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3-10-19 01:49 编辑
回到了烟台,我开始着手调整这些新买来的仪器。并开始着手一一核对还需要的物件。开始我准备春节回家了。但是转念一想,父母年事已高,况且我又是长子,如果不回去,两个弟弟会很担心,而影响老人家的心情。除夕、初一。在家两天,就急忙赶回了烟台。我不是忘记了张国强的拘留所,而是心里确实是说服不了自己:初明是张国强号称的铁哥们,怎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不见了踪影?怎么总是要我出面收拾尾巴。拘留所领人,面对的是五千元的罚款和警察叔叔或者警察阿姨那酸的辣的的谆谆教导。我就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俗人。生命很短,我为什么不将自己的心底留下纯洁的一面,显示给与我匆匆而过的世人?
终于再回到烟台的第一天,我在QQ上面,遇到了刘爱丽。我向她说了我的这个想法,刚开始刘爱丽是义愤填膺,气呼呼的不让我管。一个多小时聊天以后,说到最后,竟然让我抛弃偏见,代表她去接张国强。看来女人就是女人,两个人经过共同生活的男女,怎么讲也是有感情的。尽管这种感情,夹杂着许多杂质。 我对她说,就是这几天我有些忙,接张国强也是抽空而为。你可以让初明跑一趟。
小景打来电话了,一开始声音很平静,又是贺新年,又是祝福的。可是没有五分钟,在电话里告诉我她不准备回来了,说是想在大连找份工作。那声音在电话里显得很无奈,最后还叹了一口气。我很平静。对她说:“好啊,这让我卸载很多包袱。”这家伙一听,立刻嚷嚷:“大伯,算你狠!”我说:“咋啦?我知道你在试探我,我能咋办,顺着你说呗。”刚说完,门就响了。原来这家伙在门口打的电话。
进来的小景,对自己进行了重新的打扮,原来的马尾巴发型不见了,取代的是传统的菜帮子,一眼看去,像个中年妇女,但是却显现她受过高等教育的优雅气质。 一进门,扔下拉杆箱,一下子扑到我怀里,说:“大伯给我靠一会儿。” “行,别超过一分钟。” “干嘛连个电话不给我?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事儿?” “是的,还不是你的那个张经理?” “咋啦?” “这回是嫖娼。莱州警察要我去接人。” “怎么又是你?他就没有别的朋友?” “这事儿谁爱意接手。” “我们什么去?” “明天吧。耽误的时间越长,看守所收费就越高。” “我爸爸今年要来烟台,想见见你.” “你爸爸?什么时间?” “不知道,一般的是六月份,休渔的时候。” “我怎么样,才能不让他看见我?” “咋啦?这么见不得人?你很光明磊落。” “你爸爸是富人,我是穷人。两个阶层的人在一起能说什么?基本无话啊,或者只能引起对方的反感。你还是别让他来了。” “你可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烟台,不仅仅是老家的缘故,石岛是中国北方最大的渔港,他以前来了好几次,有业务。” “那让他到石岛吧。”
我在屋里架起了仪器。尽管客厅不是很大,但是放一只塔尺还是可以的。这个距离足以模拟现场的。我先从水准仪开始,讲了它的成像原理。边讲边操作,边演示。小景掌握的很快。一个小时后,小景基本掌握了水准仪、经纬仪和大平板仪的基本操作。在我找出了CASIO4500P计算器的时候,她的问题来了:“为什么镜头里面成像是倒的?”“这东西对可视物件放大倍数是几倍?”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对她说:教材里面有详细的介绍。接下来我开始让她亲手输入CASIO计算器里面的公式。
我们的课程足足进行了四个小时。吃晚饭的时候,小景问我:“我们为什么不到东方巴黎居住?” “没有暖气。” “还有呢?” “东方巴黎的房子,在法律上是属于刘爱丽与张国强婚内财产,尽管这所房子是刘爱丽的独立的产权。但是在婚内它的支配权是需要重新界定的。甚至说,张国强内心里这个房子还是有他的份。为什么张国强放着初明不借钱;为什么一出事儿就让我们去接盘?我估计在张国强的心目中我们欠他的。他知道我们租了东方巴黎的车库,他知道你手里的车还没有过户。所以他的眼里,我们是在消耗他的资产。” “这个爱丽姐不是与他说过的吗?怎么还有这种想法?” “美女,记住,在大自然的配置中,你的基因里面写满了生存。为了生存基因又将财产用基因的形式固定了下来。很多家庭父母与子女;兄弟只见,兄弟姐妹之间,有多少不为争夺同一名下财产而争吵不休?甚至付之于法律。所以,我们现在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缺少根基的,也可以说是临时的。” 小景又问:“张经理的莱州咋办?去接还是不接?” “我也在犹豫。你看去接吧,面临一大笔缴款。拘留所是收费的,住宿费、餐饮费,这些费用都是带有罚款的性质,特别昂贵。你再加上罚款。这是一笔不小的款子。我告诉你爱丽姐,让初明去,他们两个不是几次号称死党吗?既然是死党,你初明就应该不吝啬一回。” “哥,钱不是问题。这次回家我把这里的情况,对我爸爸说了,他觉得你很仗义。属于信得过的人,走的时候,又给了我钱。所以,你可以放心的按照你的思路进行。” “什么?你对你爸爸坦白了?包括你的那件隐秘?” “是的。”小景一脸的平静。 “还说了什么?”我有些惊奇。 “还有就是,我想在烟台买房子。我喜欢东方巴黎。” “我的银行卡,还有多少钱?” “还是原来的数目啊,我没有动。所有的开支都是我的。” 我一听,几乎晕过去。立马挺直腰板,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面一拍,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小景:“松芝,胡闹!” 看着我怒火万丈的样子,小景一脸的天真问:“哥,又咋啦?” 我只好压住怒火,一脸的无奈:“我不能花你的钱。那张卡你留着,我估计剩下一半就挺不错的。明天呢你那里也别去,在家里把账目建起来。我做过财务,我告诉你怎么建账。” “明天去莱州。建账等以后吧。” “不去。张国强等初明去接把。” “就去!” “那你自己去吧。” “不行,你也得去。是不是又想让我滚,告诉你我赖上你了,摘都摘不掉。” “你小子——”我刚说了一句,突然掩不住笑了出来:“拿酒来。”
小景立马打开了她的行李箱,拿出了一瓶洋酒,打开纸盒,一个扁型玻璃瓶,里面晃动着黄色液体:“我小子,给你带来的洋酒,路易十三。” “啊——这个不能喝,太贵了额。有二锅头没有。这不是我们贫下中农所能消费得起的。” “叔,好在你没让我滚。你今天要是再让我滚,我就一口喝下去,然后耍酒疯,让你好看。” 别说,说不上她真的能干出来:“好吧。看在新年份上,我不和你计较。孔子说得对…” “又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吧。你是读书人怎么就分不清这人的性格与性别无关呢。”说完就起身去了厨房,不一会一阵油烟飘来,小景端上了葱爆海参、葱爆羊肉,还有用微波炉制作的梅菜扣肉、北方人春节的各种油炸丸子。 “干嘛不早点拿出来?我都快吃饱了。” “早点拿出来,就没有了惊喜。”小景说:“这些东西是准备明天吃的,因为今天有些疲乏。”
她从行李箱拿来二个大酒杯,很精致,玲珑剔透的高脚玻璃杯。倒满一杯,放在我面前。 我知道这酒很贵,也很有后劲。就说:“到那么多干嘛,你可知道这一杯值多少钱吗?败家闺女,你就不能留着,送礼好用。” 一转眼去看见,小景为自己倒酒竟然只有四分之一杯。就说:“你怎么就倒这么点?” “这才是这种酒的喝法。西方人都这样。你是纯粹的中国人就按照民族的喝法为你量身制作。” 我抿了一口,有些苦,还有“张裕”白兰地的柞木桶味道,但是后尾香甜缭绕。 “嗯。还是不错的。怪不得资本家情有独钟,看来这东西还是不错的。这一杯下来,值多少钱?” “秘密——你可不许让我滚。这新正腊月的,注意你的口德。”小景边说着边端起了酒杯,两只眼睛盯着酒杯,手在慢慢摇动着杯子:“过年了,总得给大哥送去一些美好的祝福吧。大哥,我真心祝福你新的一年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我端起大杯,想一饮而尽,小景伸手揽住了:“哪有这样喝的,你可知道‘品’与‘饮’的区别?” “这么麻烦。”我说:“厨房有啤酒没有?我想喝啤酒。” 小景又从行李箱拿出一箱雪花啤酒,边揭边说:“这么冷的天,喝什么啤酒。哦,忘了过年了。注意哦,这样混在一起很容易醉的”
她说对了。在一大杯洋酒之后,几听啤酒就开始犯迷糊,我知道究竟开始发作了。我试图站起身,但是失败了。这没有让我气馁,终于第二次在我的努力下站了起来。 “干什么去?”小景慌忙站起身,起来扶着我。 “我在铺上躺一会总可以吧。”我指了指沙发后面我的铺盖。 “不行,酒后睡觉很伤人。”小景把我重新在沙发上面摆正,拿走了我的洋酒杯,又找出了一个饮料杯,倒满啤酒。说:“乖,休息一会就好了,洋酒就这样。大过年的陪我说回话。” 我有些张牙舞爪了,一只手撑着沙发,一只手晃动着说:“想知道什么?今天我全招供。” 小景格格笑了起来。自己喝了一口,边吃菜边说:“想你老婆吗?” “那当然。”我口齿不清,含含糊糊的嚷着。“那是一个土的很的女人,也是为我遭了很多罪的女人,为我生了一对儿女的女人。” “都怎么个想法?” “前几天我在解放路小吃部吃饭的时候,我特意点了一个炒糊的蛋炒饭和炒糊的豆角肉丝。就用这种方法想念她。”
小景笑的抬不起头了,前仰后跌的:‘那你说你怎么想爱丽姐的?“ “那是另一种念想。他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上大学和大学毕业以后,我们就没有接触。重新看见她,也是近期的事情。我想她只是想她的学生时代和近期接触的时光。别的没有。”我感到了叙述的冗长,我感到了有些渴,拿起眼前的啤酒,一饮而尽。 小景,又为我打开了一听。说:“分非想法的想法呢?” “没有。分非的想法是过分的。分非的想法一旦得逞,是对平衡的一种破坏。而破坏这种平衡的想法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种傻事我可不敢,也不干。”我向她讲述了那次莱州之行回到西山路的情形。也向她说了我的困惑:一个与你身高相同的女人,是怎么样做到把一个一米八六、体重超过一百公斤的男人,从一个地下室弄到五楼的房间,而且是走廊没有灯。 “我想应该是爱吧。”小景也喝起了啤酒:“以爱为动力的举措。换了我也会的。这种爱是发自内心的,没有造作,只追求目的。” 我一个激灵站起身:“这种情况,不会再发生了。这属于折腾人。你发觉没有男人有时候很搞笑。男人的一生,就像是跑步机上面的折腾,看着计数器的跳动,实际上他基本就是在原地踏步。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人一辈子不折腾还不行,想象一下一个人一辈子,不东不西。渴饮饥食困睡,那有什么意思。如果没有优越的物质条件做后盾,这种人还不得饿死?所以,生存是一个过程,是一个折腾的过程,不折腾都不行。” “折腾往往与代价相并行。大哥,你看有的人折腾来折腾去的,把自己折腾进去了。比方一些由高层坠入底层的人,而且这个折腾的过程是以牺牲别人为代价的,比如历史上的面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啦等等。这就需要分清了那是做人的正面的和负面的。有时候能摆脱自我的小圈子,那就是境界,那就是一个光明人,一个磊落的人。但是这个很难做到,需要一些心地里面的来自本能配置的选择的结果。这个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高论。”我听了这话很提气:“初看世界,啊,很大。我的人是抱着无休止的攫取心态,有的是清醒地认识到我本人需要的很少,维持一般的现状就行,剩余的给了需要帮助的人。这就从一个心态的层面分清了人的层次。比如,张国强,他就是没有明白这个道理。” “据说他以前是工商银行信贷经理,很牛的。” “是啊。一个管钱的,却没有把握住自己本性中贪婪的部分,挪用资金炒股。无非就是想自己能利用条件给自己赚点钱,结果呢失败了。差一点进了局子。” “你帮过他吗?” “帮过。当时我在新加坡呢。刘爱丽得知后惊慌失措的,打电话给我,我没办法,只好把西山路的房子卖掉了。如果是没有这件事,说不上我们今天就不在这里了,而是在西山路。” “以后呢?” “以后,他又出了车祸。据说是酒后驾车。要负全责的。那岁月,把刘爱丽愁的,几乎是崩溃的状态。东凑西凑的总算是处理好了。但是刘爱丽为此欠了债。这就是你爱丽姐出走加拿大的原因。她需要还债。” “那张经理在莱州养殖,不也是为了挣钱还债吗?这个动机还是不错的。” “动机好有什么用!再来一个啤酒,松芝。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跑步机,看似张国强做的很美丽。但是他忽视了一个东西,那就是自己实力。我估计张国强这次投资,也是不小。在我们胶东本地就有一个口头语:能许别人一个猪,不许别人一个鱼。为什么活物难养啊。搞养殖有很多因素在制约着,比方人的因素——你是不是这块料子;天气气候的因素——是不是风调雨顺没有自然灾害;市场因素——销路如何等等。” 小景叹了口气:“人的因素?张经理怎么搞到这一步。他是怎样堕落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说穿了,还不是条件过于优越造成的。一个信贷员,掌握着信贷投放,在现在崇拜金钱的社会,那个干企业的不想巴结他搞点资金周转。现在的社会是无规则的游戏。前几年一个矮个子领导人说:摸着石头过河,还有一首歌:跟着感觉走。从这个角度说,现在是一个个性张扬的年代。还例如前几天你在路上加油时候,那个以身抵加油款的女人,你说张国强一个不留神把握不了自己,落下去、掉下去也算是很正常的。孟子说:‘术不可不慎’正确,人在社会上面混,要管住自己。不然与低等动物发挥自己的本能,没什么两样。” “这是多大情义,把自己的房子卖了去帮助别人。换了别人谁能这样?”小景自言自语。“这么大的恩情,就没有一点故事?” “真没有,不骗你。尽管你还没有结婚,但是也属于成年人。我向总书记保证。” “砰——”小景抓起一个沙发靠枕,扔向了我。 “就是扔原子弹,也没有。”我哈哈大笑以至于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和小景还是在正月的初七,去了莱州公安局的拘留所。走之前,我让小景从银行提了两万的现金。小景很纠结。我劝她:“别不乐意,这个数还未必够呢。你以为床上之乐是不计成本的吗?首先嫖娼的常数罚款是五千,在看守所的天数,是按照高档宾馆计费的,吃饭也是。你算一下这十几天下来能有多少?” 开车的途中,小景说:“他出来以后,估计也是两手空空,怎么讲也得给他点钱,以后生活需要的。” 我说:“到了以后看看吧。这个时代是有游戏规则的。俗话讲:救急不救穷。一个男人游走在这种低档次的游戏中,令人生厌。金钱、女人围绕这个在挣扎,最终的结果能好到哪里去?”
车子到了莱州市政府所在地夏邱,小景进了一个加油站加油,我利用这个当儿,去了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小景与加油站的小姑娘在争吵。一问,是因为油价贵了两毛钱。哎,看来大家心里都不舒服。我只好劝小景算了。
在我们几经打听后,终于在文昌商贸城往东5公里左右,看到了莱州市看守所的路标,看守所和拘留所在一个院里,左面看守所,右面拘留所。在办理各种手续后,我看到了走出来的张国强。看来精神头还不错。在这种地方装成笑脸是很困难的。我问张国强,你想去哪里?张国强说:“我还是回到柞村养殖场吧。”我说:我看你还是回烟台吧,这新正腊月的出来过个年吧。
回到烟台,我安排小景陪着张国强去商场为他换一身衣服,张国强拒绝了,说是家里有衣服,要回家看看。我让小景送。顺便采购一下,安排家里的中午饭。接着我给初明打电话。 “初总,新年快乐!” “你小子也快乐。”初明好像刚起床,睡意犹在:“一个从不给我打电话的木头船,有何贵干?” “这几天,心情高兴地不得了。可是长期高兴也不是办法,就想找点烦心事儿,所以想起了你。你有空没有?我想邀请你过来。” “我刚起来,收拾一下,需要美女作陪吗?” “停!你小子是不是又想带着你的那个资深女人蹭饭。 不行,你让你老婆和你儿子给我待在家里。你呢,给我滚过来。” “那我不去了。”张国强嘟嘟囔囔:“一顿饭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的社会不是以前,哪里少你一顿饭。” “不来是吧。你可别后悔!”我说扣了电话。
我开始在厨房里忙活了。冰箱里的鱼是需要提前解冻的。我一一拿了出来。鱼共两样,一种是鲳鱼,另一种是黄花鱼;虽说这两种鱼都是高档鱼,但是在新年的气氛里,还是略微显得单薄。我打电话给了楼下的一个饭店,定做了几样像样的菜,让他在下午二点送过来。小景回来了,只是多了她的小姐妹小金。春节回来的小金,一脸的春意盎然,得体的打扮,令人眼前一亮。我感叹:拥有青春,真好!三个人就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别说,小景真不愧是大家闺秀,采购的食材不多,但是全是高档。一个手扒对虾,像变戏法似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觉的赞叹道:“谁娶了你真是有福啊。” 趁着小金到楼下去拿啤酒的档口,小景看着我,轻轻地说:“我想嫁给你,你敢要么?” “停!”我脸一沉。 小景用满是水滴的手,朝我弹了弹。转身开始做起来葱爆海参。
楼下的饭店,准时在下午两点,送来了我定的两道菜:四喜丸子和红烧肉。 厨房有个北窗,可以看到楼下。小景看了一眼楼下。就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把我推出厨房。说:“这里不用你了。你去把我爸爸的衣服换上。你的那个情敌到了楼下。”
张国强一身正装出现在门口。这是一身漂亮合身的高级灰西装。人靠衣服。张国强容光焕发。手里提了一个提兜,在我开门的那一瞬间,他和颜悦色,笑呵呵的拱手作揖:“同舟兄,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我在回礼的时候,高个子俯视中,却第一次看到了张国强有些稀疏的头顶:他开始朝秃顶的方向发展了。 让进去张国强,我刚坐下,拿出香烟给张国强,门铃响了,这次是初明,后面跟随的是他老婆蓝萍。 “你儿子呢?”我说。 “你小子不允许,我就没有让他来。我让他一个人在家里背诵毛主席语录:在拿枪的敌人被消灭以后,不拿枪的敌人依然存在。” 蓝萍则一脸的笑意:“大哥你们新年好啊。”
初明想坐沙发。我扯着他的耳朵:“坐什么坐。打电话给你儿子,让他过来。” “我儿子在他奶奶家里。你小子早干嘛去了,估计现在车还没有到。” 蓝萍在一旁插话说:“别听他的,我儿子就没有回来,一直在奶奶家里。”
一桌的丰盛。手扒对虾、葱爆海参、四喜丸子、红烧肉。蓝萍打开他随身带过来提兜,拿出了两盒精致的茶叶,两瓶张裕解百纳和几盒高级点心。就转身去了厨房。
天冷菜容易凉。我与张国强、初明没有过多的聊天,就开始在饭桌前就坐。我对厨房喊了一声,“座山雕的联络员出来——,你岁数最大,就别和少女们抢事情做了。让她们做菜,你快过来,天冷菜都凉了。” “这是什么称呼。”初明嘟囔着:那我不成了威虎山上面的座山雕了么。” 张国强哈哈大笑:“这名字好哈,牡丹江一带全是你的了。”
我自己在主配的位子落座。把张国强让到了我的右边首席;初明在总是不满的嘟囔中,在二席坐下;剩下的三个位子,我让蓝萍坐在了三席,四席给小金留着;副陪则是小景。
小景在端上她与小景做的清蒸鲳鱼和煎黄花鱼后,在自己的位子落座,小景刚坐下不久,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三个红包,送到我的面前。这是我们今天在去莱州的路上面约定的,这三个红包分别是:张国强五千;小金二千;初明儿子八百。
酒是小景带回来的,路易十三。 我端起了酒杯,脸上带着笑意:“尊敬的老张、老初,我弟妹小蓝、小金和景松芝经理,今天是新年正月,我祝福大家,祝大家在新的一年,旗开得胜,万事如意,生活幸福快乐。来,干了这一杯!”我一饮而尽。 初明撇了一下嘴,先是抿了一口,就说:“同舟,这么贵的酒一口就干了,你这是暴殄天物啊,再说这就也不是这么喝的。应该像我这样慢品。不行,你这是违规操作。哦。既然是新年,应该说是具有创意的做法。应该奖励你一下。来,有啤酒没有。” 张国强则说:“是啊,一万三的酒没有品出味道就这么进入醉酒状态,合适吗?” 三个美女本来就喝的是啤酒,蓝萍首当其冲的把一听青岛啤酒打开,放到我面前。初明接过,双手送到我面前:“大个子同学,顶天立地。补上吧。” “给我戴高帽是吧?”我感觉身上的血全部用上了脑子里,心脏在加速。我下意识接过啤酒,仰起脖子,一口气干了。 初明又在蓝萍身边拿了一听啤酒,打开:“这新年正月的,好事成双。我不是逼你喝酒,我知道你的这杯是程序酒,但是既然已经喝了一听,就再喝一听是应该的。”说完就把啤酒推到我面前。“放在这里了,你看着办吧。” 我心里暗道:“小子,存心不良。”看是打量起这听啤酒。抬头看见小景充满笑意的脸上,隐约着担忧。于是我对小景说:“亲爱的,给我一杯水。我先喝水歇会儿。” 小景一听,乐呵呵站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杯柠檬水,放在我面前。我喝了一口,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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