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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代军旅诗人的合唱中 , 贺东久的声音是独特的 , 也是创造性和天才性的 , 他的天才和灵感在生活中只有一个字 : “真” ; 他的艺术感觉向度和审美领域更是明显地区别于其他诗人。作为一个评论者 , 要深入贺东久的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事实上 , 率性之真、酒醉豪情、诗情飞扬的贺东久正向我们走近 。著名军旅文学评论家朱向前先生在《军旅文学史论 》 中 , 这样评价贺东久：“他是士兵的代言人。……他的思维侧重在两极展开。正如他的座右铭所言 : 握刀剑而狂歌 , 捧玫瑰而低吟。一方面, 他炽热礼赞军人的荣誉，面对钢盔由衷惊叹 : 哦 ! 士兵的桂冠/太阳下, 一丛盛开的金葵…… (《士兵的桂冠》) , 另一方面 , 却又毫不隐瞒对战争的厌恶, 他在《血库》中写道 : 遥远的地方/有无数的战场/ 那里只有/ 流失的血海/ 翻不起波浪 /泥土是嗜血的/ 灼热的血浆冷却了 / 变成了无数石子/ 高贵的溅泼呵/ 坟墓如冷库 / 冷藏不再需要鲜血的欲望 。冷静地表述了一个当代军人对战争的成熟态度。” 军旅生活和作为一个军人的情感在贺东久那里得到了本质的体现 , 也为其在审美内容上的独具一格提供了佐证 , 所以有必要将其军旅诗和爱情诗划分出来加以观照和分析。贺东久的诗无论是壮怀激烈、沉郁顿挫、豪情万丈、细腻优美，还是回肠荡气、刻骨铭心 , 都闪烁着人性的光辉。从人性角度出发 , 有英 雄主义的呐喊 , 有爱的交织。可以说，作为当代诗歌精神与艺术的见证, 他的诗影响深远而富有开创性。
我曾在酒桌上观其风度 , 不管是诗人也好 , 还是影星、歌星也好，都称贺东久为 “ 老酒 ” , 若在酒桌上干脆谐音“ 喝顿酒 ” , 据说这是词坛前辈乔羽叫出来的 , 但到军艺文学系作家班时才正式“ 定位 ” 。喝到兴头上, 就会有 “ 斗酒诗百篇” 之感 , 用他带有安徽乡音的普通话朗诵他的爱情诗, 用情之真 , 可谓无以复加。如果你有缘一睹贺东久的喝酒风采, 那么 , 你会发现李白的“ 五花马, 千金裘 , 呼儿将出换美酒 , 与尔同销万古愁 ” 的豪迈气慨在他身上得到了最真实的体现。关于他喝酒的趣话 , 常流传于京城诗朋文友的嘴边。除此之外, 他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 为人真诚, 幽默善心。贺东久的才华，是灵性天才的集成与发挥。诗之外, 他还是词坛著名的词作家, 《词刊》编委。近读《词刊》 ( 99、4 期 ) 寄语 , 对其艺术认识十分赞同。他说 : “ 词为大手笔, 诗为大家, 词者必须思考生活与节奏 , 通过诗意 , 而又与诗之不同之处在于, 要以浅显易懂的语言传送一幅幅图画、一缕缕真情、一份份人间至爱的气息 。贺东久在日常生活中是游刃有余、机敏而又狡黯的 , 同时 , 他又是一个古典主义者, 内心深处的真、善、美 , 除了用诗来表达外, 还需要词这种更典雅的形式来诉诸于外。可以说诗之犹嫌不足, 故而之。贺东久正是用诗与词的艺术形式, 标示自己创作的双重特质。浪漫的天性、敏捷的才情、丰厚的乡土文化积淀 , 严肃的创作态度促成了贺东久今日的成功。
在谈到创作感受时, 贺东久说正是安徽宿松那片诗情的土地哺育了他 , 是故乡的山山水水 、放牛而歌的童年生活给了他最初的启蒙。我也出生在那里 , 对故乡充满着深厚的感情，可以说 , 故乡是贫穷的, 但故乡又是我们系在心上的牵挂。选择文学之路, 也是人生的一种凸现方式。1970年贺东久从军行 , 以至于有今天的成就, 是我们那个叫 “宿松”土地的骄傲。当我审视其诗, 亲近其人，与他的生命发生联系 , 发现他的艺术感觉、审美向度、军旅情怀、情感丰富的奇特性与他成长、人格的形成, 诗与酒、醉与情、爱与恨的气质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因果关系。
因此, 我不妨把贺东久比作一只“狐狸”, 而这只狐狸是饮酒的红狐狸 , 在某个冬天的西三环某路口, 他带着红帽子发出深情的呐喊, 人夜又在煮酒论诗而仰视星空……
二
在新时期的军旅诗坛，贺东久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的军旅诗被诗坛名家所称道。在他心中有两种声音 : 战争与和平。作为士兵的代言人 , 握枪而歌。他以军人炽热情感倾吐对祖国母亲的热爱 , 唱出了严峻的思索和热烈的向往。他赞美士兵——祖国母亲的捍卫者。他歌唱严厉冷峻的军旅生活勇敢坚毅的献身精神 , 揭示当代军人的真实面貌。在对自我的提升中, 使民族的气质和精神隐含其中。他的诗视野开阔，具有写实的意义, 军旅诗更是用高亢、雄浑、优美来攀登正义与自由的神圣之处 。
贺东久的想象是属于士兵的。他把这一切都唯美化, 如把士兵的头颅，变成了“装满思想的炸弹 ” , 把士兵的眼睛, 变成了“天生雄性的太阳 ” , 其实最有特色的是《士兵的桂冠》 (这 首诗见朱向前先生的评述 ) , 把士兵的墓地 , 变成了 “ 庆贺战争惨烈的精制蛋糕。”他的想象游弋着 , 体现在穿着国防绿的军人情感上 , 和士兵的心灵融为一体。在今天的军旅诗作中 , 缺少像贺东久这样的想象, 他们远离了战士 , 太自我。如果你不能表达军人的粗犷豪爽的感情 , 那么军旅诗的前路何在 ? 帕思卡尔在《思想录 》中对想象力作为这样的阐述 : “ 以一种狂幻的估计而把微小的对象膨胀到充满了我们的灵魂 , 它又以一种粗鲁的狂妄把宏伟的对象一直缩小到它自己的尺度之内。” 我想贺东久的诗绝不是用比喻来诗化, 是整体性的把握 , 证明了一个诗人基本的素质, 显示出一个诗人的气质与察赋。
贺东久审视军人，带有一种平易近人的眼光 。据我了解, 他的诗作常被那个时代的军人用于通信和演讲。这是一个出身于农村的军人的骄傲。值得庆幸的是 , 贺东久并未驻足于此，而 是用高昂的头颅去思索、用忧郁去突围 , 军人人格的超越, 这正是他诗作中的别具一格的景观。不但可以把军人生死离别藏在诗行里 , 还 可以对战争充满诗意的表达。他的艺术才华, 他的艺术想象力也得以尽情地喷发。尽管他写了军人的柔情, 但他更主要的是走进人性深 处 , 奏响军人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使他的情感沸腾成一股豪情, 注入诗中。对于军旅诗, 豪爽是一种声音。更重要的是阳刚之美是军旅诗的本色 。
贺东久的诗歌在军事文学题材是对人性的突破 , 是对英雄主义意识与对死亡意识的突破。他把牺牲者的死写得壮美 , 的确是一大成功 。 如 “ 当生命的潮水 / 缓缓地 / 从嘴唇上 / 退 去迷人的排红 / 勇士呵 / 你便以横亘的躯体 / 架起桥 / 把胜利渡向彼岸// 以各种不同的姿 态 / 倒卧如 / 冲锋前的沉默 … …倒在山上 / 你是山岳的冠冕 / 倒在溪边 / 你是山河的脉搏 //…… 在燃烧的战场 /你穿越 / 烈火和荆棘 / 把花种 / 深埋在地底 / 相约在一个春天 / 吐露 流血的意义。”《以各自不同姿势倒卧——给 牺牲者 》。在贺东久那里, 他看到了并且确认士兵的内心是一个广阔的世界, 士兵的情怀 也是多种因素的组合 , 他把生与死的认识写成 : “ 在燃烧的战场，生命是悬在游丝上的秘密 。 主持它的典礼, 一半由魔鬼, 一半由天使。 ” 它写生命的庄严, 也写死的痛苦；他写忠于祖国的士兵“既崇拜天空 , 也崇拜地狱”, 这无疑向令人目眩的“华美”作出了一步跨越 。
贺东久军旅诗有机智的一面 , 如在《覆盖在硝烟之上的幽蓝》 : “ 战斗间隙里点燃一支香烟 / 像诗人在静默中孕育灵感 / 我们在铅一样的硝烟之上 , 覆盖上一层淡淡的幽蓝//大伙把香 烟抽得丝丝作响 / 好让风传递这浓烈的香甜 /给硝烟一个报复性的嘲讽 / 用吐出的烟圈铸成锁链//……两分钱一支香烟也许太寒酸 / 两 分钱的火柴把思想点燃 / 两分钱也点燃了战火中的欢乐 /欢乐中战死不会遗憾 / 今天全世界都在呼吁戒烟 / 但不知什么时候掐灭硝烟 /凭着嘴唇上燃烧的太阳 / 士兵有权说 : “ 抽烟不是人类最大的危险。”他写军人对抽烟的见解 , 隐含战争和生活的内在联系和所包含的深刻主题。这种别致的构思 , 联想的独特跳跃如他所说是长期军旅生活的启迪。他所要表达的意图集中在一个具体形象上，让形象放射思想的光芒。所以对诗人来说, 观察世界须用心去领悟 。
贺东久在《钢枪 》中说：“这是一支乌黑的长笛 / 只有一个笛孔流溢音韵 , ” 一个笛孔的长笛而期望奏出多采的流韵, 正是一种对于改变军旅诗的 “ 单调 ” , 军旅诗正在这种丰富多样化上趋向现实的召唤 , 这正是精神的至高点 被诗人占据。一旦人们对诗歌现实的功能有 了较为合理的认识 , 就一定能够从贺东久的军旅诗中读出一种情感的观念。而贺东久的军旅诗创作体现了我所阐述的命题 , 即军旅诗歌属于自我 , 又突破自我 , 走向人性的创新。此点而言 , 他的军旅诗可谓当代军旅诗坛独树一帜的作品 , 必将载入军事文学的史册 。
三
在进入贺东久的爱情诗方阵时 , 首先讲一个真 实的故事。多年前报告文学作家李延国曾撰文 为述。他在采写《中国农民大趋势 》时 , 在胶东半岛遇到一农家姑娘 , 那位姑娘竟可以将 东久的一本情诗集倒背如流。文中李延国的言词间充满艳羡。这是诗人的骄傲。那位农家姑娘想必早已为他人妇 , 在柴米油盐中踏上她的人生道路 , 但我可以断定 , 即使那位姑娘已成老妇 , 当有一天听到“贺东久”这个名字时 , 心里仍会坪然一动，尽管她终生无缘与东久谋面。我想作为诗人，东久一生只有这样一位读者 , 也知足矣 。
贺东久的爱情诗出于自我的情感体验，他的《相思林 》《暗示 》已被痴男痴女们流传。以自己之真情而吟 , 这亦是贺东久的人生之大爱。他那一片纯情和健康活泼的形象会感动你 , 充满个性和智慧 , 充满生活和思考 。
爱是两性之间强烈的吸引力和紧密的联结结。在彼此充满爱慕的眼神里相互交接 , 燃起生命的火焰，有着神秘的、浪漫的、变化万千的多姿多彩。当贺东久在爱情中叩问自己时 , 给自己的心灵一个预言, 一个梦想。生命的终极意义是什么 ? 那就是爱。爱有着象征性 , 当你走进贺东久的爱情诗花丛中 , 嚷饮诗人心灵的甘露 , 吸饮甜蜜的私语 , 幸福之途已被你的情感探访。古人常说：爱神是盲目的。所以坠入情网的诗人在追寻 , 更加一意孤行。
《愿我们永远像两个孩子》中有这样的句子 : “ 用好奇的眼睛望着世界/望着炊烟戏谑/欢跳的小溪//… … 用心中的歌声赞美人间//赞美纯洁善良/ 和季节的诚实 //愿我们永远像两个孩子/你痛苦的时候/我用阳光的语言告诉你/天空多么晴朗/我忧郁的时候 /你用鲜花般的声音告诉我/人生多么美丽 。” 诗句清隽、童稚而不失诗味 , 是充满青春气息和人生憧憬的恋歌 , 具有令人动心、动情的审美魅力。其实爱与生命的交织 是伟大的 , 你我都是有血有肉之人。用爱去沟通 , 珍视爱的存在 , 才能有创造的爱。爱是人自由意志的独特表现 , 贺东久发现了这些爱并珍视着爱的存在 。
诗酒风流 , 情以物生。诗人感情 , 感物而发 于诗。诗人有痛苦 , 这也是贺东久爱情诗深刻、深沉的底蕴。请读《遥望》吧 ! 情人送来的两尊陶瓷小佛多么可爱 , 在他的感情世界。地位至高无上。“ 每天我吻它 / 吻它们三遍 / 我的伟大的精神的儿子 / 不知这一吻何时了结 / 悠悠长夜里绵绵的相思。”可以说真挚之真挚 , 深切之深切 , 动人无比。又构成爱的矛盾 , 正是沉浸在爱中的人才会具有的对爱情无法降温的忠贞。我们在爱中邂逅、目光相遇、微笑都可以在心中荡起涟漪。在此起彼伏的爱中 , 敞开自己的胸怀 , 可以说是生命之真爱的记录、涌动和情感的流泻。在诗集《悬念》里有许多写给丽丽的诗 , 掀动着我的心灵。可想而知 , 正是诗人多情才会激发读者共鸣。风流如何不丈夫 ! 把这些都写进诗里 , 带着爱的真诚, 而又富于美学底蕴 , 这些作品 , 必定属于有情有欲之人 , 属于坦荡而真情的诗人 。
在贺东久的诗行中 , 满目皆是少年人所特有的词汇 , 如 “ 玫瑰花 ”、“ 梦 ” 、“ 童话 ” 、“ 相思林 ” , 这些词汇融进诗中 , 笼罩着一种青春的萌动、朦胧的情思 , 充满了青春的遐思和 天真。诗人采撷一朵朵娇艳的花蕾 , 品尝高脚杯中的美酒 , 即便是醉了 , 也是在爱的沉醉中 。当爱陷人悲哀中，于是带着愁绪的美丽忧 伤写道 : “ 翅膀上带着伤 / 伤口也是美丽的 ” ; 而当遭遇刻骨铭心、又无法表达的痛苦时 , 贺东久又会写道 : “ 人呵, 勇敢些吧 / 扛起你痛苦的权力 ” 。带着爱的体验 , 去剖析女人的叛逆、女人的心态 , 历数爱情的形态 , 这也许正是贺东久童心未泯的一面 。
应该指出，贺东久爱情诗的自由意识 , 贺东久在诗歌中的倾泻 , 与其个人的特质有着绝妙的关系。在面对军人情感问题上，贺东久一样能够流露真情, 为了张扬其属于自己的抒情方式 , 贺东久清除了假、空的修饰和形容词 , 而直取心中之言 , 吟于诗行。贺东久对爱的存在理由和倾注的心血是独一无二的，如同酒的浓香溢在爱中 , 有诗、有爱、有酒、他怎不心动, 把这些写给世界上最美丽动人的女人，这才属于爱，属于诗 。
贺东久丰盈地坦露出一种渴望, 这种渴望是情 感的无奈 , 是梦境里的相思。这在他的诗中 , 徘徊的、柔情的、温和的优雅浸淫其中, 抚慰着他的心灵, 可以称之为梦之花式的美学风格 。贺东久同时接受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爱情观 念 , 至于心灵的阻碍也是有的。如他怀疑和质询的诗句 : “ 哦 ! 牺牲是一种高尚，高尚意味着受难吗 ? / 我对道德法庭投出叩询的目光 ! ” 更多的时候，他格守心灵的防线 , 但诗歌之爱亦是一种渲泄。他才能爱得尽情尽兴，可以哭、可以笑、可以醉, 因此他写出了《梦中的小白猫》。这首诗是写梦的，写爱之梦 , 写诗人渴望至极又难以寻觅的情人之梦。贺东久把自己交给诗 , 以梦为翅膀 , 在诗中飞翔 。
进一步而言 , 他的诗歌 , 在爱的一行行里充满着力量。师法自然 , 巧妙地呈现爱的极致。他的爱情诗构成一个当代军人超越定律规范的探索。将爱作为最高价值，在贺东久的新作《永远恋爱》里 , 表现得更加赤裸裸，这一系列作品不同于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期的风格 , 多了一些理性 , 对道德伦理的束缚有着反抗 , 因而可以用不同的审美来读这些诗。这些诗充满大真、大美 , 虽然没有统一的规律 , 却突破了许多东西 , 攀援到人生创作的巅峰。爱的本身是高尚的，放纵的爱是不可取的 , 而这些 , 在贺东久的爱情诗中俯拾皆是。人的一生是短 暂的，伴随轰轰烈烈的爱 , 用人格化的诗 , 用整个生命去写爱之诗，这才能接纳大爱。这些可以照亮一个追求爱情的诗人的人生本质 , 这些诗有一种震撼灵魂的力量 , 览读之中 , 渗透于心灵 , 增强人对爱的真正理解。贺东久写就爱情诗后 , 一定更豁达、洒脱、善良、真诚 , 更具有同情心、理解心。当然在诗酒年华中 , 以爱来生活 , 完成一个神话。向前走 , 你是太阳 , 你是爱。
四
我认为 , 诗人正值盛年 , 正是创作的黄金期 。 更具领悟力 , 在军旅诗与爱情诗之余 , 诗人以词而流传于世。在这篇文字里 , 以短小的篇幅 谈谈他的词。词诗皆是情 , 贺东久以其深不可 测的才华喷发着。他以《中国 , 中国 , 鲜红的太阳永不落 》 《莫愁啊, 莫愁》《不要问为什么》等享誉词坛。在词中诗意浓烈 , 黑格尔说 : “ 诗 , 语言的艺术 , 是第三种艺术 , 是把 造型艺术和音乐艺术这两个极端 , 在一个更高的阶段上 , 在精神内在的领域本身里 , 结合于它本身统一的整体 。” 诗与词的统一 , 应该是画与音乐的添加 , 而当两种艺术本质被区别开来时 , 诗更加形象化 , 词则被普遍化了。但诗意、诗义仍存于其中 。
贺东久的词是有诗魂的 , 给词以戏剧化的诗 化哲学。如电视剧主题歌《风雨丽人》 《拐弯的地方是太阳》 《结构》等歌词得到了集中的体现 , 与诗境、寓意、形象十分贴切。他的词有着音乐的诗魂 , 诗人通于人性中的人 , 诗与词默默合二为一 , 佳词渐出。所以他的词具有完整而宏阔的意境 , 优美而灵动的意象 , 率真饱满的激情和浓郁的思辨色彩。这些在他的笔下开着两朵花 , 第一朵为诗 , 第二朵为词。两朵皆富于灵性饱含诗意。这些使其作为一个词人的优势立于当代词坛的不败之地。他的每一首歌都具有丰富的内涵、视角清新。他在《兵马俑 》中作了深人的努力 , 他写道 : “ 一 副盔甲穿了两千年 / 一支长枪握了两千年 / 一匹战马跑了两千年 / 身子还在原地默默无言 / 当兵苦当兵苦当马也苦 / 只有那秦始皇睡得安然 /做人难做人难做马也难 / 所以后人把皇帝推翻。”这深重的历史感、深刻的思想性在一首歌中的充分表现 , 得益他长期用诗的目光对社会、历史的观察和思考。所以 , 我得出一种结论 : 贺东久的词源于诗 , 诗也源于词 , 诗的修炼使他的词有了精辟的概括和表述能力。
最近 , 贺东久的新著《贺东久二十年精品诗选 ) 即将由华艺出版社出版。这几年来他写出了大量优秀的作品，他的荣誉总是隐而不露、不喜张扬。在解放军这个行列里 , 贺东久以诗、以词、以酒、以人品的豪放之真赢得了一个人的战争。战争的终极意义就是生与死、爱与恨 , 还有快乐的日子，这就是生活。我有必要作出最后的阐述 : 贺东久的创作之路越 走越宽 , 越来越呈现出生活的思考。以其性情 , 以其创作的态度 , 一定能够写出更多无愧于祖国和人民的作品。更进一层的是 , “老酒 ” ( 老久 ) 的人生经验、艺术才华、创作经验、文化修养等等 , 都是充足的。所以 , 我有理由相信他诗酒风流的辞章一定可以在二十一世纪大放光芒。
【原载《解放军艺术学院学报》1999年第4期，石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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