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首短诗

张长林 · 发表于 2022-1-15 23:40:36

母亲一

冬天。菜地里什么都稀缺
生长缓慢
拔一颗少一颗
母亲需要大片的土地来缓解
今天回了趟乡下，菜地又多出一些空白
进了城
土地离的越来越疏远
分不清瓢虫和蚜虫；早稻米和晚稻米
母亲像纽带
让我和土地保持着联系

母亲二

今天去乡下，带回来几捆白菜
上次带回来一袋红薯
上上次是花生和黄豆
辛苦养的鸡鸭
自己舍不得吃
每去一次就少一只
鸡蛋鸭蛋也都给了孙儿
三十好几才明白
最对不起她的人是自己

十年后

十年后
我还是出现在她面前，钱塘江的江水没有涨起来
岸边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在拍照
我们在岸上经过，选择江堤的另一面坐下
依着斜坡躺下。像情侣一样躺下
她剪去了以前的长发
风吹过来的时候头发没有拂在我脸上。不喜欢
我说你的短发真好看
江水不停拍打堤岸，一遍又一遍的冲刷观潮人的双眸
她说身下的草有点扎人，起身她向前方的小花圃走去
和玫瑰相似的月季开得正艳
采一朵戴在我的耳上，再罗嗦，你就要变成一个美人啦
此时太阳偏西。夜幕从远处再次笼罩过来，潮汐开始有了变化

饭还热不热

晒了一下午
太阳即将消失。我们站在山坡上
看光线变化，周围的事物慢慢沉入黑暗
我想再站一会儿
把白天想不明白的，想明白
她转身走下山坡
月亮指路，脚步轻快
捋太久
黑暗包围着我，我变得沉重，笨拙。沿着她的脚步退走
窗口桔黄，推门而入，问她饭还热不热