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3-11-22 08:04 编辑
回到东方巴黎的住处,我感到了醉意。进了门,就在客厅的沙发上面迷惑起来。醒来的时候,松芝穿着睡衣,枕在我的腿上,玩着手机。还是那个“贪吃蛇”。 我摸了摸她的头,体温正常。就说:“今晚干嘛忧郁,我看你情绪很不好。” 松芝说::“还不因为你看着了我包里的那封信,。” 我说:“那有什么忧郁的,信就是用来看的,不然写那个干吗?”松芝说:“那上面写的什么?我可是连看也没看。” 我说:“这是你不厚道,人家在写信给你之前,荷尔蒙分泌的多旺盛啊,决心有多大啊,多大勇气才下笔的啊。” 松芝说:“你留着看吧。我不稀罕。”我又说道:“你这个可不好,这不是你的风格。我建议你还是考虑一下,妹妹。”刚说完,松芝腾出一只手,掐了我的腿:“再给我啰嗦,这就是下场。”不一会枕着我的腿睡着了。
我只好起身将松芝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又回了客厅。打开笔记本电脑一条条的整理起我的计划来。 我盘算着戴安说的明年春节后甘井子区测绘的人员安排,关于新加坡之行,我想等去了那里,无非就是帮助太太店里做工,众多的烧烤食客,各色的人群,这个项目通过与就餐者聊天,就能获得第一手资料。想到这里我开始列了一个大体的采访写作提纲。回忆着曾经去过新加坡那里遇到的人和事。找出手机查了一下这些新加坡的朋友名单,一 一在笔记本上面罗列开来。松芝又从屋里走了出来,眼都没睁开,就靠在我身边,一会儿,又搂着我的脖子,继续她的睡眠,习惯了她的这种方式,我也没有理他,继续打着字。 这时候门铃响了。再接着就出现钥匙开门的声音,我刚抱起松芝过去,门口出现了金子,她乱蓬蓬的头发,两个眼睛红红的看着我,脸一沉“哇”的哭了起来。说::“叔,这日子没法发过了,鱼儿打我,”我提了提下坠的松芝,抱好。发现金子的身后,站着小于。我说:“快进屋,外面冷。”
坐下来,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我说:“小两口有啥事情,这深更半夜的。” 金子看见我怀里抱着松芝,声音小了许多说:“叔,你不知道,昨晚鱼儿又在什么地方喝醉了,到我房间非要与我同房,我不想和他吵,谁知道他上了我身,又继续故伎重演。再这样继续下去,我非死在他手里不可,我挣扎,他就打我,我实在受不了了,我父母被惊醒,就让我来找你。” 我说小于:“鱼儿,昨天在哪里的喝的酒?”小于说:“一个人感觉闷,就在门口的小饭店吃了饭,就喝了一瓶啤酒。”我笑了笑。说话声惊动了 松芝,她睁开眼,见金子来了,就松开了我,说:“咋啦,金子。” 金子叹了口气,说:“我叔对你多好啊,像个宝贝整天抱着。我咋就没有这个命。”
我对小于说:“鱼儿,你现在还对杭州那个女的耿耿于怀,是吧,跟我说实话。”小于点了点头。没再说别的。 我说:“你不了解江浙一带,像这样的女子很多,而且自古以来,江浙的花船花酒的,就一直闻名于世。那不是真挚纯洁的感情,而是骨子里带着的麻雀偷食儿把戏。你可别轻信,误入其中你会很惨,不能自拔。杭州是大城市是省会,好一些,你到扬州看看,那简直就是粉黛世界。先不说这些,你怎么又联系上了?”小于说:“她来过电话。” 我连忙接过他的话茬,说“说她丈夫又出差了,她又想你了,是不是?”小于点了头。 我说:“这也太老套了。小于我问你,在你们的夫妻关系中,金子那个地方让你感到不满意?你说说,尽管夫妻之间的事情,别人不好多问,但是你是公司的管理人员,我们很多业务都需要跨境作业的,你不解开心中的疙瘩,会影响到你的工作上面的。如果你想继续在公司工作,继续做你业务经理,那你必须改变纠正你的这些毛病。你说是不是?” “是的,领导这个理儿我明白。” “我现在问你,你们的夫妻生活原本很和谐的,你是什么心态才变成这样的。”说完,见小于默不作声。我说:“没关系,没有外人,你姐和我,我们都是过来人。” “我喝完酒总是那个影子挥之不去。我知道自己被耍了。可是总是不由自主这样做。” “你前后给了他多少钱?”我问道。 “大约近两万。”小于刚说完,金子愤怒的站起身,说:“这个败家的玩意。我省吃俭用的,你却这样。”没说完被松芝扯着衣服坐下。
“我明白了,两万不是小数目,你也知道被骗这个钱感到痛心,是吧。所以报复心自然产生。那我问你,你对你的房产证名字是谁的,干嘛这么在意呢?你知道在买顶账房子的时候,你们还没有登记结婚,这个房子是金子婚前个人财产,无论是从法理,从人情,你都不应该心理反弹。” “那凭什么要我个月还付房款?”小于说。
我一听,愤怒站起来,说:“糊涂!你们是夫妻,还款是应该的。你们在一起过日子,你就不会承担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义务?再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你们离婚,法院也会把你还款的部分,让房产所有者给你补偿的。你的书都念到哪里去了,你的老师是谁?我去找他。” 小于又变得默不作声。 我说:“小于,跟我说,你是准备继续这样下去呢,还是一刀两断,我今晚要你明确答复。因为春节后马上就进入大连了,你是公司管理者,你总不能要我这老总担心你又在大连给我搞出一个什么红颜来吧。说说,杨叔,今天求你了,你给我出个主意好吧?你告诉我,遇到这种情况我怎么处理好?”又是沉默。
松芝困得不行,一会歪着头,想靠着金子的肩膀,金子一把推了推,说:“别靠我,你男人在身边。”金子说完后,松芝还真的闭着眼睛,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面。
时间也不早了,接近三点。我看着默不作声的小于说:“你不表态,意味着你和杭州女不想了断是吧,你还想继续对金子胡作非为是吧?那行,我今天以公司董事长的名义,宣布开除你!” 小于一听,“噗通”一声,双膝跪下,说:“叔,我改,我保证不再糊涂了。”说完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哭了一会,红肿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说:“别这样看着我,你媳妇在旁边,她谅解你了,问题就解决了。不然的话,我很想行使一下我的权利,从来没有开除过人的滋味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小于一听,跪着挪到金子面前,痛哭流涕地说:“金子,我改,我一定改,看在夫妻的情分上,你给董事长说说,不能开除我啊。” 金子说:“你看你那点德行,啊,你说夫妻功课的时候,我满足你吗?” “满足。” “各种姿势给你吗?” “给。” “我就奇了怪了,这样满足你,却还在外面偷吃。我要与你离婚。就像你这样的,公司一大把,有的是人,两个老总为什么单单选你做业务经理,那还不是给我面子。就你,离开了这个公司谁会要你啊。就是要饭你也不是一把手儿。”金子越说越生气。我还是制止了她。
我拿起茶几上面本子和笔。说:“写个保证书存我这里。下次再犯就没有机会了。三月份的时候你看见我是怎么小朴的男朋友闹事的吧。过了我的底线的,武力我也不含糊。” 小于无奈的拿起本子,写了起来。我看了一眼。交给金子,说“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金子看了一眼,说:“光写有什么用。要落实到行动。”我说:“听到了吗。要落实到行动上!”小于说“我知道,一定落实到行动上。” 我说:“小于起来吧。”又转向金子,说:“明天上班,你找个时间去移动公司注销原来小于的电话卡,启用的新号码。”说完,自己嘟囔道: “什么明天!天都亮了。”
我对金子说:“你俩也回吧,天亮后准时上班,不得请假。就是睡,也要在岗位上,明白了吗?”
送走他俩后,我又抱着松芝回到卧室,脑子里回忆着刚才提纲。可是我还没走出两步,睡梦中的松芝,两只手黑暗中四处摸索,身体随着手扭动着,我眼眶湿润了,十年前的海难,给人都造成怎样的伤害。生命消逝的一了百了,还活着的,心里的阴影何时才能彻底消除。命中的女人,我应该怎样报答你,我才能心安。 我上前去,又抱起了松芝,拿起床上的一个毛毯,为她盖上,到了客厅继续开始我的工作。,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了。松芝上班的时候,可能是怕我着凉,就在我睡的地方盖了被子。结果出了汗。从沙发起来,看了一眼屋子,发现已经收拾的井然有序。沙发前的茶几上面一碗鸡蛋海参粥,为了保温,放在一个保温盒里。这个必须吃,不然回来发现没有吃,说不上又成了唠叨的话题。去卫生间冲凉后,换上了制服,就出门做了93路公交到了公司办公室。
我进办公室的时候,金子已经松芝在一起议论着什么。见到我,松芝说:“哥,金子从戴安姐那里回来了,新加坡方面给了三十五万新币的支票。并要求杭州测区和大连测区同时进行。金子,具体的你说说。” 金子说:“戴安姐那里是正月初四就开始上班,她在初四也会回到中国。杭州生态园,那是国家级的项目,某种原因要提前进行,所以戴安要求春节后两个项目的测区同时进行。三十五万里面有四万是预付款,这样支票凑了一个整数,戴安姐说:现在他们公司资金充裕,我们测绘人员进入测区后,可以随进度支付款项。” “初四开始。”我想了一会说道:“社会是初七上班。那我们初四上班,我们把春节放假的时间提前五天。小年的第二天就放假。” 我又说:“小年有没有必要聚餐?” 松芝说:“你参加吗?” 我说:“我不想参加,你们两个主持安排吧。至于测绘的人员——” 刚说到这里,报警的小伙子进来了,朝我点了点头,然后对松芝说:“景总,这是烟台某葡萄酒厂的室外广告的方案,您过目一下。” 松芝连小伙子手里的U盘都没接,就说:“这你直接交给金副总就行了,由她来定。”小伙子离开的时候,我有些纳闷,就说:“公司不是有规定,不许喷香水吗,你们两个谁喷了香水?”松芝抱着个两个胳膊放在胸前,低着头,眼睛向上瞅着我,半晌才说:“是他。他就是你的情敌…” 金子在一旁,抱着文件夹木然的看着我,一撇嘴,又使劲地耸了耸肩。
两组同时测绘,理想的人数需要四组人员。这不仅仅是为了进度,而是为了预防不可预测的因素,比方仪器的损坏、天气的因素等等。想了一会,我说:“金子,你的那条鱼昨晚回去怎么样了?” 金子说:“好点,就是没话。我看了一下办公室,今天没来上班。估计是在家睡觉。” 我说:“未必。他眼神散乱,印堂青黑,我估计是杭州遇上了什么,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金子说:“什么意思这是?” 我说:“是不是中蛊了,南方几个城市有湖南湘西的苗寨的一些古老的巫术流行。中蛊,就是苗族人的在食物里下的一种药,它会迷惑人的。中蛊的人是一种不由自主的状态的极端。现在国家还没有办法来解决这种毒。你今晚别在家里住吧,到我们那里去会好些。如果今晚他还喝酒,那就是确认无疑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金子的手机响了。过来一会,金子说:“叔,你说对了,我妈电话说,鱼儿没有睡觉,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喝起了铁听啤酒。喝完才睡了。” 松芝说:“把孩子和父母放在家里,跟他在一起,安全吗?” 我说:“没事儿,他心中注意力是在金子身上,你不在家可能会好点。” 金子一听,说:“叔,我害怕。这日子以后怎么过。后悔当初不应该让他去南方。” 我说:“不能这样讲,丛伟就没有事儿,还是个人的因素,偶然性存在,但是必然性也存在。所以你只能顺其自然烦了。” 金子说:“怎么才能治好?”我说:“这东西解铃还得系铃人。先等几天看看,真是这样,只能求助民间人士了。像你松芝姐的外公这样的世外高人。你不用害怕,但是你今晚在家就可怕了,白天睡觉,夜晚肯定精神充沛。你还是过来住吧。” 金子,一脸的恐怖,说:“姐,你尽快和外公联系,让他老人家想个法子。” 松芝安慰说:“金子别怕,不是还有你叔和我嘛?听到风就是雨的。真是的。” 我对松芝说“妹妹,你现在就给外公打电话,看老人家什么意思。”
松芝立刻拨了电话,在电话里说了小于的症状表现,好长一会儿,松芝才放了电话。说:“外公的意思,让你把小于送到他那里。说这个需要几天的时间的。” 金子一听垂头丧气,说:“怎么好事儿都让我遇上了!” 松芝说:“你们不是自由恋爱的吗?怪谁呢?”
我进了大办公室。里面大伙安静的工作着。我咳嗽了一声,大伙立刻抬起头看着我。我背着手,在隔断的通道走着,说:“丛伟!”身后一个声音:“到!”我摘下眼镜,然后找眼镜布擦了擦眼镜,重新戴上,转身猫着腰,凑到丛伟面前。看了半天,才说:“还真的是你小子,说——怎么变矮了呢?谈恋爱了?”丛伟说:“董事长,长期没有测绘任务,只能绣花了,你看我现在只能做这些把公司前几年的测绘图纸,全部转成电子版的,我和张一鸣都在做这个。” 我说:“是谁让你做这个的?” 丛伟说:“是我大姐。”我看了一会他面前电脑显示器上面显示的图案,说:“你把婷婷和璐璐的工作都干了,人家再干什么啊。” 璐璐说:“叔,我们也在做,数量庞大啊。” 婷婷说:“叔,是你的亲爱的要求我们做的。” 我说:“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懂啥。”大伙哄笑了起来。
等大伙笑完了,我说:“张一鸣呢?”“叔,我在这儿?”张一鸣答道。 我说:“你们两个给我听好,春节后的初四就出发,一个是杭州一个是大连,你们俩选吧。地点你们选,人员你们也选。你们两个就是春节后的初四上班的队长。” 丛伟说:“叔,我选大连测区,人员吗我全要男的,五个男的就行。保证按时保质完成。” 我说:“你小子不厚道,这么多女同事你让他们失业啊。小子,挑两个女的,不行的话一个也行。”丛伟说:“董事长,我不要女的,您说过女人很麻烦,是美女蛇!” 我一听,说:“我什么时间说过女人麻烦和美女蛇?啊——”婷婷站起来,说:“叔 ,我愿意去大 连,愿意是美女蛇。” 我说:“那璐璐呢,你去哪里啊?” 璐璐说:“叔,我去杭州吧,,据说那里的帅哥很优秀。”还没说完:一个小伙子-璐璐的男朋友,说:“董事长,她见异思迁,是美女蛇。” 我说:“你小子,别做熊包,谁敢抢你的媳妇,你就应该像个男人,你也去杭州,看着她,看看谁敢死私下给她写情书,发现了你就与决斗。如果是花钱买的剑。你就开放发票,回来时候我给你报销!”我扫了一眼报警的那小伙子,他低着头默不作声。把目光转向别处,却看见松芝站在门口处,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金丝眼镜里那双明亮,带着不可琢磨的笑意。
晚上下班的时候,松芝问金子:“随我一起回家吧,金子说:等我一会儿,我离这儿不远。先回家看看。金子住在的时代广场,就在天河大厦对面。”不一会金子打电话,说:“鱼儿已经走了,去哪不知道,上午的时候不到九点就背着一个包出去了。” 金子说:“走的时候,特意亲了一下孩子,告诉我妈妈,说是出差。”我说松芝,“我们回家吧。小于离家出走了。看来他就是中了蛊。但愿老天能保佑他,早点迷途知返。”
饭后我在沙发上面,看着戴安发来的两个测区的测绘要点以及甘井子测区的土地部门批复的宗地坐标图。金子过来了。一脸的愁容,进门就喊还没吃饭。松芝只好去了厨房。金子对我说:“叔,你说鱼儿能去哪儿?” 我说:“离家出走了,能去哪儿,杭州呗。烟台到金华有一个绿皮车,上午十点发车,经过杭州。你的小丈夫,这回估计是不回来了。你还是做最坏的打算吧。”
松芝端着大大小小的盘子碗,出来了,摆在餐桌上面,说:“趁热吃。快点。”又说:“你家鱼儿私奔了。还有一个受害者,估计快要出面了。不几天就会跑到你那儿要人的。” 金子听了,放下碗筷,叹了口气:“吃不下了。”松芝说:“吃不下也得吃。当初就不同意你的选择,可你非要一个什么文化人。该!” 金子嘴一咧哭了:“都这时候来了,你还挖苦我。” 松芝说:“什么文化人!一个职业学院出来的毛孩子,在老辈儿就是一个高中生。还当宝贝了。快吃吧,鱼儿已经进入走火入魔的状态,不归你管了。” 金子说:“叔,都怪你,干嘛让他去杭州一” 我放下手中的纸笔,说:“这个真不能怪我,他就是不在杭州犯事儿,说不上在南京、在苏州也会的。认命吧,人啊,复杂着呢。七年之痒,多少青年男女没有过得去这个坎儿。” 金子说:“哪有七年。我结婚才不过三年呢。” 松芝说:“真是一孕傻三年。你应该从你们上床的那天算起。” 金子愣了一会。说:“我的第一次,是哪天?” 松芝说:“那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深夜,霞光万丈的午夜,你和鱼儿结合了。不错,我哥说得对,是七年。” 金子说:“春光明媚…深夜…?霞光万丈的午夜?你耍我,破姐!” 我说:“金子,这个也属于你的坎儿,不要过分在意,难受几天,意思意思就够了。这种事情谁也管不了的,只能是顺其自然了。” 金子说:“早一天送到外公那里就好了。” 松芝说:“拉倒吧,就他,能乖乖的跟着你去大连治病?别做梦了。”松芝说完,去了厨房,拿了两个保温盒,递给金子,说:“带给你父母的饭。你快回家吧。好好跟老人解释一下,别让老人担心。然后检讨一下自己,那里没有做好让你另一半驾机起义了。你是不是性冷淡啊。” 金子说:“你才性冷淡!”说着拿起保温盒就走。走到门口说:“叔,我姐欺负我。”松芝推了一把金子说:“快点走吧,啰嗦什么。昨天就让你们骚扰的一夜没睡,你还真的不把自己当成外人了。”就推了金子出门,然后又锁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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