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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扬州刘卫东 于 2023-1-1 17:06 编辑
瓷瓶
扬州/刘卫东
一双深不可测的手印
使染秞的玫瑰,渴望一见
素面如水,霞唇如蜜
地平线退缩,矮门外花园
一只大鸟掠过茅舍,
水井正沉浸于金色的吻。
清明节
扬州/刘卫东
这一天,我对老人家说,
“你看起来不是很孤单,
你在把遥远的魂灵摆渡
默默地祷告永不停止”。
这一天,我对许多人说,
“你们看起来并不痛苦,
在冬青树下喁喁私语吧,
公园没有他们的尖碑”。
我在这一天离开了公园,
哀悼的季节无法隔离,
四月茉莉花朵枝头待放,
举着千万支白色蜡烛。
苏东坡(定这一版)
扬州/刘卫东
墨汁浓了,墨汁淡了
砚池深邃,草尖儿轻掭
案台上裸露白色忧思,
苍穹下积压的涛声不止,
拍打的岩壁受宠若惊。
呵,小小书童,闪闪发光的
可是那笔秃撇下的泪滴。
月亮从睡梦中缓缓地走来,
涌上来的江流呵拥波前。
巨大浑圆的银锭水中滉漾,
可曾照见一支干管的预兆。
你呀,崇尚白色的手儿
又软又硬,慢慢地抓住空虚。
请不要对江滔东去发出哀息,
待到潮汐拖拽着一条银带。
拍击心灵的浪尖分娩出花卉,
千朵万朵,捺下一道弧线
让它们回归沉寂的旅途中吧!
如尘埃惶恐起落的痕迹,
可看到你踩着暗黄的小径。
月光下孤行的背影婆娑,
凄凉的夜风中——
一些美好的回忆闪烁柔辉,
绕过异乡沉睡的甜梦。
哦,小小书童唱啊,唱啊!
一声呼唤惊扰梦境,
一垛篱笆墙前许下愿景。
梦中的草尖儿轻声探问,
凹陷的砚池暗潮汹涌。
下雨了,它听到竹林里小路
吟唱,那位单苞执笔——
从大海边回来的亲人呢?
好像永远停留在归途。
墨汁浓了,墨汁淡了……
蝉
扬州/刘卫东
你隐藏在地底下的生活,
是一种沉默感受死者的倾诉。
没关系,一切自然而可爱。
距离死者越近,话语越清澈
复活的歌声自在飞扬。
古老的杆
扬州/刘卫东
事实与事实相隔甚远。
那支杆独立的中间,
一个方向在等待被太阳
凝睇,渴望拜见——
风和浪有序无序地奏响。
自带脚镣的草龟,
背甲上雕刻金丝线,
编织着东西。
南方树林里的一只鸟,
衔来一枝嫁接绿条。
那中间的景色,
神奇般地挂满果熟。
悠悠鹿鸣空谷而下,
草龟驮着一箩筐金银币。
它似乎受命而来,
以沉默的眼神说话。
新的开始
扬州/刘卫东
我把灯笼挂起来了。
爱人啊,快来看看吧
我把福字贴起来了,
我笑着撕碎门前旧符。
好似撕掉冬日台历,
我更换一个季节联语。
春风把记忆保存了,
把我的渴望唤起来了。
渴望的声音在途中,
听到极远处幽微的气息。
我把庭院打扫干净了,
我把外套试穿过了。
敞开门——心照不宣
我把爆竹燃起来了。
爱人啊,快来看看吧
我把爆竹燃起来了。
十月(六稿)
扬州/刘卫东
寻着你淡红溢出清香,
染上微风拂过的气息。
果熟的回音充盈我肢体,
滋补你的河流与山川。
顺着向上舒展的枝干,
我颤栗感受你的殷繁。
祖国呀,那么每个时刻,
都属于我采摘的快乐。
若所有发现不是虚构,
我走进阳光下的布景。
过去一个忧患意识画面,
我在一盏窗灯看到你。
寻着你埋下希望火种,
染上你甘甜酿造香郁。
把一抺垂悬天地的秋实,
通过我肢体尽情描绘。
这里,太阳馈赠过冬蜜汁
苹果园悬浮天空前额。
这里,云朵是果园的裙摆,
而太阳熨热鸟儿的羽毛。
《星星》——缅怀江主席
扬州/刘卫东(四稿)
湿润了宇宙的星星,
含着湛蓝湛蓝的眼泪。
泪眼空中遥遥远望,
这一望,触痛大地心灵。
但微小闪烁的柔焰,
像一首千回百转的歌谣。
星星啊,钻石般绚丽,
沉睡大地出现倾慕回音。
燃烧的骨朵绽裂四射,
啊,花朵剥脱白色花瓣。
奔腾的江流浸濡哀思。
——献给张毅教授
甘棠树(四稿)
扬州/刘卫东
遗忘了轻柔的夜语
无法描绘大地的宁静。
宁静的枝梢幽秘,
把远眺的星星揽入怀中。
亲和的召伯抬起额头,
披肩上镶嵌洁白唇瓣。
哦,多么鲜亮,呢喃细语,
树荫下发出爱的欢笑。
爱呵,一次漫长追寻
甘棠树摇曳休息的位置。
把星星悠荡不在时光,
又一次返回到你的面前。
挑夫(献给一位画家老师)
扬州/刘卫东
当鸟儿鸣唱羽毛
已感觉到峰路的存在。
歌声像空气似的,无法分离
它和我交缠的影子,
如旅途中驮着一份负重。
当晨阳映射躯体
他们眩目,眩目的肌肤
如铜镜一样的,在陆地闪耀。
在暮色的峰路消隐,
星辰的树林里偎依脸庞。
云卷谣
扬州/刘卫东
云朵儿水里流哟,
上游鸭子下游鹅。
小青蛋落在哪里?
嘎嘎嘎,青云上。
清河水天上流哟,
下游鸭子上游鹅。
大白蛋落在哪里?
鹅鹅鹅,白云上。
青云欲往哪里去?
星星不语。不语。
白云欲往哪里去?
月亮不语。不语。
一大早鸟儿报喜,
母亲,儿子回来了。
于是熟悉的门庭,
低垂的云朵笑眯眯。
痛疾的口舌
扬州/刘卫东
在那条路程中喘息的
是一群行人痛疾的回忆。
回忆通过道路检阅,
隐入杜撰的呜呜风鸣。
能听到的,不只是踉跄
压弯的杆,担起喳喳口舌。
在契约的路面,哆嗦着
等待握着鞭子的黄嘴巴
上苍的叹息,就这样
在耳朵苦苦哀怜。这份量——
它滑过秤花,猛然一翘,
敲打抬不起来的方脑壳。
忘记投身于荒废寺庙,
像木鱼般的冷漠的昏睡。
失去听觉的光线里,
打坐的神仙也思绪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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