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3-10-31 10:06 编辑
小景的爸爸来了,来的这次还真的带上了小景曾经的“他”。我仔细端详过这个有些个头偏高的小伙子,一脸的平静,和有着非常和谐布局的五官。人可以貌相,因为“相由心生”。 记得从刘爱丽那里回到“东方巴黎”住处时,刚遇到小景,她一脸的平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半晌才说:“哥,说是不是去三打白骨精去了。脸色苍白,步履蹒跚、两眼无神。这是多大洪荒之力。”说完用手摸了我一下脸,又说:“皮肤松弛,估计已经被掏空。找个好单位上班去吧。我觉得市政府的‘防汛抗旱指挥部’很适合你。” 我坐在沙发上面,没有理她。见我的冷落,她又在我身边坐下,用鼻子在我身边闻了闻,说:“这白骨精打的很辛苦,不是枪战,是肉搏战。” 我有些经不住她的挖苦,伸开手,五指推开她凑过来的脸:“你爸爸不是快到了吗,来的时候的日程安排是:先招待老景,你准备两瓶五粮液,其余的酒在饭店里拿;再就是找个中介机构评估一下这房子的价值,你爸爸来的第二天签房屋买卖合同。还有就是现在我们开始审计账目,两年了没有利润分配,这张目应该进行处理了。你爱丽姐领取了加拿大PR,成了永久居民,办完这些事情,就出国。” “哥,车子呢?” “你爱丽姐赠给你了。只是希望你好好保护她,因为这部桑塔纳车承载了很多历史故事。” “我不要。” “嗯?” “我不能白要。”
听到刘爱丽出国,小景脸上挂着伤感。她慢慢靠在我身边,轻轻的说:“哥,是不是你也要走。你走了我怎么办?我现在对你产生依赖症了。下个项目就是你们威海的海景区,全站仪我还刚刚使用,威海的项目做完了,怎么办?下一个项目在那里?”说完,红着眼睛看着我。 “我不走怎么办,总不能长期呆在这里,我是有家室的人。时间长了,你还要去打白骨精啊,到哪里打?夜总会?” “夜总会?不可以。”小景嘟囔着。“等一年再出国如何?” “你说的也对。仓促出国会造成衔接不当的问题,说说,现在账面的货币资金一共多少?” “货币资金?” “就是你公款的现金加上公司账面的存款数额。” “大概三百一十万多一点。” “怎么这么多?实收资本呢?” “实收资本?” “就是你我入股的总数?” “你是九万,我是二十一万。”
我想了一会,说,“还真的不能走,我再带你一年,这回松芝你可快车道掌握一些基础的东西,包括财务。不然你这个老总以后会有弯路的。” 见我这样说,小景笑容满面:“有了住处,我心里就踏实了,有了你大哥掌舵我有安全感。行,大哥,我会努力的。那你可以告诉我爱丽姐的老房子是否也出售?” “这个我没有问。等你见到她后向她问一下。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依赖别人。” 见我站起身:小景又嘟囔:“不就是昨夜遇上白骨精了了吗,干嘛凶巴巴的。” “你说什么?” “我说很哥们,也很将感情。” “不是这句,上一句。” “白骨精”小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以后不许这样称呼你的爱丽姐。懂吗?” “知道了。”小景沮丧的低下了头。
小景很快搬来了全部账目,记账凭证小景是基本每天都做,这是细心的姑娘尽管不太懂财务账目,但是还是按照我的要求,把发生的支出以及收入的原始凭证分门别类的粘贴到记账凭证的后面,对没有发票的的发生金额,小景也专门制作了说明,以后便于查询。我坐在门店计算机对面,因为使用的计算机管理的“速达”软件,小景按照我的吩咐,将这些凭证柜门别类,让他们进入相应的科目。计算机管理账目,省去了人工计算的麻烦,各种数据的汇总由有计算机完成的。
很快,接近中午的时候,各个科目的明细分类账目和总账同时完成。小景进行了“资产负债表”的打印。打印好以后,又将表递给我。 “应收账款这栏目的六万,是不是给你爱丽姐女儿的学费?” “是的。”小景说。 “我记得去年的春节发的红包给银行张国强经理,还有其他人,你下账的那个科目?” “我作为费用处理的。行不?” “可以。”
小景的小伙伴们开始陆续离开岗位回去吃饭了。我看着表格,说:“税款交了多少?” “地税是按照打印、复印个体商户征收的,大约每月是三千多。这个我们都按时缴纳了,已经进入成本。”
看着小景拘谨的样子,我有些不安。我知道小景的这种拘谨含义。在他的心目中,我已经对她产生了某种疏远。这种疏远是无形的,在刘爱丽家里的一晚,在小景眼里可以说是一种心灵的“背叛”。“背叛”意味着对过去的忘却和“清零”。因此此时的小景就有了一种无奈和这种无奈带来的孤独。我还感觉到尽管存在着这种背叛,显然她也不想这么离开我。 我对她说:“松芝,你把闸蟹账目,连同全部的原始凭证和已经制作好的记账凭证全部封存起来,我们再另行启用新的账目。” “哥,为什么要这样?” “全站仪这套设备是新东西,也就是说我们的设备算是添置全了。场地有些小,你我留意,在附近换个新的大一点的地方。账面的利润现在就开始进行分配。你咨询一下个人所得税政策,从账上提好后冲减利润,我估计利润能剩下三百万左右。实收资本栏目,你是二十一万元,我是九万元。我计划按照这个比例进行分配。就是说我是九十万,你是二百万。你看如何?” 小景一听,“腾”地站起来,说:“哥你胡闹!不行不行,你弄倒了,应该是我是九十万;你是二百万!” “这是股东利益分配的规则,有什么好奇怪的。” “哥,这是想离开我们,我们大伙离不开你。说好的要等一年,我看你没有诚意。”小景急的话音里带着哭腔:“不行,肯定不行。你重新说个办法。” “这样吧。”我说:“我们两个平均分,各自一百五十万。我的计划是下一步成立有限公司。我的一百五十万,保留六十万,作为有限公司的入股金,就是刚才我说的‘实收资本’。我占公司总资本金百分之六十以上;你的一百五十万,里留下其中的二十万到三十万,作为新注册公司的‘实收资本’股金。之所以这样安排,是考虑到你不是要买房子吗。还有,就是在注册公司的的时候,我出任公司的董事长;你任总经理。这样如何?” “哥,我对您说过有钱,买爱丽姐的房子钱够了。” “你还是小孩子,没有长大。一个企业在社会会上生存是有风险的,你都无法预料会出现什么事儿。所以资金链很重要。我们不能分光吃尽。业务多的时候,要考虑没有业务的时候。测绘公司想注册有限公司,国家有着严格资质标准。你身边的人员、同事他的学历、拥有专业,都是有严格规定的。你可别小看了工商的注册。这一块你想做大,还非得自立门户不可。还有就是科技的发展,手工人工测绘必将淘汰,取代它的是航拍、遥感。现在我们拥有的全站仪,估计也不能生存多久的。” “哥,我明白了。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下午我就去办理,你的银行卡在我这里,我去银行开始转账。其他的呢?” 我继续说:现在公司只有五个人,你、我、小金、朴和小丛。这几个人已经跟着你一年多了。咋样还稳定吧。 “还可以。别人我不敢说,小金你看到了没有,很能干。一个农村来的姑娘,多次在领工资的时候说:姐,我感到了知足,因为现在的工作,是我从没想到的。” “你可以让小金接手财务,眼下人少先从出纳做起,财务会计由你暂时兼任。工资标准也要制定一个相应的标准,让以后来的人有奔头。人多的地方需要讲究座次,不然企业管理会乱套的。” “哥,董事长是做什么的,总经理又是做什么的?”小景问道。 “董事长说穿了就是管明天的事情;总经理就是管今天的事情,明白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小景说:“这才是你的诚意,这回真的知道你不走了。”
晚饭后,我在房间倚在床上看着电视。烟台电视台的好节目估计本世纪是出现不了的,没完没了的药店广告、医院广告、皮肤病广告、不孕不育广告令人生厌。看电视就是想知道党政机关的领导们每天的走向。仅此而已。 小景进来了。 “哥,这是你的银行卡,我查过余额,有一百五十万多点。其他的工商局注册大厅表格我领来了,管事的说,像我们这样注册这样的公司需要省测绘局的专门文件批复。这个怎么办?” “这个不着急,我们一样一样的办。你爸爸不是说要过来吗?什么时间过来?” “不知道。我也不怎么喜欢他过来。他对我总是不放心的。有什么来的。搞不懂。”小景说着话,见我这么热的天,在床上还内衣内裤整齐的穿在身上,说:“你的手机呢?” 我没有在意他的话,说:“在这里,你要用吗?你的呢?” 小景一把把我的手机装进自己的兜里,说:“今晚不许你出去,老实的待在家里。你看看你面部枯槁,脸色生气煞白。都多大了还摘桃花。五十多岁,你的生儿育女繁殖期已经过了。别再糟蹋自己。” 我说:“我枯槁了吗?”摸了一下脸,说:“没感觉出来。” “反正你今天手机要管制,你的家人电话我可以告诉你接,其余的扣电话。” “我很强壮 搜索网络 “I'm strong。Very strong!(我很健壮)” “strong,也不行。你忘了我在跟我外公在学中医。一会儿,我给你做个海参补补。” 说着,拿起我的手机,出了房间。
松芝爸爸是开车在大连上的滚装船后,到的烟台。说实话我对这种展示实力做法颇不为然。如果是单纯为了看女儿就这样,那他也逃出不东北人这种虚张声势的恶习的圈子。结果我有些意外,原来是为了他的烟台的业务。这倒有情可原。身边的跟班,就是小景的曾今的他了。当晚我只是知道他的到来,但是没有出面。小景自己一个人接待了这两位 不大不小的贵宾。这个不难理解,家人的到来,应该是首先家人的带有团圆意味的接触。 在他们一家宾馆团圆的时候,我与刘爱丽通了电话,电话里,我告诉她要“东方巴黎”的房子的现行评估价,是八十多万。刘爱丽说:“我当时买的时候的价格这么快翻倍了。按照评估价过户,好像不近人情。蛔虫,小景是你的人,你干脆一手托两家吧。” 我提到了他现在住的新桥小区住宅,她说:“这个暂时就不要着急,海外拼搏,总得留个根。再说了这房子破旧,也不值几个钱,暂时留着把。” 刘爱丽说完这些又说:“准备什么时间开始交易,我想早点出国,还是原先的计划:先去新加坡,看看女儿,然后加拿大。张国强原单位抚恤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了,所以想早点回去。哦,对了,新桥的房子你过来住吧,给你住。我放心。佳佳在新加坡借大嫂的钱,我会过去还的。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尽管说。” 我告诉她,小景的爸爸已经到了烟台。签署房屋买卖合同估计就是今明两天的事儿。说着就挂了手机。
招待小景爸爸的事情我是以公司的名义进行的。因为没有以前的交往,也就没有了私交。既然是我来安排,参加的人员就是我确定的。我打电话邀请了戴安。刘爱丽的出席那是一定的。因为还有房子的买卖的事情,只是我在电话里让她带上装有网络银行的手提电脑过来;只是这次我提议也邀请了小金参加并随身带上DV。小景同意了。 初次见到小景的爸爸老景,我是颇有好感,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这是对方给这个人定位的基础,也决定这以后的交往的发展方向。老景个子不高却很方正,方面正的脸,魁梧方正的身驱。说话嗓门高,可能是职业特点。因为海边人都知道,在风急浪高的大洋里,只有高嗓门压住风雨声才能让人听得见。高嗓门不代表素质低下,而是评价人的兼容性差。但是这样一个形象的老景,我是怎么也没有办法与汉语言文学专业联系在一起。看来还是老话没错:现实造就人,也改变人。
招待的地点,安排在烟台山东面的虹口宾馆。 入席做下来以后,我们做了相互介绍,算是认识了。客套的话没有,老景一把拉住我的手,说:“老哥,我真想知道,你怎么把我闺女改造成这样的?晒得真么黑,这是其一;小性子没有了,变得通情达理,分析个事情有头有尾,这是其二,关键是良好的精神头,透露着全是正能量。”说完满足的笑了起来。 我说老景:“老景啊,这个还真的不是我功劳,首先呢,是底板好,就是说来自家庭的遗传,本身素质就高;这第二呢,风吹日晒的能不黑吗,这是工作性质决定的;再就是一个在烟台威海地区的公司经理整天在社会活动,这是层次决定的。所以与我无关。” 老景听了,又笑了起来。说:“今天你请我喝什么酒?我是小公司,没法与你老弟土豪公司相比,就是五粮液,我也是节衣缩食来招待你的。你回大连以后,我不知道我们公司伙计们要啃多少日子的咸菜。你凑合着吧。烟台没有办法与大连比,你就权当来乡下转了一圈。” 老景听了,对他的身边的小景的曾经说:“我给同舟老总带来酒下去拿上来。”
小伙子一溜烟的跑了下去,不一会端上了一个精致的纸箱,放在我面前。老景说:“老杨,今天给你带了六瓶酒,你喜欢呢就带回去,不喜欢或者处在喜欢与不喜欢之间呢,你就喝这个。”
我一看精致的盒子里放了六瓶酒,是路易十三。这个是奢华的东西,我说:“这么高端,今天我们就喝这个。不过我有个说法,喝着酒不能多喝,喝吐了就是浪费,这近万元的酒,一杯下去一台电脑没了。” 说着我开始斟酒。老景的酒杯斟上酒后,我为刘爱丽边斟酒边说“老景,这就是传说中的我的同学刘女士,媒体记者,工作在加拿大。你闺女看中的就是她的房子。”老景站起身,与刘爱丽握了手。我继续说道:“这次你来后,把买房子的合同写了,她着急出国呢。” 老景说:“行。听你的。我明白,这不——”他指了指身边的小景的曾经,说:“这是我的未婚女婿。都来了,正好。”坐在桌子后位子的小伙子笑了笑,我问:“小伙子很帅,可以告诉我你贵姓吗” “叔,我姓焦。” 小景插话:“爸,别乱说。买房子跟这个没有关系的。我就是我自己。”
小景的“曾经”的小焦,不知道小景是怎么想的,总是爱理不理的。但是老景非常满意,甚至把他当做自己的家人一样宠着。内情原因,小景也没有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也不好细问。 至于这次房屋买卖的合同书的形成,小景找来了中介机构对刘爱丽的房子进行了了市场评估,房子正处于涨价期,评估的结果是四十几万的房子变成了接近七十万。刘爱丽知道后,没有接受这个价格,她说:“我只不过是出国了两年,现在房价,虚增的过快。如果是真的要接受这个价格,那我的那部桑塔纳,就作为赠品吧。”小景知道后,却不同意,她说:“这个价格是有人按照市场行情做出来的,这个价格不能变,因为交易的双方定价,总得有定价的依据和基础。我看轿车就按照当时原价的百分之八十定价吧,毕竟他帮助我们度过了我们创业的初期。我们不能随便成为为富不仁得人。” 小景很清楚,把住了刘爱丽,就能让她有发言权。把现有的小打小闹变成正规的公司,任凭她一个小姑娘是要走很多弯路的。她要想办法留住我。能留多久就多久。 由于桌子大,我离开座位,走到了坐在三席的戴安面前,斟酒的时候,我介绍说:“戴安女士,新加坡某房地公司筑中国首席代表,有着中国福建血统的华人。很优秀,为我们公司精彩的合作伙伴。”老景起身与戴安握过手,并恭敬地递上了自己的名片,戴安带着礼貌的微笑,同时双手递上自己的名片。老景接过名片,说:“欢迎戴安女士到大连去,我招待您。”岂料,戴安说了一句令我都吃惊的话:“大连的老春柳街,我们明年有项目。您可要多多关照。”这话说完,我清楚的看见小景、小金的目光同时转向了我。 小金推辞我的斟酒,说:“总,今天我喝点饮料吧,一会儿呢我还有事情呢。”老景一听说:“小美女,今天可不能推辞,少喝点可不能不喝。” 我解释道:“今天的仪式上,我们的财务负责人负责整个过程的视频录制和交易的经手人,这个理由可以吧!” 回到座位,我看着大家一眼。都很严肃,我一字一板说:“喝酒之前,我们先把房屋买卖协议签了。”小金站起身,一字一句,开始读起了合同。字正腔圆,抑扬顿挫。念完后,同时把两份合同一起送到了刘爱丽面前,刘爱丽仔细看完后,又将合同给了小景。小景看完,又将合同,放在正在录制视频的小金面前。 我说道:“作为甲方的了刘爱丽女士,你对合同条款还有什么异议没有?” 刘爱丽说:“没有。” “景松芝女士,你对合同的条款有异议没有?” “没有。”小景答道。 “那我们进行笑一个项目:双方签字。”小景重新在小金面前拿了合同,递给了刘爱丽,刘爱丽麻利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证编号。又把合同递给了小景。签字后,小景又那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小金面前,自己接过小金手中的DV,继续录制视频。小金拿出了一个银行的POS机开始操作起来。我不失时机说道:“甲乙双方开始收付款。”刘爱丽打开了随身的手提电脑,开始操作链接登录银行网银。不一会就说:“已经到账了。”说完,开始从小金手里,接过收据开始写收款证明。 我们开始喝酒,大家情绪高涨,交杯换盏,第一道菜上来的“四喜丸子”,竟然连一贯自称保持身材的女士们风卷残云,一会就荡然无存。满满的酒杯,满桌的菜,满满的诚意,满满的成果。
我又醉了。在酒席即将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老景高昂的斗志,似乎并没有因为醉酒而减少。他就下榻虹口宾馆,撤了酒桌,他不让大伙走,坚持还有继续在海边吃烧烤。喧闹中,我找了个去洗手间的机会偷偷打车回到了住处。进了房间,倒在床上就昏迷过去。 酒精的燃烧,达到了最大化了,我被烧醒了。我踉跄爬了起来,走出房间,在冰箱找到一大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地喝着。仿佛就是一个消防员,面对烈火毫不吝惜水的利用。 好久没有这样了。三年前西山路从莱州回来的那次,也没有超过现在这样。我刚躺下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的想吐,准备起身去洗手间,可一想到昂贵的洋酒,就立刻强忍压了下去。 一万三的酒,我舍不得吐。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世界仿佛进入混沌,我找到手机,看着一下上面的时间,已经是接近凌晨。起身倚在床头,却发现床头柜上面一个盛满水的玻璃杯和一个大玻璃水瓶。不用说,这是小景的功劳。她总是会很关心我的酒后。水,我的酒后最爱。我喝了一大口,身体好受了许多。随手拿起床边的书,那是一本合肥大学出版的《工程测量学》,看了一会,感觉脑袋不对劲,放下书躺了下来,又举起右手想关掉房间的灯。这时候,小景穿着睡衣进来了。 “怎么还不睡呢?”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看看你。”小景站在我床前,双手插在衣兜里。 “你怎么没醉?我明明看见你喝的不少。看来年轻就是精力充沛。你看我就不一样了,浑身不得劲。” “要不说酒色不得过度。” “你爸他们呢?什么时间回去?” “已经走了。零点的滚装船。” “你的那个曾经,也跟着回去了?” “没有,喝的不少,在虹口呢。我爸不让他走,让他留在烟台,并且要我给他安排一个职位。” “好嘛,问题来了。”我想抽烟。起身找衣服,我记忆中兜里有半包烟。 小景在发房间藤椅坐下,递过烟灰缸。“哥,你说咋办好?” “我感觉你爸爸是在拉郎配。你喜不喜欢这个小焦?” “不知道,可总是感觉没感觉。”小景说:“他在大连的那个外资企业时,我们曾经一个公司的同事。他追过我,也救过我,我对你说起过,不过这次 来的真不是时候,我怀疑他是我爸派来监视我的。” “松芝,不要多想,小焦不是还没有工作吗?你帮助一下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你都快成了剩女了,赶紧把自己嫁出去,婚姻全等于爱情,书上影视作品的如泣如诉的爱情,是文人的乌托邦,不能迷信。结婚就是过日子的。将两个陌生的男女变成亲戚。就这么简单。” “他能做什么?这里也不需要秘书,也不需要专职广告推销员。” “那就从跑塔尺开始。你老总都能亲自到实地测量。谁也不能说什么。从基础做起,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我们这里谁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建设银行的银行卡,说:“我爸让我给你的,说是你出国新加坡的路费,里面是十万块钱。” “那你替我谢谢你爸了。钱你收着,我不能拿。现在你正是事业开始步入正轨,步入正轨的公司,自然要防范意想不到的风险,你会用的还是那个这笔钱的。” “哥,你留着吧。你现在还没有自己的房子呢。”
我拿起小景放在床头柜的银行卡,又送到她手中,说:“松芝,好好干,我只要你的——”说着我端起了床头柜的水杯:“这一杯水。她清澈、透明,让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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