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陈耀光 于 2024-3-5 20:56 编辑
(28)救灾
“5.2”洪灾留下的一地鸡毛,还没收拾好,“6.15”洪水又来了。 水火无情,灾情就是命令。14日公布了任职命令,次日看望了机关各科室和营业部的员工。16日去了市内的三元和梅列公司。17日市公司总经理室研究、安排了全辖抗洪救灾工作并派出四个工作组到将、泰、建等县帮助查勘理赔。忙完这些事,我这个丑媳妇得赶紧去见“公婆”了,我先去市委见周书记,他很热情,说知道我去,上次陈总来就跟他打过招呼了。随后我又抓紧时间去了市委组织部和市人民银行,算是报到了。 洪水滔天,泛滥成灾,抗险理赔,我岂能呆在办公室,20号我就带了几个人,奔赴这次洪水的重灾区建宁。 大雨滂沱,山体滑坡,道路泥泞,一路坎坷难行。 从沙县去建宁的路,进入将乐地界后,都是崇山峻岭。过将乐城关不远,就有一处大的山体滑坡,右边山崖上崩塌下来的大量土石,正巧压在一辆江西的拉毛猪的大货车上,猪死的死、伤的伤,侥幸活着的猪猡,不知是吓的还是饿的,一只只淋着雨,凄惨地哇哇直叫,也怪可怜的。盘山公路本来就很狭窄,被土石几近掩埋的毛猪车和泥石流,更把这条盘山公路堵得死死的,车子的左边是悬崖峭壁,下面是水流湍急的深涧。 现场早已被封锁,我们的车远远就被雨中执勤的交警拦住了,一打听事故处理情况,说是没有一、两天的时间,道路恐怕无法恢复正常通行。救灾如救火,建宁灾情告急。我马上打电话叫泰宁公司派车来接应,我们一行人则脱下鞋袜,高高地卷起裤腿,大家淋着雨、光着脚,一个跟着一个,紧紧地贴着车沿,小心地通过了那泥泞的塌方路段,而后坐上了泰宁派来接应我们的车子,继续向着灾区进发。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人们信奉“要想富,先修路”的信条,三明境内到处都在修建高等级水泥路,正在修建中的公路,刚刚铺上大块的路基石和一些小块碎石,坑洼不平很难走。傍晚时分,黑云重压,随即又下起了大雨,车子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颠簸、摇晃,如蜗牛般行进。快到泰宁城关时,车子又深陷在一个烂泥坑里,司机和我们一起作过多次努力,试图把车从泥坑里“驶”出来,但都没有成功。天渐渐黑了,遥望泰宁城关那万家灯火,大家伙焦急了,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灾区啊?泰宁公司经理徐玉水同志得知情况后,想办法从当地借来了一辆施救用的大拖车,才把我们的“坐骑”拖出了烂泥坑。 在泰宁城关的一家小店里匆匆吃了晚饭,我们继续上路,向建宁进发。 夜黑咕隆咚,雨没完没了,山中雨雾迷蒙,我们的车子只能慢慢前行。偶尔路过一个小山村,看见农舍透出几缕昏黄的亮光,心里就倍觉温馨。雨夜的山路上,来往车辆很少,但两个多小时都没看到一辆迎面过来的交汇车,我感觉情况不妙,又不安起来。果然,我的预感是对的,我们的车子不久又被一处滑坡挡住了去路,大量的土石连同灌木和小树一起滑落下来,堆在公路上像座小山似的。车子是开不过去了,又通知建宁公司赶紧派车来接应。当建宁的车在“小山”的那边鸣响喇叭时,我们再次脱掉鞋袜,挽起裤腿,大家冒雨绕过了眼前的“小山”,上了建宁来的车子。 到达建宁县城关已是午夜时分了,等候在此的李克宜经理和宝珠股长,将我们领进荷花宾馆,从各县支公司抽调来先期到达已展开查勘理赔工作的同志都住在这里。虽然夜已深了,许多房间依然灯火通明,他们还在分析赔案,研究安排第二天的工作。因为太晚了,我只简单听了灾害损失估计和第二天工作安排的情况,就催促他们赶紧睡觉去,以便大家有充沛的体力和精力来应对第二天的工作挑战。 建宁洪灾中,我跑了几个乡镇,查勘了灾情,也走访了多家企业,了解了他们防灾救灾和损失情况,和大家一起看案卷、研究赔案。几年前我曾在漳州参加过一次台风损毁香蕉林的查勘理赔活动,这对我都是很好的学习机会。这次洪灾,从各县、市公司来的都是业务骨干,他们集中在建宁灾区,认真工作,大家辛辛苦苦,忙乎了半个多月,及时向建宁县的保户支付了一千多万元的保险赔款,有力地支持了灾后生产的恢复和发展。 在建宁抗洪救灾,也让我有机会抵近观察、了解一个基层公司的管治、运作状况。意想不到我听到看见的是一些人上班迟到早退、串岗溜号、出工不出力还牢骚满腹……如此纪律松弛,思想涣散,而这个公司的经理却畏首畏尾,缩手缩脚,不敢大胆管理。对建宁公司的这种现状,我很不满意。绵羊当司令,是带不出一支狮子队伍来的。一盘散沙,队伍哪来的战斗力,到七月底,他们只完成了全年计划任务的38%也就不奇怪了。完不成任务还事小,因为它的业务体量不大,影响不了市公司的大局。要是出了别的什么事,问题就大了,我真担心他们会出事。 建宁公司的上述问题,我后来发现其它公司也不同程度地存在,有些还挺严重,我深感全面加强班子和员工队伍思想作风建设的必要和迫切。磨刀不误砍柴工,要发展业务,想赢得竞争,必先要整顿好班子和队伍,我们必须在这方面想些办法,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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