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实话,是谁的错我并不在乎。
但一般而言,写此种故事是不好的,必须得有其他的部分来调和。而且作为一篇口述文章,它也并不是完整的,它的的确确缺乏一个有铺垫的开头,对于后面他们的“友谊”也并不详当。
所以我决心擅自在文章前头添些。
我并不相信她们只是朋友关系,因为那时一位与她们交好的男性朋友曾在多人面前暗示她们是爱情。我认为我们能相信于他(尽管在这件事上,闵珍多次矢口否认,但请相信我的判断。我从亲眼看过她们亲吻的照片,尽管有人说这是AI。)。她们之前有太多亲密,或许闵珍在四叔之后有了厌男症。反正,她与传播者之间断了关系后,我没再见过她还能有什么男性朋友,亦或说是朋友。
四叔举行葬礼的那一日,闵珍又梦到了夜里被他强暴时外面的哭声。她在当时感到汗水中喘息与咸泪掺杂的恶心,又在后来被雨水渐渐冲洗——而最后,她知道了,是有个女孩正为她哭泣。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在雨里第一眼便看到了哭着的她。但我还是得将她拽走,因为四叔就在后面站着。”那时候,闵珍不知道她是被吓住了。她又盯了一会儿四叔遗照,苦笑,“她是真的傻!”闵珍记得那女孩在哭后一直安慰着她;也记得后来,在毫无目的的逃离后,女孩反拉上她的手腕,带她去了女孩的家。
“她跟丧妻的父亲住在一起。但当闵珍刚跨进门槛的时候,女孩父亲的形象便与过往的记忆重合起来——我见过他——他叫文民。所以,我知道了那个女孩叫文涵,他们家欠了四叔不少钱——第二天我收到了四叔拍的绯照,后来又听到了文民与四叔同归于尽的消息。”
闵珍苦笑。她沉默一会儿,无视了周围人的指点,露出手腕上的疤痕,“不过我知道,就像我一样,她也无能为力。”
而在两年之后,当记忆逐渐破碎。透过碎片,我又看到了她的身影。
闵珍在那时彻底摆脱了死神的威胁,而文涵却已与死亡长伴。
“文涵在跳楼前,我们已经没有联系了,但那段有联系的日子,她总是宽慰我。”
闵珍说话的口吻与其是回答我,不如说是回应自己。
“她曾亲眼看着她父亲失手杀死四叔后悬梁自缢”
“而我知道他家是为文涵母亲治病欠了四叔的高利贷——在我去的那夜,我看到她父亲在那说着,周围人似认真听他说的遭遇,口里还安抚着他。可当听到要借钱,他们的音调变与之前很不同了。
“这啊”他们应着,“回来再说,回来再说。”
有几人趁此离他远了些,他们的脸上还是忧愁的,嘴角却僵僵的。
我记得那时候,文涵的肩颤了颤,却没有说什么。
直到临走时,她才对我喊着,
‘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知道了。”闵珍沉默半响,叹息,“
文涵本来是无法忍受他们想去四叔那求情的,却碰到了那事。”讲到这时,她的眼神更加沉郁。
“所以后来,我又去了一次文涵家,当时,文涵眼睛亮了亮,好像在特地等我似的。
‘你……是他的亲戚?’她这样问着。
“……是的……是的。”我向后退了退,不知她想干什么。
“就是——那你能帮着一下吗?”她看着我,放低了声音,像是不想让父亲听见,像是极难为情。
而我当时惊骇,嘴上不知要说什么。
“我不该对说这,可家里已经撑不下去了,凑不到钱。”
“这……”我支吾着,“论理,我应该也没有办法的……”
“这……”她还想说着。
“你们应该反抗……别人是没有办法的。”我却突然爆发。
呵!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文涵后来向我哭着道歉,说不该这样……是我错了,或许我该为她父亲求情的。在文民死后,文涵被认为是罪犯的女儿——还有那个谣传……我记得当时见她的时候——
“以后你不要来这了。”
她看着我,眼睛透着哀伤。
我看到了她同学的目光
她的同学们是那样怪异,就像——看文民的人一样——他们也在看乐子。
可想而知,有时,我们都不知该谁安慰谁。
你呢?你相信那个谣传吗?”
这时,她突然又看着我,让我喉结动动。
“……自然是不信的。”
“可是有照片。”
“……”我有些心虚。
“那这个故事就完了。”她盯了我一会儿,又喃喃说着,“我知道了你的真实所想,我也知道我改变不了你的看法。就如同他们指责我没有帮文民,却永远认定文民是个罪犯。他们不会去了解事实,反而认为事实就是如此。看乐子的人们——他们在这两件事上都出了力。所以,我不想再待在这个让人指点的“舞台”上了,便将她疏远;所以,她将我救了下来,我却将她推开。她没了朋友,两月前跳的楼。”
“所以,我只想知道,和文民那事一样。这……真只是我的错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