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杨忠明 于 2024-10-7 06:43 编辑
【声明】本篇属于小说体裁的文学创作,它具有文学理论中小说的全部属性。现实中如果出现与小说情节相同的情况,纯属巧合。请不要盲目对号入座。
“泉流”三部曲 之一
遥远的那杯水
请给我一杯水 , 好么?
-----追踪桑塔娜
【题记】我感到了口渴。我渴望得到水,哪怕是一杯水,给我一杯水,好么?
上篇
我在电话里对刘爱丽说:“老同学,你买车会后悔的。尽管你是职业记者,东奔西跑的需要以车代步,但是你的性格--再加上我们老祖宗先天配置里没有这种功能的情况下,你开车肯定会后患无穷的。”她却不以为然,并用得意的口气告诉我:“你可不知道,我这次买车可是我们全家集体智慧的结晶。”并自豪地声称:“我老公相当支持我!”
我的这位同学在烟台市一家新闻媒体工作,是个典型的记者。因为是军人家庭,高中是在荣成石岛上的,和我是同窗。也因为人长得漂亮,所以很活跃。以后大学毕业时,不知是大脑的那股弦出了问题,坚决肥水要流他人田,竟然嫁给 了本地一家工商银行的职员做老婆。以后他们两俩回威海的时候,我见过她先生,人长得不怎么样,我第一眼看上去,便想起了景德镇瓷窑刚出炉的疵品。
老公支持她?我也曾经动员过我太太买车。我对太太说:“家长,我看见很多女人驾车,很酷,也很靓。怎么样?你老人家是否也潇洒一把?”当时,太太正在晾刚刚从洗衣机洗完的衣服,头不抬眼不睁的回了一句:“给我买车?你想换老婆了吧。”
那年“五一”,有个同学的孩子在外面上大学回来休假,因为是上大学第一年的假期,我的这位同学想利用这个机会,召集同窗一聚。这是好主意。平时大家都围着钞票转,难得有时间凑在一起,所以一呼百应。那天来的人还真不少,就连远在潍坊的同学,也像白求恩那样,不远万里的赶了过来。两桌下来能有二十多人。
聚会的气氛很热烈,也很隆重。“富丽豪大酒店”宽敞的包房里,竟挂上了为横幅。我问那位做东的同学,为什么搞成这样?他说:“我们已经是‘奔四’的人了,这是个机会,所以这样了”。酒会开始后,参加的同学都很投入,大家交杯换盏,其乐融融。热闹中,我猛然想起了那位五星级活跃的刘爱丽。她在另一桌上正眉飞色舞的和坐在旁边的张国强头碰头的说着什么。张国强在烟台三站经营一家很大的文化用品商店。他和刘爱丽是同乡同村,又是同学,又在一个城市厮混,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那么多的话题。 此时的刘爱丽已经完全的忘记了她刚刚成为“桑塔纳3000”主人身份。还好,酒席刚刚开始,酒喝的不是很久,估计她不能喝得太多。我走了过去,来到她身边,顺手夺过她擎在半空准备往杯里面倒的三十四度“文登学”酒的酒瓶。 “偶像,你今天可是双重身份,别把自己混同一般同学。”我对她说“今天来的许多外地同学,还要你老人家亲自护送呢。”
起初,她白了我一眼,一脸的平静:“我没有事。”看见我一脸的一本正经,又慌忙改口“放心吧,蛔虫。”“蛔虫”是刘爱丽对我的昵称。我平常和她聊天的时候,聊到“共鸣”处,就称赞我是她肚里的蛔虫,久而久之竟成了她嘴里对我的称呼了。尽管这称呼有点恶心。
这次劝说,并没有立马引起她的高度重视。回到座位,我又扫了四周一眼,目的是看看她的先生张国强是否也光临聚会,结果没有找到。尽管第一次劝说刘爱丽没有正面接受,但是,我还是看见她明显的放慢了进酒的速度。大约半个小时后,再看见刘爱丽的时候,“白酒”已经被她“下岗”。而改成了啤酒。这对她来讲可不容易,刘爱丽酒量好,为人性格活泼开朗。以前在同学们聚会的场合,喝一斤白酒,下午正常办公的次数很多。
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喝的摇摇晃晃的同学们走出了酒店,大家站在酒店门口的路灯下商量着下一个节目,商量的结果是出乎我的意外的:原本我想大家可能马上回家,因为这个年龄的人已经消失或者正在消失昂扬的激情,而坚守自己本源的中坚---家庭。可是,出乎意外的是,大家竟然异口同声的赞同东道主同学去“练歌房”唱歌的建议。
刘爱丽红光满面的向我跑来,一脸醉酒后的醉笑,一把扯着我,往她的车里拽:“你请我喝咖啡。” “今天可不行”我幽幽地说:“你老公没有来,我不能当着同学的面当第三者。”我的话音刚落,就见她踉踉跄跄的向前迈了两部,抱住我的胳膊:“借你五分钟,让我靠一下。”说完,不容分说的当着同学的面,靠在去我的怀里,做小鸟依偎状。
石岛的夜晚,夜色阑珊,灯火辉煌。同学们在东道主同学的引领下,鱼贯而入的来到“星辰夜总会”。还不错,刘爱丽竟然把崭新的轿车开到了夜总会不远的停车场。往夜总会走的路上,我就坐在她的旁边的副驾驶的位子上,不放心的盯着这个固执任性的家伙的每一个驾驶的动作,尽管我不会开车。
夜总会的“鸡婆”领来一串靓妹,呈“一”字形排开,供东道主挑选陪舞。由于有女同学在场,这位做东的同学失去了昔日在歌舞厅那种张牙舞爪、大呼小叫的风采而变得犹豫起来。这的确让他为难。过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问“鸡婆”:“有小伙子吗?” 场面有些尴尬。我看着排开的靓妹们那饥渴的眼神和“鸡婆”焦虑的神态,只好起身对包房里的的同学们说:“同学们,赶快配对吧,剩下的同学再说。”结果,只剩下三人:我还有另外两个男同学。环视了一下四周,却看见刘爱丽与初明配了对,并开始揭啤酒。于是我对着排开的靓妹喊了一声:“不是东北的留下来!”。结果只剩下三位姑娘。正好。 我还没有坐稳,刘爱丽就从她原来配对初明身边跑过来,对我身边的小姐说:“你去陪刚才和我在一起的那位先生吧,他不用你陪了,我是他带来的。”说完,又一次的钻到我的怀里,做小鸟依人状。
尽完兴,已经是凌晨。 大家酒劲散后,剩下的只有疲劳了。该是回返的时候了。怎么地,上帝在造人的时候,设置的系统到了一定的时候,不可逆转的让你顺着风筝的牵绳回归。 东道主同学和刘爱丽开始负责送没有带车的同学回家,看着她那兴奋的样子,我真是有些担心。我说:“你能行吗?”她告诉我说:没有什么,今天晚上在你的提示下,我背诵了好几段毛主席语录,抵制了白酒的诱惑。所以,没有多喝酒,已经喝的那些,在歌舞厅唱歌的时候,都嚎出去了,现在很清醒。 我还是不放心,问了一下东道主同学她要送的人员,结果发现潍坊的同学也在其中。我劝说那位同学,在本地住上一宿,这位同学吞吞吐吐的说:没有在外面过夜的习惯。刘爱丽在一边则兴高采烈的说:“有什么啊,全程高速。”我怀疑刘爱丽这家伙患了刚开车的“左倾幼稚病”。 凌晨二点,这是我作息时间里睡得最沉的时候,睡梦中,我感觉手机在震动、在响,我迷迷糊糊的也没看显示的号码,就打开了手机,刚一接听,就听见刘爱丽那几近哭泣的声音,我激灵一下,鱼跃而起。 “怎么啦?” “我找不着回来的路了。” “送到了么?” “送到了。只是在这里我找不到同三高速的入口处。我已经转了一个多小时了。” 我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外:一轮满月,光芒四射。看来是个晴天。这天气,朗朗明月的,便有些安心。于是,我说了一句:“让你老公接你去。”就扣了电话。嘴里嘟囔了一句:“可恶的家伙”。可是在床上重新躺下的时候,怎么也想不起刚才做的什么梦。 电话又响了。 这次我看了来电显示,又是她。电话里这次的声音平静了许多,只是第一句话上来就愤怒的说:“你不来接我,我就睡在高速公路上!” “你家老头子呢?” “不知道。我打了电话就是无人接听,一准又是和哪个女贷款户出去鬼混了。”刘爱丽的声音里充满了一肚子的冤屈。还好,我老婆孩子都不在家,不然,这假是不好请的。
我没有车,平日用车都是租车。私家车这种东西,我认为是人生中不应该有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累赘。我开始打电话给我开出租车的朋友,电话拨打了好几次,才开始接听。也难怪,这个时候,谁不是梦里周游,梦中洞天。我要朋友立刻出车,他同意了。放了电话,又仔细想了想觉得不妥,干脆要朋友过来和我一起启程。 找到刘爱丽的时候,天已经开始大亮了。回头望了望东面,天空一片红霞,为升起的太阳做着铺垫。在我的车接近同三高速潍坊的入口处的时候,我远远的看见一部颜色庄重的黑色轿车停在高速公路旁边,车的前大灯和尾灯在闪烁,从远处凝视着车子,隐约的看见一个身着彩色服装的驾驶员正伏在车子的方向盘上面。我以为她睡了,车子到了跟前,我打开车门,正要拍她起来的时候,刘爱丽却一下子从车子爬了起来,搂住我的脖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被吓呆了,大脑一阵空白,呆呆的站着,呆到任由她在我的怀里哭泣的程度。 出租司机朋友对我说:“我先走了,白天还有事情呢,你们同车吧。” 我向他点了点头,并夸张的摆了摆手,声音很大的说:“你知道,她只是我的同学。”话音还没有落,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胳膊传来。刘爱丽掐了我。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火红太阳在东面的山上露出了整个笑脸的时候,高速公路也热闹了起来。络绎不绝驶过的车辆和车辆行驶带来的风声不断地从我的面前和耳边闪过。我是木头。我无言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没有瞌睡,没有话语。寂静中,刘爱丽打开了车上面的音响,这是一曲《笑傲江湖》里面的琴箫合奏曲。这首曲子是我推荐给刘爱丽的。偶然的一次,我们说起当代音乐,我提到了这支曲子,我当时对她形容这支曲子是白居易《琵琶行》中“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的翻版。她记住了。并在自己家里的电脑上下载了这首曲子,刻录成盘。但是能连续让我听上十几遍的,也就是这次。三百公里的高速公路上,我像文化大革命时期背诵毛主席语录那样,被灌输了一路。 四个小时的路程后,车子到了威海的双岛收费站,我看见刘爱丽开始疲倦起来,这也难怪,往返的七百公里别说是一个女人---一个中年女人,就是男人这一路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感到了某种的不安,这种不安的里面又夹杂着某种疼痛。疼什么?痛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也许这就是大家平日说的“怜香惜玉”?我又很快的否认了自己。朦朦胧胧中又感觉,这种痛隐约深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成分。也许以后的日子需要专门的时间来理顺这种千丝万缕繁杂心理。 过了收费站,交了过路费,刘爱丽把车开到一个水塘的路边。水塘的对面就是中央电视台的影视城。刘爱丽下了车,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找来了洗刷用具,在一个干净的水面蹲了下来。看来是洗脸,女人嘛。但是,一贯被我视为“洁癖”的刘爱丽,在这种地方“洗心革面”,真是让我吃惊。我有一种进入“童话”甚至是“神话”世界的感觉。 我在车上没有动,也不想动。尽管三百公里的路程,让我浑身难受,但是萦绕在心头的说不出的感觉,使我再次变成木头。我只是在座位上透过车子的窗户,看看外面远处的海面没有散去的晨霭,几只海鸥在水面上盘旋着与海里的涌浪交相呼应,倒也令人有些心动。 “好了,走吧”二十几分钟后,刘爱丽回到了车里,启动车子,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嘴里说道:“送你那里?” “我想回家”我吃惊她的平静“时间还欠我一顿美梦呢。你呢,你去哪里?请假了么?” “我今天不想回单位,自己找个地方静一下,你别管了。”;刘爱丽平静的说:“你不是男人。”说着,连我也不看一眼,一踩油门,车子马上向前冲去。
回到家里后,我没有睡,也睡不着。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下新加坡的《联合早报网》,这样做,已经成为我每天的习惯,目的也就是为了了解一下太太和孩子们所在国家的一些情况。对于新加坡,我最大的感觉是英语上面的障碍,上学的时候学的英语,是灌输和“填鸭”式的,没有应用语言环境,长时间的不用,如今已经“逝者如斯夫”。我无法想象我目前的英语水平能否适合那里的日常生活,我的这种英语等级犹如让一个文盲来写学术论文,后果无法想象。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我打电话给在实验中学教英语的同学,被告知今天不能为我辅导了。因为他现在已经是奔向股市的“新军”,而且热情万丈,屡战屡胜,获利颇丰。据这位同学电话里神采飞扬的语调得知:连寺院里侍奉佛祖的和尚都改行进入了股市。这年头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连和尚也炒股? 傍晚的时候,刘爱丽打来电话。 “蛔虫,有空么?” “没有。我犯困呢,只是想睡觉。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事情就不能打电话?”刘爱丽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就挂掉了电话。
以后的几十天里,我没有再和刘爱丽联系。因为我一直忙于对外出让我的工厂。这工厂是两年以前我和太太一起出资百万兴建的。太太和孩子们一出国,剩下我孤家寡人,也不想继续办下去了,就准备对外出售,以便偿还建设时遗留的应付账款。因为投资数目巨大,寻找这样的买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好降低价格对外出让。降价意味着赔本,但又不能无止境的一味降价,最后,我把工厂对外出让价格定在了对外欠账的数额上面,也就是说,出让的价格和对外的欠款数目相等就好。即使这样,出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久而久之,诺大的工厂,就闲置在那里。看着我一砖一瓦建起来的东西,静静的躺在公路边,我是上火,上火还是上火。工厂不能出手,我也不能离开这里,眼看着国外新加坡注册局的限定日期即将来临,我只好硬着头皮向太太请假。请这样的假,一次半次还可以,可是连续几次下来,太太就将信将疑的问:“是不是不想过来?”。再不就是:“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我几次亮灯时分,一个人坐在诺大的房子里,一会儿想到东,一会儿想到西,百无聊赖。有一天一个人竟趴在写字台上面睡了一宿。第二天醒来换来的是浑身的酸痛不舒服。看来是感冒了。
在威海党政机关工作的同学花酒王一早打来电话:“老同学,干什么呢?是不是繁忙的夜生活缺乏专人管理,躺下干什么?” 也就是在这一天,我的这位老同学告诉我,他从五一那次聚会后,几个星期的时间里,没有刘爱丽的音讯。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处在吃药没有作用的感冒折磨中度过的 ,晚上睡觉就从来没有踏实过。我的就寝时间基本上是固定的,通常晚上十一点左右必须睡着;第二天早晨,三、四 点就起床,不能说严格的像钟表,可是大体也差得不多。可是从那天潍坊回来以后,我无形多了一个心事,是什么心事?自己也说不清楚。有时夜晚的梦里多次梦见自己一个人坐在石岛赤山法华院的大堂上,盘腿打坐,似乎在向佛祖倾诉着什么,又似乎又在虔诚的聆听着佛祖的谆谆教导。一会儿心思纷乱,却又透着一丝明朗的清晰,清晰里透着发自心底的愉悦。这种矛盾的感受在连续几天的梦里相互交织,纠缠不清;有时,人醒来以后仿佛却梦意犹在。
这天下午,我在烟台三站的茂隆印刷印制产品图册,这是新加坡移民局需要的资料。我向设计人员交代完一些设计上的要求以后,看看时间不过三点半,我拨了刘爱丽的电话。刘爱丽关机。我又拨了另一个同学初明的电话,电话里没有等我客套话说完,就急匆匆告诉我, “别多说话 你知道吗?刘爱丽撞车了,人现在在医院。挺重的。有四、五天了。我去看过,状态还好,恢复的也挺快。”并告诉我刘爱丽住的医院和病房号。我先是一惊,紧接着又是一阵慌张,人站在北大西街的马路旁,不管有没有出租车经过,胳膊一直擎在那里。到了毓皇顶医院,下车就走,哦,还没有付车费,掏出五十元,扔给驾驶员,说了一句: “ 剩下的,存你那儿 ”。一溜烟的跑上了电梯。 七楼病房。在我准备推开病房的房门的瞬间,平静了一下狂跳的心脏,推开房门,单间病房里,躺在床上的刘爱丽 就映入眼帘。 看见我, 刘爱丽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不能动,脸向上仰着, 我可以清晰地看到脸上还没有退去的淤血。嗯,比我想象的要好,不是电影里那种只露出两只眼睛,满身缠满了绷带的伤兵。 听了我说的话,她只是笑了一下。我又轻声的问: “ 还疼吗? ” 她只点了一下头。 看来伤的不轻。原本想知道车祸的过程,看了现在的状态,也只好作罢。于是,我只好默默无语的坐在病床旁,为她剥桔子、剥香蕉。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没有语言。之所以不多说话,是因为她的伤势很重,此刻在我的意念中,她需要的是静养,不宜多说话。不一会,她的先生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饭盒,显然是在为她准备了晚饭。她的先生对她也很好。在我的面前扶起她,摆好位置,然后用汤勺一点一点喂她。像电影里的那种。是该告辞的时候了。 下了病房大楼,准备上出租车, 却看见医院门口到处都是小商贩在兜售水果篮什么的。我忽然发觉,因为刚才着急,竟一点礼物也没有带,这也不是办法。便买了一个水果篮,又赶了回去。 从第一次进病房,到第二次进病房,间隔的时间也就二十多分钟。可是,在我第二次推门的时候,宽敞的病房里,却还是她一个人。她老公带来的那只盛着什么汤的保温瓶,敞着口放在床头柜上,冒着热气 房间里弥漫这它传出阵阵清香。 我说:“ 看,刘爱丽,我都急糊涂了,就这么空着手来看你,这哪像一个老同学。诺,买一个果蓝送你,好好养着,我过几天再来看你。”见她没有吱声,我放在床头柜旁边的地上。 “我回去了 ”我尽量轻松的说“ 注意保养啊,如果出院,打电话 ,到时候再去看你” 。 在我收起公文包,刚刚准备推门出去那的一瞬间,一声有力喊叫,从我的身后传来:“ 等等! ” 我一惊。 停住。 转身。 “你是同学吗?你是男人吗?”激动的刘爱丽敏捷的坐了起来 “ 你以为你是来看你的商务客户?! ” 我转过身,我看见刘爱丽几近苍白面庞,激动的通红。两只手用力的抓住单床的两边。 “你过来!”她的声音依旧很大。 我没有言语,默默地回到她的面前,重新扶她仰面躺下。嘴上说: “ 别激动,别伤着。”却看见她盈眶的泪水,正不断的从她脸上流下来。 我又重新坐在她的身旁,她却轻声轻语的对我说:“ 我饿了,你喂我饭吧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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