来了。不对啊,我当天就让财务转到你的工资卡上,怎么你也要我亲手在台上为你颁奖吗?小子,你这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来的。怎么丢了?”
        姚校长咬牙切齿,说:“我要离婚!”
        又哭腔道:“破大哥,你不知道我的工资卡在我老婆手里面,啊?你把我害惨了——,你干嘛不给现金啊。”
     “哈哈——”我笑出了泪。说:“姚校长啊,你连你老婆都摆不平,我看你这个校长就别做了,回办公室去,写个辞职报告过来。”

       第二天晚上接近七点半,我们按照安排去了学校的礼堂。今晚要举行音乐会。
        当我和温妮爸爸市教育局副局长、老郑、耿校长、姚校长走进大礼堂的时候,乱糟糟的全场立刻安静了下来,紧接着全场的新生连同参加演出的学生和家长开始鼓掌。我们在最前排的座位坐下,立刻几部摄像机同时出现在我们面前。现场直播开始了。
       按照制定的议程,我和客人以及教育局领导、老郑耿校长、姚校长先登台合影。悬挂在大厅的不同位置屏幕,对参加合影的人员,不断显示着每个人的特写镜头,并做了文字介绍。我和温妮爸爸分别站在教育局的领导和老郑的身后面,才是分站的耿校长和姚校长。我们在台下的掌声中,结束合影后。刚出了台中央,王倩过来了。她是今晚活动的礼仪。王倩喊了住了我:“大哥,别急走,站那儿,还要全家合影。”见我看她,吓得急忙说:“我的衣服是松姐安排的,别打我。”

       舞台开始变光,中央的暖色灯光亮起,我在舞台的左侧,我身边依次周围站着瑶瑶、文礼、杨志、杨林、杨晨、杨雯、艾妮、顺顺、球球、玲玲。不一会儿,在王倩的引导下,松芝、戴安、金子过来了,孩子们腾了地方,三位女人,站在我身后,这时候我明白了,这三个美女蛇为了这次活动,做足了功课,她们戴着珠宝首饰,在靓丽的服饰下,却是光彩照人。

       舞台的灯光变的大亮,我带着我一大家子十三人,走向舞台的中心;对面的温妮爸爸带着他的三位夫人,十个孩子,相向向我走来。舞台的大屏幕和其他位置的屏幕显示着:“山东鼎松图文有限公司董事长同舟欢迎新加坡客人来中国  合影留念。”
      我们走到了舞台中央,我和走在最前面的温妮爸爸握手后,我们两个握着的手没有松开,并排站在舞台中心,面向台下观众,面向数不清的摄像机。这回我看清楚了,台下的学多人举起了手机,为这一时刻拍照。当我和温妮爸爸身后的孩子开始走到大人面前排成队的时候,台下爆发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也就是因为这次的合影,让老金成了不在烟台上班的理由,他不知道怎么把这个镜头洗成照片,拿到我家里,说:“当家的,你都向大伙儿公开了金子是你的人,我要在青岛要在家里做家政。”

      我下了舞台,刚在刚才的位子坐下,竟然发现我身后的一排竟然坐着刘爱丽,刘叔和刘婶儿他们,再一看老郑的媳妇,小耿也在其中。见到我小耿说:“大哥,你门前拍的饮料,能不能给我们一些,这么热的天,还是那么吝啬。”
      我一边递着饮料,嘴里却说:“不给。”又说:“你们怎么进来的?保安得了什么好处?”

      正说着,姚校长过来了。凑在我的耳边,说:“大哥,学校大门外聚集很多人,有的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他们穿着校服,戴着胸牌,和他们的家长,老天,黑压压的一片,大门都快挤破了。”
     “公司网站不是在直播吗?”
    “看直播的,只是我们公司测绘部的部分人。也就是因为直播,才招来这么多人”
    “那你告诉保安部长,散场后,对学校每个角落检查一下。能做到这个,让大伙进来吧,只是这个大厅只有两千三百个座位。楼上的座位,你找个人专门看着。防止闪失。其余的你有数就行。”
      姚校长离开没有五分钟,立刻一股热浪,随着冲进来的人群中带了进来。吵杂中,就听姚校长喊着:“后勤处吗?找人调整一下中央空调的温度,对,十八度,要快!”

       一阵急促的大鼓和架子鼓声音响起。舞台灯光开始变光。大屏幕前面,移动的舞台,缓缓送上来了一支小乐队。是阳阳他们。身上的服装换成了西装,顺顺的位置最抢眼,他拿着的是一个夸张大的圆号,正在主奏《功夫》电影的背景音乐——只要为你活一天。

       悠长、高昂的旋律,全场立刻静了下来。伴随着源源的吉他的娟娟流淌,屏幕打出了:下面举行颁奖仪式——,有请董事长同舟;有请常务副校长耿永;有请常务副校长姚心毅,为获奖人员颁奖。
       我嘴里嘀咕着,这是谁安排的议程,这刚刚坐下,又要上去。这话被小耿听见了,她笑了起来。
       我走上舞台时候,移动的舞台已经缓缓地把一张颁奖桌送到我面前,那上面分别摆放着硕大的建设银行现金支票。这几张大支票呈一字型在桌子上面排列着,名字。金额清晰可见。

        先是我们三个排成一行,姚校长在我的左侧,耿校长在右侧。灯光再一次变光,我向前迈了一步,拿起桌上已经准备好的打印文稿,表情严肃,声音洪亮念道:
       “山东鼎送图文公司向获得香港“华人国际设计大赛一等奖获得者 公司理事、副总,戴安设计事务所、戴安工程监理事务所经理,戴安女士,办法奖金人民币壹佰万元,请志成学校常务副校长耿永同志授奖!”

         戴安一身的淡黄制服裙子,配着首饰,光艳照人走向主席台,在小乐队的钢琴曲《小村之恋》中,缓缓走向耿校长,握手后,从耿校长手中接过那张夸张的支票,第二次握手,耿校长说:“祝贺你,戴安。”戴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向台下鼓掌的观众站立致意。立刻台下欢声雷动。

        山东鼎松图文有限公司向获得:香港“华人国际建筑设计大赛三等奖获得者戴安建筑设计事务所jenny女士,颁发奖金,人民币五十万元。请志成学校常务副校长姚心毅校长授奖。”
        一个小个子、秀气的地姑娘缓缓走向主席台,这次我看出来了,她就是十一年前在大连,老景的别墅里与我和松芝、金子对测绘价格进行谈判的珍妮。

        山东鼎松图文有限公司向考取中央音乐学院附中的杨艾妮的老师毕少军先生;安然女士颁发奖金人民币十万元,同时向杨艾妮同志颁发奖金五万元。有请耿校长、姚校长颁奖。

       台下一片欢呼,这欢呼声中跟多的是那些纯真稚嫩的学生。我在短暂的授奖空闲中,向台下看了一会儿,有很多没有座位的家长,眼里含了泪水。是啊,孩子的成功、进步不是哪一个人的激动的事儿,而是整个家长的族群。

        但我却突然发现最后排的座位上面有两个带着墨镜,包着面纱的两个女士。心想:是不是空调问地调低了?

        山东鼎松图文有限公司,向本年度中考中第一名获得者老师柳岩女士,颁发奖金人民币五万元。向本次中考综合成绩第一名获得者杨志同志,颁发奖金三万元。有请耿校长、姚校长颁奖。
     “柳老师,我们爱你!”、“柳老师精彩。”“杨志好样的,”、“杨志加油。”台下的呼唤,台下的人群情激昂。


       在我坐下来的时候,舞台开始调整灯光。当灯光再一次亮起的时候,七八十人的乐团展现在大家面前,她们清一色的黑色服饰,端庄大气,这些孩子有的是高中的。有的是初中的。那孩子那洋溢青春的脸上,流露着刚毅,合身的西装让他们尽显青春之歌的风采。女孩子,秀发映衬笑脸,白白净净的模样,让黑色的长裙衬托的典雅、华贵。
       他们的身后站着的是学校合唱团的孩子们。

       大屏幕及时地显示出字幕,交响乐《红色娘子军》,指挥:安然,首席小提琴:郑源源;演奏:志成交响乐团;伴唱:志成合唱团。

       演奏开始,圆润的小提琴统领钢琴、大提琴等乐器开始这令人激动地旋律。身后的刘爱丽捅了我一下,我转过头,刘爱丽噘噘嘴,我一看,源源的妈妈小耿正用手绢掩面哭泣,见我看她,抽泣着说:“都说我闺女笨,看看她的琴拉得多好啊,怪不得不离开志成,明天我找她姥爷理论去。”
   
     “啪”随着一声机器提示音,舞台的灯光,开始变暗,特写的灯光呈圆形,落在静静在座位上,看着乐谱架上的乐谱的源源——这是凸出首席小提琴手的特写画面。安然老师从舞台的右面走了过来,全场的乐手起立,迎接。只见安然老师慢慢走到源源面前,和源源源源握手。然后登上了指挥台。
       就在安然老师与源源握手的这一瞬间,身后的小耿——源源的妈妈“哇”的哭出了声。身后又传出了她的哭腔:“死老郑,我闺女多优秀啊,去什么日本啊,耽误了孩子考高中,差一分,让闺女背黑锅。现在看看,老师都首先和闺女握手,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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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28 04:26: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29 02:20 编辑

          舞台开始移动,将整个乐团,推向前方,上面灯光开始移动,照在一身素装的合唱团的孩子们身上。精神焕发、神采奕奕,立刻全场“哇——”了起来。
           一个短发的小姑娘在操作竖琴,一声流水,开始引领乐团的长笛,紧接着后面的小提琴、大提琴开始加入进来,后面的大屏幕呈现海南岛的旖旎风光,并滚动字幕:

      我爱五指山
      我爱万泉河
      祖国的山山水水
      流淌的我的梦想
      挺拔着未来的希望
      我在万泉河遨游
      我在五指山上徜徉
      我在祖国的每一寸土地上
      播种着我的理想
      收获着我的愿望
      祖国啊 祖国
      我没有走远
      我
      就在你的身旁
               ——戴少杰

      是温妮妈妈的短诗,那样深情,又是那样情深意长。
      优美的音乐换来阵阵掌声,我看了一下嘉宾席的各位,特别是耿校长,如醉如痴。或许那个年代的人,正在徜徉共和国的历史,正在追忆保卫祖国的共和国的脊梁。

      我在聚精会神中,身后有人捅了我一下。回头见老郑在安慰小耿。对我说:“大哥,我们出去一会,劝劝小耿,你看看这像怎么回事儿?”
      我离开座位,同他两个从舞台旁边的小门出去,身后刘爱丽也跟着出来了。
      在门外,小耿趴在老郑怀里,听着小耿数落:“你说你,什么时间不能去日本,偏偏这个时候啊,你让闺女蒙受了多少冤屈啊。咱闺女本来有出息,现在让你闹得连高中都没有考上。”
      我做在台阶上,见小耿闹的差不多了。就说:“哎呀,好了别闹了。还有演出呢。”
      小耿立刻像一头雄狮转向我,说:“大哥,不,你小子,给我听好,你别看你让我闺女进了高中,但是这是你应该做的。你给我听好,以后我闺女,就住你们家,和你两外的姑娘们在一起。”
      我辩解说:“高中是需要住校的,哪能随便呢。要不干脆,你闺女给我得了。”
    “美得你,我和老郑又是浇水,又是施肥,好不容易才接了这么一个果实,你倒想拿现成的,没门。”说完自己笑了。

        等我回到座位的时候,舞台上面已经是温妮的两个姐妹在在弹奏竖琴《斯卡布罗集市》,空灵、悠长的音乐,令全场观众如痴如醉。不时的爆发掌声。
        下个节目要开始了,大屏幕呈现:合唱《我爱你中国》,后面是一大串英文名字,是温妮和他的弟弟。妹妹、哥哥、姐姐的名字,再接着是:钢琴:温妮的爸爸SIRAL,指挥是温妮妈妈,戴少杰。

        十几个孩子排列整齐,被移动舞台送到了舞台的中央,孩子们身着淡棕色衣裙,那男孩子则是蓝色的水兵服装。灯管的转换中,温妮爸爸和温妮妈妈携手走向舞台,全场立刻雷鸣般的掌声,热烈的掌声,让激动不已的SIRAL和戴少杰不断的鞠躬。
        SIRAL坐在钢琴旁,向戴少杰点了点头,立刻清脆流畅的钢琴音符弥漫开来,一个年龄十几岁的那孩子走出队列,他个子比阳阳稍微高点,白白净净,用高八度的音调用中文唱起了第一句“百灵鸟,在蓝天飞翔——”
        声正腔圆的发音,立刻博得满场的掌声。

       一曲下来,他们没有离场,而是开始了第二首《让我们荡起双桨》,稚嫩、清纯的歌声,在他们的爸爸SIRAL的娴熟钢琴的引导下,像涓涓清泉,向人们的心田流去,让人惬意,让人体验来自异国他乡的圈圈真爱。
      趁着外国小朋友的演唱时候,顺顺带着两个妹妹玲玲和球球,出现在舞台下面。我一看乐了:顺顺不知道怎么弄了一个塑料制作的小框子,有背带,戴在脖子上,里面是饮料和矿泉水,可能是框子里面的东西太多,顺顺小小的身榜有些吃力。身后的两个妹妹,玲玲跟在哥哥的身后,手里拿着一个收款用的二维码:一个是支付宝,一个是微信。球球则拿着一个框子,估计是收空瓶用的,因为那上面有一行小字:爱护环境,从我做起。
      顺顺来到我面前,说:“爸,我们是经过校长批准的,爱心小屋在筹集善款呢。”

       我眼睛有些潮湿。对身边刚刚从舞台下来的SIRAL说:“This is my son and daughter. They raise money for poor children through on-site services。(这是我儿子和女儿,他们通过现场服务,为贫困孩子筹集善款)”
      顺顺和玲玲、球球,一起向SIRAL鞠躬,说:“Good uncle,”
       SIRAL立刻起身,握了三个孩子的手。说:“That's a good boy. We support you。(真是好孩子,我们支持你)”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叠钞票,放进顺顺的塑料箱里,
       顺顺拿出了两个饮料、两个矿泉水,放在桌上。又转向我,玲玲不失时机的向我举着二维码。
       我拿出手机,打开支付宝的时候,顺顺说:‘爸,你是我爸,应该积极支持我们。’
       玲玲说:“爸,这次你别抠门了。”
       球球说:“爸,你多捐点,我们多给你一瓶矿泉水。”
       我身后的小耿和刘爱丽笑的前仰后跌。刘爱丽拿出手机,扫了码。小耿也捐出了五百元。
       玲玲拿了两个矿泉水,送给刘爱丽和小耿,低声说:“耿姨,爱丽姨妈,这是冰镇矿泉水,我爸的不是。”
       望着离去三个孩子,小耿说:“大哥啊,你的孩子们有大爱啊,我闺女跟定你们家了。”

        舞台的灯光开始变化,在一阵斑斓的彩灯后,突然强光大放光明,灯光下的舞台中央,SIRAL正平静地端坐在钢琴旁,温妮妈妈,一身的鲜艳旗袍,手持小提琴站立在SIRAL左侧,我在定睛中看清了,她身上带着宝石,那晶莹的红色宝石,在舞台的灯光下熠熠生辉。这是松芝的“杰作”。温妮妈妈的身后则是四个孩子——三男一女,大约也在十五六岁左右,一个男孩子坐下架子鼓旁边,另一个男孩子,夸张的抱着一个圆号,其余的拿的是小提琴,
       舞台大屏幕字幕,开始显示:
       钢琴协奏:祈祷。
       钢琴:Sir   Siral.
       首席小提琴:戴少杰
       伴奏:志成交响乐团   指挥:安然。

        一阵圆号响起,声音浑厚嘹亮、悠长,在圆号的起兴后,Siral流畅的钢琴开始开始想起,嘈嘈切切,与戴少杰的悠扬的小提琴开始融合,清澈。稚嫩的童声从合唱团里轻吟而出:
       让我们敲希望的钟啊
       多少祈祷在心中

       圆号浑厚的声音,并没有掩盖Siral的钢琴,那流畅的音符,漂亮的滑音,衔接的恰到好处。让乐曲中的钢琴相得益彰。
       我如醉如痴。陶醉中,王倩来到我面前,悄声说:“大哥,下个节目是你的,松姐让你去舞台更衣间,换服装。”
       服装是一套素色的宽带的唐装,松芝递给我的时候,我看了一下。丝绸做的衣服上面是翠竹的图案,穿起来后,松芝又开始笑了,说:“哥,太好了,你以后上班就穿着。”又说:“像个太极拳手。”
       正说着,台下开始热烈的掌声。播音器传来声音:“有请山东鼎松图文有限公司董事长同舟先生;有请山东鼎松图文有限公司副董事长景松芝女士,登台合影。”
       嗯?这是哪一处?
       松芝笑呵呵,说:“哥,我们去吧,你也别问了。这里面有戏。”说完拉着我的手,走向了舞台。
      我和松芝的出现,立刻台下一片欢呼,笑声中,有人喊道:“董事长威武——”、“嫂子,我们爱你——”

       见我们俩到来,Siral和戴少杰排成一队,Siral夫妇开始与我们握手。刚握完手,四个孩子立刻向我和松芝鞠躬,用中文喊道:“叔叔、阿姨(干爹、干妈)好。”
     “干爹、干妈?”我一听,双腿一软,对着眼前伸来的数不清摄像头,竟然站不住。还是松芝急忙扶住了我。
天,这是什么意思啊?

      合完影,下个节目就是我们的。舞台灯光关闭,再重新亮起的时候,舞台的盖子打开,导轨开始向舞台传送外公给我的那个硕大古筝。这也是要配这套服装的原因。
       当舞台的灯光灯光重新亮起的时候,大屏幕显示文字:
       古筝曲:知音。弹奏:同舟;洞箫:景松芝;伴奏:志成交响乐团。

        松芝让孩子们在我身后排好队后,自己挨个看了一下孩子们,又对艾妮说:“闺女,我吹的是那只大的洞箫,你的那支注意配合好。”
     “妈,我知道了。”
     “雯雯,你的小提琴高音部要注意,别变音,注意节奏,还有清唱伴音的时候,要注意放缓啊。”
     “妈,我知道了。”

       当我领着穿着旗袍的松芝和一身唐装的孩子们上台的时候,立刻全场掌声雷鸣。热烈的气氛中,我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眼睛盯着着硕大的檀香木古筝,开始屏气凝神,让我的思绪全部融进着二十一根鹿筋制作的琴弦上。
       外公说:“演奏这只古筝必须人琴合一。”此刻,我要这样。
       我盘腿坐在古筝面前,一脸的平静,轻轻的把手放在古筝的琴弦上,然后微闭着眼睛,静了一会儿,一分钟后,全场变得静悄悄。我抬起头,向安然老师点头示意。
        舞台变灯光,昏暗的灯光中,大屏幕开始显示着墨绿的群山。群山中崎岖的山路开始出呈现,他的旁边一条弯弯的小河。清晨的群山中,小路、小河在晨曦中生机无限。

       一阵潺潺流淌河水的模拟声音响起,舞台的灯光在鸟儿的翠鸣中变亮。鸟儿的声音由小变大,由远变近。藏在深山的古寺,一声沉稳洪亮的晨钟响起,溪流的潺潺声、鸟儿的翠鸣声开始交织,大自然的生命开始在新的一天勃发。
      雯雯开始用她那特有的稚嫩,轻吟一声“啊——”咏唱,咏唱中,艾妮的洞箫开始响起。
      我屏住气,右手在古筝上弹出了了第一个音符“多——”
       这一声,似钢珠落地在跳跃,又如罗晋盘中在起舞。钢珠徜徉盘壁,唤起和音无数。音符排队扩散,分化无数乐队,引起浩瀚群应,绕梁,空中长鸣,摄人魂魄,沁入心田。
      台下的前排,Siral惊奇的张圆了嘴巴,似满腹疑虑,又似如痴如醉。这舒缓,缓慢的琴声,静悄悄的大厅,人们被带往秀美的山川、淙淙的溪流,畅享着绿水青山的意境。
      在温妮的两个英国血统的姐姐小提琴大提琴演奏的二重奏结束的掌声中,舞台又开始变换场景,大屏幕显示着:闭幕五分钟。这是音乐会休息的信号,长时间的演奏,需要休息,这期间,也是为了下一波演员的乐器调音、演员换装准备的,显然顺顺和玲玲、球球他们知道有这个时段——他们的爱心小屋,做足了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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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28 04:39:0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5-28 12:35 编辑

       灯光重新亮起,大屏幕画面显示的百花争艳的情景,这之后,出现了字幕:合唱《同一首歌》。演唱:中国新加坡小朋友,伴唱:志成合唱团,伴奏:志成交响乐团,指挥:毕少军。
       可能是台上还没有准备利索,场面停了大约一分多钟,这时候,全场人们屏住呼吸,静静地在等待。终于,带着耳麦的玲玲出现了,看来她是领唱的,一身的红色衣裙,白色的袜子,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
      走了几步的玲玲,局促不安。嘴里机子念叨:“忘词了。”她焦急中,转向舞台下面的我,那稚嫩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而且是立体声的传遍整个大厅:          “爸爸,我紧张——”
       我一看,不假思索,站起身,大声的对着台上,用我那清晰的浑厚的声音唱了一句:“献花曾告诉我,你怎样走过,大地知道你心中——”
      “哈哈哈——”全场热闹了起来。
       玲玲一听,也笑了起来。她自己后退了几步,然后表情严肃,发出了那稚嫩、清纯、清晰地的声音:
   
         鲜花曾告诉我你怎样走过,     
        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甜蜜的梦啊谁都不会错过,      
        终于迎来今天这欢聚时刻。

        玲玲唱完这这几句,立刻后面合唱团的开始应声附和起来,
        是啊,我们唱的就是同一首歌,那同一首歌,让千山万水的人走在了一起,那同一首歌让喝着不同的水,流进了同一条何。同一首歌,不在乎地域,不在乎国籍,他们天天歌唱,而且是同一个乐符下的歌词。

        屏幕打出字幕:本次晚会最后曲目:(快四)打虎上山DJ,本节目结束后,非本校的学生可以退场,新入校的高中部同学可以舞蹈,本节目同步录音,退场后,本视频重复播放两次。
        下面的同学们一阵欢呼。

       晚会很成功,在我们送走领导后,我没有立刻离开。松芝带着温妮一家出去宵夜了。我在找个后排坐下,看着保洁收拾场地,看着青春们在DJ的节奏中释放张扬着那一生中最好的时机。
       顺顺继续在跳舞的人群中穿梭,兜售他的上面,球球跟在哥哥身后,扫码收款。玲玲疲倦了,她跑过来,要我抱着她,不一会就在我怀里进入梦乡。两个校长指挥保安部开始检查学校大院安全。知道两个多小时后的午夜凌晨,这才收拾利索,

       金子和陈燕开车过来,我没有上车。我怀里抱着玲玲身后背着球球,睡熟的玲玲搂着我的脖子,球球兴奋劲还没有消失。不停地在我身后咿咿呀呀唱着歌,我慢腾腾走着,金子和陈燕在后面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着。

      出了校门向北走了半个小时,突然一辆轿车驶了过来,在我前面停下,挡住了我的去路。我纳闷这是谁?想干嘛呢。还没有回过神,陈燕一个敏捷出现在我身边,并摆出准备打斗的架势。
      面前的车门开了,从驾驶室走出来一个人,
    “啊,小朴,朴玉溪!”
    “董事长,没惊着你吧。”小朴说着打开车的后门,里面出来一个女人。她依旧包着纱巾。
    “大哥,认识吗?”
    “不认识。”
    “玲玲妈妈,小奚。”
      我仔细看着摘了墨镜和面纱的人,还真是。

       小奚没有说话,又重新戴好面纱和墨镜。她来到我跟前,接过熟睡的玲玲,然后把脸贴在孩子脸蛋上。借着车灯光芒,我还是看清楚了,她墨镜下面在流泪了。
       我问小朴:“你们这是来接玲玲的?”
       小朴说:“大哥,小奚现在已经远嫁在阿根廷的布宜诺斯艾利斯,而且她向现在的丈夫隐瞒了有孩子的事实。再说了,那个外国富豪肯定不能接受小奚有孩子的事实,所以这次她来是借着来中国旅行名义,专门过来看看想您很久的玲玲的。”
       玲玲不知道怎么醒了,她看了一眼,纱巾女人。喊道:“你是谁?”接着哭喊道:“爸爸,爸爸——”
      我急忙过去,抱住了玲玲。说:“玲玲,老爸在这里呢。”

        站在远处的小奚直摆手。我明白她的意思,无非就是不暴露自己而已。
        我让陈燕把两个孩子抱上车去。自己倚在车门口,说:“你还是把孩子带走吧,孩子离不开自己的母亲。”
        小奚一听,“扑通”跪了下来。
      “大哥,我今天来,是因为小朴在公司网站看到你们音乐会的消息。今晚,我感动了,我看见了我的玲玲长高了,长大了,那样乖巧,那么懂事,在她和他的哥哥、妹妹一起在大礼堂为贫困孩子筹善款的那个瞬间,我知道了,我的孩子遇上好人了;玲玲在舞台上面忘词了的那一刻,首先想到的是找她的爸爸,我明白了大哥,只有你是能为孩子提供安全感的人。大哥,这孩子你就收养吧,你的大恩大德我今生无以回报,我来生为你做牛做马。”
        小朴插嘴说:“来电话了,问你这么晚还不回去呢。”
         小奚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先是对小朴说:“你现在用笔记本电脑转账。快。”然后,又对我说:“大哥,这是玲玲的生辰八字。还有我给你转账两千万美元,既是感谢你对玲玲的关爱,又是孩子以后的费用,你不差钱,你觉得我这两个理由都不成立,那权当是我对志成学校的捐款。你的账号是不是还是原来买房子时候的账号?”

        这很突然。突然地让我没有及时地反映。焦急的小奚,看来着急走,又见我没有说话。说了一句:“就按照那个账号转账,快,不然回去,又要挨骂。”
        我望着匆匆离去的轿车,呆呆地站在原地,玲玲下来了,张开胳膊,又让我抱。
      “爸,那人是谁?”
      “一个亲你的人。玲玲,过两天爸爸为你改名字,不姓柴了,姓杨,咋样?”
      “太好了。”玲玲在我的怀里竟鼓掌起来。“爸,我啥时候也有红丝带啊。”

        文礼打来电话。:“爸,有笔海外款项进来了,是你的户头,金额是两千万美元,备注是捐款。爸,咋回事啊。”
      “我知道了。”我简单的说了一句。
      “爸,这笔款项怎么处理账目?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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