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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秋枫赋(行耘) 于 2022-12-5 10:01 编辑
稻田里的溜达
文/秋枫赋
“稻浪滚滚闪金光,棉田一片白茫茫……”一到南郊的“万亩稻田”我格外兴奋,随心所欲地修改着歌词,用五音不全的调调大声哼唱——什么好听不好听、雅不雅的形象,除了自己家人,这方圆几百米内一派空旷!心儿放逐在这深秋的原野,恣意欢畅……
其实哪里还有什么稻浪?更不见棉田!有点可惜了,我们来晚了!前两天电视里还画面播放介绍这一带“稻浪翻滚、农家收蟹忙”的喜人景象,可眼下却是稻杆铺满田间,像极了一展无垠的越冬温床。
那扎成把子的稻草人被三三两两插在田垄旁,沿着沟渠生长的波斯菊依然五颜六色开得很旺、洋姜花挺直着腰杆,金灿灿迎着太阳、丛丛簇簇的蒲棒草交头携手,是在谋划深秋的腾飞吗?饱满的烟色绒毛也向往着飞向诗与远方?
谁说现在的万亩稻田只是一副“躺平”的模样?生机盎然呢,我太享受这一望辽远的空间——什么疫情的憋屈呀,非在人堆里去挤吗?三年了,郊野田园成了我向往的地方!
就在这看似单调的稻杆田里走着,软绵绵的沙沙声暖自脚下:“你们看,前边有稻草搭的凉棚,那么高的亭子该是稻田观景台吧?我们也上去看看——站得高看得远!你看那几个人在干什么?”我跟女儿说着向前走去。
只见三三两两的人们不时弯下腰抓起一把稻杆,似乎在翻检着什么?“现在还有能挖的野菜吗?”我直观地判断。
“大概是捡螃蟹吧!”女儿兴奋起来:“这抓螃蟹可比钓它们直观得多了!咱们去看看!”
傻不傻啊!水早就抽干了,哪来的螃蟹,连蜗牛都跑光了——我劝住女儿,别去看了,人家是在捡稻穗!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分享丰收的喜悦、不能白来一趟,颗粒归仓嘛,我也来个“小秋收”怎么样!
多少年没干这活儿了?我脑海里浮现出当年带着学生跟在康拜因后面拾麦穗儿、捡豆棵子的欢快劳作场面。尽管在一望无垠的黑土地里“拾秋”只是象征性的劳动课安排,孩子们还是力争多捡回一些为兵团丰收做贡献,我也认真为孩子们做过评比讲评……
呵呵,时光穿越与倒流了吗?如今我又亲近着土地,信心满满 :再怎么颗粒归仓也有漏掉的穗穗吧?
我认真地抓起一把把稻杆,仔细翻看,往往弯腰几次也拾不到一棵稻子——从那个年月的康拜因收割庄稼,到今天更现代的宽幅收割机,又过去了多少年啊!盼望着能捡到新稻,又不希望有饱含农民辛勤汗水的稼禾被收割机遗落田间。“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漫长的三季等待与付出,太不容易了!现代化机械作业能颗粒归仓最好!我衷心希望着——有点“卖炭翁心态”哈……
带着矛盾的心理,就这么在无际田间奔走着,希望着。功夫不负我的付出,一个多小时的翻找忙碌,我也撸了几把稻粒——尽管大多是沾着泥土的“倒伏稻”、或仍在泛青的粒粒!没带塑料袋,只得把它们直接放到我的小包包里。
依着我的想法,既然来了就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多翻捡 一会儿,不在捡到多少,总是一种久违了的体验吧——也许更多的是沉浸在对昔日兵团生活的回忆里……再看我的女儿,早牵着小狗子跑得没影了;我家先生更是绝不会干这活儿,平日里弯弯腰擦擦地都嫌累的主儿,你指望他“拾庄稼”?
中午时分,女儿举着几支蒲棒跑回来:“妈,别捡了,那边有卖新米的,才五元多一斤(比市场贵一倍了,还才五元多!),我给你运两袋回去!咱们得快点赶去鱼馆餐厅,我定了铁锅炖鲫鱼!”
我明白,在吃与玩儿的问题上,那爷俩是一拍即合的。父女俩一粒稻穗也没捡,这一上午的收获,就我这小包里的几两稻粒!
其实捡回稻粒也是麻烦,怎么脱粒呀?我找了百度,这度娘只知道用碾米机之类!最后我是用擀面杖慢慢碾开稻皮子,一粒粒把稻粒拣出来的!弄得屋里地上都是稻壳,有点秋收的味道啦!
先生笑我,您这点稻米够金贵哈,合几百块钱一两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笑笑,算算你耗了多少时间?你的工资是多少……
兴趣与成果不是这样计算的,在这次 稻田游走中我收获的快乐远比这些稻米粒粒要多得多!
2022年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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