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笑君 于 2022-12-27 14:58 编辑
回望(散文)
人生就像是一部汽车,一脚油门下去,便向前飞奔而去。 我这部车哟,跑了六十多年。即便,时急时缓,优优雅雅,基本没歇着。恰恰如此,倒觉着少了点什么。少了什么呢?仔细一想,应该是少了一个回望的过程。 掐指一算,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蹉跎了四十多年。虽然,文化知识孤陋,文学素养浅薄。却因为喜爱文学,愿意用最蹩脚的文字,尝试着心底里久久不能磨灭的文学梦想。于是…… 我的文学起步,恰逢文学复苏的季节,“伤痕文学”成为一个时期的标志。就我而言,文学的门还没摸着呢,居然也写起小说来了。而且,还一发而不可收,一两年下来,写出好几十篇几十万字的“作品”。当然,大多数都没能在报纸杂志上发表。我呢?依旧是我,倒认为那是一份沉甸甸的收获。 当然,这份“收获”只是被合订起来的稿纸。一本一本的,装在一个纸盒里,如同两块砖头似的,沉睡在书柜的一个角落里。十几年前,我将它们翻了出来,并敲打在电脑里,形成了一页页的文档,还享有一个专门的文件夹。随后,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居然将其整理合集,以《曾经的岁月》为名,出版了。 出版了,也就出版了。依然束之高阁,没再过问。近期,无事时,随便翻看了一两页。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倒吓了自己一大跳。有些怀疑,这是我写的东西? 这部《曾经的岁月》,选编了三十二篇小说,大体可以分为三类:一是“伤痕”印记较浓的篇章,二是乡俗民情里的故事,三是关于改革开放之初的经济问题。 比如《波浪》,意思是人生之海洋里的万顷波涛在此起彼伏地滚动着。这篇小说,应该算是我文学起步的处女作。我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一代人,生活基本无忧无虑,更没有经历过大起大落的灾难与不幸。却也在“伤痕”的氛围里,寻找着“落寞”的时光。应该说,这篇小说写得不成功。即便有故事,有人物,有情节,有……就是缺少气氛,也缺少震撼,更缺乏感情。无法引起读者的共鸣,也无力给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比如《那年那事》,便是道听途说的一个关于“闹鬼”的故事。一个女孩子,因为遭遇了“不幸”,就用夜色作掩护,以鬼为“工具”,以同样的方式,尝试着对恶人的报复。当然,写的是鬼的故事,反映的却是社会问题。尽管是朗朗乾坤,红红火火的新社会,依然存在着一些令人头痛的事情。可以确信,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法制建设的逐步完善,一切不良的社会弊端都将被彻底地铲除。我的故事,便是以此为基础,假设了几个特定的人物,谋划了几个不同色彩的场景,以求达到我的创作初衷。 比如《路》《煤城行动》等几篇,则完全是经济发展上的问题了。写这几篇小说时,我已经从工厂调入政府机关工作。我们机关是主管乡村经济的,尽管没有多少实际的权力,却指导和管理着成千上万家的企业及商户。我是这个部门的一分子,不是官员,却也担负着不一般的责任。 我的上级,有局长,有县长,有主任,还有书记。我是做具体业务的,做得好不好,有没有成绩,自然不好说。然而,我的上级领导们,既有胆识过人,敢于大刀阔斧开辟新局面的;也有谨小慎微,只知道勤勤恳恳做事,被称之为四平八稳的人。我在这些人的麾下工作,不可能没有感触,也不可能不受其影响。于是,我有了张副县长、“老白毛”等人物的构想,也有了很多小人物的补充。尤其是“老白毛”这一人物,基本上是有一个原型的。这个原型,就是我到机关后的第一任局长。 这位局长的年龄跟我父亲差不多大,都是新中国成立之初,在基层招录的第一批“青年才俊”。他们的特点都非常地明显,既有一定的文化知识,也熟悉地方的风土人情,对诞生的新中国充满着热爱与希望。在随后的几十年里,他们是基层的骨干,也是那个时代的精英,为新中国的建设与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在他们当中,也有不少人逐渐地进入到了上层机关,分别担任着不同部门的领导职务,直至退休。 “老白毛”是L局的局长,肩负着一方企业发展的重任。但是,在发展的思路与策略上,上上下下总是存在着一些差异。有人要加快发展步伐,尽快呈现出辉煌的局面。有人则要稳步推进,一步一个脚印,走扎扎实实发展的道路。“老白毛”既熟悉企业发展的艰辛,又更加迫切地想要谋求企业稳妥的发展。这两者之间,不能画等号,也不能有太大的分歧。矛盾的交点很明确,也就是我想要表达的主题。所以,故事也就从这里展开。 这本书,成书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看,故事太陈旧,太蟞脚。仔细地一品味,又感觉时光在倒流,把我送到了曾经所处的某个环境,某个场合。既有一丝亲切的体验,又有值得思考的事物与空间。即便,我想保持沉默,却也难以做到了。 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的基调与特色。20世纪80年代以前,便是一个非常特别的阶段。社会、人心,从解决了温饱向争取更好发展的方面转型。人们的思想是不稳定的,对于生活道路的选择也是多向的。所谓“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便是最好的注解。人们的眼睛,有些盲目;人们的心绪,有些浮躁;人们的行动,有些慌乱。如此等等,导致社会有些不安定的因素,总是在某时、某地、某种形势下,形成了滋生与爆发的土壤。 社会的转型,首先是经济的转型。从集体经济向多元化经济结构的迈进,必然要牵扯到社会的方方面面。甚至,触及了家家户户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国家为了稳定大局,采取重点突破,局部推动,整体发展的策略,是特定历史时期的重大举措,无可厚非。但是,新时期、新世纪的到来,发展的思路需要变革,发展的方法需要更新,发展的目标需要提高,发展的步伐需要加速,等等,更是不可辩驳的! 我不是作家,更不是思想家,却赶上了需要思考,需要实践,需要记录的时代。 我写下《曾经的岁月》,在当时,可能是社会缩影的几个片段,是一份保持着乡土味道的“鸡汤”,似乎就是个天方夜谭。甚至,就是个根本没必要,或无足挂齿的一堆玩笑。 我写这篇文字,既没有重新评估时代的意思,更没有标榜自己还知道记录这么一个过程。我恰恰想说的,是这份《曾经的岁月》,其写作的质量太低了,不值得人们一读。不仅结构简单,故事幼稚,语言粗糙,就连许多文字都写错了,差不多就是一堆垃圾。 我担心,谁若是真的读了这本书,耽误了时间不说,摇坏了脖子,笑疼了肚子……我怎么赔得起哟! 不得不说,耕耘文学亦如考量人生,不能只知前进而不思回望。只有回望,才可以戒去浮躁,催化迷茫。只有回望,才能辨识障碍,减少坎坷,求索到更加精准的目标与方向! 2022年11月18日写于合肥翡翠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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